李德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古代风格的婚房里。
还穿着新郎的衣服,被绳子绑着。
一阵微风透过木窗缝隙,吹的红烛火焰摇摆不定忽明忽暗。
他头一疼,脑中渐渐多出很多记忆。
原来他穿越到了一个类似于隋唐时期的平行世界,身体原主人叫李德,与他同名。
身世不详,自小待在道观中,被一个老道管吃管住。
他每天都按照老道教他的方法修炼。
二十年啥啥没练成,饭量却越来越大。
老道以缘起缘尽为说辞,让他下山寻访自己身世,实则是找了借口赶他下山。
被赶出门时始终不知老道姓名。
听了老道的指引,正去往当年老道发现他的地方,怎料途中被响马给绑了。
更绝的是人家响马是抢郎君。
当天。
拜了天地,灌了和亲酒后被送回婚房,怎料他喝酒过敏,一命呜呼。
李德知道了来龙去脉,叹息这哥们的遭遇,心中庆幸又担心。
庆幸的是能成为抢亲目标可能长得不错,要不身材不错总之肯定有一长处,再就是他来了。
担心的是古人爱好很刺激,拜堂的时候不知道对方是个汉子还是女汉子。
李德可叹穿越名额给的太随意了,连点准备都没……
李德忽然顿住了。
他没有,可原本这位是带着东西下山的。
准确的说是顺手带走的,包裹里有……
他正想事的时候,房门突地被推开,见到进门的是一位满脸横肉胡子啦擦,腰围如缸的大汉。
他原本心生侥幸,见到这,即——万念俱灰。
此时此刻,情之所感,识之所悟,计由心生,眼一翻倒在榻上,装晕。
进门的汉子看他晕倒,倒不慌乱,走到他身前,先试探鼻息,再试探经脉。
一番操作很专业的样子。
李德猜测此人赶巧是个中医大夫?
他装晕万一被识破岂不尴尬,要是对方心情不爽,藏心病狂的对他采取强制手段,怎么办?
“姐夫晕倒了,来人,快请孙郎中。”
“姐夫?”
他听的没错,这人真真儿的是叫他姐夫,尼玛害老子白担心。
暗自松了口气,不知男子口中的姐姐是什么样的,女响马,女豪杰,女汉子?
没一会儿,好些人架着一个消瘦的老头来到屋内。
消瘦老头神态如常似是被架来架去的事早就习以为常。
“烦请孙郎中救人。”大汉说话很客气,带着几分尊敬。
孙郎中开始号脉,一搭手便知晓症结所在。
“阳火旺盛,气躁心浮,此乃阴阳不合之症,此症等裴寨主成亲后方可缓解。”
“孙郎中,你要救的是榻上之人。”
“恕老夫急躁了,不过刚说的并无虚言。”
大汉红着脸打断了孙郎中的话,屋子里的手下装作没有听见全都撇过头,可还是有几个人没忍住笑声。
李德听到两人对话,上火而已说的头头是道,憋不住笑怎么办。
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双眼凝视前方,接着开始无所顾忌的大笑,顿时吓了屋子人一跳。
敞开大笑,好半天才停下,发现没笑够还想笑,便又大肆放声笑起来。
良久停下再次装晕,倒在床上。
“孙郎中,你看他是何症状?”
孙郎中缕着胡须,观察了一番,把脉后心中有数,再次打量李德,叹声说:
“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大富大贵之相,可惜了。”
大汉见孙郎中模样深沉,摇头叹气,心中焦急忙问:“可惜如何?”
“他脉象正常,依照刚才情况极有可能是身患疯症,是否属实还需要等他醒来,通过观察其举止行为才能肯定。”
“有救没有?”
“疯症心生,若知晓症结所在顺其心,安其神,养其身,方可有缓,说不准能好。”
孙郎中诊断结束,准备离开。
此时的李德想了一下自身处境,人生如戏,本色出现吧。
他醒的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屋内的人。
“我在哪里?”
“你们是谁?”
“头好疼。”
他表现的真如同酒醒一般。
“姐夫,你在狮陀寨,我是二寨主裴元通。”
“我们认识?”
李德真不知道对方是谁,绑他的人似乎很年轻,他记得声音像个孩子。
裴元通憨厚一笑,解释说:“昨天婚礼仓促了些,今天认识不晚,我过来就想问一下姐夫高姓大名。”
李德真想不到对方如此随意,对婚姻大事说的如同儿戏一般,着实让人生气。
“昨天发生什么了,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我还有事儿要办,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孙郎中心里猜测,听说狮陀寨大寨主结亲原来是真的,如此说来眼前小哥便是新郎,用了非常手段,以至于受了刺激,得了失忆症,八成是这样。
李德走出门口,见没人拦他,脚步加快,决定先离开再说。
裴元通在后面询问孙郎中:“他的病如何?”
“据观察,多半是失忆症,记忆缺失比之疯症要庆幸的多。”
孙郎中交待了一番,连药方都没开就离开了。
裴元通琢磨着,若是如此昨天的婚礼不是白结了,又一想,人都拜完堂了,失不失意的结果都一样。
李德打量四周,山寨依山而建,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很高,大寨木头高墙,房屋错落有致,走来走去很快迷失了方向。
“太坑人了,没有房牌就算了,怎么连路都没有。”
李德有几分抱怨,刚走到一处木屋前,突闻一股花香。
“闻香识女人?难道里面的人是他的便宜娘子,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没有犹豫,万一对方是个美人,自己这么走了岂不很亏。
打定主意悄悄来到木屋窗边,木窗轻掩留着一道缝隙,打眼看去见一白衣女子背对着他正在梳妆。
她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青丝如绢,风动轻飘,梳妆时无不显示其优雅秀丽,看得人心花怒放浮想联翩。
他很想知道女子长什么样,实在叫人好奇。
正要敲门,眼看要有所作为的时候,裴元通跑过来一把将他拦下。
“姐夫,不可!”
“why?”
“此间居住之人是姐姐的贵客,万不可惊扰。”
“原来不是你姐!”
李德失望。
“何人在门口?”
伶俐女声从屋内厉声询问,很快房门打开,一仗剑女子快速出现在两人面前。
此女英姿飒爽行事作风颇带豪气,眼神伶俐的很。
李德打量对方判断绝对不是刚才那位对镜梳妆的婉柔女子。
“说话声大了一些,不知会惊扰宣华姑娘,还请见谅!”
裴元通上前忙着礼貌的解释。
“裴寨主,此人文质彬彬书生打扮,你们狮陀寨什么时候这开始接纳读书人了?”
“他是我姐夫。”
裴元通想介绍来着,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自己姐夫叫什么都没打听,真没什么好说的。
李德在一边想打招呼,发现自己根本不懂这里的礼数。
他记忆中,老道没教过这些东西,只能随意带入发挥了。
“嗨美女,我是李德,认识你很高兴。”
陈宣华蹙眉微怒持剑指着他说:“登徒子,看剑!”
“美女别冲动!”
“休伤我姐夫!”
裴元通纵使武艺高强可在如此近的距离,又是措不及防之下,想要挡住陈宣华出手之剑,恐怕会伤到他姐夫。
两难处境。
一边是他姐姐中意之人,他的姐夫,另一边是挡下陈宣华的剑护得姐夫一命,但可能会致其受伤,还要得罪姐姐的朋友。
眨眼之间,来不及多想,裴元通出手。
暗自期望这一剑莫要伤了他姐夫——的脸,只要不刮脸,伤哪都没关系。
长剑力劈而落。
李德眉头一凝,目光格外清明,淡然自立没有躲开,二十年道观中修行,临危之际情况突变。
他看出此女剑法走向,一剑下来他可能要成花脸。
此时他的眼睛犹如拥有动态视感一般,看到周围的事物透彻无比且都是慢的。
他是能看到,可是他刚知道,会看没用,躲不开。
心中后悔都来不及,事到如今大丈夫生死不由他定,反抗不了只能承受。
花脸以后成就刀疤德的威名?
他一点都不想。
突然。
“歘!”
一道流云飞梳闪过,磕飞了剑尖所落的方向。
刚已出手的裴元通正好一拳打在剑面上,将剑从女子手中震落。
一切发生的疾如雷电,裴元通心道好险,好在他姐夫没事。
李德将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楚,剑尖都快触碰到了他脸上汗毛,就在这时一只梳子刚好将剑砸开,剑顺势从他的肩膀旁斩过。
等脱离危险之后他的视觉才恢复正常,至始至终他都没动分毫。
不是不想是根本不能,老道好像说过此种情况是入微境的眼神通。
他可不认为自己成了老道口中的入微境高手,唯一解释就是金手指。
他想着或许找回包裹能够找到答案。
房门推开,走出一戴着黑色薄纱斗笠的白衣女子。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小女子只看到公子的淡定自若,可我不出手你又当如何?”
白衣女子甘冽之声入耳,婉转柔美。
面对质问,在场三人都侧头看着李德,想要听到是怎么说的。
他琢磨了一下女子的话,什么山塌,麋跑之后云云。
他哪里想那么多,倒是想躲来着,可是实力不允许啊,要怎么回答才好呢,女人面前能怂吗?
当然不能。
他表情淡然,浑然不把刚才的惊险当回事,直接走到木梳掉落之地,将其捡起小心翼翼的擦了擦。
白衣女子斗笠下的脸一沉,心中认定此人可能又是与寻常男子一般,拿了东西过来献殷勤,亏她对此人的表现有些期待。
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天下之大哪里会有真英雄。
看到他将木梳拿到她面前的时候,失望之际便不打算存有侥幸。
“敢问姑娘你可相信天意?”
白衣女子本不抱有希望,可听到对方的话顿感奇妙,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便应声回答:“可信可不信。”
李德心说好个不按套路对答,既然如此今天就反个套路,不信千年的认识忽悠不了你。
“那我就告诉你,解决办法就是顺其自然喽!”
白衣女子以为有什么新意,听后很失望,她已经不想与眼前的夸谈之人计较,转身便想要回房。
正在这时候陈宣华没好气道:“哼,登徒子。”
李德对爽朗女子印象又增几分,关键时候很给面子。
实不知说话轻浮被人家认定不是好人。
他将木梳拿在手中,淡然说道:“木梳我收下了,多谢姑娘出手,天意如此啊。”
当着三人的面将木梳收到怀中,陈宣华眉头一皱又想大叫登徒浪子,白衣女子峨眉轻蹙,有些气愤。
李德全不在意,一把梳子而已,不收下以后怎么找话题,他才不要做愣头青,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裴元通在一旁低声喃喃轻语:“姐夫,木梳乃女子贴身之物,通常被男女双方视为定情信物之一,你怎么能收呢。”
“你想要你就直接说呗。”
李德说话无忌会。
裴元通马上摇头,心说好姐夫啊,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两人的来路,要是你知道你就不会这么做了。
他想着孙郎中都说他姐夫得了失忆症,通过则说话和行为举动貌似除了名字其它都被他忘得差不多了。
还说自己的天意,他听了都想笑。
又深感失忆的人也挺好,至少做事洒脱至极,心里嘀咕可嘴上却立刻回应:“还是姐夫留着吧。”
裴元通当着两名贵客的面这么说心里有点紧张。
他并不擅长处理男女之事,晚一些再将李德失忆的事情说给她们,兴许能够得到谅解。
陈宣华见李德真的收起了木梳,手上握剑都更加用了几分力气。
“登徒子,看剑。”
李德都没有想到女子如此刚烈,够直接。
不过此时他在裴元通身边,想躲开容易多了,更何况身边有便宜小舅子挡着,他有恃无恐。
“你这姑娘脾气太暴躁,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不擅长的。”
陈宣华凝眉厉声道:“哼,你说你擅长什么,我们比比。”
“好啊,咱们就来点刺激的,若是我能在雷雨天不被雷劈,你可有话说?”
李德抛出了诱饵,就等对方的好奇心。
“或许是你的运气好呢?”陈宣华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犹豫道。
“运气不正是实力的体现么,怎么你怕了?”李德又说出来个更狠的。
陈宣华沉默,觉得李德说的很有道理。
“姐夫,你不能只身犯险,否则我没法向我姐交代。”裴元通制止道。
“义薄云天小舅子,既然如此我便把机会让给你,雷雨天保你不被雷劈。”
李德一副好大哥的模样,爽朗回应,直接拉着小舅子下水。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元通欲哭无泪,一下就被姐夫绕进去了,想要辩解,又抹不开面子。
“安啦,哥罩着你应该没事。”
裴元通一脸苦涩,什么叫应该没事,心中盘算绝对不能任由他姐夫犯傻。
自己劝说不住,把这事儿告知姐姐,他不管了。
陈宣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雷雨天雷击之事很常见,躲之不及,若是真出点事,可不好。
白衣女子本来无心想听下去,可忽然又来了兴趣,她观察眼前的男子神态不像是胡说,若真有神仙手段,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呢。
如此一来她所行之事便有了变数,一丝希望涌上心头,说道:
“试与天雷相抗,就按照你之前所说,雷劈不到你算你运气好,我们便相信你有本事。”
白衣女子不想为难他,若劈不中,倒也说明此人运气好,若是真按照他说的雷劈不死,真出意外她在这狮陀寨也待不下去了。
李德一听对白衣女子印象好了一些,至少奖励了难度,倒也不便计较。
“此事非同儿戏,你要想清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陈宣华对伤人性命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何况她们现在身在狮陀寨,若是得罪了寨主,得不偿失。
“是啊姐夫,宣华姑娘说的没错,莫要冲动啊。”裴元通顺着话劝说道。
“我跟你姐不熟,但你是个好弟弟,放心姐夫保证你没事。”李德自信满满的道。
“姐夫是你说不怕雷劈的,我没说过啊。”裴元通一嘚嗦辩解道。
“刚刚义薄云天的小舅子哪去了,莫不是觉得你姐夫是个无能之辈。”李德微怒说道。
裴元通点头如捣蒜,看到李德是这个气啊,当即翻脸。
“冒犯长辈,看我的怜爱之脑瓜崩。”
“哎呦……”
裴元通吃疼,可眼前这人是他姐夫,打肯定是不成了,站着让他弹脑瓜崩,自然不行,他又不傻,跑吧。
陈宣华噗嗤一笑,看着两人突然发作,你追我赶,倒是有趣。
白衣女子转身回到了房间不在理会他们。
“嫂嫂,青璇姐姐怎么会嫁给他,谈吐举止乖张,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
陈宣华纳闷的嘀咕着。
“你不懂,男女之事讲求两情相悦,即便对方纵有万般不好,全凭各自心意。”白衣女子叹声道。
“嫂嫂,你为何这般执着,我知你不曾喜欢过我哥哥,为何肯为他付出这么多?”
陈宣华叹息,事情她是了解的,可就是想不明白他哥哥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这位名义上的嫂子会为此背负沉重的代价,值得吗?
“不说了,等见到我师姐后,将此事说清楚,若是她不同意便随意推掉吧,若是伤了师姐心上人,咱们的处境会更窘迫。”
“嫂嫂放心好了,看在青璇姐姐的面子,就放过他了。”陈宣华随口应道。
寨子外面,李德还在追着裴元通,他发现自己这小舅子长的粗狂,看似五大三粗倒是油滑的很。
他可没忘记自己要找到离开山寨的路,一路跑着发现被裴元通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个山寨形式的街区。
人还挺多。
“姐夫,别闹了,让人看到会有损我狮陀寨二寨主威名的。”裴元通板着脸委屈道。
“给你姐面子,说说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好热闹。”
李德可没见过他姐,但不影响他扯虎皮。
“姐夫初来狮陀寨,我来为你介绍一番。”
裴元通说的仔细,狮陀寨依山而建,几个木寨连在一起,他姐是大寨主,手下兵马五千,他是二寨主管理钱粮货物,他弟三寨主能征善战,勇猛无比。
他们的爹和母亲裴氏,现在狮陀寨山下的镇中生活。
“你姐?”
“姐姐是女中豪杰,敢作敢为,将姐夫招进来肯定不会亏待的。”
李德一脸迷茫,和着他被绑来就算了还是入赘。
裴元通见到他脸色不是太好,笑道:“姐夫莫有顾虑,我姐貌美如花,美艳绝伦,与姐夫乃天作之良配。”
“不知寨中有多少女子?”
裴元通开始掰扯手指头,这一出顿时让他心凉。
“自卖自夸,信你才怪。”
他觉得还不能抱太大希望。
突然有一对人马进了山寨。
前头的马队大声叫道:“罗将军拜山,闲杂人等让开,让开……”
李德见到车架一百多辆,前面来人有五六十人,中间的四轮车轿很宽大,后面马车上满载货物,排场震撼。
车马刚进寨没过一半,从寨子里迎出一对人马,三十来人一色的白马铁骑。
为首女子极为特别,眉如利剑,目若星河,腮瘦清秀,面庞棱角分明,英气逼人。
红衣铁甲,手持一柄长刃亮银枪,威风凛凛,打马停住冷然与对面来人对视。
“哈哈哈,青璇妹子知道哥哥来送聘礼都等不及了吧。”
宽大车轿中走出一巨型大汉,身过九尺,膀大腰肥,给人第一印象是胖,第二印象真胖,第三印象巨胖。
论体型五大三粗的裴元通就算得上是壮汉中的典型,可车轿上的人能装他三个半。
怪不得车轿都用八匹马拉,少了恐怕真带不动。
裴元通不管李德直接拉着李德冲了出去,当即大喝一声,瞬间镇住了场面。
“好你个罗胖子,不好好做你的响马跑狮陀寨来撒野,找死!”
裴元通几乎是吼着说,对方的人全都能听见。
“裴二弟,休要动怒,此番我是来下聘礼的。”
罗士信声如洪钟,一开口让全场的人听的清楚。
“放屁!我姐姐已嫁人,我看你分明是来捣乱的。”
裴元通火气上涌,怒了寨中的人全都看着呢,寨主昨天成婚,今天罗士信就过来下聘不是找茬是什么?
寨中人全都聚集在裴元通一边,面对来犯之敌他们可从来不怕。
“什么,你说青璇已经嫁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你们莫要诓骗我,否则荡平你狮陀寨。”
罗士信满目可憎,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气势一出,双方都开始紧张。
裴元通不吃那一套,面对强敌输人不输阵,立刻大吼回去。
“罗胖子,你算老几,我姐嫁人还要通知你,荡平我狮陀寨你试试啊。”
两人正在口角之时,红衣女子早就感觉到有一对目光在看他,打眼就见到看他的人正是他的俊俏郎君。
四目相对,裴青璇面色如常,心中却非同一般的悸动,第一次有人敢这般肆无忌惮的看他,真是好胆。
裴青璇在心中对此人评价高了几分。
又见到李德跟他点头,不知他是何意。
李德眼中的美女的确如裴元通所说美的绝伦,身长腰细,一身战甲英武不凡,很难想象如此这般女子嫁不出去?
为何要绑他,好没天理。
此时就听一声呼喝。
“你以为我不敢。”
裴元通见对方跳下车轿,脚下发出轻微震颤。
白马银枪,红衣女子娇喝道:“罗士信,休要在狮陀寨撒野。”
李德正一番思考,听到罗士信这名字,心中就有点紧张,四猛人之一,能与李元霸拼力气之人?
再重新打量对方,身高九尺开外,目测近两米,手脚有足球那般大,两人合抱的腰围,果真是有猛人资本。
“嘿嘿嘿,青璇姑娘,我本事来送聘礼的,你收了以后狮驼寨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们。”
“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惭,我们狮陀寨用不着你保护。”裴元通大叫道。
“裴二,你不是我的对手,走开。”罗士信压根没瞧得上他,一挥手让手下人将聘礼卸下车。
“欺人太甚!”
裴元通大恨,眼前的罗胖子就是个愣子,犯横无人可挡,他背后势力不容轻视,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做点什么肯定不行。
“三弟要在就好了。”
裴远通忽然想到不是还有姐夫吗,自诩天意之人,要不让他试试?
“罗胖子,我姐夫通天意,可避雷电,你可敢与他较量?”
“姐夫?”李德在旁边偷偷看热闹怎么就把自己给搁里面了。
罗士信是愣,可他不傻,裴二如此说难道真有这样本事,想想雷电之力无人能挡,突然大笑。
“我倒是要看看你口中的姐夫是何人?”
裴二心说还是自己姐夫好使,就让他见识一番,人比人气死人,看你以后还敢打我姐主意。
“姐夫,罗胖子打我姐主意,读书人办法多,要制一制他。”
裴二一边说一边直接将李德拉了出去。
李德无奈,你一开始不说读书人办法多,非要扯通天意,怎么圆?
既然被拉着,很多人看着呢,人活一世不争馒头也点争口气,怎能怂。
“大家好。”
他走出去的时候挥动着手,才想起这里是古代,立刻对众人拱手。
一拱手,寨子里的人全都看着他,看出他们的鼓励眼神儿。
他的便宜娘子更是面容灵动,看他的时候多了几分期待。
“我还以为是何等三头六臂之人,原来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与他比较,长的没我粗犷,体格没我强壮,力气没我大,很一般。”
罗士信这么一说,连他的手下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这是比优点吗。
狮陀寨这边人都一脸鄙夷。
李德倒是觉得此人粗中有细,知道避重就轻,比不过优点就说他自己的长处,倒是给他增加了几分气势。
“既然是比较,自然是要有见证,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滴,你说你貌美如花可有人信?”
“我姐夫说的对,自卖自夸要不得,大家来评判才行。”
裴元通一说,众人都跟着叫喊起来,尤其是狮陀寨的人当然要帮着自己人。
裴青璇看着自己这个一向都不爱动脑的弟弟,怎么突然开窍了,又看向李德便不言而喻。
“二寨主说的对。”
“没错,我们的眼睛可不瞎。”
“……”
“说的好。”
罗士信将自己身后跟着叫喊的手下一把就给巴拉个跟头。
惹得狮陀寨的人哄笑。
裴元通见气势正盛,马上想起孙郎中的话。
“论相貌,我姐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气质文质彬彬,玉树临风,什么倜傥?”
没词了,干脆补充道:“美男,当世美男子,对不对。”
众人哈哈一笑,对裴元通的介绍倒是有几分认同,齐声叫道:“对!”
李德颇有些得意,心说:“良心二舅子,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接着裴元通又指着罗士信道:“大家看他与我姐夫比相貌如何,体型如何,气质如何?”
“太粗糙。”
“没得比。”
“……”
“老子喜欢小白脸。”
“尼玛……”
各说纷纭,有点乱套。
罗士信一听乱哄哄的没有人说他长的好看的,心中顿时怒了。
“哼,小白脸,除了长的好点,你可有别的本事,敢与我一战否?”
明显,对方是恼羞成怒。
裴元通大叫一声:“罗胖子,休对我姐夫出手,我来会你。”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手下抬出一杆银枪。
罗士信大笑一声,道:“拿我霸王枪来。”
见他手下三人肩坑一杆铁杆大枪,他上手如提木棒。
“元通,罗士信力大无穷,不看与他硬拼。”裴青璇蹙眉担心道。
“姐姐放心,他力大如何,早就想跟他较量一下,裴家人还没怕过谁。”
裴元通舞动出个枪花,气势如虹,斗志盎然。
“好样的,姐姐为你助阵。”裴青璇目光如剑芒环视对方爽朗道。
“姐夫莫怕,我不会让罗胖子伤到你的。”裴远通看着退后几步的李德道。
“说什么呢,我怕了吗,我是给你们让地方。”
李德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
裴元通不二话,枪走游龙,凌厉无比。
“来的好。”
罗士信不紧不慢,霸王枪在手见到对方靠近直接就是一招横扫千军。
提着大枪就抡了起来,裴元通本不想与之对碰,可战阵之上可由不得他。
一招就将裴元通手上兵器磕起,差点脱手。
正在近距离观战的李德心惊不已,他不知道怎地又开启了‘眼神通’。
两人战斗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奇慢无比,惊险是一目了然。
裴元通的虎口被对方兵器一震都裂了,再来一下恐怕要糟。
裴青璇已有出手的意思。
李德心说漂亮老婆果然不是好娶的,对方如此猛人,自己上去就是送人头。
心一沉。
甘心将漂亮老婆拱手想让,成人之美?
“屁!”
他随口一声喝,没成想将心中所想直接喊了出来,众人顿时一蒙,就连罗士信都一愣。
亏得他这一声,让处于弱势的裴元通成功撤出身来。
李德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更是吸引到了罗士信的注意。
罗士信将霸王枪往地上一杵,嚣张道:“来啊,正好劈了你,青璇姑娘就是我的人,你可敢一战?”
听着对方的挑衅,不能忍。
绝对不能忍。
一众人全都投来关注目光,想知道李德如何应对。
此时的裴青璇一样想知道对方是否肯为自己出面接下对方的挑衅。
裴青璇打定主意,只要他接下对方的话茬,就算拼上狮陀寨的人马她都会保住他。
若是个怂包软蛋,死了不可惜。
李德哪里会想到,他的决定关乎着他的生死,不过别人怎么想的跟他无关,他不在乎。
“哈哈,大白天就做梦,壮士厉害!”
罗士信听着对方夸他厉害很得意。
“读书人识相,怕了就好。”
这时候他身边手下立刻提醒道:“将军,他是说你做白日梦。”
引得狮陀寨的人哄笑。
罗士信吃瘪,火气被激怒,一众手下都有点怕了。
他们将军何等人物,来头熊都不是他对手,何况一柔弱公子,全都等着看好戏。
“小子好胆,给你亮兵器的机会,免得让人说我欺负你。”
罗士信一脸蔑视的样子,根本不拿谁当回事。
“姐夫,此人天生力大勇猛,还是让我来吧。”
裴元通好心提醒,知道李德不是对手,答应是白白丢了性命。
李德老脸有些挂不住,良心二舅子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灭了自己的威风,不理他。
“好勇斗狠之徒,打打杀杀算什么本事,你力量大,敢抗天雷吗?”
他语气淡然,可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罗士信不傻,听这话没立刻作答。
“将军,对方是激将法不可应答。”他手下小声提醒道。
一旁的裴元通听他姐夫提起这事儿,连忙在一旁怂恿道:
“罗胖子,你不是勇猛过人,怎么不敢吭声,是不是怕了?”裴元通一副鄙视的表情道。
“谁说我怕了,他要是敢扛天雷我就敢。”罗士信指着李德对着裴元通道。
“好,我们就来比这个。”李德答应的痛快。
裴青璇认为此事做的草率,想要阻止已无可能。
“今天天朗晴空,不如待到下个雷雨天你再来,咱们较量一番怎样?”李德淡然道。
“好,就按你手的办,你输了定要你性命。”罗士信立刻答应下来。
狮陀寨的人见罗士信要走都松了口气,人的名树的影,这位猛人名声在外,说不惧是假的。
“等等!”
众人一惊,此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德。
罗士信刚回到车轿上面,准备回走,被人叫住心情很不爽。
“你要反悔,今天我就取了你的性命。”
罗士信说着就想从车上再下来。
李德不紧不慢地说道:“误会了不是,你赢了既然要取我命,那我赢了呢?”
裴元通脾气是大但不笨,比斗不能只让一家占便宜,立刻道:“我姐夫赢了怎么办,立个堵约。”
罗士信一听原来是这事儿,当即道:“既然是公平比斗,我赢了取你性命,青璇是我的。”
“无耻!”裴氏姐妹同声道。
“哈哈,可笑,亏你是勇猛义士,你我之事不牵扯别人,你赢了自然取我性命,我赢了我不要你命,留下你带来的东西,当是庆祝本人结婚的贺礼,你可敢赌?”
李德早就看出来,这些人大义面前都点跪,尤其是罗士信不傻可却是个愣子,文字游戏需要吗。
罗士信有些犹豫,他带来的东西价值五千贯,可是重金,本以为娶了裴青璇以后狮陀寨都是他的,没想到出现这么一档子事。
“将军,恐防对方有诈,咱们是不是留些人在这盯着点。”罗士信手下低声提醒。
罗士信立思索后决定答应对方条件,先将东西暂时放在这里,反正整个狮陀寨早晚都是他的。
他是这么想的,还能名正言顺的留下人手看着要是对方耍什么手段还能有人监视。
“好,答应你。”
罗士信答应了,点了十名心腹留下来,其中就有提醒他的那个手下。
狮陀寨的人自然有人出面,给罗士信的人指了一个地方,将车马物品很快安置好。
李德很不客气的道:“裴元通,叫人把东西看好,别让人做了手脚在自家出事。”
裴元通愣了一下还没比呢,把战利品给收了好么,不过防范于未然倒是没毛病。
“姐夫放心,保证不会少一样东西。”
罗士信的手下就在旁边,一个个面面相觑,想不通这两人现在就将东西视作自家的了,谁给你们的自信。
“你们想干什么东西不能给你们。”
“东西在我狮陀寨我们自然要帮忙看着,不然丢了算谁的,兄弟几个就好好好待到你们罗将军来,来人招呼几位兄。”
裴元通让人直接将货给夺了,挣扎,有用吗?
罗士信的手下没了主意,可又不能这么离开,只好跟着去了别院。
“角哥,怎么办,货物被扣,咱们如何向罗将军交代。”
“你担心什么,咱们的任务是盯着那个公子哥,等罗将军回来连狮陀寨都是咱们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角哥不愧是罗将军身边红人,就是聪明。”
罗士信大闹狮陀寨,看似闹剧一场,可李德感觉似乎与裴青璇闪婚有关。
他在想不会自己是替罪羊,关键时刻用来顶坑的吧。
很快寨子里恢复平静,他被直接带到狮陀寨的议事厅。
裴青璇坐在头把交椅上,两边站一群人。
议事厅建筑结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整个一个土匪窝。
“公子好胆量,配得上寨主。”
“公子好俊俏,配得上寨主。”
“公子……”
李德感觉无语,心说难道是女主天下?
如果是真的,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准备斗小三了。
想想心中觉得恶寒。
“去去去,瞎咋呼什么,我姐姐与姐夫有事要说,都散了吧。”
裴元通了解山寨的人就喜欢瞎起哄,凑热闹,及时将人驱散,以免新姐夫尴尬。
粗中带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五大三粗之人心是可以很细的。
议事厅剩下三人。
都不知再说些什么。
尴尬了。
裴元见冷场当即道:“姐夫敢与罗士信叫板,实乃真英雄,恭喜姐姐喜得良人,元通先去处理事情,回头与姐姐姐夫畅饮。”
“你且去吧,记得照顾好罗家寨的几个人。”裴青璇嘱咐着,看紧了,意思在明显不过。
待裴元通离开,李德觉得应该说点什么,继续冷场很尴尬。
他快速思索一番,尝试着问道:“寨主匆忙成亲可否是因那罗士信追婚?”
“是。”裴青璇平静淡然,毫不做作的坦言道。
李德心思急转,把自己先嫁了总比跟讨厌的人在一起强,可惜自己清白之身。
如果帮忙解决罗士信的事情,他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反正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他继续调查身世的事情,其实身世是对前一个灵魂的慰藉。
凭借他的本事应该好好混混,做逍遥郎,最不济混个大富翁,富贵一世总好过当压寨夫人。
“既然是为了应对事情,成亲算不得数,胜罗士信后,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李德说着,觉得好聚好散很符合两人当前的情况,成亲不作数,当时演了一场戏就好,问题解决各自安好,皆大欢喜。
谁料裴青璇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打算。
“夫君说的哪里话,小事从权,大事从道,夫君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权宜之计,与道德都是不能背叛的,所以……”
“怎样?”李德疑惑道。
“成亲对我来说是小事,可既然成了亲就不能背德,以后留在山寨,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德听的清楚,果然‘压寨夫人’是没有自由的。
“太过分,我可是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怎么能留下来吃软饭呢。”
李德反复思考斟酌决定先潜伏下来,待到了解情况后再做打算。
机智如我。
李德心中打好了盘算,江湖闯荡,从山寨开始吧。
至于泡妹子的事情不会耽搁的,看似冷厉的女子都是外刚内柔,他不信搞不定。
“你我的事情讲明,名义上咱们以夫妻之礼相待你看可好?”裴青璇伶俐的目光叫人心中生寒。
李德觉得一开始成亲的目的不单纯,名义就名义吧,他说不干能行吗。
很识趣答应下来。
“相敬如宾没问题,只要你不去找野男人私会,我就答应你。”
李德直接开出条件,即便是名义他也不能让人绿。
“做我裴家上门女婿是为难你了,我答应你。”
裴青璇是咬着牙答应下来的,不是她不愿意答应,而是李德把话说的太难听。
她裴青璇可不是不守妇道的女子,说的太直接,让她感觉很不好。
两人把话挑明,相互看着对方的时候倒是自然很多。
“夫君对战罗士信之事,有几分把握?”
裴青璇不再想着刚刚的事情,马上问出他关心的问题。
她清楚,想要成为她名义上的夫君必须先要渡过眼前的难关才行,如若命丧黄泉,到有无奈。
“我不确定,在有准备的前提下,我能做的是尽力一搏,至于结果如何真无法估量。”李德坦言道。
裴青璇微微蹙眉,对于抗击雷电之事她是知道的,如果真的被击中肯定灰飞烟灭,李德无法预料是和应合理的。
裴青璇知道结果可能会是十死九生的局面,心有不忍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让裴远通全力配合就行了。”李德道。
裴青璇一想事情都已经这样,当即答应下来。
李德忽然觉得,他站在议事厅你像是个受审的犯人,感觉很不自在,于是很随意的就朝着裴青璇走了过去。
“夫君,你想做什么?”
裴青璇见到李德的突然举动,语气平静,可是眼神犀利,一时之间她相处了很多手段将对方制住。
还好没出手,就见李德搬了个矮凳在她的头把交椅旁边直接坐下,矮是矮了点,但总比站在厅堂中间强。
现在虽然座位一高一低,好歹是在同一个位置上,感觉好多了。
裴青璇见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才放松下来。
与其他男子坐的靠近她是第一次,与跟她的弟弟坐在一起感觉很是不同,心中有些小紧张。
“师姐,你在吗?”
一道悦耳之声,清晰干脆,听着有些熟悉从门口传进来。
随之进来的是之前遇到的白衣女子,此时的她依然如此打扮,头上的黑纱兜里依然未曾摘下。
他才想起从见面开始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女子进来后见到屋内两人,从她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同坐在一侧,一高一矮看着并不太和谐。
“媚娘见过师姐,见过李公子。”
裴青璇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心中疑惑李德怎么会跟她师妹有接触,表情平静自然,没有应承。
“你好,啊,有理有理。”李德随口说着。
媚娘,武媚娘?
李德开始胡思乱想,名字实在是太敏感了。
“师妹舟车劳顿,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裴青璇用细不可查的余光瞄了李德一眼,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总之感觉不太好,说话的语气格外平静。
“劳烦师姐关心,听说师姐大婚,特来送上贺礼。”
“太客气了,有心就好,礼物什么的太见外了。”李德话说着,可没忘了同时接过对方送来的东西。
长方的盒子,入手挺沉。
他可没有古人的矜持,当着对方的面就开了盒子。
“大宝剑?”
李德惊呼出声,不仅如此,他清楚记得是那位宣华姑娘用的这柄剑与他擦肩而过,现在想想依然惊魂未定。
古代流行送兵器,貌似武将喜欢这个调调,真金白银,玛瑙翡翠,古董字画,哪怕送布料都行啊。
他拿着宝剑特意在裴青璇眼前晃了晃,他不懂兵器,希望有人懂,万一是古董呢。
“师姐出手真是阔绰,送来南将佩剑作为礼物,实在贵重。”
“如今流落至此,师妹知道师姐定然不会让此剑蒙尘。”
“师妹太看得起你师姐,此物放在我这儿怕是为了留个念想吧。”
“师姐心知肚明何必说的如此明白。”
李德一听裴青璇知道此剑,觉得应该很值钱,可再一听决定两人都是话里有话,师姐妹关系很复杂。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管你们聊什么呢。
“听说李公子要与罗士信立了赌约,可有胜出把握?”白衣女子轻声细语问道,李德想不听见都难。
山寨不大,消息传的真快。
李德才放下剑盒,之前就跟两位女子说过这个事情,与罗士信的赌约何尝不适与两位女子的赌约,于是很自信的道:“当然没问题,天意使然,顺其自然。”
裴青璇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刚刚李德还告诉他比斗不确定,面对自己师妹怎么就如此肯定。
“见到李公子这般自信,媚娘就替师姐放心了。”
李德忽然感觉到了春风般的温暖,娘子的师妹很不错,趁着机会问道:“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可惜看不见容貌。
“小女子名为萧媚,李公子唤我媚娘就好。”
李德一听顿时心颤,萧媚,难道是未来的萧美人,萧皇后,如果真是可不得了,传奇女子唯此人莫属,倾倒众生之美。
成就了杨广的帝王霸业,甘心让李密拥玉玺换美人,而且经历不仅仅如此,塞外逃亡后回来又成了千古一帝恶的……,口味有点重,不难想象此女风姿如何卓越。
此时的李德脑中信息量有点大,就算他在这个世界的历史可能有些不同,可他感觉与他知道的一些事情有关联。
想想之前遇到的暴脾气的女子,裴远通称其宣华姑娘,陈后主之美,难道宁远公主陈宣华。
“你是萧美人?”李德惊讶道。
不只李德惊讶,萧媚同样如此,互不相识的李公子能够说出她的名字,难道此人是朝廷之人。
“夫君,你怎么知道?”
裴青璇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快速走到李德身边,一副紧张的样子。
李德见到此时的师姐妹两人的面色都很冷,哪里看不出来是因为刚才一句话引起了双方的戒备。
便宜娘子倒是体贴,站在自己这边,明显是有保护之意。
“师姐,南陈已亡,你是不是想着把我交给朝廷邀功?”萧媚淡然自若,语气依然平静问道。
“师妹,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将你们的事情说出去。”裴青璇不会说谎,直爽说道。
“李公子,你是不是该做些解释,难道你真是朝廷的人?”
听了萧媚的问话,李德恨自己多嘴,惊讶就惊讶,干嘛说出来,真的跟他预想的一样,眼前白衣女子就是未来的传奇美人。
“其实我是卧底!”他能这么说吗,话说出去可能会被人家干掉,萧媚一手暗器功夫使得是精妙绝伦,拿小命冒险是不明智的。
何况他没必要开子虚乌有的玩笑。
“我要是朝廷的人,就不会被人劫持到山上来做赘婿了,青璇,娘子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李德的情况他自己都不太了解,可能让裴青璇澄清才更有说服力。
裴青璇当时是劫持事件的参与者,她根本不愿意相信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裴家,家大业大,招揽赘婿是情理之中,可下山劫人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劫回来的是朝廷的人?”
萧媚语气中带有一丝讥讽之意。
裴青璇知道她师妹的处境,狮陀寨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别说还留了一位南陈公主在山上,若是不查清楚此事恐怕真无法叫人安心。
“师妹是不是多心了?”裴青璇为了让气氛缓和柔声道。
“狮陀寨是铁打的营盘,朝廷几次三番想要剿灭山寨不得,会不会是有人特意安排谁又知道。”
萧媚指出关键,里的心中真是好头脑,有动机,有联想,合情合理。
裴青璇说话,李德不乐意了,说的自己真跟无间道一样,仔细的回忆着,自己跟朝廷没关系呀。
萧媚的话中有挑拨的意思,或许是女人都很在乎直觉,直觉要是错了,他岂不是白白受冤枉。
李德心说好一个挑拨离间,这是针对裴青璇的,难道萧媚要图谋狮陀寨不成,能够在第一时间拿自己的身份做文章,不愧是未来的萧皇后,厉害。
可是又一想,萧媚如此女子,遇到自己还会是萧皇后么,或许等见见对方的样子在决定是不是要打她主意。
李德暗自腹诽,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现已是成了家的男人,好像古代男子可以纳妾的吧,于是他的思维随即出现在九霄云外。
“师妹说的在理,防患于未然没错。”裴青璇认真道。
“但我愿相信夫君。”裴青璇继续道。
萧媚看着两人,心中仍存顾虑,她是南陈妃子与南陈公主在一起疲于奔波,一直以来经历太多,若是可能她真愿意了绝后患。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能够从朝廷兵马的围追堵截中逃出来,连杀伐果断都做不到,恐怕她们真的活不到这里。
见裴青璇有袒护李德之意,她不好再动手,若是连狮陀寨都容不下她们,就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我当然相信师姐。”
萧媚话音一转,嫣然巧笑续道:“祝师姐与李公子良缘好合,佳偶天成。”
“我与师妹很久未见要聊些女子之事,夫君可去找我二弟远通,让他带你熟悉寨中生活。”裴青璇直言道。
李德很识相,女子之间说悄悄话,他就不凑热闹了,出门前还在想着萧媚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好看,古人的审美坑人呢。
背影杀,声音杀,视觉杀都是很常见的,想想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漂不漂亮自己亲自衡量才算数。
“姐夫,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李德听着裴远通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什么叫‘这么快出来了’,说的跟刚才是洞房花烛一样,直接丢过去一个白眼。
裴元通免疫白眼,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李德的表情是在鄙视他。
“我姐没欺负你吧?”
裴元通一脸八卦的样子,李德真是难以面对,你能想象‘如花’对你友好亲近的样子吗。
“你姐对我好着呢,让你一起听我的。”李德随后加了一句。
裴元通没想那么多当即点头答应下来,他是粗中带细的性格,反正山寨就这么大,吃吃喝喝都是他负责。
他能做的就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至于别的事情他还真管不了。
“你掌管山寨货物用度,跟我说说山寨有没有铁匠,烧窑。”李德询问道。
“山寨有现成的铁匠工坊,土窑也有,但是很久都没用了。”裴元通老实回答道。
“狮驼山地方不大,东西挺全,很好,找纸笔来。”
李德吩咐,裴元通照做,片刻后就见纸上画出一张像是一个大棒槌的东西。
裴元通拿着图纸看来看去,乍一看是一杆尖头长枪,尖头的下面还有螺旋飞盘,他第一件见到有这样的奇怪兵器。
“姐夫,我亲手打造过很多兵器,怎么看不懂这是东西?”裴元通疑惑道。
李德拿过来看看发现没问题,简笔画风格是糙了点。
“哎,没见识真是太可怕了,我给你描述一下。”李德只能耐心帮忙讲解,金属长杆,尖头处是一个陶瓷空心电阻。
简单解释一下,裴元通才明白,不过他的疑问很多,战场上哪里有用陶瓷做兵器的,自己姐夫发话他不能拒绝。
因为他要不做,李德就会跟他说,好,我去找你姐。
想想裴青璇的铁血手腕,裴元通当即就怂了,老老实实的带着图纸去帮准备。
山寨的铁匠作坊,说是作坊其实就是用四根大木桩支起来的草棚,四面通风,工坊正有两名工匠打铁。
石台上拜访着不少兵器,都是磨损砍豁的。
一老一少满身身上脏兮兮的,跑马的臂膀着实吸引关注。
“老王,忙着呢?”裴元通过来招呼道。
老头身材魁梧,打眼一瞧眉头微皱,道:“二寨主,手痒来帮忙,刚好有批刀剑要回炉。”
裴元通没有客气,走进工坊开始挑选起需要回炉的铁器,道:“好,正好我需要为我姐夫夫夫打造一件兵器。”
李德见裴元通跟铁匠工坊的老头很熟,也凑过去打招呼,道:“大爷,瞧您一身腱子肉,真是羡慕。”
“乡野汉子有一把力气罢了,有啥好羡慕的。”老头根本不以为意,一看是敦厚之人。
裴元通一脸好奇,自己姐夫羡慕老王头的身材,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眼神再看向李德的时候有些飘忽不定。
李德感觉有人看他,转头看过去,就见裴远通似是在偷偷观察他,眼神怪怪的,心说这家伙不会有那方面的爱好?
他一想浑身先是打了一个寒颤,决定以后要离便宜二舅子远一点。
裴元通哪里知道,他的行为反被人误会了。
融铁,锻打,叮叮当当。
裴元通主锤,老者的徒弟帮手,敲打了半天锻造的速度慢的不行,哪里是打铁慢,是李德需要做的东西太古怪。
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东西才打造出来。
“姐夫,兵器打造完成了。”
裴元通像是邀功一般拿着避雷针跟李德比划。
“手艺很不错,走吧,去看看土窑。”
李德没什么惊喜的,东西没做完兴奋个什么劲儿。
裴元通白高兴一场,只好跟着去了土窑的位置。
李德查看了一下情况,基本上跟土堆已经没有太大区别,要真用这个谁知道能烧出什么东西。
“行吧,就用它,就按照图纸上画的给我烧出陶瓷来。”李德道。
“陶瓷?”裴远通一脸懵哔。
“天都快黑了,傻愣着干什么,走啊。”李德走出老远回头叫道。
要不是他不熟悉路,他真的不会叫裴远通一起的,趁着没人直接跑了可能会更好,可他清楚,山寨中有美女,现在离开亏大了。
另外大晚上的又不熟悉地形,在山中难免遇到危险,他可不傻,山寨好吃好喝的日子目前是不错的。
一路走一路想着事情,解决陶瓷,再找些氧化锌就能够完成避雷针的制作,接下来的事情全要靠裴远通的。
便宜二舅子,不可小看啊。
裴青璇和萧媚回到山寨的后院,道:“师妹安心在居下,有需要就跟我说。”
两人一路走过来,将山寨的情况说了一番,萧媚才放心下来,她们是逃犯,行踪是绝对不能让人知晓的,所以总是小心谨慎。
“裴寨主,嫂嫂,你们回来啦,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好无聊。”陈宣华听到声音从房间中跑了出来。
裴青璇一听称呼,知道萧媚的情况,心说自己这个师妹对恩情看到极重,一个人离开逍遥江湖,或者回到师门潜心修行哪条路都比现在好。
怎么就偏偏选择复仇呢。
萧媚见陈宣华气色好很多,很是欣慰。
想想一路走来,她们经历了太多的苦,如今能够在山寨生活,倒不失为一种选择。
“宣华公主面前,我算什么寨主,叫我姐姐便好。”裴青璇客气道。
“恩,裴姐姐不嫌弃就好,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逃难的人。”陈宣华有些伤感道。
“好了,宣华姑娘,以后安心在山寨住下。”裴青璇依然客气道。
裴青璇见到陈宣华一直在打量她手中拿着的宝剑,正是今天萧媚送来的礼物,知道此物对陈宣华的意义,她正想着找个借口把剑还了。
刚回来的李德见到几女在说话,问道:“娘子,你们在聊什么呢?”
宣华眼神锐利,有一种本能的敌意。
带有敌意的注视立刻引起了裴青璇的警觉,习武之人对敌意是非常敏锐的,她的思想是比较简单的,有人对她的夫君抱有敌意,如果对方出手,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李德倒是没有决定不一样,对于陈宣华的目光丝毫不在意,被女子盯着,完全没有特别反应。
“夫君,女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裴青璇冷声道。
李德看着裴青璇的不悦的模样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以为没有做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情,怎么说话语气如此生硬。
“哦,好吧,你们聊,我回房休息。”李德老实说道。
离开前又转过头对萧媚和陈宣华道:“晚安,祝你们有好梦。”
“哼,登徒子!”随后传来陈宣华的干脆的声音。
李德心中琢磨似乎他有说错话吧,就是说个晚安就又登徒子了,想想之后毫无自觉,觉得对方的口头禅真没创意。
陈宣华话刚出口,见到裴青璇看她一眼,眼神中虽然平静可毕竟是说人家相公,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就是性格使然,心直口快,如今在人家地盘说人家相公,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有就是怕裴青璇出手。
她可是听自己嫂嫂说过跟过关于裴青璇的事情,性格外刚内柔,脾气上来了真的会不管不顾的,动手不是没可能。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自己嫂嫂的对手,听说裴青璇比自己嫂嫂厉害得多,如此看来她真不是对手,说出的话让她心虚。
“相公,你怎么又过来了?”裴青璇好奇道。
裴青璇心想莫不是因为宣华公主的话惹自己家相公不高兴,若是相公提出什么要求,虽然是名义上的相公,可她真的不好不答应。
“你想怎样?”陈宣华见到李德走了回来,以为是因为自己惹到对方,她从小到大从来不怕事情,但是今非昔比,她知道轻重,可性格问题真不是一时半会改的了的。、
陈宣华摆出一副骄横的样子。
李德看在眼里,露出微笑没有理会,如此一来倒是让陈宣华觉得自己落了面子,有是换成以前她会直接让人将李德揍成猪头给自己出奇。
“娘子可吃过晚饭?”李德不得不问,人是铁饭是钢,他真的很饿。
裴青璇送了口气,想着差点忘了这个事。
“夫君且先回房,我马上叫人送去饭食。”
“恩,好。”李德答应着,真的走回了房间。
裴青璇没过多久就进屋了,上手提着一个食盒,李德迫不及待的打开。
食盒上层装着几个胡饼,他记忆中在道观都很少吃胡饼,比起粟米贵太多,老道舍不得。
食盒下层是一大碗菜汤,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花,看着让人提不起食欲,可李德真是饿急了,直接开吃。
一口饼下去。
一口汤下去。
汤和饼同一个特点——热的。
裴青璇见到李德吃东西的表情很激动,像是第一次吃好东西一样,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很想说不用着急,以后天天都能够吃到。
殊不知,李德很想说宝宝心里苦。
即便食物除了热乎之外毫无美味可言,他还是吃了六个胡饼,汤喝的一滴不剩。
裴青璇惊讶道:“夫君真是好饭量,远通每餐能吃不过五个胡饼。”
李德忽然想起大块头裴远通,他那体型比不过罗士信,但是比普通人壮士太多,一餐才吃五个胡饼,是能吃呢还是能吃。
其实李德吃了个半饱,胡饼没啥油水,啃面团有什么好吃的,喝汤配合涨肚,倒是真能管饱,可他此时真没有涨肚的感觉。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老道将他赶出道观。
看上去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他,胃口大的惊人。
“恩,男子汉大丈夫,胃口要大,连梦想也要大!”李德回答道。
裴青璇心说不愧是读书人,说的话都很特别。
“娘子,不知我的例钱有多少?”李德开口道。
裴青璇突然反应过来,她刚刚有的些许回味瞬间被‘铜臭’给打断了,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自己身为寨主,给相公开例钱没有先例,不由多想直接道:“月例你就不要想了,等你胜了罗士信,我允许你加入三弟的捕猎队。”
李德没想到裴青璇不安套路,看来做压寨夫人光拼颜值是不够的,自己这个软饭打开的方式不对,睡醒后重新开一局。
“捕猎队收益如何?”李德直言不讳道。
裴青璇自己的名义夫君很现实,真是个务实的人,微笑道:“捕猎队每次得手都会分金(分赃),表现好分的多,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李德才明白,合着捕猎队就是劫道的,如此听来名字取的真是有够直接,富贵险中求真不是乱说的。
“好吧,我答应参加捕猎队。”李德说道。
裴青璇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因为一切的前提是等他战胜罗士信,才有机会不然许诺都是空谈。
李德不是为了分金(分赃)去的,捕猎队行动可以下山,到时候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就算混他也要自己选山头。
‘压寨夫人’没福利,谁爱做谁做。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才是他要做的,梦想与现实之间明显是多选题,你却做成了单选题。
所以想要完成梦想与现实,其中要填补的东西有点多,比如选择是跟杨广混还是跟唐国公混。
答案都是否定的出来混迟早要还,安安静静的做个貔貅,辟邪挡煞,招财进宝,不好么。
裴青璇看着李德发呆,眼神静定,表情丰富,十分古怪,担心莫不是病没好,她可是听了孙郎中的诊断。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裴青璇担心道,她真怕李德直接疯掉,等她父母过来岂不成了笑话。
李德突然回应道:“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裴青璇听了诗词心里感觉暖暖的,仿佛自己成了李德口中的人,喂马,劈柴,她心神往之,脸上带着几分红韵。
“娘子,你的脸色泛红,是不是发烧!”
裴青璇完全没听懂,整个人都陷入到被诗词描绘的场景中,无法自拔。
李德怎么看不出来,眼前的裴青璇一副迷醉的样子,他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几句诗歌就能让人变呆萌,若真是如此,他行走世间岂不是无往不利。
“算了,此时不好打扰。”李德决定不出声干扰,不然会没有女朋友的。
等裴青璇从李德房间离开的时候,是带着整首诗歌离开的。
陈宣华一直都注意着老远的房间,见裴青璇手上拿着一张纸,一边走一边看的入迷,新生好奇,直接跑过去。
“青璇姐姐,你在看什么这般入迷?”陈宣华出声问道。
“没什么。”裴青璇反应过来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想让别的女子注意到她手上的诗,可刚才反应有些慢还是让对方见到了。
“诗词好古怪的格式,从来没有见过。”陈宣华更加好奇,仔细的阅读起来,读起来平淡,正是如此让她有种心驰神往的感觉。
“青璇姐姐,能做出如此闲情淡雅诗词之人必然是雅士。”陈宣华激动的说道。
裴青璇听到有人认可李德的诗词她心里高兴,随即她的心中又觉得一丝莫名感觉,和你想赶快离开不让别的女子欣赏。
陈宣华见裴青璇不说话,有些着急,轻声道:“青璇姐姐,你就告诉我诗词是何人所作,我真的好喜欢。”
裴青璇心中不是滋味,真的不想说。
奈何宣华公主的娇惯与痴缠,表现出痴缠让裴青璇大感受不了,她最受不利这个,只好说道:“诗词是我夫君所作,若是喜欢可以让宣华姑娘抄一份。”
陈宣华一听是李德,就像被一盆冷水浇落一样,心中的期待瞬间凉一半,‘登徒子’三个字就像是印在她的脑中一样。
裴青璇见陈宣华冷静下来,不在纠缠,她心情变好很多,轻声道:“宣华姑娘,时辰不早了,有话明天再说可好?”
陈宣华的扭捏不是装出来的,她是不甘心,如此好的诗怎么回事那个目中无人自大的登徒子所作,心道可恶,又受不得诗中意境的诱惑。
“等等,青璇姐姐,还是让我抄一份在离开不迟。”
裴青璇见没能躲过,只好同意,刚才本就答应的,她极力控制心中不高兴情绪,一想到李德的诗词能够被人喜欢肯定她觉得欣喜又矛盾。
陈宣华风风火火的抄了一遍,她不相信如此诗词会是一个登徒子所作,她要想办法拆穿他。
两人在院中分别后,陈宣华回到房间,将纸张放在桌子上,气鼓鼓的,萧媚在梳头,见到陈宣华的样子,问道:“宣华,你是跟谁赌气,你是不是与山寨中人发生冲突了。”
“不是,就是气不过,嫂嫂你说李德真的有才华吗?”陈宣华说道。
萧媚好奇打算古来问清楚,看到桌子上的诗词,反应基本跟两女一样,心驰神往,诗词中表述意境正是她所向往。
奈何眼下四处奔逃,居无定所,与之背道而驰。
“嫂嫂,是我连累了你。”陈宣华最是了解她们的情况,知道她嫂嫂此时心中苦楚,美好的生活对于她们来说永远是奢求。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萧媚不悦道。
李德真不知道,他随便默背的东西,一夜之间吸引了三名女读者,大有圈粉的趋势。
“姐夫,别睡了快点起来,东西成了。”裴元通一大早带着人冲进屋子里,很快让人将李德给架了出去。
山寨请人看不会跟你客客气气的,都是雷厉风行。
李德清醒过来,见到陶瓷烧的基本上是照猫画虎,勉强讲究着用,铁器与瓷器的结合成的兵器。
裴元通都不敢随意舞动,害怕两下弄坏掉。
李德拿着办成品的避雷针觉得不伦不类的,眼下就差最后一步填装氧化锌,古代想要这东西其实不难。
氧化锌在古代是用作涂料刷墙用的,他与裴元通早就打听到了,直接去了山寨库房,真让他找到了,技术在手,对比赛增加了不少信心。
树林远处,张角与罗家宅留守的几名兄弟一直都在盯着,昨天他们就打听到狮陀寨姑爷让人打造兵器。
张角抱着敬业的态度,终于让他得到了小心,不枉他在林子里守了一夜,土窑开火想不受到关注都难。
“角哥,咱们现在出不去怎么把消息传出去。”身边小弟问道。
“放心,早就安排好了。”张角自信道。
……
罗家寨,一个山头几间木屋,手下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山林,简简单单的倒是省心。
“罗将军,张角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这个。”刚刚从狮陀寨接应的弟兄回来直接将消息带了过来。
“来啊,你们都过来看看,见没见过这样的兵器。”
罗士信一句话,呼啦冲进来一帮人,随后围着桌子里三圈外三圈,看了半天都没有个所以然。
“罗将军,小心提防准没错。”有兄弟拍马屁道。
“用你说,都给我滚。”
罗士信暴脾气好半天听的全都是废话,火气上来,一众小子做鸟兽散。
“来人去庄上,请白衣公子过来。”罗士信道。
罗家寨旁边山头是一个大庄,两山之间平日十分团结,相互常有帮衬,绿林之人多会给他罗士信几分薄面。
愿意给面子是一方面,实在是罗士信此人太猛,得罪不得。
罗士信听到声音急忙迎了出去,一人一马,白衣飘飘,来人相貌俊朗,身长瘦脸,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名读书人。
如此打扮之人出现,罗家寨的人全都恭敬无比,没有一人轻视。
“快看,有白衣公子来,咱们罗将军一定能赢。”有人嘀咕道。
“快点开盘,有没有人参加?”
“我当然押自家将军,三文钱。”
“罗将军,五文。”
“……”
“我押一文钱买小白脸,你们会不会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