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走后,饭菜也收了,秦鱼伸出手,手指上跳落了最肥的那只麻雀,她的眼里有微光。
“雾宗宝藏啊..我猜这玩意肯定跟主线有关系吧。”
——嗯,主线核心,但你还不到激发它的程度。
这人聪明狡猾是不假的,但六芒不可用,在这高武世界里,也终有她的另一门绝技,便是龙且仙启之下觉醒的天赋。
“你可别提天赋了,到现在我也就能驱使一只麻雀用用,只能窃听,你大爷的!”
——你还想驱使百兽封山咆哮?这已经很占便宜了。
毕竟就是天宗级别的老怪物也没想到一只麻雀会窃听。
这根本就是玄幻级别的手段好么。
不过秦鱼不贪心,也就随口一扯,想想正事儿,某些线索终于可以牵引起来了。
从她作为秦家女嫁给蔺珩开始,扯出伪装成石榴的洛瑟,洛瑟要从她身上找到什么机密,联系兽瓶山刺杀....
豁!特么好大一片棋啊!
————————
“死变态弄那么大局,把越帝扯进来,接着引了河图王去驱动天策阁,引了上闻雅致去驱使海域天莱,河图王后面还有缥缈门的背景,这天下顶尖势力竟扯进来这么多,都入了武林,最终都会奔着雾宗去,最终也都会对宝藏上心。”
秦鱼若有所思,“这人是在驱使别的势力帮自己找出宝藏,还是另有目的?”
蔺珩套路太深,她现在不敢确定,但总算是把所有线索都串联了。
——你应该把自己身上这幅肉体也串联进去。
当然,秦三小姐、青煌山么,必然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不过在她“回家”之前,得先把天策阁的事儿解决下。
“蔺珩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口大锅,我就等着看都有谁跳进去,到时候系统让我帮谁我就帮谁,且看着先。”
“当前最重要的..”
秦鱼扭头看向天策阁所在岐王山的方向。
“杀一个人。”
不过在此之前,秦鱼还是得先去见一见某个变态,毕竟现在挂在人家名下当差,而且带回了那个荆临侯,毁了一个攻讦蔺珩的政治机会,越帝跟老太师心里对她都比较膈应,但前头又挂着一个救驾之恩,勉强算是在这多方对峙中维持了一个平衡。
但不管怎么样,明面上的职业操守得做好,自古背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就算越帝跟老太师现在或者将来都有心要挖她,秦鱼也得把自己的逼格提高一些——当然了,在蔺珩这儿是有点不忠心的。
——总觉得你这种行为有点婊里婊气的。
“你这样明明很佩服我却又不想夸我于是故意损我的脾气是在吸引我注意吧。”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只能告诉你。”
“你成功了。”
“我从现在开始会记得你叫壁壁。”
黄金壁沉默了,一个点点都不想发,估计被气下线了吧。
秦鱼微笑。
————————
天策阁最近事儿特别多,准确可以分外三个事儿,1,画壁的事儿,来自江湖上的草莽侠客一个个都居心不良,时不时来岐王山探底儿,以前是主动诱引,现在是人特么太多了,不敢承受啊,所以得派人应付这些人。2,那个小鱼公子的事儿,如今在蔺珩派系下工作,还刚刚完成了一个大项目,正是如日中天的地步,他们天策阁明面上是不好下手了。3,大概就是跟朝廷的指派有关了....
“最近宗门气氛好生奇怪啊。”
“哪有奇不奇怪的,只是以前只有修炼,如今嘛...有事干了而已。”
宗门弟子年轻的多数都不够老辣,虽然觉得不安,但有上头震着,他们听师门长辈的就是了,但问题在于——师门长辈是分派系的。
目前天策阁分两派系,其一是阁主派,这一派最正统,最典型的角色就是玉宴之,因为这人就是阁主嫡传弟子,也是未来接班人。其二是副阁主上官云和所领导的派系,外人不可知,但作为嫡传弟子玉宴之,他对画壁的态度很直接——他怀疑这是上官云和一脉的人搞的。
然而在自己师傅闭关多年,鲜少出面,并将宗门大全交于上官云和之后,后者掌控宗门这么多年,玉宴之就算参与调查,一时也拿不到证据,也只能让自己这一脉的人尽量稳重,宗门目前的局势觉不利于他们大规模内斗。
“副阁主既让我们去岐王山中对付那些闯入者,去就是了,不要多言。”
玉宴之跟十几个弟子从上官云和那领命出来,见几个师弟妹情绪胶着忧虑,便安抚了几句。
“有些事呼之欲出,该急的不是我们。”
玉宴之天然带着让人信任的正气,这些弟子倒也安心了,只是一早就因为画壁对上官一脉生了间隙,眼下却被对方驱使去做这最麻烦的事儿,心里不平。
“江湖上那些人,不管好坏,咱若是下手重了,血腥帽子就盖在我们头上,由得外面的人编排,吃亏的都是我们,尤其是大师兄你,少不得又要你领头背锅,我这是心里有气!”
说话的弟子在天策阁核心弟子里面排行老五,一向亲近玉宴之,人也机灵,想到一些关节,就觉得玉宴之领他们去岐王山干事是吃力不讨好的。
“无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不好对我下手。”
玉宴之冷淡,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齐整跟在后面下去,路遇齐书跟何月灵等人,后者自然一番冷嘲热讽,玉宴之冷淡以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擦肩而过。
齐书转身看玉宴之离开的背影,眯起眼,眼里光芒略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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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散了后,齐书沿着玉宴之来的方向去了一地。
“弟子见过师傅。”
齐书拱手行礼,上官云和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跟眼神,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师傅,大师兄...是否需要弟子去帮忙?”
“帮忙?”上官云和盯着他,忽扔了手里毛笔过去,“没出息的东西,尽看着眼前了。”
齐书尴尬,却不敢躲,“师傅,这人委实是个威胁,他的武功又...”
“你杀得了他?”
“师傅您手底下不是有那个..”齐书刚想说其他长老有人可以,却见上官云和冰冷目光,他吓到了,一下子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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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和为人脾性阴鸷,就是底下的徒弟也是怕的,所以齐书诺诺不敢多言,只能悻悻,但离去前,上官云和忽喊住他。
齐书转过身来,看到上官云和重新拿出了毛笔。
“青煌山一月后将举办武林大会,为师打算派你前去..”
“武林大会?往届不都是玉...阿,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傅。”齐书愣了下,似乎才明白自己师傅的意思。
那玉宴之恐怕活不了一个月了!
齐书欢喜不自禁,但想了下,说:“师傅,弟子想去牢狱那边看看。”
上官云和挑眉,思虑了下,淡淡道:“去看看也好,许能从那萧甜甜嘴里挖出什么。”
玉宴之一直留着萧甜甜的命,按理说不该的,那就是另有原因。
“弟子现在就去。”齐书走了,脚下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
岐王山顶,牢狱之地。
看守人给他行礼,很是客气,至少比往日客气,谁让目前宗门两派明里暗里的上下已经别触来了。
上官一脉上势,齐书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眼看着都要比玉宴之都尊贵了。
齐书没受到任何阻拦,只双手负背,闲散自在得穿梭在偌大的牢狱之中,好一会后才走到一间牢房前。
萧甜甜抬头看到他,觉得有些陌生,但也没搭理他。
然而这个家伙竟用讥诮的语气说:“呦,脸上这么失望,莫非是在等我那位大师兄?”
话里满是恶意。
萧甜甜倒不避讳别人打嘴仗,可他不喜欢别人用这种口气去羞辱玉宴之。
“你?你是排他下面的哪个师弟吧,得,你不用报名字,老子对你没兴趣。”
齐书也不气恼萧甜甜的羞辱,反似笑非笑,“那就是对我大师兄感兴趣咯。”
废话!萧甜甜不想理会这个人,“关你屁事!”
他背过身睡觉去,然而却听到这个人轻笑,“我可以帮你得到他。”
萧甜甜一怔,又转过身来,盯着齐书上下打量,“你?”
齐书:“对,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
萧甜甜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你当我萧甜甜是什么人!作为江湖最顶级的采花贼,老子是有尊严跟原则的!要睡就睡最美最干净的男人,要睡就靠自己,绝不靠别人!睡不到也不怨天尤人,要淡泊名利,淡看人生挫折,做一个有道德有理想有尊严的男人...”
齐书:“...”
隔壁住着的几个牢犯也全体无语了。
最后,慷慨激昂的萧甜甜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齐书,“当然,最重要的是老子绝对不要你这样心灵邪恶外表难看的丑逼帮忙。”
长得其实还算英俊的齐书沉默半响,后摸了下脸,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朝不远处驻守的一个守卫说了一句:“三天内不许给他吃的。”
齐书出了牢狱,往自己的住所而去,但没人留意到他表情变了,似乎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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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住所,齐书刚推开门,眼前一闪,忽有一片身影往怀里撞,然而齐书侧步一躲,衣袍轻略,抬眼一看,正看到扑了空的女人一袭几乎全透明的薄纱,下面不着寸缕,怕是连两腿之间的细节都若隐若现,不是水月冰清仙子剑何月灵又是谁。
齐书目光一闪,踱步坐在椅子上,而何月灵则是矫揉造作,“师兄~你好生冷淡啊,莫非是腻了阿灵?”
她婀娜多姿而来,那活色生香的肉~体也越发近了,齐书低头喝了口茶,表情冷漠,抬头时却是露出戏谑淫秽之色,“师妹于我就如同每日三餐所需,一日不吃就身体不适,又怎么会腻呢?”
这么土味腻人的情话俨然也是土黄色的,直哄得何月灵心花怒放,“师兄惯会哄人的,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吃我了...”她腰肢一软,伸手搂着齐书的脖子要坐在他腿上好生享受下鱼水之欢,手也不安分,就要顺着脖子往下摸,却被齐书按住了手腕。
“师兄...你是不是还想着上闻泠韫那个女人?”
上闻泠韫?齐书愣了下,目光有些闪烁,“怎提起她了。”
“上次在兽瓶山,你瞧见她后那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撕了她衣服压着她来个百十来回,可又不敢,若不是躲着人按了我得逞,你还不得憋死自己。”
何月灵倒也谈不上吃醋,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师兄是个什么货色,可是呢...各取所需吧。
“哪有的事儿,那上闻泠韫就是个花瓶美人,淡凉无味,老端着跟死木头似的,虚伪得很,哪有你成熟风情清纯妩媚动人。“
何月灵被取悦了,又想上手磨蹭,却又被拦住了。
齐书语气略无奈,“我现在没时间,是因为在下面被师傅警告了,他要我这段时日多修行,一个月后武林大会...你知道我修炼的《玉阳功》忌元阳流失,往日还好,有那些宝贝顶着,可若是要参加武林大会,最好有些进步才好。”
何月灵马上就被武林大会吸引了,她是聪明的,马上想到了关键,“那...”
“没错,往日这些名额多被玉宴之那些人拿下,若是这次成了,师妹你到时候亦可参与其中,想想那些好处吧,你我也只能暂时压着了。”
何月灵自然想从武林大会得到好名次得到好处,倒也痛快,“那就不打扰师兄了,我也得回去好生修炼。”
说完却手指勾了下身上的薄纱带子,光着身子从齐书面前走过,后者表情略深,十分挣扎隐忍,何月灵看到了,妩媚一笑,拿起齐书的一套衣袍换上,后离开了。
人一走,齐书起身,弯腰勾起地上的薄纱往屋后走去。
屋子里面的暗门被打开,薄纱在地上掠扫了下,后被齐书随手扔在了里面被五花大绑着的齐书身上。
齐书?齐书?
两个齐书,一模一样。
狼狈虚弱的齐书惊恐看着眼前人。
“齐书”居高临下瞧着他,声线轻柔雅致,浑然是女声。
“刚刚呢,我见了你师傅,又见了你师妹,都没认出我,看来我这易容还是可以的,可这样一来你就惨了。”
“因为你对我没用了啊。”
所以呢?
当然是杀了!
杀他时,“齐书”还是装了最后一次逼。
“记住,杀你的人叫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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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进天策阁已有三天的秦鱼在暗室里面的药柜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个瓶子。
“这是化尸水吧,桀桀,名门正派弟子,暗地里准备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毒药,真让我大开眼界,但是我喜欢。”
然后秦鱼就往齐书的尸体倒了化尸水。
尸体滋滋作响。
秦鱼一脸冷酷。
——你如今实力今非昔比,要杀那上官云和也有把握吧,何须又安排这么多路子。
黄金壁冷眼看秦鱼在这几天内外设计,用心得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是B级副本,我不想出错。”秦鱼神色凝重。
她是一定要让娇娇回来的。
所以不能出错。
黄金壁懂了,一时也不再说话。
等尸体痕迹被处理干净,秦鱼又翻了齐书的一些功法秘籍,这厮既是上官云和的得意弟子,本身天赋也是不差的,得到的资源当然不少。
秦鱼这三天就是在享受战利品。
“这蠢货,这样的功法都消化不了,跟玉宴之差了不知道多少,辣鸡!”
可惜宝物都被齐书用完了,没有增强内力的,秦鱼有些失望。
——武侠世界不是修真世界,后者的宝物数之不尽,有利于修炼的不知道多少,但武侠一道,多数只能苦修。
——就算是玄玉旗王鱼,对大部分人的作用也有限,你是例外。
“你又在勾引我去修真世界是吧。”
黄金壁并不否认。
秦鱼耐心修炼,也是在准备一场谋杀。
——你还有10天。
“用不着10天,5天够了。”秦鱼翻阅着秘籍,她知道这场谋杀的局已经开始。
岐王山,玉宴之等人已经开始解决那些江湖人了,有些劝退,有些兵不血刃,有些则是见了血。
还有些..杀了!
玉宴之的剑是可怕的,而这江湖上能达蒋慕辰那个程度的都不算太多,因此这差事完成得不错,然而...毕竟是偌大的江湖,当玉宴之擦剑擦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臂顿住了,转头看向左侧小道。
那是一个笑眯眯的白发老者,双手负背,看起来仁爱慈祥,但玉宴之知道对方来头不小。
江湖之上排列前十武道大师之一。
白翁杜老。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白翁杜老不是江湖散人,他是有武林背景的——地阙三宗里面的狮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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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翁杜老来天策阁,并且在岐王山下打伤玉宴之等人的消息很快传入山中,也惊动了云集岐王山的诸多武林散人。
热闹得很。
消息传入天策阁内,上官云和等人自然也知道了,大多数人都开心极了,暗道玉宴之如果死了,那天策阁能掣肘他们的就更少了。
然而上官云和却神色冷沉,“可还有其他情况?”
“那白翁杜老言明要见副阁主您,还说要跟您一战...若是您不能解释他的子侄在岐王山画壁之中遇难之事,他便要与您一战!”
众人一惊,这白翁杜老可不是随便任务,宗门能敌他的也是鲜少。
“副阁主..”有涨到欲言,却被上官云和打断,“此人狡猾,来意深沉,不可小觑。”
他不打算迎战,也不想理会...
但又不能明说不理会,那就只能~~他正打算让下属言明自己闭关了。
忽又有门人跑进来汇报了一个消息,所有人脸色大变。
河图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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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乱成一团,秦鱼却是本着“师傅”的嘱咐好生修炼着,对了,她还从上官云和那关明正大求来了一些宝贝,比如一些珍贵药草,诶,这修炼环境太好了,她都不想走了,不过她也没耽误外面的消息。
“越河图来是要带天策阁办朝廷事的,这才到山脚就见到天策阁的人跟江湖好手打成一团,以他的武林人脾性一定会看看热闹,这看着看着就看出门道了,迎战的是久未出的阁主传门弟子玉宴之,好家伙,要被老油条打吐血了,可门内没有长老相帮!这就暴露了天策阁内部两边分裂的情况,而玉宴之在自己这一边阵营劣势的情况还敢冒险硬抗外敌,作为眼下掌权人的上官云和若是还不出面,就摆明了是要利用外敌铲除对手,你觉得河图王跟朝廷会怎么想?”
朝廷供养这么多资源跟崇高地位,不是让你内斗撕逼的。
——所以上官云和也只能出面应战,而且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就会被河图王视作无能废物,在朝廷要用天策阁的前提下,他这个副阁主会被直接夺权。
秦鱼微笑,“当然,而白翁杜老的实力很强,并不比他弱多少。”
——你怎么确定白翁杜老会跟上官云和拼死?
这个问题也存在于玉宴之脑子里。
在刚刚,他不敌白翁杜老之时,他咬牙死扛,见到了河图王,激斗被阻止,也没多久,上官云和终于出来了。
上官云和暴怒,一派维护宗门尊严的架势,也对他表达了万分的关切跟痛心,让人把他送回宗门疗伤,他自己则是接下了白翁杜老的宣战。
回到宗门住所后,门内长老来协助疗伤,但卡住伤势后,玉宴之故作昏睡,在他人走后,他睁开眼。
被子底下的手从衣衫内掏出一张纸条。
上面赫然写着几条计划。
核心是帮他,手段如预言,它所写,今日所见。
“在河图王面前挂号,便是给自己这一脉留了一条生路,而那上官云和便有忌惮。”
玉宴之看着纸上的字体,若有所思,他当然想让上官云和在这场厮杀中重伤,可那白翁杜老生性老辣,若是因为上官云和实力非凡就主动退走,那上官云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给他传递纸条的神秘人物显然笃定白翁杜老会拼尽全力。
为什么呢?
“很简单,他修炼的《春秋典》全册都在画壁里面,他以前也就学到了上册,中下都没有,这老头三十年前就贪图这玩意了,可又不想冒险,于是利用了自己的一个侄子来试探,结果很明显,侄子挂了,他也没拿到《春秋典》,但重点就在于有人在不久前联系了他,告诉他,只要在今日全力重伤上官云和,中下册都会给他。”
白翁杜老年纪不小了,醉心武道,多少年修炼无法突破,就是因为功法限制,若是再拿不到下面的功法内容,他此生必然遗憾,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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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提是他确定这个给自己传信的人竟可以无声无息在他入水后把纸条送到脑袋边上,要杀他岂不易如反掌,可怕如斯,不可得罪。
所以他选择了听话,并且冒险。
——那个人自然是你,但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他的?如果只是这几天,应该来不及,所以..
秦鱼:“在河东的时候。”
——你的实力还不到可悄无声息给他送纸条的地步,所以..麻雀?
秦鱼:“不是,蚂蚁,其实也不止是麻雀,不要小看我。”
——.....
果然早早就算计好了,真是奸诈啊。
黄金壁猜测等白翁杜老重伤了上官云和,也差不多就到秦鱼出手暗杀的时候了。
——————
上官云和跟白翁杜老一场激战果然厉害,引来了宗门十之七八的长老们前来观战,包括卢原等人,也自然包括顾也。
河图王观战时,留意到顾也到场,多看了两眼,在他看来,上官云和这个人醉心权术,反不如顾也这类人更有武林气质。
但他在缥缈门见识过的高手太多,顾也此人虽然翘楚,却也不至于让他多看。
一声重响,白翁杜老退了好几步,步步裂石板,最终顿足,而对面上官云和也退了几步。
七步对三步。
白翁杜老脸色苍白,吐血了,上官云和神色也有些萎靡,但好歹是他赢了,两边过了下武林官话,河图王又出面调停,最后各退一步,上官云和抵死不认画壁,但承诺会早日调查处结果给白翁杜老一个交代。
白翁杜老在狮虎山门下弟子的簇拥下走了。
河图王见上官云和也受伤了,便说晚点再谈公事。
“无妨,只是小伤,朝廷之事重要。”
上官云和一副无碍的样子,河图王看了看,他也只是笑了下,跟他谈了一会,后决定在天策阁留宿几天,次日再深入详谈,毕竟关于这次对雾宗的调查,带出去的人马也是必须经过河图王认可的,留下来是必要的。
如此上官云和才没有坚持,在河图王走了后,他就回了内院,显然受伤并不轻,还强撑这么久...
——————
齐书这个弟子既得知自己师傅受伤了,自然该出面的,但宗门内不少人都知道他闭关修炼了,所以也就没人去喊他。
倒是何月灵临时出关去过问了,但上官云和疗伤,门下弟子都进不去,其余长老也一样,也就出入送饭的弟子能把饭菜送进去。
行吧,于是何月灵等于刷个卡证明自己来过,又走了。
入夜,屋内昏暗之下,秦鱼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转了下手腕,看了下外面夜色,扬眉。
“该动手了。”
——————
上官云和所在居所。
室内漆黑,有人盘坐在塌上,正在疗伤修炼。
窗外有剪影无声掠过,而后...陡然闯入,暗杀!
床榻上的人睁开眼,身体一侧,侧身拔剑而出,铿!
三两下在黑暗中的激斗,没几下,刺杀者咽喉过血,倒地而亡。
握剑的人正要上前,陡后背发寒,想要闪避的时候,来不及了,窗外无声掠入的第二个刺客已经把他干掉了。
上官云和死了?哪怕重伤了,也不该吧...
第二刺客总觉得不太对劲,就着月光看了下地上的死人,看清了,脸色一变,也是此时,外面传来剧烈的动静,很快,天策阁上官一脉的长老们过来了,三两下把这个刺客给击败了,但没能活口,因为后者咬舌自尽了。
“真是不知所谓,竟以为可以乘机暗杀副阁主,真当我们天策阁无人不成?!”
“就是可惜了没活口,不然可以拷问下背后之人。”
“散了吧。”
至于上官云和此时真正身处的位置,无人得知。
包括河图王身边的随从询问,隔着几个院落看动静的河图王也只是轻笑了下。
“上官云和此人心细如发,一向多疑,估计狡兔三窟吧,不会让自己真正的藏身之所被任何人知道。”
“那他可是真正的重伤了?”
河图王没回答。
谁知道呢。
“这天策阁翻起的水,两三日总能见深浅,死个把人也没什么。”在江湖混迹多年的河图王轻笑了下,又回去研究改日调遣的天策阁门人。
区区一个上官云和而已。
——————
上官云和的确狡兔三窟,此时的他竟在天策阁东角一片竹林中,问题是这竹林很小,就是一片观赏所用的竹林,能藏人?
不能。
但他在竹林之下的地道密室中盘腿坐着疗伤,他知道今夜必有人对他下手,不过都是一群蠢货,不会有人知道他本人正在这里疗伤。
伤势略好转一些后,上官云和忽然眉梢一动,转头看向密道入口。
有东西滚下楼梯。
冒着青烟,落地后吱吱作响,很快密室空间里就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不好,有毒!
上官云和大骇,闭了口鼻不吸入毒气,也拔出边上长刀,刀芒吞吐时,阶梯走下黑影。
“师傅,徒儿来保护你了。”
照面可见齐书的连,上官云和震惊,但马上反应过来,“你不是齐书,你到底是...”
话没说完,秦鱼拔出干将。
“杀你的人!”
刀剑相击时,无论剑法刀法,看的无非两点,1,内力强弱。2,刀剑逼格强弱。
论刀剑,干将位列十四名器等级,但此时秦鱼并未多占便宜,因为上官云和拔出的刀也是十四名器。
估计外面也没人知道这地下室藏了这样一把神兵利器。
名刀断鸦。
断鸦墨青色,造型如黑鸦流羽,下刃刀口锋利诡诈,像是黑夜里暗伏的鬼鸦。
武器PK平级,那内力呢?
上官云和略强的,大概比突破后的秦鱼高处两三成吧,但问题是他今天跟白翁杜老厮杀了。
外人看来他重伤了,实力不足三成。
其实他损失的也就三成,留了七成!可这厮狡猾,硬是表现得自己损失了七成的样子,所以才有刺客送死。
但...不包括秦鱼。
秦鱼能在短短几天内就看破他的狡兔三窟,自然也看出他的真正实力,进而猜测到他的真正伤势。
七成?
她要的是绝对的优势!
还有毒气呢!上官云和闭塞口鼻,对自身状态是有影响了——你几分钟不吸氧气试试?头昏脑涨不舒服。
可秦鱼无所谓,因为她是服过解药之后再放毒气的,这毒气对她没影响。
她不爽上官云和这一脉很久了,吃亏也吃了几次,今夜她就要活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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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秦鱼冷笑时,周山剑气势爆发,硬生生把上官云和逼退一步,且在瞬间弹腿攻下路。
上官云和在狭窄的空间里只能跟秦鱼比拼身份跟反应力,糟!要知道在这方面连顾也都不是秦鱼对手,上官云和节节败退,三两下就浮动了气血,有了轻微内伤。
黄金壁从秦鱼成为天选者就认定了这人的习惯——她算准的,最终都会赢。
上官云和也是果断,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于是果断硬抗一剑后夺路而逃,臂膀溅血,手臂血腥流淌,上官云和疯了一样冲向出口,正跳出暗道出口,陡然听到一声竹林之中飒飒声,还有丝线断裂后暗器发动的声音。
咻,一根毒针从左上方竹节绑定的暗器上射出,老辣如上官云和察觉到了,在瞬间惊险一刻旋身躲避,然而也是那一刹那。
下方的秦鱼好像摸准了他的躲避动作,当然咯,那暗器就是她设计的,要么中了,中了好,这剧毒绝对会让他直接笔名。要么被上官云和察觉到躲避了,她且按照规避的方向送上背后一剑就行了。
干将从斜后方悍然插入!
心脏被穿透的上官云和嘴角鲜血噗嗤一下,接着连人带刀被如同地龙妖怪一样拉了下去,紧接着密道口被重新关上。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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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尸体被秦鱼跟拖一头死猪一样拖下阶梯,扔在地上后,秦鱼收了剑,速度极快得清理了上官云和身上。
战利品?当然!
名刀断鸦刚刚在阶梯的时候就被秦鱼直接拿了收进辉煌小介子,上官云和身上总不会放什么武功秘籍,就衣服这些,秦鱼摸了一遍,一边摸一边提建议。
“你说要是什么时候黄金屋能设计下干掉这些人的时候能尸体爆装备或者宝物就好了,单单邪选天选阵营太单调了,话说这个副本好像没有邪选的。”
——不要打着做梦的名义套话。
好吧,又被你看出来了。
秦鱼失笑一声,瞥了下上官云和的尸体,目光在他手指上的扳指停落了下,后果断撸下。
除了扳指就没其他了,秦鱼开始搜刮这个密室里面的东西,她在赶时间,哪怕现在也没有什么赶时间的必要。
——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不必着急。
秦鱼:“不一样,晚点再说,我也专心搜刮宝物。”
画壁是上官云和一脉搞出来的,估计还有上一代的积累,这里的功法秘籍不少。
秦鱼自信自己的天赋跟悟性,但她知道自己非全能,别人看出的也许跟她雷同,但总有些人能看到她没看出的。
千人多年累积总会多于她一人几日成绩。
所以秦鱼一股脑全收了密室里的秘籍,反正是书本的全收,连稿子都不放过,接着是一些珍贵非常的珠宝,还有几匣子东西,里面有书信,秦鱼一看是书信,眉目就闪了暗光,但时间紧迫,她也没法多看,收了这些东西后才去收那些一盒子一盒子的药材。
拇指粗的老参,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秦鱼觉得这些有必要带走。
好吧,全部带走。
不过搜刮到最后,秦鱼也是有些为难的——辉煌小介子里面空间不太够了。
秦鱼花了一点时间把里面东西整理了,挪出一些空间,才把这个密室里面的东西全搬空了。
是的,搬空了。
搬空了就走吧,秦鱼拉起尸体就往上走。
——你带他尸体做什么?化尸水不还有?
黄金壁问了问题,其实马上就自己想通了。
——你在谋划主线?
秦鱼:“我是想救娇娇,可并不想偷换概念——于我是救娇娇,于系统是跟主线有关,这天策阁是越帝查雾宗的手段,如果没有我动手,上官云和就是一匹领头羊,他被我干掉了,按理说就影响了主线,也影响了越帝对这件事的掺和程度,也许会让整个主线崩盘。”
某种意义上来说,秦鱼不知道这对她是好是坏,但她要尽量把一些铺垫做好,有些东西不能偏,偏了就危险了。
——你已经杀了他了,难道还能救活他?还是打算利用下他的死?
“神经病,他的死本身就是一种结果,也是一种价值,谁杀他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上官云和死了,天策阁需要一个人来带领。
“但他可以死,却不能失踪。”
秦鱼拖着尸体打开口子,“失踪会耽误时间,直接让他死了,天策阁才能更快找出新人代替,跟朝廷的合作才能生效。”
所以秦鱼是不会让上官云和的尸体白白腐烂在无人可知的地下密室的。
哗,尸体被秦鱼扔出地面,她自己也跳了出去。
还是这片竹林,还是这篇黑夜。
秦鱼已经盘算好了被上官云和扔到他底下一脉的心腹那儿,为啥呢,因为这个人最近负责暗杀“小鱼公子”的活,秦鱼想清静一段时间,那就顺便把这人给KO了吧,也让上官一脉乱一乱。
秦鱼计划是很好的,正打算把地上的尸体拎起转移地方抛尸时,忽然侧头看了一眼之前自己安装了暗器的地方——那一根竹子的一端竹节上~暗器不见了。
是她拿了吗?
没有。
掉地上了吗?
不可能,她绑得很紧。
秦鱼心念一动,瞬息将上官云和的尸体抛了出,朝着左后方剑光袭来的方向。
噗嗤!那剑光穿透了上官云和尸体,剑刃带血,一入一出,甩血时,这人竟还能追到秦鱼跟前。
三四米距离,按理说足够先发制人者遁逃,但秦鱼没能把握这优势,因为对方的剑太快太快了。
普通的剑,普通的剑刃,薄而脆,但在短兵相接的时候,恰恰让秦鱼感觉到了她跟对方的差距。
干将>对方的剑,然而结果是她被对方一剑击飞,那就说明她跟对方差了一大截。
起码现在不可抵抗。
这不对啊,她怎么会差他这么多!他的剑怎这么可怕!
秦鱼当机立断,在击飞后抓住了一根竹子,借力弹射,跃射后出去后,她从袖口瞬息甩出两颗暗器雷火弹。
砰砰砰!
火焰爆炸。
后者闪避开来,等再追寻秦鱼踪迹时候,对方已隐入黑暗中。
但他依稀还能看到那个逃亡之人的样子——齐书。
“易容了么..”他站在原地低低一句。
而秦鱼也听到了他的低语,更看到他在月光下的脸。
顾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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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也是一个可怕的人,但秦鱼从不知道他全力出手时有多强,今夜可算知道了。
一剑见真章。
“他为什么那么强,他的能力应该也只比我高处两三成,论反应力这些也不如我,我以为我跟他比差的只是内力。”
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止。
——剑于你只是手段,于他们是道,这就是差别。
额,秦鱼勉强理解,但她知道自己还做不到,因此也就不再纠结了,也没时间纠结——她感觉到后面顾也追上来了。
换算了下时间跟距离,她知道自己还没逃出岐王山就会被顾也追上暗杀了。
怎么办呢?
秦鱼改变了逃跑的方向,直奔山顶湖泊!
顾也有些惊讶,他原以为秦鱼会往山下跑,这人定有手段!
出于忌惮,顾也也加快了速度,但....当他跟秦鱼距离十几米的时候,只听到哗啦一声。
秦鱼已然跃入湖泊。
顾也落在湖泊边上,眉头紧锁,跳下湖了?
“竟知道下面...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
秦鱼在湖泊底下直接进入水道,她只是想甩开顾也,倒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去哪里,不过就算因为这种随机,恐怕就算顾也知道地下水道的存在也没法找到她真正的去向,所以秦鱼心安理得在水道中顺水游动,直到...
哗啦!
秦鱼从水中冒出头,才察觉到这里像是个囚牢,对了,而且是巨大的水牢。
妖朽哦,跑半天,竟来了一个水牢?
牢狱?秦鱼忽觉得这里的空气环境携带的气味有点像一个地方。
对了,就是她之前去见萧甜甜所在的山顶牢狱。
竟来了这里?
不过那牢狱里面有水牢吗?
秦鱼琢磨着自己之前到牢狱并非为了萧甜甜,不过是借着萧甜甜探看这天策阁各方区域而已,当时并未看出有水牢存在,显然这个水牢是十分隐蔽的,连牢狱看守们都不知道。
但现在...是已废弃的水牢,还是正在使用的?
秦鱼比较担心是后者。
——一般来说,你越担心什么,现实就会来什么。
黄金壁这吐槽是很有真实感的——秦鱼听到了呼吸声。
在水中,她缓缓转过身,见到了一个半身入水、半身被锁链跟钉子吊在刑架上的男子。
男子头发乱糟糟的,多年没修剪了吧,微低头的时候,发丝盖了半边脸似的,但上半身衣服破烂,几乎光裸半身,于是秦鱼也在这个世界见到了第一具光凭肉身就让她觉得性感的。
倒三角,八块腹肌,哪怕在这样的囚牢里面,哪怕污浊,秦鱼也能凭着本能判断出这是一具充满爆发力跟恐怖力量的躯体。
这是谁?
秦鱼站在水中,看着他,他却一动不动,只有低沉缓慢的呼吸,但他的身体有伤口——锁链跟钉子穿透的地方一直有血液流淌出来。
大概秦鱼看了久了些,他才抬起头来,目光冰凉。
眼神一对,秦鱼心中窒了下。
这特么是什么样的眼神啊,跟死人似的。
对,一个活的眼神告诉她,他死了。
但又没死。
处于那种什么也不在乎,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坨屎的状态。
那他在意什么呢?
秦鱼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了,说实话的...
“傻大个,我很不喜欢你这个眼神。”
她走过去,凑近这具身体,一边靠近一边打量。
“如果你是阶下囚,你这眼神是已经认命了呢,还是习惯了呢?总不能说你是在享受这个过程吧...”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谁。”
秦鱼伸出手,男子也冷眼看着这人的手掌靠近自己。
“上官云和关的你吧。”
“能让他费尽心机关着又不杀...只能说明你的脑子里有他想要的秘密,比如功法?那你就肯定是那个人了。”
她从水中出来,端着男人的皮相,可这手却雪白到像是一个梦,纤细,尖端还有水湿,骨节流淌着。
“天策阁阁主,徐景川。”
手指撩开了脏污的头发,落在了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脸猛然掰正了。
秦鱼看到的是一张至多三十出头的脸,不是十分英俊,冷漠,曲线轮廓都十分有锋芒。
越看越觉得心悸的男人。
难以掌控那种。
目前为止,也只有蔺珩给她这种感觉,然而蔺珩隐藏太深,像是一潭死水,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种痴狂。
对武的痴,对力量的狂。
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了。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听说你都四十多了。”
秦鱼惊愕,但她不认为自己的判断有错,除非是对方武功境界了得,肉体本身延缓了衰老,这并不奇怪,可怕的只在于——只有修炼到宗师级别的大佬才对肉体有显著效果。
徐景川如果是宗师,又是怎么被上官云和得手的?
除非是他被关至少十多年,而在十多年前,他还不是宗师。
这些前因后果秦鱼不管,她只推理出了另一个可怕的结果——这人是在被关的时间段内修炼到宗师境界的。
那问题又来了..
宗师还破不了这锁链?是因为钉子钉死了经脉吗?还是...
秦鱼陡觉得自己捏着对方的下巴的手指有些滚烫。
四目相对。
秦鱼喉咙微干涩,但还是故作自然得问:“这水牢莫非有水疗效果,延年益寿,滋保青春?不过话说..你这皮肤虽然有点脏,但保养得真不错。”
秦鱼的手指从他下巴滑下去,到了他的脖子咽喉处,忽然一顿。
杀了他!
这是在她三秒前决意要做的事儿,以绝后患。
但在此时此刻,她察觉到了这个人身体肌肉的运作跟呼吸的变化,还有一种气息。
强者的气息。
杀不了!秦鱼迅速做出了判断,又在瞬间做出了改变,只见她卡在人家咽喉的手指再次一滑,落在人家的臂膀上,捏了下,干笑:“这身材也保养得很好啊,要换了别的男人,老早水肿成球了,呵呵~~”
然后又正经询问:“大哥,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把锁链解开。”
徐景川冷漠看着她。
秦鱼微笑着看着他。
三秒,徐景川身体肌肉动了下,内劲游走,砰砰砰!钉子全部被弹射出来,一根根射入墙壁之中,特么的全部洞穿,紧接着,他手臂随意一扯,斗粗的锁链全部断裂,他的手臂得到自由,一个动作就是——去捏断这个不知死活小子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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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点忙,费心杀了一个残血大师,又抄了他的密室,但遇上另一个大师,逃亡中随机路线到了水牢,又得罪了一个喜欢水牢SM的宗师,秦鱼心里有点累。
这能怪她吗?
——怪你手贱!
——还有嘴贱!
秦鱼心累,但还好她一向有做两个准备的习惯,所以在讨好对方试图缓和关系的基础上,她也做好了闪避的准备。
也是徐景川身手去掐秦鱼脖子的瞬间,秦鱼已经提前一秒跐溜一下钻入水中,想沿原路返回的,然而她猛然发现这机关门打不开了。
不好,有人关死了总闸!
秦鱼脸色一变,又见到水下捆缚徐景川双腿的锁链也在断裂!
靠!
秦鱼不得不放弃水道,转而游向水牢入口。
哗啦,秦鱼迅猛窜出水面,跑上阶梯,这水牢的门还是好的,开锁就行!
秦鱼之前拔出腰上的干将劈砍,这锁的材质倒是不错,但秦鱼的干将也不是拿捏的,一下两下就砍出了缺口,再来两下...
身后水声爆了。
他来了!
秦鱼来不及劈砍,只来得及险险一避,掌风扫过...石头密度硬度不低的墙壁被拍下一掌,噶擦,龟裂出一个深深的掌印。
秦鱼吓到了。
但来不及闪避就被这人另一手扣住了握剑的手腕。
砰!连人带剑按在墙上,几乎下一秒就能捏断她的脖子...但下一秒,秦鱼忽然说:“有人在动机关!”
什么?徐景川动作一停,也是此时,轰然一声巨响,整个牢狱的机关总闸开了!
有人劫狱!
在徐景川惊讶的时候,秦鱼空余的一手伸出去,猛然戳进了他左臂肩膀上的钉穿伤口。
不止是剧痛,更是筋脉的反射性收缩,掐着脖子的手臂猛然一松,秦鱼自然脱离了他的控制,还在落地后跐溜一下果断抓住了徐景川的裤头。
一拉一扯!
没错,她扯烂了他的裤带,然后跟泥鳅似得钻出了已经开了的牢门,逃走前还不忘甩了下手里的裤子布料,还朝人家下半身深深看了一眼,又眨眨眼。
“你个傻缺,有本事追来啊!”
“记住了,老子叫连炔!”
“还有你有点小。”
秦鱼本着这个大佬估计也会影响主线,为了促进这些大佬不要旁生支线让这个副本越来越难,她觉得得把这些主要人物一个个连接起来。
仇恨好好拉,未来开出一朵花。
——我觉得你这样很缺德。
秦鱼:“闭嘴!”
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看那个连炔不爽的,妈的睡完就不管了,让原主自杀私奔一个人承当,结果他毫无损失!
——人家那里并不小。
——在这方面,你完全没有嘲笑他的资格。
——我觉得你将来会被打脸。
秦鱼:“....”
总觉得你这破墙壁意有所指,MD,是不是又在哪里给她挖坑了?
后头,全身赤裸的徐景川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这厮在黑暗的甬道中逃走。
半响,他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一拳打在墙壁上。
洞穿!
——————
这是武侠世界,水牢不是独立空间,秦鱼很快逃出了这废弃地带,到了外面的牢狱,桀,这劫狱的人厉害啊,把所有牢门打开,逃出的犯人把整个牢狱折腾得乱七八糟,看守们疲于奔命,根本无暇顾及个犯。
秦鱼也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溜出了牢狱,但她刚出去后就闪避到了山林,接着林木遮掩看到了下面匆匆赶来的人。
来得这么快?天策阁部分人员应该还在下面,能来得这么快的人..是顾也。
秦鱼恍然明白关闭水牢总闸的人就是他。
就是不知道劫狱的人是谁。
“顾也此人实力高深,性格内敛,以上官云和这种注重权势的性格,绝不会引他为心腹,更不会把自己藏身的地点告诉他,所以只能证明那地方是顾也自己查到的,也许他也早有暗杀上官云深的心...”
秦鱼不认为是自己最近在天策阁的谋划被顾也洞察到,她更认为对方跟她一样想暗杀上官云和,结果好死不死她先得手了,于是他守株待兔,等她出去...
那问题来了,顾也是个人想杀上官云和呢?还是...
“这家伙恐怕是徐景川的人。”
而徐景川显然不是一般的“阶下囚”。
秦鱼心里深思,却也不敢久留,看到顾也进了牢狱后就跑了。
这天策阁的水深,又冒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徐景川,她得赶紧走。
——————
牢中,情况很快被控制了,因为顾也来了,也因为后面其余天策阁高手也来了。
十几个长老,好几个大师级,分分钟把这些暴动的犯人给打残打哭了,但顾也不做停留,直奔最深处...
他见到站在水中的徐景川就下跪了。
“见过阁主!”
他是有些惊讶的,因为锁链这些都断了,门也被打开了,不像是阁主主动所为,倒像是有人来过。
不过他也有些高兴,因为阁主终于愿意出关了。
“阁主武功进益,得以出关,下属十分高兴,如今天策阁也需要阁主出面治理。”
顾也素来寡言,也就在自己认可的“老板”面前才多有情绪。
但他的“老板”更冷漠,闻言并不应答,只沉默片刻,才说了一句。
“去给我找条裤子。”
顾也:“...”
——————————
岐王山其实现在很危险,因为人太多了,天策阁高手出了一大半,半面山火把光亮,秦鱼选了北面下山。
“也不知道是谁搞的劫狱,幸好有这一出,不然我真没法脱身。”
秦鱼也没想到自己今晚点背到这个份上,这一茬一茬的,还好目的大抵完成了,还弄到了不少好东西。
“对了,任务好了,我的娇娇呢?!”
秦鱼往山下跑的时候还不忘找黄金壁讨要奖励。
娇啊,她的娇啊!
——你的娇正在读书学习,因为考虑到要陪你参与这个副本,他得提前参加考试。
秦鱼一愣,“什么考试?你们天界还需要考试?”
——不是你们人家才有中考高考的,作为天神之子,他当年挂了几乎所有科目。
——现在得补考,法术神境战斗技巧以及作为神子处理事务的能力,至少二十科。
——当年任性、骄纵、霸道得挂了多少,现在得哭着跪着一门门补回来。
——从这方面来说,他为了你,算是下了这世上最狠毒的决心。
秦鱼:“...”
在现实里面已经属于世界顶级学霸的她觉得好丢脸。
难怪那胖子从来都不提自己在地狱跟天界学什么。
原来特么是补课补考去了。
不过也有一丢丢感动吧,诶,真特么是好复杂的感觉。
“那它得考多久?”
——应该快了,前三天就已经在考试,估计...
秦鱼忽然来不及看黄金壁的回答,因为她看到了前方有人。
一个被倒挂在树上并且被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红裤衩的人。
对了,这个还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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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那是真熟的,不过也只是见过三次面而已,对了,这次才是第三次。
“萧甜甜?”秦鱼心中暗附一句,却不过去,只是隔着二三十米冷眼瞧着。
牢狱里那些人吧,多数都是练家子,可被圈养这么多年,武功废的废,伤的伤,多数还有镣铐,就算牢门开了跑出来也很难直接越过看守那关,可这个萧甜甜不一样,首先,上次去牢狱见他,秦鱼就确定这厮是被喂药了的,就是一段时间内软骨无力的那种软骨散,可他出来了。
有人救他。
速度这么迅猛...劫狱的大佬啊?
秦鱼不管那人为何救这个萧甜甜,她只知道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救一个采花贼、把人吊起来却什么也不干。
不对,是准备干些什么却中断了。
秦鱼脑子运转很快,当即察觉到凶险,脚下一点就欲远离这里,然而也是那一瞬间,后颈飘来冷飕飕一道声音。
“来都来了,不如让我摸下。”
啥子玩意?秦鱼骇然的时候,身后一黑影闪电般在秦鱼后颈劈下一掌。
然后秦鱼眼前一黑,晕了。
黄金壁沉默了。
萧甜甜被吊在树上,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嘴巴塞了步,咽喉也被下了药,双重保险下,他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但当他看到劫出他的人拖着一具“尸体”回来时,他还是呜呜了两下。
拖着秦鱼的人走到萧甜甜面前,看着他。
“怎么,担心这个人,你认识?
萧甜甜说不了话,只能用真沉的眼神表达自己:这小子我是认得,但不担心,你可以尽情蹂躏他,不要客气。
劫狱者:“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心,你果然是认得她的。
萧甜甜猛摇头:不不不!
劫狱者:“摇头?希望我不要伤害她是吗?你们两个有一腿啊?”
萧甜甜再次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劫狱者:“不止一腿?那有意思了,你们一起吧,我最喜欢当着一个人的面折磨他的爱人,特别刺激!”
萧甜甜不摇头了。
他觉得这人眼睛是瞎的,心也是黑的。
对了,这是个女人。
————————
萧甜甜半个小时前被劫狱的时候还是满怀欢喜跟感动的——妈的,终于逃出升天了,救我的大佬请受我一拜。
大佬是个女人,身法超绝,形影如鬼魅,分分钟在高手云集的岐王山中拽着他离开了牢狱。
这女的是谁呢?他是个很有节操的采花贼,业务一向只针对男的,从来不拈花只惹草,怎么就认识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女人呢?
所以他问了一句,“美女,咱们啥时候结的缘分?”
莫非是被他有趣的灵魂跟俊秀的皮囊吸引了所以暗恋他?
可他不爱女人啊,好愁哦。
他还在愧疚,下一秒就被喂了喉药、剥了衣服裤子留裤衩倒吊起来。
萧甜甜吓坏了!
————————
夜深人静时,有一个高挑纤细的女人左手拎着一个穿裤衩的男子,右手拎着一个昏迷过去的男子,就这么霸气侧漏得游走在黑暗之中,渐渐深入岐王山最深最狭窄最人迹罕至的山谷深处...
看起来特别像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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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山洞,两人被一起扔在了干草堆上,萧甜甜一倒地就马上坐起,龟缩在角落里,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那模样跟小奶狗似的。
女子冷眼瞥他一下,却不理会,而是看向地上昏迷的秦鱼。
看着看着,她从腰上暗器扣里面拔出一根阵来,慢悠悠说:“我有一门测试装睡的绝技,就是用针戳你们的蛋蛋...”
妈的,这特么哪里是测试装睡啊,死人也得戳诈尸了!
没装睡的萧甜甜一秒夹紧了双腿,而装睡的秦鱼一秒坐起,一本正经。
“姑娘,有事好商量,出门在外的,大家和气生财。”
她此时才睁开眼看这个女子,其实装睡那会也算知道这是个女人了,却没想是个长得这么....骚气的女人。
没错,这个女人长得十分美艳,这种美艳跟洛瑟的妖不一样,后者的妖美是有距离感的,也是霸道的,但这个女人的美艳是世俗风尘的,一身红衣薄纱,婀娜多娇,曲线毕露,嗯,就是十分不正经,用现代化来说就是妖艳贱货。
只见她指尖还把玩着那根细长的银针,似笑非笑瞧着秦鱼。
“和气生财?大晚上的,大家都是做坏事的人,我是劫狱,你...恐怕是杀人吧。”
她用针挑起秦鱼的袖子,点了点上面的一点血迹。
这女人什么来头,秦鱼还没确定,但对方实力很高是真的。
要死哦,庙小妖风多,可这岐王山不小啊,怎连夜都遇变态了。
“是杀了一个仇敌,今夜也算大仇得报了,不过我跟姑娘你无冤无仇,刚刚也没打算插手,你何必拿我出气呢?”
秦鱼语气良善朴实,女子瞧着她,笑了下,“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这样聊下去会有点危险,马甲被扒都是小事,秦鱼主要怕被灭口,所以她思虑了下,故意转移话题:“那你原来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救人?”
她看向一直装自己不存在的萧甜甜。
女子也偏头看去,“阿,是救人。”
然后又补了一句。
“救完再虐杀。”
秦鱼:“....”
萧甜甜又呜呜呜起来了,眼含热泪,仿佛在说为啥要杀他,他招谁惹谁了。
他都不认识她!
“你是没招惹,就是嘴巴没把门,什么屁话都说,给我惹麻烦了。”
女子面无表情,把针往萧甜甜那边挪..
萧甜甜夹紧腿,泪流满面,呜呜呜。
“你要解释?行,你说,我听着。”女子好整以暇等着,过了一会,她黑了脸,冷笑:“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不说是吧!”
刷一下就把针戳在萧甜甜大腿上。
萧甜甜整个人蜷缩起来,疼得满头冷汗,而女子不以为然,还把针扭转了几圈...
那模样就跟刚出卫护校实习的小护士第一次扎针技术不好做调整...
秦鱼吃了一惊,身体也往后缩了下,心肝有些颤抖。
要死啊,这女的绝对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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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甜甜如果被折磨死了,对自己绝对没好处,所以秦鱼颤颤悠悠提醒了一句。
“姐,他嘴巴塞了布,说不了话”
女子一愣,才反应过来。
“咦?哦,我忘了,还给他下药了呢,难怪他说不了话,谢谢你啊。”
“”
不,不用客气。
秦鱼闭嘴了,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然后女子大概有些愧疚心理,想要拔出针来,但没成功。
“不好意思啊,刚刚太用力了,这针一整根都进去了。”
秦鱼跟萧甜甜低头看着大腿上已完全见不到的针尾
秦鱼撇开脸,于心不忍,后者差点哭晕过去。
女子给萧甜甜拿了布,又给了解药,解了喉口的酥麻后,萧甜甜哭唧唧,抽噎着说:“我我招谁惹谁了,我没说你啊对了,你谁啊?”
女子大概也见不得这怂逼哭唧唧的样子,嫌弃得坐到边上去,淡淡道:“你就不记得自己前段时间指认过谁?”
啊?
萧甜甜没想起来,秦鱼却先想起来一事。
这小奶狗之前被抓,可不疯狂攀咬指证过两个人么,一个是小鱼公子,一个是那什么镜面女妖花白镜。
花白镜这个女的十分神秘,实力高深莫测,来历也成谜。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女的有磨镜的癖好。
萧甜甜大概也想起来了,恍然大悟,“阿,你是花白镜老前辈!”
要遭!秦鱼一听到这傻子喊老前辈就知道他完了。
果然,花白镜睨了他一眼,陡然捂住他嘴巴,指尖多了第二根针,刷一下,又插了另一条大腿。
萧甜甜表情扭曲了:“!!!”
秦鱼:“”
这傻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再哭,再出声,我就来第三根,戳你蛋蛋。”
萧甜甜忍着剧痛,无声泪流,点点头。
花白镜收回手,瞥了边上安静的秦鱼一眼,后者安静乖巧如鸡,像是个正在考试的乖巧小学生。
不过就算巨疼,萧甜甜对于这人是花白镜还是有些庆幸的他被脱衣服裤子倒吊起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被那啥了。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花白镜只碰女人,跟他一样是个有节操的采花贼。
“姐花姐姐,我那时不是故意的,是那天策阁的王八蛋非要我指认,还选出了好几个人名,我就随口扯了几个,当时没有您的,毕竟谁不知道您只对女人有兴趣,是吧。”
花白镜没有否认,只是在山洞里生了一团篝火,火光暖暖。
萧甜甜弱弱继续说道:“可谁想到他们会把您列为主要怀疑对象其实我的目的是让他们去查那个小鱼公子。”
秦鱼偏头看他,内心冷笑。
萧甜甜没察觉到秦鱼的目光,只是看花白镜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就撒开了说:“前几天那个玉宴之来了,我还再次提及这人呢,就是他雇佣我去偷窥玉宴之的,这厮心机深沉,好色无毒,还利用我!太下贱了!”
花白镜若有所思:“他不是只碰女人的?盯着玉宴之做什么?”
萧甜甜来劲了,“哎呦,姐,你以为他是我们两个呢,我们两个是有节操有品位的,哪里像他,男的女的都碰,简直毫无原则!”
他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说的秦鱼几乎内伤,妈的,这副本真的妖人多啊。
最可怕的是花白镜竟然也一脸赞同。
“那厮我的确也挺讨厌的,多少好姑娘都被他玷污了,听说最近还把一个女孩的肚子搞大了,我早想阉了她!”
秦鱼:“”
都是采花贼,相煎何太急啊姐。
“大肚子?啊?这事儿他可能是有点冤枉的。”萧甜甜这厮是个话痨,一提起这种风花雪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顾不得腿上两根针,竟认真说:“那孩子不是她的。”
哦,这倒是很意外。
秦鱼没想到这个转折,愣了下,啥子玩意?
花白镜挑眉,“听说他是个天残?那玩意儿就筷子细?”
萧甜甜:“咦,姐,你怎知道?玉宴之往外传了?”
花白镜:“你不知道牢狱里面还有其他犯人跟看守吗?人人一张嘴,如今满江湖都传遍了。”
萧甜甜:“奥?这样的吗?好吧,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很可怜,本来就有残缺,还背锅,诶”
边上的秦鱼内心已经窒息了,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
第一反应就是蔺珩之前那微妙的反应跟古怪的行为。
秦鱼胃疼了。
你还好吗?
黄金壁上线慰问,秦鱼:“没事,扶我起来,我还能坚持。”
但边上两个辣鸡采花贼不放过她,竟聊起八卦来了。
花白镜:“那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你知道?”
萧甜甜:“我不知道啊,我跟他不熟!”
花白镜:“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天残?”
萧甜甜:“额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姑娘们知道啊。”
花白镜:“哦,那跟你有关系吗?她们被欺负,又不是你被欺负。”
萧甜甜:“我?我没被欺负!怎么可能!我的武功比他好!他打不过我!”
花白镜:“所以你跟他睡了?”
萧甜甜:“”
秦鱼已经石化了。
你还好吗?好吧,我知道你很不好。
其实之前你一直说黄金屋给你选的人物角色都很坑爹,现在比对下,系统不如你啊。
那语气就像是说爸爸不如你啊。
秦鱼:“不用扶我了,过几天我就把这个角色给枪毙了,换个身份。”
这个小鱼公子真特么有毒啊。
不过她觉得还是可以抢救一下,不然自己会炸!
秦鱼忽然插话。
“萧甜甜。”
一脸尴尬羞涩的萧甜甜转头看秦鱼,花白镜也看向秦鱼。
秦鱼:“我记得你之前在牢狱里跟我说,你是一个有节操的采花贼,有理想有道德有追求,素来喜欢像玉宴之这样俊美干净的美男子,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跟小鱼公子那样的人牵扯一起呢?既看不上对方,又非要牵扯一起这很奇怪不是吗?”
她轻轻一笑,“除非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是把自己塑造成不干不净的人物,怕的是花姐姐会对你下手,对吧。”
花白镜眯起眼,似笑非笑看着萧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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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脸色突变,煞白煞白的,嘟囔着:“我..我没有!你个混账,你污蔑我!”
被秦鱼戳穿的萧甜甜本能要被秦鱼拉下水,“花姐姐,这个人是易容的,绝对是易容的,原来的齐书我见过,绝对不是她这样的!”
花白镜抬眸,不说话,只是抬手瞬间劈砍在萧甜甜脖子上!
噶擦一下,萧甜甜被劈晕了。
这厮是真晕了,秦鱼确定,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花白镜看向自己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晕他吗?”
“因为他贱!”秦鱼果断回答。
花白镜轻轻一笑,“但他没撒谎。”
要命!
秦鱼故作无知,暗暗戒备:“姐姐你的意思是...”
花白镜:“我知道你不是齐书,还知道你杀了上官云和。”
秦鱼心脏一顿,只见到花白镜摩挲着手指,慢悠悠说:“不是只有你会易容的...小鱼公子。
秦鱼:“....”
“事实上,你会的《千面术》,我十年前就已经学到大成了,并且你学的这本应该是我抄录了拿到黑市去卖的,我想...这估计是蔺珩给你的吧。”
完了,蔺珩那坑逼坑我。
秦鱼内心绝望,脸上倔强,只微微笑着,“花姐姐,大家都是采花贼,何苦为难对方呢...”
“我没打算为难你。”花白镜轻笑了下,表情友好,甚至伸手替秦鱼理好了有些乱的衣领。
“我只是想睡你。”
然后就在秦鱼错愕之时把她一把推在干草上,然后翻身在她身上,在秦鱼想要拼死反击的时候,手指飞快点了几下。
点穴?竟是传说中的点穴术!
秦鱼身体不能动弹了,而花白镜捏着秦鱼的下巴,指尖摩挲。
“都说了我玩易容比你厉害了...小鱼公子是么,那姑娘孩子的确不是你的。”
“因为你是女的。”
她的手往下滑,落在秦鱼腰肢,手指按捏了下,面带魅笑,骚气侧漏。
“还是个身段极好的美人。”
这次轮到秦鱼吓坏了。
她的内心有一个小人在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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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深谷秘地,一个山洞。
不管是什么电影啥啥的,山洞就是故事的象征。
此时,这个山洞里面也有故事在发生,比如倒在地上不知死没死的萧甜甜,比如那边被按在干草上一动不动的秦鱼。
花白镜的确是个很有节操的采花贼,说只动美人就动美人,她见不惯秦鱼脸上的齐书面具,但更想先解开秦鱼的衣服,于是衣带渐宽,外袍去掉,露出底下的易容材料,这些是为了伪装形体的,被她一一去除后,她撩起秦鱼的内衫下摆,瞧到腹部的雪白纤细后才咧嘴一笑。
“果然是女人。”
她的手指在秦鱼小腹上揉摸了好几下,爱不释手似的,尤其腹部上曲线性感的马甲线,恨不得伏身亲吻,秦鱼则是很冷静,她在想对策。
花白镜察觉到了秦鱼的冷静,压下亲昵秦鱼的**,伸手落在秦鱼脸上。
“你这面具倒是做得不错,不过既是美人,整日带着这些臭男人的皮相,不难受么?”
她手指灵活,竟缓缓取下秦鱼身上的面具....
面具从额头撕到鼻子部位,她先看到了眼睛。
人皮面具时也是可以看眼睛的,什么样的五官配什么样的眼睛,千面术的厉害就在于它可以适当改变眼形,给人一种视觉错差感,若非近距离观察,根本不会察觉到其中玄妙。
但花白镜是个中老手,她觉得这眼睛姝为漂亮,就小心翼翼清理了伪装,像是雕琢珠宝的大师,直到她见到秦鱼真正的半边样貌。
花白镜看了很久很久。
秦鱼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直到花白镜突兀说:“你这样好看的皮囊,在我活过这么多年见过的美人里面,当排第二。”
第二?老二?你特么摸着我的身体还搞个排行是吧?
这语气还特么相当认真。
渣啊!这绝对的是个渣女啊!
秦鱼气炸了!
——承认吧,你就是气自己排了老二。
放屁!我才不是...
秦鱼忽然默了下,幽幽说:“作为经过你们仙家手段几次高级洗髓并且龙且仙器祭祀过的我,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武侠副本里面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女人,你觉得这值得你暗暗欢喜吗?”
黄金壁沉默了三秒,来了一句。
——问出她身份,干她!
秦鱼:“不好意思,现在是我要被干了!还干她,怕是还活在梦里吧!”
的确,秦鱼现在的处境十分凶险,她一向习惯了算计精准,对上官云和的暗杀就是她的成果,但有些东西可以算,有些是不能算的。
她算不到自己随机选择的水道会把她送到徐景川面前,更没想到自己随机选择的下山路上又会遇上花白镜。
更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目测都是宗师级别,就算花白境不是,也不会比宗师好对付到哪里去——那点穴跟玄幻手段似的,点两下秦鱼就不行了,那还打个屁啊!
然而,就算到了这样的境地,秦鱼也没想过放弃。
她在等。
等的时候也开了口。
“花白镜。”
花白镜忽然庆幸自己没有点这个“小鱼公子”的哑穴,这个女人声音挺好听的。
柔软又清冽,清冽又妩媚,很有标识性的声音。
一向是见色起意的人,花白镜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因为喜好,所以她多了几分耐心去听秦鱼说话,哪怕手指还在秦鱼腰肢上留恋。
“你说,我听着呢。”
“你之前劈我后脑那一下挺疼的。”
花白镜一愣,后伏下身,唇瓣落在秦鱼嘴角,堪堪将遇的时候,她妩媚轻语:“那我等下轻点阿....”
“阿你妹!”
秦鱼冷笑一声,花白镜惊愕后忽有警惕感,正要防备~~她脑袋上面的空间凭空出现一个圆乎乎的黄胖之物。
以高空坠速一个泰山压顶!
砰!
脑袋被击中的花白镜被瞬间砸晕了,直接趴在秦鱼身上。
秦鱼身体动不了,但她知道谁来了,她不动,直到那个凭空出现砸晕人的黄胖圆球撒开了毛茸茸的四肢,摇摆了胖乎乎的尾巴,露出可爱又骚气的肥头...
四目相对。
秦鱼觉得这一眼的时光像极了一眼万年。
她跟某肥娇的深情厚义都集中体现了这一眼。
感动,想哭。
秦鱼也眼眶红了,娇娇的眼眶也红了。
对视三秒,秦鱼正要说话,娇娇凑了过来,扬起毛茸茸的可爱尾巴...
啪!
尾巴打在秦鱼脸上。
不疼,软乎乎的,但声音挺响。
“艹,你个腊鸡臭鱼!又在背着你的小祖宗偷人!”
“老子打死你!”
被打的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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