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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沉改变了方向,朝着时笙走过来,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微臣参见殿下。”

    一个男人,穿着这种颜色的衣裳,不显任何的女气,也特么是够了。

    “连丞相这次记得行礼了。”时笙虚抬了一下手。

    “这是微臣的本分。”

    时笙挑眉,“本宫帮了连丞相那么大一个忙,难道连丞相不该请我吃个饭,以表感谢?”

    “那是微臣的荣幸。”连沉忽然笑得有些刺眼,“殿下想吃什么?”

    时笙扭头问小萱,“这京城中哪儿吃饭最贵?”

    连沉嘴角小弧度的抽搐了一下。

    “金玉楼。”小萱不假思索的回答。

    连沉神色未变,正要接话,就听某公主又道:“那就去聚仙楼。”

    不是问的金玉楼的吗?怎么又去聚仙楼?

    连沉显然有点不适应她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好一会儿才开口,“聚仙楼需要提前预约,此时怕是没有位置了。”

    “呵……”时笙神情倨傲,口出狂言,“我堂堂的长公主,没位置也得给我腾一个出来,丞相说是不是?。”

    这丫的竟然跟她说没有位置,你丫的往那儿一站,谁还敢坐着?

    真当你那大奸臣的名头是白叫的?

    连沉:“……”

    他刚才不应该过来的。

    ……

    时笙带着连沉一路气势汹汹的赶到聚仙楼,那样子倒不像是来吃饭的,而是来抄家的。

    聚仙楼的管事吓得颤颤巍巍的迎上来。

    这个管事的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时笙又穿的常服,大概是没认出来。

    时笙不认识,但是连沉认识啊!

    京城中,除了连沉哪个男的会穿桃红色的衣裳啊!

    “参见丞相大人,草民有失远迎,丞相大人莫怪。”

    “备一个雅间。”连沉说话慢条斯理的,而且尾音都带着几分绮丽的味道,听得人很舒服。

    当然,如果那个人不害怕的话。

    比如老神在在的时笙。

    “是是,小的马上去准备,丞相大人里面请。”掌柜的立即将人请进去,聚仙楼里面的人纷纷低垂着头,不敢往这个方向看,整个大厅安静而压抑。

    “连丞相好生威武。”时笙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四周的人都是一惊。

    这是哪个不怕死的小丫头,竟然敢这么说连沉,不要命了。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暴怒的场面,他们畏惧的俊美男人微微一笑,“微臣也不明白,为何他们会这么害怕如此英俊潇洒的我。”

    时笙递给连沉一个诡异的眼神。

    这丫的还有自恋属性??

    第一次见面她觉得连沉是一个完全看不懂的人,为此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琢磨连沉。

    现在也不算是完全看不懂他。

    他很有礼貌,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觉得他没有危害,但是在谈笑间,他或许就会给你致命一击,比如那个小宫女。

    这个设定很完美,因为他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帅是万能的。

    可是……

    这个自恋属性是哪儿冒出来的!

    而众人完全体会不到连沉的自恋,他们只听到他自称微臣……

    能让一国丞相自称微臣的人不多,除了龙位上的,就是几位王爷,然而这是个小姑娘,所以……

    这是长公主——长宁公主!

    百姓怎么想,自然不在这两人的思考范围,坦然自若的霸占了一个刚被征用的雅间。

    聚仙楼就建新月湖边上,推开窗就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湖面,上面飘荡着几艘装饰华丽的画舫。

    “殿下,您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湖景?”连沉见时笙站在窗户边良久,不免出声。

    时笙看不透他,他自然也看不透时笙。

    时笙回头,坐回椅子上,一脸的真诚,“来这里,是为了和连丞相独处啊!”

    “和微臣独处?”连沉动作熟练的倒上一杯茶,递到时笙面前,“殿下可莫拿微臣打趣。”

    时笙捧着茶,喝了一小口,有些烫,她又放下,“连丞相的美色,本宫很心悦。”

    连沉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溅到了桌面上,一秒后又继续倒茶,“多谢殿下夸奖。”

    握草!

    这个智障一点都不好撩!

    时笙没在说话,反而拿着筷子开始吃东西,时笙吃东西速度不是很快,姿势优雅贵气,看着她吃饭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她吃得不多,六分饱就放了筷子。

    她一放下筷子,连沉也搁了碗。

    就在他放下的碗的瞬间,对面少女的声音应声而起,“连丞相可有妻妾。”

    连沉是没有正妻的,但是府上是否有小妾暖床的,就不得而知。

    “微臣未娶妻妾。”

    连沉内心是有点崩溃的。

    他觉得和朝中的那些老狐狸打交道都比和这位长公主说话轻松,你完全不知道她下一句会冒出什么话来。

    时笙眉眼一弯,“甚好。”

    要是妻妾,她估计又得弄死他,直接下个位面见了。

    连沉:“……”

    为什么他觉得刚才对面的姑娘笑得那么阴森呢?

    他是否有妻妾,和她有何关系?

    吃完饭,时笙和连沉离开聚仙楼,聚仙楼下面的人恭敬又畏惧,一个连沉就挺可怕,现在还搀和进来一个长公主。

    长公主和连沉一块是什么意思??

    离开聚仙楼要绕着新月湖走一段距离,才能回到正街上,连沉落后时笙两步,垂头不发一言的跟着时笙。

    桃红色的长袍从旁边的牡丹花上拂过,打落即将枯败的花瓣。

    时笙侧目看他,连沉同时抬头,那瞬间时笙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防备。

    但转瞬就被艳丽的色泽遮挡。

    时笙顿住,转身,正面对着连沉,“你很怕我?”

    “殿下乃长公主,微臣畏惧是应当的。”连沉的回答依然滴水不漏,表情恰到好处。

    时笙身子微微前倾,拉近彼此的距离,清晰的字眼从她嘴里吐出来,“说谎。”

    “微臣不敢。”连沉后退几步,垂下头,墨色的发垂落至胸前,清风一扬,墨发翻飞。

    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诗词出处李白的《洛阳陌》



        相较之前她遇见的明衿,她更喜欢连沉,他虽防备自己,可他并没有特别的掩饰。

    不像明衿那个智障,想想就好气。

    “殿下?”连沉出声提醒。

    时笙收回散乱的思绪,她盯着连沉,嘴角含笑,“连丞相不必这么戒备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当然这话你肯定不相信,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信的。”

    连沉愣了下,满心的疑惑。

    她到底想干什么?

    宫里帮自己处理尸体,现在又说这种话。

    时笙的视线突然落在远处的画舫上,画舫四周都垂着轻纱,但此时湖面有风,将轻纱吹动,让她看清画舫里面的场景。

    颜锦绣……

    上次才在这里出事,竟然还敢到湖上去。

    不愧是女主,这胆子也是够大的。

    就在时笙吐槽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船上突然有人打起来,画舫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朝着一边倾斜下去,最后直接翻船了。

    两道人影从画舫中冲出,在湖面上交手。

    就在此时,水中又是几人破水而出,上前帮忙。

    这个刺客满地跑的世界神奇世界啊!

    杀手这个行业还是很有前途的。

    本宝宝要不也去兼职开个杀手组织?官方保证,五证齐全,妥妥的啊!

    不是很懂这些为什么总喜欢藏在水里,丫的你直接炸船不行吗?非得要亲自动手,简直有猫饼!

    那边打得激烈,连沉从侧面观察时笙片刻。

    这位长公主和以前大不相同,面对这样的事,她也未免太冷静了,不是装出来的,她眸光中就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的是一场戏。

    他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殿下。”实在是看不懂这位长公主,他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此处危险,微臣送殿下回府吧。”

    “诶?”这就回去了?大戏都还没看完,“等会儿。”

    连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湖面,颜家的那位……

    他听闻这位以前看上了端木杞,但是最近端木杞和颜锦绣走得比较近,她留下来是因为此事?

    连沉心底有点不舒服,可为什么不舒服,他自己都不清楚。

    “殿下若是喜欢,可让陛下下旨,郡王爷不敢违旨的。”连沉的声音伴随着遥遥传来的打斗声,有些模糊。

    时笙侧目,眉宇间染上了冷意,“你说什么?”

    连沉恭敬的重复一遍,“殿下若是喜欢,可让陛下下旨,郡王爷不敢违旨。”

    他的声音落下,就听到对面的姑娘的嗤笑声,光影晃动之下,清冽的幽香袭来,“连丞相,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她的声音无端的冷,却也极为平静,不起波澜。

    这个智障竟然敢让她去娶,啊呸,嫁别人?

    连沉微微蹙眉,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可他却没能抓住,他刚才是想试探什么呢?

    “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他心尖上,惊起一阵阵的颤栗。

    连沉吸气,将有些烦躁的心情压下,“殿下,微臣逾规了。”

    时笙伸手捻起他胸前的一缕青丝,声音冷淡,“下次想清楚再说。”

    连沉垂落的视线,正好落在时笙白皙的手背上,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的经脉,他闭了闭眼,声音缓缓,“微臣明白。”

    时笙放开那缕青丝,再次转头看向湖面。

    湖上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颜锦绣湿漉漉的站在翻了个面的画舫上,端木杞解决最后一个人,脚尖在湖面轻点,掠过湖水,搂住颜锦绣,将她从湖面带到岸边。

    两人正好落在时笙所在的地方。

    端木杞抬头就对上时笙平静无波的眸子,他心头一跳,怎么又遇见她了!

    他视线一转,落在那个桃红色的人影上,心头更是狂跳。

    连沉!

    他为何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颜锦绣脸色苍白,打量的视线极快的从连沉身上扫过,想要给时笙行礼,却被端木杞扶住,不让她行礼。

    “郡王爷好兴致。”时笙先开口,“带着佳人在湖上玩儿这么刺激的游戏。”

    那语气说不出是讽刺还是戏谑,反正不怎么好听就是。

    “公主何必说风凉话。”端木杞脸色不好,更多的怀疑,她为何每次都这么巧合?

    端木杞突然有点相信管家说的。

    因爱生恨的女人,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的啊?”时笙嚣张的挑眉,那模样恨不得让人两巴掌扇死她。

    这绝对是在挑衅。

    端木杞余光从垂头的连沉身上扫过,冷笑,“公主不要玩火**。”

    不管是因为什么,和连沉搅和到一起,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时笙哪里听不出来他意有所指,毫不客气的怼回去,“郡王爷也不要自讨苦吃。”

    “哎呀。”时笙突然阴阳怪气的叫一声,人也朝着旁边闪开。

    嗖嗖嗖——

    几只小巧的袖箭从侧面的花丛中射出,端木杞发现的时候已经完了,背部硬生生的中了一箭。

    端木杞身子踉跄一下,眼神猛的狠厉起来,回身跳到那簇花丛,手起剑落,鲜血飞溅到红艳的牡丹上,更添艳丽。

    “噗——”端木杞杀掉偷袭的人,一口血喷出来,膝盖一软,单膝跪到地上。

    “郡王爷?”颜锦绣惊呼一声,赶紧去扶住他。

    “郡王爷,看来你刚才没将人全部弄死哦。”时笙继续说风凉话。

    主角杀人永远会有几个漏网之鱼。

    反派杀人,主角总会是漏网之鱼。

    简直有毒!

    “咳咳……”袖箭大概是有毒,端木杞脸色已经发青,没办法回复时笙的话。

    端木杞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赶到,快速的将端木杞接走,颜锦绣临走前,目光晦涩的从连沉和时笙身上扫过。

    妈的智障女主又想搞事情。

    时笙歪歪头,从旁边踱步到连沉身边,“连丞相的扇子挺结实的嘛。”

    连沉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他手中的折扇已经展开,将黑色的扇面暴露在空气中,一枚袖箭安静的躺在他脚边。

    被袖箭扎一下,竟然连个痕迹都没有。

    连沉‘唰’的一下合上扇子,“殿下过奖,不过是保命用的。”

    时笙笑眯眯的看着连沉,“连丞相送给我可好?”



        连沉抬头看向时笙,她表情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很抱歉殿下,此物不能赠人。”

    时笙扯着嘴角笑了下,“是不能送人,还是不能送我?”

    连沉:“……”有区别吗?

    连沉不回答,时笙也不在追问,“回府吧。”

    她有的是时间,咱们来日方长。

    时笙出来的时候将小萱等人强制留下了,所以她回去的时候,小萱立即带着人围上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几遍,确定她没事后,才重重的松口气。

    殿下竟然一个人和丞相出去吃饭。

    等时笙挤开那群人,只看到桃红色的衣摆消失在对面的大门,朱红色的门缓缓的关闭。

    “殿下,快进去吧。”

    “殿下,下次您可不能再这样做,陛下要是知道您和丞相大人单独出去,肯定会生气的。”连丞相那是什么啊?奸臣!整个晋国,都知道他是个大奸臣!陛下都拿他没办法,殿下和连丞相打交道,鬼知道会出什么卵子。

    小萱恨不得给时笙灌输连沉做过的十大恶**件。

    剧情里面毕竟只是一句概括,原主对连沉的印象,也仅仅是停留在……长得比她还好看,不喜欢。

    这种肤浅的思想上。

    连沉的父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过世,而当时年仅十五岁的连沉,当时又遇上朝中动荡。

    在那样的情况下,连沉将连家撑了起来,一步一步的爬到如今的丞相之位。

    让人最深刻的是子午门事件和陆氏谋逆案。

    子午门事件没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连沉在那里杀了不少的御林军,说得夸张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但是这件事到最后皇上只是将其压下,一点问罪连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升了连沉的官。

    没错,就是在子午门事件后,连沉当上丞相的。

    至于陆氏谋逆案。

    陆氏乃开过功臣,在朝中一直担任着重要的职位。

    但是以为陆氏的一位少爷,当着连沉的面,说他娘炮,言语对其进行侮辱。

    第二天陆氏就被冠上谋逆的罪名,一夜间被满门抄斩。

    这件事发生得特别快,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陆氏的人已经没了。

    陆氏谋逆案闹得满城风雨,连沉被无数的大臣弹劾,说他藐视王法,擅自调动御林军。

    是的,这家伙抄家带的御林军去的。

    因为从陆氏确实搜出证据,最后皇上也只治了他一个擅自调用御林军之罪,到最后,他不还是好好的当着丞相。

    “殿下,连丞相很可怕的,您以后可千万别和连丞相走太近。”小萱科普完,忧心的提醒的时笙。

    “他府上没有女人?”时笙明显没听。

    “这个倒没有,连家虽然是……”小萱顿了顿,“但是在女人方面,他们从不乱来,前面两任……最后都是死在……”

    小萱没说下去,这些传闻殿下应当听过的。

    时笙眸子转了转,“我进宫一趟。”

    “诶?”殿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殿下,奴婢去帮您准备轿子。”

    “不用了,你在府上待着。”时笙摆摆手,几步窜出还未关闭的府中,朝着皇宫的方向去。

    “殿下!”小萱在后面追几步,对着后面的其他人喊,“哎……你们快去叫人啊。”

    殿下现在去哪儿都不喜欢带人,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事,她们怎么办啊?

    时笙的速度其他人哪里跟得上,等他们追出去,早就看不到人了。

    ……

    时笙进宫的时候,皇上刚和大臣谈完事,一脸疲倦的靠着龙椅休息,小宫女站在他身后,替他揉着太阳臣参见父皇。”时笙随意的福了福身。

    皇上抬了抬手,宫女立即退下去,“长宁怎么进宫了?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时笙摇头,“谁敢欺负我啊!”

    只有她欺负人的份,还没人有那个胆子欺负她。

    “在外面住得可还习惯?不习惯还是回宫来住。”皇上无奈的摇头,关切的道。

    时笙收敛锋芒,乖巧的答,“挺好的。”

    “你也大了,父皇管不住你,但是长宁啊……你这婚事是不是要准备准备了?”皇上很犯愁,他家女儿都十七了,再等下去,可怎么嫁得出去,“你之前不是说喜欢郡王爷吗?要不父皇给你下旨?”

    他虽然不是很喜欢端木杞,可他女儿真要是喜欢,那他也只能认了。

    时笙:“……”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端木杞可是男主,是她这种炮灰能随随便便觊觎的吗?她可不想找死。

    时笙垂了垂头,“父皇,我不喜欢郡王爷。”

    “哦?”皇上诧异了下,他之前可是听说自家女儿缠着郡王爷不放,不过是想想之前她还揍端木杞,似乎又不奇怪。

    不喜欢也好,端木杞他可是非常的不喜欢。

    他体内没有端木家的血脉是其一,其二是他的外族……

    “既然不喜欢郡王爷,那长宁看上哪家的公子了?说出来,父皇给你参考参考。”

    “父皇真想知道?”说出来怕吓哭你。

    皇上眸子一亮,还真有?

    “哈哈哈,说来听听,让父皇看看是哪家的公子,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入我长宁的眼。”

    时笙在皇上期待的视线下,淡定的道:“我看上连沉了。”

    “谁?”他好像没听清,难道是老了?

    “连沉。”时笙一字一顿的重复,“连丞相。”

    皇上:“……”不是他听错了。

    皇上的表情极为精彩,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长宁,你是不是说错了?”

    “父皇,我自己看上的人怎么会说错。”接受现实吧!本宝宝就是看上你家大奸臣了!

    “不行!我不同意!”皇上拍桌子站起来,满脸肃容,“这京城的王侯将相,世家公子,你随便挑,就连沉不行!”

    声音非常大,震得时笙耳膜发麻。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皇上:作为亲爹,为什么我连个名字都没有?

    慕白:我没名字的时候多了,你一个位面算什么。

    时笙:没名字都是丑的。

    慕白:本绅士的刀呢?

    系统:找刀干什么?你还能打过她?

    慕白:自杀!

    系统:……

    皇上:……

    系统主人:……

    淑妃:……

    小仙女:上面乱入的是什么鬼?不交费就进来了,投票再发言!



        皇上吼完,又语重心长的给时笙讲道理,“长宁啊,连沉这个人不是你能驾驭的,他不是良配,京城的好男儿多的是,你选一个更好的。”

    谁还能好过连沉?

    比权势,连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比美貌,碾压全京城的所有生物。

    最重要的,那些男人再好,也不是她要找的人,拿来当花瓶都嫌弃。

    “可是我就看上他了。”

    皇上差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你看上他哪里了?”

    “哪里都看上了。”

    “你……”皇上气得发抖,手在空中指了又指,“朕不会同意的,要么你自己选一个驸马,要么朕给你选一个!”

    连朕都用上了,可见皇上是气急了。

    “我选连沉。”

    “除了他!”皇上气愤的加一句。

    时笙退一步,“我不选他做驸马,我选他当我太傅。”

    这才她的最终目的。

    她真要是想和连沉在一起,岂是这便宜父皇一句话能阻拦的。

    皇上瞪圆眼,“太傅?”

    让连沉一个奸臣去当她的太傅?教她干嘛?造反吗?

    还是说,这只是接近连沉的手段?

    在皇上抛出疑问前,时笙直接给出一个选择,“反正你不让他当我太傅,就让他当我驸马。”

    “不行!”

    “那我就离宫出走!”

    “你想气死父皇是不是?”皇上气得直拍桌子。

    皇上说什么也不同意,时笙还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就没回府,皇上一听顿时急了。

    派御林军在京城里翻天覆地的找。

    ……

    连府。

    连沉只着中衣立于书案前,面前铺着宣纸,随着他手中的笔挥动,墨迹晕开,一副山水画逐渐清晰起来。

    “叩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连沉没有任何动静,认真的描绘着山峦的轮廓,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微微抬头,“进来。”

    吱呀——

    来人走到书案前,恭敬的道:“公子,长公主丢了。”

    连沉放下毛笔,眸光微闪,“丢了?如何丢的?”

    “听闻长公主和陛下在御书房吵了一架,出来后就不见了,现在整个京城的禁卫军和御林军都在找她,差不多快到咱们府上了。”

    御林军是一家一家搜过来的,丞相府自然也在搜查的范围。

    “为何事?”

    “不知,当时御书房只有陛下和长公主两人。”他们能在皇上身边安排人,但这种只剩下两个人的谈话,不是那么好打听。

    连沉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了擦并没有沾染墨迹的指尖,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折扇,“去看看。”

    外面已经等着下人,连沉出去就有人递上外套。

    连沉刚走到府门,御林军也到了。

    “丞相大人。”领头的男人从马背上跳下来,拱手弯腰。

    “段大人。”连沉微微颔首,轻柔的嗓音在夜色中传开,“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段丰在心底暗骂一声,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还要问。

    压下心底的不满,“长公主殿下失踪,陛下派我等寻找,不知丞相大人可有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些公主皇子,出点事就闹得满城风雨,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段丰心底是很不平的。

    “未曾。”连沉测了侧身,“段大人可要进去搜?”

    段丰看了看连沉身后的丞相府,思索片刻,“得罪了,进去搜。”

    “公子?”公子若是不让他们进去,这些人岂敢硬闯。

    连沉垂下头,挡住了他脸上的神色,说话的人知道自家公子的决定,闭上嘴不再多言。

    段丰并没有搜查多久,很快就带着人出来,敷衍的拱拱手,“打扰丞相了,告辞。去前面搜。”

    段丰不等连沉说话,直接带着人往前面的府邸去。

    “公子,这个段丰越来越嚣张。”

    连沉垂着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展开,又缓慢的合上,“段丰的命不长了。”

    ……

    段丰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时笙。

    而此时罪魁祸首,正被人绑着送到了一艘船上。

    别问她为什么会被绑着。

    她能说剧情君和运气只那个两个小婊砸联手搞事情吗?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更别说有个总想弄死她的剧情君,剧情君只爱她的亲生女儿女主大人。

    炮灰没事就得出来被虐虐,给主角添油加醋,增加一下爽感。

    掀桌子!

    虐你大爷的!老子只是想泡个汉子,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之前她也就是看看戏,出言挑衅了一下,凭什么倒霉的就是她?

    本宝宝不服!

    宿主有病吃药。

    你快别作了,赶紧拔剑砍死这群小婊砸。

    等等!

    我是个正直的系统,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主人,你快上线,我可能被宿主洗脑了!

    时笙要自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她怎么也得看看是哪个智障敢绑架她。

    不用来祭剑,都对不起老子忍辱负重,被这群智障弄到这里来。

    时笙被扔进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依然被绑着,等那些人出去,时笙麻溜的给自己松绑,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筋骨,扒拉着小窗户往外面瞧。

    外面是黄澄澄的江水,竟然被绑到了江上。

    想想也是,晋国又不是靠海,真要是被绑到海上,那才是灵异事件。

    时笙试着拉了下门,是锁住的。

    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应该有人看着。

    时笙掏出铁剑,在空气中对着门比划一下,猛的砍下去,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直接被分成两半。

    趁外面的人还在懵逼,时笙窜出去,将那两个人给解决掉,直接抛尸到江中。

    环顾一下四周,时笙朝着甲板的方向走。

    这艘船挺大的,路上也遇见几个人,但都被时笙给轻易的解决了扔江里喂鱼。

    “嘶……哎哟,不行了,好痛。”

    “嘘!你们小声点!想被外面的人听到吗?”

    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里面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时笙步子一顿,偏头看向旁边的房间,房门也是被锁住的,时笙看了看四周,在旁边找到一个窗户,不过有些高。

    时笙踩着下面的堆积物,扒拉到窗户上,往里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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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确定最后几天不来一发长评吗?



        缘分是个神奇的东西。

    但是时笙此时一点都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

    她只知道,剧情君想要弄死她!

    为什么女主大人会在里面啊掀桌子!

    她此时不是应该和男主大人腻腻歪歪,培养感情,然后造娃娃吗?

    被人绑到这里是几个意思?英雄救美的梗总玩,腻不腻!马戈壁你不腻,老子都腻了!

    学学老子,什么时候要自家男人救了。

    时笙觉得自己应该写本书。

    书名可以叫那些年被男主救过的女主。

    ……你家男人此时根本就没想来救你。

    系统的吐槽被时笙一顿臭骂,系统很委屈,它实话也有错了?

    自家的男人不来救你,还迁怒人家女主有人救,妈的心理变态!

    我家宿主可能是变态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颜锦绣察觉到窗户边有人,一抬头就对上有些熟悉的眼睛,她愣了下,反应过来外面是谁,也不知怎么就叫了一声,“长公主。”

    她这一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趁着那些人看过来的之前,时笙麻溜的从窗户跳下去。

    本宝宝才不要给女主当垫背的。

    窗户恢复原貌,好像什么都没出现一般。

    “刚才外面有人吗?”颜锦绣旁边的一个妹纸问。

    颜锦绣都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幻觉,窗户外面的人消失得太快。

    “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颜锦绣看向四周的几个人,冷静的道:“先松绑。”

    “对对,快,帮我一下。”

    ……

    时笙离开那个房间,直接走到甲板上。

    “什么人!”一声大喝平地炸开。

    时笙抬头看去,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她后面的二楼上,凶神恶煞的瞪着时笙,片刻后,对着下面大吼,“你们怎么回事,人都跑出来了!”

    船舱里立即钻出两个大汉,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应该是打手之类的。

    “她怎么跑出来了?看守她的人呢?”上面的汉子还在质问。

    两个汉子还没来得及回话,时笙幽幽的接一句,“他们跳河了。”

    汉子们:“???”

    跳河?

    怎么会跳河?

    “愣着干什么,把她抓起来,去看看出什么事了!”楼上的大汉吼完,也绕到旁边,从楼梯下来。

    两个大汉立即上前要抓时笙。

    “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算什么男人!”时笙往后退,“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汉子们:“……”这姑娘脑子有猫饼吧?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速度朝着时笙过去,时笙眸光一冷,手腕翻转间,铁剑蓦地出现。

    “嗷!”

    “啊!”

    还没下到底的大汉听到惨叫,加快速度下来,看到的就是甲板上躺着不知死活的两个人,满是横肉的脸上忍不住一阵抽搐。

    他下个楼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都提醒你们不要过来的。”当本宝宝是说着好玩的吗?智障!

    时笙又看向大汉,“你也想找死吗?”

    大汉:“……”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来人!”大汉一边后退,一边大叫。

    时笙抬手将铁剑掷过去,正中大汉的胸口,他的身子抽搐一下,缓慢的倒在甲板上。

    从里面出来的人,正好看到大汉倒地的场景,空间有一瞬间的静默,随后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挥手。

    “给我上!”

    时笙眸子一眯,总有人想找死,妈的智障!

    ……

    整艘船上的人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足足有五六十人,时笙将大部分人扔进了江中,只留下少部分的人。

    她将所有人都绑在甲板上。

    刚绑好人,颜锦绣就带着几个人妹纸冲上甲板。

    时笙偏头看她一眼,眸光里的平静和事不关己让颜锦绣的步子僵住。

    真的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颜锦绣深呼一口气,上前几步,“长公主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语气好像是在质问她。

    “关你屁事啊!”时笙眉宇间满是嚣张。

    颜锦绣:“……”

    颜锦绣接不下去话,这话她根本就没法接。

    时笙不怀好意的打量颜锦绣几眼,她要是把她弄死在这里,机率有多大呢?

    就在时笙考虑的时候,颜锦绣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信号弹,发上空中。

    时笙:“……”卧槽,这女主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说好的女主都拖剧情呢?

    小话本又骗老子!

    颜锦绣发了信号弹没多久,远处的江面缓缓驶来一艘船,船上挂着衙门的旗帜。

    女主竟然是来当卧底的!

    哔了狗!

    这都什么鬼剧情?

    说好的柔弱呢?你丫的不装了?

    衙门的人也没想到时笙会在船上,看到她个个腿都吓软了,直接往地上跪。

    “参见长公主殿下。”

    这位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们在干什么?”这群人有备而来,还有女主做内应,什么情况?

    跪在前方的几个人对视几眼,其中一个人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是在抓一伙拐卖人口的组织,颜锦绣混进了这个组织,给他们当内应。

    他们计划的是等这伙人到目的地,找到他们的老窝,才将其抓获。

    谁知道被时笙半路截胡。

    “殿下,您怎会孤身一人在此?”

    时笙一脸的嫌弃,“被抓的呗,难道我还能自己上来看风景吗?”

    “这些人胆子竟然这般大!”那人愤怒了,“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会查出背后主使……殿下?殿下呢?”

    旁边的人指了指远处。

    时笙走到被绑起来的那些人跟前,视线环视一圈,拎着一个男人出来,眉目和善,像诱拐小妹妹的怪蜀黍,“来,告诉我,谁让你绑架我的?”

    可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和善,阴森森的格外渗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男人呸了一声。

    时笙眉梢微抬,似乎很诧异,“哟,还挺有骨气。”

    “哼!”

    时笙眉眼一弯,用剑挑开其他人的绳子,“你们可以走了。”

    众人:“……”这女人想干什么?

    官兵:“……”公主殿下在干什么?

    一圈人集体懵逼,等反应过来,绑匪们立即起身,往旁边江中跳,能跑不跑那是傻。

    “殿下?!”怎么能放这些人走?

    “长公主殿下,你不能放他们走。”颜锦绣也站出来,义正言辞的道:“他们迫害百姓,是江湖败类,你这是放虎归山。”

    时笙轻描淡写的看颜锦绣一眼,“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不是很懂那几个说在搞基的妹纸是什么脑回路。



        颜锦绣眉头一皱,满眼都是对时笙的不满。

    这种时候,她还这么任性妄为,一点身为晋国公主的觉悟都没有。

    时笙平静的视线从其他人身上扫过,“你们少给我瞎哔哔,人是老子抓的,老子想放就放,有本事自己抓去。”

    众人:“……”这嚣张得也是没边了。

    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这晋国不是你端木家的吗?

    时笙再次看向已经开始慌乱的男人,嘴角勾勒出恶劣的弧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要你们绑架我的了吗?”

    刚才那么多人,大家要死一起死,男人心底也还能接受。

    可是现在那些人都被放走了,这让男人心底的平衡打破,他也不想死的。

    “我说了,你就会放我走?”男人看向时笙。

    “看心情。”

    男人脸色微变,“那我凭什么告诉你。”看心情的意思就是说她不会放自己走吗?

    时笙用铁剑撑着地面,随意的道:“那你不说,肯定是死定了。你想怎么死?横着死还是竖着死?或则……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随着时笙的话,男人的脸色由青转白,她一个姑娘,怎么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酷刑。

    男人内心是有点崩溃的,为什么刚才被抓出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不但男人崩溃,后面的官兵也是崩溃的。

    这位长公主也太凶残了,连凌迟都说了出来,还形容得非常生动,好像她真的亲手凌迟过人似的。

    “选一个吧。”时笙拿剑戳了下男人。

    铁剑上的寒气,让男人紧绷的神经崩溃,他大吼一声,“我说。”

    时笙将铁剑放回地面,有无形的风从铁剑下方溢出,朝着四面扩散。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接任务都是从中间人那里拿消息,不会直接和雇主见面。”

    时笙嗤笑一声,“我看你是真想死。”

    男人身子一抖,“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们有一个东西……”

    嗖

    飞刀从男人侧面射来,闪电般的速度,但是在靠近男人的时候,速度却减慢了,像是被人按了慢放镜头。

    时笙手中的铁剑微一侧,飞刀从空气中掉到甲板上。

    跟本宝宝玩儿套路,套路不死你!

    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男人粗喘的声音。

    男人哪里不知道这是有人想杀自己灭口,他手忙脚乱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物件,“这是那位雇主给我们的,我们就是靠它进入皇宫。”

    那是一个腰牌。

    当时她被抓的地方是在宫里,这些人利用宫中那弯弯曲曲的道路,加上剧情君帮忙,时笙也有意放水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抓住自己。

    “我们就知道这么多,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殿下饶命。”

    时笙挥挥手,男人如释重负,从地上爬起来,往船的边缘跑。

    “你们不抓人?”时笙看向还在懵逼的官兵。

    被时笙提醒,他们回过神,一拥而上,将还没来得及跳下去的男人抓住。

    “你出尔反尔!”男人愤怒的挣扎,急红了眼,“你说好放我走的!”

    时笙把玩着腰牌,“我放你走了啊!抓你的是他们,关我什么事?”

    别什么锅都往老子身上扔,老子不背锅。

    “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带下去,快带下去。”

    男人被带走,甲板上就只剩下官府的官兵以及颜锦绣带着的那几个妹纸。

    时笙视线从那几个妹纸身上扫过,指着其中一个人,“把她抓起来。”

    刚才飞刀过来的时候,她观察了这些人的表情,那个妹纸在看到飞刀速度减慢的时候明显不对劲。

    不似其它人的惊讶,更多的人怕被揭穿的忐忑。

    一看就有鬼,不抓她抓谁。

    “殿下?”这是闹什么?放走绑匪现在又要抓受害人?

    你这么搞事情,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好吧,人家是公主,他们就是群听命行事的,何须顾忌他们的感受。

    “让你抓就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时笙瞪说话的人一眼,态度恶劣,“想死啊?”

    “……是。”那人挥挥手,“把她抓过来。”

    被点名的姑娘见情势不对,立即抓着颜锦绣的胳膊,眼泪唰唰的往下掉,“颜姐姐,我做错什么了?公主殿下要抓我……”

    颜锦绣之前和这妹纸相处得不错,将她挡在身后,“殿下,你抓人也该有个理由。”

    时笙睨她一眼,“多管闲事,一起抓。”

    颜锦绣:“……”

    颜锦绣有点退缩,她没必要为一个刚认识的人,去得罪疯子似的长公主。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刚才还柔柔弱弱的妹纸,突然从后面环住她,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妹纸呵斥一声,狰狞了脸,“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哎呀,被蛇咬了吧。”时笙幸灾乐祸的看着颜锦绣,让你丫的多管闲事。

    颜锦绣也没想到这妹纸会突然挟持自己,表情很是难看。

    “给我备一艘船!”

    “你直接杀了她得了。”时笙在旁边怂恿,杀了女主,说不定就逆袭成女主,多划算的一件事。

    妹纸:“……”她怎么不按套路走啊?

    “殿下,那是颜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

    时笙冷哼一声,她不是颜锦绣,老子还不说呢。

    妹纸看向官府的人,“给我备船。”

    她不在乎这个女人,其他人总会在乎的。

    “你别伤害颜小姐,有事好商量。”官府的人安抚妹纸。

    “废话少说,马上备船,不然我就杀了她。”妹纸情绪有点激动,拿着匕首的手往下压,颜锦绣白皙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时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那架势摆明是打算看戏。

    颜锦绣怒火蹭蹭的往上冒,明明事情是她挑起来的,她现在却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深,官府的人还在和妹纸瞎扯。

    时笙觉得在这么下去,颜锦绣说不定就得死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在妹纸即将割破颜锦绣喉咙的时候,官府的人妥协了,让人往船下退,大概是要将这艘船留给这个妹纸。

    “殿下,您这边请。”

    时笙想了想,和其他人一起下船。

    看那妹纸是架势,可比那些绑匪要忠诚得多,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浪费时间的事,还是不做了。



        颜锦绣和那妹纸被留在船上,妹纸让官府的人将船开走。

    两艘船的距离渐渐拉开,甲板上的人影也越来越小,到最后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怎么办?颜小姐还在上面。”

    “跟上去,一定要将颜小姐救回来。”

    “说得容易……”

    官府的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时笙不知从哪儿搬出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嗑瓜子。

    等官方的人商量完,一转头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众人:“……”殿下您也太悠闲了,他们现在不是在度假!能不能拿出一点紧张感!

    “砰!”

    剧烈的爆炸声,震慑住了所有人,脚底下的甲板传来余震,江面晃动的幅度加大,远处火光冲天。

    爆……爆炸了?

    时笙嗑瓜子的手也是一顿。

    她发誓,她什么都没干。

    爆炸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木有。

    ……

    爆炸后,官府的人派人到江上打捞,颜锦绣被人在下流找到,只是被震晕,没什么大碍,很快就醒了过来。

    时笙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是端木杞在负责,难怪能请动颜锦绣这位女主大人。

    颜锦绣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端木杞告状,说时笙的种种恶迹。

    端木杞已经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这件事本就是皇上下旨让他查的,谁知道会这么巧合,时笙这么一闹,他之前做的都白费了。

    端木杞直接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

    皇上正为找到自家女儿松口气,端木杞就送来这么大一个消息。

    时笙是一个人回来的,皇上根本不知道时笙被绑架过,听完端木杞的话,非但没有惩罚时笙的意思,反而把端木杞给骂了一顿。

    端木杞铁青着脸从里面出来,撞见站在外面的时笙,眼底深处的阴戾一闪而过,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时笙默默的竖中指。

    “殿下。”轻缓的嗓音从后面响起。

    时笙淡定的收回手,转头,那抹浓烈的色彩跃进视线。

    男人执扇静立,眉眼低垂,轮廓打上了一层柔光,如同模特,他就是这个镜头下唯一的色彩。

    “连丞相。”时笙眉眼一弯,戏谑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殿下,注意您的言辞。”连沉微微抬眸,和时笙的视线接触。

    “这只是个普通的问候。”时笙摊开手,“连丞相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连沉:“……”她说的那句话本来就有问题,怎么就是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沉默一会儿,“听闻殿下被人绑架,殿下可有受伤?”

    “我受伤你会心疼吗?”

    连沉微微一笑,“微臣自然会担心殿下,这是微臣的职责。”

    时笙撇撇嘴,“没有。”

    听到时笙说没有,连沉不知怎的心底突然松口气,那感觉着实怪异得很,他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连沉垂首,声音低沉了几分,“微臣还有事要和陛下商议,先行告辞。”

    连沉拖着那身艳丽的衣裳,绕开时笙,往殿内去。

    ……

    连沉出来的时候,外面下着雨,此时已经进入夏季,雨水下得凶猛,天空黑沉,似要压下来。

    他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被风吹过来的雨水打在他脸上,有点冰凉。

    “连丞相这是想不开?想去雨中冷静一下?”戏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连沉下意识的反应,想不开和去雨里冷静一下有什么关系?

    第二个反应才是这是时笙的声音。

    连沉缓慢的转头,看清站在走廊尽头的女孩子,她独身一人,冷风吹着她的裙摆猎猎作响,背后低垂的天幕,阴沉沉的十分压抑。

    少女面容平静,那双眸子犹似万年寒潭,不起波澜,却散发着阵阵寒气,迫使人不敢与之对视。

    那不是一个十七岁少女该有的眼神。

    连沉压下心底的疑惑,回身往走廊上走几步,“殿下还没出宫?”

    “等你啊。”她眸子里的冷光似乎顷刻间融化,浅浅的光晕在她瞳孔中晕开,泛起轻微的涟漪,“我们顺路,正好可以一起回去。”

    连沉无法反驳,因为他们确实顺路。

    连沉想要和时笙保持距离,可他的行为却总有些不受控制,“殿下请。”

    时笙从走廊尽头过来,拎着裙摆走下台阶,候在一旁的宫女立即撑着伞小跑上来,为时笙遮住了雨水。

    连沉自己撑伞跟在后面,雨幕阻拦了他的视线,前方的人影有些模糊。

    连沉想起刚才皇上和自己说的,快走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殿下,陛下说,您要微臣做您的太傅?”

    时笙微微侧目,“嗯,怎么,连丞相不愿意?”

    连沉微微蹙眉,“殿下,微臣公事繁忙,恐怕无法教导您,齐太傅闲适在家,他来教导您最为合适。”

    “可是我就想要你啊!”齐太傅那个嗑瓜子上瘾的老子,上次还坑自己一把,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连沉呼吸一窒。

    那句话不知为何让他心率加快。

    他垂下头,挡住脸色不太自然的神情,声音被雨声切割得破碎,“承蒙殿下厚爱,微臣受不起。”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受得起。”

    少女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开,飘渺空灵,穿破雨幕,清晰的击打在他耳畔,熨进心底,声声绕耳。

    连沉忽的后退两步,语气中不自觉的藏了几分闪躲,“殿下,请另请高明,微臣先行告退。”

    他不能再和她有什么瓜葛。

    连沉撑着伞,步履极快的离开,哗啦啦的雨声,也冲刷不掉他此时内心的慌乱。

    连沉回到府中,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湿透,贴在身上,丝丝缕缕的凉意往体内窜。

    他渐渐冷静下来,不过是一个女人,他怎会因她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公子,您怎么不坐轿子,走回来?”

    连沉垂头看了眼身上湿透的衣裳,手中的折扇还滴着水,他眸光微沉,“无事,准备热水。”

    那人迟疑一下,“是。”

    公子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难道是皇上又刁难公子了?

    此处应有一个群名

    连沉:我可能是病了。

    皇上:爱卿哪里病了?需要朕帮忙处理朝政吗?

    时笙:相思病。

    系统:雨里淋那么久,不病才怪。

    皇上:……

    时笙:……

    小仙女:……



        连沉这个当事人拒绝教时笙,皇上对此非常满意,时笙就悲愤了。

    连沉这个智障竟然在躲着她!

    妈的逼急了,她就直接强上了。

    实在不行就绑起来养着。

    嗯……这个主意好像挺不错的。

    ……宿主你又在思考什么奇怪的事,请不要随便给它共享这么可怕的思想,它一点也不想知道。

    你思想这么可怕,你家凤辞知道会抛弃你的跟你讲!

    时笙面无表情的捏着腰牌站在窗前,外面依然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从窗户外飘进来,打湿了窗台。

    小萱从门外进来,看了时笙一眼,轻声道:“殿下,宋大人带到了。”

    时笙转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让他进来。”

    宋衡不知道长公主突然召见自己为什么,有些忐忑,束手束脚的跟着下人进来。

    “微臣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宋衡直接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

    “谢殿下。”宋衡从地上站起来,垂首站在中间,大气都不敢喘。

    时笙向来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今日请宋大人来,是想请宋大人帮我辨认一个东西。”

    闻言,宋衡提着的心渐渐松懈下去,只是辨认东西,不是其它的事。

    “不知是何物?”

    时笙晃了晃手中的腰牌,小萱从旁边接过,双手捧到宋衡面前,“宋大人。”

    “我要知道,这是何人所有。”

    宋衡从小萱手中接过腰牌,仔细的翻看片刻,“回殿下,这是丞相的腰牌。”

    时笙眸子一眯,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冷凝下来,宋衡蓦地感觉后脊凉气窜起。

    宋衡以前也和长公主打过交道,可从来不知道这位长公主身上,还有这么骇人的气势。

    比之陛下也不遑多让。

    “你可看清楚了。”

    宋衡额头上冷汗直冒,“确实是连丞相的腰牌,能有这种自由出入宫中的腰牌都有特别的印记,微臣不会认错的。”

    这腰牌是从他户部发出去的,他怎么会不认得。

    这位叫他来,不也是知道这东西是从他户部发出去的吗?

    “连沉……”

    宋衡垂下头,这些大人物间的恩怨,他还是别掺和了。

    时笙将宋衡打发走,若有所思的拿着腰牌。

    他应该不会那么蠢,将这种东西给人。

    绝逼的栽赃嫁祸!

    可是是谁呢?

    能拿到连沉的腰牌……

    ……

    “公子,先用膳吧?您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书案前的男人垂眸作画,声音轻缓,“放下吧。”

    那人叹口气,将膳食放下,退出书房。

    连沉手顿了下,搁下笔,拿起一旁的外套穿到身上,目光从窗户的方向扫过,“殿下,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时笙从外面跳进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殿下,微臣的武功比您好。”连沉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时笙撇撇嘴,嚣张的哼哼,“要不是我故意的,你以为你能知道?”

    “……”就不应该和她多说,他深呼吸一口气,态度越发的疏离,“不知殿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若无要事,微臣便送殿下回府。”

    “你还没吃饭?”时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一声。

    连沉看向旁边的食物,“殿下就是来关心微臣是否用膳?”

    “少吃一顿饿不死,我就随便问问。”时笙拎着不知在什么地方打湿的衣摆,“连丞相,有衣裳给我换换吗?”

    连沉:“……”

    为什么他觉得她是来逗自己玩儿的?

    “抱歉殿下,微臣府中没有女子衣物,微臣派人送殿下回府。”

    时笙眨巴一下眼,语出惊人,“没关系,你的也行。”

    “殿下!”连沉声音提高,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明白吗?

    “你不给我拿衣服来,我可脱了。”时笙伸手摁住腰带,作势要解。

    正好来个霸王硬上弓,自己简直棒棒哒!

    连沉眉心一跳,他一点都不怀疑,她真的会这么干,“殿下稍等。”

    连沉离开书房,没一会儿拿着一套干净的衣物进来,放到时笙面前,“这些都是微臣未穿过的。”

    时笙伸手翻了翻,忽的凑到他面前,“其实我不嫌弃你穿过的。”

    连沉冷静的往后退一步,“微臣先退下,殿下换好再叫微臣。”

    连沉退出书房,盯着远处的绿色植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时笙叫他,他才收回视线,转身进去。

    时笙的身形比他小,她将宽大的地方用都做了简单的处理,除了外袍有点大,其他的地方看上去很合身。

    少女面容精致,明眸皓齿,眉宇间净是张扬的自信和嚣张,桃红色的外袍衬着她皮肤越发的白皙,犹如稀世美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看吗?”时笙转个圈。

    连沉垂下眼睑,“殿下很好看。”

    “和你很般配对不对?”

    连沉:“……”

    “殿下……”

    时笙将腰牌拍在桌子上,打断连沉,眉眼骤然冷了下来,“连丞相,你不该给我解释一下?”

    连沉被时笙这变脸速度给弄得愣了一下,目光缓慢的落在腰牌上。

    连沉将腰牌拿起来,翻看两下,他自己的东西,他当然认识。

    他绕过时笙,走向旁边的书架,从上面拿下一个锦盒,打开。

    锦盒中空无一物。

    连沉眸色骤然一沉,他已经许久未用这个腰牌,以他现在的身份,进出皇宫,他这张脸就是通行证。

    没想到……

    “殿下从何处得来此物?”连沉敛了眸底的危险,将腰牌放回锦盒中。

    时笙撑着下巴,“有人拿着这个,进皇宫把我绑架了,难道不是连丞相指使的?”

    连沉放锦盒的手僵住,片刻他收回手,“殿下,微臣没有绑架您的理由。”

    “哦?所以就是有人偷拿你的东西,然后让我遭了无妄之灾?”炮灰就是这样,走哪儿都是炮灰。

    本宝宝是个坚强的炮灰!

    ……系统习惯性的吐槽,宿主简直就是个有毒的炮灰,谁特么遇见她不倒霉?

    “殿下放心,微臣会给您一个交代。”

    “我凭什么相信?”时笙挑眉,“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

    连沉语速不急不缓,“不管殿下信不信,微臣都没有让人绑架过您。”

    此处应有一个群名

    小仙女:近日各位小主都不怎么争宠了,朕的魅力难道下降了?

    皇上:放肆,朕在此!

    淑妃:陛下威武。

    时笙:淑妃是谁?

    系统:淑妃只存在传说中。

    小天使:我怀疑这是一个假群。

    小仙女:小主们投票了。

    小天使:就知道是花式广告。



        时笙扯着嘴角笑了下,那笑容完全谈不上和善,甚至是有点讽刺和恶劣。

    连沉定定的瞧着她。

    她变脸的速度太快,他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时笙幽幽的道:“连丞相,总的来说,是因为你的失职,导致我遭遇无妄之灾,这一点没错吧?”

    “……是。”

    “承认就好。”时笙起身,几步走到连沉面前,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作为补偿,连丞相娶我可好?”

    房间忽的寂静下来。

    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都被隔绝,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轻浅绵长的呼吸。

    他从她眼中看到了认真。

    不似之前那种玩味的无所谓,而是一种,极为认真的情绪。

    那种情绪,让他有种缴械投城的冲动。

    可他不能。

    “殿下……”连沉身子后退,奈何后面的书桌,他退无可退,只能僵住身子,“微臣无福消受。”

    时笙一脸的霸气,“我说你有就有。”

    连沉忽然抬头,“殿下为何想要微臣娶您?”

    “哪有为什么,看上你了呗。”

    “微臣这张脸吗?”

    他恶名在外,想要他死的人,远远多过想要他活的人。

    而那些想要嫁给自己的,看上的从来都是他的容貌。

    “你觉得是就是了。”

    连沉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折扇,也不知道按了哪儿,折扇的顶部伸出锋利的利刃,他握着折扇,直接往脸上划。

    时笙惊了下,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却还是晚了一步。

    锋利的刀子,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滴在桃色的衣襟上,将颜色晕染得更加的红艳。

    “你疯了?”时笙将折扇从他手中抽走,扔向旁边的书案,沾着血迹的一端砸在铺开的白色宣纸上,红色的血和黑色的墨汁交织,格外的诡异。

    “殿下何必这么紧张,不过是一张脸而已。”连沉毫不在意的道。

    “你特么的要不是……”凤辞,以为老子会对你这么好?

    时笙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妈的这智障竟然还有自残的倾向。

    “微臣不是什么?”连沉看着时笙,晦涩的光在眸底交织,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时笙不答。

    “殿下,微臣恶名在外,不是您的良配,您应该找一个身世清白的公子,做您的驸马。”

    时笙突然大力的将他摁在书案上,恶狠狠的道:“连沉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我的。”

    语毕,她直接吻下去,连沉身子猛的往后倒,将书案上的东西撞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血迹从连沉嘴角渗透进去,时笙尝到血腥味,胃部一阵反胃,她忽的松开连沉,撑着桌子喘气。

    连沉被她圈在下面,直愣愣的盯着她的侧脸。

    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么的柔软,温暖……

    时笙往后退几步,脸色有些发白,从空间摸出一个瓷瓶,“每日三次,不会留疤的,我先走了。”

    时笙翻窗离开,转眼就消失在连沉视线中。

    连沉保持那个姿势许久,他伸出手,食指轻轻的在唇瓣上摩擦几下,微垂下眼帘。

    他站直身子,对着外面叫一声,“来人。”

    房门很快被推开,进来的人见连沉那血淋淋的样子,陡然一惊,“公子,发生何事?”

    连沉随意的擦了下脸上的血,“府上混进内奸你都不知,自己去领罚。”

    内奸?

    发生什么事了?

    “夜风愚钝。”夜风跪下,低垂下头,“请公子明示。”

    他是真的没听懂公子在说什么。

    连沉目光落在书案的折扇上,“有人动了我的腰牌。”

    夜风眸子瞪大,“属下明白。”

    府上的人,他都是查了又查的,有几个别家放进来的暗桩,他们也是知晓的,可现在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了公子的东西……

    真是好大的胆子!

    ……

    时笙翻出丞相府,落在后面无人的巷子中,她撑着湿润的墙,脸色比刚才还要白。

    “呕……”

    她出来的时候,本来也没吃多少东西,此时吐出来的都是些胃酸。

    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血腥味,难以忍受。

    宿主,你还好吧?

    “死不了。”时笙蹲在墙角。

    ……本系统这是关心你,你竟然还这么不知好歹!

    时笙擦了擦嘴,撑着墙站起来,她现在很不好,一些被她遗弃的记忆正在复苏……

    时笙伸手掐住手心,疼痛让她清醒,将那些记忆强行压下去。

    宿主,你真的还好吗?手都流血了啊喂!宿主也学会自残了?!

    时笙不说话,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宿主……

    时笙长长的松口气,“你少打探我的事,知道太多,要被灭口的。”

    ……啊啊啊,混蛋宿主又威胁它!它真的是关心她啊!

    好吧,其实它也有点好奇宿主为什么一沾血就这样。

    她碰到或则闻到血完全没问题,一旦血进入口腔,她就变得不对劲。

    当初的宿主资料,看似很详细,实际都是些无用信息,和它接触的宿主根本不一样。

    它拿到的可能是假资料。

    本系统要下线静静。

    系统不再出声,时笙又站了一会儿,抬脚离开巷子,回了公主府。

    小萱见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整个人都懵逼了。

    殿下背着她出去干了啥?

    “殿……殿下……”小萱声音发抖,“您……您这是穿的……谁的衣服?”看着怎么那么像连丞相的呢?

    错觉,肯定是错觉。

    殿下怎么会穿着连丞相的衣服回来呢?没错,肯定是她的错觉!

    “连沉的。”

    时笙一句话,直接将小萱最后一点希望打破。

    “殿下……您和连丞相……”干了什么?竟然穿着他的衣服回来?

    陛下要是知道了,她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想什么呢?”时笙没好气的拍小萱的脑门,“我和他什么都没干,就穿他一件衣服而已。”

    小萱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拍着胸口,“吓死奴婢了。”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送下来,就听她家殿下嘀咕,“老子倒是想睡他,可他不给老子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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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这样哈哈哈哈!



        小萱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家殿下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但事实证明,不是她幻听了,她家殿下就是觊觎丞相大人!

    不是普通的觊觎!

    京城那么多的好男儿殿下不选,怎么就那么想不开,看上了丞相大人?

    丞相是什么人?大奸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斗下台了!

    “殿下,参汤炖好了,您什么时候用?”

    时笙掀了下眼皮,“给连丞相送过去。”

    “啊?”小萱惊讶一下,为什么要给连丞相送过去?连丞相家里不缺这种东西……

    “给连丞相送过去。”时笙重复一遍,“还要我重复第三遍吗?”

    “奴婢这就去。”小萱赶紧应下。

    殿下这是中邪了吧?

    怎么就对丞相这么上心呢?

    小萱将参汤给连沉送过去,收到参汤的丞相府下人是很懵逼的,这就门对门的,长公主在搞什么?

    等参汤到连沉手中,都已经凉了。

    “公子,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夜风很不解,之前公子查长公主的事,现在长公主又莫名其妙的送参汤过来。

    好诡异。

    连沉端起参汤吻了吻,味道不是很好闻,他又将其放下,“查得如何了?”

    连沉说正事,夜风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查到了,是郡王爷端木杞的人。”

    “端木杞?”

    夜风微微颔首,疑惑的问:“端木杞用公子的腰牌做了什么?”

    连沉指腹还未凉透的汤碗上摩擦两下,轻缓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一箭双雕,端木杞好算计。”

    夜风更加疑惑,公子在说什么?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啊喂?

    连沉却没有说的意思,挥手让夜风下去,夜风满头雾水的出去。

    夜风离开后,连沉看着那碗参汤沉思。

    端木杞和她有过节,这是他亲眼所见的,又偷他的腰牌,一旦这腰牌是被官府的人搜出来……那后果可想而知。

    端木杞……

    这就等不及,想对付他了吗?

    ……

    最近京城气氛有些压抑,风雨欲来的前奏,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时笙每天雷打不动的给连沉送东西。

    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现在整个丞相府的人都知道,长公主是大概是看上他们丞相了。

    这件事也不知怎么传到外面去的,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看上了大奸臣连沉。

    就连官员都有不少人知道,上朝的时候,个个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连沉。

    长公主和连沉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之前没看上,这突然就看上了?

    皇上很头疼,他肯定是不同意时笙嫁给连沉的,当初他要是知道她搬出去是为了连沉,他根本就不会同意。

    现在他想把自家女儿弄回来也晚了。

    连沉这个当事人很淡定,该上朝就上朝,该算计朝臣就算计朝臣,似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外面那些传闻主角不是他一般。

    他这态度,众人隐约也明白,连沉这是看不上长公主。

    八月下旬,正值最炎热的夏季。

    朝中发生一件大事。

    段丰贪污,买卖官职,收受贿赂,以公谋私……等等罪名被曝光。

    最让皇上生气的,还是段丰经营买卖人口的生意,这个组织,就是当初时笙被绑架的那个组织。

    段家被满门抄斩,和段家有牵连的都吃了牢饭。

    段家那位受宠的淑妃娘娘,也被打入冷宫。

    这件事的经手者,正是丞相连沉。

    ……

    时笙翻墙进去,正好有个下人在打扫,突然跳个人进来,下人淡定的行礼,“长公主殿下。”

    有大门不走,这位没事就喜欢翻墙进来,什么猫饼!

    之前吓到不少人,还有几次差点打起来,不过她多来几次,也就没这事发生了。

    连沉自然是不许时笙进去的,可他的人根本拦不住,时笙能想各种办法进去。

    到最后连沉也妥协了,反正时笙来,他就装看不到。

    “你们公子呢?”时笙拍了拍裙摆。

    “公子还未回来。”

    “这个时间早就下朝了,怎么还没回来?”时笙嘀咕一声。

    “公子近来比较忙,有时候晚间才回来。”

    朝中发生那样大的事,身为丞相,连沉比较忙也是正常的。

    “不用管我,你忙吧。”时笙挥挥手。

    “是。”下人很放心的让时笙在府中晃。

    这位除了私自翻墙外,并不会在府中乱来,她不会进其他的房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书房外——嗑瓜子。

    嗯,据说那是叫瓜子。

    连沉回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公子,段家的余孽已处理得差不多,但是端木杞的人在和我们的人竞争兵部空出来的位置。”夜风跟在连沉后面,汇报着自己得来的消息。

    “他回京时间不长,根基不稳,不会太张扬。”连沉声音依旧轻缓。

    “公子的意思是……”

    连沉突然伸手打断他。

    他顺着连沉是视线看过去,前方就是书房。

    书房外立着一个下人,手中拎着一盏灯,旁边坐着一个娇小的人影,她靠着柱子,视线低垂,似乎睡着了。

    皓月当空,虫鸣声声。

    “是殿下……”夜风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连沉走到她身边,旁边站着的下人福了福身,“公子。”

    “她来多久了?”

    “下午就到了,奴婢们劝殿下回去,殿下都不听。”

    连沉沉默的看着时笙,夜风给下人使了个眼神,下人将灯笼挂到旁边,和夜风一起离开。

    “殿下,何必呢?”连沉叹口气。

    时笙动了下,缓慢的抬起头,眼底一片冷清,映着他的身影,好一会儿她才伸出手,“连丞相,扶我一下,腿麻了。”

    连沉有点不愿意,可是瞧着时笙皱眉的样子,还是伸出手扶着她站起来。

    时笙活动一下腿,“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微臣有公事处理。”

    “段丰的事?”

    “是。”

    时笙歪歪头,“段丰真的有那么多的罪名吗?”

    连沉沉默几秒,松开时笙,退后一步,“殿下,天晚了,微臣派人送您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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