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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手术室里,一样一样的汇报出这样的消息。 x更新最快

    燕如羽去给她签了手术协议合同,然后走过去拎住了站在手术室门口的男人的衣领,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如同一只被敌人攫住了痛处的残狼,一张脸上只剩下疯狂的杀意,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此刻已经深邃成压抑的深蓝色,他把人砸倒在地,然后骑在傅庭渊身上揪着他的领口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砸去。

    直到见了血,他也没停手。

    傅庭渊并没有回手,所以这只能是他单方面的殴打。

    “为什么?”他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这张让他愤怒到极致的脸,“三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逼她?你知不知道她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好不容易有想要的东西,你就算不要,为什么就不能留给她?!”

    “……”

    “我不明白。”他手指绷出了青筋,压抑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如果真的不爱她,为什么不能把她让给秦烈?就算是我,都不会让一个女人怀孕五个月再逼她去引产!”

    “……”

    “三哥,你告诉我!”

    傅庭渊睁开眼睛,他眼角被燕如羽砸出了血,那血色充盈在他神色的瞳孔里,而他的眼神却是极端的冷静的,让这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冷酷和无情。

    他平静的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不爱她,在我厌倦之前也决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既然现在腻味,那么我也决不允许她生下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他看着燕如

    羽不可置信的样子,淡淡得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燕如羽眸内闪过一丝狠厉,一拳砸在他的腹部,傅庭渊皱起了眉头,侧过头吐出了一口血。

    他倒在地上,身上白色的衬衫已经脏了,不知道是洛南初的血还是他自己的,手术室前惨淡的灯光下,与他平静的脸色相反的,是他苍白的出奇的脸色。

    燕如羽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低低咳嗽着的傅庭渊。

    他微微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着,断断续续有血液从他唇角滑落下来,那颜色在他此刻白的透明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燕如羽看了他几眼,然后忍耐的偏过了头去,缓缓握紧了拳头。

    傅庭渊倒在地上,忍受着肺腑之间汹涌的情绪和难以排解的疼痛。

    五脏六腑如同被地狱的火焰在焚烧,喉咙口冒着腥气,一咳嗽就涌出血液。

    这恐怕是他一辈子里面最狼狈的时候。

    被人打到吐血。

    失去了他唯一的孩子。

    也失去了他唯一的爱人。

    洛南初醒过来的时候,傅庭渊已经从日本回去了英国。

    她睁开眼偏过头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空,然后就听到一道柔和的女音轻声道:“洛姐,你醒了?”

    洛南初看了她一眼,发现是护士,她视线落在她胸口的铭牌上,是日文。

    “我会一你们国家的语言,”对方甜美的笑了笑,“燕先生等你很久了,我去跟他一下,他一定很高兴。”

    ...



    “谢谢。 x更新最快”洛南初轻声道了一声谢。

    她躺在**上,慢慢的感受着身体的知觉。肢体还很麻木,她动了动手指,然后缓缓的把手移到了自己的腹上。

    她睁着眼睛,看着头灰白色的天花板。

    那里冷冷的,已经空了。

    她把手移开了,表情平漠的看着虚空。

    燕如羽开门进来,走过来握住了她垂落在**边上的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他视线落在她白得透明的脸上,视线里是藏不住的心疼,“你流了很多的血,医生花了一天时间才把你抢救回来。”

    洛南初闻言笑了一下,“我最近真的是医院的常客了。”手术室都不知道进了多少次了。

    可能是真的命硬,怎么都没死掉。

    “你还要住院半个多月。这段时间我会在医院陪你。”

    洛南初了头,“谢谢。”

    她醒了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护士告诉他,是她身体还在恢复期,需要大量的睡眠进行自我恢复,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燕如羽走了出去,靠在门边了一根烟。

    洛南初醒过来了,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孩子这件事。

    他原先还在思考怎么去告诉她。

    他想到这里,低低的叹了口气,从舌根里,盘旋出一丝苦涩的余韵。

    洛南初从日本回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回去的第一天,她就打电话去给花容,告诉她她休假结束,可以准备复出了。

    花容接到电话,匆匆的开车过来洛南初的别墅。洛南初从桐城消失了一个半月,而且是带着燕如羽一起消失的,以前她虽然也无故失踪过,但是也没有跟现在这样,失踪这么久,久的她都要以为她是跟燕如羽私奔了。

    花容拎着lv风风火火的冲到了洛南初的家。

    然后她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燕如羽。

    她皱着眉头看了燕如羽一眼,问道:“初初呢?”

    话音刚落,楼上就走了下来穿着瑜伽服的洛南初。

    她刚做完瑜伽,看起来很悠然的样子,长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见到花容,微笑的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容容,你怎么来了?”

    “这一个半月,跑哪去了?”花容走上前打量了洛南初几眼,她面色看起来很红润,状态看起来不错,花容抬起手捏了洛南初的脸一下,“一个消息都不回,是想急死我吗?”

    “出去玩了一下,没带手机。”洛南初笑着跟她道歉,“下次出去之前,一定通知你。”

    花容轻轻地哼了一声,看着洛南初转过身去厨房那边倒水喝,看着她纤细苗头的身形,花容脑中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愣。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燕如羽。

    男人瞥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她摇了摇头。

    花容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她看着洛南初的背影,然后一下子抿紧了嘴唇。

    洛南初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花容已经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

    ...



    “最近没什么好剧本,你再休息一段时间吧。 x更新最快我会把你复出的消息发出去,微博我给你更着,等有好的剧本我再通知你。”

    洛南初笑了笑,端着茶杯对着花容道:“可是我想尽快恢复拍戏工作。”

    花容皱了一下眉头。

    “我已经大半年没拍戏了,再闭关下去就没人认识我了。听严楚溪的经纪公司最近红了一个女艺人,戏路跟我差不多,还比我年轻。”洛南初很诚恳的看着她,“你看,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你不追上去,就要被丢下来了。好容容,给我挑个电影,我想尽快恢复工作。”

    一直都是如此的。

    演戏的时候,可以让她忘记很多烦恼。

    她可以不去做洛南初。

    不用去思考洛南初这个人,到底都失去了什么。

    她现在急需一部戏,让她能停下脑中所有的想法,让她的心,能不再那么疼痛。

    那么疼,疼到喘不过气来,疼到她以为,她需要去吃止痛药。

    她得尽快摆脱这种状态,洛南初想,她不能让傅庭渊毁了她。

    这次是真的已经结束了,她才二十六岁,重新开始一段人生,应该还来得及。

    燕如羽在一旁淡淡得道:“剧本我明天差人送过来,你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花容叹了口气,“明天我送过来吧。”

    洛南初微微笑了一下;“麻烦你了,容容。”

    花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还是控制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偏过头收拾了一下情绪,对着洛南初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叫鱼过来。”

    洛南初了头:“好。”

    回去的时候,花容坐在燕如羽的车上。

    她一上车,声音就冷了下来:“怎么回事?孩子呢?”

    燕如羽握着方向盘,淡漠的道:“引产了。”

    花容太阳穴的神经鼓噪了一下,“什么?”

    “她身体不好,加上那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厉害,没留住。”

    花容愣了半晌,才道:“……是跟傅庭渊吵架那次?”

    她还记得一个半月之前洛南初在跟傅庭渊闹分手。

    燕如羽眼眸阴冷了下来,眸内淡淡的蓝色像是结了冰。

    花容看着他沉默,一时也不知道什么。半晌,她才问道:“那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他已经回英国了。”

    得到这个答案,花容怔愣了片刻,然后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靠在车座上没再话了。

    她一直都觉得,傅庭渊跟洛南初能长久下去的。

    然而也只是她觉得而已。

    他们曾经亲亲密密的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过几个月之前,而现在一个已经回到了英国,另一个流产复出。

    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次分别以后,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见面了。

    她心里有叹息。

    洛南初去看望唐倾的时候,却扑了一个空。

    护士告诉她,在半个多月之前,唐倾就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至于去哪里了,并不清楚。

    洛南初愣了半晌,才有些茫茫然的拿起手机给唐易打了一个电话。

    ...



    那边手机响了一会儿,对方才接了起来,只是声音带着不耐烦。 x更新最快

    “什么事?”

    “倾儿在你那儿吗?”

    唐易直接给她挂了电话。

    再次打过去,对方已经挂机了。

    这个人脾气实在是坏的可以。

    洛南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痛,她得找到唐易问清楚。

    她没有接到过唐倾的手机,唐倾不可能离开的时候不给她打电话,如果不是唐易把她借走了,她还能去哪里?

    洛南初循着上次从傅庭渊手机里看来的地址,从贫民区那边找到了唐易的住所。

    门虚掩着,她径自推们进去了,天色将暗,屋内光线昏沉,破落的房子,摇摇欲坠似的,屋内只有一张**和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块怀表,看起来有旧了,洛南初走进去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然后喊了一声:“唐易,你在不在家?”

    没人应。

    她视线落在那块怀表上。

    跟怀表老旧的样子不符合的是,怀表的链子是新的,应该是刚换上去的。

    她伸手把怀表取了过来,有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

    怀表里有一张缩了的照片。

    年代久远,照片刻在怀表上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洛南初一眼就认出来,那照片上三个并肩站立的孩子,就是唐易和唐倾他们。

    三个孩子看起来都是七八岁的样子,唐易冷冷的看着镜头,一旁一个姑娘挽着他的手臂,笑起来很灿烂,那个姑娘旁边,是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望着镜头,秀秀气气的模样。

    这里面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唐宁。

    真的很难把那个惊弓之鸟一般的女人,跟照片里挂着大大笑容的姑娘联系起来。

    而看照片里三个孩子的排位,就能看出亲疏了。

    唐宁挽着唐易的手,靠的很近,如果不是唐宁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她都要出镜头了。

    洛南初看着照片有发呆,突然就感觉到身后有冷风吹了过来,还没有回过头去,就感觉到一把冰凉的刀片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唐易,是我。”

    洛南初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面容桀骜冷漠的男人见到她的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把刀收了回去,语气有些冷:“谁叫你随便动我的东西的?”他伸手把怀表抢了回去。

    洛南初有尴尬,“有好奇,随手就……”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语气很不友好。

    洛南初低声跟他解释:“我在医院没见到倾儿,护士她半个月之前就出院了,那段时间我找国外,她可能联系不到我。是不是你把她待出院了?”

    唐易垂下眼抹了一下刀锋,冷冷道:“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

    唐易闻言,勾了一下唇角,手上拿着的刀片反射出雪白的冷芒,倒影在他锋利的眉目上。他语气很冷,还有讽刺:“不是我,还能有谁?”

    洛南初脸色微微白了一片,她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是他又把她带走了吗?”

    唐易冷冷道:“她是主动跟他回去的。”

    ...



    唐易冷冷道:“她是主动跟他回去的。 x更新最快”他又瞥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用指腹缓缓的抹了刀锋一下,声音冷漠的道,“这件事你别插手,我会把她带出来的。”

    “我……”

    “你什么你?”唐易打断了她的话,他低着头看着指尖上雪亮的刀锋,“你现在能有什么用。如果把你也搭进去,她不是白进去了吗?”顿了半晌,唐易才缓慢的道,“你出事了,她女儿怎么办?”

    洛南初一愣。

    “你知道果果了?”

    唐易把刀片收进了袖口,冷淡的道:“我知道没什么关系。如果被他知道,你觉得会怎么样?唐倾我会带回来,你藏好那个孩子,这是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他语气是这么的冷漠,眉眼如刀一般锋利凛冽,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把刚出鞘的长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锐利。

    但是起唐倾的时候,他眉目之间却藏着一丝浅淡的温柔。

    洛南初仰起头看着这个锋利而俊美的男人,忍不住问道:“唐易,你是不是喜欢上倾儿了?”

    唐易垂下眼看了她一眼,眉宇之间浮现出淡淡的嘲弄的神情,他语气没有什么温度:“你该走了。”

    下了逐客令。

    “……”洛南初抿了抿唇,低低的道,“保重。”

    洛南初往门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偏过头看了唐易一眼。

    他依旧站在那里,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手上那枚怀表,见她看过来,他收敛了表情,把怀表收了回去。

    他走过来,关上了门。

    洛南初低叹了一声,然后开车回去了。

    英国伦敦的秋天,要比桐城来得阴凉和潮湿的多。

    傅庭渊在这个城市住了十几年,咋一回来,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可是不习惯也得习惯。

    年轻的金发秘书早已经等候在总裁办公室里,当她穿着灰色长风衣的上司带着伦敦秋日凛冽的寒气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她上前把手上抱着的文件递了过去:“mr傅,这是rad-black今年上半年的财务报告,请您过目。”

    傅庭渊坐在办公椅上,神态冷漠的“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文件。

    rose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漂亮的绿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自己这位已经共事五年的英俊的上司。

    rad-black是傅庭渊五年前创办的全球投行,创办半年之内,就完成了30个ipo项目,50个私募融资和并购项目,总收益653,挤进全球尖投行前三。

    当然,对rose来,比起他无以伦比的商业能力,她这位上司英俊的外貌和绅士的言行举止,才是让她能在这五年里承受这高强度的工作的原因之一。

    在工作累到极致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欣赏一下她们家上司无以伦比的美貌,就跟给心脏大强心剂一样,能立刻鸡血回来。

    然而很遗憾的时候,她们家美貌绅士的上司,出去旅个游回来,性格大变。

    他现在绝对称不上是一个绅士。

    反而称为移动冰箱更适合一。

    ...



    英国冬天本来就冷,rose很悲伤的想,这个冬天她可能要被冻死了。 x更新最快

    她在心里给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mr傅,我去给您泡杯咖啡。”

    傅庭渊“嗯”了一声,语气和神态都显得有些淡漠。

    rose看着他的脸,再次无限忧伤的叹了口气。

    幸好,脸还是很好看的。

    她还可以欣赏欣赏他的美貌来取暖。

    傅庭渊放下手上的钢笔,然后有些疲倦的往后靠了过去。

    他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回来以后,他就有些头疼,看过医生,是神经痛,只能吃药缓解,没法根治。

    而他觉得倦惫。

    他以为自己可以活的如常。

    从桐城回来,他也正常了一段时间。

    只是时间过去,他会想起自己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孩子。

    然后想起洛南初。

    她曾经是他的糖果,不分昼夜的在**着他,让他为了能跟她在一起,变得强大。

    如今却已经成为了蚀骨的毒,让他的心变得破烂,心底烂泥一般罪恶的,要将他拖进深渊里面。

    他的头痛逐渐的加重了。

    心里的零件坏掉了。

    他在逐渐崩坏,无法安稳,胸口永远有噪音,在日复一日的思念里,渐渐快要散架了似的,连站也站不稳。

    “mr傅,”纯正的英伦口音,他的秘书给他端来了刚泡好的咖啡,“您的咖啡。”

    “谢谢。”

    “mr傅,如果你很累的话,看看娱乐节目消遣放松一下。”他抬起头看向她,rose有尴

    尬的样子,她手指挠了一下自己的脸,“你看起来很疲惫。”

    傅庭渊垂下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谢谢。”

    他现在是真的冷淡,话语气都是没情绪的,rose一边感慨一边走了出去。

    傅庭渊靠在椅子上喝了一会儿咖啡,然后想了想,开了电脑。

    他开了浏览器,犹豫了一会儿,手指在键盘上打出了一个名字。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去搜她。

    应该要感谢她的身份,网上她的消息很多。

    他开了一个视频,是她的新闻发布会。

    他目光缓缓落在坐在花容身边的洛南初的身上。

    她看起来很好。

    他目光一寸一寸的在她脸上扫过,从她漫不经心的表情到她微微扬着的唇角。

    就跟他想象的一样。

    就算没有他,她也能活的很好。

    失去了孩子,她能活下去,但是知道真相,她会死。

    就连他都受不了,洛南初怎么会受得住。

    真的疼一个人,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去骗她,心的骗她一辈子,让她恨他一辈子,也不想她跟他一样受折磨。

    骗一个人不一定就是骗,实话也不一定就是为了她好。

    他就算是真的自负,唯有这件事上,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

    他不能继续让自己的毁了她。

    任何事情都有补救的机会,唯有血缘,毫无办法。

    “洛姐,您在这隐退的半年里,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洛南初拿着话筒微微笑了笑:“有啊。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跟过去一模一样,很有趣。”

    ...

    傅庭渊身子往后靠去,看着视频里洛南初的脸。 x更新最快

    她拿着话筒,落落大方的回答着记者的提问,妆容明艳。

    他凝眸看了好一会儿,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感觉脑中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头痛消退了一些。

    “洛姐,听您接到了燕秉导演的邀请,将要前往美国与他共同完成《长夜》的拍摄,这是属实的吗?“

    傅庭渊眸光微微一凝。

    “嗯,我经纪公司确实接到燕导的邮件,不过具体情况,要看我接下来的拍摄情况,到底能不能去,还不一定。”

    “这应该是洛姐第一次和燕秉导演合作吧,真的很期待能看到你们的作品。”

    洛南初笑了一下:“谢谢。”

    ……

    傅庭渊手指滑动着鼠标,看了一下新闻的日期。

    十月十七。

    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了。

    他垂眸想了想,又搜了一下她的名字。

    《国民妖精洛南初赴美参加《长夜》拍摄,燕秉导演亲自带队迎接》,这是洛南初的新闻头条。

    傅庭渊看了一会儿,微微一哂,了一根烟。

    他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美国,洛杉矶。

    影棚。

    “洛姐,要不要吃东西?”于鱼蹲下来趴在躺椅的扶手上眼巴巴的看着她,“接下来的戏听要拍到凌晨三钟,你不吃东西,会受不了的。”

    洛南初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挡着光线,语气平淡的道:“我不怎么饿,到饿了再吃吧。”

    “可是你早餐也没吃多少。”于鱼很担心。

    “可能是这里太热了吧。”她真的没什么胃口。

    同样是十多月份,桐城已经转凉,而洛杉矶这边也是二三十度,她有水土不服。

    她侧了一个身,身上披着的外套掀开了一,露出里面繁琐精致的戏服。

    于鱼还记得那天她进去化妆间找洛南初的样子。

    那个时候,整个化妆间鸦雀无声。

    洛南初见她进来,从化妆镜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眼尾扫着一绯色和金色相杂的粉末,那一眼看过来摄人心魂。

    她眉心着一朱砂,眼尾上翘,眼线也是淡淡的绯红之色,肤白如雪,唇色鲜红,有着诱人心魄的妖娆和温柔缱绻的妖气。

    于鱼看呆了,回过神来,闹了一个大红脸。

    洛南初得到的这个角色,名叫沧溟,就是《长夜》里面的反派boss。

    原先是由男角色扮演的,不知道为什么,《长夜》重启以后,燕秉突然删除了《长夜》许多剧情,叫编剧重新编了一般的戏,还把oss从男性角色改成了女性。

    沧溟在剧本里是极具争议性的角色。

    她是大祭司沧幽的长女,从叛逆顽劣,她所在的族群是半仙之体,却被神明抛弃,困于北疆上空,城中终岁严寒,少有草木,展目只见莽莽矩木,皑皑雪原,冷寂无涯,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大地浊气日渐浓郁,即便高居天上,半仙之体仍难逃浊气侵蚀,体质衰退,寿命减短,甚而罹患绝症,肢体溃烂,痛苦而死。

    ...



    为了挽救族民,成年以后成为大祭司的沧溟与妖魔达成了协议,由她向下界投放沾染尸毒的果实吸取人气给妖魔滋长它的力量,妖魔则用它的魔气转换半仙之体,好让族民能去下界生活。 x更新最快

    最后,在女主角司空明镜带着朋友一齐来到魔殿斩妖除魔的时候,沧溟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她的力量贡献给了主角一团,让主角团成功击杀了妖魔,而她却抱着自己已经死去的妹妹回到了逐渐崩塌的宫殿里面,消失在了这座被冰封的空城里面。

    她对外界包揽一切罪责,只是自己被妖魔迷惑,才犯下大错,为了给下界的修真门派一个交代,以身殉城。

    ……

    这样的角色,如果能演得好,其实是非常吸粉的。

    因为她好的和坏的,都非常的鲜明。

    花容分析过后,便建议她去出演。

    演不成女二号,那演一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反派角色,也不错。

    更何况沧溟并不是绝对的反派。

    沧溟为了自己的职责,哪怕是做尽他人认为的恶,也在所不惜。

    她在做下累累罪行之时,早就意识到自己的罪,最后有勇气来承担一切的结果,。就好像一个一步步向黑夜更深处走去的人,明明知道走得是不能回头之路,走得是尸山血海,但却心甘情愿的继续前行。她肩扛着无边黑暗,甘心让双手沾满鲜血,只是为了引渡其族人到光明里去。

    洛南初看了燕秉改编的剧本以后,也被这个角色身上矛盾的气质打动,在犹豫了一晚上以后,便给燕秉发了邮件,同意出演。

    她甚至认为,这个角色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光彩,比女主角司空明镜还要夺目。

    这样的改法,势必是要将女主角那边的光芒掩盖不少的,不知道为什么燕秉要改成这样。

    不过大导演的想法自然不是她一个的演员所能参透的,她心中虽然有些许疑惑,但是这个疑惑也转瞬即逝,并没有这么放在心上。

    总不可能是专门为了她改剧本吧。

    “洛姐,”副导演走过来把一杯水果茶放在她躺椅的扶手上,“这是燕导叫我给您送来的,最近天气有热,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

    洛南初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笑着接了过来:“谢谢。”

    燕秉对她很照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原因,剧组里的那些演员里,他对她最好。

    副导演微笑着问道:“是不是有不舒服?我看你早上,好像没吃多少东西。”

    洛南初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知道,她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轻咳了一声,“可能是有水土不服,肠胃有难受。”

    副导演笑了笑,头。

    过了一会儿,他就拿来了一盒药,递给洛南初。

    “这个药对食欲不振很有好处,最近天气太热了,燕导也很难受呢,他那边常备着这个药,你试试。”

    洛南初受**若惊,把药接过来,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真的不好意思……”这药该不会是从燕秉的药箱里抠来的吧……

    ...



    许是看出了洛南初的想法,副导演微微一笑:“不客气。燕导这个药多得是,你别介意。”

    “燕导真是我见过最体贴的导演了”洛南初感慨的道。

    副导演神秘一笑,并不多话,转身走了。

    洛南初倒出了一粒药,拿着水果茶一起喝了下去,然后靠在躺椅上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药真的很有效,洛南初吃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饿了。

    于小鱼去午睡了,洛南初也不想去吵醒她,剧组里有赞助商今天送来的自助餐,洛南初从躺椅上站起来,拖着笨重的戏服去觅食。

    她坐在那儿吃了一块牛排,又喝了一瓶饮料,等到觉得饱了,才从自助餐区走了回来。

    于小鱼从不远处见到她,匆匆忙忙的喊了她一声:“洛姐!”

    她回头,于小鱼神色有点不对劲,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我们去卧室里休息一下吧。”

    洛南初“嗯?”了一声,“等下就要开拍了。去摄影棚那里吧。”

    “可是”于小鱼抿了抿唇。

    洛南初正想问她怎么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洛南初看了过去,就看到两个多月没见过面的白雪笙和傅庭渊被人簇拥着从影棚外面走了进来。

    她愣了一下,于小鱼有些懊恼的咬住嘴唇,低低的道:“洛姐,我们去休息室吧。”

    她知道洛南初跟傅庭渊分手了,也知道洛南初没了孩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总觉得不能让洛南初和傅庭渊碰面。

    洛南初愣了一下神,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笑了笑:“没事。去影棚吧。”

    她脸上神色并未多少变化,还是那么淡淡的。

    洛南初确实没什么情绪在。

    她还以为她跟傅庭渊再也碰不到面了,却忘记了白雪笙这一层。白雪笙在这里,傅庭渊出现也是很正常的。

    她提着裙摆,往影棚那边走去。

    于小鱼咬了咬嘴唇,也赶忙追了过去,替洛南初提着厚重的戏服裙子。

    影棚里,道具师和摄影师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洛南初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靠在那边闭目养神。

    于小鱼乖乖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她担忧的看着洛南初妆容下几乎看不出本来肤色的脸庞。

    自从洛南初旅游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安静了许多,她不知道她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没有了孩子,但是她这样安静,让她觉得不正常。

    可是花容和燕如羽都讳莫如深,她从他们两人的嘴里问不出什么,而她又不敢问洛南初,只能自己在那边瞎琢磨,担惊受怕。

    她看起来还是那样淡淡的,很平常的模样,一回来就很快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可是于小鱼总觉得,洛南初已经很累很累了。

    她需要休息。

    可是没有人敢让她停下来休息。

    她很担心她。

    “庭渊,谢谢你特意送我过来。”白雪笙温柔的脸上笑意柔和,她身上穿着白裙,脂粉未施,然而依旧美丽动人。她注视着傅庭渊的眼神很明亮。



    傅庭渊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她的手腕,上面缠着绷带,他低声问道:“病(情qíng)还不稳定吗?”

    “已经好多了。阿柠一直在陪着我。”白雪笙腼腆的笑了一下,“其实你不用特意从英国飞过来送我,有她在就好了。”

    “她对你倒是(挺tǐng)真心实意的。”

    白雪笙微笑着道:“阿柠对我确实是很好的。”

    傅庭渊“嗯”了一声,然后偏过头向外看去。

    “洛小姐现在应该在影棚。”白雪笙轻声道,“还没开拍,你过去的话,可以跟她说说话。”

    傅庭渊收回了视线,低着头点了一根烟,神(情qíng)有点寡淡的冷郁。

    “你是跟洛小姐吵架了吗?”她好不知道傅庭渊跟洛南初分手的事(情qíng),她看着傅庭渊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你现在送我过来,会不会惹她生气?”

    傅庭渊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门外。

    燕秉的助理正在门口,他恭敬的对着傅庭渊道:“傅先生,燕导请您过去。”

    傅庭渊眸色微微一瞬,他取下烟缓缓呼出了一口烟气,然后转过头对着白雪笙道:“我先出去了。”

    白雪笙点了点头。

    导演室里,燕秉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见到傅庭渊过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傅庭渊神色寡淡:“我就是来看一下而已。”

    燕秉皱着眉头,看了傅庭渊一眼,抿了抿唇:“你下午赶紧给我回去。”

    傅庭渊笑了一下:“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傅庭渊垂下眼吸了一口烟,平静的反问道:“凭什么你能看她,我不能看?”

    “我是以什么眼神看她的,你又是以什么眼神看的?我跟你能一样吗?!”燕秉有些头痛,他有点控制不住(情qíng)绪,他转过(身shēn)使劲了吸了几口气,才低声道,“我会给她最好的资源,她以后的事业有我在你不用((操cāo)cāo)心。倒是你在没处理干净你的感(情qíng)之前,别出现在她面前。”

    傅庭渊平淡的道:“三叔,你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他淡淡的,“如果我真的想要,除了父亲,谁能拦得住我?”

    燕秉呼吸一窒,回头看向他。

    傅庭渊的神色在青白的雾气里看起来有点寡凉,他抬起手缓慢的吸了一口烟,用没有什么(情qíng)绪的声音对着他道:“我明天一早就会走。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来,只是有点太想她了就只看一眼而已,也不行么?”

    他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问他:只是太想她了就只看而已,不行么?

    燕秉脸上的脸皮无法控制的抽搐了几下,他有些受不了。

    他收回视线,低低的叹了口气,“庭渊,别怪叔叔狠心,这是为你好。”

    “可是我可能好不了了。”他语气还是没什么(情qíng)绪,“我只能尽力让她不(爱ài)我,我做不到。”

    这样的话语,从傅庭渊这样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其实已经带上了一点绝望。

    光是亲手将她从他(身shēn)边放开,已经耗尽了他浑(身shēn)的力气,要他将她从他心脏里抽离出去,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