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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时候还亲手抱过她……”燕秉到这里,已经因为太过强烈的情绪激动而呼吸不畅。 x更新最快这应该就是他的报应,他绝望的想,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决不能再犯另一个错误。他已经毁掉了自己女儿的前半生,他不能让自己的错误再去毁掉洛南初的后半生。

    燕秉狠了狠心,对着傅庭渊道:“你就呆在我房间里,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飞机场!以后别来了,听到了没有?”

    “哦。”傅庭渊没什么诚意的应了一声,他走到一旁抽烟,他反正也没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已经叫rose给他订好了飞机票了。

    燕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眉头微蹙起来:“庭渊,你现在到底什么意思?”

    他以为傅庭渊已经想清楚了,可是他现在跑到美国来是什么意思?

    他不可能不担心。

    毕竟洛南初和傅庭渊曾经是那种关系。

    他不知道傅庭渊是以何种理由跟洛南初分手,但是他怕他们旧情复燃。他怕傅庭渊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傅庭渊自己的。

    他如果真的想不顾伦常,那么除了燕宗,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

    一切,全靠他自己的理智。

    他怕他会失控。

    他不能让他一时的冲动毁掉一切。

    就算是在他们这种家族里面,近亲相亲,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更何况是伦理纲常,洛南初倘若真的跟他在一起,这辈子不知道要受多少非人折磨。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爬的再高,都要受规则制裁,这是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根本。

    傅庭渊会毁掉洛南初,而洛南初,同样也会毁掉傅庭渊。

    血液里流着同样的血脉,他们不可以在一起。

    傅庭渊闻言,淡淡一哂,他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矜漠的道:“三叔,我过了,你不用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我就过来看看……”他低下头笑了一下,抬起手缓缓吸了一口烟,看着燕秉,“相思成疾……不行么?”

    “……”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平静的看着他,“我比你想象中的要理智。但是你不能在我松手以后,还要阻止我继续爱她。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办得到,不是吗?”

    “庭渊。”燕秉神色有些松懈下来,他苍老了许多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悲戚,他觉得对不起他,“三叔我……”

    “我并没有怪你。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的痛苦,违背伦理纲常的折磨,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她已经恨死我了。所以你放心,我和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可能了。”

    他这样的性格,向来是要做就做到极致,不给自己留一可能性。

    这次也一样。

    他亲自计划一切,放她余生自由,然后独留他一个人在地狱里**。

    与其让她知道真相离开他,还是不如让他先离开她;与其让她知道真相而打掉这个孩子,还不如让他先动手。

    并不是多么伟大的爱或者自我满足,只是他觉得,如果一定要继续痛苦下去,那这个人应该是他,而不应该是她。

    他要她好好活着,活着去恨他。

    这是他最后的自私。

    ...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燕导,演员们都到齐了。 x更新最快”

    燕秉应了一声,“我马上就来。”

    他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看了傅庭渊一眼,低低的叹了口气:“我先出去了。”

    傅庭渊了头:“嗯。”

    他望着燕秉的背影,缓缓抬起手吸了一口烟。

    他可能是真的很为难。傅庭渊想,他的三叔,头发已经全白了。

    在整个燕氏家族里面,燕秉是个另类,燕家全员经商从政,只有燕秉在外面做导演。家族里的人尔虞我诈的厉害,如果不是有作为燕家家主的燕宗护着这个弟弟,燕秉不可能这辈子能这么悠闲的到老。

    他的父亲对这个最的弟弟很爱护,在燕家这么多长辈里面,他跟燕秉的关系也最好。

    燕秉这辈子,恐怕除了蓝嘉瑜早逝这件事受过挫折以外,都是顺风顺水过过来的。

    因而在面对洛南初这件事上,才会如此的格外不能忍受。

    他看起来比他还要崩溃的厉害。

    几乎是几个月之间,他就从中年步入老年了。

    他无从苛责于燕秉对他的严防死守,这可能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唯一能对自己不能相认的女儿的补偿和保护。

    傅庭渊站在房子中央,眯起眼去看门外的阳光,他感觉到有些疲惫。

    以后会怎么样呢?

    并不清楚。

    是不是只能跟现在一样。

    每到想得受不了的时候,跑过去偷偷地看她几眼。

    这是洛南初的第一场戏。

    是沧溟成为大祭司之前年少时候的一段戏

    。

    这个时候,父亲沧幽还未死,沧溟还未晋升为大祭司,与成年以后的杀戮果决冷静锐利相比,少女时期的沧溟足够叛逆和放浪形骸。

    洛止盈接到了消息,特意从酒店赶了过来,观看洛南初拍戏。

    燕秉改剧本这件事,她知道,但是阻止不了,所以各退一步,她依旧是女主角,而洛南初只是一个反派。

    她看过洛南初的剧本,真的,虽然剧本不错,但是要她接,那她肯定是不会接的。

    不仅仅是她向来不做配角,让她去演反派未免太屈尊降贵,单单是沧溟这个人物的复杂程度,一旦把握不好,那么绝对是对人气反噬的很严重。

    不管她多么有理由,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反派,反派演的不好,那就是被用来口诛笔伐的。

    她是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演这么一个角色。

    她今天过来,就是看看洛南初演的怎么样。

    到底能不能撑起这么复杂立体多面的沧溟。

    这座死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未来的大祭司是有疯的。

    寂色的被长夜笼罩的街道,弱冠之年的杀手捂着胸口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扶着剑跪坐了下去。

    他吐出了一口血。

    身上流淌出来的血液,在空气里逐渐蒸发。

    他们这样的半仙之体,鲜血便是灵气,一旦灵气溃散,自然是要气结而亡。

    这个时候的城内,是族内政治斗争最为激烈的时候,他是由长老会那边培养出来,今晚接到了命令,跟他四个同伴一起,去刺杀大祭司沧幽。

    ...



    然而这一次去,只有他一个人从祭司殿里逃了出来,剩下三人当场化为了尸粉。 x更新最快

    不过他也要快死了……

    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了铃铛清脆的响声。

    年幼的杀手睁开了眼睛,看着长夜街道里缓缓走出来的少女。

    那个人还很年轻,不到十六岁,骨骼身量仍未长全,显得纤瘦。

    她随意套一身不合体的裙裳,玄色的,半露整个香肩;肩披一袭墨黑红底外氅,下摆迤迤逦逦拖坠到身后地面,如一捧盛放的曼陀罗。玉石似的赤足踏过朱红地毯,沾上金粉碎屑,宛然一尊精心装饰的雕塑。

    她白皙如雪般纤细的脚腕上,套着一个金色的脚环,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这声音在这安静的街道里,显得轻佻而诱人。

    她手上端着一樽金色的酒杯,徐徐有酒液从杯中轻晃出来,晶莹剔透的酒液打湿了她的指尖,一路上有酒液滴滴答答的沿路撒了出来。

    杀手已经认了出来,这名在全城都在宫殿拜祭的时候跑出来喝酒的少女,就是今后这座死城的大祭司。

    她的父亲正在宫殿主持祭祀,而她却喝醉了酒在街头闲逛。

    怪不得那些长老们,认为整个部族都要毁在她这一代了。

    少年撑着长剑,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要跑。

    身后清脆的铃声,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

    少年体力不支,狼狈跌到在地。

    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声:“呵……”

    完全没有一个普通人

    对待一个伤员的同情心。

    少年倒在地上,随着灵气的流逝,他气息微弱下去,睁开眼看着衣衫不整走过来弯下腰望着他的少女。

    她有着一双如同寂夜一般幽深的眸子。

    此刻轻染着醉意,肤色雪白,唇色鲜红,一笑如春风拂面,有着无关年龄和性别的缱绻温柔之态。

    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沧幽的长女,年纪,便已经有了倾城之貌。

    少女伸出雪白的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见到我就跑?是做什么坏事了?”她眯起眸子,打量着他身上骇人的伤口,和布着死气的脸,微微一笑,“哦……是做坏事被人发现心虚了吗?”

    往届的大祭司向来从端庄尊贵,唯有沧溟轻佻放浪,不服管教。

    少女眯着幽深的眸,含笑打量他的脸,轻轻笑着问他:“想活着吗?”

    少年咬着苍白的唇,谨慎的打量着她。

    他身上一身玄色,在这个安静的城市里充满了不祥的气息,他甚至怀疑,她应该是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又做了什么。

    而她却问他想活着吗?

    少年呼吸急促,他动了动嘴唇:“想。”

    那人便笑了:“活着很有趣?”

    少年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活着很有趣吗?

    作为一个杀手,对别人来,可能活着跟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对他自己来,竟然也回答不出。

    少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低笑道:“活着总还是受苦多一些。”

    ...



    然而她还是抬起手,把手掌按在他流血的心口,充沛的灵力从她掌心溢出。 x更新最快一刹那之间,周身筋骨如经烈火烧灼,皮肉吱吱焦响,向内塌陷收缩。少年发出骇人的惨叫,哆哆嗦嗦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少女漠然了站直了身体,抬起手喝了一口酒,把金樽丢在了他的身侧:“若有哪天,你活明白了,带上那只金斛,来见我。”

    那是灵初次见到沧溟。

    之前他见过一些人,之后自然见过更多,沧溟只不过是其中寻常的一个有人比她更强悍,有人比她更偏执,也有人比她更恣情**。然而所有那些人的面容,都不及她鲜明深刻。

    灵至今也不明白其中原因。

    就好像第一次将一个人看到,第一次将一个人听到,第一次触及一个人的体温。就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存在着。

    ……

    五年后,沧溟杀了沧幽,压下众多反叛的长老宗族,成为城里最年轻的大祭司。

    那一年,城内一直飘散着血的腥味。

    而她的身边,自始至终跟着一名带着面具的青年,那些叛乱的叛徒,全部由他亲自处决,一滴血腥味都没有沾染过大祭司纤长白皙的指尖。

    这便是大祭司沧溟与七杀祭司灵年少相逢的始末。

    ……

    这场戏比燕秉想象的要结束的早。

    他一直觉得,沧溟年少时候的放浪形骸和成年以后的锐利稳重,不仅是要相辅相成,而且要割裂的清楚明白。

    演好一种性格容易,但是同时要入两种性格情趣,那么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调整过来。

    然而洛南初完成的很好。

    这个角色,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好几个镜头,甚至是一条就过了。

    那个饰演杀手的少年看起来比他还要激动,结束了拍摄,戏服都没有脱,就跑去跟洛南初搭讪去了。

    洛止盈的位置,很早就空了。

    她在看到一半的时候,就脸色难看的走掉了。

    洛南初卸掉妆,穿上常服,从化妆间里面走了出来。

    “洛姐。”

    一道轻柔的女音喊住了她。

    洛南初停下脚步,偏过头看了一眼。

    白雪笙穿着长裙走了过来,她由衷的恭喜她:“你刚才拍戏的时候我有看,你真的演得很好。”

    洛南初微微笑了一下:“谢谢。”

    “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演戏?”白雪笙略有些局促的问道,问出口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会不会太唐突了……“

    洛南初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笑了笑:“没事。你晚上可以来我房间,我们对一对戏。”

    白雪笙眼睛亮了起来,“谢谢你,洛姐。”

    洛南初没什么,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有人来找你了,我先走了。”

    她端着茶杯悠然的离开。

    白雪笙转过头,就看到白衣黑裤的青年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白雪笙略有些惊喜,喊了他一声:“庭渊,你怎么来了?”

    傅庭渊脚步微顿,偏过头看了一会儿洛南初离开的方向,然后才收回了视线,对着白雪笙道:“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今晚就不陪你吃饭了。”

    ...

    “这么早就离开么……”白雪笙有些失望的嘀咕了一句,很快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抬起头微笑的对着傅庭渊道,“嗯,没关系,这边有阿柠照顾我,你别担心。 更新最快时间有点不早了,庭渊你早点开车过去吧。”

    “注意休息。”傅庭渊说了一句,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洛南初捧着水,站在剧组的门口跟燕如羽打电话。

    “我明天过来?”

    “不用。小鱼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她低着头笑了笑,余光中看到傅庭渊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未免也来得太早了。她心里想,她才过来,傅庭渊就跟白雪笙聊完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只有一瞬,她拿着手机走到了一侧,继续跟燕如羽聊天。

    “你现在失眠还有发作吗?”燕如羽在那头问她,“安眠药有带过去吧?”

    “嗯,带了。”洛南初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回答道,“不是你给我准备的吗?抗抑郁的和安眠药,都带过来了。你不记得了?”

    燕如羽笑了一声,“我是怕你忘记了。”

    洛南初也笑了:“在你眼里我到底有多傻。”

    男人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洛南初头也没有抬一下。

    “洛姐。”于小鱼在不远处喊她。

    洛南初对着手机说了一声:“如羽,小鱼喊我吃晚饭了,我先挂了。”

    燕如羽应了一声:“嗯,好。”

    她挂了电话,从栏杆边上直起身子,往于小鱼那边走了过去。

    于小鱼挽住她的手臂,然后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洛南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傅庭渊开过来的车子在大门口一闪而过。

    “怎么了?”

    “没什么。”于小鱼摇了摇头,应该是错觉,她怎么觉得傅庭渊刚才会在车里偏过头开看着这边,“洛姐,我们晚饭出去吃吧。”

    洛南初点了点头:“好啊。”

    她也并不算挑食。

    只是剧组里的盒饭,实在是吃腻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洛南初的戏。

    一个好演员,是可以带动对手戏的演员的情绪的。

    燕秉晚上看录像带的时候,不禁也有些感慨。

    他差点错过了一个多么优秀的演员。

    跟洛南初有对手戏的时候,那几个演员的演技明显比自己本身高了一个档次。

    能在他剧组里面有角色的演员,自然每一个都是很优秀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归有天才和普通人,有些人一出生,与生俱来就流着天赋的血脉,那并不是后期努力就能达到的。

    这段时间,他把洛南初这几年演得电影和电视剧都看了。

    从她出道到如今,他看到了一个天才演员的诞生。

    她对微表情和镜头的把控感,是与生俱来的。

    那是许多演员一辈子都在摸索的技巧,但是她天生就已经掌控。

    她跟她的母亲一样,是天生的演技派。

    是天生的天皇巨星。

    如果五年前……五年前他就找到她,有他在,她能获得的成就,绝不仅于此。

    但是现在也并不晚。

    从今以后的影坛,绝对会留下洛南初的名字。



    她的每一部作品,都将名流影史。 更新最快

    他可以保证。

    普通的明星和洛南初的差别,便是洛止盈和洛南初的差别,一个他花费无数资源也不过就到这种地步,而一个只需要一部电影……就一部,就将席卷全球。

    燕秉已经看到了,《长夜》发售以后,最能吸粉,注目最多的人到底是谁。

    他将亲自送她到世界的巅峰。

    接下来的拍摄,洛南初很奇怪的发现,傅庭渊断断续续的出现在剧组里面。

    他有时候早上来,晚上就消失了。

    或者晚上过来,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

    看来跟她分手以后,他变得很闲,不需要计较她的心情,也就能随便过来看望白雪笙了。

    倒是燕秉,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傅庭渊出现,他脸色都会很难看。

    然后整个剧组都会变成低气压。

    一开始洛南初还没发现,后来多了几次,她也就感觉到了,燕秉看起来好像……挺讨厌傅庭渊的。

    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傅庭渊到剧组过来给白雪笙探班,他都会黑脸?

    于小鱼一开始对傅庭渊的出现如临大敌,后来见洛南初一直没什么表示,也慢慢淡定下去了。

    再后来傅庭渊出现剧组的时候,她都能一边跟洛南初聊天一边从他身边走过去不皱眉头。

    这日中午,上午的戏份拍摄完毕以后,剧组就接到了报告,说洛南初的粉丝买了附近五星级的自助餐送过来,叫他们可以去吃。

    洛南初知道这件事以后,还是很惊讶的。

    她虽然发展的挺好,但是毕竟也只不过是在亚洲地区红,欧美这边也不过就是小火,竟然还有这么出手霍绰的粉丝,送这么高级的自助餐过来。

    她顶着头套走出去,就看到燕如羽斜靠在栏杆边上抽着烟。

    天气已经转凉,他身上穿着一件淡灰色的风衣外套,领口缀着雪白的貂毛,衬着他那张俊美无比的脸蛋充满了优雅贵族的味道。

    他那张脸比明星还要精致,此刻靠在那里,来来往往的剧组人员,还以为是哪家经纪人带过来的男演员。

    燕如羽见到她,便笑了一下,掐了手上的眼,往她这边走了过来,洛南初伸出手,抱了他一下。

    “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不行么?”

    洛南初笑了笑,偏过头看着场地上摆着的豪华自助餐,问道,“你送的?”

    燕如羽双收环胸,微微抬了抬下巴:“我是不是很给你长面子?”

    “是啊。”洛南初乖乖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人情,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还你。”

    燕如羽勾了一下唇角:“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他们正说着,就看到燕秉和傅庭渊从不远处并肩走了过来,燕秉见到洛南初跟燕如羽站在一起,愣了一下。

    “如羽,我有点饿了。”洛南初开口道,“我先去吃点东西。”

    燕如羽点了点头,看着洛南初离开了。

    燕秉走过来,他看了一会儿洛南初离开的背影,然后问燕如羽,“小羽,你跟南初什么关系?”

    燕如羽“嗯?”了一声,他蓝色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瞥了燕秉和傅庭渊几眼,然后微微一笑:“正在交往。怎么了?”



    燕秉脸色一下子黑了起来。 x更新最快

    甚至隐隐冒出了黑气。

    燕如羽笑得很明媚,那模样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他盯着燕秉,问道:“三叔是有什么话要对我吗?”

    “没有。”站在燕秉一侧的傅庭渊开口。

    “……”燕秉没有话。

    燕如羽等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笑了笑,看了傅庭渊一眼,“初初在等我吃饭,我就先过去了。你们随意。”

    他转身往洛南初那边的方向走去。

    燕秉站在太阳底下,头晕的厉害,他踉跄了一下,苍白着脸抬起头看向傅庭渊:“羽他……”

    傅庭渊平静的道:“他骗你的。”

    “……”

    “他不敢。”

    燕秉没听懂,“什么?”

    “除非洛南初自愿跟他在一起,要不然,”傅庭渊语气平淡的,“他们没可能在交往。”

    燕秉脸色还是很难看,他看着傅庭渊,半晌不出话来。

    傅庭渊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淡淡一哂,问道:“他也喜欢她,很奇怪吗?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燕秉面色苍白,“你……你们……”

    他看起来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傅庭渊倒是看起来比他冷静的要多得多,“有他在她身边,你不需要担心她什么。他比你想象中的要会照顾人。”

    起码那五年,燕如羽把她照顾的很好。

    有燕如羽在洛南初的身边,他其实很放心。

    “你难道就不怕南初喜欢上他吗?”燕秉摇了摇头,“不行,庭渊,你想办法,让羽回来。”

    “以什么理由叫他回来?告诉他她是他的堂妹?你觉得这样好吗?”他语气清清淡淡的,他看着燕秉,“他是回来了,那谁来照顾她?你么?你连认都不敢认她。”

    这句话出来,燕秉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下来。

    傅庭渊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心。

    他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燕秉话,毕竟这段日子里以来,燕秉受到的折磨,并不比他要少。

    他只是觉得,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

    燕如羽喜欢她,但是他不敢。

    他卑鄙也好,算计自己的弟弟也好,但是他确实是,希望有个人能代替他照顾她。

    燕如羽是最完美的人选。

    “初初不会喜欢上他的。”傅庭渊似乎是在安慰他。

    燕秉抬起头看向他。

    “她喜欢的是我。”他看着燕秉。“三叔,不管你信不信,她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到这里,他低低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她那时候有多喜欢我。她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庭渊。”

    “所以你放心吧。燕如羽会把她照顾的很好。他是世界上最适合的人。”

    他轻笑着着这句话。

    眼底是轻轻浅浅的光芒。

    他这个侄子心思深沉,唯有此刻,眼底清澈透明。

    他只是选了最合适的人去照顾他最爱的女人而已。

    他确实有很多私心,对燕秉,对燕如羽,他都隐瞒和算计了很多。

    唯有在这件事上,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去计谋,他只想在他那样伤害她以后,能有一个人能代替他好好照顾着她。

    ...



    洛南初坐在椅子上,看着燕秉和傅庭渊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更新最快

    燕如羽在一旁问她:“要吃海鲜吗?”

    洛南初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看着燕如羽把蟹肉切出来放在她的盘子上。

    燕秉和傅庭渊坐在不远处,燕秉看着燕如羽和洛南初的互动,就觉得头很痛。

    他有点心力憔悴。

    傅庭渊神色倒是很平静,喝了一口麦茶,他道:“你再这样盯着燕如羽和洛南初,就算洛南初不想些什么,燕如羽也看出端倪来了。”

    燕如羽偏过头来,觑了燕秉那桌子一眼,蓝眸里带着几分异色。

    燕秉低低的叹了一声,没说话。

    傅庭渊面容冷静。

    燕家都是一些冰雪聪明的人,燕如羽自然也不是一个傻的。

    他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查不出来。

    二十六年前的那件事,燕家的人几乎都清楚,然而谁都不可能把燕秉的女儿和洛南初挂上钩。

    这件事既然只有他和燕秉知道,那么就让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不会给燕如羽找到真相的机会。

    这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这是他为她维持世界的正常的唯一途径,那些欺骗,抛弃,背叛和痛苦,他会替她好好挡住。

    他希望洛南初能好好的活下去。

    天气逐渐转凉。

    在洛杉矶突然下了一场雨以后,气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可能会下雪。

    最后一场戏拍完,影棚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于小鱼拿着羽绒服冲过去给洛南初披上,她小脸也冻得通红的,但是脸上满是笑容:“洛姐,终于拍完了。”

    他们来洛杉矶已经三个月了。

    燕秉要求严格的变态,一个微表情不满意都要重新来过,洛南初演技虽好,但是也被重复pass过好几次。有时候一泡水就要一个多小时,洛杉矶虽然比桐城暖和,但是毕竟也已经是冬天了,于小鱼有时候看着她冻得脸色发白还要在水里演戏,就心疼的要死,暗骂燕秉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虽然每次拍完水戏,燕秉都会停工半个小时,让洛南初能进屋暖暖身子。

    跟燕秉共事过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燕秉的大发慈悲了。

    就连备受宠爱的洛止盈都没有这个待遇。

    对于电影,燕秉向来严格,因而才能拍出这样高质量的作品,并且能长盛不衰。

    能在他手里得到一个角色已经很不容易了,吃点苦不算什么。

    毕竟经过他的调教,那些演员出去以后,演技各个都能得到质一般的飞跃。

    洛南初去化妆间卸妆,剧组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对她道:“洛姐,晚上我们要去庆祝一下,您也来吧。”

    洛南初笑了笑:“好。我下午休息一下,到时候你叫我。”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那我去跟组织人员把你的名字也报上。”

    洛南初应了一声:“麻烦了。”

    共事三个月,虽然不太熟,但是大家也算是有感情了。

    最后一场戏拍完,这个剧组差不多可以是原地解散,剩下的剪辑便是燕秉那边的事情了,吃一顿散伙饭,也是应该的。



    洛南初卸完了妆,又换上便服,从化妆间出来,就看到白雪笙和她的经纪人莫双柠一起走了过来。 更新最快

    白雪笙见到她,和气的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南初。”

    语气很亲昵。

    洛南初跟她共事三个月,倒是也不讨厌她,她对着她点了点头:“白小姐。”

    莫双柠站在一侧,没说话。

    “晚上的聚会,你也去吗?”

    洛南初笑了笑:“是啊。你去吗?”

    白雪笙有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我等下还要去医院配药,可能来不及赶过去了。”

    洛南初应了一声,“那以后有机会再聚会吧。”她看了一眼白雪笙身上单薄的戏服,道,“天气冷,你进去换衣服吧。我回屋休息一下。”

    白雪笙点了点头,洛南初转身离开。

    化妆间里,莫双柠看着化妆师在白雪笙卸妆。

    “洛南初跟傅庭渊怎么了?”她问道,“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好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白雪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傅庭渊也就一开始拍戏的时候来得情况,后来正式开工,他就没来了。

    距离他上次过来,已经快两个月了。

    莫双柠笑了一下:“他们该不会分手了吧?我就说洛南初那种大小姐脾气,谁能受一辈子。”

    “阿柠,南初人真的很好的。你别一直针对她。”

    莫双柠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问道:“雪笙,如果他们真的分手了,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嗯?”

    “你傻呀。以前他们在交往就算了,现在既然分手,你不就有机会了吗?”她走过去给她梳了梳头发,“反正戏已经结束了,我们去英国呗,你多约傅庭渊几次,发展发展感情。”

    白雪笙低着头想了想,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先不说男未婚女未嫁,他现在单身,你有追求他的权利。总不能他们都分手了,洛南初还不许别的女人追求他吧。”

    白雪笙咬着嘴唇没说话。

    莫双柠转过身,走到白雪笙的腿边蹲下来看着她:“雪笙,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你喜欢他。我们去英国吧?你多见见他,对你的病也有好处。三天两头跑医院,多麻烦呀。”

    “可是庭渊那么忙……”

    莫双柠笑了笑,“我们又不会天天去找他。周末的时候找他吃顿饭,不会浪费他多少时间的。”

    洛南初没有想到,晚上聚会的时候,傅庭渊竟然会来。

    傅庭渊来的时候,洛杉矶已经下雪了,他身上那件棕色的长外套上,还缀着几片雪花。

    他较之两个月前,好像清减了许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瘦而高。棕色的外套削减了他身上那股锐气,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场,也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的白皙。

    他跟剧组的人不熟,然而大家也都知道他是燕秉的亲戚,有人笑着跟他打招呼,递上了一杯酒。

    洛南初看着傅庭渊走进来在包厢里逡巡了一圈,然后走过去坐在了距离她有点远的沙发上,坐在那边跟副导演聊天。



    他应该是在等白雪笙。 更新最快

    不过白雪笙今晚不会来,他们注定碰不到面了。

    气氛很好,大家都在喝酒,洛南初肠胃不好,不能碰酒,她挑了一下放在面前冰在冰块里的五颜六色的饮料,挑了一杯水蓝色的尝了尝,蓝莓味,味道不错。

    傅庭渊偏过头来,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洛南初。

    她今天穿了一件有点大的毛茸茸的白色毛衣,整个人小雪球一样的蜷在沙发上,懒洋洋的,侧着脸在跟于小鱼聊天,朦胧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她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散发着薄薄的诱人的气息。

    他看了,还是觉得很心动。

    他看了她一会儿,压下心底那副想要亲近她的**,偏过头跟旁边的副导演聊着天。

    副导演很健谈,傅庭渊漫不经心的跟他扯着一些闲话,喝着手上的香槟,脑子来来回回都是洛南初的脸,她薄红的唇和微微挑着的眉眼,散发着妩媚的风情,让他心神不定。

    他可能是有点醉了。

    磨人而罪恶的**,他想爱却不能爱的女人,极力摆脱却依旧无法阻止自己靠近。

    他这辈子向来理智到了极致,甚至在跟她分开的时候都还是很平静,然而这样深而迷离的夜晚,被酒精氤氲着神经,他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冒着风雪,坐着最后一轮航班,他控制不住自己要来见她。

    原来已经爱到这种程度了。

    理智也无法去理解。

    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亲人呢?

    他要忍受的,是这样禁忌而罪恶的地狱。

    洛南初喝了几杯饮料,感觉肠胃有点烧了起来。

    她靠在沙发上,有点朦朦胧胧的醉意。

    于小鱼见她脸色酡红,也很惊讶,洛南初喝的饮料只含了些微的酒精,没想到她喝了两杯就醉倒了。

    于小鱼拿过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出去找洗手间。

    洛南初侧了一个身,感觉到身上的外套掉了下来,有人走过来轻轻地搂了她一下,把外套重新扯了回来。

    她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的淡香,那味道让她的心有些疼痛,她睁开眼,看到了傅庭渊的脸。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在做梦。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晚上,傅庭渊背着她在寂静的街道上走着。

    冗长的长街,夜深人静,夜风温柔。在那个晚上,她曾经有过被他爱着的幻觉。

    洛南初看着男人的侧脸,问了一句:“傅庭渊,为什么?”

    傅庭渊垂下眼,看着抵在他怀里揪着他衣领的洛南初。

    她应该是醉了,目光朦胧脸色酡红,要不然不可能会向他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可能也是醉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要不然不可能会放任自己过来去接触她的体温。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然后,洛南初就感觉到脸上微微一热。

    他在她脸上很轻很轻的留了一个吻。

    这样一个吻,温柔的像是一个假象,洛南初的眼睛里突然滚落出一滴泪水,她的心痛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