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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凭闰说道:“我是说在我说话不够严谨引起误会的情况下。”

    “万一真有误会你说清楚不就行了?”铁万刀道。

    厉凭闰想:如果真有什么误会,我解释了,族长真会耐心听吗?很难吧!

    他说:“我知道族长很忙,每天要想很多事,不知族长到时候有没有那个心思听我解释。”

    铁万刀心想:也是啊,本来我就很忙,要是有什么误会,谁有空听你解释?最好就是把事情做好,不要出现什么误会!

    尽管那么想,他却说道:“那要看你会不会找合适的时候进行适合的解释了。”

    三人又说了些话。

    铁今绝突然提醒铁万刀当日在此处已经用了不少时间。

    铁万刀一想,也觉得的确如此,便决定离开。

    尽管已经用了不少时间,但铁万刀认为既然已经又一次走到了这里来,便要从此地沿着之前厉凭闰走过的路往弘风殿走。尽管已经发现了铁仓廷地下发生变化的地方在什么位置,他还是打算走那条路,看看会不会有其他什么现象出现。

    铁万刀跟他们说完接下来要怎么走后,铁今绝便远离了那棵树,到那边朝要走的路望了望。

    铁今绝指着那个位置对二人说:“这条路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铁万刀倒也没觉得铁今绝突然那么着急远离那棵树是出于什么原因,只当他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提前在路上看一看而已。

    铁万刀先是对铁今绝点头,“嗯”了一声,接着便对厉凭闰说:“这里也没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吧?”

    “没有。”厉凭闰回答。

    “我们就这么走没问题了?”铁万刀问道。

    “没问题。”厉凭闰说道,“我去把那边收拾一下。”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之前的那个大圆圈。

    铁万刀又“嗯”了一声后,说道:“去收拾吧。”

    说着,两人便一起朝大圆圈那边走去,越来越接近铁今绝。

    铁今绝看他们朝大圆圈的方向走,在与铁万刀和厉凭闰两人会合后也走向了大圆圈。

    眼看着到了之前厉凭闰通过作法阻止铁万刀往危险的方向继续走那个位置后,铁今绝问铁万刀:“你食指还觉得发烫吗?”

    “发烫啊。”铁万刀说道。

    说完,铁万刀便问厉凭闰:“我们已经不在那棵树附近了,你要把我们保护到什么时候啊?”

    厉凭闰说道:“你们远离那棵树后一段时间,指尖自然会渐渐变成平时的冷热程度。”

    “你不用给我们作法解除保护吗?”铁万刀又问。

    这时铁今绝心头掠过一丝不安,想:刚才厉方士都那么说了,应该不需要解除吧?可别需要通过作法解除保护啊!不然让他们了解到什么可怎么办?那我还得想办法!

    铁今绝看着厉凭闰,担心他出乎自己意料地说要给他们解除保护。

    “不用的。”厉凭闰道。

    听到这三个字,铁今绝才放松下来,心想:还好,还好……其实听了他之前的话后我本不需要多担心。

    厉凭闰继续说道:“远离那棵树一段时间后,法术对你们的保护会自己解除的。这种保护是逐渐消失的,随着保护渐渐消失,指尖的冷热程度也会渐渐发生变化,直到变成平时那样。”

    铁万刀说:“为什么已经离开那树一段时间了,我的指尖仍在发烫,也并没感觉到变化?”

    厉凭闰解释道:“这个因人而异的。有的人离开后较早开始变化,有的人则晚些。”

    铁今绝出于好奇便问厉凭闰:“那有没有人还没离开树那边,指尖的冷热程度就开始由发烫向平时那样转变了?”

    “这个一般不会。”厉凭闰道,“除非……”

    “除非什么?”铁今绝又问。

    厉凭闰说:“除非那人之前进行过一些跟法术有关的活动,而且那活动已经影响了那个人的身体情况。”

    铁今绝想:难怪如此!

    厉凭闰接着说道:“即使是这样,那样的人在树旁也还是受保护的。”

    铁万刀说道:“你说的那种人,在树那边时,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已经发生了变化,却依然能像没变那样受保护?”

    “正是。”厉凭闰说道。

    “你刚才是不是说过指尖发烫就证明作法进行保护生效了?”铁万刀问道。

    “是啊。”厉凭闰道。

    “那种人指尖的冷热程度渐渐变成平时的样子,那种情况难道不能证明那种保护在渐渐失效?”铁万刀道。

    “如果是一般人,冷热程度渐渐朝平时那样变化自然能证明保护在失效,但刚才我说的那种人是之前进行过一些跟法术有关的活动,而且那活动已经影响了那个人的身体情况的,这就不一样了。”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好奇道:“如果是那种人,该怎么知道保护是否失效了呢?”

    厉凭闰说:“就算是那种人,在没彻底远离那棵树的位置时,保护也是不会失效的。远离后,那种人其实并不容易知道自己身上那种保护到底是什么时候失效的,但这对那种人来说同样没有危险啊。”

    说着说着,三人便到了大圆圈旁边。

    铁万刀问厉凭闰:“一会儿你收拾完东西,会让这大圆圈消失吗?”

    “族长的意思呢?”厉凭闰问。

    “你觉得呢?”铁万刀问。

    “我觉得……族长会让这大圆圈消失。”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面无表情道:“今日不容易找到的入口,你一会儿是不是要留个记号?”

    厉凭闰说道:“是。”

    回答后,厉凭闰仍有点不放心地问铁万刀:“族长的意思肯定是让这大圆圈消失,是吧?”

    铁万刀说道:“这还用问吗?虽然这地方平时似乎没什么人来,但也不是别人根本不能来的地方啊,这大圆圈不消失,摆在这里,万一有人来了,被这东西激起了好奇心呢?万一那个人正好是方士呢?”

    “也是。”厉凭闰道,“我知道,一定不要激起别的的好奇心。那……地下空间入口的记号我也不会弄得很明显,到时候我自己能找到就行了。”

    “赶快进去留记号吧。”铁万刀道。

    “是,族长。”厉凭闰说道。

    厉凭闰进入大圆圈中,在入口所在的位置留下了别人无法发现的记号,接着便在大圆圈中作法。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都这么长时间了,我的右手食指指尖还在发烫,你呢?”

    铁今绝忽听铁今绝问了这个,心像被什么弹了一下,然而他的表情并没什么变化。他对铁万刀说:“我的指尖现在差不多已跟平时一样了。”

    “我很不喜欢发烫的感觉,都持续这么久了,也不赶紧消失!”铁万刀没好气地说道。

    “族长,刚才厉方士说了,这个这个因人而异,有的人离开后开始变化较早,有的人则晚些。”铁今绝说道。

    “为什么我就不是变化早的那个!”铁万刀道,“一会儿我还得问问他这件事。”

    铁今绝本来有点想再次替厉凭闰说话,好让铁万刀到时候对厉凭闰态度好些,然而他却赶紧默默地提醒自己要谨慎,觉得此刻他不适合多说,便没再立即说话。

    他冷静地站在那里想:幸好族长没问我的右手食指指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其实我的右手食指指尖只是在前面一段时间里发烫,接着很快就逐渐变得没那么烫了,我还在树旁时就已经开始变了,也正因为如此,我刚才才会提醒族长已经用了不少时间,并赶紧离开那棵树。

    的确,铁今绝之所以先于铁万刀和厉凭闰离开那棵树旁,正是因为他还在树下的时候便感觉到右手食指指尖渐渐变得比之前凉了些,心中觉得危险。

    之前他从厉凭闰那里得知,感觉指尖发烫就证明厉凭闰作法进行的保护生效了,他又知道如果没有厉凭闰法术的作用,接近那棵被雷击过的树的人便有危险。那时他便想,自己在尚未离开那棵树的时候便感到之前发烫的右手食指指尖冷热程度发生了变化,是不是说明厉方士法术的作用也在渐渐减少。

    他担心自己站在树附近时,等右手食指指尖完全恢复成平时的冷热程度时立即就会突然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之事,于是他突然提醒铁万刀当日在此处已经用了不少时间,希望铁万刀决定赶紧离开那棵树。

    当时铁万刀觉得的确是这样,决定离开,跟他们说接下来怎么走。

    那个时候铁今绝的右手食指指尖冷热程度已经变得比平时热不了多少了,铁今绝觉得很快就会变得跟平时一样,担心出事,认为等跟铁万刀一起走来不及了,他便赶紧远离了那棵树。为了防止铁万刀和厉凭闰觉得奇怪,到那边后便特意朝要走的路望了望,然后指着那个位置对二人说那条路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当时他还有点担心自己的表现显得有点突兀,但铁万刀并没多想,只当铁今绝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提前在路上看一看。看到铁万刀对自己点头,还对自己“嗯”了一声,铁今绝这才踏实了一些。

    铁今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右手的食指指尖会在他尚在那棵树旁边时就开始渐渐变得不那么烫了,但他想到了也许这跟自己曾经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过双极闪有关。正因如此,他在远离那棵树后也担心铁万刀或厉凭闰问他右手食指指尖的情况。

    铁万刀和厉凭闰与铁今绝会合后三人一起走向了大圆圈,铁今绝发现到了之前厉凭闰通过作法阻止铁万刀往危险的方向继续走那个位置后,他觉得都到了这个位置不管铁万刀是否依然感觉食指指尖发烫都不会有危险了,他问铁万刀他的食指是否还觉得发烫,想了解到底只是自己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早在树旁时候发生了变化,还是铁万刀也跟自己一样。

    铁万刀告诉他“发烫啊”后,铁今绝心中便更觉得不对劲了,那时他想:族长的右手食指指尖仍然在发烫,而我的右手食指指尖早在我还没离开那棵树的时候冷热程度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走到距树足够远的某个位置时,我自己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便恢复成了平时那样,要是晚一些都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铁万刀对厉凭闰说:“我们已经不在那棵树附近了,你要把我们保护到什么时候啊?”

    铁万刀这话着实令铁今绝心中一惊,当时他想: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已经恢复,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只有像族长那样指尖依然在发烫才正常,族长问厉方士要把我们保护到什么时候,如果厉方士现在就对我们做些什么,好使我们的指尖冷热程度恢复成平时那样,他会不会发现我的指尖之前就已经恢复了?如果发现了这点,那他会不会猜出我曾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过双极闪的事?

    铁今绝当时很担心厉凭闰对他们做些什么,尤其担心厉凭闰此时测他们指尖的冷热程度。铁今绝心中正不安时,便听厉凭闰说了“你们远离那棵树后一段时间,指尖自然会渐渐变成平时的冷热程度”这话,这时铁今绝的不安感便瞬间降低了不少,他觉得既然指尖会自然变成平时的冷热程度,厉凭闰便应该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了。

    然而刚刚感觉踏实了点,他便听到了铁万刀问厉凭闰:“你不用给我们作法解除保护吗?”这时铁今绝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觉得既然厉凭闰都那么说了,应该不需要解除,他暗暗想着可别需要通过作法解除保护,不然让二人了解到什么他还得想办法。他觉得就算指尖可以自然变成平时的冷热程度,只要铁万刀要去厉凭闰通过作法降低他们指尖的冷热程度,那厉凭闰也只能做,他不确定铁万刀会不会向厉凭闰提出这样的要求,再说,就算铁万刀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无法保证厉凭闰不会主动提出要通过作法来给他们降低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

    心情起伏中的铁今绝铁今绝看着厉凭闰,依然担心他出乎自己意料地说要给他们解除保护,悬着心等听厉凭闰会怎么说。

    令他庆幸的是,厉凭闰并没主动跟铁万刀说要通过作法为他们解除保护,立即对铁万刀说了“不用的”。这三个字令铁今绝放松下来,这时他觉得自己之前有点想多了,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暗暗告诉自己,其实听了厉凭闰之前的话后他本不需要多担心。

    接着他便听到厉凭闰说,他们远离那棵树一段时间后,法术对他们的保护会自己解除,还说这种保护是逐渐消失的,指尖的冷热程度会随着保护渐渐消失也渐渐发生变化,直到变成平时那样。

    这时铁今绝便更觉得踏实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为什么已经离开那树一段时间后他的指尖仍在发烫也没感觉到变化,厉凭闰说的“因人而异”“有的人离开后开始变化较早,有的人则晚些”颇令铁今绝心安。

    然而铁今绝这个时候依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早在自己没离开树的时候就已发生变化。若是之前他心中很不踏实的时候他自然是不敢问的,但此刻已经心安的他出于好奇就问厉凭闰有没有人还没离开树那边指尖的冷热程度就开始由发烫向平时那样转变了。他自然不会说出他自己就是这种情况,只是表现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厉凭闰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铁万刀和厉凭闰也并没觉得铁今绝问出这样的话有什么反常之处,也都觉得他大概只是好奇。

    听到厉凭闰说“这个一般不会”后,铁今绝便确定自己情况特殊了。

    厉凭闰接下来又说了除非那人之前进行过一些跟法术有关的活动,而且那活动已经影响了那个人的身体情况,这时铁今绝便想:难怪如此!

    铁今绝这时已经觉得厉凭闰的话便是确定了他自己在离开那棵树旁边之前右手食指指尖就已发生变化正是因为他之前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了双极闪。在他看来,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双极闪就属于厉凭闰所说的进行跟法术有关的活动。铁今绝知道,在七星醉仞亭使用双极闪一事也确实会影响自己的身体情况。

    铁今绝并不知道如果之前自己并没赶紧从那棵树那里离开会有怎样的后果,正想着这件事,厉凭闰便给了他答案,告诉他即使是这样,那样的人在树旁也还是受保护的。

    他又向厉凭闰确认了一下事情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样,厉凭闰告诉他正是。

    这时铁今绝心想:这么说,就算当时我没立即从那棵树旁边跑回,也不至于出现什么危险。尽管我在树那边时,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已发生了变化,但当时我依然像指尖没变那样受保护。

    这时铁万刀又问了厉凭闰问题,厉凭闰回答铁万刀的话被铁今绝听到后,铁今绝了解到了更多情况。

    铁今绝从厉凭闰的话中得知道如果是一般人,冷热程度渐渐朝平时那样变化能证明保护在失效,而他自己这种进行过跟法术有关的活动,且身体情况已受那活动影响的人就不一样了,这时他的情绪又有了嗲起伏,他想:幸好之前没发生什么事情,不然岂不是有可能暴露我曾在七星醉仞亭使用过双极闪的事?要是真暴露了,可就太麻烦了!

    他希望自己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便暗暗告诉自己,目前自己已经离那棵树远了,这个时候就算铁万刀和厉凭闰发现自己右手食指指尖已经变回了平时的冷热程度,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是异常现象了。

    后来,铁今绝和铁万刀一起等厉凭闰留记号作法时,铁今绝听到“一会儿我还得问问他这件事”后由于想到了之前的事,考虑到了此刻帮厉凭闰说话的风险,便没说。

    厉凭闰通过作法使大圆圈消失了。

    铁万刀见厉凭闰作法完毕,便走了过去,铁今绝也过去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我的右手食指指尖到现在还在发烫,到底怎么回事?”

    厉凭闰说道:“这是正常的。”

    “可是铁长老的指尖已经不这样了。”铁万刀说道。

    铁今绝听到铁万刀突然再次提起了自己,心头又是一紧,担心铁万刀再引出什么跟指尖有关的事来,然而这次他的担心只是闪了一下,便消失了,他默默告诉自己:我现在指尖的情况是正常的,我也已经了解情况了,又何必太担心?

    “这也是正常的。”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听到厉凭闰这话后,更觉得踏实了。

    铁万刀说道:“你也说了,因人而异,我自然没觉得谁不正常。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右手食指指尖到现在还会发热。”

    厉凭闰道:“您也说了,因人而异嘛,您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能不能听懂我问什么?”铁万刀道,“我还不知道我就是这样的情况吗?我问的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这样的情况?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厉凭闰说道:“出现这种正常情况……有的人是天生的,有的人是后天的,总之都正常。”

    “那我呢?”铁万刀道,“我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厉凭闰问铁万刀:“族长练过什么奇特的武功吗?”

    铁万刀突然想起自己练的那种跟灭掉蓝甲部族有关的武功,知道这事肯定不能随便跟厉凭闰说,于是问厉凭闰:“哪些武功算你说的奇特的武功?”

    厉凭闰举出了几种武功的例子。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这几种啊,我没练过,全都没练过。”

    厉凭闰说道:“族长,我只是举例子说明大概哪些武功算我说的奇特武功。其实我说的奇特武功远不止我说出的那几种。”

    铁万刀道:“还有其他什么武功吗?你再多举些例子啊。”

    厉凭闰又举了几个例子,然后对铁万刀说:“一时半会儿只想出了这么几种。”

    铁万刀确实没练过,但通过听厉凭闰举的那些例子,他感觉到自己练的那种武功极有可能就属于厉凭闰说的奇特武功。

    他自然不会主动跟厉凭闰提起自己练过的武功,于是说:“这么说,我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天生的?”

    厉凭闰道:“族长,我也看不出来您这样是不是天生的,既然不知道,就不能跟您乱说。”

    厉凭闰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他以前虽然有时候也会问些问题,但不会是现在这样啊,怎么近来他越来越爱揪着一些问题刨根问底,甚至在问的时候显得很苛刻?有的问题他知道与否应该没多大区别吧?在他很忙的情况下,他为何还会浪费那么多时间来问那些问题?是不是他有别的目的但我站在我的角度并不能了解到?可是……即使是这样的话,他之前有些话问出来也着实给人一种找茬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铁万刀虽然依然想了解情况,却也觉得不适合继续问了,便对厉凭闰说:“你留记号了?”

    “是的,族长。”厉凭闰道。

    “让我们过去看看那个位置。”铁万刀说道。

    “好。”厉凭闰道。

    铁万刀看了一眼铁今绝,意在让他跟自己一起跟着厉凭闰过去。

    两人便跟在厉凭闰后面到了入口所在的位置。

    厉凭闰指着地面上之前测出的入口所在的位置对铁万刀说道:“族长,我就在此处留了记号。”

    “哪儿呢?”铁万刀问道。

    “应该就在我指的这个位置。”厉凭闰道。

    “应该?”铁万刀问,“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指的地方应该没错,因为我刚才记得这个位置旁边有这么一块石头,这石头就在这里,还有这周围的样子我也记得呢。”厉凭闰道,“虽然要是过了几天我可能就记不清了,但刚才刚从这里离开,再回到这,这么短的时间我还有印象。留记号其实就是为了防止时间长些忘了这里的情况嘛。”

    铁万刀瞪着厉凭闰,道:“你说了一堆废话,我也没看见记号。”

    厉凭闰说:“我作法后,大家就都能看到了。”

    “还不能直接看到?”铁万刀说,“我还以为仅仅是不容易被发现而已,结果竟然是不经过作法就无法被发现,这倒是挺好。”

    厉凭闰道:“起初我仅仅是想留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记号,但觉得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那你倒是赶紧作法啊。”铁万刀道。

    “是。”厉凭闰说道。他想:族长为什么一定要看我通过作法留的记号呢?难道我还能骗他不成?族长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他不是很忙吗?怎么之前他不但说了那么多其实不说也无妨的话,用了大量时间,现在又会在这个时候让我作法?

    他还没开始作法,铁万刀又问:“时间不长吧?”

    “不长,很快。”厉凭闰道。

    厉凭闰回答完便快速作法。

    铁万刀看了一眼厉凭闰后,盯着那个位置,看那里的变化。

    厉凭闰作法完毕,那记号便在那个位置显示出来了。

    “族长,就是这里,跟我刚才指的位置一样的。”厉凭闰说道。

    “一样有什么新鲜的?”铁万刀道,“才这么一会儿工夫,要是这记号跟你指的地方不一样才奇怪。”

    厉凭闰看了一眼铁万刀,说了声“是”,目光很快便转移到了地上有记号之处,他想:族长真的跟之前不大一样,之前他虽然有时候也会责怪别人,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我说句什么他都会用不满意的语气说话。到底是他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做的事令他不满意,他对我有意见便随时发泄了?

    厉凭闰正想着,便听铁万刀又用带着责怪的口气说道:“你倒是作法啊!”

    厉凭闰再次看向了铁万刀。

    “看我干嘛,这记号就在这里显示着?我们三人就这样离开吗?”铁万刀说道。

    “我作法。”厉凭闰赶紧说。

    “快点作法把它弄成之前谁都看不见的样子。”铁万刀说。

    “是。”厉凭闰说道。

    说完他就立即作法让那记号变成了三人都看不到的样子。

    铁万刀问厉凭闰:“这里还有其他问题吗?”

    厉凭闰觉得没别的问题了,但也不大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于是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了。”

    铁万刀说道:“这你也不确定?”

    厉凭闰说:“如果族长没指什么特定的情况,那就是能确定,确定没有了。”

    “什么特定的情况啊?”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心想: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不清楚族长是不是本来想说什么特定的事没直说,我才这么问族长的。既然族长反过来问我了,那就说明他刚才就并不是在问什么特定的事。唉,跟族长说话总要小心翼翼的,有些话又不能问得太直接,也真是费神。

    “我不知道族长是不是因为想问什么特定的情况,才那么说的。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表示不是那个意思了。”厉凭闰说道,“那没什么问题了,我确定。”

    铁万刀道:“你说话时倒还试探起我来了。”

    厉凭闰说:“我是怕我说错什么话会令族长不快才小心说的。”

    “说话小心这倒是应该的。”铁万刀说。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沿着之前厉凭闰走过的路朝弘风殿走去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人走在路上时,走一段,铁万刀就问一下厉凭闰关于他们正在走的这段路的话。有时是确认厉凭闰没记错,有时则是问他上一次走到该处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

    不仅厉凭闰感觉铁今绝总是问一些话有点反常,连铁今绝也感觉到了。

    铁今绝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很多事问得特别细,倒不是说他以前不会充分了解情况,但现在跟以前真的不一样。现在是有些完全可以不问的话他都会问,厉方士回答后,仿佛只要他觉得有一点不容易理解的地方,他就会立即问,哪怕那个问题其实根本就不影响什么。

    在铁万刀问厉凭闰那些问题时,铁今绝有时候用余光看铁今绝,在铁万刀不会注意到的情况下暗暗地观察他,想看看他有没有能从表面看出来的异常。

    他发现铁万刀说几句话就皱一下眉头,哪怕那个时候他们的谈话显然不是那种容易令人皱眉头的。在厉凭闰回答他的问题后,铁万刀不仅会进一步问,说话时的表情还往往是一副正在挑刺的样子。

    铁今绝觉得在厉凭闰回答问题非常有耐心又给出铁万刀详细答案的情况下,有时铁万刀依然会从厉凭闰的话里硬是挑出所谓不够严谨的表达,针对这种表达方面的细节纠缠一阵子。

    铁今绝一边走,一边回忆着铁万刀近期的情况,觉得铁万刀确实变得比以前爱较真,爱从别人说的话里挑出刺来挑剔一番,而且这种情况是越来越明显的。

    铁今绝心中不安,他想:其实族长应该是很相信厉方士的,他越来越多地表现出多疑不像是针对厉方士的,从我看到的情况来看,他近期挑剔别人真的比以前明显,以前虽然他也会挑刺,但似乎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人如此明显的没事找茬甚至打嘴仗的感觉,以前他说那样的话肯定不似最近这样多,而且以前有时他还仿佛会为了表现自己的威严而不随便说那么多。今天时间那么紧,他又那么忙,可他真的用了大量时间问厉凭闰各种问题,跟他说各种话,仿佛那些事都不需要时间一样。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我觉得这真跟他以前不大一样。应该不会是我的感觉有什么偏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一次次的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走到了打雷之前那次铁万刀允许厉凭闰独自去了解那条路时可走到的距那个令厉凭闰两次看到的景物不同的地方最远之处。

    正想着铁万刀怎么发生这样的变化时,铁今绝便听铁万刀问厉凭闰:“直到走到这里,你在路上看到的情况都跟你上次走这条路看到的一样?”

    “一样。”厉凭闰回答。

    “就没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铁万刀问道。

    铁今绝用余光注意到铁万刀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皱了一下眉。

    厉凭闰又不知道铁万刀这么问是不是在问什么特定的情况,他本来想跟铁万刀说如果族长没指什么特定的情况,那就没有,然而他想起了之前在设暗号的地点发生的事,便没再次说出“特定的情况”,只是回答:“没感觉。”

    “一点都没感觉到吗?”铁万刀继续问道。

    这时铁今绝用余光注意到铁万刀之前皱着的眉展开了,这反应出现在厉凭闰回答之前,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铁今绝觉得不大对劲的时候,铁万刀再次皱起了眉头。

    厉凭闰说道:“回族长,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你的意思是说,这路上的花草树木之类的都跟之前一样?”铁万刀又问。

    问这话时,他的眉头又展开了。

    用余光注意到这情况的铁今绝心想:族长这表情着实奇怪。

    厉凭闰感觉铁万刀这么问仿佛是在引导他说出什么不同点一样,便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铁万刀看向厉凭闰,问道:“你之前那么快就回答我了,现在我问时,你还用想?”

    铁今绝想:族长说这话又给人一种要找茬的感觉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厉凭闰觉得莫名其妙,于是说道:“我之前没感觉到,但听族长一直这么问,便考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没注意到的地方,所以看一下周围。”

    “我没问你为什么看周围。”铁万刀冷冷地说道。

    铁今绝想:他又开始从别人的话里挑刺较真了吗?他跟以前真不大一样。

    厉凭闰有点紧张,说道:“哦,我回答族长的问题,总的来说位置都是一样的,足以证明我上次走的就是这条路,不会错。”

    “你也只是说位置一样。”铁万刀道。

    厉凭闰想:族长到底想说什么啊?怎么才能揣测出他的心思?

    厉凭闰道:“是的。”

    “也就是位置一样了,其他地方肯定有不同吧?”铁万刀又问。

    “族长,之前下过一场雨啊,雨后的花草树木跟雨前的肯定有不同之处,但也正常。”厉凭闰说。

    铁今绝这时注意到铁今绝再次皱起了眉。

    “既然有不同之处,那我刚才问你在路上看到的情况是否都跟你上次走这条路看到的一样,你还说一样?”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想:族长怎么会这么说啊!就像说话下个圈套让我钻一样,我说的一样肯定指的就是景物一致,没走错路啊,下雨后花草树木跟之前有区别这种事谁都知道,也是正常的变化,难道我还要把这都跟族长说了?如果连这都说的话,那能说的细节也太多了啊,这路还比之前湿呢啊,空气还比之前清新呢,可这些说出来意义何在?

    厉凭闰没立即说什么,只是有些尴尬地看着铁万刀。

    铁万刀说道:“知道你自己说话有问题了?”

    厉凭闰“哦”了一声,心中并不认为自己在此事上有什么问题。

    铁今绝心想:族长冒出了这么一句,又在从厉方士的话里挑刺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他发现铁万刀的眉头又展开了,更觉得不对劲。

    铁万刀道:“其实,不管我怎么问。你都应该想周到再回答我。”

    厉凭闰依然觉得有些话说出来真的没什么意义还耽误时间,但也不好跟铁万刀理论,于是只是说:“是,族长。”

    铁万刀说:“你一定要清楚,雨后花草树木的状态跟之前不同,也是不同。既然存在这种不同,在我问起你在路上看到的情况是否都跟你上次走这条路看到的一样后,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一样。”

    厉凭闰又说了声“是”。

    铁万刀道:“你就应该先告诉我不同之处,就算不方便一一指出不同之处,你也要说出有不同的地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