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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故意说很多人都知道,便是想防止铁万刀认为这事只是他跟葛小聂之间了解的私密事。他认为在葛小聂已经出问题的情况下,不适宜让铁万刀认为自己跟葛小聂之间有这样的秘密。

    铁万刀问:“他当时为什么让那个蓝甲人在后来地陷之处分割那些材料啊?”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道:“他可能认为不能让蓝甲人在那里干待着,总是要让他们做活的。毕竟是蓝甲人,不可以让蓝甲人清闲地待在那里啊,不然才影响效率呢。”

    铁万刀又问:“那个蓝甲人被那个葛小聂叫到地陷之处前在干什么啊?难道是清闲地待着?”

    “应该不会清闲地待着的,大家都不会让蓝甲人清闲地待着啊。”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大概应该在做跟其他蓝甲人差不多的事。”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蓝甲人被葛小聂叫走前在做什么?”铁万刀问道,“是不是啊?”

    “应该是吧。”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

    “为什么说应该是?”铁万刀问。

    “我听说那个蓝甲人在做活,但是我那时并没注意。”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

    铁万刀这时问了问其他铁仓人是否知道那个蓝甲人在被葛小聂带走前在做什么。

    那些人起初都不想沾上这些事,不想表态。

    铁万刀道:“没个表示?那我一个一个问,估计就有表示了。”

    这时才出现了一些人向铁万刀表示之前看到那个蓝甲人正在做什么。

    铁万刀听后立即看向了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道:“那个蓝甲人之前在做活,葛小聂把人带走,本来就是降低效率的事,然后他再打着不影响效率的旗号给那个蓝甲人重新分派任务,让那个蓝甲人分割建筑材料?”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我不知道葛小聂是怎样的想法,我觉得他把人带走后之所以让蓝甲人分割建筑材料跟不想影响效率有关系,那是我的想法,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大清楚。”他故意这么说,让铁万刀认为他其实也没那么了解葛小聂的想法。

    “你并不是很了解葛小聂这件事吗?”铁万刀问道。

    听铁万刀这么问,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稍微放松了一点,立即说道:“正如族长所言,我的确不是了解。族长,我只是平时有时候会跟他交流而已。”

    铁万刀又问:“那你是否知道现在葛小聂去了哪里?”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猜一猜。”铁万刀说。

    “族长,这……我真的不知该从何猜起啊。”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回答。

    “随便猜就是了。”铁万刀说,“你平时跟他有交流,回忆回忆你们聊过的内容,你总会有点想法吧?”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突然想起了葛小聂以前跟他说过的一些话,但又认为那些话不能随便跟铁万刀说,再说他也不知道葛小聂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想的原因而不见了的,就更觉得不能说,他认为此刻最好还是不要随意说出自己猜的。

    于是他做出了回忆的样子,说道:“族长,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来。”

    “想不出吗?”铁万刀道,“那就继续想啊,你给我认认真真地想想。”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再次做出了想的样子,当然也确实在想一些东西,然而他表现出来的想事情的样子似乎跟他所想的内容并不匹配。他想得清清楚楚的,可是表现出的想事情的样子则是带着茫然之色的,这是为了让大家感觉他真的没想到什么。

    当时他在想:我觉得葛小聂大概是因为知道了那里出现了地陷导致那个蓝甲人死了之后担心被铁万刀追究就躲起来了吧。记得他跟我说过,他问了一个方士为什么上次七星醉仞亭附近死了蓝甲人后族长会是那样的反应,那方士说也许就是因为族长认为七星醉仞亭附近死个蓝甲人会不吉利,葛小聂还说过不让我把这事跟别人说。我还听葛小聂说过,虽然大家都可以随意使唤那些蓝甲人,让他们做各种各样的事,但要是这七星醉仞亭一带真的再次死个蓝甲人,肯定麻烦就大了,所以还是要小心。如今葛小聂不知所踪,在我看来,他可能就是担心族长因觉得一带死了个蓝甲人不吉利惩罚他吧?尽管地陷之处与七星醉仞亭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我也觉得有可能是这个原因。记得葛小聂跟我说过,不但七星醉仞亭旁边死人可能会令族长觉得不吉利,其实整个这一带地方,哪怕是距七星醉仞亭有那么一段距离之处,如果死人也会令族长觉得不吉利。然而这些话,我又怎么能随便说?这是涉及族长想法的,要是族长不希望我这么说他,我说出来不是自找麻烦吗?我现在又不知道葛小聂到底去了哪里,就更不能乱猜了。

    “族长,我是实在……”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怎么想就怎么说。”铁万刀说。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突然想:我刚才说些话引起族长注意其实不就是为了给自己解气吗?那个人让蓝甲人扮丑给他做私事,我想把蓝甲人叫过来干正经事他都不让,他也太猖狂了,搞得那几个蓝甲人都是他自己的工具一样。事实上蓝甲人是我们共同的工具啊,说到底可以说是族长的工具。对,就是这样,他那么做不仅抢了我的工具,抢了我们共同的工具,说严重了,其实也抢了族长的工具啊!我刚才提起这事,怎么能反过来使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

    想到此处,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觉得目前自己既然不好回答铁万刀的问题,倒不如绕一绕,把事情绕回那个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那里,让族长追究那个人的责任,要是能让族长给自己“报仇”,那自是更好,就算没能达到“报仇”的目的,如果此刻能给自己解围了其实也不错。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这时想:让蓝甲人扮丑表演,蓝甲人不配合,他今天给蓝甲人下毒也就算了,竟然还带毒吓唬我,这口气我岂能就这么咽下!葛小聂现在都失踪了,他倒还在这里好好的,这怎么行?

    于是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对铁万刀说:“既然族长让我猜,那我不得不猜。我先说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只是我猜的,不一定有什么道理。”

    “要说就说,别那么多废话了,谁不知道你是猜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才猜。你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却一直不说,还在我面前‘猜’,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铁万刀道。

    这话倒是令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心头一紧,觉得自己仿佛走在了危险边缘一样,接着他又暗暗地安慰自己:没事,族长说的是“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却一直不说”,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是我刚才想到的葛小聂可能会认为族长觉得死了个蓝甲人不吉利这件事,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算我知道的。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是啊。”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族长说的是。”

    “行了,行了,你倒是说啊!”铁万刀道。

    铁万刀心想:那么多人在我面前说话都不会痛痛快快的,真是麻烦!我问什么就说什么不行吗?前面总是啰里啰嗦说些别的。

    其实一些人在铁万刀面前说话时并不敢直说跟对铁万刀的畏惧是分不开的。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是心中有别的事,这与其他一些人是不同的。但就算是那些其实心中没有鬼的人,在跟铁万刀说话时也会担心不小心说错什么就会受到惩罚甚至没命。有些人说话或做一些事时原本心中没有鬼,但可能无意中出了点小失误,却因担心被铁万刀惩罚而想各种办法掩饰,然而在掩饰的过程中,他们可能会做出一些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原本不该做的事,这样,有些原本心中没有鬼的人有时候也会变成心中有鬼的。铁仓廷里有些本可以很简单的事,因办事者对铁万刀的恐惧而变得复杂,那样的复杂又催生了更多恐惧,那种恐惧还可能波及更多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循环,越弄越麻烦。然而人们不管怎样面对铁万刀,都依然有可能受罚,这又会带来更多恐惧。只要铁万刀令人恐惧,这种令很多人陷入其中的恶性循环便很难结束。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道:“族长,我不知道葛小聂失踪一事是否与他带毒有关系。”说着的时候,他指了一下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

    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万万没想到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会在族长问他问题之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着实一阵紧张,紧张中还带着气愤,他觉得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这样说纯粹是在铁万刀面前给他找麻烦。

    铁万刀看了一眼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后,目光很快就移回了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脸上。

    “你说这话,该不会是因为你跟他之前闹了矛盾吧?”铁万刀问。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听铁万刀这么说,心里不大舒服,觉得铁万刀还是有点偏向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他明白就算铁万刀真是偏向那个人,他也没办法,只是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算跟他闹了矛盾……”

    “哦?”铁万刀道,“那你细说说。”

    “族长,他自己让蓝甲人给他做那些事,影响做活效率,我想让那些蓝甲人正常做活而已,他却不肯把人给我,这事本来就是他不对。不仅如此,他给蓝甲人下毒会不会给做活效率带来更大影响?那个蓝甲人中毒后已经永远不能说话了,在做活过程中如果那个蓝甲人需要跟别人说话告诉别人事情,却说不了,这就会影响做活效率啊。他还带毒吓唬我,在给蓝甲人下毒后,说如果我怎样怎样,我会跟那个蓝甲人一个下场,他这样本身就是在侮辱我。我一个铁仓人,跟蓝甲人一个下场?他在想什么?他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别人就会觉得害怕啊,知道他今天带了毒的人,真的一点都不会担心自己被他下毒吗?他可是已经给人下过毒的人啊,别人如果真的被他下毒了,更会影响做活效率吧,就算没被他下毒,总是担心自己被下毒也会影响做活效率啊。”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道,“他下毒后又拿带的毒吓唬人,肯定是错的,他这个人给所有做活的人都带来了影响。”

    “你认为葛小聂失踪跟他带毒有关?”铁万刀问。

    “其实也算不上认为。”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刚才族长不是让我猜吗,我就猜了。毕竟之前他拿毒吓唬我的事葛小聂也是知道的。刚才他也确确实实跟族长说了我跟葛小聂那么熟这种话吧?刚才也是他主动跟族长说起了昨天发生地陷死了个蓝甲人的事。他还跟族长说:‘本来看那些材料的事应该是葛小聂做的,葛小聂把事情交给了那个蓝甲人。不仅如此,葛小聂还让那个蓝甲人在后来地陷的地方分割材料。’从他这些话里,就能看出,他对葛小聂很不满啊。”

    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心头一凛,他原本以为自己那么说后会对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不利,谁知道确实显出自己对葛小聂不满了。然而他又不能收回之前的话,况且他觉得铁万刀肯定也会对葛小聂有意见,他也不想收回,于是一边听着一边想办法应对。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继续说道:“他说我跟他要蓝甲人,也是为了让那个蓝甲人分割材料,就好像跟那个葛小聂说好了一样。他都硬生生地找我跟葛小聂这种共同点了,真是有意思!他既然能拿毒吓唬我,也能拿毒吓唬葛小聂啊,葛小聂失踪一事是否是被他带毒吓的,本来就不好说啊。”

    铁万刀看向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问道:“你曾经用毒吓唬过葛小聂吗?”

    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不曾吓唬过。”

    铁万刀看向了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等他说话。

    “他空口无凭,自然是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说了。”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

    这时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对铁万刀说:“族长,我想说句话。”

    “说。”铁万刀道。

    “他也是空口无凭。”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

    “族长,我也想说句话。”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对铁万刀说道。他发现先对铁万刀说了这句话就不会被铁万刀认为是抢话了,于是也学着这样做。

    “你说。”铁万刀说。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道:“我并没说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我本来就只是猜测啊。他拿毒吓唬我,我便可以猜测他会不会也拿毒吓唬葛小聂。”

    “我说过了,我没吓唬过他。”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直接说道。这一次,他并没忍住,便说出来了,说后还担心铁万刀觉得他这样太心急。

    铁万刀倒是没怪他心急,只是看向了他。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见就这样直接说铁万刀也不会说什么了,也说道:“族长,他让蓝甲人扮丑表演,蓝甲人不同意,后来他就给人下了毒,显然影响了效率,还带毒吓唬我,这样肯定要惩罚吧?”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铁万刀道。

    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一听这话有些紧张了,对铁万刀说道:“族长,这里可不光我一个人让蓝甲人干自己的私事啊,他们都这么做。跟他跟熟悉的那个葛小聂,就是因为让蓝甲人替他做自己的事,才在地陷中丢命的吧,那个葛小聂现在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此事蹊跷啊!”

    铁万刀对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道:“你的事接下来有人替你做,你负责去给我找葛小聂。”

    “族长,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道。

    “不知道,才让你找呢,都知道了还用找?”铁万刀说道。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也只好说道:“是,族长,但是如果我没找到的话……”

    铁万刀道:“现在别说那么多废话,去找就是。你猜猜葛小聂可能去了哪里,就到哪里找。”

    接着铁万刀便让人把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抓了起来。

    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万分震惊:“族长,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

    “你的做法会影响效率啊。”铁万刀道,“再说,你带着毒,我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铁万刀担心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会在七星醉仞亭附近随意给人下毒,如果七星醉仞亭旁边再出人命,铁万刀会觉得实在太不吉利,便决定先把他关起来一阵子当惩罚。

    “那我就把毒扔掉!”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赶紧说道。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铁万刀道,“你毒死人能让人活过来吗?”

    听到铁万刀对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这样的话,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心中暗喜:让他跟我作对,拿毒吓唬人,这就是他的下场!

    “族长,我没毒死人啊。”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

    “难道我要等你毒死人后再把你关起来?”铁万刀道,“那就晚了,你知道吗?”

    “族长,我保证不会用毒!”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能不能先不要关我?”

    “你能做出把毒带到这里的这种事,我就不得不把你关上一阵子,否则,你实在不知道天高地厚。”铁万刀道,“像你这种做事不顾后果的人,如果我不惩罚惩罚就继续用的话,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有什么离谱行动?要是把建造七星醉仞亭的计划整个都搞乱了,你也负责不起啊!”

    “族长,我把毒全都拿出来扔了!”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请饶过我这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绝对不出现了!”

    “惩罚是必须的。”铁万刀道,“哪有做错事还能轻轻松松的!不让你付出点代价怎么行?要是别人都知道做了你这种离谱的事后还没受到一点惩罚,到时候他们以后也效仿你这么做,那还了得?”

    “族长!我错了!”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说,“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行不行?”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看着他向铁万刀求饶的样子,觉得甚是痛快,又想:早知会如此,你又何必跟我过不去?现在你这样纯粹是自找的!你不是在我面前狂吗?关你一阵子,看你出来后还狂不狂得起来!

    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从铁万刀的表情中感觉到了这一次他根本就不可能同意放过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便看了一眼铁万刀,等着他说出自己期待的结果。

    铁万刀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被关起来时好好想想,竟敢带毒来这里吓唬人?这还算便宜你了,你要是再敢多废话,就没有关起来那么简单了!”

    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不敢多说别的了。

    铁万刀派的人将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带往关人的地方了。

    一些铁仓人觉得铁万刀有些让人摸不透,刚开始他给人的感觉是对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不太友好的,然而最后,他只是让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去找人,却让人把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关起来了。当然他们也不敢肯定铁万刀一定会放过左脸起了个疙瘩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毕竟铁万刀如果想对他做些什么随时都可以下手。

    铁万刀对众人说了些话,告诉那些人,以后不管怎么做都绝对不可影响效率,当然更不可像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的手拿鞭子的铁仓人那样做出带毒那种不可思议之事,否则他就不再是把人关起来这么简单了,他将直接要了那人的命!

    在场的铁仓人听得有些害怕,都觉得以后可能就算让蓝甲人替自己做事,也要保证不影响效率了。

    铁万刀又问了问他们关于葛小聂这个人的情况,根本就没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什么来,便不想再耽误时间,决定赶紧回霸空殿。他知道这个时候回霸空殿,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厉凭闰也一定不会已经到达,但他依然想赶紧回去,如果能在厉凭闰到达之前多处理些其他事,他会觉得这段时间利用得更充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此前,铁仓廷的一处地室里。

    聂挥毫一脸不满地坐在旁边,瞪着在一旁作法的权出猛。

    过了一会儿,聂挥毫显得甚是不耐烦了,但之前权出猛说过这次他作法时绝对不能被打扰,否则会造成严重后果,他便也没直接跟权出猛说什么。

    此刻,聂挥毫想要练铭尊绝卢秘功却练不了,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心烦,他闭目坐着,等着权出猛作法。

    听权出猛长叹一声后,聂挥毫借着烛光望着他,说道:“怎么回事?”

    “聂长老,距七星醉仞亭不远处似乎有些反常的情况。”权出猛道。

    “有什么反常的?”聂挥毫道。他火不打一处来,又接着说:“我就奇怪了,我才让你干多少事啊?你才干了多少事?怎么你总会遇到反常的事啊?你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权出猛说道:“之前似乎有人在距七星醉仞亭不远处作法。”

    “那怎么了?”聂挥毫问,“对你帮我练功能有什么影响啊?你凭什么让我就这样在旁边等着啊?”

    “在那里有人作法的情况下,如果我按平时那样做,我们的地点就容易被发现了。”权出猛道。

    “你刚才不是作法了吗?”聂挥毫道,“也没被人发现吧?”

    “是的。”权出猛道,“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聂挥毫问道,“就这么怕事?”

    “不是怕事。”权出猛说,“刚才之所以没被人发现,是因为我只是自己在作法测,当时聂长老并没在练功,所以没被发现。如果我刚才试的时候您正在练功,那么我们的位置很有可能被那个正在作法的人发现。”

    “这么看,你刚才觉得有问题,是很准确的?”聂挥暗问道。

    “是的。”权出猛道,“我看得非常准!”

    权出猛每次辅助聂挥毫练功之前,都会测一测七星醉仞亭周围的情况,如果感觉有问题,他便会选择让聂挥毫先等一等,自己进一步测。

    这天跟以前一样,权出猛在聂挥毫正式开始练功之前便测起了七星醉仞亭一带的情况,刚一侧便感觉有问题了。

    他觉得那里跟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但又不确定怎么回事。

    尽管感觉有问题的地点并没离七星醉仞亭特别近,但是他觉得那个位置是正好会对他作法造成影响的。

    当时聂挥毫问:“怎么回事啊?还不快点辅助我练功?”

    “今日有问题。”权出猛说道。

    “什么问题啊?”聂挥毫道。

    “环境不对劲。”权出猛说。

    “七星醉仞亭有变化了?”聂挥毫问。

    “那倒不是。”权出猛说,“只是距七星醉仞亭不远的一个地方此刻出现了变化。”

    “什么变化啊?”聂挥毫问。

    “我还不知道,需要使用法术进一步测。”权出猛回答。

    “怎么还要测啊?”聂挥毫道,“刚才你不是作法了吗?”

    “刚才只是初步测,测过后无法会啊聂长老问我的问题。”权出猛道。

    聂挥毫有些不耐烦,便问权出猛如果不进一步测会怎样。

    权出猛回答:“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如果不确定出了什么问题,您就立即按照以前那样练功,很可能出现各种危险。”

    聂挥毫听权出猛这么说,也懒得问他到底是什么危险了,便说道:“那你快测!我等着!”

    权出猛看到聂挥毫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就来气,心想:我是为他好,他还那么不耐烦,这人也太过分了!但是谁让他以后能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就冲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要忍,都要好好测,安全才行啊。

    于是聂挥毫便在一旁闭目而坐,等权出猛作法了。

    后来,在权出猛作法完毕后,他因为发现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而长叹了一声,聂挥毫问他怎么回事,他才告诉了聂挥毫情况。

    在聂挥毫听权出猛说“我看得非常准!”之后,便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等一等了。”权出猛回答。

    “你刚才作法的时间也不短了吧?”聂挥毫问。

    权出猛道:“是的,不短了,我刚才作法的时候感到的确有人在距七星醉仞亭不远的地方作法,但是那个人中间好像停了一段时间后,又在作法了。”

    权出猛的感觉没错,在他感到有人在距七星醉仞亭不远的地方作法时,恰恰就是厉凭闰因地陷一事作法的时候。权出猛说中间好像停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便是厉凭闰两次作法间隔的时候。

    聂挥毫听了有些不满,道:“刚才他作法停了一段时间?既然如此,那在他停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只是感觉那边作法的停了一段时间,只是感觉而已啊。”权出猛道。

    “是感觉也得告诉我啊!”聂挥毫道,“不然就让我干等啊!”

    “聂长老,就算我告诉您,也没用啊。”权出猛道。

    “怎么没用啊?”聂挥毫道,“你怎么知道没用?”

    权出猛说道:“我都不知道他中间到底是不是停了,告诉您跟不告诉没区别啊。”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啊,万一那时候我能练功呢?”聂挥毫道。其实他也知道利用那人两次作法之间的时间练功有危险,但他觉得既然他已经跟聂挥毫说这样的话了,就要说到底,根本就不能显得自己之前说的话不合理。

    权出猛道:“聂长老,我都不确定那边作法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岂能在这个时候辅助您作法?要是那边作法根本没停,只是我感觉停了,我辅助您作法,这不就暴露我们所在的地方了吗?多危险啊!那边的人会作法,要是用法术摸索着找到我们这里该怎么办啊?”

    “你连自己的感觉都不相信啊?”聂挥毫道,“你不是一向很自信吗?这次你感觉那边的人中途作法停了,却不能肯定是不是停了?你不是没接受过浣世吗?不是很有优势吗?那你的优势到哪里去了?”

    权出猛又是一阵不满,心想:聂长老也太咄咄逼人了!我跟他说是为他好啊!他要是不担心被发现,我怕什么?还不是为他着想?我一个不曾接受过浣世的会法术的人,就算有人找到我所在的地点,有人看到我跟他在一起,又如何?我这人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不是他吗?他嚣张什么啊!

    刚想到这里,权出猛就微微皱起了眉。

    借着烛光,聂挥毫看到了权出猛皱了眉,尽管皱眉动作并不大,可聂挥毫正好看清楚了。

    “你皱眉什么意思啊?”聂挥毫问道。

    这时权出猛心里更不舒服了,心想:连这都能被他注意到?看我表情看那么仔细干嘛?是怀疑我吗?我会令他起疑吗?他这也想的也太多了吧!再说了,他看出来又如何?我皱个眉能说明什么?

    然而他嘴上却说:“我只是在想事情。”

    权出猛心里想:忍!一定要忍!我要看见他就想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把他看成享不尽荣华富贵!这样我就能忍住了!

    聂挥毫道:“想什么事情那么费劲,还需要你皱眉?”

    权出猛听了这话又有点忍不住了,道:“什么叫‘需要’我皱眉?怎么说话呢?”

    然而他却忍住了,舒展了眉头,好好对聂挥毫说:“是啊,聂长老,刚才真的有点想不清楚那个人作法到底是不是中断了一段时间呢。”

    聂挥毫看他这眉头已展开的表情,倒是舒服多了,然而却还是一脸不高兴,问道:“那你想清楚了没有啊?”

    “没有。”权出猛道。

    “你那眉头还真是白皱了。”聂挥毫道。

    权出猛听着这话又觉得不舒服,但立刻把眼前的聂挥毫看成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道:“是啊。”

    聂挥毫看权出猛此刻态度还不错,心里舒服,问道:“还需要等多久啊?”

    “再等……一会儿。”权出猛回答。

    “一会儿是多长时间?”聂挥毫问,“说清楚点。”

    “我说不清楚啊,这个得等一阵子就试一次。”权出猛道。

    聂挥毫说:“你等了有一阵子了,你试了吗?”

    权出猛道:“还没试呢。”

    “什么时候试啊?”聂挥毫道。

    “我刚要试呢。”权出猛回答。

    聂挥毫说:“赶紧试。”

    权出猛说了声“好”后,立即就开始作法试。

    试后,权出猛对聂挥毫说:“我感觉那边那个作法的人还在作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聂挥毫问。

    权出猛说:“只能继续等了。”

    聂挥毫又觉得难以接受了:“继续等?又是等?自从让你办事起,我等了多久了?你也不能总让我等啊,等来等去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权出猛听着更不舒服了,他真想立即还口,痛快一些,但是一想他要是一还口,聂挥毫万一生气了以后不再用他了就麻烦了,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不见了。他便没有还口,但由于憋那口气憋得太不痛快,他根本就不敢立刻说什么,因为此刻他只要随便说出点话来都会是带着火药味的。于是他暂时没说话,只是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荣华富贵……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我不能就这样把正在靠近我的荣华富贵推走,绝对不能推走!我以后还要让别人仰视我,求着我,让那些胆小的家伙见识见识我有多厉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不继续忍!我必须忍耐下去!

    聂挥毫道:“我这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啊?”

    权出猛听聂挥毫这么着急地说话,刚刚压下去一点的怒火又燃得旺了起来,他认为自己如果立即说话,一定会引起聂挥毫发怒,便微微低头,看着地面,强迫自己冷静一下。

    然而权出猛这一低头,没立即回答聂挥毫问题又引起了聂挥毫不满。

    聂挥毫道:“你不说,还低头,这是什么意思?”

    权出猛忍得难受,不敢抬头,担心聂挥毫看到他的表情后就感觉到自己的怒意,于是低着头,压着嗓子说:“聂长老,我……实在……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