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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少握着剑柄的手腕微微一抖,嘴角哆嗦的望着女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尼玛才........得得得,本少爷就纳闷了,你们母女俩以前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调调了?”

    女皇神色茫然的望着柳大少纠结发黑的脸色:“朕说话什么调调了?本来就是你马没了嘛!”

    “我..........我......”

    柳大少我我我了几下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凭心而论,人家女皇说的确实没错,但是自己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收回了架在耶律乎脖子上的天剑,提剑对耶律乎抱了一拳。

    “耶律老兄,得罪了。”

    说完便收剑入鞘转身朝着都城的城门走去,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是柳大少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女皇留下自己的决心。

    戒严城池,封锁城门,城外有重兵防守,这是多怕自己离开金国归还大龙啊。

    柳明志不用想也猜得到,不止金国都城,南疆十二城之间想来也是戒备森严防备自己的离开。

    耶律乎翻身下马,神色愧疚的走到女皇面前行了一礼。

    “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女皇微微摇头,望着柳大少仿佛认命了似得朝着都城走去的背影沉吟了起来。

    “耶律爱卿!”

    “臣在!”

    “传令三军重新搜查城池内外所有可以挖掘地道的地方,那匹马身上或许有他重新部署的计划传给隐藏在咱们的金国的探子。”

    “是!”

    “陛下,要不要臣派人去追赶那匹汗血宝马?看看那匹马身上有没有夹带着什么!”

    “不必了,只要能在城中,多么详细的计划都没有用,想要迎回柳明志回国,除非大军破关而入,直至我大金都城彻底陷落。”

    “是,臣明白了。”

    女皇皓目望着城外的官道审视了片刻,微微调转马身对着小可爱点点头。

    “月儿,咱们回城。”

    “好的娘亲!”

    行了不足二十步的女皇忽然扯紧马缰,抬头仰望着高大的城墙怔神了一下。

    “耶律爱卿!”

    “臣在,陛下请吩咐。”

    “四处城墙之上各布置两千弓箭手,让他们紧紧地盯着天上,晚上点齐火把,不准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臣遵旨。”

    女皇嘀咕了一会,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一挥马鞭带着数十个大内高手朝着都城中驰骋而去。

    刚刚入城不到盏茶功夫,女皇便看到街道之上缓缓地朝着皇宫方向走去的柳大少。

    望着柳大少的背影女皇微微怔神,一人一剑,衣衫轻轻迎着风儿舞动,配着周围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是一种怎么样孤寂的身影。

    女皇回过神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定睛一看,柳大少的背影依旧那样的孤寂。

    不是他因为空荡荡的街道而显得孤寂,而是空荡荡的街道因为柳大少的背影而孤寂。

    天地间仿佛只有柳大少一个人存在一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他一个人在孤独的前行着。

    “唉,没良心的,你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事啊!”

    “吁!”

    女皇呢喃间终于停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望着柳大少望着自己一脸轻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神情,女皇不由的心底一怔。

    难道方才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爹爹上马,咱们一起回去!”

    “好!”

    柳大少直接翻身上马,搂着小可爱一会鞭子朝着皇宫的方向奔袭而去。

    途径大护国寺的时候,柳明志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停下来,继续赶路回宫。

    “爹爹,你真的那么想回大龙吗?”

    柳明志一愣,低头望着一眼仰头望着自己的小可爱,看着其有些不太开心的小模样微微颔首。

    “月儿,你不懂爹爹,不过终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有着自己道理。”

    “好吧,不过月儿也帮不上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能不能离开金国就看你能不能斗得过娘亲了。”

    “月儿帮谁都不合适,只能选择当一个旁观者了。”

    “乖女儿,你做的很对,无论爹爹是胜是败,你都不要插手我跟你娘亲之间的赌注,以免让她寒心。”

    “你们父女俩嘀咕什么呢?”

    “没事啊,本少爷说月儿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像你了,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子为之倾倒。”

    女皇瞄了一眼小可爱,见其笑嘻嘻的模样白了柳大少一眼:“先回宫再说吧,因为你朕连今天的奏折都没有批阅。”

    “好!”

    数十匹快马护送着柳大少一家三口朝着皇宫奔赴而去。

    回宫之后的柳大少一点都没有逃离金国失败的丧气模样,又变成了居家好男人的典范。

    每日将女皇跟女儿更换下来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

    上次的逃离事件让女皇不由的怀疑柳大少天天主动洗衣服的用意。

    然而再次监视了两天,女皇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女皇不是没有发现那些模样怪异的晾衣架。

    然而柳大少说将衣服摊开晾晒干的更快,女皇反复看了几下并没有看出这些晾衣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作罢。

    一些木头绑在一起确实不像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女皇还是留了个心眼,吩咐慧儿暗中安排人手严密的监视着柳大少,任何蛛丝马迹都要记述下来汇报给自己一遍。

    是夜,沐浴更衣之后的柳大少从尚书房中披一身干净的衣物走了出来。

    感受着尚书房两侧回廊吹来的穿堂风,柳明志轻轻一笑,缓缓的伸开了双臂任由风儿在身上吹动着。

    这是来到金国近乎二十天来柳明志见过最大的东南风了。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每年的节气变化他们总结的相当完整,这是数辈人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经验。

    书上记载这几日就是金国逐渐起风的日子,果不其然,这才第二日,皇宫中的风便渐渐地大了起来。

    “怎么还不休息,出来干什么来了?”

    柳明志正在感受着两侧的穿堂风,女皇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走了出来,显然也是干刚刚沐浴完。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出来看看。”

    女皇了然的点点头,将毛巾塞到了柳大少的手中,从手腕上解下一根丝带整理了一下头发随意的捆绑在背后。

    “是啊,这几日正是变天的时候,以后金国的大风便会越来越多了。”

    柳明志将毛巾搭在肩膀之上,走到女皇身后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女皇的柳腰,嗅着女皇身上淡淡的馨香,柳明志仰头淡淡的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婉言,你说这什么样的天下才是国泰民安的天下。”

    女皇一愣诧异的抬头望着柳明志:“你不是最不喜欢跟婉言聊这些的吗?怎么今天突然说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有感而发而已。”

    “李云龙他们造反的时候,曾说这天下非有德者居之,有能者亦可居之。”

    “可是本少爷觉得不对。”

    “啊?你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这十万里山河,非有德者居之,亦非有能者居之!”

    “那是什么居之?”

    “民心所向者居之。可是民心这个东西啊,是最难琢磨的,大龙现在百姓九千万还要多,九千万个人心啊。”

    “难啊!”

    “任何一方诸侯拥兵自立,都是一场灾难。”

    女皇沉吟了片刻,茫然的摇摇头:“云里雾里的,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痛痛快快的说清楚,别跟老娘打哑谜。”

    柳明志笑眯眯的摇摇头,

    “就当说胡话呗。”

    “你看着这夜色多么迷人,真是夜深人不静的最佳时机。”

    女皇一怔,转身反搂住柳大少的虎腰,眼神怪异的望着柳大少审视了起来。

    “你喝多了?”

    柳大少嗤笑了两声,将女皇拦腰抱起朝着尚书房走去。

    “婉言,借根萝卜如何?”

    “老娘给你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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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呼啸的风声吹的尚书房的窗户吱呀作响,早上的风声相比昨夜来更加的喧嚣了一些。

    柳明志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看着一侧空无一人的锦被,柳明志便知道女皇又去上早朝了。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真是一个要强的女人。

    柳明志这些日子虽然从来没有过问过金国的朝事,也从来不曾动过一下女皇摆在桌案上的那些奏折。

    可是仅仅从女皇这些日子早起晚归,忙碌碌的朝事便可以推测说,金国举兵南下攻城的计划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境地了。

    如此,柳明志也知道离开金国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耽搁了。

    如果自己再不赶回去颍州,自己麾下的三十万将士没有自在这位主帅镇守,肯定军心不稳。

    他并不怀疑宋清,程凯这些大将的勇猛,以及麾下弟兄的骁勇士气。

    然而战场之上可不仅仅是勇猛的问题,决定一场大战胜负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

    你让宋清他们冲锋陷阵还行,你让他们摆兵布阵根本就是为难他们一干将领。

    相处多年,柳明志太了解他们了。

    尤其是现在婉言在大龙宣布自己投靠金国的传言,自己若是真的不回去,传言也就变成真的了。

    一旦坐实罪名,自己家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柳明志不否认柳之安的势力很强大,强大到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可是柳之安再强大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面对整个朝廷是否能扛得住,柳明志心里完全没有一点的底。

    自己妻儿众多,加上二弟柳明礼一家盘根错节,稍微有一个疏忽就是一场大灾难。

    柳明志起身洗漱之后,朝着殿外走去。

    走到尚书房外的庭院中,望着那些放在墙角的滑翔翼叹息了一声。

    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柳明志装作若无其事的闲逛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一旦把提前准备好的布料绑在滑翔翼之上慧儿便会立刻带着一干高手将自己包围起来。

    柳明志抬手在院子中毫无目的的走着,不经意的抬手,看着衣袖感受着现在的风力。

    看着衣袖不停舞动的样子,柳明志明白,现在正是离开的最佳时机,可是周围这些监视自己的人不会给自己任何的机会。

    仰头看了一下天色,柳明志的目光望向了宫外。

    青鸟啊青鸟,天赐良风已经来了,你们的风也该吹起来了。

    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本少爷能否借机离开可就全靠你们了。

    柳明志不知道,现在都城之中正陷入无声的争斗之中。

    一道道轻功卓绝的身影在都城之中飞跃着,天空之上鹰隼翱翔,金雕腾空,不少快马也马不停蹄的朝着宫中赶来。

    青鸟一袭暗青色绣裙,轻纱照面的在房顶之上飞跃着,不时地回头看一下身后数道紧追不舍的身影,面纱下的红唇幽幽一笑。

    “来吧,所有人都一起来吧,你们来的越多,少爷那边的机会便越多。”

    随着青鸟的话音一落,其它的方向再次飞跃出数道身影朝着青鸟合围而来。

    与此同时,都城其余四处城门的街道之上正上演着与青鸟这边如出一辙场景。

    尚书房的偏僻角落里,一个女子动作灵活的飞跃到慧儿身边停了下来。

    “飞鸾参见统领。”

    慧儿将目光从远处的柳大少身上收了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

    “何事?”

    飞鸾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到了慧儿的手里。

    “抓捕到了一个探子,从其身上截获柳大人如何离开金国的情报。”

    慧儿俏脸一惊急忙接过纸条翻看了起来。

    ‘启禀少爷,通往金国皇宫御花园湖底的密道已经打通,直通城外沼泽边,少爷可以伺机而动,属下会在城外接应少爷您归国。’

    慧儿收回纸条,目光望向了在凉亭边游荡的柳大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慧儿总觉得柳大少的身影越来越往御花园的方向靠近了。

    难道柳大人每天带着小公主在御花园闲逛,就是为了这个密道不成?

    可是从城外打通通往宫里的密道,需要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柳大人麾下会有这么多的人手隐藏在都城内外吗?

    难道是江南柳叶?慧儿惊疑不定的望着柳大少在凉亭周围徘徊的声音眉头紧皱了起来。

    “飞鸾!”

    “卑职在。”

    “你点齐五十名精通水性的高手,在御花园的湖里仔细搜查每一处可疑之处。”

    “得令,卑职告退!”

    飞鸾飞身离开之后,慧儿瞄了一眼柳大少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壮汉招了招手。

    “甲虎!”

    “属下在!”

    “你先暂代本统领监视着柳大人......”

    “卑职钻地鼠参见统领,抓捕一名探子,截获情报一封。”

    慧儿一怔,望着面前身形消瘦,脸型瘦削的中年人急忙接过他手里的纸条再次翻看了起来。

    ‘启禀少爷,午时一到,迎宾驿动乱便会发生。趁着城中混乱,少爷可借机从御花园密道湖边的离开皇宫,地点便是选定的两点中的一点,皆可一掌震开封土。’

    慧儿犹豫了一下:“钻地鼠,你再安排三十名弟兄前去协助飞鸾,让飞鸾彻查御花园,一草一木都不可放过。”

    “得令!”

    “甲虎,让弟兄们散开,一旦柳大人有前往御花园的举动,马上在五十步之外包围起来,本统领先去面见陛下,让她拿个主意。”

    “得令!”

    慧儿收起两张纸条,身影飞速朝着光明殿飞奔而去。

    柳明志扣扯着扳指的动作一怔,双眸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见到周围不少闪动的身影幽幽一笑,继续闲逛了起来。

    柳大少位置一点点的变化,其位置大有靠近御花园之意。

    周围的隐藏的提督司密探见状不由得身体紧绷起来,摆开了阵势,以便随时出手阻拦柳大少离开的位置。

    柳明志轻轻地搓着手掌,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伸了一下懒腰。

    风终于起来了。可是现在的风还不够大。

    再来一阵风,时机就该到了。

    婉言啊婉言,任你铜墙铁壁,也想不到本少爷我会选择弃车保帅,用青鸟她们来迷惑你的目光吧。

    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柳明志翻看了几下便收了起来。

    思来想去,柳明志还是决定给女皇留书一封。

    说些自己藏在心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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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殿中,女皇正神色淡然的听着松和叙述着这几日一干重臣商议应对突厥合兵的结果。

    神色淡然的女皇脸色骤然一变,因为她听到了耳畔慧儿的内力传音。

    望着松和看着奏折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的应对之策,女皇轻轻地站了起来:“松爱卿。”

    正在奏对的松和一怔,将目光从奏折上收了回来看向了女皇。

    “臣在,陛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女皇微微摇头:“朕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你将奏折呈上来吧,朕回去亲自过目,有什么朕觉得不妥得地方,朕会用朱笔圈点出来,打回重议。”

    “臣遵旨。”

    松和合上了奏折,女皇身边的内务令霜月急忙走下来接过奏折送到了女皇手中。

    女皇接过奏折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镇国王已经发来文书,催促粮草之事,你们辛苦一下,尽快将后续的粮草运往南疆,切记不可耽搁南下之事。”

    “臣等遵旨,望陛下保重龙体,恭送陛下!”

    “退朝吧。”

    “臣等告退,万岁万万岁。”

    女皇接过霜月手里的奏折,不紧不慢的朝着殿后走去。

    一穿过珠帘,女皇的身影便加快起来,望着脸色有些焦急的慧儿急忙朝着尚书房的方向赶去。

    “边走边说。”

    “遵旨,陛下请。”

    慧儿寸步不离的跟在女皇身后,将纸条交给女皇之后便简洁紧要的叙述了一下关于柳大少的事情,并且叙述了自己的疑惑。

    通往山书房的回廊之上,女皇将看过的纸条收了起来,脚步不由的放缓下来,皓目中带着思索的目光。

    良久之后,女皇迟疑的看了慧儿一眼:“依你所言,没良心的这些日子带着月儿不停的在御花园湖边闲逛,可能就是为了确定密道所在之处?”

    慧儿犹豫的点点头:“这只是慧儿的一时推测,至于是否真的有密道慧儿也不敢断言。”

    女皇思索了着摇摇头:“朕觉得不太可能啊,从城外的沼泽地挖出一条通往御花园的密道,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就没良心的那些人手,怎么可能完成的了,短短二十多天,没有大量的人力物力.........”女皇怔神了一下,俏脸上露出一丝惊容:“江南柳叶?柳之安出手相助了?”

    “慧儿方才也考虑过这个可能,若是江南柳叶相助,挖出一条密道来不是不可能。”

    “亦或者..........”

    望着慧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女皇直接开口道:“但说无妨。”

    “遵旨。”

    “亦或者有没有可能这个密道并不是一条,而是一条通往宫外,然后再从城墙某处通出一条密道来,如此一来所费的力气起码要节省七成左右。”

    “而且柳大人乃是半步先天的高手,轻功不俗,在地上远比在密道中的速度更快,也更容易掩人耳目。毕竟挖掘密道的动静可大可小,很难不被人发现。”

    女皇一愣微微颔首:“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这样一来也更为解释的通。”

    女皇低头再次看了看手里的纸条:“若是真有江南柳叶相助,这场赌局还真是胜负难料啊。”

    “一连截获两张情报,看来御花园的密道可能性很大啊。”

    “陛下,咱们现在怎么办?慧儿方才发现柳大人似乎有意无意的朝着御花园的位置移动,也许是慧儿疑心过重的错觉。”

    女皇将两张纸条塞进去衣袖之中,疾步朝着尚书房走去。

    “先去看看吧,传令飞鸾那边继续搜查御花园的每一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

    盏茶功夫,女皇慧儿两人先后赶到了尚书房,望着不远处凉亭逐渐靠近通往御花园的小道,却有有些踌躇不前的柳大少,女皇娥眉微微皱起。

    “陛下,弟兄们又截获了情报。”

    女皇转身朝着慧儿望去,只见慧儿手里一只生机已绝的信鸽,信鸽被一支特制的弩箭透体而过。

    慧儿从信鸽腿上取出一张纸条急忙递到了女皇的手中。

    “启禀少爷,弟兄们现在已经被捉拿的差不多了,为了避免情报落入金女皇手里,从而***泄露,请少爷抓紧找时机从密道离开金国皇宫,以防城外密道出口被金女皇派重兵搜查,断了少爷的退路。”

    女皇猛然攥住纸条,张望了一眼不停地望着天上,显得局促不安的柳大少银牙轻咬。

    “慧儿!”

    “在!”

    “加派人手彻查御花园,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密道入口,传旨耶律末带领一万铁骑,地毯式沿途搜查城外沼泽地。”

    “陛下,弟兄们都撒出去追捕柳大人麾下的探子了,现在宫里根本没有多少人手了。”

    “监视没良心的有多少人?”

    “四十八人!”

    “再调出去二十八人去御花园搜查,留下二十个功夫最好的高手监视没良心的。”

    “得令!”

    慧儿走后,女皇愤愤的望着显得有些急躁不安的柳大少。

    “你爹麾下的柳叶再厉害,隐藏在金国的柳叶子弟人数也有限,婉言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少人手跟婉言较量。”

    “这是婉言的主场,拼人力婉言要多少有多少。”

    女皇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身影,只见小可爱蹦蹦跳跳的从自己的宫苑中沿着回廊朝着柳大少跑去。

    由于距离太远,女皇也听不到父女俩有说有笑的聊些什么。

    盏茶功夫左右,女皇瞧见柳大少轻轻地摸着女儿的秀发,牵起小可爱的手便要朝着御花园走去。

    女皇娥眉一凝,急忙朝着父女俩的方向飞跃了过去。

    “没良心的,月儿,你们要干什么去啊。”

    “咦,娘亲,你下朝了!”

    柳明志脸色惊疑的望着突然飞跃而来的女皇:“婉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退朝了,平时不是到后半晌才回来的吗?”

    柳大少那急促不安的神色,堪比影帝一般,不知情的以为多么害怕女皇这么早突然回来尚书房呢。

    女皇轻笑着抬手给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鬓。

    “今日是小朝会,没有太多的事情处置,婉言就下朝的有些早了一些,你们父女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娘亲,爹爹说御花园湖里的那些锦鲤肯定很好吃,正准备带着月儿一起去抓几条呢!”

    女皇闻言,皓目中的惊慌一闪而逝,抬手轻抚着小可爱的秀发笑了起来。

    “月儿,和别录家给娘亲进贡了不少从西域买来的奇花异草,娘亲早上已经安排人去御花园栽种了,现在御花园正在大兴土木,沟壑不平,抓鱼的事情过两天吧,等那些奇花异草种下了,娘亲也陪着你们一起抓鱼。”

    “好吧,不过娘亲你要说话算话,陪着月儿跟爹爹一起抓鱼。”

    “娘亲金口玉言,说什么便是什么。”

    “嗯嗯嗯,月儿相信娘亲。”

    “没良心的,你意下如何?”

    柳大少失望的目光飘忽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在大兴土木,月儿这么小肯定不安全,还是等等吧。”

    女皇望着柳大少眼眸中的不安之色,轻笑着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腕环视着周围的景色。

    “你们父女俩实在想吃鱼,婉言让人去买几条味道鲜美的野鱼回来。”

    “如何?”

    “还……还是算了吧,我并不是太想吃,主要是月儿。”

    “御花园不是在栽种西域来的奇花异草吗?我出征西域之时,在那边待了数年,对一些西域事物也算了解。”

    “要不你跟月儿先玩耍,我去御花园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毕竟多个人多分力,婉言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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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听了柳明志的话,揽着柳明志手腕的藕臂微微一僵,转眸轻瞥了几眼柳大少有些飘忽的眼神,女皇幽幽笑了起来。

    柳明志越是如此,女皇心里便越肯定柳明志是在别有用心。

    其目的不外乎借助御花园的密道逃出皇宫。

    “不必,你是婉言的男人,婉言让你来金国是享受荣华富贵,过声色犬马的生活来了。”

    “而不是让你来劳心劳力来了,你在大龙事事亲躬已经够累的了,婉言怎么舍得再让你辛苦呢。”

    “照料御花园的匠人都是内务府筛选出来的佼佼者,有他们处置,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好吧,既然你放心他们的技术,本少爷也就不操心了,好好的享受你说的荣华富贵。”

    女皇松开了柳大少手臂,转身走到柳大少面前托着柳大少的下巴轻轻地吹了一口香气。

    “这才对了嘛,有老娘在,还轮不到你受累。”

    “对了!”

    柳明志眉头微挑,望着女皇略含深意的眼眸心里一怔,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怎么了?什么对了错了的,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忽然这么别扭呢。”

    女皇静静地凝望着柳明志不自在的脸色,松开了柳明志的下巴转身背手眺望着宫门的方向。

    方才望着柳大少还柔情似水的女皇,身上忽然有一种孤独霸气的气势油然而生。

    这突然的转变令柳明志一怔,不知道女皇怎么了。

    方才还轻言轻语,有说有笑,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气势逼人了呢。

    女皇皓目清冷的凝望着宫门的城楼,樱唇微启说道:“还记的你三天前夜里在殿外说的话吗?”

    “什么?”

    柳明志不知道女皇是什么意思,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下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居之...........民心所向者居之。”

    柳明志摸不透女皇忽然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犹豫着点点头。

    “自然记得,不过那天我便说了,这些不过是一些有感而发的胡言乱语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过去便过去了吧。”

    女皇忽然转身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猝不及防到令柳大少有些怔然,实在不知道女皇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奇怪。

    望着女皇幽邃的瞳孔,柳明志明明没有干什么对不起女皇的事情,此时此刻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发虚。

    手掌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小可爱的发鬓上轻抚着,借着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适。

    女皇轻轻地走到柳明志面前,在距离柳明志半尺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的那番话婉言初听之下也感觉有些云里雾里,觉得你在胡言乱语,事情过去之后婉言并未多想。”

    “然而..........”

    “什么?”

    “然而今日早朝,松和松爱卿奏对的时候,一句不经意的话令婉言放在了心里,婉言听着松爱卿奏对的时候,仔细思索了他不经意说的那句话。”

    “后来不知为何,婉言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你那夜在殿外云里雾里的胡话。”

    柳明志抚着小可爱发鬓的手掌微微一紧,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所以呢,这跟我那夜的胡言乱语有什么关系?婉言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我觉得咱们之间没有必要说这些藏着掖着的话语。”

    女皇转身在凉亭中徘徊了起来,目光不时地在柳大少身上扫视着。

    “也不算有太大的关系,只是结合你那夜的话与松爱卿不经意所言的一句话,令婉言忽然想起了一个典故。”

    “不知道婉言你想起了什么典故?愿闻其详,你这样说话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样的典故来看待本少爷那夜的胡言乱语。”

    “本少爷只是偶有所感,随意编排了一下李云龙他们谋反的事情而已,我自己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深意,你要是能看出来,那才真是有趣的紧。”

    正在徘徊的女皇忽然一个箭步跃到柳明志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足三指宽度,女皇的目光盯着柳明志猛然一缩的瞳孔轻笑了起来。

    “你心虚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解释什么,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掩饰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嘘了一口,热气撩动女皇飘逸的青丝微微舞动。

    “不知所谓,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婉言,若是你继续再这样打哑谜,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批阅今天的奏折为好。”

    “正好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清洗,没有别的事情我去洗衣服了。”

    柳明志刚想松开握着小可爱发鬓的大手正要朝着尚书房走去,女皇忽然开口说道。

    “楚子问鼎!”

    “没良心的你感觉这个典故如何?”

    柳明志虎躯微微震动,手掌不禁用力的一握。

    “哎呦,爹爹你弄疼月儿的头发了!”

    小可爱嘟着小嘴,气鼓鼓的看着有些发呆的老爹,下意识抬手去揉被老爹攥了一下有些发疼的头顶。

    小可爱气鼓鼓的声音令柳大少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握着小可爱头大的手掌,有些发颤的放在大腿一侧,仿佛有些无处安放。

    “婉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有别的事我就去洗衣服了,你也去批阅奏折吧,你不是很看重这次举兵南下的事情吗?耽搁了就不好了。”

    女皇皓目清冷的望着柳大少朝着尚书房走去的身影,悦耳的嗓音响起。

    “周天子有九鼎,楚王问之。其意不在周王之鼎,而在天下。”

    “没良心的,民心如何,什么时候是你一个异姓藩王该考虑的事情了?”

    “民心所向者可得天下,婉言怎么觉得并肩王问民心,与楚子问鼎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莫非.........”

    “你应该明白婉言的意思!”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望着女皇显得高深莫测的眼神。

    “昔日本少爷大军破京师而入,想要坐那个位子,放眼京师内外,谁人是柳明志一合之敌,我想要自立为王,唾手可得,又何必极力拥戴当今陛下登基称帝。”

    “婉言,你说的楚子问鼎,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哦?也许是吧!”

    “婉言,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去洗衣服了。”

    女皇这次没有喊住柳大少朝着尚书房走去的身影,怔怔的望着柳明志有些孤寂的背影微微眯起皓目。

    “娘亲!”

    “嗯?怎么了?”

    “月儿可以去跟爹爹一起练功吗?”

    “去吧,如果你爹想靠近御花园,马上来通知娘亲。”

    小可爱犹豫的点点头:“好吧,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蹦蹦跳跳的离开之后,女皇望着柳大少走进殿中的背景,慢慢的转动着手指上的首饰。

    柳明志,也许朕以前看错你了。

    你对大龙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奈何,朕看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顶点



    女皇望着端着木盆,犹如居家好男人一样朝着水井走去的柳大少,直至柳大少真的开始打水清洗衣服,女皇这才放心下来。

    只要柳明志不靠近御花园,便一切都好说,御花园虽大,可是只要时间足够,终究会找出那些密道的入口所在。

    女皇拿过霜月书中的奏折朝着尚书房走去。

    “盯紧了,一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马上通知朕。”

    “臣遵旨。”

    女皇走进尚书房之后,蹲坐在水井旁洗衣服的柳大少楞楞出神起来,揉搓衣服全凭以往的本能习惯。

    柳明志如此神色,足以说明女皇意有所指的话在柳明志心里翻起了惊涛巨浪。

    周天子有九鼎,楚王问之,其意不在周王之鼎,而在天下。

    柳明志本能的揉搓着手中的锦绣罗裳,或许脑海中闪现出了这句话,令柳大少的动作微微有些稍大。

    刺啦一声轻响,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手中被自己撕烂一个口子的锦绣罗裳叹了口气。

    将手中的衣物随意的甩在水盆志宏,柳明志的目光在尚书房周围扫视了起来。

    他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最少还有不下于二十人的目光在紧紧地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二十个与自己境界相当的一等一高手,柳明志实在没有自信能够在他们赶来阻拦之前就把滑翔翼彻底完善起来。

    柳明志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了起来,因为他安排的第二阵风还没有吹起来。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柳明志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难道青鸟她们那边出了什么差池不成,否则按时间来说的话,第二出调虎离山的计谋应该已经开始上演了。

    柳明志思虑间,一道与提督司密探一样服饰的黑衣人从御花园的方向步子轻巧若无其事的朝着蹲坐井台的柳大少走去。

    路过水井边的时候,一张纸条朝着柳大少抛投了过去。

    速度说不出快也说不出慢。

    说慢在普通人眼里却是迅若闪电,说快在一等一的高手眼里似乎有那么点献丑的味道。

    望着已经离开水井旁五六步远的黑衣人,提督司都统甲虎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转头望向了一边的都统卯狮,乘蛇两人,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之色。

    “卯狮,乘蛇,方才路过柳大人身边的弟兄有些眼生啊,是不是新招的人马?本都督好像看到了他似乎丢给了柳大人一个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盯的时间太久了,一时间眼花了。”

    虬髯大汉卯狮与略显消瘦的乘蛇一愣,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甲虎。

    “不是你们分部的弟兄吗。”

    甲虎急忙摇摇头:“不是,好像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三人互相一说,脸色惊变而来起来,甲虎望着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尚书房回廊上的黑衣人在原地柳大少一道残影,身体犹如炮弹一般朝着黑衣人追了过去。

    “你们一个去通知陛下,一个去询问火凤,豺狼他们,看看认不认识方才的那个探子,以免产生了什么误会。”

    “好,分别行事。”

    一切就在眨眼之间,甲虎的身影已经离黑衣人不足三十步的距离。

    “前面的兄弟慢走,本都统有事问你一下。”

    黑衣人一听身后的劲风以及话语,头都没回便展开身形朝着宫墙上飞跃而去,方向正是宫外的位置。

    女皇正在一丝不苟的批阅着今天的奏折,火凤的突然闯入打入了女皇的思路。

    女皇微微抬眸望了一眼火凤:“什么事?”

    火凤简短的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女皇脸色惊变一把丢下朱笔,连靴子都不顾的穿便朝着殿外跑去。

    “你们二十位都统确定全都没有见过路过没良心身边的那个人?”

    “全都问了一遍,此人虽然穿着提督司密探的服饰,可是绝对不是提督司的弟兄,搞不好是柳大人麾下的密探见到柳大人迟迟没有出城,所以冒险乔装打算蒙混过关进宫给柳大人传递情报!”

    女皇微微颔首,脚步却丝毫不停的朝着殿外跑去。

    好在尚书房内外都是石砖铺地,干净整洁,否则女皇白玉无瑕的莲足非得受点磨损才是。

    女皇飞跃到柳大少面前,望着正埋头洗衣服的柳大少,提起衣摆蹲到了柳大少面前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掌勾了勾。

    “交出来吧。”

    洗衣服的柳大少动作一僵,眼神微微慌乱的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皇。

    “婉言,交出来什么啊,你是说这件锦绣罗裳吗?实在不好意思,方才一不小心给你弄破了。”

    柳大少说着话,从一旁的木盆里取出那件方才撕破的罗裳递到了女皇面前。

    女皇诡笑的望着柳大少欲盖弥彰的模样,接过柳大少手里的罗裳随意的丢在一旁的桶里面。

    “别说一件,你就是洗坏了十件老娘都不会说什么,你知道老娘说的是什么东西。”

    “没良心,既然是赌局便要认赌服输,已经露馅了何必还要胡搅蛮缠的挣扎呢,别让老娘亲自搜查,这样对咱们两个谁都不好。”

    柳明志望着女皇信心十足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

    女皇见到柳大少依旧不愿意承认,直接抬手作势要在柳大少身上搜查。

    “得得得,我交出来,交出来还不行吗。”

    柳明志一副神色不甘的样子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略带些许褶皱的纸条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你是怎么发现的?”

    女皇幽幽一笑接过柳明志手里的纸条拍了拍,柔和的抬手捏了你柳大少的脸颊。

    “老娘不否认,你李代桃僵的计谋确实不错,可是你小瞧了一个谍报组织之间的紧密性联系,若是换了别的地方,说不定还真的就被你蒙混过关了。”

    “怪不得皇叔说你善用奇谋,若非甲虎他们眼尖发现了不对劲,谁能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让手下乔装成老娘麾下的探子,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闯进宫里给你传递情报。”

    “佩服,实在佩服。”

    柳明志脸色失落的摇摇头。

    “看来本少爷小瞧了你手下那些人的本事,本少爷有些后悔参与这场赌局了,搞不好这次真的要远离故土在金国定居了。”

    女皇望着柳大少哀怨的脸色,嘴角微扬,皓目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现在就让咱们看看情报的内容吧!”

    女皇毫不掩饰的坐到了柳大少一旁,大模大样的打开了手中的纸条贴着柳大少翻看了起来。

    她越来越喜欢见到柳大少挫败的脸色了。

    ‘少爷,属下见你迟迟未归,想来是生了变故。城外沼泽遍布金国金吾卫严密搜查,属下不得不用枯叶遮挡住密道出口暂时撤退。’

    ‘好在属下早有防备,为少爷做好了两手准备,属下打探到金国户部就要往南疆调集粮草,已经秘密与其中一位运粮官达成了交易。’

    “只要咱们拿出十五万两白银相送,他便将少爷藏在粮草中秘密运出金国,直至金国十二城其中一城,如此少爷离开金国便只有一步之遥。”

    “望少爷收到情报,找借口出宫速速与属下汇合!”

    “属下一切准备就绪,恭候少爷大驾。”

    “切御花园密道位置一切不变,小心仔细衡量,可当做不时之需!”

    “星主,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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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纸条,神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一旁的柳明志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出来女皇拿着纸条的手臂微微有些发颤。

    良久女皇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

    见到柳大少脸上装出来的讶异反应心里泛起了嘀咕,看来没良心的也没有猜到情报之上会是这种内容。

    显然这个计划并不在柳大少的谋划之内。

    一时之间,女皇不由得怀疑起情报内容的真实性。

    不由得,女皇想起自己退朝前吩咐文武大臣尽快运送粮草的话语,心里一紧。

    难道十二位运粮主官中的某一位真的被柳大少麾下的探子用重金收买了?

    拿起纸条复看了一眼,瞅着十五万两这几个鲜明的数字,女皇心里突然没有底了。

    试问世间,无论好坏,不分忠奸,有多少人能够抵挡住十五万两银子的诱惑。女皇纵然是一国之君,也不得不承认十五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无论任何人只要拥有十五万两,足可以祖宗三代衣食无忧的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偏偏让女皇无奈的是,十五万两银子在柳家看来不过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数目,女皇毫不怀疑柳之安根本不会有丝毫心疼的就能甩出十五万两银票来帮助自己的儿子回归大龙。

    毕竟柳家富可敌国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一切的巧合撞在一起,令女皇心中摇摆不定了起来。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麾下的大臣,而是她赌不起,因为一旦赌输了,留下柳明志的想法也就彻底的作废了。

    望着柳明志古怪的神色,女皇拿着纸条站了起来,狠狠的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没良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娘说过,这场赌局我一定回赢,也必须要赢!”

    “老娘不会给你任何离开皇宫的机会。”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无辜的望着女皇‘狠厉’的目光,显得很是忧伤。

    “婉言,你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是他们自己救主心切擅自安排的救援行动,我压根就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啊。”

    “你治下的大臣能被他们收买,只能说明他们无法做到视金钱如粪土,这个能怪得了我吗?”

    “我连具体什么情报都不知道就被你发现了,我更难受好吧。”

    女皇瞪着了一眼神色满是无辜的柳大少,将手里的纸条撕成了一片片碎片甩到了柳大少身上。

    “好好的洗你的衣服,胆敢离开尚书房宫苑范围一步,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老娘让躺三天下不了床。”

    柳大少听着女皇极具威胁的话语,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隐隐感觉有些腰疼。

    苦笑着点点头,柳明志冲着周围努努嘴:“我倒是想离开尚书房的范围,可是只怕有些人不会给本少爷机会啊。”

    “同是半步先天的高手,本少爷可没有信心能够一敌二十。”

    “明白就好,给老娘好好的待着吧你。”

    女皇威胁性的对着柳大少挥了挥拳头,转身朝着尚书房走去。

    柳明志瞄着女皇显得有些急促的步伐,嘴角扬起一抹难言的笑意。

    有轻松,有不舍,也有怅然,很难相信一个人会同时露出这么多的表情出来。

    柳明志拿起一件衣服继续清洗起来,目光隐晦的在尚书房的殿门徘徊者,以她对女皇的了解,他知道女皇肯定要去调查那些运粮官了。

    果不其然,不出盏茶功夫,虬髯大汉为首的十二人出了飞跃者出了宫墙,朝着城中四散而去。

    如今偌大的尚书房宫苑还有八位高手在周围监视着自己,柳明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八人要想把守整个尚书房宫苑,必须把距离来开,如此一来监视自己的距离也就远了不少,只要自己借着晾衣服的动作偷偷地吧准备好的布料捆绑在冒充晾衣架的滑翔翼之上,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可以借着轻功的助力使用滑翔翼飞出女皇铜墙铁壁一般的包围。

    柳明志刚刚松了一口气,周围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柳明志心底一惊,下意识的朝着周围扫视了一眼。

    之前上前金吾卫弓箭手陆陆续续的朝着尚书房赶来,逐渐的形成一个圆圈将尚书房宫苑包围了起来。

    望着已经弯弓搭箭半月状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金吾卫,柳大少嘴角哆嗦了两下。

    看来自己小看了女皇的谨慎了。

    虽然滑翔翼借着风力飞起来之后早已经超出了弓箭的射程,可是飞到天上去也需要时间啊。

    柳明志毫不怀疑,在自己刚刚起飞到半空的时候就会被这上千弓箭手当成活靶子。

    自己有内力可以形成护体罡气,可是滑翔翼可没有啊。

    箭矢想要穿透滑翔翼上的布料简直不要太简单。

    瞄了一眼不远处随意摆放的滑翔翼规格,柳大少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内力根本不足以将整个滑翔翼全部用内力保护起来。

    想起滑翔翼在空中破洞解体的下场,柳大少就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觉。

    运气好了还能落个全尸,运气坏了基本就是一团烂泥无疑。

    一时间,柳大少泛起了嘀咕。

    或许这次自己真的要败在女皇的手里了。

    想要在上千人交织的箭阵中安然离开,除了先天高手之外柳明志就见过齐雅有这种本事。

    可是齐雅是将迎风踏雪练到了大成的境界,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半桶水的水平。

    拿小命去赌一场,柳大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

    除非让这些弓箭手束手束脚,不敢全力放箭,这样一来必须有东西掣肘他们的行动。

    柳明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人质二字。

    念头刚刚兴起便被柳大少抛出脑海,整个皇宫中能当人质的只有两个,一个女皇,一个小可爱。

    拿谁当人质柳大少都舍不得,况且女皇那边,谁成了谁的人质还是两说的问题。

    柳明志叹息了一声,脑子飞速转动着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眼前一亮,心里有了琢磨,端着盛着衣物的木盆朝着滑翔翼走了过去。

    望着没有人上前来,柳明志一如既往的从盆底拿出一块厚实宽大的布料披在滑翔翼上,这块布料正是整个滑翔翼的灵魂,被柳大少用铺垫的借口搭在滑翔翼之上,然后再将衣物晾晒在上面。

    毕竟丝绸滑腻,一不小心就容易损坏衣服,柳大少这样做无可厚非,所有人都没有生出一点疑窦来。

    尚书房内的窗口,慧儿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晾晒衣服的一举一动,收回目光望着同样皓目炯炯有神的女皇微微摇头。

    “跟以前一样,老老实实的洗完衣服就晾晒,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意思,他那个位置距离御花园最远,想要使用轻功飞跃宫墙,飞凤转瞬间便可将其拦下来。”

    “话虽如此,朕心里为何会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陛下是担心柳大人除了这两个离开金国的法子另有后手?”

    女皇微微摇头,皓目微眯起来。

    望着晾晒衣物的柳大少沉吟了片刻猛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仔细想来,朕总觉得无论是那些信纸,还是假扮提督司密探的黑衣人出现的有些太过巧合,似乎故意在转移咱们的目光。”

    “不好,调虎离山,离开的根源肯定在没良心自己的身上,传令飞凤他们迅速将没良心的团团包围起来。”

    “是!”

    最后一根绳子扎好之后,柳明志轻笑着拍拍手,一把挥去了搭在上面湿漉漉的衣物朝着尚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婉言,这场赌局终究是我胜了。”

    刚刚飞跃出尚书房窗口的女皇听着柳大少满是喜悦的话语顿时花容惊变,愣愣的看着柳大少举起手里那架自己一直认为是晾衣架的东西。

    女皇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心里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柳大少离开金国使用的器具。

    “快,拦住他”

    柳明志望着八个方向身影飞速朝着自己合围的八个残影轻轻一笑,手指成爪一挥,放在凉亭石桌之上的天剑传出一声惊天剑吟朝着柳大少激射而去。

    柳明志一手攥着滑翔翼的骨架,一手握着天剑横在胸前,蔑视的扫视着周围的八个飞速朝着自己包围而来的身影。

    “你们八个一起上吧,柳明志何惧之有。”

    八人脸色惊变,脸上带着被小觑的耻辱之色,速度更加迅速起来,手中的兵刃纷纷出鞘握在手里。

    “接本少爷一招第九剑歌天人惊。”

    柳大少身上松散的衣袍无风自动,周身剑气凝聚,天剑在柳大少手里更是颤抖了起来。

    柳明志手里的天剑未曾出鞘便朝着八人横拍了过去。

    八人急忙凝聚内力对着柳大少手中的天剑挥动了过去。

    然而让九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攻势凶猛的柳大少忽然将天剑一横,格挡在胸前。

    八个模样不同的兵刃瞬间击打在柳大少的剑鞘之上,方才一副以一敌八面不改色的柳大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被八人的合力一击震的横飞了出去。

    速度之快超乎了众人的反应,眨眼间便飞出了尚书房大殿的高度,几乎超出了弓箭射程的极限。

    在半空中横飞的柳明志一个鹞子翻身双手握着滑翔翼的骨架回眸望了一眼站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所有人挥了挥手。

    等弓箭手反应过来想要放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望着柳大少逐渐高飞的身影脸色发僵。

    九个半步先天的人瞬间交手,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岂是这些只会粗略拳脚功夫的金吾卫能够应对的。

    “多谢诸位助本少爷一臂之力,大恩不言谢,他日来了大龙本少爷请你们喝.......嗯哼.........”

    柳大少脸色潮红的闷哼一声,强行喊了出来最后的一句话。

    “喝酒!”

    “婉言,这场赌局我胜......噗......胜了。”

    “可是我……却一点不开心,可是我……必须得回去……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

    女皇飞跃到凉亭下,望着逐渐像苍鹰一般变小的滑翔翼失魂落魄到久久无法回神。

    脸上一热,女皇下意识的抬手一抹,望着手心殷红的血迹,女皇神色顿时担忧又悲痛起来。

    “你宁愿被内力反震到自残都不愿意留下吗?”

    “陛下,臣等无能!”

    尚书房周围所有人急忙单膝跪在地上,面色羞愧的望着女皇。

    慧儿担忧的望着女皇魂不附体的样子:“陛下,您没事吧。谁都想不到几根木棍一卷布竟然能做出这种翱翔天际的东西。”

    女皇默默地摇摇头,朝着尚书房走去。

    “你永远留不住一个一心离开的人。”

    “罢了,罢了!”

    “娘亲,爹爹给你留了一封信。”

    女皇愣愣的望着小可爱:“你知道你爹今天离去?”

    小可爱憋着嘴,眼泪汪汪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女皇的眼睛。

    “月儿......月儿在大龙见过舅舅在爹爹家里用这种东西在空中飞着玩。”

    “你为何不早....唉......”

    “信呢?”

    “这里!”

    女皇颤巍巍接过小可爱手里的书信翻看了起来,盏茶功夫左右,女皇神色莫名的收起手里的书信,朝着尚书房走去。

    “陛下,您......”

    “朕饿了,你让膳食房准备点炸鱼块。”

    顶点



    三日后,柳明志几经转换方向,终于操弄着滑翔翼飞出了金国最南边的疆城代州。

    缓缓压低滑翔翼,柳明志朝着山海关飞落下去,直至借着滑翔翼的余力奔袭了十几步才彻底的停了下来。

    将手中的滑翔翼拆解城零件,柳明志将这个带着自己离开金国的大功臣抛向了山海关的崖底。

    回头望着一眼代州城的方向,柳明志脸色有些凝重不已。

    虽然在天上看不清真切城中的情况,可是都城中旌旗招展的样子,数个宛若长龙的军队宣示着第二次大战即将到来。

    虽然不知道这次金国会出兵多少南下,可是柳明志根据上次国战的战果推算了一下,各种兵马加在一起只怕不会少于四十万人。

    虽然相比上次国战六十多万大军已经少了很多,可是四十万人同样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兵力。

    尤其现在大龙的兵马来不及补充,北疆六卫,加上新军六卫所有的兵马也只有五十万余人。

    若是只有金国一方兵马,柳明志完全可以毫无压力的将金国兵马堵在国门之外,令他们寸步不得进,一骑不叩关。

    可是偏偏大龙应对的还有一个草原上的雄师。

    柳明志希望这次国战的结果是三国各自为战,然而思来想去柳明志都觉得这个念头不太现实。

    两国始终觉得大龙才是他们最强大的敌人,这让柳明志很无奈了。

    大龙虽强,可是由于李云龙他们的谋逆之举,鼎盛的国力已经势微下去了。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柳明志捂着胸口的暗伤徒步朝着颍州城走去。

    伯父,老姜你们征集新兵的速度可得加快一点啊,不然的话这场仗打完之后,大龙北疆得不到兵力的及时补充,铁定要陷入危局之中。

    自己离开了颍州二十多天近乎一月,不知道事情自己去金国的事情将会传的怎么沸沸扬扬,民心这种东西实在太好利用了。

    对于此柳明志也很无奈,人云亦云乃是人的本性,这种是改变不了的。

    至于自己二十天不在军中,自己麾下的将士是否有什么军心动摇的事情柳明志倒不是特别担心。

    有关司的探子几乎每过几天就会给宋清他们这些将领去一封自己平安的书信。

    主要也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背叛大龙转投金国。

    柳明志相信他们会安抚好弟兄们的。

    望着出现在眼前的城池,柳明志捂着胸口径直朝着城门走去。

    将柳树的身凭交给了守兵验看之后,柳明志并未暴露身份便顺顺当当的进了城中。

    他没有表露身份,不外乎想微服一下,查看一下现在城中的人心如何,对自己去了金国这么多天有没有什么不利自己的谣言。

    这也是柳明志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如今北疆一百五十二州府都是自己的封地,若是封地中的百姓与自己离心离德那可就真的难受了。

    路过昔年自己担任两府总督之时的国公府,柳明志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国公府的牌匾已经换上了并肩王府,门外的阶梯也升高了不少,府门之上的门橼也增加了一些。

    知晓礼制之人一瞧便可看出,眼前的府邸已经达到了臣子的顶峰,此生再无晋升的可能。

    望了府门外的守兵几眼,柳明志直接朝着千里风光酒楼走去。

    那里是颍州城的标志,汇集了大量的行人百姓,客商云集,简直就是探听事情的不二场所。

    酒楼茶肆从古至今都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走进千里风光酒楼,柳明志并未朝着高层走去,而是选择在第一层的一个偏僻角落坐了下来。

    “小二,上壶好茶,两盘点心!”

    “得嘞,客官您稍等。”

    不足盏茶功夫,小二哥便将柳大少需要的东西准备完全。

    “客官您慢用,有事尽管招呼小的,小的先退下了。”

    “好!”

    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细酌慢饮了起来,静静地听着周围茶客酒客们的议论声。

    果不其然,不出柳大少所料,一楼的客人里面,十桌子有八桌都在轻声探讨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这王爷赴北之后第一天便消失在颍州城,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依我看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并肩王他搞不好真的投了金国,否则为何不出来当面澄清一下呢?”

    “现在二十七府百姓们个个忧心忡忡啊。”

    “若是并肩王他真的投了金国,咱们二十七府可全都要背上乱民的名头了啊。”

    “陈兄,慎言呢。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还是不要随意非议并肩王了,若是被抓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怕什么,并肩王他时任两府总督的时候便告诉过两府的百姓,只要不是无中生有,妄议朝政,任何话在两府都可以说,甚至当着他的面说。”

    “官是好官,怎么就.......唉.......”

    “我知道并肩王力抗突厥,金国贼匪入关,知道他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当初传言金国公主是并肩王女儿的时候,同样没有人相信,都坚定的支持并肩王的人品德行,可是结果呢?都认为这是金女皇的离间计,想要污蔑王爷的时候,事情成真的了。”

    “并肩王亲自宣布了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并肩王与金女皇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传闻这金女皇长得是国色天香,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并肩王为了美人投入金国效力,不是没有可能。”

    “放你娘的屁,姓钟的,你也是人啊,读了几年书全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啊?”

    “昔年边疆六城年年有战,咱们食不果腹,三餐不继,每天惊心胆战的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要是没有王爷一力促成城外边关互市,通好金,突两国,你哪来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爹哪来的钱让你读书,现在你竟然说这样的话,你他娘的还不如老子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呢!”

    “没有王爷统兵北出,给金国腹地制造混乱,颍州早就被金国铁骑给攻陷了,你狗日的早不知道死上几百回了。”

    “如今只是一则未经证实的传言,你们就这样非议王爷,你们的良心呢?”

    “王爷尚未赴北,王令便先一步下发二十七府。”

    “两年之期,富庶州府赋税减二,小富州府减税三,疾苦州府减税五。”

    “享受着王爷的福气,你们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出门也不怕被雷给劈了。”

    “封地减税两年是每一个藩王本来就应该做的,并肩王.......”

    柳明志将可口的糕点咽了下去,用茶水冲了冲便丢下一块碎银子朝着酒楼外走去。

    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柳明志轻笑着朝着府邸走去。

    这个世道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

    起码有一半以上的百姓还是打心底里支持自己的。

    民心可用,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倒是这些自以为聪明人的读书人……呵呵……

    柳明志嗤笑了两声,眼神深邃的朝着府邸走去。

    顶点



    柳明志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兵卒,淡笑着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印信。

    几个兵卒微愣之后,急忙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卑职等眼拙,参见王爷。”

    “免礼,都起来吧!”

    “谢王爷。”

    柳明志收起了印信,淡笑着打量着十个脸生的兵卒:“你们应该是颍州的府兵吧?”

    “回禀王爷,卑职等正是府兵,王府迟迟没有王爷的亲兵前来接手,总督大人便安排卑职带着九个弟兄暂时把守王府大门。”

    “辛苦你们了,下午等本王传信之后就会有人来接手你们的任务了。”

    “不辛苦,能为王爷效力是卑职等人的荣幸,王爷请进府!”

    “好,本王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闲聊了,辛苦了。”

    十个兵卒望着柳大少进府的背影相视了一眼,擦了擦额头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细汗。

    “头,他真的是并肩王柳明志吗?这也太平易近人了,比咱们的总督大人还没有架子。”

    被一帮兵卒称为头的中年校尉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早就有所耳闻,王爷在颍州担任两府总督的时候便一直是这个样子,私下里从来不跟弟兄们摆架子,嬉笑怒骂更是常常有之,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都别议论了,好好的站岗,王爷不跟咱们摆架子,咱们也不能不知道尊卑有别,踏踏实实的站岗吧!”

    “是!”

    柳大少熟门熟路的朝着府邸的内院走去,府中的一些格局也与以往大不一样,处处透露着贵不可言的气势。

    “夫君!”

    柳大少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凉亭看去,只见齐韵几女正站在凉亭中惊喜的看着自己,怔神了一下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

    “韵儿,莲儿,你们怎么会在颍州?”

    齐韵几女相视一眼,望着神色惊喜的柳大少迎了上来。

    “是你说王府筹建之后就让我们来颍州的,王府都改建好十几天了,我们在颍州有什么不应该的?”

    “怕是你陪着佳人乐不思蜀,把我们姐妹给忘了吧!”

    柳明志看着几女嗔怒的神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为夫这些日子跟婉言斗智斗勇脑子差点用坏了,婉言的手段非比寻常,为夫只能心无旁骛的应对,都快把这些事情给忘了。”

    “对了,既然你们来了,雅姐跟珊儿她们俩是不是产子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恭喜你这位大王爷,又添了一子一女,全都是母子平安。”

    柳明志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淡笑的几女:“雅姐跟珊儿呢?谁生的女儿,谁生的儿子?”

    “姐姐生的女儿,珊儿妹妹生的儿子。”

    “名字是你离开京城之时取得,柳正浩,柳灵韵。”

    “灵韵早生了一天,是姐姐。”

    “祖宗保佑,母子平安,祖宗保佑啊,雅姐跟珊儿呢?”

    “给孩子在房中喂奶呢,你现在还是别过去了。”

    “好好好,等孩子吃饱喝足了再说,老头子跟娘亲来了没?”

    齐韵几女遗憾的摇摇头:“没有,爹跟娘说北地遥远,加上在京城住惯了,也就不打算搬来这边住了,有空的身后他们回来看咱们的。”

    柳明志失落的点点头:“也是,年龄这么大了,就别让他们过来了,战事一起,每天不得安宁,让他们来反而不美。”

    齐韵几女一愣,神色纷纷有些怅然的看着柳大少。

    “夫君,金国,突厥要举兵南下了?”

    柳明志叹息着点点头:“金国兵马已经齐聚南疆十二城,粮草也不停的运输着,只怕不出一月就会兵临城下了。”

    “突厥那边的情况暂时不太清楚,想来十有八九会同时南下犯边。”

    “唉,先不说这些了,你们先在院子里闲聊,为夫去处理点公事。”

    “好,夫君你先去忙吧,姐妹们这边无妨。”

    “韵儿,你跟为夫来,去让人准备点热水,风尘仆仆一路,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好的,妾身这就去安排!”

    齐韵心思敏捷,知道夫君肯定有话跟自己说,轻笑着应对着柳大少的话,跟青莲几女说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行至幽寂的回廊里,望着府中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柳明志的心也平静了不少,望着跟上来的齐韵柳明志停了下来。

    “韵儿,小溪接回来了吗?”

    齐韵四下张望了一下微微摇头叹息了起来。

    “小溪说她回来必然会与嫣儿妹妹碰面,到时候你夹在里面不好办,而且她说她现在非常享受这种自给自足的安然生活,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好吧,我抽空去一趟小溪那里,看看她怎么样了,尽量将其劝回来,至于嫣儿那边为夫会想办法处理的。”

    “夫君能理解,妾身就放心了,”

    “小溪的事情为夫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暂时先别跟莲儿她们几个说,等大局稳定了再说不迟。”

    “夫君放心,妾身心里有谱。”

    “那就好,为夫先去书房了,你去安排下人烧水吧。”

    “嗯,妾身先去了。”

    柳明志在齐韵走后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望着熟悉的书房,柳明志暗叹了两声,兜兜转转数载,终究又回了这里。

    颍州是山海关的第一道国门,乃是两国进攻大龙的必经之地,工部官员本来不建议柳明志将王府设在颍州城中,奈何柳大少一再坚持,工部官员也只好在原来的国公府上根据礼制改建出了现在的王府。

    柳大少进入书房之后,一封封书信被金雕携带朝着城外的三处大营,护国候张狂府上,其余五大边城的大将军手中送去。

    金国,突厥南下攻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必须将防守的事情敲定了下来。

    柳大少回颍州之后的十多日里,犹如一个机器一般不停的繁忙起来。

    布置防守阵型,加固城池,甚至一连着两三天都不曾合眼。

    护国候府邸大厅之中,柳大少麾下一干将领,张狂麾下一干将领齐聚一堂,对着面前的沙盘商议着防守城池的计划。

    张狂的目光落在了山海关的沙盘上扫视了起来。

    “现在已经知道的情报,金国兴兵共计四十八万左右兵分两路南下,突厥那边尚且不清楚。”

    柳明志眉头一凝:“怎么会这么多兵马?上次国战金国的伤亡比咱们多的多啊。”

    张狂叹息了一声:“估计有十多万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这是铁了心要一战定输赢啊。”

    “根据斥候回复的消息可以推测出,这次金国的侧重点放在了咱们颍州跟西边的济州两城。”

    柳明志的目光落在了两处的沙盘之上:“这两城都是地形平坦,咱们要很被动啊,若是突厥那边再分出一支兵马,对于防守.......”

    “报,启禀大帅,斥候回书!”

    “报,启禀大将军,斥候书信!”

    先后两个人捧着书信跑了进来,将书信分别交到了柳大少与张狂的手里。

    两人毫不犹豫的打开书信翻看了起来。

    片刻过后,柳大少两人相视一眼,纷纷看出了眼中的凝重之色。

    柳明志将自己的书信递给了张狂,顺手拿过张狂手里的情报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两人放下手里的书信急忙在闪盘之上审视了起来。

    永平元年四月十二。

    金国兴兵四十八万兵马,突厥动用铁骑三十三万大举南下犯边。

    刚刚平息了战火不久的大龙北疆,一时之间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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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国代州城墙之上。

    女皇一袭威严的龙袍在身,三千青丝随意用一根红绳披在身后,立足与城楼之上向南方眺望而去。

    旁边站着同样一袭得体龙袍,头戴平天冠的小可爱。

    女皇根本不在意自己在位期间,女儿身为公主的身份竟然与自己一样穿着龙袍。

    毕竟女皇只有小可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在乎会有继承人争权夺利,令金国朝堂内乱的事情发生。

    相反,女儿如此聪慧伶俐,而且越来越像自己,女皇只会打心底里自豪,打心底里高兴。

    因为金国的重担,金国的未来都将由这个小小的肩膀扛起。

    纵观古今以来,女皇母女俩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和谐相处的皇帝跟‘太子’了。

    毕竟许多帝王担心太子权利过大,会威胁自己的帝位,时时刻刻都在小心控制着太子的权利。

    虽然你是名义上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清楚。

    朕给你的时候你才能要,不给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收回去。

    总结起来一句话便是,朕不死,你始终是臣。

    唐太宗跟长子是血淋淋的例子。

    乾隆跟嘉庆同样是鲜明的例子,乾隆虽然退位,可是权利仍在乾隆手中。

    像女皇这般望子成龙,早日取代自己,扛起金国大旗的皇帝实在太少了。

    “月儿!”

    正在好奇的观看城外风景的小可爱听到女皇的声音,下意识的抬手望去。

    “娘亲,怎么了?”

    女皇抬起玉臂,屈着纤纤玉指朝着南方指去:“记住娘亲的话,如果娘亲有生之年不能一统天下,你一定要带着外公跟娘亲的毕生所愿,带领我大金铁骑,跨过山海关驰骋在大龙疆土之上,一统天下,开创我大金万世基业。”

    “我.........”

    小可爱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月儿明白了,月儿一定谨记娘亲的话。”

    女皇微微低眸,望了一眼小可爱有些不太高兴的小脸抬手拍了拍小可爱头顶的平天冠。

    “娘亲知道你担心会跟你爹爹反目成仇,不过娘亲可以保证,你完全不用担心会跟你爹爹走到敌对的道路之上。”

    小可爱委屈的眼神透露着惊喜的神色,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女皇。

    “为什么?”

    “因为你爹爹想要的远比.........算了,都是娘亲自己的揣测而已,也许是娘亲想的多了,你爹的想法想来还没有人能看得懂的。”

    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显然不是小可爱想要的,失落的点点头,抓了抓自己平天冠上的珠子郁闷的脸色毫不掩饰。

    “娘亲,你说爹爹是不是........”

    “启禀陛下,启禀公主,镇国王,兵马大元帅耶鲁哈到了。”

    “传!”

    “遵旨!”

    耶鲁哈,镇守金国西边边陲,防守七座边城,抵抗突厥犯边的老元帅之一。

    正如呼延筠瑶让二哥呼延玉带领十万铁骑防备金国,女皇这边何尝不在防备着呼延筠瑶这个异军突起的军事奇才。

    两国虽然数次交好,以友邦相称,可是女皇跟呼延筠瑶两人心里都明白,双方只是表面朋友而已。

    之所以齐心协力对付大龙,不外乎大龙的实力在三国之中最为强盛。

    若是自己两国在私下内斗,只会让大龙坐收渔翁之利。

    两女心中皆是清楚明了,只要拿下大龙,突厥,金国两国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甚至未必会等到大龙彻底沦陷的那一天就会刀兵相向,只要将大龙打的偏居一隅,再无崛起之希望的时候,便是两国化友为敌的时候。

    “臣婉言叱咤!”

    “老臣耶鲁哈!”

    “参见吾皇万岁,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

    “谢陛下!”

    女皇望着起身的两人,也没有客套,直接转身牵着小可爱朝着城楼里面走去。

    完颜叱咤二人自觉的跟了上去。

    女皇停在了城楼中布置完好的沙盘前,取出一根竹竿在地图上挥了挥。

    “两位爱卿,南下的计划想来两位早已经熟读于心,朕就不在多言了。”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耶律末,隆昌两位爱卿已经运送粮草先行一步,不出三日就可到达大龙边疆,等候你们主力大军随时叩关而入。”

    “根据斥候的情报,现在颍州,济州各有大龙北疆六卫十万左右的兵马驻扎,似,云州,甘州,肃州各有六万人左右的兵马驻扎,其中多为退役之后召回的老兵与府兵填充的兵马为主。”

    “咱们此次的主战之地则为颍州,济州,是否兼顾抚州根据战局你们自行决定,攻击颍州,济州的原因有二。”

    “一,云州,甘州,肃州与突厥草原各部接壤,按照朕与呼延筠瑶那个小丫头的口头约定,那边的三城将是突厥的主战场,是否需要咱们大金派兵支援,中间视情况而定。”

    “其二,咱们今年的税收尚未收入国库,云州三城距离咱们金国的路途遥远,粮草供给方面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为了节省粮草,咱们只能选择颍州跟济州城了。”

    “此战事关我大金未来的基业,我大金是崛起,还是衰落全看此次了,希望两位爱卿能够全力以赴,为我大金开创万世基业。”

    “臣等定然不负圣恩。”

    女皇神色肃穆的望着完颜叱咤两人,对着旁边的小可爱伸出了手掌:“月儿!”

    小可爱急忙点点头,朝着一旁的桌案走去,从桌案上端着一个托盘停到了女皇的面前,托盘中摆放着两枚虎符帅印。

    女皇拿起其中一块虎符摆到完颜叱咤面前:“镇国王完颜叱咤听旨。”

    完颜叱咤急忙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在女皇面前:“臣完颜叱咤听旨。”

    “由你率领黑狼骑,鹰扬卫,铁甲骑,杀破狼,乱风波,执戟手六卫为左路兵马大元帅,进攻大龙颍州。”

    “臣完颜叱咤领旨谢恩!”

    “耶鲁哈听旨。”

    “臣耶鲁哈听旨。”

    “由你统帅披甲士,飞云骑,苍狼卫,飞熊卫,百步骑,云山卫六卫为右路兵马大元帅,直取大龙济州。”

    “臣耶鲁哈领旨谢恩。”

    两人接过虎符帅印恭敬的望着女皇。

    女皇走出城楼,望了一眼城池内外旌旗招展,一眼不见边际的四十八万兵马深吸了几口气。

    “传旨,擂鼓鸣号,大军开拔。”

    “陛下有旨,擂鼓鸣号,大军开拔出征。”

    随着命令一道道传递,代州城墙之上传出了隆隆的战鼓声,号角浑厚直冲云天。

    女皇转身从慧儿手中的托盘里取过两杯酒分别递给了完颜叱咤二人。

    “两位爱卿,为了大金的将来,拜托了。”

    两人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摔落地下。

    “臣等告退,陛下万岁万万岁。”

    两人起身之后直接朝着城门之下走去,随着战鼓声到了顶峰,金国四十八万兵马兵分两路直奔两国边界山海关。

    女皇静静望着远征的大军将士缓缓的叹息了一声。

    “没良心的,从今天开始,攻守易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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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龙边疆颍州城外,柳大少解下了身上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镐头卖力的在城外平坦的土地上挖掘着土坑,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一片。

    一旁是同样浑身被汗水给打的湿漉漉的宋清还有张狂。

    张狂扶着镐头锤了锤自己老腰,望着周围上千同样不停的挖掘土坑的龙武卫将士。

    “明志,你说的这个地雷真的好用吗?弄得弟兄们跟农夫一样灰头土脸,要是不好用可就让人难受了。”

    正在埋头苦干的柳大少直起了身子,提起腰间的酒壶大喝了一口。

    “舅舅,你就放心吧,这些地雷只要用到了实处,少说能消灭几千的敌军,威力不下于火炮炮弹,而且更加的隐秘,出其不意之下,一个地雷炸开就是一大片的尸体。”

    张狂眼前一亮,松开镐头一把揪住柳大少衣领:“你个混蛋玩意,有这些好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不然的话上次国战老夫至于战死十多万弟兄们?”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拍掉了张狂的手掌:“舅舅,你别太过分了,你区区一个侯爷敢对本王动手动脚,小心本王给你穿小鞋。”

    “你以为我不想多弄点啊,关键是没钱啊!”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加上银钱不断,本王给你弄俩原子弹出来,直接世界和平,关键我没有那个本事。”

    “我这些年积攒出来的家底,全都砸到这些东西上面了,能弄出来一点就不错了。”

    张狂望着柳大少不停地翻着白眼的样子悻悻的笑了笑,朝着手心吐了两口口水拿起镐头继续挖掘起来。

    “小子,老夫理解你,主要是舅舅也是爱兵心切,要知道他们......算了......说起这些你也比老夫好不到哪里去。”

    “起码老夫把弟兄的尸骨送了回去,你还有三万弟兄躺在金国边疆,埋骨他乡了呢!”

    柳明志挥舞镐头的动作一顿,眼眶微红的点点头。

    “是啊,撤军之前我还答应他们要带他们回家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这一次大战不知道会打上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或者更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张狂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龙武卫将士叹息了一声。

    “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吧,老夫从军三十几载,最长的一次大战打了整整五年,最初跟在老夫麾下的弟兄五万人,如此还活着的不足五千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批批新人换旧人。”

    “三十几载,老夫亲手送走了近乎二十万的弟兄,看着他们一个个战死在自己眼前,老夫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老夫能怎么办。”

    “当兵嘛,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说不定这一次啊,老夫就能跟最初的老弟兄们团聚了。我多想见了他们跟他们说一句对不起,兄弟失言了,说好的同去同归,我却苟活了二十多年。”

    柳明志听着张狂说着说着有些哽咽的嗓音,抬眸望了张狂一眼:“舅舅,别难受了,那些前辈们知道有弟兄们替他们看着这繁华的盛世,在天有灵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人呐,这一辈细数下来不过三万六千天,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看开吧,不看开也没有办法。”

    “别总想不愉快的事情,前辈们还在天上看着你代替他们保家卫国呢,为了那些前辈的心愿,你更应该努力的活下去。”

    张狂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角:“对,弟兄们还在天上看着老夫呢,若是丢失了弟兄们拼死保护的国门,老夫更加没有颜面去见他们。”

    “老夫纵然是死,也得战死疆场之上,不能让弟兄们瞧不起老夫。”

    “披铁甲兮,征四方。”

    “执长戟兮,好儿郎。”

    “保家国兮.......”

    张狂轻轻地哼着古战歌,声音逐渐的大了起来,渐渐地周围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声势轩昂的古战歌。

    继而城墙之上的将士也附和了起来,霎时间颍州内外到处都是慷慨激昂的歌声,歌声中透露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之意。

    柳明志直起身子静静地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歌声,或许这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所在吧。

    当年自己率兵征讨西域的时候也是......唉......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镐头朝着远处走去。

    驻足在高坡处,柳明志的目光眺望到了山海关北方。

    宋清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柳明志身边:“大帅,是不是在担心斥候弟兄!”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按说小半个时辰前斥候就该传书了,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本帅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啊。”

    柳大少话音一落,一骑绝尘跨越山海关朝着颍州城外驰骋而来,战马身后掀起的烟尘显示着战马的速度有多快了。

    柳明志脸上一喜,双手猛地一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太好了。”

    柳明志话音一落,从北而来的斥候紧紧地勒住马缰停到柳大少面前,马蹄高高扬起尚未落地斥候便身体灵活的翻身下马,从背后取下一个竹筒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报,六......六...六百里加急文书。”

    柳明志望着身体摇摇欲坠的斥候,一把接过斥候的手里的竹筒,顺手搀扶气啦斥候:“好兄弟,辛苦了。”

    “宋副将,速速带他下去休息。”

    “是!”

    宋清打开水浒递给了斥候,这才扶着他找休息的地方,柳明志急忙取出竹筒中的纸张翻看了起来。

    仔仔细细的看着宣纸上的内容,柳明志脸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到底还是合兵了,看来这次大战将要举步维艰啊,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守住国门啊。”

    “报,六百里加急文书。”

    柳大少呢喃自语间,又是一路斥候加速奔袭而来。

    柳明志一如既往的接过斥候的书信翻看了起来,见到文书上的内容柳大少脸色一凝,将水浒递给了斥候之后朝着颍州赶去。

    “兄弟,好好休息!”

    “谢大帅!”

    柳明志将正在挖坑的张狂一把拽起朝着城门走去。

    “混小子,你干什么?”

    “回你的中军大帐看沙盘。”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将手指指在了沙盘之上。

    张狂顺势望去:“塔路河,这不是你麾下其中一支兵马驻扎的地方吗?你跟老夫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将文书递给了张狂,手指在沙盘上重重的点了点。

    “金国第一批粮草三日后就会运到山海关,从塔路河到金国通往山海关的官道,本帅麾下的铁骑不足一个时辰便可奔袭下来。”

    “突厥一方从苏鲁部落运往云州的粮草同样要绕道塔路河以北的支流穆棱河。”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运粮队伍跟后面的主力大军路程起码要一天左右。”

    “本帅当初驻兵塔路河,防的就是这一点,这里地势开阔,十万铁骑铺展开来毫不费力,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他们已经得知咱们决心守城的情报,定然想不到本帅有胆子敢在金国,突厥两国毗邻的塔路河驻扎一支兵马。”

    “或许本帅可以趁着宁超,段不忍他们两个的兵马尚未暴露之前给两国的先锋部队一个下马威,毁了他们的粮草。”

    张狂凝视着地图沉吟了一会摇摇头。

    “我不同意,太冒险了,虽说是运粮队伍,可是同样会有大批的精锐防守,一旦被他们缠住,等主力大军合围过来,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咱们说好的防守城池,你怎么又想着主动进攻了?”

    “柳帅,醒醒吧,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的兵力已经不允许咱们主动进攻了,以守为攻才是最明确的行动。”

    “咱们据城而守,伤亡要比敌人低上两三倍,既然如此为何非要扬短避长呢?”

    柳明志闭目沉吟了片刻,微微摇头。

    “舅舅,以攻为守未必不是防守的一种。”

    “我始终认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他们现在都认为咱们龟缩城中不敢应战,既然如此本帅偏要用一招奇兵,用一招险兵。”

    “给他们来个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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