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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柳府之中传出阵阵杀猪般的咆哮声,引得柳府周围的邻居频频将目光看向了柳府的庭院方向,不知道大年初二这种吉日柳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啊,这可是老爷啊。以下犯上,以子殴父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柳松吃力的抱着张牙舞爪的柳大少,阻拦他想要朝着躲在假山后面的脸色悻悻柳之安冲过去的动作,不停的说着劝解的话语。

    柳松的话完全被柳大少当成了耳旁风,咬牙切齿的盯着假山旁的柳之安。

    “柳之安,本少爷跟你拼了,今天咱们爷俩同归于尽,打死了你本少爷给你陪葬也值了。”

    “儿啊,冷静,冷静啊,误会,都是误会,你听老夫解释。”

    “解释个香蕉巴拉,咱们一起去阎王殿解释吧。”

    柳大少一把挣脱了柳松的禁锢,朝着柳之安冲了过去,只是动作实在无法用矫健来形容,反而有些猥琐。

    只见柳大少一手捂着腰,双腿呈现外八字模样一瘸一拐的朝着柳之安追杀了过去。

    柳之安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别扭至极的步伐,这是秃噜皮了?

    有点厉害呦!

    尚未来得及深思,柳之安看着快要接近自己的柳大少,急忙朝着假山后面躲闪了过去,一直围绕着假山当做掩体,躲避柳大少的追击。

    站在凉亭中看着这场闹剧的柳明礼,柳萱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莫名。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啊。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追击的人从老头子柳之安换成了大哥柳明志而已。

    齐韵几女脸色焦急,目不转睛的盯着围着假山你追我赶的两人。

    “叔叔,真的不去劝一下吗?谁打了谁都不合适吧!”

    柳明礼淡笑着摇摇头:“几位嫂夫人莫急,更不要惊慌,他们累了就该消停了,现在过去根本没法劝,一个不好反而会引火烧身,大哥这是憋了一肚子气啊,你不让他发泄出来,他肯定无法静下心来好好的听老头子解释缘由。”

    “这......好吧!”

    齐韵众女对视一眼,只能默认了柳明礼的建议。

    实在是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拉住公公任由夫君殴打,这是大不孝行径。

    拉住夫君不让他卸掉心中怒火,又有违出嫁从夫的根本。

    这可真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之安气喘吁吁的依靠在假山之上,回眸望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柳大少微微松了口气,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年轻力壮半步先天境界的青壮年,一个年过半百,鬓发微白的普通老头子,反而是青壮年先一步力竭倒地。

    由此可见,昨天柳大少的消耗有多严重。

    “混......混小子........你.....你听老夫解释,真的是误会啊。”

    “误.....误会你奶奶.........我太奶奶个腿.......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这种药.......你也干的出来.....柳之安啊柳之安.......本少爷算是发现了.......但凡跟人沾边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干啊......”

    “混小子,常言道子不言父名,你别太放肆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爹。”

    “我呸,你也配,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

    柳之安看着脸色阴沉的柳大少,无奈的摆摆手:“好好好,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先听老夫解释好不好,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啊,老夫怎么会给你下药呢?完全是因为失误了。”

    “呵呸,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说出话来也掩盖不了你对我所犯下的恶行。”

    柳大少说着说着又揉了揉酸疼的腰肢,想起齐雅,青莲,凌薇儿,闻人云舒四姐妹犹如一滩烂泥不想起床的慵懒模样,柳大少不用多想都知道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尤其是闻人云舒,妥妥的黄花大姑娘一个,这不是要了人家的命吗!

    “不管怎么样,你先听老夫狡........解释行不行!”

    “说,本少爷听着呢,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之安瞄了一眼不远处凉亭中朝着这边好奇观望的众人,缓缓的朝着柳大少移动过去而来一些,但是却留足了安全距离。

    “儿啊,真的是个误会,老夫又没有病,怎么会有意给你下这种药物呢!”

    “那我饺子汤里面的药是怎么来的?厨子下的?还是饺子汤自己生出来的?”

    柳之安脸色发窘的摇摇头:“那倒也不是,饺子汤中的药物确实是出自老夫之手,这点老夫到不否认,不过却非老夫有意,而是无心之失。”

    “狡辩,继续狡辩!”

    “真的,天地良心啊,真的是无心之失,老夫也不知道端汤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纸包怎么就那么不巧的滑落在了汤水里。

    又这么不巧的将这碗汤递给了你喝。”

    柳大少目光‘凶狠’的盯着柳之安:“编,你接着编,你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孩呢?”

    “老夫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骗你,你自己想想,老夫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给你下这种药物啊。

    你跟韵儿她们几位丫头,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妇,想要同床共枕理所应当,需要老夫下药帮你吗?

    云舒丫头虽然跟你还没有修成正果,可是你们早已经情投意合,这丫头满眼都是你,一颗芳心恨不得全部都在你的身上,你想要跟她修成正果,洞房花烛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对你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老夫至于给你特意下药让你强行霸占了人家姑娘冰清玉洁的身子吗?

    她们都是你的娘子,你想在谁房间了过夜便在谁房间里过夜,老夫何必干给你下药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柳大少听着柳之安有理有据的解释,心里的怒火也不由自主的消失了一些。

    对啊,老头子说的没错啊。

    都是本少爷情投意合的娘子,晚上住在一起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老头子完全没有理由下药帮助自己啊。

    哪怕是闻人云舒,也是跟自己情投意合,人家等待自己洞房花烛久已,至于要自己一开口,她根本不会拒绝。

    老头子确实没有必要干这种无良的事情。

    柳之安人老成精,自然看到了柳大少眼底的松懈跟迷糊。

    “儿啊,真的是误会啊,这药本来是老夫给自己准备的,你也知道你娘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老夫不知厉害多少,老夫年事已高,有时候力不从心在所难免,所以就让人买了点药物回来。

    本想着新年新气象,想给你娘一个惊喜,来点新花招。

    哪曾想老夫自己没用到,却在给你端汤的时候,误打误撞的滑落在了你的汤碗之中。

    这真的是个误会啊!”

    柳大少顿时也泛起了嘀咕,老头子的话确实都说的通,难道真的是个误会,将信将疑的看着柳之安一副冤枉至极的委屈神色,柳大少有些将信将疑。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跟韵儿她们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又不是强抢民女,先斩后奏,老夫给你下药摆平她们,动机而在啊!

    给儿子下药,就为了让你跟儿媳们同床共枕,这不是扯谈吗?

    老夫下不下你们不都一样同床共枕,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听着柳之安有理有据的解释,柳大少心中的火气也消失了大半。

    虽然是个误会,可是这个误会可害苦了自己了。

    掏空了,完全被掏空了,走路都直不起腰了啊。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已然相信的摸向,偷偷的抚着胸口呼了口气。

    还好老夫见的世面多了,临危不乱,总算狡辩……解释成功了。



    柳明志若是知道柳之安心中所想,一准明白自己不要脸的原因从何而来。

    妥妥的基因遗传,错了包换。

    不远处凉亭中的众人,见到柳大少父子俩终于停止了你追我逃的行径,开始心平气和的谈判,这才陡然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柳之安是怎么平息了柳大少心中扥怒火,但是柳大少的弑父行径得以终止,总的来说是件他们乐意见到的事情。

    待在柳依依她们身边的小可爱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寻思着这段时间是不是该老实安分一些,爷爷这把保护伞似乎有些不太结实了。

    柳之安缓缓地靠近柳大少,脸色悻悻的在柳大少一边的假山石上端坐了下来。

    “志儿,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是老夫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终究是老夫的过错,你就消消气,别跟老夫一般见识好不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夫犯点错也是情有可原,你何必跟我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家伙置气呢?

    说不准哪天,老夫双腿一蹬,两眼一闭便撒手人寰,驾鹤西游了。

    你就不能让着老夫一点吗?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夫再不中用,也能帮你带带孩子,换换尿布是不是。

    消消气,消消气,别给老夫一般见识。”

    柳大少没好气的瞥了柳之安一眼,将头转向了一旁,老头子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真的跟老头子不死不休,背着弑父的骂名跟他同归于尽吧。

    “老头子,不是本少爷数落你,你说你都多大年龄了,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我娘都多大年纪了,你总不能还想着再生一个子嗣吧,高龄产妇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实在耐不住寂寞,你去天香楼潇洒潇洒也行啊。

    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实在不行你纳个妾也行啊,你说咱家的基业,纳妾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柳之安脸色悻悻的低下了头:“老子倒是想,你娘也得给机会啊!不怕她来硬的,就怕她来软的,老子又不是习武之人,哪里吃得消,一个都伺候不好,还想纳妾。”

    “什么?”

    “没什么,老夫说,老夫对你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好吧,别的地方本少爷不说了,对于你待我娘,本少爷打心眼里佩服你,你是这个!”

    柳之安笑呵呵的搓了搓手,抬手将柳大少竖起的大拇指按了回去。

    “志儿啊,有件事老夫得给你说一下了,咱们爷俩商量着如何处理。”

    “什么事?”

    “就是你误喝了老夫无心之失的汤药之后发生的事情,后面还出现了一些小的旁枝末节,老夫觉得还是给你说清楚为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之安四下看了看,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大少从最初的好奇,到眼睛逐渐变大,到最后的怒目圆睁。

    “柳之安,你个老混账,本少爷要跟你同归于尽。”

    凉亭中刚刚松口气的众人,见到心平气和交谈的爷俩忽然又变得大打出手起来了。

    柳大少拉扯着柳之安的衣服,大有活生生掐死柳之安的节奏。

    众人一激灵,急忙跑了过去开始拉扯两人劝架。

    “韵儿,清诗,你们放开偶,偶要跟老头子他决一死战。”

    “夫君,别冲动,这是爹啊。”

    “本少爷知道,我没有这样的爹,你们松开我,本少爷跟他没完。”

    柳大少越是如此,齐韵他们越是不敢松手,生怕柳大少失了智,真对柳之安大打出手。

    本就体力不支的柳大少挣扎了良久也没有摆脱禁锢之后,气喘细细的蔫了下来,恶狠狠的看着对面不停的摆手讪笑的柳之安。

    “儿啊,误会,都是误会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此事,而不是对老夫发火,你说对不对!”

    “造孽啊!”

    柳大少捶手顿足了片刻,对着齐韵几女摆摆手:“韵儿,你们先退下吧,为夫要跟老头子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夫君,你确定会是心平气和吗?”

    “确定,为夫确定!”

    齐韵等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缓缓退去,见到他确实没有再对柳之安动手的意思,这才再次退到了凉亭的位置。

    “说吧,怎么解决,劫持西宫太后何太妃,本少爷就是一字并肩王也没用,少不了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你确定不动手?”

    “本少爷确定!哪怕跟你同归于尽,也得把灭族之祸先了结了才行。”

    “我儿长大了,你凑过来,为父给你说下面的事情!”

    凉亭中的众人一头雾水的望着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爷俩,忽然凑到一起狼狈为奸的模样,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有一个念头,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

    ............

    沧州府地界。

    两个黑衣人正扛着一个麻袋施展绝妙轻功在小道两侧的丛林间奔袭着,身后传出马蹄疾驰的声音。

    两个黑衣人看着的麻袋中传出一声娇吟之声,普普通通的麻袋顿时显露出人迹挣扎的模样。

    两个黑衣人顿时见状,顿时放慢了速度,听着身后马蹄声逐渐的靠近。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哀.....本夫人不敬。”

    “小美人,老实一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了。”

    “没错,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我们哥俩是好人了,是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好人。”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本夫人是什么人?”

    “我们哥俩才懒得管你是什么人,我们哥俩只知道你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行了,只要你把我们哥俩伺候舒服了,我们哥俩才不管你是什么什么身份呢!”

    麻袋中的人听到两个黑衣人龌龊的话语,顿时慌乱了起来。

    “你们.....你们....你们难道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

    “哎呦喂,小美人挺聪明的嘛!隔着麻袋都能猜道我们哥俩的身份,看来等安全了,我们哥俩真得好好的伺候你不可呢!”

    “放....放肆,你们放了本夫人,还能有一条活路,否则本夫人定然将你们碎尸万段。”

    “二弟,这小美人性子挺刚烈啊,看来咱们不动点手段是不行了。”

    “大哥说的没错,小嘴倒是挺硬的,不过到了咱们哥俩的手里,小嘴是硬的还是软乎乎的得试了才知道。”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夫人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麻袋中的话语声虽然狠辣,但是语气中的慌乱之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两个施展轻功奔逃的黑衣人速度越发的慢了下来,身后的马蹄声便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大哥,不太妙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又追上来了,这都一夜了,他竟然还在追赶我们,这个犟驴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衙门的人。”

    “不管他,等到了沧州府,跟弟兄们汇合了,就是他死无全尸的时候,加快速度,离开京城境内!”

    “好!”

    两个黑衣人忽然加快了速度,在丛林间穿插飞跃,剑气破空之声传来,两个黑衣人的速度慢了下来。

    “剑气,大哥,这是个高手,咱们怎么办?他骑马,咱们用内力,根本耗不过他啊。”

    “跟他拼了,咱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这荒郊野岭的,不怕他有帮手。”

    “大哥英明,跟他拼了!双拳难敌四手,等擒拿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老子非得将他扒皮抽筋不可!”

    两个黑人缓缓停下了脚步,驻足羊肠小道上等候身后追击之人的赶来,

    “吁!”

    “跑啊,继续跑啊!”

    “两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贼寇之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劫持良家百姓,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将你们绳之以法不可!”

    “你个多管闲事的王八蛋,都追了一夜了还不罢手,老子看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二弟,动手,宰了这个王八蛋!”

    “大........大哥,本王,方才他自称是本王,难道他是王爷?”

    “什么?你没听错?”

    “没.......没听错,就是本王,他不会是朝廷的人吧!”

    “胡说,朝廷的人哪有闲工夫管这种闲事,他肯定是一般的江湖侠客,故意在吓唬咱们,别上当!”

    “可...可是.........”

    “别可是了,杀了他!”

    “大哥,跟朝廷作对,咱们非死不可啊,别冲动,问清楚再说!”

    “这.......你问吧!”

    “在下兄弟二人乃是雁荡山雁荡双雄,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本王命令你们,速速放了你们掳走的无辜妇女,否则本王率兵踏平你们雁荡山,鸡犬不留!”



    两个黑衣人装在麻袋中的人听到柳明志自报家门的名号顿时激动了起来,在麻袋中扭动了起来。

    “大......大哥.......并肩王柳明志,是并肩王柳明志啊,咱们完了!”

    “废物,慌什么,他说什么你都信啊,他说他是柳明志他就是柳明志了吗?谁能证明,老子还说自己是玉帝老儿呢。”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小弟知错了。”

    “阁下,识相的尽早退去,老子才管你是不是并肩王柳明志呢,这荒郊野岭的,杀了你都没人知道。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我们兄弟走我们的,耽搁了老子跟这个小美人快活快活,小心老子的刀下不认人。”

    “没错,就算你是并肩王又能怎么样,在这种地方谁管你是什么身份,识相的早点退去,否则老子兄弟二人管杀不管埋。”

    “狂妄之徒,本王还没有见过你们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接本王一招夕阳斜。”

    麻袋中人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却可以听到外面剑气纵横,刀剑交击的声音。

    “大哥,点子扎手!”

    “兄弟,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用的是天剑,加上犀利的九式剑歌,搞不好他还真是大名鼎鼎的并肩王柳明志。”

    “什么,那咱们怎么办?”

    “没办法,退无可退,被他盯上了,咱们兄弟只能亡命天涯了,事到如今也只有拼了,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他了,就没有人知道咱们兄弟的真实身份了,你去把那个小娘们抓来当做人质威胁他,老子先托住他。”

    “好,你小心点!”

    两个黑衣人的对话自然被麻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要拿自己威胁柳明志,麻袋中人顿时挣扎蠕动了起来。

    “你个臭娘们,给老子老实点,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老二,快点动手,老子不是这厮的对手。”

    “马上来!”

    黑衣人老二一把提起了麻袋,扯去了麻袋之上的草绳,露出了麻袋中人西宫太后何舒何太妃的庐山真面目。

    “老二,快来帮忙!”

    “帮忙?本王送你下地狱。”

    “噗.......兄弟,快救我!”

    “住手,不然本王一刀割破了这个臭娘们的脖子,咱们鱼死网破。”

    黑衣人老二一言不合便将手中寒光闪烁的刀锋架到了何舒冰肌雪肤的脖颈之上,拘押着她朝着剑尖停在大哥咽喉处的柳大少走去。

    柳明志望着何舒花容失色的芳容神色一凝手中的剑顿时一缩,远离了黑衣人的脖颈。

    柳明志挽了个剑花,将黑衣人提了起来,用锋锐的剑刃架到了黑衣人老大的脖子之上:“这位仁兄,束手就擒尚有活路一条,否则本王只有大开杀戒了!”

    “你闭嘴,马上放了我大哥,否则老子一刀砍下这个女人的头颅。”

    何舒闻言顿时惊慌了起来,美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位置,露出了浓浓的求生之色。

    柳明志将手中的天剑轻轻一抹,黑衣人老大的脖子之上顿时流出一抹殷红鲜血:“笑话,本王跟这个女人素不相识,纵然救她失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擒拿了你们两个淫贼,可是大功一件。

    孰轻孰重,本王还用你来教导吗?

    能救下她,只能说明她命不该绝,救不了她,只能说明她大限将至,生死与本王何干。”

    何舒能在皇宫跟陈婕争夺东宫之主的位置良久,自然不是愚鲁之辈。

    一下子便听懂了柳明志话语中以进为退的意思,登时也不再挣扎,任由黑衣人老二擒拿自己,防止他狗急跳墙抹了自己的脖子。

    果然,黑衣人老二的瞳孔猛然一缩,握着刀兵的手腕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可是当朝并肩王,你就不在乎我手中这个女人的生死了吗?她可是朝廷治下的臣民,死了她你就不怕没办法给朝廷交代吗?”

    “呵呵.........你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自然应该清楚本王的往事,本王先后领兵十余载,早已经见惯了生死。

    你以为凭借区区一妇人,就能威胁住本王?

    那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而且如你所言,这里是荒郊野岭,人迹罕至,谁知道本王是因为什么救不了这个妇人的。

    她死了便死了,对本王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们不一样,只要擒拿下你们,本王的所有过错都可以弥补。”

    “你........卑鄙,你就不怕老子在衙门里将你的恶行公之于众吗?”

    “随便啊,你觉得衙门里的人是相信你们两个采花大盗的话,还是相信本王的话?

    随你们怎么编排,本王又有什么好怕的!”

    “你......老子想不到堂堂一字并肩王柳明志竟然是这种道貌岸然之辈。”

    “随你怎么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走吗,要么放了人质跟本王乖乖的回衙门接受惩罚,要么本王现在结果了你们,拿你们的人头去领功勋。”

    “柳明志,你好歹毒啊,你让老子兄弟不好过,老子就是死也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呵呵......你也配!”

    “老子跟你拼了!”

    黑衣人一把将何舒推倒在地上,持刀朝着柳明志冲杀过去。

    柳明志手中天剑毫不犹豫的一划,被他擒拿的黑衣人脖颈瞬间喷血而出,瘫软在了地上。

    望着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的黑衣人,柳明志手中的天剑顺势而出,朝着黑衣人的命脉疾刺而去。

    凌空而起的黑衣人骤然收起了长刀,屈指成剑,轻而易举的用双指夹住了柳大少的剑尖,随意的屈指一弹,将柳大少来势汹汹的长剑弹到了一旁。

    柳大少脸色一僵,屈身反刺黑衣人面门,剑尖再次被黑衣人一双手指稳稳的夹在手指中间寸步难进。

    柳明志脸色窘迫的望着对面功力高深的黑衣人,隐晦的挤了一下眼睛。

    对面的黑衣人愣愣的望着被自己双指轻而易举夹住的剑尖,眼神有些尴尬。

    望着柳明志窘迫的脸色,双指一松,剑尖直接脱手而出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一声闷哼,黑衣人无力的软倒在了上。

    “啊!好厉害!不愧是并肩王,老子领教了。”

    “哼,宵小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柳明志望着‘气绝当场’的两个黑衣人,急忙收起天剑朝着何舒跑了过去,解开了何舒身上的绳索立刻躬身行礼。

    “臣弟柳明志不知皇嫂尊驾在此,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何舒惊魂未定的看着柳明志,美眸望着躺在地上的两具黑衣人尸体,露出了痛恨的目光:“无罪,快快免礼。”

    “多谢皇嫂,方才臣弟事急从权,言辞之间得罪之处还望皇嫂不要往心里去。”

    何舒扶起了想要再次行礼的柳明志:“哀家明白叔叔你的为难之处,自然不会怪罪与你,多谢叔叔救命之恩,否则哀家若是落到了这两个贼人之手,只怕是.......哀家再次谢过叔叔。”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两个死去的黑衣人摇摇头:“不敢不敢,臣弟敢问皇嫂怎么会......”

    何舒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具黑衣人尸体,美眸深处的慌乱之色还是有些若隐若现,显然心底的阴影未曾消却,只想快点离开这处是非之地:“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涛儿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样了呢。”

    “好,皇嫂上马,臣弟为你御马!”

    “有劳了!”

    “分内之事。”

    柳大少将何舒扶上了坐骑,天剑出鞘给两个黑衣人补了几剑,这才牵马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何舒见到柳大少的行为,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快意的神色,显然对敢于劫持自己的两个黑衣人恨到了骨子里。

    空隙间,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两个死尸,脸色怪异无比,隐晦的比了大拇指的手势。

    影帝!

    马蹄声去,人影渐远。

    荒山野岭的两个死尸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对视了一眼撤去了脸上的黑布相视而笑了起来。

    “老二,你他娘的方才差点露馅了知不知道。”

    “本能,本能,少爷的剑招太过凌厉,下意识的出手,控制不住啊,还好及时反应了过来。”

    “唉,总归来说演的还是不错的,老子装死的时候想了想,等将来一代新人胜旧人,老子从玄位长老的位置上下来了,就开个戏班去,他娘的,咱们这一身演技,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有点屈才了不是!”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此打算!说不定咱们戏班能唱响大江南北呢!”



    京城南门二里地左右距离的官道之上,柳明志翻身下马对着骑在马上脸色有些窘迫的何舒行了一礼。

    “皇嫂,为了天黑之前赶回京师,方才得罪了,请皇嫂切莫往心中去。

    臣弟一定会将咱们共乘一马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请皇嫂放心。”

    何舒故作镇定的点点头:“叔叔不必担心,哀家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一切都是迫于无奈之举。

    你解救哀家与水火之中,些许小事,不必挂怀。”

    “皇嫂体谅,小弟便放心了,皇嫂坐好了,臣弟马上为你御马进城。”

    “嗯!”

    柳明志望着何舒对自己感激的目光,轻轻地舒了口气,牵起马缰朝着城门走去。

    何舒这边已经摆平了,让她知道了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而非那个真正将她掳走的贼人,剩下的就剩下赵王李涛跟他的侍从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清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以自己半步先天的境界,意乱神迷之下全力施展轻功,按说李涛他们的目力应该看不到自己的长相吧。

    这只是柳明志为了安抚自己嘈乱心情的自我猜想而已,至于李涛他们是否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样貌,现在除了李涛他们,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了。

    不管如何,都得先把何舒送回去才行,起码现在京城之中还算安静,并没有掀起当朝西宫太后何太妃被劫持的风波。

    对于柳明志来说,也算是一件好消息了。

    不知道李涛为何没有将这件事捅出来,让禁军搜查贼寇,解救母后,至于李涛有何打算,也只有见了他之后才能知晓。

    赵王府。

    李涛尚未离京就藩之时暂住的府邸。

    柳明志牵马带着何舒一路平平静静的走向了赵王府邸。

    京城的街道之上已经布满了城中出来闲游的百姓,对于柳大少二人自然没有什么人去故意关注他们。

    京城之中达官显贵不知几何,谁会在意两个衣着稍显华贵的存在。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在何舒的指引下牵着马匹来到了赵王府门外。

    “吁!”

    柳明志扯了一下马缰,缓缓地停了下来,抬眸淡淡的打量着眼前距离柳府隔了四五条街道的府邸。

    虽然距离自己家不算太远,然而柳明志还是第一次见到赵王府的真正模样。

    一来柳明志常年不在京城,一回来便忙得不可开交,极少有时间闲逛京城。

    二来便是为了避嫌,当年李晔刚刚登基不久,李涛被万明亮他们送回京师之后便传出他有意夺位的谣言。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在京城之中也是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自然不可与之太过亲近。

    故而,虽然李白羽未曾大行之前,赵王李涛跟自己的几双儿女一同玩耍嬉戏的时间远比李晔这位皇长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他带着跟自己儿子柳承志有了婚约关系的小妹李静瑶隔三差五的便会出现在柳府之中,跟自己的儿女们结伴玩乐。

    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印象还是极为不错的。

    奈何此一时彼一时,李晔登基以后自己好像近乎一年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了。

    先是自己领兵出征御敌,后来李涛又离京就藩,这一别就是一年的光景。

    也不知道这孩子长什么样了。

    柳明志从遐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冷冷清清的赵王府大门,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骑在马上的何舒。

    “皇嫂,府外为何如此冷清,连卫兵都没有一个。”

    何舒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纤细柳腰,美眸带着淡淡的苦涩之意轻笑了两声。

    “哀家跟涛儿以后将久居西北,先帝新丧,我们回来祭奠带了五百王府亲兵,可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就将五百亲兵安置在城外的驿站了。

    王府都是一些当年的老人,故而没有亲兵把守府门。

    若是卫队跟着一同入城,哀家也不会被那两个贼人给强掳出城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要不臣弟请旨,为赵王府请降五十禁军前来守护你们在京城这段时间的安危吧!”

    “算了,别再给陛下添麻烦了,哀家被劫持也是机缘巧合,若是天天都有贼人,京城也就不是京城了!

    说句叔叔不爱听的话,以涛儿如今的身份,这京城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呀,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给陛下我们母子俩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不良印象。”

    何舒说着说着,娇声叹息一声,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叔叔稍后,哀家去敲门。”

    “好,烦劳皇嫂了。”

    柳明志望着何舒柔媚的倩影脸色复杂的暗叹了一声,轻抚着马鬃眯起了眼睛。

    这也是一个聪明无比,蕙质兰心的女人啊。

    知道退而求其次,远离京师这块是非之地?

    或许李涛能得封赵王之位,与这个聪慧女子的教导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老奴参见太妃娘娘,千岁千千岁,娘娘,你可算回来了,你彻夜未归,老奴可急死了。”

    “哀家无事,哀家只是去拜见了一位故人,传哀家命令,让府中丫鬟下人不必惊慌,更不要声张此事。”

    “老奴得令!”

    “叔叔,请进府喝杯茶水暖暖身子吧!”

    柳明志自然不会拒绝,没有见到李涛,就意味着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自然不会将这出戏半途而废。

    四下张望了一下,柳明志望着周围影影绰绰的人影,思索了一下,将风行栓在了拴马桩上,大张旗鼓,毫不避讳的朝着赵王府门走去。

    “皇嫂先请!”

    “叔叔是贵客,叔叔先请。”

    “多谢皇嫂,同请。”

    府门关闭的一瞬间,柳明志眼角的余光瞥见赵王府周围的府邸墙角外闪动的人影,默默的摇摇头,在何舒的引领下朝着赵王府内院走去,刚进正厅,李涛便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母后,你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太好了。”

    “傻孩子,母后无恙,让你担心了,要不是你三姑夫出手相救,哀家的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快谢过你三姑夫。”

    “孩儿李涛眼拙,心系母后安危,竟然未曾看到三姑夫大驾光临,还请姑父恕罪。”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望着对着自己躬身行礼的赵王李涛,缓缓的抬手将其扶了起来。

    “赵王免礼,你我同殿为臣,同为王爷,切莫行此大礼,以后拱手为礼便可。”

    “孩儿不敢,孩儿虽与姑父同官同职,然而姑父乃是孩儿的长辈,又对我李家有再造之恩,姑父当的起孩儿此礼。”

    柳明志望着李涛举止得体,谦逊有礼的模样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你虽年幼,倒是已有乃父皇谦恭温良,礼下于人的醇厚德行,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你父皇在天有灵,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多谢姑父夸奖,孩儿尚不及父皇十分之一,母后,姑父,里面请,孩儿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茶水给你们压惊。”

    何舒浅笑着望着谦恭有礼的李涛,对着柳明志微微颔首。

    “叔叔,孩子的一番心意,请吧!”

    “皇嫂先请。”

    两人坐定,李涛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举止恭敬的先后递给了二人。

    “母后喝茶!”

    “姑父喝茶!”



    柳明志的目光从打量厅中简易的布置之上收了回来,淡笑着接过李涛递来的茶水:“你也坐吧,这里是你的府上,你这么做姑父不自在。”

    “这.........孩儿听你的。”

    两人缓缓的品尝着茶水,李涛将目光看向了何舒:“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姑父在一起?”

    何舒美眸复杂的望了一眼对面浅尝茶水的柳明志:“是这个样子,母后被人打昏之后...........”

    何舒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粗略的讲了讲,自然隐瞒了自己与柳明志从沧州边界到京城共乘一马的事情,只说了一些关于两个黑衣人的细节。

    “真是上天保佑,母后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孩儿李涛再次多谢姑父赌母后的大恩。”

    “无须多礼,坐下吧!”

    “是!”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静静地望着李涛:“你母后被劫持的事情你为何没有上报朝廷,追缴贼人,我跟你母后回京之后,发现京城之中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禁军大举出动的样子。”

    李涛目光满是歉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舒:“母后,对不起,为了朝廷的脸面,李家的颜面,孩儿没敢马上就宣扬此事,而是吩咐了王府的亲兵秘密调查此事,追寻母后的踪迹,打算实在没辙的时候再请皇兄出兵解救你,没想到贼人的功夫竟然这么高深,将母后带到了距离京城这么远的位置。

    请母后惩罚孩儿不孝之罪。”

    柳明志还没说什么,何舒直接起身拦住而来想要对自己下跪的李涛,美眸慈爱的望着脸色后悔的李涛。

    “孩子,你做的对,为了朝廷的颜面,哀家的事情确实不能大肆宣扬出去。

    哀家可以死,但是哀家被这种贼人掳走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纵然哀家的清白得以保留也不能宣扬出去,别人是不会相信的。

    你做的对,你做的很好。”

    “孩儿多谢母后谅解!”

    “赵王,你可看清了贼人的长相了?”

    “没有,当时车帘猛然打开,亮光让孩儿的眼睛猛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等孩儿回过神来,母后已经不见了踪迹。”

    “你的侍从呢?”

    “他跟孩儿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孩儿再三强迫他仔细回想,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孩儿本想着天黑之前再没有结果就入宫请皇兄相助的。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姑父竟然先一步解救母后出了困境,孩儿再谢姑父大恩大德。”

    柳明志不动声色的望着李涛遗憾自责的神情:“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看不清长相,大概模样总归有的吧?”

    “大致模样都没有,孩儿只修炼了些许拳脚功夫,那个贼人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姑父知道了,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好在你母后此次有惊无险,并未发生什么危机,你们母子得以团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姑父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了。”

    “皇嫂,臣弟先行告退。”

    “等等,姑父,孩儿已经让人安排了酒宴了,天色见晚,你就用了餐再回去吧。”

    “对啊叔叔,涛儿说的不错,哀家还打算感谢你的大恩,让涛儿陪你多喝几杯呢,你就用了晚餐再回去吧!”

    “不了,改日吧!

    等祭奠了皇兄的新丧之后再说吧。

    告辞了!”

    “孩儿送送姑父!”

    “留步,你们母子叙旧更为重要。

    告辞!”

    “好吧,姑父执意要走,孩儿就不强留了,改日定然陪母后去府上拜会,答谢大恩。

    姑父慢走,恕不远送!”

    柳明志出了赵王府,目光幽幽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府邸,解下马缰纵马朝着柳府驰骋而去。

    内院柳大少书房,灯火影影绰绰,柳明志望着木架上的地图背手而立,等候着朱雀到来。

    清风穿过窗台,令书房中的烛火闪动的更加厉害,迎着黯淡的月光,一抹倩影动作轻灵的飞落书房之中!

    灯火再次明亮起来,映照着来人魅惑众生,妖艳多姿的绝美脸庞。。

    赫然是是有关司朱雀司司主朱雀。

    朱雀望着背手而立的柳大少,樱唇露出一抹魅惑的笑意,扭着风姿绰约的腰肢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少爷,这么着急让青龙传雀儿来见你,莫非少爷想通了,急着要了雀儿不成?”

    然而当朱雀走到了柳大少身后三步左右的位置之后,玩味魅惑的神色一僵,樱唇扬起的媚笑也收敛了下去。

    她从少爷的身上感到了一丝冷意,冷的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顿时朱雀也不敢跟以前一样跟柳大少继续开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迅速端正了姿态,白嫩无暇的玉手抱在一起,朝着柳大少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朱雀司司主朱雀参见少爷,不知少爷召见属下有何吩咐。”

    柳明志听着身后的动静,将目光从木架上的地图上收了回来,抬手拿起桌案上的烛台转身朝着桌案后的椅子走去。

    手持烛台坐到了椅子上,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朱雀。

    “起来吧!”

    “谢少爷!”

    “坐吧!”

    “属下不敢!”

    “那就帮本少爷揉揉肩吧。”

    “是,朱雀得令。”

    朱雀不负刚进书房之时魅惑妖娆的模样,乖巧的犹如小家碧玉的姑娘一般走到柳大少身后,抬起纤纤玉指放到柳大少肩膀之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慵懒的向后靠去,后脑勺不偏不倚的贴在了朱雀饱满的胸口位置,闭目享受起来。

    朱雀见状,浅浅一笑,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羞涩的地方。

    “少爷,力道重了你就告诉雀儿。”

    “嗯!”

    约莫几盏茶功夫,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朱雀!”

    “属下在!”

    “朱雀司有没有关于赵王李涛的情报。”

    “少爷恕罪,暂时没有关于赵王的情报收集进来,朱雀司所有的人手都散步到了京城,北地二十七府,金国和突厥境内这些地方查探情报,毕竟少爷对战事看的极为重要,属下没敢将人手分布在别的位置!”

    “嗯,这不是你的过错,无须惊忧。”

    “是,多谢少爷体谅。”

    “你回去之后,马上集结朱雀司的所有闲散好手,彻查赵王李涛就藩之后的所有事情。

    在保证弟兄们安危的前提之下,不惜一切代价,将能查到的消息全部调查出来,送到我的手里!”

    “是,朱雀领命!”

    “少爷,朱雀斗胆一问,赵王李涛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何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

    “毛头小子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

    一年未见,少爷总觉得这小子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简单单。

    这小子的心思不一般呢!

    让你查你就查,忘了我给你们的条令了。”

    “是,属下知错了。”

    “知错了就好,赶早不赶晚,马上去着手此事吧。”

    “现在就去吗?属下还想多陪陪你呢!”

    “余生尚长,去吧!”

    “好吧,朱雀告退!”

    “等等!”

    朱雀倩影一顿,惊喜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反悔了?”

    “想得美,任文越,任清蕊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的进展吗?”

    朱雀娇嗔的看了柳大少一眼,默默的摇摆了一下臻首:“没有,任文越真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了无音讯。

    查不到他的位置,任清蕊的事情同样无法进展下去!”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本少爷布了一个大局,可是我又在多少人的局中呢!谁又是谁的局中人!”

    “少爷,现在是多事之冬才对!”

    “贫嘴,快去办正事吧!”

    “哦!告退!”



    朱雀悄然而来,悄然而去,除了其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柳明志不止一次告诫朱雀,她身上的香味会出卖她的身份的,可是朱雀说只有见自己的时候才会略施胭脂水粉,柳明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朱雀走后,柳明志闭目深思了起来,手指不停的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脑海中回忆着今日关于何舒,李涛母子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试探着能不能察觉出一些什么蛛丝马迹。

    关于从黑衣人手中救回何舒之后发生的事情,柳明志再三思索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何舒的反应完全就是劫后余生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模样,自己二人共乘一马,虽然有意的间隔开了些许的距离,但是从何舒的背后,她神色上的变化还是躲不开自己的目光。

    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涛呢?

    柳明志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忆着跟李涛见面惠州的场景,丝毫不感觉厌烦。

    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柳大少向来都会谨慎异常,极有耐心,不允许有任何的漏洞疏忽。

    然而,一遍遍回想着李涛见到自己之后的反应,柳明志眉头微皱起来,绞尽脑汁之下,自己还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真如李涛所言,因为光亮和自己速度的缘故,他没有发现什么。

    他的话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若是他看到了自己的相貌,为何没有宣扬出去?

    这么他说的话有八成的可信度了?

    “母后,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再次回想起李涛见到母后何舒之时的第一句话,柳明志双眸骤然一睁。

    “终于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李涛知道何舒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中,并不会受到危急性命的迫害。

    否则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说,普遍的应该认为何舒的命运应该是被人凌辱之后香消玉殒。

    李涛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柳明志放下太阳穴上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

    反之来想,会不会是李涛并不认为掳走他母后何舒的人是采花大盗,只是想用何舒为人质要挟他做些什么。

    这么想倒也说的通。

    一正一反两个推测结果,令柳明志的脑子犹如一团浆糊,屡不清思绪。

    自己到底该偏向于哪一种结果呢?

    噔....噔噔.....

    敲门声传来,柳明志朝着房门望去,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乱糟糟的心情。

    “谁?”

    “少爷,是莺儿,你让我准备的银耳莲子羹煮好了。”

    “进来吧!”

    “好!”

    书房门应声而开,莺儿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粥碗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房中。

    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莺儿温婉一笑,将其中的一个粥碗捧起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这碗是你的,那碗是给云舒姐姐准备的,都放了补气血的补品了,快趁热喝了吧。”

    柳明志一手接过粥碗,一手顺势牵着莺儿白皙的手腕将其拽到了怀里,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莺儿乖巧的看着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舒适的姿势,静静地坐在少爷的怀里。

    “喝个粥还不老实,又不累了吧。”

    “当然累啊,可是少爷就是想一边抱着你,一边喝着粥。”

    “少爷啊,你就踏踏实实的养身子才是正事,莺儿为你喝粥!”

    “好,你喂就你喂,最近芸馨这丫头怎么样了?跟着依依她们读书认字能熬得住吗?”

    莺儿将汤匙送入柳大少口中,默默的点点头:“少爷就放心吧,女儿乖得很呢,这些天跟在依依,菲菲她们身边学习读书认字,可用心了呢!

    可惜不是男儿身,否则话说不定将来能跟少爷你一样考取一个头名解元回来呢!”

    “臭丫头,不是男儿身怎么了,少爷我就喜欢女儿,等少爷身子恢复过来,咱们再生一个乖女儿出来,到时候让姐妹俩好好的侍候你。”

    莺儿妖娆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说的轻巧,孩子是你说生就生的啊。”

    “那就努力耕耘呗,少爷我这头老牛,累死在你们这些肥沃的土地上也值了。”

    “呸.....就知道说没正经的,以后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少爷还正直当年,说什么死不死的话,莺儿一点不喜欢听。”

    说话间,一万莲子羹逐渐见底,柳明志接过汤碗放置一旁,紧紧地搂着莺儿越发丰腴的腰肢。

    “乖莺儿,不是少爷想说丧气的话,而是大势如此啊。

    如今,很多人是见不得少爷好好的活着啊。

    我不死,他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少爷我不死,他们就不敢出来兴风作浪。

    如今朝堂之上今非昔比,以前的老人告老的告老,退出的退出,一大批新人注入朝堂之中。

    开春之后,咱们一赴北,就是他们大展拳脚,张牙舞爪的时候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廷不再是少爷熟悉的朝廷了,朝堂也不再是属于少爷的朝堂了。

    等新的势力兴起,站稳脚跟的时候,你就明白少爷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了。”

    莺儿望着脸色有些沉重的柳明志,抬手轻抚着柳明志的脸颊,脸颊紧紧地贴着柳大少的胸膛。

    “少爷,别再跟莺儿说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莺儿不想听,莺儿也害怕。

    莺儿是少爷的丫鬟,少爷唯一的丫鬟,一辈子都是。

    莺儿只想见到少爷好好的,芸馨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嫁做人妇,相夫教子,仅此就知足了。”

    “嗯,好,少爷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这些不顺心的事情了,少爷只捡好听的说给你听。”

    莺儿起身,樱唇在少爷的嘴唇上轻点了一下。

    “嗯,少爷真好,莺儿就不陪少爷温存了,耽搁你的时间,你还是赶紧把云舒姐姐的莲子羹送过去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乖莺儿。”

    柳明志将莺儿放了下来,端起了剩下的一碗莲子羹联袂走出了书房,朝着闻人云舒居住的庭院走去。

    “少爷,莺儿就先回去了,云舒姐姐初经人事,莺儿跟着她该羞涩了,还是你自己去吧,多陪陪她说说悄悄话。”

    “也好,路上注意点,早点休息!”

    “嗯,莺儿告退。”

    柳明志望着莺儿远去的倩影,抬头望了一眼晦明晦暗的星空叹息着朝着闻人云舒的院落走去。

    “唉,两年之内,定然风起云涌。

    陛下啊陛下,你能容我否!

    但愿我柳明志不会落得一个,算尽天下事,难赢帝王心的下场吧!

    也但愿下半局棋不会开场!”



    柳明志看着天色刚刚迟暮不久闻人云舒便紧闭的房门,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栓轻和的询问道。

    “舒儿,安歇了没有?”

    柳明志隐隐约约听到房中有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传来,却并未听到闻人云舒的回应声。

    是闻人云舒已经安睡了,还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她没有听到。

    “舒儿!”

    “舒儿,安歇了吗?”

    柳明志第三次询问,房中终于传来了闻人云舒略显惊慌的声音:“没........没有呢,有什么事情吗?”

    “没睡就好,我让莺儿给你煮了补气血的莲子羹,快起来趁热喝了吧。”

    听到闻人云舒没有安歇,柳明志轻轻地一推房门,房门应声而开,柳明志缓缓的走了进去,直接熟门熟路的朝着闻人云舒安歇的床榻位置走去。

    虽然前天才正式跟闻人云舒有了夫妻之实,然而佳人的闺房柳明志却没少进来,对于房中的布置自己熟络无比。

    就轻驾熟的略过屏风,柳明志端着粥碗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只见屏风后的火炉边一盏烛火正慢慢燃烧着,将佳人屏风后不大不小的闺房映照的虽然不算明亮,却隐隐有一种暧昧的气息。

    有些雾里看花一般的感觉。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未经自己同意便径直走进来的身形,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娇羞,娇躯紧紧地缩在不厚不薄恰到好处的锦被中,美眸一张一合的望着准备坐在床边的柳大少。

    柳明志缓缓地坐了下来,望着锦被中佳人娇柔无力的娇羞模样,摇头轻轻地笑了笑。

    未曾洞房之前这丫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巴不得自己快点吃了她,早点完成夫妻之实的名分。

    如今修成正果了,反而羞涩的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般,实在有趣的紧呢。

    “怎么,见到夫君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吗?”

    闻人云舒微微抬眸望了一眼柳明志,发现其促狭的目光,幽幽笑意的神色,急忙又将凤首埋在锦被上。

    “呸,你才不是我的夫君呢!”

    虽然这个称呼对于闻人云舒来说魂牵梦萦多年,从当年的放牛娃,到现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柳大少,闻人云舒一直渴望自己可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喊上一声夫君。

    可是当一切都成了真的之后,闻人云舒反而喊不出来了。

    说到底还是女儿家的羞涩缘故。

    “为夫不是你的夫君谁是你的夫君,好娘子,待会再说这些,先把莲子羹喝了。

    来,为夫喂你好不好。”

    见到柳大少想要扶自己坐起来,闻人云舒的臻首急忙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纤纤玉指紧紧地抓着锦被的边角。

    “我自己喝,你把粥碗放下,我自己喝就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呵呵.......说什么傻话呢,你身体不适,为夫喂你喝点粥水有什么不行的。”

    闻人云舒还想说话,柳大少已经先一步将手朝着被窝伸了进来。

    佳人娇躯一颤,羞赧的低下头直接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睛了。

    入手滑腻如丝,且有些微润的触感令柳明志微微怔了一下,望着佳人发热嫣红的脸颊,朝着屏风左侧望去,只见一个精致的浴桶摆放在那里,还冒着蒸腾的雾气。

    想来自己赶来之前,这丫头正在沐浴呢。

    怪不得见到自己来了一直缩在锦被之中不敢出来,原来是这个缘故。

    微微低头,柳大少目光古怪的扫视了一下床上的锦被。

    想来现在锦被中包裹的正是佳人一丝不挂的胴体。

    若是早些日子,柳大少说不准早就将喂佳人喝粥的事情搁置一旁,先来点比较有情趣的事情了。

    然而现在,纵然知道佳人的情况,柳大少依旧没有生出任何的邪念来。

    并非这货多么正经,实在是有心无力。

    家有十妻,枸杞难医。

    “舒儿,咱们已经是夫妇了,你这个样子咱们以后还怎么相处?来,起来喝粥。”

    柳明志知道了佳人的情况,抽出了被窝里的大手,抓着锦被边角,包裹着佳人的娇躯将其扶坐起来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拿起汤匙盛了一些温热的粥水朝着闻人云舒樱唇中松了过去:“来,张嘴!”

    心上人无微不至的模样,令闻人云舒怔了一下,本能的低头开始喝着粥水,不时地转头望着一眼身后的心上人,目光中满是化不去的柔情蜜意。

    “舒儿,真是抱歉,本想着给你一个难以忘怀的洞房花烛夜,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情况,还好你没事,否则话为夫心里得自责一辈子。”

    闻人云舒浅笑着摇摇头:“柳郎,这是舒儿心甘情愿的,不怪你。”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放心吧,我已经给你报仇了,将老头子追杀的跟丧家之犬一样抱头鼠窜。”

    “你呀,哪有这样说自己亲爹的。”

    “在咱家住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们爷俩啊,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打打闹闹的日子了,哪天我们俩要是和和睦睦的才奇怪了。

    我不适应,老头子也会别扭的。

    这是我们爷俩交心的特别相处之道,你别怪他就行,他也是无心之失。”

    “舒儿怎么会怪叔父.....爹呢!要不是他的无心之失,靠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舒儿还不知道得再等几年才能如愿以偿呢!”

    “你叫老头子爹,是不是承认我是你的夫君了!”

    闻人云舒娇嗔的白了一眼乐呵呵的柳大少:“算是吧。你先是让我在山上痴痴地等了一十六年苦相思,又答应了爷爷要一辈子好好的照顾我。

    舒儿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要一辈子对我好,否则我就让爷爷阉了你。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柳大少装作惊恐的望着闻人云舒:“我去,你这也太狠心了吧。”

    “哼,你这是不想答应吗?”

    “答应,答应,欺负你们,我怎么会舍得。

    对你们柳明志永远只有亏欠,亏欠了你们这么多,我又怎么会欺负你,又怎么会不对你好。把剩下的粥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这还差不多。”

    情话最为动听,柳大少的平平淡淡的许诺算是彻底的甜到了佳人的心坎里,乖巧的将剩下的粥水全部一饮而尽。

    柳明志将手中的粥碗放到了一边的桌台之上,低头在闻人云舒额头上轻轻一吻。

    “舒儿,今天我就在这里安歇了吧!”

    闻人云舒娇躯猛然绷紧,凤目之中又是期待,又是挣扎,还隐藏着淡淡的羞涩。

    紧咬红唇良久,,闻人云舒没说同意,也没有反对,从柳大少怀里起身裹着锦被躺了下去。

    紧紧地抓着锦被蜷缩而来起来,自然然而将半边床榻留了出来。

    柳明志默默一笑,不回答便是最好的默许,不反对就是最终的答案。

    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柳郎,你要走吗?”

    “睡觉不关门啊!”

    看着柳大少笑意的目光,半起的佳人脸色骤然窘迫的躺了下去。

    门栓声传来,柳明志去而复返,褪去了外袍,吹熄了蜡烛朝着床榻摸索而去。

    毫不费力的掀开锦被的衣角缩了进去。

    感受着怀中佳人有些紧绷的身体,柳明志凑到佳人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了,以后为夫在好好宠幸你。”

    佳人失落又幸福的点点头,将臻首埋在柳大少肩膀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缓缓闭上了双眸。

    “嗯,晚安!”

    “老实点,别乱碰,你说话不算话。”

    “额……抱歉抱歉,习惯了攀登绝顶,大权在握的踏实感觉,习惯,习惯而已。”

    “那只手。”

    “额……也是习惯,勾心斗角久了,总觉得身边有阴谋太多了,老想弄清楚阴谋,捣毁窝点!习惯,都是习惯。”

    “睡觉睡觉,晚安!”



    日上三竿,柳府的人已经陷入了一片忙碌,张罗着帮主家祭奠先人的事情。

    而柳大少,闻人云舒依旧缩在温暖的被窝中酣睡着。

    两人一个初经人事,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一个操劳过度,身心疲惫,更需要休息,自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早早的起床。

    熟睡的闻人云舒缓缓的睁开了凤目,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两截冰肌雪肤的藕臂伸出了锦被之外,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听着耳畔便均匀的呼吸声,闻人云舒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欣喜以及羞涩。

    第二次同床共枕,对于她来说难免还是有些放不开。

    看着依旧酣睡的心上人,闻人云舒偷偷摸摸起身下床,做贼似的不时地偷瞄一眼柳大少,动作轻盈地穿着自己的衣衫。

    穿戴整齐之后,闻人云舒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将窗户打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令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这才莲步轻移的朝着床榻走去。

    闻人云舒看着酣睡的柳大少,狡黠的掩嘴偷笑两下,捏起自己的青丝在柳大少鼻尖拨弄了起来。

    “柳.......夫.....夫君,该起床了!初三了,该祭祖了。”

    “哈......哈......哈求.........”

    柳大少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眸,意识模糊的看着坐在床边摆弄自己青丝的佳人。

    “什么时辰了?”

    “大中午了。”

    柳明志撑起身子倚靠在了床头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快,感觉刚刚闭上眼睛,怎么就天亮了。”

    “没办法,谁让你昨天手脚不老实熬夜的,快起来吧,马上就该去祠堂祭祖了。”

    “好吧,起!”

    柳大少倒也痛快,直接掀开被子窜下了床,伸展了一下腰肢,传出了噼里啪啦炒豆子一般的动静。

    “咦!”

    柳大少活动完毕,愣愣的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的带着丝丝的惊诧之色。

    准备从火炉上提壶倒水洗漱的闻人云舒急忙转身看去:“柳......夫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从木讷中回过神来,抬首望向有些担忧的闻人云舒:“我.....我.....我任督二脉好像冲开了一脉。大悲赋第四层隐隐有突破的感觉了,就连新修炼的益气经都在经脉中不由自主的开始运转,好像要突破了经书上说的第一层精盈境界了。”

    “《益气经》?”

    “对,我偶然买来的一本经书。”

    “精盈则气盛,气盛则神全,神全则退疾,退疾则体健。

    是药三分毒,难如精神气。

    戒为良药,不泄为补,此为阳道也!

    这就是益气经的总纲了。”

    闻人云舒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会,惊奇的看着脸色有些茫然的柳大少:“这好像是道家的典籍,夫君你可真是福缘深厚之人,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

    柳大少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惊喜的看着闻人云舒:“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也没有了,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之前一直尝试冲击任督二脉,却始终不得其门,怎么睡一觉就自己冲开了其中一脉呢?”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迷糊的模样,也跟着猜测了起来,良久之后,闻人云舒俏脸一红,耳根发热起来,娇羞的看着柳大少。

    “妾身的身具九品内力!”

    “什么?你大点声!”

    “妾......妾身身具九品内力,你体内的蛊虫将妾身的处子元阴给融入了。”

    柳大少恍然大悟的看着闻人云舒:“对对对,差点把这档子事情给忘了,一直处理因为老头子无心之失造成的麻烦事,把至关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全身充满力量的身体轻轻地呼了口气:“可惜,大悲赋还是没有突破第四层,否则为夫一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擎天一柱可镇海。

    任尔等是江河湖海深不可测,还是溪水潺潺,泉水咕咕,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惜,实在可惜。

    不过............”

    柳大少托着下巴,笑吟吟的打量着闻人云舒前凸后翘的妖娆玲珑的娇躯:“对付不了你们,对付你一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本少爷终于不用打麻将了。”

    感受着柳大少有些色眯眯的龌龊目光,闻人云舒的目光由娇羞变成了迷惑:“打麻将?”

    “多碰,常摸,少放炮啊!”

    柳大少贱兮兮的说完,朝着火炉走去,倒水开始了洗漱行动。

    祭祖的事情自然不能耽搁,天色已经差不多了,是该跟老头子他们汇合了。

    闻人云舒终于领悟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嗔怒的白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

    不过眼眸深处却藏着深深地期待之意,显然已经有些食髓知味,不可自拔的意味。

    柳大少洗漱完,闻人云舒也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完毕,垂直柳腰的三千青丝也用碧玉簪盘了起来,作妇人打扮,宣示着自己已经成为人妇的身份。

    在柳大少的揩油.....服侍下,闻人云舒也洗漱结束,夫妇二人带上了房门朝着内院正厅赶去。

    在闻人云舒娇嗔的目光下,柳大少哼唱着小调朝着,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姿态,一步三晃荡的走着。

    “大山的下面呦,是泥泞的小道,小道下的溪水呦,在歌唱呦。

    潺潺的溪水边呦,它长满了芳草,年轻的汉子呦........”

    闻人云舒俏目流离的四下张望着,面颊带着淡淡的嫣红不时地在柳大少腰间轻掐几下。

    “正经点,让人丫鬟听到了。”

    “听到了能怎么滴?本少爷好好的哼个小调挨着谁的事情了。”

    “再说了,本少爷哼唱关于农人桑麻归家的田园景色怎么就不行了?

    虽说词语直白了一点,却将优美的田园风景阐述的淋漓尽致。

    冰雪消融,大山下面的道路被雪水浸蚀变得泥泞不堪,雪水融化,流到了道路下的溪水中,叮叮咚咚仿佛在歌唱。

    春回大地,小溪边长满了幽幽的芳草,有一年轻力壮的开始推着独轮车,跋山涉水准备归家,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田园风光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

    闻人云舒望着柳大少正色的模样,樱唇颤抖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是自己想歪了?

    闻人云舒羞愤的咬了咬樱唇,狠狠的在柳大少脚背上来了一脚,埋着头疾步朝着正厅的方向赶去。

    “就知道欺负妾身脸皮薄,歪曲事实。”

    柳大少望着闻人云舒有些窘迫的倩影,咧嘴一笑追了上去。

    “九年义务教育好啊!

    谁说解析诗人的诗句没有卵用的,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管你解析的对不对,总之一句话,九年义务教育好啊!”

    “舒儿,等等我,为夫灵感突发,又想到了一个夜深人静,小鸟还巢的曲调,打算哼唱给你听!绝对比汉子推车回家的田园画面更有深意。”

    “滚,不要理我!”

    “不喜欢听啊,我又想到了一个只手遮山的曲目。”

    “滚!”

    “这个也不喜欢啊,大禹治水的故事你听过没?为夫突发奇想,延伸出了一个蛟龙入海的曲目。”

    “下流,滚!”

    “下流?那是以前,本少爷现在真的是彭拜激昂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下流!”

    “龌龊!”

    “..............”

    以柳之安为首的柳家一门老小,神色肃穆的将手中的高香挨个的插在数十张牌位下的香炉里,随后对着牌位磕了几个响头。

    与此同时,京城的祭祖钟传来九声浑厚的钟鸣之声。

    李氏皇族也开始了祭天祭祖的行动。

    柳明志出了柳家祠堂,朝着皇宫的方向望了一眼。

    抬手牵起了三公主李嫣跟儿子柳成乾的手掌。

    “嫣儿,乾儿,走吧,该进宫了!”



    柳成乾听到老爹要带着自己进宫,下意识的望向了不远处回廊上追逐打闹远去的兄弟姐妹们,神色有些不太情愿,相对于进宫去,他明显更想跟兄弟们一起去戏耍。

    “爹,你跟娘亲想进宫就去呗,干嘛还要带上我啊,冷冷清清的浑身不自在,有什么好去的。”

    柳明志低头望着有些不太情愿的柳成乾,目光陡然变得威严了起来。

    “混账东西,今年乃是你外公的三年周期与你舅舅的新丧,你身为外甥怎么能够不去祭拜。”

    柳成乾看着老爹严肃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朝着娘亲三公主旁边依偎了过去。

    “孩儿去,孩儿一起去!”

    三公主望着夫君对儿子有些动怒的脸色,急忙牵着柳明志的手夹在了父子俩中间。

    “夫君,成乾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十岁了还小吗?什么规矩都不懂,连外公的丧期都不重视,白活了十年。”

    “是是是,夫君说的是,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导好,等回来之后妾身一定好好的管教。”

    察觉到三公主语气中淡淡的忧虑,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拍了拍三公主的手背。

    “嫣儿,你别往心里去,为夫不是对你发火,这小子跟承志,乘风他们的身份不一样,以后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他的哥哥弟弟要多得多,还这么无忧无虑,闲散度日怎么能行。

    为夫方才的语气有些重了,你别不舒服,等晚上回来为夫给你赔礼道歉。”

    三公主看着夫君有些歉意的目光,浅笑着点点头:“妾身懂,妾身懂得。”

    “走吧,进宫去。”

    望着夫君率先赶路的背影,三公主屈指弹了一下略显委屈的柳成乾。

    “你这孩子,你爹教训你也是为你好,刚从祠堂里祭奠往你柳家的祖宗先人出来,你还不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吗?

    还不快跟上。”

    “哦,知道了娘亲。”

    柳成乾默默的跟在三公主身后朝着门外赶去。

    不是他不清楚今天是祭祖的日子。

    而是他对外公李政,舅舅李白羽两位长辈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多么的深刻。

    外公一年见上一次,那时候年龄这么小,根本没留下什么比较深刻的形象。

    舅舅登基后更是跟着老爹去了北疆,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之又少了。

    柳府门外,柳明志将三公主,柳成乾母子俩扶上了马车,顺手拍了拍柳成乾的脑袋。

    “臭小子,你啊,以后少跟着你月儿姐姐干些不着调的事情,多多把心思放到正事上面,十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以后该懂得的事情别傻乎乎的,知道了吗?”

    柳成乾看着老爹有些柔和的目光,默默的点点头:“知道了老爹,孩儿知道错了。”

    柳大少说了一声孺子可教,翻身上马对着柳松点点头。

    “皇宫!”

    “是,少爷。”

    “驾!”

    等柳大少一家三口赶到宫门之时,不少文武大臣已经开始在宫门中进进出出。

    有的跟柳明志一样刚刚赶到,有的已经祭奠完毕开始出宫。

    跟一群上来打招呼的官员寒暄了片刻之后,柳明志打头,三公主母子俩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朝着勤政殿赶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百年见到勤政殿外的校场之上站着大批大批的官员,依次朝着宗人府搭建的祭祖台前去上香。

    见到柳大少三人赶来,不少人恭敬的点点头,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柳明志也没有客套,站到了靠前一些的位置,这种肃穆的场景之下,推推拖拖的难免会被人看做有失体统。

    轮到他们三人的时候,接过小太监手里递来的高香,三人神色肃穆的朝着香案走去。

    柳明志对着蜡烛点燃了手里的香烛,插在了已经有着数不清香烛燃烧的香炉之中。

    三公主母子俩同样如此,将点燃的香烛插入了香炉里面,随后跟着柳大少后退三步到了香案前的蒲团前。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大小官员,皇室宗亲,一掀衣摆跪在了蒲团之上,重重的叩了几个头。

    望着一大批牌位,柳明志盯着摆放在最下面的两个牌位怔怔出神。

    正是李政,李白羽父子两人的牌位。

    ‘父皇,皇兄,这天下的局势如你们所想,却又不如你们所想。

    变了,一切都变了。

    你们这一走,走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时局了。

    父皇,儿臣无愧于心,但愿你在天有灵,能够保佑儿臣与陛下君臣和睦,不会反目成仇吧。’

    三公主,柳成乾两人叩头之后,茫然的望着跪在蒲团之上望着牌位一动不动的柳明志,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发什么愣呢!

    然而柳明志这位一家之主没有起身,她们也只有陪着。

    身后的大小官员虽然同样迷惑不解,却也没有出言催促什么,这个时候唯有老老实实的呆着,依次祭奠两位先帝才是最明智的行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给三公主点点头,这才朝着一旁的空闲的地方走去。

    后面的官员见状,自然而然的接过太监递来的香烛开始了自己的祭奠行为。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见到了站在太皇太后南宫梦身后的一干嫔妃,找到了陈婕,何舒两女的身影,给了三公主一个眼神朝着南宫梦的位置走了过去。

    祭奠李政的在天之灵,那些身居宗人府没有殉葬的一帮后宫佳丽也都再次现身。

    看着这些以往人前显贵的娘娘们有些落寞的身影,柳明志无声的摇摇头。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荣华富贵的背后往往是无边的寂寞啊。

    “儿臣柳明志,拜见母后,参见诸位皇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儿臣李嫣参见母后,参见诸位皇娘,千岁千千岁。”

    “孙儿柳成乾拜见诸位外祖母,千岁千千岁。”

    “免礼免礼,快快免礼!”

    “谢母后,皇娘!”

    “谢外祖母!”

    “母后,诸位皇娘,斯人已逝,节哀。”

    “不节哀又能如何,他们能起死回生吗?哀家早已经看开了。”

    柳明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点点头朝着一旁退去。

    “母后,诸位皇娘,儿臣先去皇嫂这边见礼,让嫣儿跟犬子成乾陪你们说说话。”

    南宫梦和蔼的点点头:“今日不同以往,自便就行!”

    南宫梦没有意见,其余的一干李政的嫔妃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

    此一时彼一时,没有李政的她们,别说柳明志这位并肩王了,就是宗人府的五品宗卿都不会太将她们放在眼里。

    一些出出身名门的贵妃娘娘,有娘家的存在,生活倒还算衣食无忧。

    可是一些出身平凡的妃子,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差,一日三餐应有尽有,只能说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望着柳大少这位从十多年前一直受宠到今日的并肩王,三十多位妃嫔们顿时感慨颇深。

    “臣弟柳明志见过两位皇嫂。”

    “叔叔免礼。”

    柳明志看着回礼的陈婕何舒两女,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眼何舒,仿佛已然将昨日发生的事情给忘却了一般,转眼看向了陈婕。

    “皇嫂,前些日子家父出了一点小小的情况,皇嫂召见臣弟,未能及时觐见,还望皇嫂莫怪。”

    “无妨无妨,柳翁之事哀家已经从皇儿那里得知了,怎么样,柳翁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安然无恙,多谢皇嫂挂怀。

    不知皇嫂召见臣弟所谓何事!”

    陈婕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舒,给其一个歉意的目光:“叔叔,可否移步一二?哀家有事想请教叔叔一番。”

    “自然可以。”

    柳明志对着何舒微微颔首:“皇嫂,失陪了。”

    何舒仿佛并未将陈婕这位姐姐想要背着自己跟柳大少说什么的行为放在心里,默默的点点头:“正事重要!”

    后宫怡安宫。

    柳大少跟在太后陈婕身后七折八绕,朝着陈婕的寝宫怡安宫方向走去。

    望着陈婕风姿绰约的倩影,柳大少的目光不停的四下张望着,如今所有人都在前殿祭奠两位先帝,偌大的后宫空荡荡的。

    跟在陈婕身后,柳明志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虽然心里坦荡荡的,可是还是感觉有些别扭。

    移步一二,未免移步的有些太远了吧。

    搞得自己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干一样。

    “叔叔,外面寒风呼啸,还是殿中说话吧,有火炉取暖好得多。”

    柳明志抬头望了一眼有过数面之缘的怡安宫,环视了一下怡安宫周围不见人踪的寂静场景,跟当年的那一幕是何等的相似。

    望着陈婕雍容华贵,坦然平静的模样,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

    “皇嫂,还是外面凉亭闲聊吧,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出来。”

    柳大少生怕陈婕又给自己来一出当年的行为,实在不敢孤身跟她进入殿中独坐闲聊。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前殿校场上,百官云集,李氏宗亲成群,这要是让人误会了,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陈婕在自己这里可是有着前科的人物,谁知道她会不会脑子一抽,又一次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能挡得住一次诱惑,未必能挡得住第二次诱惑。

    现在任督二脉开了一脉,身强体壮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必能像之前一样美色在前而岿然不动。

    还是外面的凉亭谈话好一些,视野开阔,路过的宫女太监一目了然,自己也不怕有什么误会发生。

    同样给自己一个标杆,遏制自己的行径。

    陈婕听柳大少言说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稍加思索便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想起之前为了稳定皇儿的皇位,听从母后南宫梦的吩咐,在自己这位妹夫面前不着寸缕投怀送抱的行径,陈婕目光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既然叔叔想在凉亭闲聊,哀家便尊重叔叔的意思,请叔叔亭中稍后,哀家温些酒菜马上便来。”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有劳皇嫂了!”

    陈婕动作举止优雅的朝着殿中走去,柳明志也循着记忆朝着上一次的凉亭走去。

    坐在铺着棉垫的石凳之上,柳明志目光眺望着宫中的景色,思索着陈婕找自己来的用意。

    请教自己一些事情。

    如今李晔的位子几乎已经坐的比较牢靠了,她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教自己。

    只怕李晔的如今的变化,连陈婕这位亲生母亲都不太了解。

    思索着陈婕召见自己来的种种可能,柳明志望着不远处端着托盘不一会便路过三波的宫女太监,再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

    若是自己真的跟陈婕进了殿中,纵然没有发生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传出去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

    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一个如狼似虎年纪的娘娘。

    两个人共处一室,要说没有发生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柳大少若非是当事人,他自己都不相信。

    良久之后,陈婕施施然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托盘中一壶冒着热气的酒水,两个酒杯的官窑酒杯,一叠糕点,一叠下酒的简易小菜。

    对于陈婕这位太后娘娘来说,准备这些东西可谓有些简陋了一些。

    “叔叔久等了!”

    “不敢,皇嫂请坐。”

    “叔叔也坐!”

    陈婕寒暄了一下,将托盘中的东西一一摆上,提壶斟满了两杯酒水,将其中的一杯摆在了柳明志的面前。

    “叔叔,薄酒一杯,切莫见怪。”

    柳明志有些别扭的望着面前的酒杯:“皇嫂,你是当朝太后娘娘,跟臣弟说话不用如此客气,你是陛下的母后,臣弟只是一介臣子。

    臣就是臣,希望皇嫂以后弄清臣弟的身份。”

    陈婕犹豫了一下,凤首轻点:“哀家明白,妹夫请!”

    “多谢皇嫂!”

    柳明志端起酒杯送到嘴里,却一丝都没有喝下去,全都隐晦的流到了袖口之中。

    柳之安的事情给柳大少敲响了一个警钟,让柳大少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喝的。

    男人在外面得保护好自己才行。

    “皇嫂,大年初一你便让德公公召见臣弟,不知道所谓何事?如此焦急。”

    陈婕自己不知道柳大少将酒水给偷摸隐匿了,再次提壶给柳明志斟满酒水。

    望着柳明志的目光有些复杂,樱唇嚅喏了几下,几次想开口却都欲言又止。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陈婕的反应,不知道陈婕这是怎么了,到底想说什么话,竟然如此的难以启齿。

    难道是什么关于女人的隐私问题。

    若是如此该找太医,关自己一个外臣什么事情。

    看着柳大少愕然好奇的目光,陈婕贝齿紧咬樱唇,神色犹豫不决,明显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柳明志越来越古怪的目光下,陈婕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将其送入樱唇之中,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随即又提壶斟酒,继续畅饮。

    一连着喝了七八杯左右的样子,陈婕才停了下来,轻轻地呼了一口长气。

    陈婕显然是那种不胜酒力的女子,一连着七八杯温酒下肚,面颊之上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柳明志的目光由愕然变成了惊愕,愣愣的看着对面有些微醺的陈婕,感觉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娘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请教问题怎么变成了一人饮酒醉了。

    她到底找自己干什么来了?炫耀酒量?这不扯淡的吗?七八小杯酒水就上头了,在自己家也只能跟小孩子坐一桌了。

    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陈婕微微晃了晃凤首,凤目平静的望着柳大少。

    如此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妖后任清蕊的尸首不见了。”

    “嗨,原来如此,这种事情皇嫂你至于.......什么?皇嫂你说什么?”

    柳大少从漫不经心到脸色惊变只在瞬间,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不负存在,蹭的一下从石凳之上站了起来,握着酒杯的手掌都有些微微发抖。

    陈婕望着柳大少有些惊慌失措的反应,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妹夫你没有听错,妖后任清蕊的尸首不见了!”

    柳明志怔怔的盯着陈婕看了一会,终于明白陈婕为何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反应了。

    已故皇后的尸首不见了,万一传扬出去,绝对是捅破天的事情。

    柳明志吞咽了两下口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也变得跟陈婕一样,自己提壶斟酒,然后一饮而尽。

    接连喝了十多杯酒水,酒壶已经明显空荡了下来,柳明志这才缓缓坐了下去,抬眸看了一眼陈婕。

    “皇嫂是如何知道的?”

    “年前去给先帝扫墓,顺带去了陪陵一趟,任清蕊再怎么祸乱朝纲,对外她也是已故的皇后娘娘,哀家想着人死债消,也去祭奠一下吧,哪想到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棺椁。

    她死后,哀家亲眼见到她被宫女太监放入棺椁的,怎么没过去多久,尸首就不见了。

    起初哀家以为是有下九流的盗墓贼铤而走险,潜入陪陵之中盗取陪葬宝物,可是棺椁中的陪葬品一样都没有丢失,盗墓贼本来就是为了钱财而生。

    可是她的尸首不见了,陪葬品却纹丝未动。

    哀家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是她怨念难消,冤魂............

    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哀家才如此犹豫不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柳明志紧紧地揉捏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幽邃的沉吟了片刻。

    “守护皇陵的三千护陵军跟周飞周大总管这位先天高手就一点动静没有听到吗?他们怎么说。”

    “护陵军哀家没敢去问,怕宣扬了出去,老周总管哀家问了,可是他同样无比的愕然,不知道妖后的尸首什么时候不见得!”

    “皇陵外有什么痕迹吗?”

    “听老周总管的意思,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证明有人潜入过皇陵。

    哀家就想,不会真的是妖后的冤魂来.......”

    “皇嫂,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朗朗乾坤盛世,哪有什么冤魂索命。

    真有鬼,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柳大少说完,怡安宫外有些呼啸的风声忽然更加的喧嚣而来起来,回廊中的穿堂风那种怪异的声音,听得人牙根发酸。

    咕嘟。

    柳大少吞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慢慢的僵硬了起来。

    彼其娘之,怎么忽然觉得周围的环境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