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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叛军开始攻城了,请您暂退城楼之中。”

    熊殇军大将军耶律乎手扶战刀,听到城外的号角声开始严肃起来,知道接下来便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

    女皇略微沉思了一会便同意下来。

    她清楚的明白,若是论谋划与权衡的帝王之术,十个耶律乎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论及行军布阵的能力,自己远远不及耶律乎这些大将军。

    这便是术业有专攻,各司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自己站在城头固然可以增加守城将士的士气,同样会让大将军耶律乎分心照料自己的安危而不能全心全意的应付敌人。

    见到女皇点头示意,耶律乎松了口气,若是女皇强硬的要待在城头,自己身为臣子也无可奈何。

    “陛下,这边请,臣会及时向你汇报战况。”

    “耶律将军,行军打仗朕不及你,你全心守城,朕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但是朕方才交代的话你一定要仔细思量执行。”

    “陛下放心,臣一定要将打一放一的事情做的滴水不露,不会让敌军察觉出什么不对。”

    “好,耶律将军,你去指挥吧,朕自己去登城楼观战。”

    “臣遵旨。”

    身为武将绝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耶律乎径直走向了指挥军伍的城门等候大军的到来。

    “卧槽,这是多少人哪?”

    柳大少站在城墙之上呆呆的看着远去乌压压的人群有些惊慌,无论心计如何厉害,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终归难免有些惊慌。

    宋清查探了一下:“粗略估计约莫八万人左右,看来你的离间计奏效了,这些攻城的人分四路梯队,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八万人?这些人都不互相试探一下就直接攻城吗?”

    “试探?若是没有你的离间计可能会有五千人试探一下,可是有了你的计策,四人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队伍当先锋攻城,都在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

    “十而围之,倍则分之,看来这些家伙也担心援军的到来,急于求成啊。”

    “如此最好,他们军心越是不稳,若是有利于女皇这一方,咱们也可以安然无恙。”

    “大哥,话说两军交战不应该派遣两员大将在两军阵前先厮杀一阵的吗?上来就攻城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啊,还守不守规矩啊。”

    “谁告诉你的两军交战要先拍大将互相打一场的?”

    “电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啊,两方虎将先厮杀一番,然后再开始攻城略地,这样不是很热血吗?”

    宋清乐呵呵的一笑:“这不是热血,这是傻子行为,要知道培养一员大将不知道将消耗多少财力物力,怎么可能让其随意的阵前拼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大将就是军队的主心骨,怎么可能如此轻率行事,你听的那些不过是说书人的臆测而已,听听故事没事,当真就算了。”

    “好吧!”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道听途说果然害死人哪。”

    仔细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多的大将军会厮杀一番,弃麾下大军与不顾。

    “你说的也不尽然,说书先生的话也有几分根据,你方才问他的情况倒也有,野外战斗的时候,两方的将领是会有些短暂的交锋,不过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将领,容易培养,真正的统帅三军的人物都是坐镇军中大营指挥全局的人,比如金国的耶律将军,你自己看就是了。”

    宋清冲着耶律乎额方向努努嘴

    柳明志顺眼望去,耶律乎旁边战将十几名,传令兵几十人围在耶律乎身边等候耶律乎颁布将令传达下去。

    坐镇中军而统帅三军,这才是古代的打仗规矩,尚未开战,军中扛把子战死了,想不败军都难。

    “大哥,这玩意先借给耶律将军用用如何?”

    柳大少手中举着自己送给宋清的千里镜,毕竟宋清才是他的主人,无论如何都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关系在亲近也不要随意为他人做决定,这是柳明志的处世方针。

    “你的哪?”

    宋清有些不舍的看着柳明志手中额千里镜,万一被耶律乎给磕磕碰碰损坏了,自己上哪说理去。

    柳明志脸色一闷,冲着城池下努努嘴:“被那娘们一不小心失手给丢了下去,就赔了十两银子,打发要饭的似得。”

    宋清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告诉耶律乎小心点,给我弄坏了我跟他没完。”

    “知道了,小家子气。”

    “明瑞,一会叛军的先锋军到达城下五十步的时候,弓箭手分三列依次射击,尽量节省箭矢,靠近三十步的时候熬成你的手弩手配合弓箭手射击看着攻城云梯的叛军。”

    “得令。”

    “待到叛军将云梯搭在城垛之上,雷石滚木金汁不要马上就放,在叛军登在云梯一大半的时候开始投放,砸不死也要摔死他们。”

    “得令。”

    “耶律将军,本使有一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正在给手下将领布置任务的耶律乎一愣,诧异的看着柳大少递到身前的千里镜。

    “贵使,这是..........”

    “耶律将军,你将千里镜放在眼前就明白了。”

    不出所料,耶律乎脸色大喜的看着镜筒中的攻城大军,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之处。

    “明瑞。”

    “末将在。”

    “弓箭手延长八十步的距离,翻过敌军的前军,射击敌人的中军,中军敌人布甲居多,防护不全。”

    “得令。”

    “裕泰路。”

    “末将在。”

    “手弩射击也要改变距离,延长四十步左右,弓箭手放过前军,你的压力首当其冲,一定要谨慎行事。”

    “末将遵旨。”

    “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杀。”

    “杀。”

    “杀。”

    攻城的叛军到了一定的距离,手中的兵刃开始排畸盾牌,口中喊着震耳欲聋的冲杀声,给城墙上的守军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叛军中督军一挥手中的令旗,叛军的速度陡然变得快速起来:“冲啊...........”

    刀盾手开始掩护着看着攻城云梯的士兵不要命的往前冲。

    耶律乎手中的令旗猛然一下:“放箭。”

    顿时,城墙之上嗖嗖声不绝于耳,箭支向着叛军飞去。

    眨眼间,叛军不少士兵开始出现了伤亡的场景。

    “弓箭手,还击,压制城墙上额弓箭手。”

    柳明志手中举着一面盾牌,脸色发白的看着城下的场景,遍地都是叛军的哀嚎声。

    “额.......”

    柳明志一愣,看到身边的一个金国的士兵咽喉被羽箭穿透而过,气绝当场,鲜血撒的遍地都是。

    仅仅是一个开端,双方都开始出现了伤亡情况,柳明志身边已经堆积了十几具尸体。

    胃里一阵翻滚,柳明志抿着嘴强忍着不适感觉。

    “是不是很残酷?”

    “恩!”听到宋清的声音,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

    “第一次都这样,没什么丢人的,习惯了也就好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这才刚开始,到后面尸体就会堆成小山一样,脚下淌的都是血水,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雷石滚木准备。”

    柳大少愣神的时候,叛军拼死的将云梯贴在了城池之上,开始攀爬起来。

    宋清将柳明志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横刀:“兄弟,小心点。”

    柳大少深吸了几口气,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双方你攻我防,已经开始有三五成群的叛军冒着刀光箭雨开始爬上了城墙。

    看着探头的叛军柳明志一愣,有些发怔。

    宋清微微摇摇头,左手反手抓住柳大少的手腕猛地用力天剑寒光一闪,一颗头颅凌空飞起。

    天剑丝血不染,敌人的鲜血喷了柳明志一脸。

    宋清放下柳大少的手腕:“三弟,从现在开始,你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

    Ps:要去邻市谈一笔合同,今天只有两更,早发表了。



    轻轻的擦拭掉脸上带有余温的鲜血,柳明志有些失神的望着手中的血迹,眼前浮现出方才的景象,一个头颅被自己一剑斩去的模样。

    “我杀人了?”

    柳明志呆呆的望着一旁的宋清。

    宋清神情冷峻的盯着城垛口,防备着随时可以登上来的敌人,手中的横刀横在腰间,可以迅速的出手一击。

    听到了柳明志的问题宋清淡淡的点点头:“男儿当杀人,没有什么好惊慌的,一回生两回熟,连敌人都不敢杀,岂不辜负了上天赐予的七尺之躯。”

    “呕..........”

    柳明志回过神之后,手中的天剑拄在城墙之上,弯腰干呕了起来。

    苦汁都吐得一干二净的柳大少才缓过劲来,看着手中的天剑神色有些复杂,杀人,听着容易,可是做起来没有相当强大的心神很容易崩溃下来。

    兵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宋清随手斩去一个一个攻上城墙的叛军:“差不多就行了,大哥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跟你差不多,现在不也习惯了,人都是有第一次的,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没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静静心神:“我知道了,他不死我就要亡,这就是战场,带有仁慈之心只怕把自己跟兄弟带入深渊之中。”

    又一个攻上城墙的叛军,神色有些欣喜的正要跳上城头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径直穿透了叛军的胸膛,在其不甘心的目光中摔落了下去,十有八九会粉身碎骨。

    或者被后继而来的战友踩成肉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浸透了黄土,谁会在意一个生死不知的人。

    柳明志看着丝血不染的天剑:“怎么样,兄弟这一剑够不够爽利。”

    宋清抿嘴扬起了一抹微笑,满意的看着已经变得气定神闲的柳明志点点头:“你小子,当个读书人太亏了,你这心性简直是天生打仗的材料,其实大哥方才骗了你,大哥第一次杀人,吐得三天没有吃下饭。”

    “倒金汁。”

    耶律乎的声音传进守城将士的耳朵之中,一锅锅散发着恶臭的金汁倒在了云梯之上。

    顿时城下传来凄惨的嚎叫声,不用看也知道相当的骇人。

    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金汁烫伤的敌人早晚会发炎流脓,全身溃烂而死。

    “兄弟,你让弟兄们搬上来的酒坛是不是可以用了。”

    “不急,不到万一还是不要使用的好。”

    城楼之上的女皇举着千里镜观察着陆陆续续攻城的叛军,神色严峻无比,短短半天的时间,双方伤亡都已经死伤了上千人。

    攻城的叛军死伤更为惨重,守军占据城池之利,发挥充足的优势,斩杀敌人比己方损失的人数成了几倍的对比。

    “冲啊..........”

    战况惨烈无比,可是叛军督战统领的号角依旧表达着进攻的讯号。

    城墙之下冲杀声铺天盖地,源源不断的叛军悍不畏死的往城池之上进攻着。

    守城的将士压力开始增加了起来。

    雷石滚木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有短兵相接了。

    果然,小半个时辰左右,城墙之上的传令兵开始传达近战的号令,所有守城的禁卫军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刃严阵以待起来。

    没有弓箭阻挡,雷石滚木妨碍的叛军压力骤减,开始蜂拥而至的开始攻到了城墙之上。

    终于在叛军悍不畏死的冲杀之下,城头的守军的一些位置开始出现了缺口。

    厮杀声,刀兵相向的厮杀声响彻整个城墙之上。

    刀光剑影,血光照寒衣。

    爬上城墙的叛军虽然按斩杀了不少守军,可是毕竟对比下来,还是不如守军人多势众,最后免不了被乱刀分尸的下场。

    城墙之下一声清脆的金锣声传了出来。

    鸣金收兵的讯号。

    攻城的叛军开始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跟染红大地的战场。

    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刺鼻的味道让人频频皱眉。

    “退了,叛军撤退了。”

    城墙之上守军震天彻底的声音不绝于耳。

    耶律乎看着欢呼的麾下将士,微微的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绷得更紧了,士气大涨,可是同样情况不容乐观。

    放眼望去,城墙之上的尸体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敌我皆有。

    守城的雷石滚木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是叛军的投石车床弩这些大型的攻城器械还没有用上。

    仅仅是使用云梯这些简易工具攻城,就足够自己心力憔悴的了,耶律乎心里有些反酸,不禁扪心自问,真的能坚守四天吗?

    大龙的援军与呼延部落的援军真的会来吗?又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明瑞,统计战损情况。”

    “得令。”

    “熬成。”

    “末将在。”

    “带领将士们修补城墙,补充物资,接下来势必会有一场血战,不死不休的血战。”

    “末将得令。”

    “裕泰路。”

    “末将在。”

    “带将士们收敛战死兄弟的遗体,至于叛军的尸体全部丢下城池,让他们收去,免得散发瘟疫。”

    “末将得令。”

    看着开始打扫战场的将士们,耶律乎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嘀咕了几声转身向城楼登去,他该禀报战果了。

    “陛下,耶律乎求见。”

    “耶律将军,进来吧。”

    “是。”

    “陛下,臣得到一件力气,数里之外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敌人的布置............”耶律乎兴高采烈的托着手中的千里镜准备给女皇过目,陡然发现女皇手中同样握着一个比自己更为精致的千里镜。

    “陛.......陛下也有啊,臣还以为,,,,,,,,,”

    耶律乎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中的千里镜。

    女皇淡淡的一笑:“偶然所得。”

    “是不是大龙的使者柳正使献给陛下?”

    “恩?”女皇一愣玩味的笑了两下:“算是吧。”

    耶律乎了然的点点头:“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柳大人虽说是大龙人,可也是一个奇人,陛下若是能得此人辅佐,必定可以完成心中大业一统的梦想。”

    女皇一愣,轻轻地收起手中的千里镜:“你也发现了?”

    “陛下,方才退敌的时候臣观望了一样大龙的将士方阵,竟然毫无损伤,兵刃锋利是我等将士的几倍有余,叛军的刀兵根本砍不破他们的甲胄,臣就知道,这位柳正使肯定还有一些底牌没有拿出来。”

    “比如哪?”

    耶律乎沉思了一会:“比如他率领大龙使团将士埋在城外的酒坛,还有放在城上投石机旁边的那些瓦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陛下,大将军,耶律末求见。”

    耶律乎神秘的一笑:“陛下,神秘的东西来了。”

    女皇一愣充满兴趣地点点头:“传进来吧。”



    拜见陛下,参见大将军。”

    方才城楼下耶律乎吩咐几句的那个亲兵神秘兮兮的走了进来,对着二人分别行礼。

    女皇轻轻地摆摆手:“起来吧,战场之上不用计较这些虚礼了。”

    “谢陛下。”

    耶律乎望着佝偻着身子的亲兵:“耶律末,得手了吗?”

    耶律末嘿嘿笑了两声,从鼓囊囊的盔甲之下掏出一个坛子放在了桌子之上:“大将军,这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坛子,里面装的好像是一些液体,感觉像是酒水。”

    耶律乎托起酒坛望了望,双手晃动了几下:“确实像是酒水,难道里面装的是酒水不成?”

    “陛下,大将军,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

    “也是,陛下,请退开一些。”

    女皇毫不犹豫的退离酒坛两步,看着耶律乎手中的酒坛充满了兴趣。

    耶律乎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轻轻的挑开了酒坛之上的封盖。

    啵的一声,封盖落地,一股浓郁的酒味传了出来,可是又又有一股不同于酒水的味道。

    耶律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陛下,真的是酒,这位大龙使者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的酒水放在城头,准备提前犒赏三军吗?他就如此有把握这一场战斗一定会胜利?”

    女皇沉吟了一会,以他对柳明志的了解,柳明志绝对不是这种人,他准备一些东西肯定会有他的用意。

    轻轻的走到酒坛边,女皇白嫩的玉指慢慢的沾了一丝酒坛中的酒水放在琼鼻之下嗅了嗅,确实是酒水的味道。

    女皇弯腰向酒坛看去,只见酒坛中的酒水没有丝毫的浑浊现象,清澈透底,不见一点的酒曲痕迹,宛若清水一般。

    女皇取过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酒坛中的酒水,慢慢送到了樱唇之下。

    “陛下不可。”

    耶律乎急忙阻碍了女皇的举动:“陛下,您乃是万金之躯,这酒水不明,万一酒水中有毒的话,臣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女皇一愣,也有些迟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怀中取出一根银簪插入杯中,片刻之后银簪没有丝毫的变化。

    依旧如先前一样明亮耀眼。

    “应该不会有毒。”

    “陛下,还是找一个人试试吧,不然的话臣始终不放心。”

    “陛下,大将军,耶律末来吧。”

    女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有什么不对赶紧吐出来。”

    “谢陛下关怀,臣纵使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耶律乎恭敬的看了一眼女皇,举起茶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酒水入口,耶律末脸色马上涨红了起来,捂着喉咙脸色难看说不出话来,憋得有些难看。

    “果然有毒。”

    耶律乎气愤的看着耶律末,说话有些咬牙切齿。

    女皇的眉宇间也带着一抹震惊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着酒坛中清冽无比的酒水。

    耶律乎挣扎着抓住了一旁的茶壶也不顾失礼不失礼了,马上往口中灌去。

    一壶茶水喝的滴水不漏,耶律末的神色才恢复了一丝正常,可是依旧带有一点不正常的红润。

    “好........好烈的酒........烧心,喉咙都快烧掉了。”

    耶律乎双手撑着桌子气喘嘘嘘的说出这么一句令两人惊讶的话。

    “耶律末,这酒没有毒?”

    大将军耶律乎惊喜的看着耶律末逐渐恢复正常的神色。

    “大将军,酒水没毒,就是有些烧嗓子,太烈了。”

    柳明志若是知道了耶律末的鲁莽之举,肯定会暴跳如雷,怎么不烧死你这个家伙,这他喵的是提炼的酒精,酒精,酒精。

    重要的话说三遍,可是柳大少不知道罢了。

    虽然简易工具提取的酒精比不上后世的工业酒精,但是绝对不是可以喝下去的,真要不识趣的喝下几杯,那可是会死人的。

    耶律乎将信将疑的看着耶律末:“烈酒烧心本将军知道,可是能有多烈的酒能让人面色涨红难看,你不会是呛到了吧?”

    “没有,大将军,真的是烈酒,喝下去烧嗓子,末将现在肚子里都火辣辣的,跟火烧一样。”

    耶律乎不信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陛下,臣失礼了。”

    说完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出意外,耶律乎一张老脸跟变戏法的一样,各种无法言语的表情出现在了脸上。

    “书.......书......水..........”

    可是茶水早就被耶律末喝的一干二净,耶律乎只能握着拳头强忍着烧心的感觉。

    女皇眉头轻皱,提起手腕一掌拍在耶律乎的后心处。

    耶律乎面色一囧,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拍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嘴里留着哈喇子,也顾不得擦拭。

    耶律末忍俊不禁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大将军,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告诉你这酒很烈了,你不听劝我能怎么办。

    女皇轻轻扇了扇空中难闻的味道,望着作死小能手耶律乎大将军,柳叶眉弯了两个弧度。

    不过心中不由得庆幸起来,还好自己没有去喝那杯酒,不然的话君王的颜面只怕会荡然无存。

    作死小能手的耶律乎算是无意中维护了女皇的颜面。

    “陛下,臣失礼了,一会再来跟陛下汇报战况。”

    耶律乎拉着耶律末头也不回的下了城楼,他现在急需要凉水平复胸腔中的烧心感觉。

    女皇叹了口气,看向桌子上的酒水有些好奇。

    牛马倒耶律乎喝上半坛子都面不改色,可是这酒水一杯酒下肚就要死要活的,有没有那种夸张。

    好奇心是可以害死猫的。

    女皇轻咬了几下樱唇,伸出皓腕摸向一个干净的杯子。

    女皇虽是女子,可也是好酒之人,当初在江南敲诈柳大少家的酒楼中的库存时就可以看出来,只喝上了年份的酒水。

    可见也是也是一个酒中仙子的人物。

    酒水倒入杯中的清冽声从阁楼中传了出来。

    得又一个不听劝告的作死小能手诞生了。

    噗.........

    一抹明亮的水花从城楼的阁台飞溅了出去,在晚霞的映射下清澈诱人,明亮无比,缓缓落了下去。

    继而城楼中传来清脆的咳嗽声。

    “大哥,咱们这次...........额..........下雨了?”

    柳大少茫然的抬头望去,晴空万里,晚霞别提多美了,哪有下雨的模样。

    轻轻的舔了舔顺着额头流入嘴角中的水迹柳大少有些愣:“酒?大哥,天上会下酒吗?”

    宋清看着柳大少一脸的酒水也是有些愕然,顺势望去:“天上不会下酒,可是城楼会有人泼酒。”

    柳大少闻言不由砸吧了几下嘴角,将脸上的酒全部舔入嘴中:“泼酒?你别说这酒还挺烈,有点甜,还有点香香的感觉,味道好极了,好酒啊,不过咋感觉味道有些熟悉哪?”

    宋清无奈的看着柳大少:“好喝吗?”

    “还行........”柳大少哗的一下抬起头:“泼酒?他喵的,那个没素质的高空抛物?”



    一万多人?刚开始攻城就死伤了一万多人?”

    完颜烈看着手下的统领,神色狰狞欲裂,恨不得一刀劈死这个汇报的家伙。

    “是........是.......大概一万三千多人。”

    完颜烈怒不可遏的握着手中的酒杯,青筋起。

    “纪王,金沙王,翊王他们损失了多少人?”

    “纪王损失两千多人,翊王损失三千人左右,金沙王损失了一万一千多人,这是属下刚刚打探到的消息。”

    完颜烈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倒了一旁:“纪王,翊王两部的人马加在一起竟然还没有本王损失的一半惨重,这怎么可能?”

    “根据督战统领的汇报,城头上的守军,几乎没有对纪王翊王的军队出手,各种弓箭,雷石滚木统统招呼到了大王跟金沙王的军队之上,对于纪王翊王的军队几乎都是小打小闹的攻击。”

    完颜烈的眉头狠狠的皱到一团,神色莫名的沉思了起来,脚步徘徊根本停不下来。

    “莫非四弟,六弟真的跟婉言那个小丫头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成?”

    完颜烈的谋士轻轻的扯动了几下长长的胡须:“大王,纪王翊王若是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何会同意一起进攻的商议,而且纪王两部也折损了五千多人?”

    “那还用说吗?故意掩人耳目,打消本王的疑虑。”

    “王爷是说,他们联合起来,故意消耗王爷的兵力,以求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完颜烈咬牙切齿:“想不到四弟六弟竟然如此阴险,如此绝情。”

    “大王你.............”

    帐外传来一个小兵的声音。

    “滚开,本王要见金鼎王,再敢阻挠本王杀了你。”

    话音刚落金沙王怒气冲冲的走进完颜烈的王帐,眼中散发着择人而噬的目光。

    “金鼎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两部的将士损失了这么多人?而纪王跟翊王损失不过区区五千人,竟然还没有本王部下的一半人多?”

    完颜烈同样脸色阴沉的看着金沙王:“你质问本王本王问谁,本王的部下比你的损失还要多,本王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哪?一万三千人,这才第一场啊。”

    金沙王看着完颜烈的脸色也安静了下来,不过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金鼎王,你说是不是纪王二人跟城中的那个小丫头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如此?”

    “你也这么认为?”

    “不是本王这么认为,实在是太过蹊跷了,本王的督战统领说城头的守军根本不对纪王他们的人出手,就算攻到了城头也之时推翻云梯没有砍杀他们,这里面要没有什么诡计谁说也不信啊。”

    “走,咱们去找纪王他们问个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婉言那丫头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完颜烈带上自己的头盔就要走出去找完颜赤二人兴师问罪。

    “且慢。”

    金沙王拦下了完颜烈:“金鼎王,无凭无据咱们去问也没有丝毫的结果,还会打草惊蛇。”

    完颜烈停下了脚步:“不承认?这还需要说什么吗?简直太明显了好不好,两步加一起才损失五千人,这是他们的士兵比咱们的士兵更厉害吗?”

    “这是撕破脸皮,万一他们翻脸无情,真的跟那个小丫头达成了协议,里应外合,咱们必然会成为万劫不复。”

    “你说怎么办?”

    “派人去请他们来,若是来了就说明可能有误会,若是不来心里肯定有鬼。”

    “好,本王派人去请四弟跟六弟来。”

    ............

    “四哥,你能不能不要转了,转的我头都快晕了。”

    翊王完颜克木不满的语气从大帐中传了出来。

    完颜赤怒视完颜克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完颜克木:“你懂个屁,咱们肯定是被婉言小丫头给摆了一道,攻城的损失统计出来了,你自己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咱们是百口莫辩,二哥跟金兀突肯定准备好了找咱们兴师问罪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没做亏心事就是没做亏心事,至于麾下的兄弟们为什么损失这么少,那是因为咱们统兵有方,麾下的弟兄骁勇威猛,怎么着,打仗死的人少了还能理亏了不成?”

    “是不理亏,咱们是这想了,可是二哥跟金兀突怎么想?四路大军八万人,每路出兵两万人,二哥跟金沙王折损了一半人数,咱们才十分之一左右,他们能不多想吗?加上先前那小丫头派使者来咱们这里,他们肯定以为咱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也知道,可是那能怎么办?咱们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的,这分明就是那小丫头的离间计,大不了跟他们解释清楚就是了。”

    “你信吗?”

    “如果损失的是咱们的人马,这样的话你信吗?”

    “我..........”完颜克木无言以对的低下了头。

    “这小丫头是真狠哪?咱们都中了她的奸计了,离间计只是她的开胃菜罢了,攻城之战才是他的毒计,让咱们互相猜忌,无法合兵一处,这样就可以拖延时间了。偏偏这是阳谋,咱们是有口说不清。”

    “大王,金鼎王的使者到了,说是邀请你跟翊王爷二人到他大帐一叙,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完颜赤眉头一凝:“知道了,告诉二哥的使者马上去。”

    “不能去,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虽然离咱们的大帐不远,可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四个你不会不懂吧?”

    完颜克木拦住了正要起身的完颜赤,脸色深沉无比。

    “不去?不去的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不但联盟会土崩瓦解,反而可能会被婉言丫头的军队逐个击破。”

    “四哥,你想过没?万一这是婉言丫头跟二哥还有金兀突的苦肉计哪?就是为了设好圈套等咱们去钻。”

    “这.........”

    完颜赤也迟疑了下来。

    这便是貌离神合的下场,根本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说到底还是皇位动人心。

    “四哥,依我看派人去请二哥跟金沙王来我们大帐议事才对。”

    “他们会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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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受风寒起烧了?”

    慧儿手中捧着一个纸条诧异的看着脸色嫣红的女皇有些惊愕不已,自己才半天没见陛下,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女皇闻言,用手贴在粉嫩的脸蛋上试了试,确实有些发热,不过不太明显,显然是被酒水刺激之后还没有平复下来。

    “可能是有些热吧,没有关系,密探调查的怎么样了?”

    热?慧儿茫然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虽然金国已经开始回暖了,可是三月半的天气绝对称不上热好不好。

    不过只要自己的主子没有问题,女皇就是说冻得脸红慧儿也无话可说。

    “陛下,根据密探汇报,城外的逆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互相猜忌不定,连城下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去收,完颜烈他们的大帐中不时地传来怒喝的声音,这是密报,陛下请看。”

    女皇接过慧儿递过来的纸条细细的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淡笑着收起了纸条:“果然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算的一清二楚,四位王叔现在是各怀鬼胎,根本不相信其余的人了。”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们添一把火?”

    女皇闻言眉头一挑稍微思索了一会:“传令提督司密探,让他们在纪王翊王的王帐周围转一圈马上赶回来。”

    “遵旨。”

    慧儿走后,太阳已经日薄西山,女皇站在阁台之上呼吸了几口凉气,面色才逐渐恢复的正常,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异常来。

    “慧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大少手中捧着一碗稀饭,手中抓着一个面饼吃的津津有味。

    别说,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吃什么都胃口大开。

    “柳大人?”慧儿惊喜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你怎么能吃这些粗粮哪?慧儿马上去给你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来。”

    对于柳大少帮助陛下解决了城外的难题,慧儿心里相当的感激,更加的佩服,眼前的这个男人三言两语竟然扭转了危局。

    “别,我吃这些就挺好的,使团的兄弟们都吃的这些,你给我准备好酒好菜岂不是败坏我的形象。”

    柳明志努着嘴对着城墙上大龙使团的将士给慧儿示意,每个人都是捧着一碗稀饭,抓着一两个面饼吃的狼吞虎咽。

    纵然是宋清也是如此,没有丝毫的区别对待。

    慧儿轻轻的点点头:“好吧,柳大人若是吃不习惯,尽管吩咐慧儿就是了。”

    轻轻地喝了一口稀饭柳大少嘴里塞着面饼含糊不清的说道:“晓得了,看城外的情形,今天的危机算是过去了,你不去填填肚子,在这里站着看什么?喝风能当饿吗?”

    慧儿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女皇派遣密探去叛军大营的事情给柳大少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隐瞒。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中的瓦碗掉落在地上,稀饭撒了一地,柳大少的神色纠结无比。

    “这个败家娘们,脑子里面塞得是浆糊吗?这不是去火上浇油了,这是给叛军解围去了,长这么大,消耗智商长大的吗?”

    至于说的是年龄大还是其他的大唯有柳明志自己知道了。

    慧儿看着骂骂咧咧的柳明志有些慌乱:“柳大人,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不该派密探去纪王他们那里?”

    “当然不应该了,这多明显的事情,他们现在肯定互相猜忌,到底是谁跟陛下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尤其是纪王跟翊王现在是百口莫辩,互相调查才能拖延时间,你现在派密探去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明白这是陛下的离间计,还怎么拖延时间,只要他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破城指日可待。”

    慧儿脸色一白:“柳大人,都是我不好,是我建议陛下给他们加一把火的,不怪陛下,你想想办法,能不能补救一下?若是因为慧儿出现了问题,慧儿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望着脸色煞白的慧儿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又不是哆啦a梦,怎么可能无所不能。

    “柳大人,都是慧儿自作聪明擅自做主,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慧儿见到柳明志叹气的模样,一言不合的又给其跪了下来,丝毫没有当初在金国皇宫中惩罚叛徒时的狠辣模样。

    慧儿孤独无助的模样像极了莺儿,若非知道其有着不下于宋清的恐怖武力值,跟莺儿柔弱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异样。

    “慧儿,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女皇不知道何时从城楼上走了下来,神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那模样分明把柳大少当成了欺负慧儿的淫贼。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

    慧儿对着女皇不停的叩头,柔嫩的额头都带着一丝血迹:“陛下,慧儿该死,都是慧儿该死。”

    女皇娥眉紧蹙:“慧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陛下,慧儿愚鲁,不该”

    将事情的后果详细的告知了一下女皇,慧儿面色愧疚的看着女皇,若不是自己多嘴,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听了慧儿的解释,女皇一下想透了其中的关键。

    知道密探不但不会让完颜烈他们互相猜忌,反而会弄巧成拙。

    密探的到来势必会逼着让四人摆开明面上面对这个战损的问题,根本经不起琢磨就能猜透其中的道道。

    脸色有些发白,女皇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两下。

    缓兵之计不但没有用,反而成了增加敌人怨念的东西。

    不知道为何,女皇下意识的望去手中攥着半块饼的柳明志,似乎只有他才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陛下,邦臣宋清有礼。”

    “免礼”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柳大少将问题说了一遍,宋清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望着女皇有些不愉,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一手好牌被她打得稀烂,宋清高兴地了才怪哪。

    这才第一天,柳明志跟他说过这个问题离间计用好了估计可以拖两天等候援兵的到来,眼下一搞,可能一天都拖不了了。

    “柳大人,请你想想办法吧,慧儿知道错了。”

    “三弟,你还有没有办法?”

    女皇樱唇糯糯几下还是没有张开口。

    柳明志揉了揉额头:“也只能用三十六计中的无中生有跟连环计这两个计谋了。”

    “三弟,什么是三十”宋清想到还有女皇的存在马上停了下来:“师弟有办法就好了。”

    慧儿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柳大人,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慧儿万死不辞。”

    “你还做不了主,必须得陛下同意才行。”

    “朕同意,只要你说的朕都同意。”

    “陛下,你附耳过来。”

    女皇迟疑了两下,还是有凑了过去,感受到耳旁的热气,女皇寂静的心不由得泛起层层涟漪。



    二哥,你要干什么?”

    呼延筠瑶挣脱了呼延玉的手掌,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二哥。

    “你说干什么?二哥要带你出城,金国都城如今就是一块是非之地,留在这里做什么,大龙的科举还有十几天就开始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举人的身份。”

    呼延玉面色深沉的看着小妹呼延筠瑶。

    “我知道,可是我还没有收到金女皇给我的银票,一百多万两银票我走了怎么能放心。”呼延筠瑶颔首低声说道。

    “银票有哲别术在这里善后就行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跟我出城去。”

    “怎么走?城门都被夯土封住了,咱们怎么走?”

    “以二哥的轻功的带你飞过都城的城墙轻而易举,这个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是没有问题,我的马哪?你总不能也带着它飞下去吧我可不想徒步去大龙。”

    “都城的事情结束之后,二哥亲自去大龙给你送去行了吧?第一场大战打了半天了,喊杀声震天,在迎宾驿都听得一清二楚,结果胜负难料,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把踏风给我送到大龙去,不然的话我就讨厌你。”

    呼延玉无奈的看着自己嘟着嘴的小妹:“放心吧,二哥答应你的话什么时候没做到过!”

    “你等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你干什么去?”

    “不要你管。”

    望着呼延筠瑶跑出去的背影呼延玉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娘,小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应该欣慰了吧!”

    “师兄,你在吗?”

    “师兄?”

    “师兄,你在吗?我进来了。”

    “你是谁?为何要敲柳大人的房门?”

    陆无名威严的看着站在柳明志门外的呼延筠瑶。

    “这位大人你好,我是师兄的师弟胡军,师兄在吗?”呼延筠瑶对着陆无名行了一礼。

    陆无名望着谦恭有礼的胡军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胡公子,柳大人时长提起胡公子,说公子是天纵奇才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

    到底是文人,说起话来客套无比。

    “大人说笑了,胡军不过平庸之辈而已,都是师兄胡说的,大人,晚辈已经两天没见过师兄了,他去哪里了?”

    “柳大人应该在金国都城的城墙之上那,金皇帝陛下邀请其去观战了。”

    呼延筠瑶失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位大人,我有一件东西忘在了师兄的房中,我可以去取一下吗?”

    “这.............”

    陆无名有些迟疑:“胡公子,柳大人不在,若是擅自进入他的房中,这不合规矩。”

    “大人,晚辈不取别的东西,就去一幅画而已,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跟着晚辈进去,而且这幅画乃是晚辈所作,师兄不会怪罪与你的。”

    “好吧,但是本官也要在门外盯着。”

    呼延筠瑶轻轻一笑:“谢大人。”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呼延筠瑶毫不迟疑的走向了画架,举着手中的灯笼照去。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

    呼延筠瑶神色复杂的收起了画卷捆好之后背在了背上。

    轻轻地打开了桌案上的墨盒提笔在一张宣纸之上挥写。

    ‘情之一字,安问缘由。’

    “大人多谢了。”

    陆无名在门口将呼延筠瑶的举止看的一清二楚,见其真的只是取了一幅画,留了一幅墨宝便不再多疑。

    “公子慢走。”

    “告辞。”

    “二哥,咱们走吧。”

    “你去了这么久,就为了带一幅画?”

    “不要你管!”

    “好好好,二哥不管,你高兴就好了。”

    “踏风,你一定要好好地听话,我会想你的。”

    呼延筠瑶的宝马打了几个喷嚏,在呼延筠瑶一头黑线的情况下,走进了柳大少的风行旁边,摩挲了起来。

    “哼。”

    呼延筠瑶脚踩牛皮小靴,狠狠的跺了一下地。

    “陛下,战损统计出来,共计一万六千多人,南门七千余人,东门九千余人,损失有些严重啊。”

    耶律乎捧着一份稿纸,神色低沉的望着女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箭矢如今只剩下十九万支了,下次大战估计就会消耗一空,雷石滚木也不多了。”

    太师隆多神色同样不怎么样,他身后的几名金国的肱骨之臣脸色也有些暗淡。

    “陛下,大龙的援兵与突厥的援兵是否真的会来,是否及时赶来现在还有有待考量,现在我们只有依靠自身的努力阻抗叛军,消耗可谓庞大。”

    “守城竟然还折损了一万六千人,这伤亡有些严重啊。”

    女皇的娥眉紧蹙,有些低沉的看着手中的各种汇报。

    一群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知道女皇现在心里肯定不高兴,没必要去触霉头。

    “陛下,老臣有些不明白,明明可以全部射杀敌军,为何要打一放一,白白的浪费箭矢跟雷石滚木。”

    女皇望着疑惑不解大臣樱唇轻启,将其中的谋划讲了出来,现在没必要隐瞒这些忠心的大臣。

    “妙计啊。”

    “真是太妙了,最少可以拖延一到两天的时间等候援军的到来。”

    “陛下圣明,离间计,计中计足可以让叛军自乱阵脚。”

    “确实是妙计,可惜出了一些变故,接下来朕要吩咐你们一些其他的事情,一定要严格执行,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臣等遵旨。”

    女皇没有告诉他们出了什么差错,否则除了让这些大臣束手束脚,不如隐瞒下去,施行柳大少新布置的两个计谋。

    “无中生有?连环计疲兵之计?”

    “陛下,臣纵观兵书也不曾见到这两个计谋啊。”

    “陛下,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放心吧,这两个计谋同样是替朕...........”

    砰,砰..........

    两声宛若惊雷的声音从城头打破了夜的宁静,城楼之上的女皇以及一干重臣同样神色呆滞无比。

    这两声巨响现在还让他们耳朵中有些嗡鸣,聒噪作响。

    “发生了何事?这是什么声音。”

    “陛下,好像是从城墙之上传来的巨响,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莫非是打雷了不成?”

    “随朕去看看。”

    “遵旨。”

    在女皇的带领下,一帮人急匆匆的走下城楼。

    宋清呆滞的看着手中托着喷子的柳大少,被这两声巨响给震惊的不知所措,喷子冒着浓浓的黑烟,一股硝烟的味道充斥着周围空气。

    一旁的不少士兵同样呆滞无比,无论金国还是大龙使团的将士都一副模样。

    柳大少神色张狂,眼神狂热无比的看着一旁的柳四:“当爹了,我当爹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本少爷当爹了。”

    柳四不停的吞咽口水,虽然从柳一口中听说过少爷手中黑管的威力,第一次见还是吃惊不已。

    “三弟你...........”

    “唔啊。”柳明志抱住宋清就冲着额头亲了一口:“大哥,兄弟我当爹了,你听到了吗?当爹了。”

    宋清呆滞的点点头。

    柳四。

    秦毅。

    金国士兵。

    但凡站在柳大少周围的人都被光顾了一下。

    然后听着柳大少的嚎叫,我当爹了。

    柳明志一脚踩在城垛之上,双手托着喷子望着城外的叛军大营:“摆阵,本少爷要摆一字长蛇阵,八门金锁阵,还要摆龙门大阵破除敌军,本少爷要打四十万,我要回去看孩子,挡我者死。”

    “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了,我高兴的想死,来,抱一个。”

    柳四惊慌的退后一步,被少爷吓蒙了。

    “让本少爷抱一个!”

    “唔啊。”

    “我当爹.........陛...........陛........陛下..............”

    女皇神色呆滞的捂着脸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明志。



    刀剑出鞘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方才豪情万丈天地间,扬言要打四十万的柳大少双手抱头蹲在蹲在地上。其熟练程度没有蹲过十几次号子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额头稍微歪了两下,眼睛偷瞄着头顶上横艮的十几把刀剑。

    “陛下,邦臣不是有意的啊,我没想到你一下子从后面走了过来,我还以为.........”

    “闭嘴!”

    “哦!”

    那憋屈的模样跟被婆娘训了的丈夫没什么两样。

    女皇的声音犹如六月寒风一般冰冷,却又充满了淡漠,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金国的一群大臣各个怒视着蹲在地上的柳大少,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女皇现在需要静静。

    亦或者可以说是女皇需要思考一下怎么处置蹲在地上的柳大少。

    宋清看着脸色又惊愕变得阴沉的女皇额头冒着一丝细汗,手中的横刀刀柄寸不离手,若是女皇真要因为三弟冒犯了龙颜而要下令处死三弟的话宋清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与之相同的便是柳四,同样紧紧攥着手中的兵器,做好了擒王的准备。

    柳叶子弟的存在便是为了柳家人服务,虽死无悔,从小被灌输的观念便是主辱人死。

    女王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复掉心里的怒火,可是越想越气愤,别说平复了,甚至有种愈来愈烈的感觉。

    典型的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得寸进尺。

    三次了,这是第三次被柳大少侮辱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份了。

    虽然第二次是自己先上手的,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是自己一个姑娘家吃亏好不好,自己也不知道睡在弟弟床榻之上的会是一个男人。

    更没有想到会在黑灯瞎火之中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自从知道了柳大少根本不是柳树而是在江南那个占了自己便宜的混账东西的时候,女皇静如死水的内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好不容应因为四王谋反的事情分开了心神,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好嘛,这连一天时间都没有过去,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搁谁谁受得了。

    其实女皇不清楚自己吐出的酒水已经被柳大少悉数舔了个干净,间接性接吻啊这是,若是女王知晓了不知道会是作何感想。

    虽然相对于大龙来说,金国与突厥的女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自身的思想,可是也绝非不知道礼义廉耻之人。

    接二连三的被一个男人给玷污了清白,女王吃了柳大少的心都有了。

    “太师,耶律乎听令。”

    “臣在。”

    “你们带领百官去准备守城的事宜,各种物资粮草不容有失。”

    一干大臣愣愣的看着女皇有些怔然,不是应该马上将柳大少拿下,下天牢等候秋后问斩的吗?

    难道陛下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亵渎陛下龙颜的大龙使者?

    “臣等遵旨。”

    虽然想不明白因为什么缘故,一帮大臣也不敢违抗圣明。

    “你跟朕上来。”

    “哦。”

    听懂了女皇的意思,一帮禁卫松开了手中的刀剑,柳大少蹲麻了的双腿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少爷!”

    柳四神色一急就要跟上去。

    柳大少脸色一急,急忙给柳四打眼色,可是为时已晚。

    女皇听到了柳四的声音诧异的回头望去,准备上城楼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女皇紧紧地盯着柳四看了一会,嗤笑了一声,复又看着柳大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跟朕上来。”

    “那什么.......你在此等着吧。”

    “少爷我.........”

    宋清扯了一下柳四的衣袖,轻微的摇摇头,示意柳四静观其变,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柳四迟疑了一下还是看着柳大少跟着女皇上了城楼。

    “慧儿,你在城楼之下守候,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登楼。”

    “遵旨!”

    慧儿担忧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可是也无可奈何,她无论跟女皇多么亲近,臣子的身份永远改变不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有别,那是一道永远不能轻易越过的天堑。

    女皇在前,柳大少在后,缓缓登上了城楼。

    柳大少后脚刚刚跟进去城楼的槅门,女皇单手一会,槅门哐当一声纹丝严密的关在了门框之上。

    其声势将柳明志吓了一个咯噔,心中猛地一激灵。

    声音传到城墙之下,纵然是一帮大臣也是吓了一跳,纷纷乖乖的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说哪?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件事是女皇的私事而已。

    知道了太多被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被灯火映照的光彩耀人却一言不发的女皇,柳明志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喷子,心里不停的突突,这婆娘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自己不行啊。

    这是柳大少身为一个男人第一次承认自己不行,没办法,没知觉了都,嘴硬没有丝毫的意义,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女皇背对着烛火缓缓向柳大少逼近。

    一如当初在琼芳园明正殿的时候,女皇步步紧逼,柳大少缓缓而退,画风诡异无比,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个好色成性的‘纨绔子弟’,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在一间密闭的房间之中,纨绔子弟却被大美人逼的步步撤退。

    这种画风纵然是日韩文化里也演绎不出如此诡异的场景。

    不应该是纨绔子弟嚣张跋扈,一脸吟荡的对着大美人威胁道:“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这种画风才符合当下社会的主流吗?

    要不说女皇就是女皇哪,玩的就是与众不同。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有话好商量。”

    柳明志抱着手中的喷子横在胸前,一脸惊慌的看着缓缓毕竟的女皇陛下,就像一个即将被欺凌的小姑娘一般。

    女皇神色清冷的看着柳大少,玉手指节噼啪作响。颇有些天地崩塌而面不改色的大气度,然而事实如何也只有柳大少自己清楚了。

    “朕该怎么称呼你?你们大龙有句老话,再一再二不再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知......知道吧。”

    柳大少磕磕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女皇,脚步一刻不敢停顿的缓缓后退。

    然而天不遂人愿哪,城楼虽大,空间毕竟有限。

    哐当一声,柳大少紧紧地贴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

    啪的一声,柳明志看着近在咫尺,毫无瑕疵的容颜有些发愣,虽然身着戎装,可是依旧掩盖不住一股清香入鼻而来,对于搭在自己耳边的手腕更是怔然不已。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本少爷..........这.....这是被.......壁咚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靠人不如靠己

    女皇的身高几乎与柳大少持平,加上女子身材本就显得高挑,可以说女皇几乎是与柳大少到了面对面的程度。

    望着嘴唇有些哆嗦的柳大少女皇樱唇露出一丝浅笑,玉手悄悄的向柳大少的身下探去,抽出一物。

    柳大少打了个激灵,看着被女皇拿在手中不久前耶律乎还给自己被自己别在腰间的千里镜柳明志松了口气。

    暗骂自己龌龊,自己还以为女皇打算那什么哪?

    “待会再跟你算账。”

    女皇清脆威严的声音在柳明志耳边回响。

    待柳大少回过神来的时候女皇已经走到了城楼的阁台前,举着千里镜观察着敌营的举动。

    望着镜筒中连绵不绝的帐篷,宛若星辰一般的篝火,女皇蛾眉紧蹙,神色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南疆的勤王大军能不能摆脱史毕思王庭骑兵的袭扰,竭尽全力的赶赴都城解围。

    虽说女皇已经向大龙跟呼延部落借兵解围,而大龙与呼延部落的队伍也已经在路上了,可是女皇还是希望南疆的边军赶来支援。

    毕竟将士还是自家人比较可靠一些。

    龙武卫与呼延部落的骑兵始终是外人,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了,龙武卫跟呼延部落的人掉头边走,自己这边也无可奈何。

    “打铁还需自身硬,求人不如求己,大龙人那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话简直就是金玉良言,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靠别人始终不是解决办法最好的途径,所以大龙新式装备,朕势在必行,不论任何代价。”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喃喃道,语气充满了决绝的感觉。

    无声的吁了口气,女皇转身走进城楼,随手将千里镜扣在了桌案上,端坐在椅子上,严肃的看着依旧靠在墙角的柳明志自顾的喝起了茶水。

    “柳明志,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女皇的模样就像在审问一个犯人一样,这样说倒也没错,柳大少这种行为在大龙确实可以说是犯了律法。

    当众与良家女子有肌肤之亲,女子一旦告官,一个处以重刑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啊?陛下,邦臣是.............”

    “你还想狡辩?方才在城墙之上称呼你为少爷的那个人便是柳家的柳叶吧?你狡辩也没有用,朕当初被上千把手弩包围起来的场景可谓记忆犹新,刻骨铭心,方才下面的那个汉子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就站在靠前的位置,他们的模样朕一个个都永记于心。”

    想想也是,身为一国之君,被人用上前把弩箭包围起来,这种惊心动魄的场景想必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忘记。

    女皇记着柳四的相貌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望着沉默不语的柳明志,女皇玉指轻轻地沾了一些茶水再次走向柳明志:“你若是强行狡辩,认为你是柳家的私生子,柳叶称呼你一声少爷朕也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柳明志望着女皇神色有些复杂,不过如此一问,便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就是柳明志了。

    没办法,女皇太精明了,否则也不会能轻易治理一个诺大的国家而游刃有余,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她绝对不会当面撕破脸皮,说出柳大少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改变,容貌可以用易容粉,体格江湖上练习缩骨功的武林中人大有人在,声音改变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只有一个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真相,无论什么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真相却只有一个,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便是假的,任由你有瞒天过海的本事,朕始终坚信一句话,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女皇威严无比的说出一段让柳大少无话反驳的话。

    女皇说的对,真相可以被掩盖,但是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的。

    女皇左手搬动柳明志的肩膀,右手占有茶水的玉指轻轻地点在了柳明志的后颈之上。

    两颗黑痣遇水之后,转息之间便有一个黑痣逐渐的消融了下来,化成了墨汁浸入衣领之中。

    女皇将玉指之上残存的墨迹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为了伪装成柳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想必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吧?说服大龙皇帝更改正使的姓名,大龙皇帝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败露代表着什么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吁了口气,饶过女皇径直走到了桌案上自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痛饮了一口:“知道,愚弄邦交,心意不诚,邦交失败。”

    女皇面色有些眼红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水杯:“那是朕的杯子。”

    柳明志一愣看着手中的官窑彩釉茶杯有些诧异:“没事,邦臣不嫌弃陛下脏。”

    “朕嫌弃你...........”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大龙皇帝既然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是依旧愿意在邦交文书之上改掉你的姓名,可见大龙皇帝对你的重视到了何种程度。”

    “万一是因为我长得俊,陛下看着都赏心悦目哪?”

    本来怒火连连的女皇听到了柳明志这么不要脸自夸的一句话怔了一下嗤笑了出来。

    “柳兄还是跟在江南一样厚脸皮,或者说是不要脸。”

    “陛下夸奖了,天冷,脸皮厚抗冻,这也是一种优势。”

    女皇轻轻地坐到了柳明志的对面:“你少插科打诨,岔开话题,你先前不过是区区一介江南士子,纵然中了头名解元,在大龙的官场也不过是一个微末不足为道的人物,短短的数月之间,竟然封为一县爵位,官职五品户部员外郎,那么,何种滔天功劳才能从一个九品这种微末小吏都不是的解元郎跨越十个阶梯一举封爵,登堂入殿的哪?”

    柳明志有些发愣,低头沉思了起来,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的哪?

    大龙皇帝的谍影,眼前这个女人的提督司,朝廷的机构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柳明志甚至想知道,若是他们不计代价的去调查一件事情,是不是今天自己穿的什么亵衣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眯着眼望着沉思的柳明志女皇轻轻地抓起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喷子翻看了起来。

    琼芳园自己在温泉沐浴的时候慧儿汇报过这个物品,说是乐器,可这真的是乐器吗?

    女皇自问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也没见过什么乐器会是冒黑烟的,而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真是乐器吗?”

    柳大少顺势望去女皇手中的喷子,没有丝毫的惊慌,没有装子弹的喷子就是一个铁管而已。

    “是,乐器。”

    “你给朕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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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志有种无语凝噎望苍天的感觉。

    不禁暗暗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把喷子说成乐器哪?说点别的不好吗?可是喷子的模样除了像合在一起的洞箫,说其他的还真就没有不像。

    总不能说是剑鞘吧。

    但是柳明志更是无奈遇到这些人检查喷子是不是凶器的办法。

    大龙侍卫统领之一的贾正经贾统领,守卫琼芳园的金国将军哈士奇哈统领,再加上眼前的女皇无一列为都是让自己给他们吹一下。

    话说,你哪怕说吹一下让我听听倒也好理解,为何非用吹一下哪?

    京中有善口技,从此君王不早朝?

    “陛下,邦臣的口技尚未精通,怕陛下不满意,还是算了。”

    女皇现在根本就不相信柳明志的任何一句话,不过还是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将喷子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么柳兄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滔天功劳可以从一个小小的解元郎登堂入殿的吗?据朕所知,除了前三甲的士子可以留在京师,别的士子官员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不一定能坐到哪里议事,柳兄一个连会试,殿试都没有参加的人,飞的真够快的,令他人望而生畏啊。”

    “陛下,凭良心说,我真的不俊吗?在江南咱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小伙好不好?”

    女皇细细的看着柳明志,知道他想插科打诨,转变话题,轻轻的一笑:“虽然说不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倒还得上一俊俏男儿。”

    “看看,陛下你都说了,吾皇看我长得俊非要赏我当官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见到女皇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柳明志说话更加没边,就是不回答到底为什么会升官那么快的问题。

    柳明志不能不这样,没法回答啊。

    马蹄铁,推恩令,跟皇帝合作煤炭生意,替北疆六卫替换新式装备,无论哪一样东西都够女皇眼热的,说出来铁定玩完。

    提督司调查的再详细,总有疏漏的地方。

    起码现在女皇只知道自己跟大龙的新式装备有些关系,而不是总设计师的身份。

    不然的话女皇估计敢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将自己关押起来榨干自己。

    别说女皇了,就算是李政那里自己都隐藏着一点底牌没有全部漏出来,但是李政起码讲道理,对自己委以重任。

    女皇哪?自己可并不是很清楚她的为人,最起码别的不说,仅仅她是女人的身份柳大少都不敢说什么了。

    那要是给你不讲道理,就是真的不讲道理。

    女皇明眸中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不甘,轻轻的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思索着该怎么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陡然女皇面色一面,看着手中的茶杯,急忙吐出喝下去的茶水,将价值几十两白银的官窑彩釉茶杯丢在了一旁。

    “柳兄,你说一个人若是替皇帝解决了兵备的问题会怎么样?”

    “这个陛下应该比邦臣清楚,毕竟陛下也是皇帝,揣摩圣意在大龙可是死罪啊。”

    “柳兄你是一个聪明人,跟朕在这里装糊涂又是何必哪?朕的意思你一清二楚,大龙的新式装备跟柳兄定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壮汉手持陌刀,一刀下去可使得骑兵人马俱碎,打破了骑兵在野外战斗的不败神话,横刀之利是朴刀环首刀的数倍,这是朕亲自实践出来的,区区一个五品的户部员外郎真的就能满足你。”

    “知足者常乐,再说了这些东西与邦臣毫无干系,都是将作监的事情。”

    “是吗?既然如此,为何会在柳兄跟护国候去了一趟龙武卫大营之后便有了换装备的事情,方才那个柳叶的兵器是什么柳兄怎么说?横刀!什么时候大龙的制式兵备竟然能佩戴在家族死士的身上?”

    “用钱买的啊,在柳家有一句,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如果有那只能说明钱不够,事实证明,柳家的钱够多,可以买到大龙军伍中的制式兵备。”

    女皇面色有些潮红,玉手毫不怜惜的狠狠拍在桌案之上,怒气横扫的看着柳明志:“不识好歹,朕一再好言相劝,你竟如此不知道好歹。”

    “陛下,属实冤枉邦臣了,邦臣从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想法,可是邦臣确实不知道陌刀如何打造,神臂弩如何制造,这些东西都是兵部跟将作监严格保护的,邦臣一个户部官吏怎么可能知道兵部的事情。”

    柳明志双手一摊,表情异常无辜的望着对面的女皇。

    女皇眼睛一眯忽然轻笑了出来,提起茶壶给柳明志到了一杯茶水:“柳兄,百密终有一疏,神臂弩是什么弩箭?”

    正要道谢的柳明志一懵,有些迷茫的看着笑颜卓卓的女皇,龙武卫大营明明打造了神臂弩,若是女皇调查了不会不清楚这件事情啊。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北疆战事紧急,神臂弩没来得及装备到士兵手中,也就是说提督司密探调查的情报中并没有神臂弩这个武器的事情。

    “套路,都是套路啊。”

    柳大少无奈的低吟了几句。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鬼精鬼精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其抓住漏洞。

    然后一句反问搞得自己哑口无言。

    以后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玩意会娶了她。

    别的不说,就这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的性格,非得家宅不宁不可。

    “陛下,邦臣方才说的是八牛弩。”

    女皇轻轻的张着樱唇:“哦..........八牛弩啊。”

    “没错,陛下也知道,外面那么多大军虎视眈眈,邦臣精神不宁,一时之间记错了,是八牛弩。”

    女皇轻轻的取掉自己的头盔放到了桌案上,侧头将圆润欲滴的耳垂对向了柳明志:“柳兄,看出了什么?”

    柳明志砸吧了几下嘴唇:“挺白的,好看。”

    女皇脸上略微嫣红气愤的看着柳明志:“朕是告诉你朕不聋。”

    “邦臣知道啊,陛下若是聋怎么可能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行,柳明志你是真够可以的,一直戏耍与朕,你真可以,朕佩服你。”

    “陛下,邦臣哪有那个胆子戏耍陛下,邦臣说的是实话啊。”

    女皇再三吸气呼气,强忍着一巴掌拍死柳明志的冲动,轻轻起身走到了阁台外双手背后仰望星空。

    “柳兄,不愿谈这些朕不强求,接下来咱们谈谈你轻薄朕的问题,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PS:事情繁忙,今天保底,加更以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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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志闻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有丝毫的惊慌。

    轻轻的走到了女皇的一侧,几乎与之同列,不过看其脚步的位置还是稍微了退后了一些的。

    虽然是金国的皇帝,但是柳明志也没有资格与天子同列而站。

    不惧是一回事,规矩又是一回事。

    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柳明志还是明白的,有傲骨是好事,但是一定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然早晚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傲骨跟自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陛下,邦臣确实因为无意中得罪..........”

    “亵渎!”

    “额,邦臣确实无意中亵渎与你,但是邦臣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比之邦臣的些许过错,都城之外群敌环绕,狼烟四起的叛军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

    女皇侧头打量着柳明志:“所以哪?”

    柳明志轻然一笑:“所以,先不说邦臣确实不知道如何打造新式兵备的技艺,纵然邦臣知道其中的技艺,并且告知陛下,如今城外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城毁人亡,国破沦丧的危险,陛下却在意一些兵备,如今陛下不是更应该担心如何防守城池而保住天下吗?”

    女皇的薄唇轻轻地抿在一起:“你说的不错,但是不是有你吗?你会帮朕守城的。”

    柳明志的眉头囧到一起,看着身边气定神闲的女皇有些猜不透她为何会如此笃定自己会帮其守城。

    “陛下,莫不是开玩笑吧,都城是陛下的都城而非邦臣的都城,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并非邦臣的天下。邦臣身为大龙使臣,帮助陛下守城,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你会的,打个赌怎么样?”

    女皇不顾有些发怔的柳明志,转身回到了城楼之内,取来方才扣在桌案上的千里镜重新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柳明志接过女皇手中的千里镜,慎重的望着女皇:“赌什么?”

    “就赌你会不会帮朕守城这个赌局。”

    “如何为赌?”

    “你败了朕要各种大龙各种新式装备的技术,朕败了任你处置,金国的任何一切任你挑选,包括朕。”

    女皇炯炯有神的望着有些怔然的柳明志神色有些不悲不喜。

    “陛下,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你败了金国的一切便跟陛下没有任何的关系,纵然是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是陛下也不过是亡国之君而已,这个赌资处于不对等的状态,陛下莫要拿邦臣当傻子对待。”

    “怎么?朕万金之躯还比不上大龙新式兵备的技艺?”

    “比得上,现在比的上,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哪?”

    柳明志望着女皇语气不咸不淡,可是说的倒也中肯。

    亡国之君无异于丧家之犬而已,能否活命尚且两说,大龙的那些技术可是无价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你........”

    女皇有些气愤的看着神色平淡的柳明志,银牙轻咬:“城外有一万突厥战马,只要你胜了,这一万匹上好的战马马上就是大龙使团的,这个赌注如何?”

    柳明志闻言心底一颤,上万匹突厥战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运到大龙一匹战马一百五十两银子左右还是有价无市,一万匹战马,别说柳明志,纵然是大龙皇帝李政也不会轻视。

    柳明志徘徊了起来,不禁暗自思虑着,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女皇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认为自己一定会帮其守城?

    莫非自己使团等人若是出城了,女皇便会破釜沉舟的将大龙使团的两千人尽皆留下为金国都城的百姓陪葬不成?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国都亡了,大龙皇帝因为使团覆灭的怒火也只会出在谋反成功的逆贼身上。

    “陛下,这是打算以两千兄弟的性命要挟邦臣吗?”

    “柳兄,朕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动使团的大龙使者一根毫毛。”

    望着女皇明亮平淡的神色,柳明志心里摸不着头脑,根本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那抹明亮浩瀚的双眸犹如一潭深渊一般,根本看不清里面隐藏着什么的危机。

    “新式装备的技艺,一万匹战马,孰轻孰重柳明志一时之间还真的无法决定出来。”

    见到沉思的柳明志女皇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柳兄,怎么样,敢赌吗?”

    “邦臣需要思考一下,如何?”

    女皇悄悄的退开一个位置:“柳兄,请,朕随时等候柳兄大驾光临。”

    柳明志目光从女皇的脸色上略过,莫非她以为自己急于回去看孩子,肯定会与城外的叛军比划一下手脚?

    轻轻地走下城楼的楼梯,柳明志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先前自己的一切推测都被女皇的三言两语给颠覆了。

    此刻的感觉柳明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被女皇玩弄于股掌,随时都可以揉捏自己。

    “她到底那来的底气哪?还是我有什么不得不屈服与她淫威之下的把柄?”

    “柳大人,你没事吧?陛下没有惩罚你吗?”

    守在楼梯口的慧儿见到柳明志走下楼梯,恭敬的迎了上去。

    “没事!本使还有些事情,就不与慧儿姑娘闲聊了。”

    “柳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兄弟?你没事吧?金皇帝没有为难你吧?”

    “少爷,都是柳四的错,柳四若是不躲开,少爷也就不会...........”

    看着一脸担忧的柳四跟宋清,柳明志心底一暖轻轻地摆摆手:“我没事,你们放心吧,咱们先找一个安歇的地方再说吧。”

    慧儿望着柳明志三人远去的背影,悄悄地走上了城楼:“陛下。”

    “慧儿进来吧。”

    “是。”

    慧儿走进城楼之中,女皇正在一个屏风隔开的床榻上半躺着身躯。

    慧儿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半天,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女皇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

    城楼中平淡了半盏茶的功夫,女皇沉沉的吁了一口气:“你似乎有话说?”

    “臣没有。”

    女皇轻声坐在床榻之上淡然的看着慧儿:“慧儿,为了天下无论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朕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私心。”

    “臣知道了。”

    “你还是没有懂,你认为朕不该算计柳明志?”

    “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臣不敢多问。”

    “慧儿,朕纵然是犯了过错,若是能福及后世无数子孙百姓,朕宁愿背上一世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昏君也好,小人也罢,青史最为公正,一切就让后人去评说吧。”

    “陛下..........”

    “朕死后,任他海浪滔天,与朕何干。”

    我娘子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