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没想到自己这个菜鸟开始教别人怎么飞行。”
简单思索一番，周海吐出一口浊气，脑海泛起思绪：“今天9月2号，距离国庆节还有28天，任务四个月，看样子今年只有在国外过年了。”
二十八天之后，恰逢国庆七十周年，在别人欢度国庆之时，他将踏上前往南美洲的货轮，体验人生的第一次出国。
任务结束之后，已是二月初，只能在阿根廷过年。
“滴！”
这时，战术平板传出收到文件的清脆提示声。
“终于来了，看看这两款外销歼-10到底怎么样。”
周海收拢四散泛开的心神，顺势拿起战术平板，指纹解锁后，点击接受这封来源于林剑发送的未读一级保密文件，仔细读阅其中记载的文字信息。
FC-20X，代号‘青蛟’，我国自主研发第三代半歼-10C多用途战机弱化版，具备外销出口许可证，外售单价4500万美元，应阿方空军特别要求，经过协商切磋，升级航电座舱，加装通用武器数据链接口，机载武器模块，新型敌我识别器系统。
外销版‘红猫’有源相控阵雷达，光电瞄准器，电传操控系统，DSI进气道，S-10A‘太行’涡扇发动机，气动布局未改变，综合性能弱于歼-10C，强于歼-10B和歼-10A。
FC-20S，代号‘青鸟’，我国自主研发第三代歼-10S双座战机增强版，具备外销出口许可证，外售单价4000万美元。
红猫有源相控阵雷达，一定程度优化气动布局，沿用基础型进气道，换装S-10A‘太行’涡扇发动机，航电座舱升级，强化对地攻击能力和多用途能力，综合性能评价，强于歼-10S和歼-10A。
“装备外销AESA雷达，S-10A发动机，这外销版的FC-20X综合性能超越歼-10B，达到第三代半的标准水准，强化多用途和制空性能，怪不得阿根廷肯花4500万美元。”
周海翻阅关于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战斗机的基础机体性能参数后，若有所思，评价道。
外售单价4500万美元，这个价格总体而言，物超所值，性价比极高。
机载有源相控阵雷达的综合性能和作用，可不是盖的，远超于最初第三代的多普勒雷达和无缘相控阵雷达，能让寒酸可怜的阿根廷空军，一瞬间挤入世界二流空军梯队，科技层次达到世界先进水准。
毕竟，各国空军装备机载有源相控阵雷达的战斗机，压根就没几家。
而由黎明航发研制的S-10A航发，成熟安全，稳定可靠，日常消耗和零件供应充足，要多少有多少。
熬过曾经那段艰难岁月的黎明航发，如今可谓苦尽甘来，跻身世界第三生产大推力航空发动机的行列，享受成熟而美味的果实。
“青蛟和青鸟的操作方式完全一样，没什么变化，经过飞行模拟和实机短暂适应即可，虽然无法达到与歼-10D一样的熟练度，但操作和教导没有问题。”
周海默默思索，手捧平板，点击散发柔和光芒的屏幕，一页一页仔细研究青蛟的详细机体性能参数，查看由成洛马内部提供的一级保密实际操作视频图像。
飞行模拟器熟悉，再上实机单飞，获取准驾资质，这是任何一款新机型改装训练的必经渠道。
对于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战机，周海倒是没什么，毕竟歼-10系列操作方式如出一辙，完全相同。
“对了，这次阿根廷空军投入咱们的怀抱，不知道会采购什么型号的空空导弹。”
周海摸了摸下巴，脑海思索关于曾经读过的世界空战史，较为好奇。
导弹，战斗机最基础和最核心的攻击手段，从物理层次展开致命打击，予以消灭。
导弹的性能好坏，一定程度决定着战斗力高低，其重要性仅次于战斗机。
20架青蛟和4架青鸟，能让仅仅使用螺旋桨战斗机的阿根廷空军脱胎换骨，涅槃重生，从世界第五流空军挤入二流末尾空军行列，重新回到喷气式战斗机的时代。
但光有战机可不行，那纯粹属于摆设。
有机有弹，才是真正的王道。
当年的怪蛇2、魔术2、马特拉中距弹属于第三代早期标准，经过近四十年的时间间隔，处于老旧无用的状态，完全不适合现代战争的激烈背景，脑门上刻印着两个字——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至理名言背后，反映着一个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外销版霹雳-8B？这玩意儿应该是清库存的，居然还有外销版霹雳-12，没想到肯卖这种东西，第四代中距弹，性能经过一定程度的阉割，最大射程65公里，不可逃逸区35公里，可以。”
周海翻阅一级机密电子文件，仔细查看其中的数据内容，很快，关于整张订单的机载武器销售目录呈现而出，点击屏幕浏览内容，评头论足后，待第三页内容呈现，整个人顿时瞪大眼睛：“嗯？等等，SD-13是什么鬼？感觉有些眼熟，卧槽，这不是霹雳-13吗？！阿根廷空军是卖屁股了？居然拿到这种导弹！”
霹雳-13是什么？
这玩意儿，内部保密级别达到一级机密！
实实在在的预警机杀手！
霹雳-13远程空空导弹，由中航空空导弹第六研究院设计，采用固体火箭冲压发动机，主动雷达+北斗卫星+数据链中段三者构成的复合制导，具备极强的抗电磁干扰措施，专门为打击战略预警机而生，综合性能达到四代半水准。
浑身上下凝聚各种尖端科技，由最大射程210公里，不可逃逸区160公里，最大机动过载40G。
在自家彭城基地的三级绝密弹药库内，便储存着霹雳-13超远程空空导弹，恒温储存，单枚价格高达1500万人民币，通常情况下不挂载上机，太过精贵。
说实话，周海完全没想到，阿根廷空军居然能拿到性能阉割版的霹雳-13。
“乖乖，外销SD-13，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交……嗯，算了，这种事情不掺和，懒得想，还是安安稳稳当我的教官。”
看着战术平板内给予的外销SD-13图片和基础性能介绍，周海失笑摇头，抛去脑海之中的想法。
上级组织的做法，自然有考虑，无需操心，也无需掺和到其中。
身为现代战争的高端战争兵种，只需要专心战斗即可。
“呼，暂时躺一会儿，等下起来继续研究拦截模型。”
仔细浏览观看这份电子文件，周海揉了揉微微发胀的额头，按下关机键，屏幕锁好，轻轻吐出一口气。
随手将战术平板放到床柜表面，整个人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执行环飞任务连续飞行27个小时，虽然身体不累，精神依旧，但会习惯性想要休息。
没办法，也不得不休息，现在是强制休息时间。
屋内，宁静而祥和。
一抹阳光穿越薄薄的窗纱，落入其中。
28天之后，开启新的旅程。
……
翌日。
今天，正式进入长达七天的休假时光。
休假，意味着强制性停飞。
作为一名飞行小时数还没满一百小时的菜鸟飞行员，周海一下子变的清闲许多。
毕竟自己心爱的大老婆歼-10D‘火龙’，正在成洛马基地厂区内，享受无限接近母亲怀抱般的最佳服侍。
生活节奏陡然变慢，平静而清闲。
早上起床，习惯性前往操场，搞三千米四百热身运动，而后返回临时宿舍整理内务，打扫卫生。
简单忙完，花一上午时间研究并完善航炮拦截导弹模型，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思维模拟，提升有效拦截率，顺带研究两款外销战机的详细技术资料，为不久之后的授课教导提前做好准备。
认真细心，严谨缜密。——
这是周海对待事情的态度。
身为一名飞行教官，便要发挥教官的作用，绝不能误人子弟。
中午时分，到空勤灶享受专门制定的恢复性调理膳食，享受美味的菜肴和各式水果。
若是兴致来了，还能到休息区域喝茶看报纸，俨然一副老年生活的姿态。
下午时分，阳光炙热，紫外线强烈，不适合外出游走。
觉得无聊的周海，就到基地一号厂区转悠串门，观看身处于脉动生产线之中的歼-20‘威龙’一点一点成型，与成洛马的工程师和技术员们吹牛打屁。
到了傍晚，日落西山，红霞满天。
在解决晚餐之后，便到黄田坝基地各处四处游走散步，仔细了解这座绝密级军事基地的不同之处和魅力。
说实话，黄田坝基地与全国九成的空军基地基本一样，设计结构和布置没什么区别，远没有修建于大山边缘的彭城基地俊美。
险峻，
秀美，
附带安全。
没办法，近乎掏空整座大山的彭城基地，能轻松抵御50万吨核弹直接打击，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在清闲而缓慢的生活节奏之中，珍贵的时光不知不觉间慢慢流逝，没多久，很快，一个星期的时间逐渐过去。
九月天的炎热气温舒缓些许，开始回落。
时值上午，碧空如洗，一朵朵白云点缀于蔚蓝天空之中，构成一副美而令人忽视的苍穹图。
时间9:01，预定时间。
黄田坝基地，隶属于成洛马的试飞级飞行模拟室。
室内灯光明亮，占地约三百余平方米，一台台应用于不同型号的高精尖飞行模拟器，布置于其中。
今天，结束休假之后的第一天，周海不再受到命令限制，重新获得复飞资格，来到这里正式开始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战机的改装训练。
改装训练结束，获取两款战机的准驾资质，即可返回彭城基地。
“周海，三号模拟器，关于青蛟和青鸟的技术资料和座舱操作流程，你已经了解过吧？”
身穿飞行服的林剑，双眼微红，有些黑眼圈，俨然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哈切，向周海询问道。
“嗯，已经了解，背下来了。”
听到这番话，周海点了点头，看着林剑这副模样，有些好奇：“林上校，你这是怎么了？””
整个人双眼炯炯有神，亦如火炬，面容充满精神，与略显萎靡和没睡好状态的林剑，形成鲜明对比。
“昨晚处理紧急工作，关于你上次F-35的，熬了一个通宵，没什么，不碍事，你先上去吧。”
林剑向周海笑了笑，来到操作台，打开三号模拟器的开关，通电激活，点击确认预定程序。
“好的。”
周海点了点头，行走于干净地面，径直前往三号飞行模拟器，攀上登机梯，进入略显落后的完全拟真座舱。
没有触摸屏技术，
没有语音声控技术，
没有高度智能化的航电系统，
没有中央多功能屏幕，座舱设计元素中庸，一切仿佛倒退十年。
作为歼-10C的弱化版，外销战机青蛟的航电座舱虽然经过升级，依旧远不如歼-10D‘火龙’内部座舱，毫无科幻感。
当然，好歹是一款正儿八经的战斗机。
嗯，两款。
这似乎算是纳妾？
“青蛟与火龙驾驶方式一致，但没有全向矢量引擎，机动性为鸭翼气动布局的正常水准，座舱配备机载衍射平显，航电布局有所不同。新机改装训练飞行模拟合格标准，24个飞行小时数，完成五个基础飞行机动和起飞降落，你可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必须100%成功。”
林剑顺着登机梯，攀上三号飞行模拟器，坐在完全拟真座舱的后置位置，按照标准流程向周海简单介绍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按下教练舱中心设立的第二个绿色按钮，下达指令：
“已经启动智能检测系统，开始吧。”
“好的。”
周海冷静回答，戴上座舱内放置的第三代‘蜂眼’头盔显示器，按照青蛟的标准操作流程，右手打开航电主电源开关和供油开关，待航电左右的中等多功能屏幕激活成功，旋即按下引擎启动按钮。
一切，严格按照成洛马根据青蛟制定标准流程实施。
正如同之前预料，当身体和大脑本能习惯歼-10D‘火龙’的科幻座舱和各种尖端科技后，不适应症状出现。
突然身处于青蛟中庸而常规的内部座舱，失去锐眼头瞄和语音操控等先进技术辅助，周海的确有一丝生疏和不习惯。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所幸，经过极短时间的接触，周海很快适应青蛟座舱布局和标准流程，抛弃微不足道的生疏和陌生。
论生疏和不习惯，远不及驾驶汽车来的强烈。
当坐进汽车驾驶位的时候，若是遇到障碍，周海总是下意识想要拉杆。
“嗡！”
最顶级的试飞完全拟真座舱内，传出极为真实的S-10A‘太行’涡扇引擎尖啸声，前方大屏幕之中的模拟画面不断变化。
由数字信号构成的FC-20X‘青蛟’战机，获取澎湃的高额推力，于机场主跑道滑行三百余米距离后，达到起飞临界速度，轻轻抬起骄傲的头颅，掠向远方的虚拟天空。
以标准姿态起飞之后，青蛟抬头高速爬升，待抵达一千米高度后，平稳拉出最为基础的左转基础动作，姿态略显生疏，但依旧标准。
左转，右转，爬升，俯冲，横滚。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架青蛟战机飞行姿态和动作越来越娴熟，流畅无比，充分发挥鸭翼气动布局赋予的优异机动性。
紧接着，稳定盘旋一圈后，青蛟压低高度，调转方向返回机场，以标准的姿态降落。
“滴！”
一道提示声传出，座舱智能检测系统通过传感器和飞行模拟过程获取的数据，经过缜密计算，于屏幕之中显示合格通过和优秀级别的评价。
“还好，基本适应，没出问题。”
周海双眼掠过一抹满意之色，简单飞完一圈后，凭借顶尖的飞行天赋和经验，已经基本适应并熟悉青蛟这款外销战机。
虽然不如与歼-10D‘火龙’的默契度，但至少可以发挥八成左右的实力。
接下来只需反复性的飞行模拟和思维模拟，再体验青蛟实机的真实感觉，简单飞几个小时，就能彻底掌握。
“飞的不错，继续。”林剑看到屏幕之中显示的优秀级评价，点头夸赞，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问题。
一次成功，没有任何失误，优秀级别评价，周海驾驶青蛟战机的首次飞行模拟成绩，并没有出乎意料和预估，达到林剑制定的合格线。
事实上，如果未能通过新机改装训练合格线，新飞身份的周海，将无法执行这次前往阿根廷的教官任务。
新飞！
飞行小时数还未满一百小时，以新飞之姿，加入前往阿根廷的随行飞行教官队伍，担任飞行教官，向阿空军飞行员传授飞行技术和驾驶技能。
这个任务看似没什么，实际上非常重要。
若非周海的履历堪称华丽，且执行环飞任务打破记录，并在途中击败F-35，再加上林剑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根本不可能执行这个任务。
论资历，
论军龄，
论军衔，
论飞行员级别，
论飞行小时数，
任何一位入选蜕变计划的飞行员，都可以全方位碾压周海这位新飞。
倘若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周海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更会影响到做出决定的林剑。
还是那句话，世界和军队容许天才的存在。
但对于天才的考验，必须更加苛刻和严格！
所幸，一切正常，没有出岔子。
“嗡！”
飞行座舱内，重新响起S-10A‘太行’涡扇引擎的真实轰鸣声。
端坐于完全拟真座舱内的周海，面容严肃，开始服役生涯一次又一次最为熟悉的飞行模拟，积累模拟飞行小时数。
新机青蛟虽然是最为熟悉的歼-10系列外销型号，但航空无小事，必须慎重以对。
时间缓缓流逝，没多久，已至正午时分。
伴随着数字屏幕之中，青蛟战机以娴熟而标准的降落姿态平稳着陆，达到规定的四个小时模拟时长限制，结束今天的新机飞行模拟。
“周海，飞完之后感觉怎么样，适应没？”
林剑打了一个哈欠，满脸困倦，轻揉酸涩眼睛，拿起战术平板，点击特别小组入选飞行员名录，记录关于周海的新机模拟飞行成绩，询问道。
“基本适应，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有些不习惯，蜂眼头瞄和锐眼头瞄完全不同，座舱布局也有些陌生。”
周海听闻，取下头盔，回答道。
“嗯，这种不习惯很正常，也非常致命，你的适应力不错，新机模拟成绩合格。这段时间好好练，争取尽快掌握外销战机的性能，彭城基地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用担心。”
林剑右手触摸战术平板屏幕，点头说道，随后给予新的内容：“还有，给你提前说一下，这次改装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新机只是一个起点，出国任务结束后，你要去青城航母基地，参加陆基舰载机起降训练，合格之后改装歼-15‘飞鲨’。”
“呃……这个，林上校，海航肯让我们改装歼-15？”
接触到另外的新任务，周海怔了一下，内心颇为好奇和怀疑：“似乎没多余的歼-15吧？”
歼-15‘飞鲨’舰载机，隶属于辽宁号航母战斗群的核心进攻力量，由北边的沈霍伊研究制造，以苏-33舰载机为基础原型，装备海航部队，产量并不多，刚刚够用。
到海航的陆地舰载机训练基地，参加世界上难度最高的舰载机起降训练，这个可以理解。
但咱作为空军飞行员，还能改装海航的歼-15舰载机？
“这点无需担心，到时候就明白。还有，蜕变计划不讲究军种与军种之间的事，只讲究核心问题，能否培育出王牌飞行员。”
林剑记录成绩后，微微一笑：“行了，下机，跟我来一趟，有重要事情要通知你。”
言语有力而透出一丝自信，毫无自大之意，仿佛在叙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话落，整个人伸了一个懒腰，起身离开座舱。
“好。”周海摇头，放好蜂眼头盔，离开驾驶舱。
无需担心？
空军飞行员改装海航舰载机？
好吧，大佬的世界我不懂，现如今，还是尽快完成两款小妾，不，两款新机的改装任务。
攀下登机梯，周海与林剑一同离开基地飞行模拟室，沿着绿荫小道，穿越黄田坝基地的生活区，抵达位于中心区域的低矮办公楼。
林剑来到属于个人的临时办公室，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步入其中，来到办公位置前，从抽屉内取出表面印有三级绝密字样的蓝色文件夹。
“周海同志，立正，稍息！”
拿起这份蓝色文件夹，林剑转过身，面容严肃而庄重，背脊挺直，站出军姿，双眼注视着周海，下达命令。
个人休息的放松时间，可以随意打趣聊天。
但涉及到荣誉和重要场合，必须严肃对待，绝无嬉皮笑脸，不容违背纪律和军人形象。
“嗒！”
周海心中一肃，余光瞟到林剑手中军事文件的字样，立即知晓其意，身体本能跟随口令而做出反应，挺起胸膛，静静等待。
“上级嘉奖通令，现经由西部战区最高作战指挥中心、上级组织及空军首长研究决定，鉴于彭城空军基地空军三级战斗机飞行员周海同志，在2019年9月2日上午9:43分顺利完成执行环绕国土超长途飞行任务，创造我军歼击机飞行双项新记录。”
伫立于原地，林剑双手捧着蓝色文件夹，恍若珍宝，轻轻打开，宣读最新下达的嘉奖通令，言语标准而清晰，铿锵有力：
“执行飞行任务期间，途径北方大草原，及时发现并救援我国五位公民，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后于东部海域，及时发现一架试图侵犯我国领空利益的不明身份F-35，服从命令，实施合法拦截并驱逐敌机，对待突发紧急情况处置得当，保护领空主权和国家利益不受侵犯，特给予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话落，双眼凝视周海。
整份嘉奖通令的右下角，留有三个红色印章痕迹，官方承认，合法有效。
“感谢组织，感谢上级！”
内心早有准备的周海，面容依旧，神态自若，举起右手致以最为标准的军礼。
二等功！
熠熠生辉的二等功！
隶属于立功奖章体系的高级荣誉，没有超出最初的预测。
这次荣记个人二等功，意味着周海的个人军功次数突破二位数大关，达到10次！
“祝贺你，周海同志，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林剑宣读完三级绝密的嘉奖通令后，致以祝福：“不过出于保密需要，此次二等功不予通报所在部队表扬，不予召开表彰大会，不予对外宣传，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有，一切由组织安排。”周海微微摇头，回应道。
……
时光荏苒，一天天渐渐过去。
每天生活回归正常节奏，雷打不动的体能训练，接受关于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新机改装训练，刷满四个小时的最高时限，同时仔细模拟和感受两款战机的性能诧异，钻研林剑给予的训练教导大纲。
前往阿根廷的教导任务完成标准只有一个，让每一名受训阿方飞行员能够驾驶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战机自主上天，达到最基础的初始化作战水准，并通过阿方空军验收。
青蛟虽然是歼-10C性能弱化版，但依旧属于标准第三代半战斗机，由于采用鸭翼气动布局，其性能先进程度和操作难度，远高于阿方空军以前装备过的任何一款战斗机。
至于当前装备的IA-58螺旋桨攻击机，那简直能揍得对方连爹妈都不认识。
每天钻研着训练教导大纲，到飞行模拟室接受两款小妾的改装训练，生活节奏趋于固定，就这样，十二天的时间不知不觉间消逝。
日子一晃，已是九月中旬。
飞行模拟室，刷满24个飞行小时数的周海，正在进行关于青鸟新机改装训练的模拟考核。
由于之前上级中央组织下达的解除单飞限制文件，周海的新机改装训练和下团之后一模一样，速度极快，节奏感人。
只需满足规定飞行小时数，通过模拟考核，即可拥有相应的准驾资质。
“轰！”
完全拟真座舱内，响彻S-10A‘太行’引擎高昂的呼啸声，时时刻刻伴随。
屏幕之中，由数字信号构成的青鸟双座战机，在蔚蓝天空肆意翱翔，以娴熟而敏捷的节奏飞出五个基础动作后，调头转向返航，回归基地，以标准姿态完成降落环节。
“滴！”
一道清脆悠扬的提示声传出，屏幕中心区域呈绿色，显示新机改装模拟考核通过的字样，给予最高级别的优秀评价。
飞行评价可没什么顶级和王者之类的，只有优秀，良好，及格和不及格四个级别，简单至极，不讲究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还好没问题，一切正常。”
端坐于模拟弹射座椅之上的周海，看着屏幕给出的评价和字样，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右手放开金属操纵杆，解开安全带，顺势离开四号飞行模拟器。
三号模拟器对应青蛟，四号模拟器对应青鸟，座舱与真实战机完全相同，还原率达到100%的最高水平。
青蛟和青鸟虽与歼-10系列如出一辙，基本相同，但这次新机改装训练的要求难度，可比下团改装战机要高的多，禁止出现任何差错和问题。
简而言之，本次改装难度处于简单范畴，对周海而言亦如吃饭喝水般轻松。
改装要求的难度，则处于地狱级别，容不得掺一丁点沙子，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一旦犯错，不好意思，立即取缔任务名额和资质，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所幸，一切正常，安然无恙，没有发生意外，顺利通过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战机的飞行模拟考核。
“周海，下来，跟我走，飞实机。”
林剑拿着战术平板立于安全区域之外，精神奕奕，双目清明而有神，直视模拟屏幕，记录计算机判定的模拟考核成绩，满意地点头。
“来了。”
周海听闻，神态自若，面色平静，回应一声。
整理模拟座舱的相关布置，将蜂眼头盔放好，拿起战术平板，攀下扶梯，来到地面，走向林剑。
“模拟考核通过，成绩优秀，鉴于解除单飞限制的文件，我已经授予你两款战机的合法准驾资质。”
林剑用手点击入选飞行员名录，在周海个人档案下方，授予青蛟和青鸟两款战斗机的准驾资质，抬头看向下机走来的周海，将最新制定的安排计划透露而出，正色道：
“接下来上实机，总共两轮，先飞青蛟，再飞青鸟，各自一个小时。飞完之后，你就能驾机返回彭城基地，简单说明一下，九月二十九号上午九点会有专车接你，然后抵达黄田坝基地，明白吗？”
“明白。”
周海点了点头，答道。
“好，走吧，去装备处穿戴飞行装具，这次任务不能使用锐眼头瞄和新型抗荷服，你要提前适应青蛟配套的蜂眼头盔和抗荷服。”
林剑点击平板屏幕区域，确认提交电子修改档案，有些高兴，面露微笑，说道。
有些东西，可以大家分享使用，出口赚钱。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独享。
锐眼头瞄和KH-9新型抗荷服，标准第四代层次装具，空军绝密级飞行装备，隶属于禁止外销装备出口名单，除参加战斗和执行作战任务之外，严禁踏出国境线范围一步。
两款外销战机，仅能使用相同层次具备出口资质的蜂眼头瞄和第三代抗荷服。
随后，周海和林剑两人一同离开飞行模拟室，前往黄田坝基地的飞行装具室，穿戴一套使用过的二手装具，更换完毕，直奔黄田坝基地停机坪区域。
天色朦胧，略显阴沉。
半空有一层若隐若无的淡淡云雾，似如薄纱，如梦似幻，头顶苍穹聚集着连绵不绝的乌云。
没多久，周海和林剑来到基地停机坪区域，只不过，却发现一支特殊的队伍。
六名身穿深蓝色陌生军装的白皮肤男人，背脊挺直，面容肃穆，同样站在停机坪区域，尽数簇拥着站在最前端的一名中年男人，约五十余岁，面容呈苍老之态，满是岁月痕迹。
然而，那双眼睛却如徐徐燃烧的火焰般，熠熠生辉，充满精神，透出一股非凡的含义。
这名外国男人左手边站着杨威院士，以及数名空军军官和荷枪实弹的警卫员。
“林上校，这是阿根廷空军的人吧？”
周海看到这一幕，微微疑惑，仔细观察后，转头向林剑询问道。
一群白皮肤样貌截然不同的外国人，出现在高度保密的黄田坝基地，还有杨威院士和己方军官的陪同，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老美和其他人没资格到这里来的，现如今能够以外籍身份参观黄田坝基地的势力，除了最亲密的巴基斯坦之外，仅有签订第二笔军售大单的阿方空军。
“八九不离十，我没收到消息，应该是临时来的，没想到这群家伙又来基地参观，还好，一号厂区提前关闭，保密措施基本做好。”
林剑看着这群外国军人，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什么，立即转头看向基地厂区，发现大门已然合拢紧闭，一副密不透风谢绝参观的模样，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管这些，我们做自己的事，如果等下有什么情况，随机应变，以保密为第一准则。”
保密！
至关重要的保密！
只要保密工作做好，确保不会泄露任何一丝关于歼-20脉动生产线和其他重要机密，林剑可不管这群老外如何参观。
付钱参观，天经地义。
整个基地停机坪区域，仅有一架编号为001的FC-20X‘青蛟’，一架编号为001的FC-20S‘青鸟’。
双青相邻，除此之外，绝无其他战机。
终极改进型的歼-10D‘火龙’必须要好好藏起来，至于令世界为之震惊的歼-20‘威龙’，更是需要绝对保密。
“明白。”
周海轻轻点头，自然知晓轻重。
左手拿着蜂眼头盔，略微整理有些褶皱的衣领，确保仪容端庄，不会有失飞行员和军人的形象。
对外，必须保持最基本和最严格的礼仪，恪守形象。
因为，你不仅代表着军人，更代表着整个国家和民族。
另一边，停机坪区域。
“巴维诺将军，这是即将交付的两款战斗机试飞型号，已经完成最后阶段的调试工作，中文代号，青蛟和青龙，已经通过我方质检，可以随意观看和参观，第一批8架量产型战机会在18天后装船发货。”
面容挂着儒雅笑意的杨威院士，负手而立，看着近在咫尺的青蛟，向身边弥漫浓郁军人气息的阿方空军少将巴维诺介绍道。
身穿深蓝色军装的巴维诺，双眼注视着面前这款犹如艺术品般的先进战斗机，深呼吸一口气，整理思绪，向杨威院士给予赞美和评价：
“非常感谢，杨院士，恕我直言，您绝对是世界航空领域最优秀的飞机设计师，仅仅八个月时间，就为我们研制出两款强大而漂亮的战斗机，这个速度让我们和家里的小伙子们非常满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驾驶它们，保护阿根廷的天空。”
整个人背脊挺直，身上弥漫强烈的军人气息，宽阔而厚实的肩膀顶端，佩戴镶嵌一颗精致白色五角星的蓝底军衔。
白色五星，闪耀至极。
语速较慢，英语并不算特别标准，勉强能听懂。
这是巴维诺第二次见到犹如艺术品的完整青蛟和青鸟，第一次见到时，它们还在成飞的秘密工厂生产线内，处于半成品状态，并未成型。
第二次相见，尽管巴维诺早有准备，可内心依旧忍不住一阵悸动，下意识想要抚摸接触。
美！
独一无二的美！
无与伦比的美！
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十八天之后，这两款性能先进而强悍的美丽战鹰，即将启程前往地球最南端的祖国，承担保护阿根廷蓝天的使命与职责。
这是阿根廷空军的青蛟！
这是阿根廷空军的青鸟！
立于巴维诺身后的数名随从军官，还属于第一次见到，注意力尽数聚集于静静停放的青蛟和青鸟身上，双目火热无比，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和纪律，按捺住激动和兴奋。
“您夸赞了，巴维诺将军。”杨威微笑而淡然，以熟练的标准英语回答，谦虚道。
青蛟，青龙。
这两款战斗机作为杨威的新作品，实际上属于新壶装旧酒，研制难度并不高。
从确认并签下军售采购订单合同，再到完成试飞和一系列工作，最终达到量产阶段，前后耗时八个月时间。
看似漫长，实际上极为短暂。
没办法，两款战机气动外形属于最佳状态，基本不作任何改动，仅是更换航电设备和雷达，解决各系统之间的可靠性和稳定性，达到相关要求而已，整个研制工作非常轻松。
当然，杨威可没有随便糊弄，青蛟和青龙虽然是外销战机，但必须搞好，达到精品水准。
综合性能方面的弱化，不可避免。
产品质量方面，绝无弱化的说法。
“杨院士，我了解过你们的文化，您这是‘谦虚’，在我看来，您绝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飞机设计师，我代表阿根廷空军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和敬意。”
巴维诺看着两架精美绝伦战鹰，转过身，微微弯腰，致以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敬意：“如果这次青蛟和青鸟战机表现良好，达到预期战术评估的要求，我们有可能会继续追加更多的订单。”
“谢谢，我相信青蛟和青鸟一定会成功守护阿根廷的蓝天。”杨威微笑道。
“杨院士，不知我们能否参观一下世界上著名的歼-20战机生产线？”巴维诺目光注视着杨威，浮现一抹希冀之色，再次提出最初的想法。
参观歼-20战机生产线！
这不仅是巴维诺的想法，更是整个阿根廷空军的想法。
歼-20，这款已经正式服役的第四代隐身战斗机，其名声早已响彻整个世界，除了最关键的发动机之外，与传奇战机F-22‘猛禽’处于同一水准，乃至于略有超越。
如果骁勇善战的阿根廷空军装备歼-20，那将是民族之幸，国家之幸。
单价四千五百万美元的青蛟战机固然好，性价比高，机动性优秀，装备有源相控阵雷达，但绝对比不上歼-20战机。
“抱歉，巴维诺将军，这个要求我们无法满足贵方，我们近三十年之内都没有出口歼-20战机的计划，当然，就我个人而言，可以送一个关于歼-20的礼物给你，以表我们双方之间的友谊。”
杨威院士毫不犹豫拒绝巴维诺这个请求，如儒雅的绅士般，满脸微笑，示意旁边端着精致礼物盒的成飞工程师上前，接过礼物盒，递向巴维诺。
巴维诺有些好奇，顺手接过礼物盒，看了杨威一眼：“关于歼-20的礼物？”
立于周围的数名阿方军官，相继投来好奇的目光。
“可以打开看看。”杨威笑了笑，伸手示意。
巴维诺点头会意，屏气敛息，内心微微期待，用手打开盒盖，展露内部真面目。
一个银白色采用金属制成的歼-20模型，静静放在礼物盒之中，精致玲珑，高度逼真，散发亦如宝石般的银白色金属光泽。
航模？
看着礼物盒内的金属模型，巴维诺内心沉入谷底，陷入沉默，脑海之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从严格意义讲，这具精美航模的确与歼-20相关，做工精细，极为逼真，至少价值上百美元。
“非常感谢您的礼物，杨院士。”
拿着几乎想要直接丢掉的航模，巴维诺调整情绪和内心，苍老的面容浮现微笑不减，向杨威道谢，致以礼节。
“不用谢。”
杨威笑着，隐隐透出一副意味深长之色。
想看见歼-20脉动生产线？
不好意思，三十年之后再来。
开玩笑，就连巴铁空军代表都禁止参观歼-20脉动生产线，更别提次一级的阿根提空军。
这是明面上的最高机密，内部保密级别，高达一级绝密！
这时，身穿抗荷服的周海和林剑缓缓走来，于一部分阿方军官注视之下，径直步入停机坪区域，来到经过维护保养的青蛟战机旁边。
林剑面容严肃，毫不在意旁边巴维诺等阿方空军成员的目光，挺直背脊，朝杨威问候道：“杨威院士好，我们奉命执行新机改装上机飞行任务，请指示。”
“杨威院士好。”
伫立于身边的周海，亦是如此，手握战术平板和蜂眼头盔，挺直背脊。
“你好，海东青，这种事由你们负责，我不管。”杨威听闻，笑意不减，特别喊出林剑的代号，提醒道。
他只是一名飞机设计师而已，可不是部队军事主官，没有权力干涉正常的军事训练和作战任务。
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决不能混为一谈。
“零，执行原定任务。”
林剑没有在意，转头看向周海，提醒道。
“是！”
周海回答一声，拿起蜂眼头盔，在一众人注视之下，转头迎向静静停放于2号停机位中的FC-20X‘青蛟’。
巴维诺看着周海的背影，脑海尽是周海的容貌和装扮，心中有些疑惑，目光投向杨威，询问道：“杨院士，这位年轻的军人是飞行员吗？他要干什么？”
年轻！
这位身穿飞行装具和军装的华夏军人，虽然看起来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但巴维诺可以肯定，这位军人绝对不超过二十岁。
不超过二十岁的军人，穿着飞行装具，难道他是一名能驾驶战斗机的飞行员？
“是的，巴维诺将军，他要驾驶青蛟，执行飞行任务，隶属于贵方的飞行教官，负责执行日后的教导任务。”
杨威听到这个问题，回应道，透露出一些机密内容：“鉴于我国军事保密条例，其他内容无法告知。”
“上帝，你是说这个看起来还没有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是我们的飞行教官？！”巴维诺愣在原地，满脸错愕，瞪大了眼睛。
飞行教官？
伟大的上帝，这名年轻到不像话的华夏军人，不仅是一名飞行员，更是己方空军的飞行教官？
这是在开玩笑吗？！
不仅巴维诺如此，就连身边一众平均岁数达到三十岁的阿方校级军官，亦是如此，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几乎惊掉了眼珠子。
年龄这种东西是无法遮掩的，大家可以肯定，这名飞行教官绝对没有二十岁！
现在出现一个糟糕透顶的情况——那就是这名稚嫩的毛头小孩，将会在日后教导骁勇善战的阿根廷空军飞行员。
“太年轻了，他是生下来就开始接受飞行员培训吗？”
“上帝，我敢打赌，他绝对是军队高层的子嗣，大概就是什么二代，三代之类的，我可以肯定！”
“这个年轻的飞行员，呃，飞行教官？”
“马诺尔，他们太令我失望了，居然派遣这样的家伙担任教官，你信不信我在天上可以压着这个家伙打？”
对于众人的反应，杨威毫不在意，面容依旧挂着儒雅的微笑，没有透露详细的保密内容，言语诚恳而真挚，果然以个人身份担保：“是的，请放心，我以个人身份向您保证，他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足以胜任所有飞行任务。”
个人身份担保？
听到这番话，内心生出浓浓质疑的巴维诺，瞬间沉默，知晓这句话的意义和重要性，深呼吸一口气，目光重新投向杨威：
“杨院士，您的意思是，他的实力非常厉害，可以驾驶青蛟和青鸟两个型号的战机作战，对吗？”
“没错，巴维诺将军。”杨威眉宇微皱。
站在旁边保持军姿的林剑，同样如此，瞧了一眼面容苍老的巴维诺，已经知道这位阿方空军代表的意思。
“那么，杨院士，这位年轻的飞行教官能否驾驶青鸟，我想亲自乘坐后排座位，体验青鸟的飞行感。”
巴维诺凝望如艺术品般的青鸟，直言透露内心的想法：“我曾经是一名喷气式战斗机飞行员，身体素质过关。”
话音一出，气氛为之一凝。
场中，安静。
负责陪同的阿方随行军官，皆是眼前一亮，有些期待。
杨威眉宇紧皱，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目光投向林剑。
阿方巴维诺提出的要求，属于买方正常范畴，没办法像之前一样用歼-20模型糊弄过去。
要求正常，但会打乱原定飞行任务和计划布置，必须由军事主官同意才行。
“零，改换顺序，飞青鸟，阿方代表要坐后舱。”林剑站着军姿，面无表情，朝正在围绕机体例常检查的周海喊道。
“是！”
周海回应一声，微微摇头，果然还是有麻烦事上门。
凭借极为敏锐的听力，展开例常检查的他，全程听到巴维诺和杨威院士的对话，自然清楚这个要求的含义。
考验！
这是来自于买方的考验。
别人的质疑和态度，虽然并不在意，但得应付过去。
算了算了，毕竟人家支付真金白银。
每小时2556块钱的飞行补贴，对贫穷而可怜的阿方空军而言，已属一笔不小的开支。
离开静静等待宠幸的第一顺位FC-20X‘青蛟’，周海转身走向隔壁3号停机位，围绕双座版本的FC-20S‘青鸟’展开机体检查。
五名地勤人员相继忙活起来，撤离机轮固定器，搭建登机梯，开启玻璃座舱盖，展开起飞前的检查工作。
杨威院士、己方随行军官和林剑，以及阿方代表团，一众人等退避到安全区域，数名警卫员立于四周，负责安全。
由于巴维诺临时提出要亲自登机的要求，己方一名少校军官不得不赶忙前往装具室，拿取一套大小合适匹配的抗荷服及蜂眼头盔，再返回停机坪，递给巴维诺穿戴。
飞行无小事，即便看似最普通的起降，也有可能因为意外而导致惨烈的事故，必须准备齐全，方能起飞上天。
天色愈发阴暗，透出一股压抑之意。
周海检查完毕，于航空签收日志写下姓名，拿着头盔和战术平板，攀上登机梯，进入青鸟狭窄的座舱，端坐于弹射座椅之上，静静等候。
“零，等会儿随机应变，只要不涉及保密内容，不太过分，尽量满足，没准这家伙心情好再采购五六十架，创造收益。”这时，林剑走了过来，立于登机梯上，瞧了瞧不远处正在更换制式飞行装具的巴维诺，眨了眨眼睛，悄声道。
“……”
听到这番话，周海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想要解释一番，却又懒得仔细讲解，耸了耸肩：“明白。”
五六十架？
想啥呢？
当路边小贩卖白菜呢？
好歹单价几千万美元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能再卖个五六十架，岂不是美哉？
满打满算一笔军售订单砸过来，二十多亿美元，四舍五入，这可就是上百亿。
单价还是美元。
“走了。”林剑满脸微笑，露出一副‘你懂得’表情，右手竖起大拇指，转身离去。
年龄约五十岁的巴维诺，已经穿好防护服，在一名地勤人员协助之下，攀上严重违背阿根廷人使用习惯的中华式登机梯，来到后置座舱内，但由于身材‘稍微’发福，差点没塞进座舱位置。
狭窄，战斗机座舱的标准属性，全球通用。
喜欢肥宅快乐水的胖子，是不可能开战斗机的，压根塞不进座舱。
“上帝，终于好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巴维诺，坐在弹射座椅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好，将军，欢迎乘坐本次军用战斗机航班，我是本次航班机长，代号零，请系好安全带，调整座椅靠背，检查抗荷服和蜂眼头盔显示系统数据接口是否连接，即将起飞。”
一道平静而淡然的话音传出。
“哒！”
坐在主驾驶舱的周海，一边向额头渗出细细汗水的巴维诺介绍，一边开始忙活，检查座舱仪表参数，右手拇指按下主电源按钮，启动航电系统，打开供油开关和玻璃座舱关闭按钮。
紧接着，向旁边的年轻地勤人员打出标准手语，开始起飞前准备工作。
讲道理，这还是他下团改装获取单飞资质之后，第一次带人上天，带的还是外国人。
可惜，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呃……你好，华夏飞行员，零。”
听到这番话，巴维诺有些错愕，旋即找到安全带锁上扣好，眉宇微皱，用蹩脚的英语读出代号，向致以礼貌性的问候。
零？
这个代号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名年轻的飞行员倒是有趣。
简单交流一番，巴维诺内心涌出一丝好感，对周海的印象些许改变。
似乎，真如同杨院士所言，有两下子？
“将军，你准备好了吗？”周海面色平静，神态自若，配合地勤人员的辅助，启动S-10A涡扇引擎，右手打开蜂眼头盔开关，询问道。
“嗡！”
下一秒，在辅助动力带动之下的太行涡扇引擎，转速越来越快，达到慢车怠速工作状态，尖锐而低沉的引擎声响彻四周。
正前方的地勤人员打出允许滑出旗语。
“我准备好了，零。”
巴维诺立即答复，而后于舱内无线电频道内，说出内心疑惑的情况：“我很好奇，你多大了？”
“抱歉，这是机密，我们该走了。”
周海双眼一凝，右手压杆，操控身下增强版的外销战机青鸟，滑出停机坪，向笔直而宽敞的主跑道而去。
作为即将赶赴阿根廷的飞行教官，代号即是可以透露的机密信息，也是唯一允许透露信息。
其他信息，譬如年龄、部队所在番号、准驾机型、籍贯等等，一律禁止透露。
不仅如此，就连有关个人经历的信息，档案、简历、小学、初中、高中学习记录、户口本，身份证件，已经被彻底注销，普通人找不到任何一丝关于周海的信息。
就连银行卡，也已经被修改为合法的虚假信息。
是的，没错，存在于银行系统之中的合法虚假信息。
涉及国家利益和军队利益，必须退让，没有情理可言。
巴维诺听闻，怔了一下，有些无奈，完全没想到连具体年龄的信息都不能透露。
他和以前的许多飞行员同伴，可没这么讲究。
自己还好，稍微注意点，许多同伴属于纯粹的大嘴巴，要不然，没办法泡到妹子。
深呼吸一口气，少将巴维诺抛弃脑海之中的想法，双眼浮现认真之色：“零，我想体验一下青鸟的性能和机动性，你能做到吗？”
“将军，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驾驶过幻影3，A-4，超军旗舰载机，击落过一架直升机。”
“如你所愿。”
性能？
机动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正巧，周海也想要试试。
十数秒后，采用银白色涂装没有空军编号和八一图案的FC-20S‘青鸟’，驶过滑行道，获取地面数据和起飞许可，而后滑入主跑道。
加力装置打开，橘红色高温尾焰喷出，高达12.5吨的最大推力，尽数作用于机体之上。
加速，起飞！
“轰！”
伴随着犹如雷霆咆哮般的引擎轰鸣声，满载内油无外部挂载的青鸟，抬起机头，亦如真正的青鸟般，展翼翱翔。
青鸟，神话传说之中西王母取食传信的神鸟！
处于空载状态的FC-20S‘青鸟’，具备最佳机动性，滑行285米距离后，达到起飞临界速度，掠向雾蒙蒙的阴暗天穹。
285米，短距起飞的标准距离，双座版青鸟的极限性能！
“居然是285米？这好像是技术资料的极……”
被飞行过载笼罩的巴维诺，看着后置舱位航电屏幕显示的飞行参数，内心微微惊讶，还未思索完毕，突然间，一股更为澎湃的飞行过载席卷而来，将巴维诺死死固定在弹射座椅上。
瞬间，舱内天旋地转，画面高速转动，近乎模糊！
高速爬升到一千五米高度的青鸟，向右360°横滚三圈之后，改出向下左急转，机身左侧倾斜，呈短暂盘旋姿态。
看似盘旋，实则俯冲！
沿着一条优美弧线高速俯冲二百余米，浑身银白色的青鸟，猛地拉高抬头，掠向布满阴云的昏暗天空。
舞蹈！
这是独属于战斗机的绝美舞蹈！
姿态灵敏而快捷，如诗如画，唯有翱翔于苍穹的天骄，方能跳出。
“横滚俯冲接左侧小半径急转，殷麦曼机动，斜筋斗，高悠悠机动顶端侧滚反向拉出……上帝，这个家伙不累吗？”
“谁能数数他做了多少个空战机动？！”
“将军不会有事吧？”
“萨伯，你确定能压着打这位华夏的飞行员？”
“马诺尔，那只是一个玩笑，你难道不懂得我们阿根廷人的风趣吗？上帝，我仿佛感觉到天空有一架无形的战斗机跟他近距格斗，简直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青鸟的机动性居然达到这种程度，我以前飞的IA-58简直就是一坨屎！这还只是双座版的青鸟，如果是性能更先进的青蛟……上帝，我已经无法想象了。”
伴随着昏暗天空之中的青鸟，跳出优雅而绝美的战斗之舞，地面一名名阿方随行军官，几乎炸锅。
所有人拿着由成洛马提供的光学高倍望远镜，观察昏暗天空整架战鹰的表现，注意力尽数集中于身上，仿佛那是无数阿根廷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苏菲·玛索。
高等级战争兵器的真实飞行，才能彻底展现自身的独特魅力。
现如今的青鸟，正是如此。
越先进的战斗机，魅力越高，就如同九十年代首飞横空出世的F-22‘猛禽’，成为全世界不知多少飞行员心目之中的梦中情人。
当然，不同的战斗机，就像是不同类型的女性，羁傲不逊型，女王型，温柔型，柔妹子型，彪悍型，女战士型，东方温柔型。
各种各样类型应有尽有，唯有逐一细细品味，方能得知其中奥妙。
倘若能一一娶回家，每晚翻来覆去用工钻研，更是能达到九成九飞行员无比羡慕的境界——纵享齐人之福。
奈何，战斗机这种东西，不会私自出售，越先进限制越大。
杨威也有些懵，目光投向林剑：“巴维诺不会被搞晕吧？”
“这小子……”立于地面的林剑，嘴角抽了抽。
昏暗天空之中，优雅而绝美的舞蹈仍旧继续。
数分钟过后，舱内无线电频道之中，传出周海平静的话音：“将军，你还好吗？”
“我……还，还好。”
后置座舱内，被高额飞行过载时刻笼罩的巴维诺少将，就仿佛柔弱无力的少女般，被按在弹射座椅上，动弹不得，咬牙维持阿根廷空军的骄傲，一名曾经的喷气式战机飞行员荣誉，回答道。
机载航电屏幕显示，平均飞行过载高达6.8G！
若非身上的制式抗荷服和机载综合抗过载系统，抵消大约3G飞行过载，巴维诺已经彻底晕菜了。
饶是如此，近4G的飞行过载，也让巴维诺极为难受，处于生理极限的边缘。
“那好，将军，热身运动结束了，我们开始进入正常节奏。”周海蕴含一丝放松的话音传出。
“什么？”
巴维诺呆了，怀疑自己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是不是假的。
热身运动结束？
这才刚刚进入正常节奏？
伟大的上帝，这个岁数还没自己儿子大的年轻华夏飞行员，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6.8G的飞行过载，居然只是热身运动？！
下一秒，犹如水乡女子般跳着战斗之舞的青鸟，陡然改变气势，温柔如画般的诗意烟消云散，变的狂暴而凶猛。
“轰！”更为响亮的轰鸣声，传遍云霄。
战机还是原有的战机，可唯独气势和动作，截然相反。
更快速，更敏捷！
这是进攻的前奏！
从战斗之舞，向杀戮之舞转变！
粘稠而无形的气流从青鸟的光滑机身表面高速流过，凸出而呈特殊形状的鸭翼和主翼，撕裂气流，基于物理法则产生压力差，赋予机体高额的升力，襟副翼和垂直尾翼所有气动舵面发挥到极限。
橘红色高温尾焰，似如星空之中的彗尾，灼化淡淡的朦胧薄雾。
陡然改变气势和状态的青鸟，发挥位列三代机行列之中的顶级机动性，演绎惊艳绝伦的组合空战机动，完完全全处于极限的状态。
“上帝，这是在实战吗？！”肩膀佩戴中校军衔的阿方随行军官，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画面。
杨威愈发吃惊，放下光学望远镜，瞧了瞧不远处的阿方军官成员，朝林剑悄声询问道：“海东青，零的实力似乎涨了许多。”
“嗯。”林剑点头，也有些吃惊，似乎经过上次与F-35的交战，实力更进一步。
“萨伯，你能在他的手下坚持多久？”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玛诺尔，至少三分……好吧，如果真的陷入近距格斗，我只能坚持三十秒，该死，这家伙是在怀孕的时候，就开始钻研格斗空战吗？但我不认为会输给他，现在是超视距空战的天下。”
“你以为具备这种近距格斗实力的飞行员，会是一个超视距空战的白痴吗？”
“上帝，那是什么？！”
昏暗苍穹，演绎杀戮之舞的青鸟，猛地改变机身姿态，经过短暂平飞加速后，猛地抬起高傲的头颅，进入高仰角的极端状态，向后极速倾斜角度，呈现短暂的机尾在前，机头在后飞行姿态，机身高高抬起，亦如自然界盘起身子呈现极具攻击特征的眼镜蛇。
眼镜蛇！
这是曾经震撼世界航空界的眼镜蛇机动！
“竟然是眼镜蛇？！”
“歼-10居然还能做出眼镜蛇机动！”
地面再次炸锅。
一秒之后，处于眼镜蛇机动状态的青鸟，迅速前压机头，回归正常平飞，盘旋一圈后，调转机头，直指黄田坝基地。
姿态平稳，身上狂暴而猛烈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如寒冷幽潭般宁静。
建立航线，压低高度，获取降落许可。
银白色的青鸟，以优雅而标准的姿态，降落于基地主跑道，擦出一缕青烟。
“露了一手眼镜蛇，不错，等等，这小子肯定把巴维诺甩晕菜了。”
看着渐渐返回的FC-20S‘青鸟’，林剑嘴角抽了抽，赶紧打开战术平板，呼叫基地医疗部，联系航医。
“赶紧叫航医。”杨威院士眉宇微皱。
这时，议论纷纷的阿方随行军官队伍，全部闭上嘴巴，凝望归航而来的青鸟战机。
似乎有些不对劲，气氛微微压抑。
“嗡！”
在众人注视之下，青鸟在地勤人员指挥之下，稳稳停入指定的停机位，玻璃座舱盖开启，地勤人员立即搭建登机梯。
“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座舱盖开启，身穿抗荷服的阿方少将巴维诺，面色苍白，赶紧顺着登机梯而下，立于地面，向一众随行军官和林剑等人提醒一声，就在这时，感觉身体内部涌出强烈的感觉，直奔停机坪边缘的干枯草地。
随后，身体弯曲，整个人呈现最寻常和直接的生理反应，尽数释放内心深处的感觉。
“呼……”
看着自家领导这副模样，一众军官全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呕吐而已，正常生理现象。
“没事就好。”
林剑舒缓了一口气，目光投向前置驾驶舱微微无奈的周海。
“是他自己要求的，不怪我。”
端坐于座椅上的周海，呈现一副无辜的表情，面色正常，什么反应都没有。
疲倦？
不存在的。
呕吐？
太遥远。
至于把巴维诺搞成这样，看似无辜，事实上，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点名要求体验综合性能和机动性？
行啊，没问题。
第一次带人上天翱翔，还有这种特殊的要求，周海肯定要好好满足，要不然，怎能对得起远道而来的贵客。
不开玩笑，阿根廷距离华夏好歹两万公里的直线距离，远道而来不说，还早就签订一笔十五亿美元的军售大单，妥妥的贵宾级客人。
见到座舱内的周海耸肩说话，林剑虽然听不清楚话音，但却已读懂唇语，无奈摇头。
“还是让航医来检查一下，避免出问题，毕竟巴维诺这家伙五十岁了，要是出了问题，不好交代。”
杨威院士静静注视着巴维诺少将，思索一番，说道。
等了一会儿，面色微微苍白的巴维诺走了过来，回到停机位，立于青鸟旁边，向驾驶座舱内的周海举起右手，竖起大拇指：
“零，我向你表示歉意，之前我见到你的时候，内心轻视和质疑，犯了你们华夏文明‘以貌取人’的错误。”
直白，洒脱，道歉。
这是一名来自于空军少将的歉意。
看似很难想象，但对于一生都在为阿根廷空军付出的巴维诺而言，一个微不足道的面子算不上什么，而且，他也必须道歉。
错就是错！
曾经身为天之骄子的荣誉，容不得无视自己犯下的错误。
话音一出，四周所有人都愣了，包括杨威和林剑。
将军居然道歉了？
数名阿方随行军官，怔了一下后，陷入沉默，目光尽数投向青鸟前置座舱内的周海。
杨威和林剑转头对视一眼，了解其中含义，不动声色摇了摇头，静观其变。
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
“不用道歉，将军，我没什么。”周海微微摇头，回应道。
他可没那么狭窄和小肚鸡肠，阿根廷方面的质疑与不解，一切都是正常情况。
说实话，他这名十九岁的空军上尉飞行员走出去，人家百分百认定是假冒军官，纯粹的骗子。
巴维诺用蹩脚的英语说着：“不，零，你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有足够的资格担任我们阿根廷飞行教官，我之前错怪了，请接收我诚挚的道歉。”
“将军，我接受你的道歉。”
感觉头疼的周海，懒得继续拉扯，面容严肃，浮现一副庄重姿态。
“青鸟这款战机的飞行性能和机动性，非常优秀，我很满意，如果后续服役期间表现优秀的话，我们会继续追加青蛟和青鸟的订单。”巴维诺苍老而微白的面容，挤出一抹笑意，目光环视周围众人，给出属于将军的承诺。
这番承诺，不仅针对周海和代表成飞的杨威院士等人，也针对己方军官，堪称最大的肯定。
歼-20不卖，歼-16不卖，歼-15没货兼不卖，FC-1‘枭龙’瞧不起，FC-31还没成熟，能不能撑起大梁还是一个问号。
歼-11A和歼-11B航电落后，仅能提供机载多普勒雷达，瞧不上的同时，价格也太贵，前思后想，最终投入予以提供有源相控阵雷达和先进航电的成洛马怀抱。
青蛟和青鸟的价格虽贵，远超阿方空军历史上装备的任何一款战斗机，但性价比摆在那里。
除了能采购到先进战斗机之外，还能采购到致命的攻击武器。
覆盖近中远多层次的三款闪电系列空空导弹，具备部分体系化作战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今天，巴维诺在这名代号‘零’的飞行员手中，更是亲身体验到青鸟的机动性和性能，内心愈发满意。
“谢谢，巴维诺将军。”杨威眼前一亮，面含儒雅淡笑，还以礼节。
外销战机数量越多，这说明客户认可度越高，能够赚取丰厚的高额利润。
“继续执行飞行任务。”
林剑向周海下达新的指示，眨了眨眼睛，悄悄竖起大拇指。
一下子让人家掏几十亿美元卖战斗机压根不现实，但是，这个承诺却非常实在。
只要不出问题，说明后面还会追加更多的订单。
今年，似乎是个丰收年。
“是！”
周海耸了耸肩，向左右地勤人员打出标准手语，按下玻璃座舱按钮，戴上蜂眼头盔，准备重新执行原定飞行任务。
若非巴维诺的身体素质不行，周海依旧于苍穹自由翱翔。
不到六分钟的正常节奏近距格斗训练而已，这就近乎晕菜。
五名地勤人员再次忙活，撤离登机梯，打出手势，示意众人退避。
“将军，你没事吧？”名为萨伯的阿方少校军官，
“我没事。”
见到这一幕，巴维诺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疑惑，转头看向杨威：“杨院士，零他还要训练吗？天快要下雨了。”
杨威微笑依旧，轻轻点头，表示没错。
林剑面色风淡云轻，言语平静：“雨天气候训练是标准科目，战争爆发之后，敌人可不会选择晴天展开攻击。。”
“你们真是太努力了，果然是世界顶级空军，这点是我们不足的地方，欠缺的东西，需要向你们学习。”
巴维诺听闻，怔了一下，目光转头看向稳稳滑出停机位的青鸟，心有余悸的同时，感慨万分，不由自主涌出一丝差距感，轻声道。
顶级空军，一流空军，二流空军，三流空军，四流空军，五流空军，还有随便用几架直升机构建作战编制的不入流空军。
顶级空军是什么？
必须能够独立自主研发大推力涡扇发动机，创造最美的工业之花，且具备自主研发第四代隐身战斗机，方能跨过门槛，成就顶级，屹立于人类文明巅峰。
若不然，仅仅装备第四代隐身战斗机，只能成为一流空军。
作为标准的顶级空军，随便从指甲缝里流出来的东西，就已经让阿根廷空军20架螺旋桨攻击机构成的五流水准，跨入二流末尾。
“杨院士，你们之前怎么没告知，歼-10系列能做眼镜蛇机动呢？”
“这个，巴维诺将军，你们没问。”
“……”
天色愈发昏暗，阴沉而压抑。
淅淅沥沥的晶莹雨滴，密密麻麻，一眼望去不计其数，尽数倾泻而下。
“嗡！”
黄田坝基地跑道内，再次响起属于S-10A涡扇引擎的轰鸣声。
雨中，翱翔！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不久之后，巴维诺一行人走了，带着参观黄田坝基地的经历，心满意足的想法，近距离欣赏并体验青蛟的绝佳触感，以及对青蛟和青鸟两款外销战斗机的期望，离开了。
今天对巴维诺和首次参观的阿方随行军官而言，可谓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