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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川树虽然走了,但是留给L市黑道的又是怎样的异常变动。钱锦翔本想将张川树跑路的消息向行会隐瞒,但是通缉令一下达,几乎连看门大妈都知道张川树长什么样子了。想隐瞒那是不可能的。

    各个分堂的小弟们一听老大都跑了,一下子人心涣散,都在为自己以后的出路做打算,有的甚至都开始谋划自己建立个帮派,趁此良机占山为王。但好在,就在所有人跃跃欲试的时候,彭闳轩赶了回来,他先是针对几个闹得最凶的小弟加以惩罚。有三个小弟因此被砍掉一条腿,回家养老等死了,另外一个主谋被彭闳轩直接枪毙。杀一儆百,经过这么一来,所有想要单立门户或者另求高就的小弟全都老实了。

    在一次全社团会议中,彭闳轩做了对于稳定狂刀会非常主要的发言,也就此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各位狂刀会的兄弟们,我是彭闳轩,目前担任狂刀会的代理会长。在张川树会长走的这段日子里,我将完全接替他的工作。如果,我们狂刀会内部再有起内讧者,杀无赦!”

    “由于政府内部出现点问题,张会长成了这次政治的牺牲品,现在竟然被全国通缉。所以,他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他的离去,对我们狂刀会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但是,张会长不是一去就不复反了,他迟早有一天还会回到我们面前,所以,我希望所有狂刀会的会员们,在张会长离开的这段日子,请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只要我彭闳轩在一天,就不会让狂刀会打下去,我们要把自己的事业做得更大。我们要以饱满的热情等待树哥回来。”

    “现在我讲一下近期的目标。由于我们财政方面有了很大的提高,收入明显增多,所以从十月份开始,我们就开始给行会的正式会员发工资,而且每次行动也会根据行动的危险系数以及个人表现给予奖金。”

    “狂刀会正式普通会员,每月月薪五百元人民币。目前我们的正式会员一共三千多人。非正式会员,会根据行动来给大家奖励。希望大家能各尽其职,发挥出你们的热情,只要你有能力,行会就一定会提拔你,只要你有斗志,你就不愁没有钱。希望各位好自为之。”等彭闳轩讲完这些话,台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迟迟不能退去。

    彭闳轩的回归,稳定了狂刀会的人心,也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就是向周边的城市进发。先在别的城市有立脚的地方,然后在进行扩张。使狂刀会的实力更加壮大。

    行会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家里的事情怎么办,张川树走后,留给张川叶的又是什么呢?

    待张川树走的那一天,张川叶连夜把林晓诗送到了乡下。一个朋友在乡下开设农场,地广人稀的庄园不会成为警方搜查的地点。林晓诗在那里的一个乡村高中继续读书,过一切正常乡下孩子应有的生活。庄园,牲畜,大片的果园和树林。林晓诗虽然寂寞,但是她喜欢这样娴静淡雅的生活,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就劝张川树不要混了,两个人来乡下过简单朴实的生活不是更好。当张川树甘心过这样的生活吗,何况,现在张川树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张川叶在家里这两天可是忙坏了,一方面担心着张川树的安全,时不时的给彪哥打电话,询问张川树的生活。一方面又要应付警方的盘查,三天两头往公安局跑。

    这几天为了走通关系,已经搭进十多万了,事情也就算平息下来,警方不至于三天两头的往张川叶家来拿人。而是开始全城搜捕,除了排查出入市的车辆以外,对外来人口也进行了大量抽查。虽然查到了很多在逃的罪犯,就是没有查到张川树。他们哪知道,张川树其实早就跑了,估计现在已经进入陕西境内了。

    张川树坐在汽车上,正看着那本关于张家斗气秘籍的书,看了会儿书,又看了会儿窗外,问道:“小黎,现在我们到哪了?”

    “快到西安了,但是我们不能走市里,必须绕着走。”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云南?”

    “这个目前我们也说不清,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来,都是照着地图上走,所以时间上也说不准。”

    “那那边接应的人会不会干等着我们?”

    “不会的,人家家就住在那,就算你不去那然家也要在那生活啊。这个你放心,你姐姐办事,什么细节的东西都给想到了。”黎家说道。

    “哎,也不知道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你姐姐没事的,你放心。她这几天总给我打电话,说L市的事情已经基本平定下来了,警方不会再找她和行会的麻烦,L市现在已经进行全市搜查,过两天要是全市搜不到你,就要全省,然后就是全国。估计等全国搜查时候我们早已经进了云南的偏远山区,那里消息闭塞,上级文件下达后基本上半个月才能收到。等你到了云南的偏远山区,你才真的安全了,我们也算完成了任务。到时候,警方想找你也找不到了。”彪哥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姐姐总给你打电话需问我的情况?她怎么没给我打过?”

    “你是逃犯,虽然警察不知道你已经更换了手机卡,但为了保险起见,在国内,你姐姐是不会跟你联系的。所以他只有通过我来知道你的情况。还让我告诉你,家里一切都好,让你放心地走。”

    “好吧,看来只有等出了国才能联系到家里人。姐姐说的对,安全第一。”

    正说着话,彪哥从反光镜里居然看到车子后方有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的跟着他们。彪哥不免紧张起来,但是他紧张的表情没有展现在脸上,而是展现在脚底,他用力一踩油门,路虎凶猛的蹿了出去,真如一头猛虎一样。而后面的两辆警车也不是吃干饭的,也提高了车速,有超越的趋势。

    果然,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飙车之后,路虎还是被两辆警车一个关门给截住了。

    彪哥镇定自若的打开车门,小声对张川树和黎家说:“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几位警察大哥,您有什么事吗?”彪哥下车后,一脸微笑的说道。

    “什么事?你们是干什么?看你们不是本地车牌号,而且还把车开得这么快,是不是车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彪哥看了看眼前站着这四位警察,嘴角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笑容很隐蔽,但是却没有逃出张川树的眼睛,川树在车里已经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也许张川树还不了解彪哥的实力,像这样的警察,他一个人打五六个都不成问题。

    “警察同志,我们是北京来的商人。”彪哥边说,边指了一下车牌号上的“京”字。“我们就是来这谈一笔生意,里面做的就是我们经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谈生意,我看不像吧,哪个大企业的老板坐着路虎去谈生意?而且,我看你穿的这么随便,也不像是生意人啊。”一个警察叫嚣着。

    “我只是一个司机,车子里面的才是我们经理。”

    “是吗?那我倒要先看看。”说着,一个警察走向车门,当他的手刚接触到车门把手时,彪哥突然飞起一脚踹到警察后背上,只听到咔嚓的声响,张川树隔着车窗看到了警察刚刚一脸的嚣张一下子扭曲,让人一看到这张脸就知道他受了很大的痛苦,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张川树看外面动起手来了,自己一下子也热血沸腾起来,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这回来了机会,终于可以撒撒火,降降温。

    但他刚要开车门时,却被黎家一手拦住,后者说道:“树哥,稍安勿躁。以彪哥的实力,打这几个小楼楼不成什么问题。”

    “不成问题?他在厉害也敌不过这四个警察啊。要是肉搏也许他还行。可是,你难道没看见,每个警察腰上都别着手枪呢!”

    “手枪?你觉得他们的手枪能拔的出来吗?”黎家正说着,车外的彪哥已经撩到了三个,正在朝最后一个走去。最后面那个警察一直没有动手,虽然没有尝到彪哥的拳脚,但是看到自己的同伙都痛苦的躺在了地上,已经领教了彪哥的厉害。而且此警察确信,自己肯定不是这个而男子的对手。

    警察见彪哥一步步朝自己这边走来,吓得双腿发软,要不是身后有警车靠着,估计他早就倒下去了。关键时刻,警察还有着最后一点理智,迅速的从腰上掏出手枪,枪口颤抖着对准彪哥,说道:“你再走近一步老子就开枪,你这是袭警,我杀死你不用负任何责任的?”

    外面的彪哥已经一脸的镇定,车里的张川树可是火了,“草,枪都逃出来了,彪哥危险了。”

    坐在副驾驶的黎家没有动,反而他在笑。

    “黎家,你笑什么?彪哥都这样了,你不去吧忙?你不去,我去!”说着,张川树又要去开车门。

    “树哥,别轻举妄动。他不敢开枪!”黎家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敢开枪?为什么?”

    “因为他枪里没有子弹!”

    车外,彪哥在一步一步的逼近警察,警察颤抖的更加厉害,就连喊叫的声音也变得飘荡,“你……你……你别过来,你……你要是过来,我……我他妈真的开枪了!”

    “开枪?有本事你就开!拿把玩具枪就能唬我?你他妈当我是傻子?“

    “玩具枪?你胡说什么……你要是……要是再过来,我最真的开枪了!”

    “你认为你穿一身假警服,老子就真当你是警察了?”彪哥已经走进了“警察”。一手抓住了警察的衣领,然后另一只手在警察胸前用力撕扯,一件结实的警服就被彪哥像撕一张卫生纸一样,轻轻松松的撕扯开了。

    警服里面是一件橘黄色的羊毛衫,秋天了,都注意保暖了。这显然不是警察的装扮,如果是警察的话,它里面应该是已经墨黑色的衬衣,还要有一条印有警徽领带。然而,眼前的这个“警察”,警服的里面仅仅是一件橘黄色的羊毛衫,里面似乎还有一件保暖内衣,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你这装扮,也叫警察?”彪哥说话时,嘴上露着轻蔑的微笑。

    “大哥,我错了,您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你是这片的拦路匪,而且经常冒充警察在这一片拦路抢劫或者诈骗,我说的对吗。”彪哥明知故问道。

    “对,是这样的,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冒牌警察苦苦的哀求。

    “好吧,你们走吧,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们。”

    “谢谢,谢谢大侠饶命。”冒牌警察说着,就要开车逃跑。

    “你先等等,我麻烦你一件事。”彪哥以叫住了冒牌警察。

    “什么……什么事……大侠您说。”

    “那把哪三个人的警服都给我扒下来,我有用。”

    “扒警服?你用它做什么?难道你也是……您也是同道中人……”

    “你他妈费什么话,老子让你扒你就扒,小心我把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彪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军刺,这拔军刺还是黎家送给他的,自从军刺到手之后,就一刻没有离开过彪哥的身体,就连睡觉也放在枕头旁边。

    冒牌警察把同伙的衣服强行扒了下来,而且还小心翼翼的叠好,交到了彪哥手里。彪哥左手拿住衣服,微笑的点点头,示意冒牌警察可以滚蛋了。但是,当冒牌警察刚一转头的时候,彪哥从口兜里掏出一把三棱军刺,凶猛的朝冒牌警察扎去。

    军刺刺入后背,由于三棱军刺之上都带有血槽,所以,在拔匕首的时候,血液并没有喷溅到地上,而是慢慢的从骨肉里流淌出来。彪哥把被自己一刀痛死的拦路匪扔进了那辆冒牌警车里,之后又往其他三个同伙身上各捅了一刀,将其余三人全部捅死。然后,把三具尸体一股脑的扔进警车里。

    彪哥将冒牌警车开进树林,然后将汽油桶打开,将一个刚刚打着的打火机扔进了汽油桶里,之后自己快步跑进路虎,脚踩油门,路虎凶猛的蹿了出去。

    在路上,彪哥依旧保持着平常的心态,平常的表情,似乎自己刚才杀的只是四只蚂蚁,而不是四个活生生的人。

    “彪哥,为什么全杀死他们?有毁尸灭迹的必要吗?”

    “小伙子,你刚刚进入江湖不久,江湖上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如果我不弄死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片肯定都是他们的人,我要是放他们回去了,不就等于放虎归山了吗?”

    “彪哥不愧是老江湖,我张川树实在是佩服。”

    “我可不是什么老江湖,江湖上的事多着呢,一辈子都学不完。甚至,我们根本就不了解江湖到底有多深。但是我说一句话你要记住:混黑社会的,就一定要狠!”

    “混黑社会的就一定要狠!恩,彪哥,我记住这句话了!”张川树目光如炬,此时的他终于明白,当流氓除了要有文化,还有有头脑,而更重要的就是不能感情用事……

    经过了几天的奔波,张川树等人终于进入了云南内部。也不知道是这里消息闭塞,还是全国通缉的昭示还没有发布。总之,张川树没有丝毫被盯梢的迹象。看来他是很安全的。

    在二一三国道上行驶了整整一个上午,连一个警察的影子都没有,就是进了昆明的时有个收费站,收费站旁边有几辆警车,但那些都是交警,主要是盘查外省入境的大型货车。跟张川树他们的路虎无关。

    “咱们这回怎么走城里了?昆明可是个大地方,耳目更多,会不会有警察寻我?”张川树问道。

    “你觉得你现在有危险吗?这里都没有通缉你的告示,这说明这里是安全的。这么长时间没洗过澡了,也该找旅店好好的洗洗,在睡个好觉。”黎家说道。

    “是啊,这些天都是在车上睡觉,而且你跟彪哥一直轮流开车,肯定累坏了,都是我连累的。我请你们到昆明最大的酒店住一晚上!”

    “最大的酒店?我们可消受不起,这次我们之所以要走昆明城里是要跟别人碰头,也就是说,到了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你会跟熟悉这里地形的人朝缅甸进发。”彪哥头也不会的说着。

    云南的气温非常暖和,即便穿着一件衬衫也不觉得冷,秋天可以让北方人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但是对于南方,尤其是云南这一带,似乎是没有丝毫的作用。空气依旧是温和的,风依旧是清爽的。

    “开心酒吧”,一个不大的酒吧,外面的车很少,里面喝酒消遣的人更少。现在是白天,一般酒吧把天是不开门的,怎么这间酒吧白天也照常营业。难道说南方人的规矩跟北方人的不一样?

    并不是规矩不一样,而是这酒吧之中另有蹊跷。彪哥把路虎停到了酒吧门前,说道:“我们的目的地到了,下车吧。”说完,他第一个下车走进酒吧,黎家下车后帮张川树把行李拿了出来,三大包的行李实在是沉得要命。

    “黎家,怎么把我行礼也拿出来了?”

    “树哥,我们就要在这里分手了。有新的朋友会带你走剩下的路,我跟彪哥也要回去交差了。”

    “哦,好吧,以后有缘分还能见得。”说着,张川树从黎家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背在肩膀上,又接过另外两个包,几十斤的重量压在他身体上,就是体格在强壮,一般人拿这么沉的东西也很费劲。但是张川树却没有一点沉重感,走起路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速度更快。

    张川树自己明白这是自身斗气已经发挥出近八成的缘故,所以身体的承受能力和负重能力也是一般人的好几倍。斗气的发挥使得张川树在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尤其是身体素质这方面,效果非常明显。

    但是,家族的那本斗气秘籍的书中提到过。当斗气发挥到八成左右时就会到达了一个瓶颈的阶段。在要想朝更高的一层提升很难。除了要加强体质锻炼,还同时要修心,心境到了一定境界,肉体的功法也自然会随之提升。修心养性,增益其所不能。

    酒吧里布置得很普通,跟北方酒吧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酒吧里的人也很少,当张川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看的张川树全身都不自在。

    “刘老板在吗?”彪哥大声问道。

    彪哥一语过后,酒吧里原本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人说道:“刘老板不再,刘小姐在!”

    “小姐也好,大姐也好,只要是姓刘的,我就要。”

    “刘小姐正睡觉呢,刘大姐还在家。”

    “有我的地方,才有家!”彪哥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中年男人迅速走过来,小声说道:“碰头的人在包间里等着呢,你们赶紧进去吧。这都是自己人守着,你们放心。”

    这时候张川树才明白,原来彪哥刚才是在跟他们对暗号,张川树不免又想到了电视里对暗号的情节,真没想到自己今天也碰上了。

    走进了酒吧里面的包间。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见三个人进来,立马站起身,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问道:“三位谁是张川树?”

    “我是。”张川树站了出来。

    “哦,你好。”女人主动伸出手跟张川树握了握手,然后又对着彪哥、黎家说道:“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离开,如果你们还想在这玩几天再走,我会派人招待你们的。但是现在我要跟张川树单独说话。”

    “你们说吧,我们俩也不停留了,直接回去了。L市还有很多事呢。树哥,再见了,多保重。”黎家说完,便跟彪哥一起走出门去。

    张川树说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之后,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门被关上了,暗淡的灯光下,张川树看到这个女人有一张妩媚的脸。女人味很足,跟姐姐是一个类型的人,但是没有姐姐的好看,不过也算是很漂亮了。

    “川树你好,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以后可以叫我柔姐。你姐姐拜托我把你送到缅甸去,所以,剩下的事情你一定要都听从我的安排。”

    “柔姐?”张川树听到这个称呼,不免又想到了林晓柔,心中有事一阵悲叹,过去了就过去了,想也解决不了问题。死去的人长眠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奋斗下去。

    “对,大家都叫我柔姐,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同时还经营着一家咖啡店,就是你姐姐的加盟店。我们是大学时的同学,而且有过硬的交情。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他的弟弟,你有了难,我一定不能袖手旁观。”

    “恩。那请您多费心了。”

    “你现在还没有被全国正式通缉。估计你们省里正在排查,如果查不到,就会全国通通缉了。我算了算,顶多再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在这一个星期之内,我必须把你送出国境。”

    “恩,我听从你的安排,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不用着急,这里现在还是非常安全的。我先带你去我家。你先洗个澡,吃顿饱饭,再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我把你的出境流程交给你。今天你就好好的放松一下。以后的路,更加艰险。”

    “好,那我就先去你家。我现在倒是真的有点饿了。”

    饿了当然就要吃饭,但是,带着满身疲惫的人在吃饭前最好先洗一个热水澡,这样能去除疲劳,有益身体恢复。张川树已经痛痛快快的洗过热水澡了,洗澡使他褪去了疲倦,已经变得沧桑的面孔又重新浮现出青春的气息。

    洗完澡自然就要吃饭了,午饭很丰盛。要酒有酒,而且是最好的米酒,要菜有菜,而且都是云南的特色菜肴。味道不比家乡的够味儿,但是足以解馋。

    “这菜怎么样,和你胃口吗?”柔姐轻声问道,声音充满了南方女人特有的柔情。

    张川树顾不得别的,一边大口塞饭,一边点头。

    “多吃点,以后的路更难走,可不像你坐车时候那么轻松了。”

    “我,我有心里准备。”说这句话时,张川树差点没噎到。

    “行了,我不打扰你了,还有点事,你自己在家慢慢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可别到处乱跑,如果实在想出去,就去下面的那条街转转。这是房门钥匙,出去时候记得关好门。”说完,柔姐把钥匙放在饭桌上走出家门。

    张川树吃过饭,又看了看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决定出门去转一转,没准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呢。张川树换上一件单薄的衣服也走出了家门。

    张川树走在街上,他并不知道这条街叫什么名字,也听不懂街上的人说的话语。在别人眼里,他显然是个外地人,而在自己的心理,这始终不是自己的世界。

    离家在外,形单影只,背井离乡的落魄感充满了张川树的全身。如果不是他一时的意气用事,他现在还应该在L市黑道呼风唤雨。然而此刻,他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却没人认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什么不好,混,始终是混不出头的,始终要干正经事。

    站在路口,张川树看着过往哪个的人群,想了很多,也领悟到了很多,本想在黑道上一直混下去,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不能再混了,至少不能一天到晚打打杀杀,打打杀杀出不了头,要混,就要玩点大的!但什么算是大的,连张川树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自己也是一个待罪之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昆明人很多,少数民族的人也很多,虽然很多少数民族的人平常都不穿什么民族服饰,穿着和汉人们都是一样的,但是,只要细心一看,就能看出他是不是少数民族的。就像别人细心一看张川树,就知道他不是本地的人一样。

    “哥哥,可怜可怜我,给点吃的吧。”一个小乞丐正拉着张川树的衣角乞求到。

    小乞丐衣着破烂,面目上沾满了泥土,已经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孩,也看不出年龄,但是从身材上看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从说话声音上不难分辨出,她是个小女孩。

    这要是以前,没准张川树理都不理,拔脚就走,然而,他此刻看到这些小乞丐们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要是自己家没钱没势,张川树现在不是沦为乞丐就是已经蹲进监狱了。他联想到自己之后,同情心泛滥。

    他先掏了掏衣兜,发现自己没带什么吃的,只带着六百块钱,于是掏出来递给小乞丐,说道:“哥哥没带吃的,给你五百块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去吧。”

    “不……我要吃的……钱没有用。”

    钱没有用?张川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小乞丐还算干净的头,说道:“钱可是万能的,只要有了钱,你想吃什么不久能吃到什么了吗。快拿着吧。”

    “不要,我讨厌钱!我不要钱!”小乞丐倔强的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张川树,去找有吃的人要钱。

    张川树不晓得这个小乞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现在的乞丐不都是要钱不要吃的吗。怎么这个乞丐这么有气概,偏偏只要吃得不要钱,还说自己恨钱,莫非她心中也藏着什么秘密。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永远也猜不透的秘密。只有这个人想要倾诉的时候,秘密才会被揭开,如果这个人始终不想说,那这个秘密就会陪他到死。置于小女孩心中到底有怎样的秘密,张川树也没有经理去过问,本身自己就是一个带着秘密的人,秘密多了,新就会累。

    张川树口渴,坐进了一间小酒屋里,要了一瓶米酒。他在柔姐家喝的米酒感觉味道很不错,醇香而且不甘冽。虽然他以前也多多少少喝过日本的米酒,但是比起云南的米酒来,日本人做的要差的多。很有可能日本的米酒就是从我们中国传过去的,而云南,恰恰将米酒最精湛的制作工艺保留了下来。

    而且每喝一口这样的米酒,张川树全身就会跟着振奋一下,满腔的热血贯穿全身,沸腾不息。

    “老板,这酒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呵呵,这酒是我们家自己酿的,没有牌子,恐怕全中国就只有我们这一份,全城的人都来我这里买酒,甚至还有外省市的。看您的样子,您也是外省市的人吧。”老板是个七十出头的老汉,说起话来还是铿锵有力。

    “呵呵,我来这做生意,您的酒很正宗,我准备多买点带走。”

    “好啊,要多少有多少,这个酒还掺杂了一些苗族的草药,不但能去除一些小病症,还能疏通经脉,上下通气。”

    “疏通经脉,那也续对斗气的发挥更有好处。”张川树一边想一边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问道老板:“老板,你这个酒这么好喝,难道没有名字吗?”

    “是啊,我是一个苗族人,不懂什么汉族文化,只会酿酒。”

    “那我给这酒起一个名字吧,就叫轮回!”

    “轮回?”

    “一年老,一年悲,一年一年催。一梦醒,一梦醉,一年梦一回。一杯酒,一种味,一杯一生窥。一盏灯,一点亮,一照离人归。路长人就累,酒多人会醉。一花一世界,一界一轮回。”张川树拿着酒杯,胡乱的编了一段话说了出来。

    老板不禁拍案叫绝,“好词,好词,请您再说一遍,我把它记下来,以后这酒就叫轮回。太有意境了!”

    张川树腼腆的笑了笑继续喝酒。米酒度数不高,就十几度,都能拿着当饮料喝。张川树连喝了十盏,一点醉意都没有,就是感觉体内血液流淌加快。这种感觉只有爆发斗气时候才会有,看来这种掺了苗族山药的米酒酒真的对斗气的发挥有重要的左右。

    张川树正津津有味的喝着酒,突然听到酒馆外面吵闹起来,有的人好像在喊“打架了”,不少人都跟出去看热闹,张川树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也实在无聊,于是拿着一盏酒,也出去看看热闹……

    出门一看,哪里是在打架。分明是几个大人在揍一个小孩。张川树走进了才发现,那个小孩就是跟张川树要吃的的那个小乞丐。小乞丐双手护在胸前,蜷缩在墙角。四个喝的醉醺醺的大汉正围她一顿猛踹。

    “照这么打下去,这乞丐迟早会被打死!”一个看热闹的老妇女说道。

    “打死就打死,谁让这乞丐抢人家酒喝。”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这样的乞丐在大街上多的是,死不足惜,留着他们活在世上也没用。死了当然也没人管。”看客们众说纷纭,也有想上前制止的,但迫于这个四个大汉不但强壮,而且都醉醺醺的,谁也不敢惹,谁也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招惹麻烦。

    别人不敢,但是张川树敢。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砸在一个大汉的脸上,只听咔嚓一声,大汉鼻梁竟被打断了,还不等大汉反应过来,张川树又是一拳下去。出拳的一刹那,张川树感觉到自己力量太生猛了,要是真砸下去,人可就死定了,刹那间,张川树收了五成力气,但这一拳下去后,醉酒大汉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开了花,鼻子和嘴都往外喷血,站也站不住了,只觉得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其他三个大汉一见来了个猛人,都紧张起来,但是趁着酒劲,没一个想要逃跑的。一个个跃跃欲试,看来不免要拳脚相见了。

    “小……小子……你,你活的不耐烦了?整个昆明城里打听打听,知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大哥,跟他费什么话,老三被打成这样,咱们不能轻饶了他。”老四说道。

    “妈的,趁我们没有防备,你小子下黑手,是你先招惹我们的,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老二说完,凶猛的冲到张川树身边,飞起一脚本着裆下踢去,想要踹张川树的要害,这也是所有市井流氓里最常用的招数,也是最阴险毒辣的招数。

    张川树脚下一使劲,整个身子如同豹子一样,直身向上蹿起一米多高。躲过这一击,张川树顺势挥拳,砂锅大的拳头从天而降,正好砸到了老二的眼睛上,老二只感觉眼睛里传出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之后,眼眶开始疯狂的冒血。还不等老二把眼睛里冒出的血止住,张川树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之上。嘎嘣一声,老二肋骨断裂了三根。就势摔倒在地上。只有呻吟的份了。

    张川树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两个还没有交过手的人,说道:“带着你的人滚!”

    老大和老四再也不敢多吭声,把躺在地上的两个同伙搀扶起来,灰溜溜的逃跑了。

    张川树走向小乞丐,把她从墙角搀扶起来,然后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因为……因为酒。”

    “酒?是你抢了他们的酒?”本书转载1⑹K文学网⑴6k.cN

    “是,我太渴了,我想喝水,没有水,但是我看到他们在大街上喝酒,我就去抢。”

    “身上疼吗?”

    “不疼,这样的打我承受的多了。”

    “哥哥带你喝酒去。跟我走……”说着,张川树拉起小乞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那间制作“轮回”米酒的酒馆。

    “老板,再来十盏米酒,和一瓶二点五升装的可乐,在拿些能填饱肚子的吃的。”

    “好的,你是个好人,我这就拿去。”老板笑呵呵的说完,转身进了后厨,似乎要亲自掌勺做饭了。

    不一会,老板把米酒摆到了张川树面前,把一碗红烧肉、两只炸鸡腿还有六笼屉的小笼包子摆在了小乞丐面前。

    “吃吧,喝吧,这些都是给你的,不够再要。”张川树笑眯眯的说着,然后仰头喝了一盏米酒。

    “谢谢你,大哥哥。”小乞丐很有礼貌,看样子是读过几天书的人,但是吃起东西来可是不管不顾的狼吞虎咽。

    “慢点吃,别噎到了,没人跟你抢。”张川树拍了拍小乞丐的头,觉得这个小女孩非常可爱。

    小乞丐可顾不上跟他搭话,埋头猛吃。不一会儿功夫,可乐喝下了快半瓶了,鸡腿都吃光了,连骨头都吃进去一半,要不是张川树及时阻止,估计小姑娘会把鸡骨头也一起咽了。小笼包吃了五笼屉了,小女孩终于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嘴,露出了一个笑脸。

    “吃饱了?”

    “恩,谢谢哥哥。”

    张川树看小女孩吃饱了,便叫老板结账,顺便又买了三十多个包子给小姑娘以后吃,然后掏出身上的所有钱,一共六百给了她,说道:“哥哥身上就带着些钱,留着它卖身衣服,找个孤儿院。别在街上行乞了。”

    “不,我不要去孤儿院,我就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为什么跑出来?哪里人对你不好?”

    “不是,我要去找我爸爸。”

    “你爸爸?原来你有父母啊。”

    “恩,但是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妈就生病死了,当时为了给我妈妈治病,花去了家里所有的钱。但是花了钱,妈妈的病还是没好,最后就去世了。”

    “那你爸爸现在在哪呢?”

    “我妈妈死后,我爸爸特别伤心,但是半年之后,有一伙人找他,要他跟着去缅甸种罂粟花,说那个能挣大钱,我爸爸就跟他们去了。”

    “种罂粟花?你爸爸怎么没带你一起走。”

    “我爸爸说那里太危险,都是违法的事情,就让我在这里等着他。他走得那天,往我的饭菜里下了迷药,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孤儿院里了,一定是我爸爸为了抛弃我,所以把我用迷药迷倒了,然后偷偷把我送到孤儿院了。现在我要去找他!”

    “去缅甸找他?”

    “对!就算死我也要找到他!”小女孩面容严肃,十分坚定的说。张川树在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于是说道:“哥哥也要去缅甸,我带你一起走,一起去找你爸爸。”

    “哥哥,你也要去缅甸?你也去找你爸爸吗?”

    “不是,我是去逃命!”说完,张川树拉着小女孩的手回了家。让小女孩在家里洗了热水澡,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小乞丐才从浴室中出来,穿着张川树硕大无比的衣服,显得小巧玲珑。仔细看看长相,也是非常可爱,那绝对是美人胚子。

    “看来你穿这身一副不合适啊,哥哥带你出去买一身。”张川树带着小女孩去商场里买衣服。从上打下,从里到外一共花了他将近两千七百块钱,又去理发店把小乞丐的头发修剪了一番。

    果然是树靠皮,人靠衣。小乞丐穿着类似于公主服一样的童装,带着蕾丝花边的白色丝袜,还有粉色的小皮鞋。再配上天生的半自来卷的长发,简直就是一个活的洋娃娃。

    夜幕已经降临了,张川树带着小乞丐回家。张川树一路拉着她,小乞丐也乖巧的跟在身后,显得非常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张川树问道。

    “罗甜甜。”

    “罗甜甜。恩,好名字,你说话的声音是够甜的。哥哥带你去缅甸,路途可是很难走得,你一定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恩,知道了,甜甜不怕苦,一定听哥哥的话。”

    正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要回家的时候,身前突然出现十多个手拿棒球棍的大汉,其中有两个张川树认识,就是中午时候打甜甜的那几个大汉,估计现在是来报仇的……

    既然有人来报复,自然想跑也跑不了。欠债要还,张川树自然也不会退缩。面对这二十来个手持棒球棍的市井流氓,张川树目光依旧犀利。他下意识将罗甜甜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身体完全呵护着了这女孩娇小的身躯。

    “大哥,就是这小子中午时候多管闲事。把刘老二和赵老三打伤的,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说话的是中午那四个人中的老大,此时的老大在叫另一个老大为自己兄弟做主鸣冤,看来真正的老大出现了。

    这个真正的老大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右耳朵上带了七个耳钉,脖子上带着一个小拇指粗的金链子,看样子价值不菲。一头青皮,脑门上还有一块伤疤,明显是被板砖之类的硬物砸伤所致。

    “你们四个也够笨的,就这么一个黄毛小子把你们就打的屁滚尿流,以后还怎么在我们七星帮混!”金链子老大叫嚣着。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听起来也十分含糊,不过张川树斗气提升了七八成之后,不但眼神好使,就连听力和记忆力以及反应能力都有和大的提高。

    “废什么话!给我招呼!”金链子老大一声令下,二十多号小弟手持棒球棍野狗似的冲了上来,街道两旁的人群看到这阵势全都躲得远远的,等到了一个自己认为较为安全的地方,再驻足看这场热闹。

    七星帮在当地也十分的有名,总之当地的老百姓都不敢惹,在昆明城里横行了两三年了,公安也与之对抗了两三年。但也不知道是公安的办事效率差,还是七星帮的应变能力强,这两三年下来,公安愣是没把七星帮这个只有不到两百人的黑社会组这给产除。这也大大增强了七星帮的勇气,不少上不了灯台的下九流的小混混也是慕名投奔了七星帮。两三年来,在公安的大力围剿下,七星帮也发展的越来越强大……

    “哥哥,这帮人是干什么?”罗甜甜害怕了。

    “这帮人是来找死的!”张川树咬紧牙关,顺手抄起身边一块半头砖朝众人的棒球棍咆哮而去。一头猎豹应对二十几条野狗,谁将驰骋到最后?

    “这家伙居然还敢迎上来!?”奔跑中的小弟们看到张川树的行径大为惊叹,内心也有了一丝恐惧。打架时候,最重要的是气势,如果你一看见对手就害怕,那你这场战斗必然会惨败。

    张川树从不惧怕任何人,这也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当张川树即将融入小弟之中的时候,他突然扬起手中的板砖,朝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小弟凶猛的砸了过去。板砖并没有脱手,张川树时机抓的恰到好处,当对方的棒球棍还离自己的脑袋不到十厘米的时候,他手中的板砖已经重重的砸到了这么小弟的脑袋上。

    小弟脑袋立马开了一个大豁口,汩汩血液奔涌而出,看的路旁的行人一个个都胆战心惊。张川树趁着众小弟吃惊之际,顺手抛射出板砖,正好砸在一个刚刚要迎面扑来的小弟身上。这回板砖脱手而出了,而且相当准确的集中在小弟的面们,小弟两眼一抹黑,扑倒在地上。张川树片刻之间就一口气干掉了对方两个人,虽然他只用了五成力道,没有将这两个人打死,但估计这两个人不死也废了,不是植物人就得成白痴,弄不好来个脑震荡也是极有可能。

    张川树不管会不会把别人打成什么脑震荡,把人打倒,而且让人一旦倒下去就别想起来,这才是他的宗旨。张川树手中的板砖虽然没了,但是又捡起了地上两根刚刚失去主人的棒球棍,而且左右手各拿一个,左右开工,有点武者的风范。

    人啊,一旦打急了就什么招都用的出来。张川树虽没有系统学习过散打、跆拳道、武术之类的正规功法,但是他自身拥有天生的斗气,而且又有一年的混混打群架的经验,现在即便让他面临这么多的敌人,也一点不含糊,而且,似乎半天都没有吃到什么亏。

    即便对方某个小弟一脚或者一拳头打在他的身上,其伤害对他来说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众多手持棒球棍的小弟们越打越没底,越打站着的人越少,躺在地上呻吟的人越多。即便张川树也挨了不少闷棍子了,但是,他就好似铁打的身体一样,那些棍棒在身体上的撞击根本算不了什么,反而谁要是吃了张川树一棒子,那不死也残废。

    面对这样恐怖的敌人,谁会不害怕,即便自己的人相当多,但跟这么一个钢筋铁骨的人周旋也不是办法啊。一会工夫,二十多个人被川树干躺下十多个,就剩下八个人还战战兢兢的站着,但也是伤痕累累了,其中也包括那个金链子老大。

    “你们七个给我上!我他妈再叫人别的兄弟来支援,我就不信他能有这么厉害!”金链子老大发号施令。剩余的七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了上去,这七个人所挥出去的每一棒都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招招都是杀招,招招都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招。

    张川树看得出这七个人的勇猛,也看明白了这七个人的出招套路。围在自己身边这三个人都是虚招,只要防守住了,这三个人就奈何不了自己,而后面那四个人虽然离自己稍微远一些,但是他们每每攻出的一击都是带有自杀性的杀招,不光要防守,而且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川树不怕什么杀招,也不怕什么鱼死网破。要是只有他孤身一人,说不定他使出的招式比身边这几个敌人的招式还要凶狠,还要恶毒,还要不要命。但是,张川树现在不止有一个人,他还有罗甜甜,就算自己不要命了,也要保住罗甜甜啊。所以,张川树不能跟这帮人硬碰硬,该跑就要跑。

    张川树右手挥动棒球棍,在身前横扫一棍,近身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张川树左手紧跟着抛出另一个棒球棍,牵制住了后面几个刚要向上补位的敌人。有了逃路,张川树自然要逃。

    “甜甜,快跟哥哥走!”话音未落,张川树一把抱起罗甜甜,将这个娇柔的小身体半扛在肩膀上,朝街道深处奔跑而去。没跑出十米,金链子老大新叫来一批打手已经赶到了事发现场。虽然还是来了那么二十几个人,但是人人手里都拿着片砍。看起来,这位金链子老大想要了张川树的命。

    二十多号小弟手持片砍在张川树身后紧追不舍。张川树随时有被乱刀砍死的危险……

    “哥哥,哥哥,他们快追上了!”罗甜甜半趴在张川树的肩膀上,脸朝后,刚好能看到那帮拿着砍刀追赶的小弟们。

    “甜甜别怕,哥哥带你跑,不会有事的!”张川树一边跑一边安慰罗甜甜。

    大概跑了一千多米了,后面的人还在追,而张川树也是越跑越带劲,虽然身上还扛着个人,但是跑了这么半天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追赶他的那帮人已经被越拉越远……

    “哥哥,那帮人已经不见了。”当罗甜甜第三次说出这句话提醒张川树时,张川树才终于停下了脚步,此时他们正处在一片树林里。南方的树林枝叶茂盛,茂盛的枝叶挡住了天上的北斗七星,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方向,他们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甜甜,你在这生活这么久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张川树把罗甜甜从肩膀上放下来,问到。

    “不……不知道,这里大概是市郊吧。”

    “郊区?我们都跑到郊区来了?”

    “我们住的那个地方本身就是郊区,你只不过我们这回又往郊区更深处跑了一段。”罗甜甜似笑非笑的说。

    “刚才我竟顾着跑路了,已经忘了来时后的路了,你还记得怎回去吗?”

    “应该记得,按照原路应该就能返回了。我们是从一条很宽的马路上跑进这片树林的,那我们就找到那条很宽的马路,然后顺着马路沿路返回。我们就能回去了吗。”罗甜甜小大人似的说道。

    “甜甜真聪明,我们先找到那条宽阔的马路,然后在躲避一会儿,看看要是真的没人再追过来我们就回家。”说着,张川树拉着罗甜甜在丛林中寻找那条来时所经过的马路。

    罗甜甜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孩,什么东西基本上看一遍她就能记住,道路也不例外。在这小丫头的指引下,张川树终于看到了那条马路,但他并没有迅速的走上马路,而是悄悄趴在草丛中像外窥视,看看有没有敌人追上来。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在树林边的草丛中窥探了二十分钟,除了马路上偶尔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车辆经过,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一场情况,初步断定,对方的片砍小弟们并没有追到这来。

    但是事事难料,当张川树拉着罗甜甜的小手从树林中走出来时,他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了一丝异常,似乎敌人就在理自己不远的地方。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甜甜,乖,别说话。跟在哥哥后面走。”张川树把罗甜甜护在了身后,小心翼翼的朝原路返回。没走多远,只感觉前方几道光线闪过,然后便听到一个大汉的声音:“他们在前面呢,追啊!”

    原来,那些拿片砍的小弟们对这里的路线相当熟悉,看着张川树这两个人逃走的方向就不难想象出他们的路线,所以一帮人拿好了片砍、手电筒,又开上了车,一路顺藤摸瓜,寻到了这里,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川树终究还是被这些小弟们找到了。

    拿片砍的小弟们见到张川树和罗甜甜的身影犹如一条条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狼看见两只受伤的小兔子。一个个饿虎扑食般的朝张川树这边跑来。冲在前面的高举着手电筒,冲在后面的高举着片砍。后来高举手电筒的人觉得自己跑在最前面危险系数远远大于了那些拿片砍的,于是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让拿片砍的小弟们先冲了上去,于是自己在片砍的身后再拿着手电筒向上冲,这样心里更有了底。

    两拨人打架,最重要的是斗志。敌人现在斗志很强,张川树斗志也很强,但他并不能去战斗,即便斗志在强也不能呈匹夫之勇。罗甜甜还需要自己的保护,何况现在自己还是个“犯事”的人,全国通缉的罪犯,要是在杀人越货,那岂不是罪加一等,而且自己也不能再给姐姐,以及那些帮助自己的人们找麻烦。为了避免正面的冲突,张川树的唯一办法就是继续逃跑。

    张川树矫捷的转过身,一手抱起罗甜甜半抗在肩上,奋勇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马路很宽,挺适合逃跑,但也更适合追击。小弟们越追越上瘾。估计好久没有这么折腾过人了,都想以次来显显神威。二十多号人在大马路上争先恐后的狂奔,要是没有手中的砍刀,就像是在进行这一场别开生面的马拉松比赛。

    一个十字路口,张川树刚要穿过去,看见不远处有一辆小型卡车,后面的车斗不算高,张川树紧跑两步追上了小型卡车,左手夹住了罗甜甜,右手攀住了看车的车斗,脚下一使劲,整个人就蹿了上去,动作十分连贯而且相当灵活,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攀高的猴子。

    张川树滚在车斗上,前面车舱里的司机并没有觉察。因为车兜里装的都是一些杂草,而且非常软和,落在上面根本就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趴在车斗上,看着片砍小弟们被自己越拉越远,张川树可算松了口气。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叹完,只感觉身后一只宽大的手掌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这么大的手掌,显然不可能是罗甜甜的。张川树倒吸了口凉气,回过头去。

    一张臃肿的脸,下巴上一些络腮胡子,看上去真不像什么好人。他左手拍着张川树的肩膀,右手拿着一把军刺,然后说道:“你是干嘛的?”

    张川树很纳闷,怎么这后车斗的草垛里也有人,这世界真是太奇怪了。

    “我刚才被一堆流氓追,误上了这辆车。”

    “坏人?那帮人我一看就是七星帮的。我跟他们老大认识,信不信我再把你送回去。”

    “你是他们的人?你想怎么样?”张川树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

    “小兄弟,你别着急,你要是想跟我动粗我们谁都占不到便宜。我不是他们七星帮的人,只是认识而已。”

    “那你是干什么的,现在赶紧放我们下去。”张川树说道。

    “下去?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我他妈的管你干什么呢,现在赶紧让我下去!”说着,张川树就要动手。

    臃肿的男人一眼便看出张川树的好身子骨。知道自己要是真打起来占不到丝毫的便宜,于是被逼的把军刺对准了罗甜甜,恶狠狠地朝张川树说道:“你他妈老实点,再乱动,老子把她捅了!”

    张川树为了罗甜甜的安全,真的不动了,但是他却发现了这里的蹊跷,因为他听出了这个臃肿男人的口音并不是本地人,于是问道:“听你口音,你不是本地的,应该是北京哪方面的人吧。”

    “你他妈别管我是哪的人,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干什么。”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臃肿男人只把话说了半句,然后用力撩开了车斗上的草垛……

    车斗上的草垛堆的很高,上面被比较薄的草堆所覆盖。臃肿的男人抓住草垛的一角,用力一掀。整个草垛都被撩了起来。杂草的碎屑被抛到了空中,之后又慢慢下落,落得张川树满身都是枯黄的杂草。

    罗甜甜被臃肿男人的这一动作下了一大跳,一下子钻到了张川树怀里,不敢看草垛里面的东西,生怕里面会藏着个绿毛大怪物。罗甜甜毕竟是小孩,害怕的东西自然要比张川树多得多,张川树没有遮盖自己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草垛里面的内容。

    竟然是一些枪支弹药!而且看上去都是新的,没有丝毫的划痕与战斗所留下的痕迹。

    “你是……你是……”张川树看到这些枪,也禁不住好奇,想知道臃肿男人的真实工作。

    “我是倒卖军火的!这批货是要出售给缅甸的贩毒集团的。”臃肿男人有些洋洋得意,月光照着他狰狞的脸,让人看着更是毛骨悚然。

    “你是做军火的?够胆大的。你丫不怕被抓。这可是枪毙的罪名。”

    “臃肿男人诡异的一笑,说道:“那也比你小子被全国通缉强。”

    “你……你怎么认出我来了?”张川树大为吃惊。

    “你刚才都听出我是北京那边的人了,你的通缉令在北方已经宣传开了,想不认识你张川树都难。”

    “那你既然已经认出我了,想怎么样。”

    “我想帮你,把你带到缅甸。你的事迹在北方黑道中早已传开了,你的逃跑路线也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了。所以我要帮你,把你送到缅甸。”

    “你帮我?你凭什么帮我?我他妈不用你也能去缅甸!”张川树依旧狂妄。

    臃肿男人把军刺又指向了罗甜甜,说道:“现在车开的这么快,即便你身手再好,也不敢从车上跳下去吧。而且你手里还有这个孩子,就算你豁出命去了,这个孩子你也舍不得让她陪你一起死吧。你虽然以前是老大,但是在我这儿,屁都算不上,你丫要再敢大喊大叫的,当心我一刀来个串糖葫芦,捅死你们两个!”

    张川树现在算是上了贼船,想下都下不来了,“妈的,你想怎么样。这年头真怪,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不让帮偏要帮。你是不是贱的难受!”张川树虽然依旧嚣张,但是语音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大声了,毕竟把警察招来了对谁都不利。

    “我虽然要帮你,但不是白白的帮你,我是要收费的。”臃肿男人一脸狰狞的微笑,看得张川树全身这个别扭。

    “收费,你想怎么收费?”张川树问道。

    “五万,五万块钱我保你出国境!”臃肿男人狮子大开口。

    张川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腰包。记得从柔姐家出来的时候是为了给罗甜甜买衣服,自己也要备至几件日需的东西,所以随身把十万块钱全戴上了,放在了腰包里。他这个腰包很特殊,围在腰上就如同一个腰带,而且腰包上几乎所有位置都能存钱,也就相当于,张川树把十万块钱围了满满一腰。

    给罗甜甜买衣服花了两千七百多块钱,自己又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摊上买了一把短小精炼的藏式匕首,匕首柄处还刻着喇嘛形象图案,做工相当细致,以至于在刚才跟众人打斗时张川树都舍不得拿出来防身,生怕弄坏了。

    现在张川树身上还剩九万六千多块钱,支付臃肿男人的费用绰绰有余,但是张川树觉得男人提出这样的条件跟拦路抢劫基本没什么区别。当然,张川树不反对抢劫,但只能他抢劫别人,绝对不能别人抢劫他。

    “你还真敢要价啊,去趟缅甸你跟我要五万,有这钱,老子直接飞美国多好!”

    “你可以飞美国。”臃肿男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里相当清楚,张川树现在是虎落平阳,别说去美国了,就连让他在昆明城里多呆些日子估计这小子也是危险重重。不光国家通缉,而且还招惹了七星帮,他在想回昆明都难了,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是马上离开中国,奔赴缅甸。”

    张川树长叹一声,表现出了一脸无奈。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盘算。等到到了缅甸,下了车,撒腿就跑。给钱?门都没有!继而说道:“说实话,以我张川树的实力,五万十万的咱还真不在乎。问题是现在身上没有钱,只能到了缅甸跟我那头的人联系上了在去银行取钱支付给你们。”

    “没钱?那你要是跑了呢?”

    “我现在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你让我现在下车我也找不回回去的路,你让我跑我都不跑啊。”

    “你到那要是跟那头的人串通好了把我干掉了怎么办?”

    “草啊,你真是个土炮。老子为了那五万十万的杀你值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张川树怎样的人,出来混,要是连个信用都没有,那他妈还怎么生存!”

    出来混,要是有信用,才真的没法混。这都是张川树的一面之词。张川树自己也想通了,既然上了贼船,那必然下不去了。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在车上坐着跟他们去缅甸,等到了缅甸,跟那头的人接上了,这帮人早晚都要完蛋。这就如同被**一样,既然反抗不了,那还不如就踏踏实实的享受一把。

    张川树看了一眼车仓,问道:“前面车舱里有几个人?”

    “两个,一个司机,一个缅甸当地的人,给我们带路的。”

    “那要是遇见边防了你们怎抵抗?”

    “车上有的是抢枪支弹药,我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臃肿的男人说着,顺手拿起一把冲锋枪。

    “凭你一个人能敌得过边防军吗?”

    “我们走小路,尽量跟边防军不起正面冲突,一旦起了正面冲突,那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打呗。”

    “哦,这外面风太大了,我这孩子总吹风会着凉。我看你们里面是双排座,后面还空着一坐呢,让我这小孩子去前面车仓里行不行。”张川树考虑到罗甜甜身体单薄,经不住风吹雨打的。

    “那车仓里是我们的秘密场所,不能让外人随便进。”

    “我不进去,就让孩子进去。我在外面跟你守着。要是遇见以外情况,我也可以踏踏实实的跟你并肩作战,有个孩子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多惹眼。”

    “行,那就让孩子进里面老实呆着,要是敢胡闹,里面的人就弄死她!”

    “我这孩子听话的很,这个你大可放心。”

    停下车,张川树把罗甜甜安排在车的后座。后座很宽敞,正好能让罗甜甜躺在上面。小丫头已经很累,很疲倦了,刚一躺在后座上就睡着了。张川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到罗甜甜身上。然后才回到车斗上。

    小型卡车再一次狂奔起来,朝着缅甸的方向进发……

    去缅甸的路程是遥远的,即便是日夜兼程的行驶,也要有个四五天的路程,而且云南通往缅甸的一路多以山路为主,行驶起来极为不方便,雾气还重,每到早晨,张川树和臃肿男人身上就会湿漉漉的,虽然不算冷,但一点到晚潮呼呼的早晚会得病的。

    而且听说这里瘴气中,在不经意间还没准中了毒。中毒倒是不至于,中暑倒是会有。都秋天了,云南的日头还是那么足,每天保持着十二度左右的气温。一旦行驶的路上没有了树木的遮掩,那太阳炙热的光芒就会直接照射到张川树身上,张川树哪里受过这种日照之苦,即便体格结实,但是还是会有头痛感的轻微症状。

    臃肿男人也算是跟张川树同甘共苦了一路。经过了近三天的周折,终于到了云南省宝山市的腾冲县。要是按平常的路程,也就是十一二个小时就到了这个边陲小镇,可是张川树他们这辆私运军火的车哪里敢走大道,都是找最隐蔽,最绕远的路走的。晃晃悠悠的行驶了三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时到达了腾冲县。

    腾冲位于滇西边陲,西部与缅甸毗邻,从腾冲到克钦邦首府密支那二百一十七公里。特定的区位优势使之成为云南省工商业的发祥地之一。当张川树置身于这个拥有者四千年文化底蕴的滇西边陲小镇,竟深深地被这里一座座明清古寺、古碉、古城,一座座清幽古老的院落和一道道石板小巷所震撼。千年的古城,养育着中华的儿女,历尽沧桑,也洗刷不尽那名刻着的中国情怀。

    张川树看着一条条青石板所构建的街道,看着一座座历史悠久的建筑,听着路人们陌生的口音,心中徒然升起一阵感慨。腾冲县也是有名的侨乡,这里跟安徽、福建不一样,因为这里的侨胞们都是奔赴与东南亚各国,乃至到了塞浦路斯或者伊朗、土耳其等亚洲西部国家。

    不管是到哪个国家,侨胞们对祖国的热爱都如同这个千年的小镇一样,即便是沧海以变桑田,都磨灭不了丝毫的中国烙印。张川树暗暗的握紧拳头,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到哪,我都是中国人,就算我以跑路的身份逃到了国外,我代表的都是中国,代表的是中国黑道!

    “哥哥,你怎么了。”罗甜甜拉着张川树的手不停的摇晃。见张川树从冥想中回到了现实,又接着问道:“哥哥,咱们这是到哪了。”

    “腾冲县,是我们祖国的一个边陲小镇,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到缅甸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到缅甸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罗甜甜天真无暇的欢喜着。

    “甜甜,要出国了就这么高兴,难道你对我们的祖国没有一点留恋?”

    “留恋?不不想留下,留下会被坏人抓走的。”罗甜甜单纯的语言却深深触动了张川树的心。

    的确,即便自己热爱祖国,但是祖国不热爱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己明明是被人陷害,可是还是要背井离乡的远走高飞,并不是自己不留恋,留恋留越深,伤害越深。

    张川树蹲下,摸着罗甜甜的小脑门,说道:“甜甜,哥哥告诉你。你也要牢牢的记住,你是个中国人,在我们中国,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好官也有坏官。对人民不好的都是坏人,但是这样的坏人毕竟占少数。请不要对自己的祖国失去信心。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永远不要讨厌自己的国家,知道吗?”

    “龙的传人?什么叫龙的传人?”罗甜甜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问道。

    张川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把将罗甜甜抱起来,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前面不远是一个土坡。爬上土坡,张川树坐在了最高点,罗甜甜半卧在自己的怀里。他们一起看着西方即将下落的残阳印红了天边的云朵,也给眼前的一切都镶上了一层金边。

    “哥哥,这里真漂亮。”

    “对,记住这里的样子,记住中国的样子。我们都是龙的传人!”张川树此时已经热泪盈眶,每每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自己的祖国,心中的爱国情怀就迅猛增强。

    “哥哥,到底什么叫龙的传人啊?”

    张川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抱紧罗甜甜,却感情激昂的唱了一首歌。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

    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

    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虽不曾看见长江美,

    梦里常神游长江水。

    虽不曾听见黄河壮,

    澎湃汹涌在梦里。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它的名字就叫中国。

    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

    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

    巨龙脚底下我成长,

    长成以后是龙的传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

    “小子,你唱什么呢,该吃晚饭了,吃完饭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臃肿的男人朝张川树喊道。经过三天的朝夕相处,张川树知道了臃肿的男人外号叫老肥,也觉得这人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在车上一开始两个人都是很敌对的防备着对方,但没经过一天,老肥便要张川树讲讲他为什么会落到跑路的下场。

    张川树也没有丝毫的保留,把自己在L市黑道闯荡的经历大概其的说了一边。虽然仅仅是大概其的说一遍,可是老肥听得已经热血沸腾,心里话,要是你小子没被人陷害,那老子绝对跟你混去。

    到了饭桌上,一起吃饭的有老肥,还有开车的司机阿强还有带路的缅甸人丁伦。除了这三张熟悉的面孔之外,又多了一个人,此人面色紫黑,体型偏手,眼神犀利,跟张川树的眼神有一拼。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加入我们其中的赵高。前台湾三联社的军火堂堂主,被台湾黑道誉为‘紫面枪王’,枪法精准,而且出枪速度快,在台湾黑道大大小小的战斗中,被赵高的子弹打死的人不计其数。”老肥把赵高介绍给张川树。

    张川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主动握手,赵高趾高气昂的用眼睛扫了一眼眼前这个男孩,满不在乎。当然也没伸出手。张川树尴尬的笑了笑,又重新坐下。

    老肥继续介绍张川树,“这位少年是曾经叱咤L市黑道的风云人物——张川树。但是现在被人陷害,要和我们一起去缅甸了。大家在以后的路途中都是朋友,互相帮忙,互相照顾,争取把我们的货早日安全的送到金三角。”

    “又是一个大陆仔,看样子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蠢货。”赵高毫无遮掩的看着张川树说道。

    “你他妈什么意思!”张川树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两人距离不过半米,但张川树明显比对方高了半头。

    “就是看不起你们大陆人,怎么了?”赵高的普通话说的很不标准,但张川树一字一句的听得很清楚。

    “我操你妈!你他妈的不是中国人是吗!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丫挺的在这搞分裂,老子抽你丫的!”说着,张川树就要往上蹿。

    身旁的阿强立马拉扯住张川树的一脚,然后也站起身,和老肥两个人强行把张川树按回了座位上。

    一顿饭吃的很尴尬,气愤也闹得很僵硬。饭后,本来计划要继续赶路的,如果趁着天黑,加速行驶,一个来小时就能赶到缅甸境内,但是临时车子出现点小故障,便决定先在腾冲县住一晚上,凌晨在走。

    张川树把罗甜甜安顿好,看着小丫头睡着了,便去和老肥和阿强一起修车……

    张川树虽然来帮忙修车,但是以他那点水平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看着老肥他们三个卖力的修,自己只能在旁边打个下手,拿个扳子,递个钳子什么的他倒是可以做。

    “老肥,那个台湾人是干什么的?”张川树一边帮忙修车,一边打听到。

    “你是说赵高啊,他可是台湾有名的神枪手,以前在台湾三联社做杀手,后来杀人太多,被台湾警方盯上了,迫不得已,跑路去了缅甸,然后在那里跟当地一个有名的毒枭合伙,开始贩毒,而且为了抵抗政府,还建立了武装组织。这批军火就是卖给他们武装的。

    “他那个人好像很狂,我他妈看他真不爽!”1⑹ k 小 说 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发

    “赵高这人就这样,他似乎看不起我们大陆人。不过我们就只是跟他做这笔生意,生意做完了就各奔东西。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所以,生意人就要以和为贵。现在他们就是上帝,上帝有权指责任何人。”阿强说道。

    “操***,他就是看不起中国,台湾现在像他这样的有多少啊。如果台湾人人都这样,那国家还统一的了吗?”张川树分开的说道。

    “川树,你现在可是流亡在外的人,国家已经抛弃你了,你还这么关心祖国的统一大业。闲心不小啊。”阿强嘲讽道。

    “并不是国家抛弃我,而是政局抛弃我。我是中国人,死了也是中国鬼。那个叫赵高的明明是中国人,还***来一句看不起我们大陆人。操***按他这理念,他也看不起他祖宗呗!”张川树继续叫嚣着。

    “小子,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都说你们大陆人没素质,看来是真的。这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不怕吵醒居民们还不怕把警察招来吗?”说话的正是赵高。

    “我当着你面照样要说你坏话,你这条走狗!崇洋媚外!你他妈长的就像汉奸,说话更跟汉奸一个德行。你丫混台湾也算是真去对地方了!投靠美国,分裂祖国,不都是陈水扁那丫的干的事吗!”张川树喊道。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是,你骂我是走狗,我就要教训你!”说着,赵高来到张川树身前,二话没说,脚丫子抬起来就朝张川树小腹上踹。张川树还真是争气,早料到对方会这一招,于是绷紧了腹部的肌肉,如果他没穿上衣的话,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小腹上的八块结实的肌肉。

    赵高虽然踹到了张川树腹部,但犹如踹到墙上,张川树站在原地依旧稳如泰山,而赵高已经震得脚心发麻。

    “他这是什么功夫?”赵高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两个人打架最忌讳的就是没看清对方的实力就冒然的出手,这样会很轻易的向对方暴露自己的实力。赵高无疑暴露了自己的战斗了。那三脚猫的功夫在张川树眼能力还真不算什么本事。

    “你踹了我一脚,现在该我出手了!”说着,张川树将全身所有斗气凝聚在右手掌之上,手掌紧紧攥成了砂锅大的拳头,但他刚要挥动拳头给对方一击重炮时,阿强和老肥又一次跑上来阻拦,两个人夹着张川树,搂着他的上半身,不让张川树出手。阿强还在张川树耳边小声说:“兄弟,冷静,冷静,等我们跟他做完这笔生意你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他,但是现在你千万别动手。”

    一旁的老肥也小声劝阻道:“川树,我们知道你的实力,你这一拳下去不打死他才怪,但是你千万要冷静,你要是真把他打死了,你连缅甸也待不了了。为了你家里的人,你先忍忍啊!”

    张川树哪里忍的住,自己被对方冷不丁的踹了一脚,虽然没有伤到自己,但这也是自己吃亏了,后果且放在一边,这是尊严的问题。一个人要是没有了尊严,那一辈子都要被别人骑在头上,给别人装孙子。一个国家要是没了尊严,那离沦陷就不远了。

    虽然忍不住,但是也要忍。不忍自己就吃了大亏。逞匹夫之勇是没有丝毫用出的。张川树打不了赵高的脸,那只斗气包裹的拳头只好砸在身旁的小型货车之上。

    砂锅大的拳头打在小型卡车的后车斗的铁护栏上,竟然将纯铁的护栏砸凹陷了一块,凹陷部分足有两厘米深。看来张川树每天晚上运用斗气打通身体各个脉络起到了明显的作用,自己的功力又增强了一层。

    “赵先生,对不起啊,我们这个小兄弟年轻,爱冲动,多有得罪,你多多包涵啊。我们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以后还要长久合作呢,您说是不是。”老肥一脸笑容的朝向赵高赔不是。

    “真他妈熊!”张川树甩下这么一句话,朝睡觉屋里走去。他跟罗甜甜睡一间。一张大床上,罗甜甜还睁着眼睛,看见张川树进来了,问道:“哥哥,你门外面又吵架了吗?”

    “没有,就是哥哥说话声音大了一些。”张川树把房门关上,然后像罗甜甜解释道。

    “那就好,哥哥,我要你抱着我睡……”罗甜甜大眼睛闪闪有光。

    “好,刚才我们在外面说话把你吵醒了吧。我抱着你睡吧。”张川树说着坐到了床上。

    床上本来有两条被子,但是为了能抱着罗甜甜睡觉,张川树给小丫头盖了一条被子,另一条被子被张川树枕到了头下,这样睡觉会很不舒服,但是张川树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不必睡得太熟,那样能时时刻刻提高者警惕,以免应对一些突发事件。

    罗甜甜枕着张川树的胸膛,小手放在张川树的腹部,半蜷缩的窝在张川树身旁。张川树轻轻的抱着小丫头。不敢太用力,那样小丫头会疼,也不会太轻,那样小丫头就没安全感了。这抱女孩的力道被张川树拿捏得很准,以至于在没有张川树怀抱的时候,罗甜甜根本就无法入睡。

    渐渐的,罗甜甜再一次睡着了。张川树每到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家里,想到自己的姐姐,想到自己的兄弟们。不知道远在L市的他们现在都还怎么样了。家里是否还有警察的骚扰,林晓诗有没有到达安全的地方,行会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自己全然不知,很多事情,张川树担心也没用。

    有时候张川树忍不住要给姐姐打电话,但是他不能。这还是在国内啊,还好,马上就能到缅甸了,估计明天的这个时候,张川树就能跟姐姐通电话了,就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一切。

    可是明天,明天又有什么等待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