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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姐姐的床txt下载

    凌晨五点多钟,天色已经亮堂起来。靠近赤道的地区当然不能和北方的深秋相提并论。不但气候温和而且天亮的也比北方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子来,张川树便睁开了眼睛。将还在熟睡的罗甜甜轻声叫醒,然后两个人迅速的穿衣服,洗漱。

    门外是老肥的声音:“张川树,别睡觉了,咱们该动身了。”张川树正刷着牙,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然后一边刷牙一边从烤面包箱里抽出两片烤好的面包,涂抹上花生酱然后又加了几片火腿,最后装在一个保鲜膜里留着给罗甜甜当早餐吃。

    逃亡的日子,不能定点定量的吃饭,对于人体的伤害很大,张川树体格健壮又年轻气盛的,多吃一顿少吃一顿的都无所谓。可是罗甜甜还是个小孩子,让她受这样的苦怎么吃得消,即便是张川树对这小丫头照顾有加,可是毕竟这样的生活让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小丫头吃尽了苦头。

    兄妹两个走出门去,外面雾气很大,这样的天气挺适合犯人逃跑的,张川树暗想是不是老天都在帮助他。但是老天从来没有帮助过任何一个人。

    汽车平稳的开在大道之上,此次进入缅甸国境之后,他们的第一站就是缅甸北部的一大城市——密支那。那里会有赵高他们行会的人手接应,然后众人会保护着这批军火安全的抵达他们行会设立在金三角的武装总部。

    而张川树到了密支那第一件是就是联系上姐姐,报个平安,然后再通过姐姐联系到跟他接头的人,等找到了接头的人,张川树的逃亡计划就算是顺利完成了。但世上的事情,没有几件是十分顺利的,包括逃亡,也要一波三折。

    在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要跨越中缅边境了,这段时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随时随地都会有边防军的出现。不但有中国的,缅甸的军队也在边界线上囤积了不少兵力。凡是发现有异常人员出没在边境附近,他们都会豪不留情的开枪。

    如果在边防线上被打死了,那可就是白死了,没准还会暴尸荒野。自张川树一上车,脸色就凝重起来,眉头一直紧缩,紧张的心情一直伴随着他,但是老肥似乎胸有成竹,毕竟往返于这条线路已经很多次了,即便跟边防军有几次交火,但是都是放几次冷枪也就通过边境线了。毕竟边防军也不想跟这些走私贩毒的亡命之徒展开殊死火拼。装装样子,开几枪也就算了,不会深追。

    老肥了解这些驻守在边防军人的性格,有足够的信心穿越边境线。

    阿强还在专心致志的开车,副驾驶位置的缅甸人丁伦在早晨四点多的时候已经自己提前去了缅甸。据阿强说,那个缅甸人跟缅甸的边防军有交情,所以提前去缅甸边防哨所跟缅甸的边防军打声招呼。也就是说,只要老肥他们的车能顺利的通过中国的边防线,那以后的路就畅通无阻了。

    现在副驾驶位置坐着的是台湾人赵高,他还在用一块白色的纱布擦拭着自己的手枪,就如同擦拭自己心爱的宝贝一样。枪,本来是就杀手的宝贝。

    罗甜甜一个人乖乖的坐在车仓的后排,眼巴巴的看着窗外的景物飞快的倒退。可见车子的速度有多快。

    小型卡车的车斗上是老肥和张川树。此时老飞已经把一把AK-47递给张川树,说道:“会用枪吗?”

    “会,我用过手枪。”张川树脸色依旧凝重,眉头紧锁。

    “手枪没有这把枪的威力大,一会如果跟边防军发生了枪战,你小子可别临阵脱逃,边防军都是吓唬吓唬就完事了。你别害怕。”

    张川树怎么能不害怕,这毕竟是跟正规军对抗啊,多少世界级的黑道教父都是被国家的军队解决的啊。但是张川树还是鼓起勇气的说:“没问题,反正已经被通缉了,再犯点事我也不在乎了。”

    到边境线了,车子突然从大陆上一拐,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路,路很窄,只能容下这辆小型卡车的宽度。而且树木很繁茂,不少的树枝都擦着卡车的顶部,发出嚓嚓的声音。

    “底下点头,小心树枝刮到你。”老肥好心的提醒到。

    张川树和老肥两个人都趴在了草垛上,在草垛下面,就是他们运的这批军火。

    “老肥,咱这是去哪?”

    “缅甸啊。”

    “缅甸?咱这不是拐进这树林里了吗。”

    “废话啊,我们走私军火的还敢**明大道吗!咱这不是要绕着边防哨所走吗。走到他们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然后突击过去。”

    “就咱两个,人手够吗?”张川树又问道。

    “车里不是还有一个赵高吗,他在关键时刻也会出手,毕竟咱是在给他们行会办事,他不管咱们的死活难道还不管这批货吗。”

    “靠他?是不是要等咱俩都死了,这傻逼儿子才会出手啊。”

    “呸,呸,呸,你小子乌鸦嘴瞎胡说。咱干这种事的就图个吉利,你小子怎么信口开河啊。”

    两个人正说着,车子突然以外的停下了。老肥一吃惊,说道:“操,难道车子昨天晚上没修好,又坏了?”

    “你们两个下来,看看这个。”阿强已经从车厢里走出来,招呼老肥他们,老肥和张川树也跳下了车斗,跟赵高走到车子前,车子前正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后背上有一个刚刚烙下的枪痕。看样子这个人是被枪打死的。

    “这怎么会有死人?”张川树问道。

    “没准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偷渡者,被边防军打死了呗。”老肥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看他不是在这死的。你看他这个枪伤,虽然子弹已经把他身体穿透了,但是这片地上没有太多的血迹,显然,这小子是在别的地方中了边防军人的枪,然后逃跑,但是跑的这时已经流血太多了,导致死亡。”阿强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以这个血迹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中得枪,也就是说,前面有边防军设的关卡。”张川树也随即分析道。

    “不对啊,我们之所以走这条路就是因为这条路没有边防军的关卡,怎么现在又有了呢?”老肥十分纳闷。

    “这个人……这个人很眼熟,你看,是不是那个缅甸人!?”阿强搬过死者的脸后,发现了这意外的情况。

    老肥和张川树也凑上去看个究竟,果然没错,就是那个引路的缅甸人丁伦。

    “阿强,我们现在怎么办?”老肥问道。

    “全速武装,突围!”阿强坚定地说。

    “不行,那样做太危险,而且我们不知道边防军现在有多少人。这样硬拼是无济于事的,何况我们只有三个人。”张川树说道。

    “谁说只有三个,难道我不是人吗?”此时赵高也从车上下来,手中还拿着他那把宝贝似的手枪……

    张川树回头看了赵高一眼,满不在乎。顺手捡起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石头在手中把玩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行了,两位,别这么对峙了,咱们现在应该团结一致。现在海峡两岸还讲究个合作共赢呢,你们两个就别在这紧要关头起内讧了!”阿强好心的提醒道。

    “这样吧,我跟阿强去前面探查一下,你们两个留在这看这批货。”老肥说着,朝阿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悄悄地朝前方靠近。

    张川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手中的小石子被他一上一下的抛来抛去,就像一个小孩子在玩抓石子的游戏。一旁的赵高站在原地,如一棵挺拔的白杨树,面容冷静均,眼神充满了对张川树的嘲讽,可是他并不知道张川树体内所具有的神功,也不知道张川树腕力的惊人,即便是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张川树的手里,都会成为一件杀人的利器。

    “你似乎看不起我?”张川树有摆出他大哥说话的样子,给人感觉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但是如果细细感受这句话,似乎有暗藏着杀气。

    “我看不起任何一个大陆人。”赵高趾高气昂的说道。

    “那你也看不起你祖宗了?”

    “我是台湾原著民族——高山族,不是你们大陆人。”

    “为什么看不起我们大陆人。”

    “我讨厌你们给台湾带来了政治,带来了战争。大陆的存在,就预示着岛屿没有了自己的空间,必须受大陆的控制。”听完赵高的话,张川树发现,赵高并不是看不起中国,而是一种对本民族受到外来民族干扰的憎恶。就如同当年小日本侵略中国,全体中国人都要奋起反抗一样。国家与国家之间有这种侵略的纷争,可以动枪动炮,而民族与民族之间要是因为谁占了谁的地方就大动干戈,那一定被政府给看成是恐怖组织了。

    “大陆人的入岛给你们本民族的人带来很大的收益,难道不是吗?”张川树问到。

    “现在的人太注重金钱了,大陆人让我们懂得了金钱的重要性,也通过金钱收买到了我们的心,我们的劳力,甚至我们的居住环境。”

    “这世上谁不喜欢钱,你不是也喜欢钱吗?”张川树问道。

    “不喜欢,我不喜欢那种东西。”

    “那你在台湾进三联社,做杀手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责任,我只为比我强大的人效力,只为对我有恩的人拼命。前任三联社老大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效忠于他,现任三联社老大对我不好,所以我要离开他。”

    “你投奔了缅甸的贩毒组织也是为了你的责任?”

    “对,我所在的组织是个秘密组织,所以不能跟你透露名字,我只能跟你说,那的老大在我受难之际伸手能帮我,所以,我肯为他卖命。我做过这么多出生入死的事情,但是我的腰包里依旧没有多少钱。我不是为了钱。”

    “你是个重原则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只不过在金钱面前失去了自己的原则。就像我的族人在金钱面前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土地一样。而我,还独守着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原则,这难到不比金钱还要宝贵吗?”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有我的原则,我虽然爱钱,但是我更重义气,如果我不是为了一个朋友,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张川树对赵高有了更深的了解,想跟他交个朋友。

    可是赵高这个人性格十分古怪,总喜欢逆这别人,说道:“你一个小毛孩子跟我交朋友?我可没那个兴趣。”话还没说完,只听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糟了!”张川树和赵高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然后两个人一起小跑到前方。借着有几棵粗壮树木的遮挡,张川树和赵高看到了前方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有一条小溪,过了这条小溪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草地之上有一个孤独的哨所,在哨所外面站岗的有两名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估计哨所里也应该有七八个人。

    按这阵势,强硬的往上冲肯定是不行。此时的老肥和阿强已经逃了回来,同样躲在了张川树他们身旁的灌木丛里。远处的边防军也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情况,刚刚从哨所里出来三名士兵,手持枪械这对着草丛中又开了几枪,子弹就在张川树他们的身边划过,有的冒尖的蓉草也被打折了。

    “前面什么局势?”赵高问老肥。

    “这个哨所不算大,但是里里外外起码有七八个士兵,而且他们还有一把机枪,强硬的往上冲肯定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老肥说道。

    “咱们运的这批货物里不是有德国制的手雷吗?扔两颗,把这哨所炸平了不就可以了。”赵高说道。

    “这肯定不行,这个哨所离这一片的总哨所相距不过两三千米,要是扔了手雷,那么大的动静,周围几个边防哨所还不全都来人支援啊,到时候我们怎么跑?”阿强分析道。

    “有了,我们就来个声东击西!”张川树说。

    “怎么个声东击西法?”其他三个人一同问道。

    “我跟赵高去从另一条路接近这个哨所,吸引他们的注意,制造矛盾,等吸引了他们之后你们两个开车马上冲过这里。”

    “那不行,到时候你么你怎么脱身?”阿强说道。

    “他是神枪手,我是L市老大,我们的身手你应该信任。”

    “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可是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到时候要是连累我怎么办?”赵高对张川树说道。

    “连累你?到时候你别连累我就行了。”说着,张川树朝另一条林间小路摸索了过去,赵高只能跟在身后。老肥和阿强已经回到了车上,把车悄悄开到了树林的边缘,时刻等待逃脱的时机。

    张川树带着赵高来到了另一条林间小路上,依然有高大的树木做掩护。张川树说:“朝他们开枪,但是别打死,只能打腿或者胳膊。”

    “为什么?”打伤了,军队不会太在意,要是打死了,恐怕中国边防军就要联合缅甸的边防军一起追我们到底了!”

    赵高按照张川树的安排,枪口对准了正在逐渐走近的三个军人,基本上没瞄准,连着就是三枪,三声枪响过后,三个边防军全部倒在了地上,而且人人都捂着自己的右腿,虽然是三个人,三条腿,但是受伤的部位几乎完全一致,都是右腿的大腿根处。

    “好枪法!”张川树不禁赞叹道。

    “少废话,然后干什么?”

    “别急啊,其他边防军马上就会发现咱俩的踪迹,一会玩命的逃跑就没问题了。”

    张川树话音刚落,哨所里便冲出了最后五名边防军,其中一个大喊道,枪声是从那边传出来的!”哨兵说完,其他的几个人便朝着张川树他们这个方向跑来了……

    眼看边防军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张川树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赵高越来越沉不住气,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快过来了,咱们怎么还不跑?”

    “我们要给老肥他们流出充裕的时间开车逃跑。”

    “给他们逃跑时间了,那我们不就束手就擒了。”说着,赵高抬起枪又准备开枪。以他的准头,这五个人能在片刻之后倒在地上。可是张川树偏偏拉住了赵高的手,说道:“都是中国人,人家家里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别打死他们,往腿上或者胳膊上打都可以。”

    张川树说完,赵高也马上开火了,五声枪响,五个人都摔倒在地上,都是右腿的大腿根中了子弹。

    “好了,我们撤!”说着,张川树吹了声口哨,从不远处的树从里突然窜出一辆小型卡车。口哨为令,口哨响起,阿强就要猛踩油门的朝着前方冲了。车子冲了出来,张川树和赵高两个人也随即冲了出来。

    但是,两条腿肯定没有车轮子跑得快,小型卡车顺利的冲过了边境线,而张川树和赵高还在朝着边境线努力的奔跑。此时一个倒在地上的边防军看到张川树和赵高逃窜的身影,举起枪来就要开火。张川树意识到身后有危险,于是手上捏紧刚刚在赵高面前把玩的那颗小石子,将全身斗气凝聚在手腕之上,发力一甩,石子脱手而出,径直飞向了即将开枪的那个边防军的方向。

    赶在边防军开枪的前一秒,石子射穿了边防军的手掌,恐怕这名军人日后再也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了。

    赵高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惊叹不已,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招数,扔出的石子甚至比子弹的威力都要大!

    两个人又向前跑了一段,小型卡车已经在一片茂盛的树林里等着他们了。两个人迅速窜上了卡车的车斗,可算是逃过了一劫,终于闯出了国境。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老肥问道。

    “没事,要是有事我们还能在这吗。快叫阿强开车,我们走!”高强说道。

    车子重新启动了,又是在一片林荫小道里穿行。

    “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过缅甸边境了,缅甸边防哨所设立在一条盘山公路之上,估计防守的人很多,到时候我们就硬冲过去。你们两个都拿好冲锋枪,手雷每人五个。”老肥边说,便把武器扔给张川树和赵高。

    “为什么要硬冲?”赵高问。

    “以前都是丁伦负责跟这里的人说话,然后再给点钱我们就能顺利过去了,但是现在,我们根本不认识缅甸哨所的人,所以,根本没有讲条件的机会,只有硬冲过去。”老肥说完,又给了张川树和赵高一人一件防弹衣。

    三个人紧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时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型卡车上了盘山公路,还没走出五十米,山路一拐,便出现一个边防哨所,一排的士兵起码三十多个,都是荷枪实弹。盘山路还被一个铁杠子挡住了,要想冲过去,就只有把铁杠子撞开了。

    缅甸边防军看到一辆中国的车子,马上挡在了车子前面,叽里咕噜的说了以对话,张川树虽然一句都没有听懂,但是他通过对方的表情不难看出,这小子一定很愤怒。

    “他说什么,你听的懂吗?”张川树问赵高。

    “他问我们是干什么,并且告诉我们这里是缅甸的国度,让我们立即离开这里。”赵高回答道到。

    “离开,当然不肯能了!”阿肥大喊一声,从身后突然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眼前这些边防军就是一阵扫射。老肥的冲锋枪一响,小型卡车就冲了出去,冲开了铁杠子,朝缅甸境内玩命的冲了过去。

    张川树、赵高还有老肥都趴在车斗上,每人扛着一把冲锋枪朝四面汹涌而来的缅甸边防军开火。对方也不含糊,毕竟人家是正规军。小型卡车刚突破边卡防线,人家就派出五辆军车追击。

    其中一辆还没开多远,就被老肥一个手雷炸掉了两个轱辘。其他四辆军车还是猛追不舍,但是张川树他们的火力太猛,军车始终不敢追的太紧。

    三个人趴在车斗上,车斗的钢铁围栏是自己的遮挡盾牌,三个人趴在这个位置,一面可以朝敌人开枪,一面又能保全自己,如同一个天然的战壕。

    张川树瞄准一辆军车的前车轮,一阵狂射,一阵子弹过后,在结实的车胎都被打爆了,军车失去平衡,驾驶者没料到张川树他们会打车轮子,急忙转动方向盘保持平衡,但是越转方向盘车子晃的越厉害,结果,连同车上的几名军人全都随着军车摔倒山下了。

    “干的漂亮!”赵高喊道。三个人越打越勇猛。但是,缅甸边防军依旧没有放弃追击,而且后面有增援了不少车辆。

    “走不了多久就是缅甸边防的第二道防线了,前有阻挠后有追兵,我们形势不利啊!”老肥说道。

    “草,还有一道防线?”张川树一边开枪,一边大喊到。

    “管他呢,横竖都是一死,咱们拼了!”赵高喊道。

    拼?哪有那么容易,缅甸再小,人家的的军队也是正规军,要是连几个走私军火的人都拦不住,那岂不是白瞎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缅甸边防的第二道防线,这里的边防军更多了,张川树他们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可能这回要把命搭载这了。

    一阵枪响,也听不出是前面的人开的枪还是后面的追兵开的枪。总之,他们现在是两面受敌,而且这山脉之间仅仅有着一条路。一旁是高山,另一旁是悬崖,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更没有退路,只有冲。

    突然间,小型卡车居然停了。连唯一的一条路都没有了。张川树才从车仓的后玻璃看去。卡车的挡风玻璃竟然被前面的边防军开枪击碎,而且驾驶员阿强也被乱枪打死了,但阿强在临死前努力的踩住了刹车,以免车子失去控制,冲出悬崖。

    张川树顾不得伤心,又看了看后排的罗甜甜,这小丫头没事,但是已经被吓呆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捂着耳朵,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张川树用冲锋枪的砸碎了车仓的后玻璃,自己爬了进去,爬到了主驾驶的位置,将死去的阿强挪开,一踩油门,车子再一次启动了,朝着第二道关卡冲锋而去……

    张川树已经将卡车正面的挡风玻璃也击碎了,左手拿着冲锋枪,枪口对准窗外猛射不止。右手握着方向盘,躲闪着身后的追击者。一副热血硬汉的形象深深刻在了罗甜甜的心目中。

    此时的罗甜甜已经不再害怕,因为她看见有张川树在自己身前,似乎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防守的兵力越来越多,后面追击的兵马也越来越近,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大家都会完蛋的。终于,张川树发现了敌人防线最薄弱的一个环节,那就是山崖边上。悬崖边上基本上没站着几个人,如果将车子尽量往悬崖边上开,那能摆脱对方的很多火力。而且,当闯过第二道关卡时,趁乱之际,先逃走一两个人,敌人绝对不会发现。

    于是张川树朝车后的两个人大喊到:“一会我开车冲过第二道关卡时你们两个就先跳下去,这里有很多军用摩托车,你们就骑着它先逃走,我吸引对方的火力!”

    “不行!我们的逃了你怎么办!”传来的是老肥的声音。

    “都这时候了,我们没得选择了,如果我不给你们作掩护,那大家都会死!听我的,一会儿我说跳,你们两个一定要跳下去,然后骑上摩托车就跑!”

    不等老肥回话,张川树猛踩油门,车子如同一头出山猛虎,朝着缅甸边防军的第二道关卡冲了过去。

    这道关卡也有一个铁杆子,张川树将车子几乎开到了盘山公路的最边缘,如果在稍稍错位一点,那车子就会滚下山崖。但只有这样,才能绕开那道拦路的铁杠子,才能减少敌人的火力。

    张川树在冲击关卡时也不管跟对方硬碰硬,发觉敌方火力点凶猛上来了,自己立刻弯腰躲在方向下面,避开对方的一阵猛攻之后,张川树抬起头,第二道关卡已经通过了,敌人被甩在了身后,但是很快就会追上来。张川树大喊一声“跳!”。老肥和赵高很听话的从车上跳下去。落地时就第一滚,减少了冲击力,然后两个人个窜上一辆摩托车,逃之夭夭了。

    张川树不能逃,他必须掩护那两个人逃跑。虽然这两个人跟张川树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张川树对待朋友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能出力的绝不含糊。他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他也可以为了朋友,被数颗子弹穿堂而过。

    一声尖锐的声响,车子猛烈一晃,张川树急转了几下方向盘,然后又急踩刹车,才算把车子稳定住。车子不能在继续前进了,因为后车胎被追兵们打爆了。

    车子熄火了,停在了悬崖边上,追兵们也追上来了,但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张川树从后排抱起罗甜甜,坦然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冲锋枪也让到了地上。

    面对着眼前数百名荷枪实弹的缅甸军人,张川树坦然的笑了笑。众多士兵刚要靠近,张川树突然从腰上拿出一个手雷,这是刚才在车斗上老肥给的,之前用了三个,还剩下最后的两个了。

    众士兵一见到手雷,又都往后不约而同的退了两步,个个脸上都害怕起来,生怕这个手雷回向自己的方向抛来。

    其中一个面点士兵站在了所有士兵的最前方,地理咕噜的跟张川树说了以对话,但是张川树一句也听不懂,于是,面对众多的缅甸士兵,大义凛然的高声说道:“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带头的缅甸士兵又滴里嘟噜的说了一顿,这对张川树来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一句也听不懂啊。见张川树依旧没什么反应,所有的缅甸士兵几乎都将手中的枪对准了张川树,时刻准备扣动扳机。

    “哥哥,刚才那个缅甸人说,如果你不投降,他们就开枪打死我们。”罗甜甜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川树在如此紧要的生死关头还不免好奇的问到。

    “我在孤儿院时有个阿姨教的。”

    “哦,真聪明。哥哥现在问你,你怕死吗?”

    “怕,但是跟哥哥一起死就不怕了。”

    “为什么跟我一起死就不怕了?”

    “因为我怕到了地狱会遇见鬼,但是有哥哥在,甜甜就不是一个人了,到了地狱,哥哥就能保护我了。”罗甜甜天真的说道。

    张川树一把抱起罗甜甜,笑着说道:“甜甜,我们不去地狱,我们要去天堂。”话几乎还没说完,张川树一个跃身,抱着罗甜甜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

    张川树紧紧抱着罗甜甜,几乎用自己的身躯包裹住了罗甜甜瘦小的身体。两个人自由下落了不到五米就落到了地上,之后就是一个劲的往山下滚。悬崖很陡峭,两个人下滑的速度很快,还好没有太多的树木,不会撞在上面,否则一旦撞上去,不死也是植物人了。

    大约五分多钟后,陡坡已经变缓了,岩石构建的的悬崖也变成了土坡,张川树下滑的速度也大大减慢了,但他手中依然紧紧抱着罗甜甜。

    最终,张川树整个身子撞到了一株粗壮的树木之上,可算是结束了这次自由下滑。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上衣的样式跟墩布有的一拼了。灰头土脸的形象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只星星。而是张川树身体上几乎没受一点上,只是皮肤上被滑坡点皮,流了点血,但都没有大碍。罗甜甜由于一直被张川树的身体包裹着,也没收到丝毫的伤害,连衣服都完好无损,就是蹭上了不少泥土。

    张川树腰部有点疼,因为才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树干上,骨肉怎么能跟树木比得了,但还好自己有斗气护体,骨头没有因此而折断,不然自己以后成了半身不遂可怎么得了。

    张川树起身,看看罗甜甜,问道:“甜甜,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罗甜甜开心的笑了。

    而张川树却笑不出来,虽然他们是九死一生的逃过了边防军的追击,可是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丛林密布,这不会是热带的原始森林吧。如果真是一片原始森林,那张川树可就菲尔斯在这里不可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川树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便拉着罗甜甜在森林中穿行。

    张川树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并且结合一些地里的常识朝向南的方向走,他认为一直朝南走就一定能走出这脸色林。

    可这一走,就走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早上,张川树拉着罗甜甜又上了一座丛林密布的高山。这三天来,兄妹两个上上下下的已经翻越了三四座山和若干个土坡了。疲惫贯穿了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神经。饥饿、饥渴、困顿、疲劳多方面因素困扰着他们。

    罗甜甜的小嘴唇已经干裂,脸色苍白,但还是跟在张川树身后没有丝毫的抱怨,张川树让她怎么走就跟着怎么走,而且还总是不停的问张川树累不累。

    张川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这一天到晚翻山越岭的,到险阻的地方他还要抱起罗甜甜,即便罗甜甜已经很轻了,但是再轻也有一定的重量,负重爬山,这可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两个人在山路间饥肠辘辘的攀登,这三天三夜基本上没吃过东西,没喝过什么水,偶尔山间有野果子会摘下一两个填充一下胃里的空虚。张川树总是暗自苦笑,亏自己腰上的腰包中还有那近十万块钱,可如今这些钱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了。

    “哥哥,你累吗?”罗甜甜额头已经有汗珠顺着细嫩的小脸蛋流淌了下来。

    “哥哥不累,甜甜累了吧。要不我们先坐下来歇会。”

    “不要了,我们继续走吧,没准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城市了。”罗甜甜用小手擦了擦汗珠,继续跟张川树走下去。

    张川树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山中的丛林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树木密密麻麻的排列在眼前。日光也只能透过浓密的树叶照射进来微弱的光点。这座山很高,他们甚至连山腰都没有到。张川树预感到,这是他们这几天翻越的山中,最高的也是最险阻的山。想完全翻越过去起码要到傍晚的时候了。

    在没有路的山间穿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溪水流淌的声音。张川树心中大喜,抱起罗甜甜朝着溪水声传来处奔跑过去。没跑了十分钟,果然看到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

    “甜甜,有水了,快喝点。”

    兄妹两个趴在小溪岸边开始灌水。饱饱的喝了一通又开始洗洗脸,洗去身上尘埃和疲惫。张川树看看周围的地形,依旧是上坡,不过溪水旁边是小片的草地,而且沿着溪水两旁的草地延伸到山上很深处。

    张川树和罗甜甜在小溪旁做了短暂的休息,又开始了翻山越岭的征程。两个人一直沿着小溪走,因为这样可以保证有充足的水源,不至于在挨渴。要知道,口渴比饥饿可难受的多。

    走了一段,张川树依据地形,不难判出,这里应该是半山腰了。地势平缓,而且有了成片成片的草地。远处还传来瀑布的声音,估计附近一定有一条一泻千里的瀑布,而且瀑布的下方是一个深潭。

    张川树没心情去看什么一泻千里的瀑布,他只想尽快找到出山的路。但是路没有,只有沿着小溪而延伸上山的一片片草地。半山腰上的地势和复杂,也很难走。高高低低的起伏让张川树的脚掌吃尽了苦头,偶尔树干上盘卧的热带是让张川树惊出一身冷汗。

    沿着小溪,拐过了一个半山腰上突兀的告破,张川树竟然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古远的山脉,茂密的树林,紫气缠绕的山间,竟然有如此的古庙建筑!

    张川树拉着罗甜甜一步一步的走进这气势磅礴的古庙,庙门紧闭着,但是庙门前面的台阶没有丝毫的破败,而且很干净,就像刚刚被打扫过一样。抬头看看古庙上的横幅,竟然有三苍劲有力的墨笔大字“少林寺”!

    “草,我怎么走到河南了?”张川树心里思索着,可他马上确认过来,这肯定不是什么河南,这里明明生长的都是热带植物,怎么可能是河南嵩山呢。难道这里是福建?据说福建莆田市也有一个南少林寺的遗址,似乎跟嵩山少林寺是齐名的。但是以这里的环境,也不可能是福建啊。难道,在这个世上,还有第三个少林寺?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少林寺,那里面的就一定都是一帮和尚,和尚都是修佛的,心地都善良,不如先进去混口饭吃,然后在做其他的打算。

    张川树看了一眼罗甜甜,说道:“甜甜,咱们先到这里休息休息吧。”

    “好……好……哥哥……我晕晕的……”罗甜甜的脸色更加苍白。

    张川树摸了摸罗甜甜的额头,有摸了摸自己额头,说道:“真烫,你发烧了,哥哥这就带你进去,没准里面有老中医。”张川树抱起罗甜甜朝大门走去。

    朱红色的庙门,次间有圆孔窗,方圆相济,简洁大方。金环相扣的门把手宽大而稳妥。门前有大理石所修葺的石台和台阶,大门两侧是两头雕刻精湛的雄武石狮,庙宇四周被千年古松所围绕,使这个“少林寺”充满了神秘。

    张川树抱起罗甜甜走上白玉石所铸造的七层台阶,来到庙门前,用力的敲打庙门。厚重的门板发出纯混的敲打声,其声音在林间飘散,源远流长。

    庙门开了,一个穿着青色僧衣的年轻和尚站在门里,见到张川树,脸上堆满了亲和的笑容。

    “敢问施主有何事来访?”

    “大师,您好,我们兄妹在山间游玩迷路了,在这里走了三天三夜都出不去,我们没吃没喝的快支持不住了,现在我妹妹又发高烧,求你们能容我们在这歇息一下。”张川树一脸可怜的说道。

    “施主请稍后,我进屋禀报一下师傅。”小和尚说完,再次关上了大门。张川树在外面抱着罗甜甜,心里十分担心她的病情,时不时的摸摸这小丫头的额头。依旧滚烫,脸色也越加的难看。

    不一会功夫,庙门又一次打开了。这回不仅仅是之前那个年轻的小和尚,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黄色色衣的年长和尚,年长和尚先朝张川树双手合十行行礼,知道说道:“施主请进。”

    张川树随老和尚走进寺内,石板路上孕育着远古的气息,两旁的摆设也有如回到了古代,回想起了烽火连天的大唐王朝。

    走进一间禅房,屋内摆设极为简单,一张土炕,一张四腿桌,三把短凳,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已经沾满了尘土,一个雕琢这佛像的紫黑色柜子,便是小屋中所有的家当。

    老和尚将土炕上的被褥撤了下来,又在紫黑柜子里拿了一床新的被褥扑在上面,然后对张川树说道:“施主请把这位姑娘放在土炕上,休息片刻,贫僧去拿医具,马上来为这位小施主治病,说这,老和尚关上禅房的门,快步走向了院落深处……

    不一会儿,老和尚推开了禅房的木门,手里拿着一个不算大的黑木手提箱,箱子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佛像。

    老和尚一语不发,坐在土炕前面,先是给罗甜甜号脉,脸色严肃,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罗甜甜病情是否严重的丝毫信息。

    号过脉,老和尚从手提木箱里拿出一个袖珍的青花瓷瓶,打开瓶盖,一股草药的香气迅速贯穿了整个屋子,老和尚将青花瓶中的药水倒在手上一些,两手并在一起搓了搓,之后又往罗甜甜的额头用力的搓了两下,罗甜甜的额头一下子变得通红。做完这几样简单的工作,老和尚给罗甜甜盖好被子,然后朝张川树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大师,请问我妹妹的病情怎么样?”张川树着急的问道。

    “施主请放心,小施主只是有阴虚发热,而且劳累成及,心血发虚,导致发热症状。贫僧刚刚为她用苗族草药制成的散热水帮她退热,过了今天,小施主的病情就会有好转了,明日我再来帮她做针灸,一星期内便可以康复。”

    “真是谢谢大师了,我们恐怕要在寺院里多呆两天了。”

    “施主不必客气,我们庙宇已经很久没来过生人了,这里离缅甸最近的城镇也有大概一天一夜的路程,等小施主的病情完全康复了您在行路也不迟啊。阿弥陀佛……”

    “大师真是慈悲为怀,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您。”张川树越说越激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修佛之人本应以普度众生于苦难为己任,这也是贫僧份内之事,望施主不要挂在心上,阿弥陀佛……”说完,大师就要起身离开。”大师请留步。”张川树急忙叫住老和尚。

    “施主还有什么事情?”

    “大师,我想问您一下,咱们这里真的是少林寺?”

    “出家人不打诳语,庙门上有字为证。无需贫僧做过多解释。”

    “可是,据我所知,这全世界本来只有两个少林寺,一个在中国的河南嵩山,另一个在福建莆田。请问,您这是哪座少林寺?”

    “少林弟子千千万万,不是一座两座寺庙就能容得下的。我们这座少林寺虽然没有嵩山少林寺悠久的历史,但是也是在盛唐时期就已经建立起来的。当年李世民逃亡到少林寺,寺里决定将一些修为极高的僧人们送到远方避难,以免朝廷洗劫少林时受到牵连。我们这一脉就是当时逃亡到这里的圣僧所建立的,后来李世民即位,也为这里投入了不少官银修建。但是在以后的岁月里,嵩山少林寺在华夏土地上享有了越来越高的盛名,而我们这里也就被世人所淡忘。并且,在这里修行的都是绝世高僧,不沾染凡尘之气,也特意与外界断绝联系,就这样,我们这座古庙在这崇山峻岭之中,长久的隐匿下去了。阿弥陀佛……”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敢问大师,这座少林寺里有多少僧人?”

    “我少林虽然历史悠久,但是毕竟跟外界断绝了很长时间的联系,现在基本上不收弟子,所以,寺院里的人丁也很少。下属的四个禅院分别是:大悲院、普生院、渡魔院和达摩院,每个禅院只有三十来个人,我所住持的普生院,算上贫僧在内一共有二十八个僧人。”

    “大师原来也是这里的住持啊,幸会幸会。”

    “施主不必多礼,贫僧法号普空,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请您尽管找贫僧来。或者找院内的各个弟子,我们一定会给与您一切帮助。晚饭时候会有人来叫你们吃饭。贫僧还有些杂事,先行一步了。”说完,普空大师走出禅房。

    寺院清净,日落时分,更是寂静,僧人们做完了晚课,三三两两的来到餐厅。寺里的和尚虽然少,但是各个庙宇的厅堂都很大。容下这不到一百三十来人绰绰有余。

    张川树被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和尚叫去吃饭了。他本想带着罗甜甜一起去,但是看着小丫头睡得正香,没忍心打搅,便独自一个人随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和尚去了餐厅。

    餐厅宽敞,但是并不明亮,因为没有电,所以没有城市里的电灯,都是靠一盏盏的煤油灯照料宽阔的厅堂,因此显得十分昏暗。但昏暗并不让人感到压抑,而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宁静和踏实感。

    餐厅的摆放很简单,一共由四张长十五米宽一点五米的木桌和一张面积为二点二五米的五边形桌子组成了餐厅简单的家具。

    四张长桌上分别做的是四个分院的弟子们,拿个奇怪的五边形桌子旁,坐的当然是少林寺的方丈和下属四个分院的住持。然而今天吃饭的时候,方桌的正坐,也就是方丈的位置是空的。显然方丈并没有一起来吃饭。

    张川树坐在普生院的长桌前,与普生院的众弟子一起用餐。饭菜很简单,每五个人为以小组,每小组人员没人一大碗米饭,共同享有四个素菜和一个荤菜外加一碗酱汤。

    张川树加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尝了尝,是牛肉的味道。和尚怎么能吃肉呢?张川树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于是小声的问身旁的一个和尚:“小师傅,请问您一下,和尚不是不能吃肉吗,怎么咱们还有肉吃啊?”

    “呵呵,施主,您这是少见多怪了。咱们这个少林寺虽然和中国的少林寺同属一门,但是由于千百年来已经不相来往,我们所学的佛法已经和嵩山少林寺所学的佛法大相径庭。”

    “那你们学的是什么样的佛法?”

    “我们学的是东南亚这边,尤其是泰国最为盛行的上座部佛法,但是那些大陆内部修炼佛法的人都说我们这是小乘佛法。”

    “小乘佛法?我似乎听说过。你们这个上座部佛法允许吃肉?”张川树又问到。

    “可以这么理解。我们上座部佛教的思想是:法有我无,只否定人我的实在性,而不否定法我的实在性。我们吃肉,并不是贪婪的欲望,而是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心中有则有,心中无则无。无中不生有,有中不能无。凡无中生有者,皆不能成正果。”

    “小师傅,您的道理很复杂,很高深莫测,我天生愚笨,还是不懂。”张川树笑呵呵的说着,心想这,这不就是给自己吃肉找个借口吗。什么无中生有,有中不无的,全是屁话,有肉吃才好!

    想着,张川树自己狼吞虎咽了起来,三天多都没好好吃东西,这回可见到热腾腾的饭了,不但好吃,而且还有肉,自然要玩命的多吃,填饱了肚子,才能有精力继续逃亡啊……

    正吃着,张川树无意中瞥了一眼上堂的那张奇怪的五边形木头桌子,明明是五个人的位置,而现在偏偏只有四个老和尚在吃饭,正中

    间的位置是空的。张川树心中不免有了好奇。

    于是他又问旁边的小和尚:“小师傅,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什么事情,施主您说。”小和尚彬彬有礼的说道。

    “那个五边桌明明是五个人的座位,怎么现在却空着一个人的位置,那个缺席的人是不是就是这座少林寺的方丈?”张川树问道。

    “您说的没错,缺席的那个人正是我们少林寺的方丈。”

    “那他的人呢?”张川树是一个好奇的人,同样,好奇的人都有八卦的天性,什么事他都想弄个明白,别人的私事,他也是想刨

    根问底的调查清楚。

    “呵呵,这个,说了不怕您内陆人笑话。我们方丈大师回家了,他妻子刚生完孩子,需要有人照顾,他作为丈夫,必然要肩负起

    这个责任了。”

    “妻子!孩子!你们不但能吃肉,而且还能结婚生子?这……这太离谱了。”张川树大为吃惊。

    “并不是我们离谱,只是您在内陆地区,受那种所谓大成佛的教影响太深。我们并不想指出他的弊端,但是我只能说,任何对内心和

    身体的修炼,最终都能达成正果。其实在我们教法里,方丈、住持这个级别的是不能结婚生子的,但是像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小和尚

    倒是可以。不过方丈大师在当上住持前就已经有了妻子,佛法虽然要免去人性的七情六欲,但是并不代表绝情绝义。所以方丈大师秉

    承了我们上座部佛法的真理,对人世的责任依旧要认认真真的完成下去。”小和尚说道。

    “哦,佛法真是高深,我这平凡之辈算是永远也触摸不到佛法的本质了。”张川树装腔作势的说道。

    “施主,您既然能来到我寺,这说明您跟佛法还是有缘之人,不妨索性加入佛门做一个俗家弟子,岂不是皆大欢喜。如果您想入寺,

    就拜我为师,我年纪虽小,但是也到了收徒的资格,贫僧法号仲尼。”仲尼说到。

    “什么?入寺?算了、算了,我本不是清净之人,更做不了这清净之事。等我妹妹伤势好了,一定会马上离开的。”张川树说完,身

    边的几个和尚都偷偷的笑,有点嘲讽的意思。张川树也不理会这一套,该吃就吃,该喝就大口喝,趁着几个和尚还傻笑的时候,张川

    树已经快把牛肉吃光了。

    吃完了晚餐,张川树回到自己所住的禅房,罗甜甜已经醒了,把正头蒙在被窝里抽泣着。张川树马上跑过去问道:“甜甜,你怎

    么了?你在哭吗?”

    罗甜甜一听是张川树的声音,一下子从被窝里蹿了出来,又扎进了张川树怀里。

    “甜甜,到底怎么了?跟哥哥说啊。”

    “哥哥,我……我害怕……这是什么地方?”张川树看看看屋子四周,确实有些阴暗,即便对于一个饱满沧桑的流浪汉来说,独身处

    在其中,也不免会有些害怕,更何况这个曾经饱经风霜的流浪汉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甜甜别怕,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刚才哥哥吃饭去了……”刚说到制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吃的太快,竟然忘了给罗甜

    甜拿晚饭了,这小家伙难不成再饿一个晚上。

    “坏了,哥哥忘了给你拿饭了。你在这等等我,我给你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剩菜剩饭的”张川树懊恼的说道。

    “不,我不吃饭,我不让你走!”罗甜甜撒了欢的抱着张川树,小手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依旧抱得狠劲,可见罗甜甜对张川树依

    赖程度有多深。张川树无奈,只好打消了去厨房的念头,然后把罗甜甜放回被窝里,盖好被子,说道:“哥哥不去了,哪都不去了。

    可是你饿着肚子怎么行啊。”

    “我不饿,就算你给我拿来了吃的我也不饿。现在还有点想吐,头昏昏沉沉的。”罗甜甜无力的说着。

    “那你还是快睡觉吧,明天早上哥哥带你一起去吃饭去。”

    “哥哥,我们一起睡吧,没有你我睡不着。”

    “恩。”张川树一边答应一边朝土炕靠近。”正当张川树走到土炕旁边时,房门有节奏的响了三声,这三声由小到大,敲门声虽然突

    然,但并没惊吓到屋里的人。显然,敲门的人很懂得礼仪,素质可见一斑。

    “请问张施主在嘛?贫僧普空来给小施主送饭菜了。”张川树也听出了是普空住持的声音,而且又是来送饭的,马上跑过去开门。

    普空一脸慈悲的微笑,即便脸上褶皱已经很多了,但是依旧显得鹤发童颜。步伐也是铿锵有力。

    “有劳大师费心了。”张川树礼貌性的说道。

    “小施主遇难投宿于此,是我们的有缘人,何况我也应该进地主之谊。”说着,普空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端到了罗甜甜的炕前。

    “这碗粥里掺杂这深山之中的草药,而且又少量蜂蜜做药引,喝起来不苦反倒很甜。这碗粥喝下去,又可以饱肚,又可以除病,

    小施主快喝了吧。”

    罗甜甜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看普空,又看看张川树。别看她年纪小,可是人小鬼大。她是在确认普空这个人是否可信。当看到张川树

    含笑点了点头的时候,罗甜甜一边礼貌的接过碗热气腾腾的药粥,一边说道:“谢谢大师,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大师把粥递给罗甜甜,又把张川树叫道靠墙的木桌前,两个人同时坐下,普空开始说道:“敢问施主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一问,倒是把张川树给问住了,这要怎么回答呢。现在人家对他这么好,他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人家,修佛之人忌讳那些不老实的人

    ,既然人家大师已经看出了自己身份的可疑,不妨全说了。即便大师知道真实身份后不会在留他们,那张川树也算是吃了顿包饭,更

    重要的是,罗甜甜的病也基本治好了。

    于是,张川树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把自己跑路的原由完完整整的说了一边。普空大师听后,并没有赶他们走,而是一脸的同情,

    想到了人世的险恶,自己身居多年,已经不理世间之事。没想到,当今社会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悲啊。

    “张施主,您的遭遇实在让人同情,但是您的双手也充满了罪恶。既然来到本寺,我就要为您解脱这种罪恶。为您念《渡魔经》。减

    少您身上的债务。”说着,普空开始念起了经文……

    一大段经文念完后,罗甜甜的粥也早已喝完,伴着这个经文,已经沉沉的沉睡了过去,睡得香甜而且舒服。念完了经,普空正要离开

    ,张川树又急忙问道:“普空师傅,想问您一下,这里最近的村落在什么地方。”

    “起码还要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一天一夜?那方丈大师回家了,他的家在什么地方?也是那么远吗?”

    “你怎么知道方丈回家了?”普空问道。

    “吃饭的时候小师傅告诉我的。”

    “哦,方丈在很久以前就回家了,大概有半年了,现在估计都快回来了,他家比那个村落还要远,在仰光。”

    “仰光?那里有多远?”等你下了山,到了最近的城市,然后坐车要十个小时的路程。”

    “哦,谢谢大师了,天这么晚了,您早些休息。”

    “好的,施主也早些休息吧。你们都是有佛缘之人,别耽误了这缘分。”普空说完后便离开了。

    张川树不理解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嘴里嘟囔着:“佛缘?我是走投无路才进了这佛院的……”他显然不相信什么缘分,但

    是缘分这东西来了就不可抗拒。

    次日清晨,张川树还在朦胧之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哼,哈!”之声。他好奇的趴到禅房的木门前向外窥视,原来,这上百名的

    弟子正在寺庙广阔的院子里打拳,喊声洪亮高亢,拳脚整齐而且精湛。想必这就是少林寺的罗汉拳?

    张川树越看越入神,似乎自己也融入这少林弟子之中,一边看着房门外面的和尚们练功,自己也开始在屋里情不自禁的比划起来。虽

    然不标准,但是也能从一个个细微的动作中感受到罗汉拳的阳刚之气!

    罗汉拳是中国拳术中南拳之一。因其象形取意而得名,主要手法有隔、迫、冲、闪、点、举、压、钩、抄、抛。腿法讲究腾、滚、扫

    、弹。罗汉拳要求上下相随,步随手变,身如舵摆,灵活多变,出手注意“夺中”和“护中”,劲力要求刚柔相济。拳谚讲:“要想

    罗汉好,三正里面找。”所谓“三正”,是指的手要正,身要正,马(即步)要正,这是基础功夫。练好“三正”,才能保持稳定,

    罗汉拳中较大的套路有“六十八式罗汉”和“一百零八工罗汉”等。

    罗汉拳对于中国无数有着很深远的影响,自少林寺名震天下以来,罗汉拳变成了习武之人的必修之课,这也是习武之人最基础的套路

    和打斗技巧,看似简单的技法,运作起来却是要动全身之气,凝全身之力。自力挥发,强而不蛮。虚虚实实大的套路,能令是对手摸

    不清真正的意图。

    少林武功的博大精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但是可以肯定,这样比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拳击这些花拳绣腿的实用的多,威力也

    大得多。张川树虽然只是简单的跟了几下,已经感觉到全身上下气流疏通起来,筋骨活跃起来,内心也随之宁静起来。虽然练得是武

    ,但是修的是心,心静则武成,心急则魔成。

    练功不可心急,否则就会走火入魔。练武之人不只要练武,还要修心,否则照样会走火入魔。魔道不会成正果,但是武道可以。张川

    树越练越起劲,全身的斗气也被输送到了全身各个关节,他不止在比划,而且开始用力,力从体发,强而不蛮。但是张川树的斗气中

    充满了蛮力,或者说是一种狂傲之气。

    张川树扎稳马步,腰上巧劲一发,斗气顺丹田冲到双掌之上,一招“排山倒海”双掌携着劲风呼啸而出。但不巧,张川树离房门太近

    ,一张砸下去,厚重的房门竟然被这力量所击成粉碎。

    众武僧被一声巨响惊住,头全转向了张川树的禅房。此时禅房的门已经破碎,木屑和不规则的厚重木板散落了一地。众人看到张

    川树马步扎的正稳,双掌成向外伸张状……

    张川树保持的这个姿势,看着大家,脑门上不禁留下了汗珠。他后突然收回招式,然后笑咪咪的说道:“今天……今天天气不错……

    大家……大家早上好……门一不小心被推坏了……一会我就给修好……呵呵……呵呵……”

    众弟子正惊叹之际,渡魔院的住持——普净大师走到张川树面前,看了看地上的碎木版,又看了看张川树的身体,全身不由自主的打

    了个机灵,然后说道:“这……这……这是你用双掌击碎的?”

    “是……是……轻轻一推就……”张川树紧张的说道。

    “什么?轻轻一推?轻轻一推就推成这样了?”普净大师惊叹道。

    “不是……稍稍用了点力。”张川树马上说道。

    “稍稍用了点力?那你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为什么没事拍门呢?”普净大师是少林寺里主管刑罚和戒律的住持,所有的弟子怕他多

    过于怕方丈,所以,普净已经养成了和别人吹胡子瞪眼的说大话方法。

    “大师,您消消气,我……我这就给您修好……”

    “这可都好几百年了,你打碎的可是文物,这个你就算修好了,也没有以前的价值了!”普净心里暗自打着如意算盘。

    “那……那我赔……我这还有点钱……”张川树说道。

    “赔?这可不是你那点钱赔的了得,这事文物,你懂什么叫文物吗?文物就是无价之宝!”普净怒喝道,其实他心里已经在暗自

    发笑。

    “那,那我怎么办?”

    “弄坏了寺里的东西,自然要受到惩罚,但念你认错态度良好,本院决定,收你为徒,只要你肯做我的徒弟,对于这扇门,我就

    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你让我当和尚?”

    “对!当我的徒弟!”

    “那可不行!我才不当和尚呢!”

    “不当,那我这个门板怎么办?”

    “一个破门版你就葬送我的前程,不行,我肯定不当和尚。就算能吃肉,能结婚我也不当!我这头发好不容易刚张长了就又要理成秃

    瓢,而且在秃瓢之上还要用炭火点点儿,我可受不了!”

    “你小子现在在我们少林寺,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说这,普净大师愣是一把抓起了张川树,张川树整个人就像一棵葱一样被

    他从地上单手抓了起来。

    “师弟,稍安勿躁,他只是个孩子。咱们一切都将缘分,这为施主虽然有佛缘都是没有佛份,你这样强硬的要挟也不行啊。”说

    话的是普空大师。

    “这小子根基太好了,我要是不收了他,我这辈子都会遗憾的!”普净怒喝到。

    “你先把我哥哥放下来!”罗甜甜穿着宽大的僧衣走到普净跟前,小手用力摇着普净的僧袍。

    普净一看是个小孩子,而且还是个小女孩,一下子脸红了,立刻放下张川树。张川树虽然被放下了,可是脸还是被憋红了,由于

    普净的力气太大,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你小子真是有眼无珠!,既然不想当我徒弟就算了,本想收你做俗家弟子,教你武功,日后你出山了还能帮我们光大少林武法,看

    来我要另找他人喽。”普净说完,扬手而去。

    张川树听说做俗家弟子,而且以后还能放出山,不免动了心,但是迫于面子问题,他还是保持了惯有的沉默。一旁的普空赶紧来到张

    川树身边,关切问道:“小施主,你怎么样?”

    “普空大师,我没事,就是刚才的那位师傅出手太重了。我有点招架不住。”

    “张施主,你别见怪,刚才那位是我的师弟,普净。我们寺院里,和我同辈的师兄弟一共有五个。前任方丈年龄最长,但已经圆寂了

    ,现在的方丈是在前任方丈临终时在众徒弟中选取的。然后就是我年纪最长,其次是大悲院的普法住持,在次是达摩院的普生住持,

    年纪最小的就是渡魔院的普净了。他生性刚烈,太过蛮横,在大师兄圆寂以前就常常批评他,可他就是屡教不改。现在又在寺里负责

    戒律和传授功法,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了。刚才多有得罪,您别介意。阿弥陀佛。”

    “大师不必如此多力,相比刚刚普净大师那么做也都是为了我好。不过说真的,我到是真想学一些少林功夫,那样对自己也有好

    处。”张川树说道。

    “学功夫?刚才我看你得身手,的确是个练武的奇才,但是练武很苦,尤其是我们少林武功。你看看这地上的青石塌陷下去的脚

    印便知道,这里的修炼有多苦了。”

    “我不怕苦,就怕不让我还俗,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事情要我来管,我不能撒手他们,自己隐居在这深山老

    林之中,那样也有背于我们佛法的本质啊。”

    “张施主说的在理。不过,我们少林寺是可以收俗家弟子的,俗家弟子只是学武,不用修心。所以可以,只要最后能闯过十八铜人阵

    ,就可以还俗。不过,只学武,不修心,是很难提高自己的。”

    “俗家弟子?十八铜人阵?难道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

    “十八铜人阵是我们少林寺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只有闯过十八铜人,才是是我们少林寺名正言顺的弟子,才有资格下山为少林

    寺的发扬光大做出自己的贡献。”

    “我……我能闯出十八铜人吗?”张川树有些不自信。

    “能,有志者事竟成!在我们少林寺的历史上,多少豪杰,多少英雄倍出。他们都是凭着自己的热血和坚韧的信念达成了自己的理想。我们佛家虽不讲究追求,一切随缘,但是我们练武修心,不就是为了终有一日可以得成正果吗。我们都在追求,只要有信念,一切

    都将成为现实。”

    “说的好,我在好好想想。”张川树还是不太自信。如果闯不出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那一辈子就都出不去了,就算天天勤加学

    武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练成高深的功法。

    “哥哥,我们留下吧,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你留下学武,我跟你一起学,等我们都变得厉害了,就可以下山了,到时候就不怕坏人

    了。”罗甜甜天真的说道,一双大眼睛注视着张川树,似乎在将自己的信心交给张川树。

    “留下?你不找你爸爸了?”张川树问道。

    “我是害怕所以才想找到我爸爸保护我。但是现在有了哥哥,我就不需要别人再来保护了,要是我们在少林寺学好了武功。我就能自

    己保护自己了。”罗甜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样子可爱极了。

    “这个小施主说的对,你现在形单影只,一个人去缅甸这么陌生的过度,难免会吃不消,还是留下吧。学好一身本事,以后到哪

    都不怕啊。”普空挽留道。

    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这是小混混们的人声格言。张川树也明白这一条真理。进了少林寺就能学到功夫,而不进少林寺,自己一

    身斗气也得不到十足的发挥,但是,如果进来了,那万一出不去了怎么办。姐姐怎么办,行会怎么办,林晓诗怎么办。这些都是要考

    虑的。

    张川树能活下来,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如果他迟迟不出现,那即便活着,对别人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张川树想了又想,还是下不了决心。这次似乎是他活到现在为止最难得一次抉择。走还是留,难以取舍。

    他朝普空和众多看了他半天的和尚们笑了笑,然后说道:“容我在想想,我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说完,张川树一甩衣袖回

    到了屋子里,门已经关不上了,因为门板已经粉碎,张川树躲在屋里跟躲在大院子里基本没什么区别,于是整理好衣服,带着罗甜甜

    一起出寺,去附近的山坡上散散心。

    中缅边界崇山峻岭。在这隐蔽的深山老林之中多有猛兽凶禽出没,而且也多瘴气,多毒虫。甚至还有一些微生物肉眼难以看清,但是

    当你的肉身被它所沾染,那就有生命危险了。

    张川树虽然没进过这种深山老林,但是,经过前几天的长途跋涉已经了解了这山林中的可怕,自然不敢带罗甜甜屈远的地方。只能在

    寺院周围溜达溜达,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可以静静的思考一下以后的道路。

    山间有条小溪,小溪顺流而下,正好从少林寺旁边的山渠经过。张川树他们也正是顺着这条不起眼的小溪找到了少林寺。溪水潺潺,

    鸟鸣嘤嘤。张川树拉着罗甜甜的小手,站在这山林之中,感受大自然最纯朴的气息。

    有蝴蝶,很漂亮的蝴蝶,一对蝴蝶在吸水纸上缠缠绵绵的飞行,罗甜甜大病初愈,正开心得很。穿着僧侣们宽大的僧衣在林间追逐蝴

    蝶。张川树也穿着僧衣,因为自己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青灰色的僧袍穿在身上,舒服而且踏实。

    坐在草地上,感受着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不经意间,他晃晃乎乎的睡着了,梦中,他梦见自己已经剃光了头,头上还点了九颗戒疤。戒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看,光头之上有了这九个点,显得有声有色了。梦中的自己在古寺的大门前伸展的少林武法。每次发出

    一拳或是一脚,到牵动着周围的空气,空气之上,佛言缭绕,众僧人围坐在自己周围,诵经讲法: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波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

    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波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波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波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

    谛、菩提萨婆诃……

    张川树感觉脸上一股清凉,突然张开了眼睛。原来是罗甜甜在小溪边把手蘸湿了然后又跑到张川树身前把溪水抖了他一脸。当张川树睁开眼想抓她时,这小家伙早已活蹦乱跳的跑

    回了溪水旁边。

    罗甜甜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天性爱玩,对什么都有好奇心,一会儿追追蝴蝶,一会儿又斗斗溪水里的小鱼。她脱了鞋子和袜子,把裤腿卷到膝盖处,然后光着脚丫蹦蹦跳跳的跑

    到溪流当中嬉戏。

    溪水清凉,游鱼在罗甜甜稚嫩的小腿间穿梭。由于地处半山腰,地势较为平坦,溪水从上而下流淌而过,在此囤积了不少,水流也渐渐舒缓。但深度还是有的。溪水旁边不会有多

    深,因为可以清楚地看到水底的石头,然而溪水中央有多深,那就不好说了。

    罗甜甜看到了溪水中央有一块从水中凸起的石头,石头的缝隙中长出一朵不知明的小花,粉嫩的颜色,美丽至极,伴着着青山流水,更是一副秀美的画卷。

    罗甜甜朝着溪水中央慢慢走去,两只小手还不时的波动身前的流水,以此来减缓溪水给她前进带来的阻力。阻力慢慢减少,罗甜甜的身子也渐渐的下沉。没走出多远,溪水已经没

    到了她的小腹。

    但罗甜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溪水中央,水流在这个位置也突然加剧,从上而来的流水表面上看上去平缓而温顺,事实上,溪水中央的水流速度相当之快,甚至要把罗甜甜冲

    倒。

    没到小腹的溪水此时就像是一条树藤,牢牢的前扯住了罗甜甜的双脚,她似乎一部也动弹不得,一旦动了,恐怕流水就会将她冲到在地上。罗甜甜此时进退两难,甚至动一下脚步

    都难。

    就在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溪水由北向南流淌,少林寺处在溪水的东侧,西侧则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树林。此时,树林之中有了动静,在溪水东侧的张川树也警觉的发

    现了这丝动静,他招呼罗甜甜回来,可是罗甜甜怎么回得来?他的脚步已经被流水完全制约住,动弹不得。

    突然间,丛林之中闪出一头白底黑纹、形似猫,却比猫要庞大的多的动物。张川树初步断定,这是一头极为罕见的野生白虎。这头白虎身长二点三米,估计是头雌虎。

    张川树在地理课上学到过,白虎其实也是孟加拉虎的一个变异品种。但是多生活在尼泊尔、不丹等热带地区,怎么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也会出现这个东西?

    白虎虽然从林子里蹿了出来,但是看到溪水中央的罗甜甜和溪水东侧的张川树却显出了一丝恐惧,它战战兢兢的站立在原地,似乎在保护着林子之中的一样宝贵的东西,以免受到

    外人的打扰。1⑹ k 小 说 wαр.⑴⑹k.CN整理

    张川树担心罗甜甜的安全,再一次招呼罗甜甜回来。

    “哥哥,这里水流太急,我动不了,一动就会被冲下去的。”罗甜甜焦急着说着。

    张川树也把裤角子摞到膝盖的地方,要去溪水中央把罗甜甜抱回来。可是西岸的白虎不理解张川树的用意,以为要过去不杀它,老虎也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小溪,时刻准备应战。

    如果人和人之间有了误会,也许说开了就会相安无事的,但是人和动物之间有了误会,相比怎么说也说不好。但是不能因为老虎的误会就把罗甜甜孤零零的放在溪水中央啊。

    张川树还是率先下了水,一步一步的慢慢向溪水中央走去。另一岸上的白虎了解这样的脚步,这个猎人们的脚步声几乎是一样的,白虎误会的断定,这个人一定就是猎人。

    张川树不是猎人,猎人手中应该有枪,但是张川树没有,只有一把藏式弯刀,这还是他在昆明时候买下的,现在为了防止老虎的突然袭击,也终于把刀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一般的老虎如果断定有猎人来了都会跑,而这只白虎不但不跑,反而也慢慢的朝溪水中央走来,似乎在保护着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宁可死也不会抛下。

    一人一兽同时向溪水中央前进,越朝中间走,水流越急促,水势越深。老虎头比较低,为了避免自己被溪水淹到,他开始仰着头在向溪水中间游,速度也明显快了起来,张川树也

    开始向溪水中央跑,这一人一兽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比拼。

    张川树看准了老虎的来势,顺手从水中摸出一块不大的石头,朝着白虎的额头猛抛过去,石头被一层斗气包裹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猛虎的额头射了出去。

    白虎也并非等闲之辈一个侧身,竟然闪过了这飞快的石头。老虎不等张川树调整姿势,它两条粗壮的后腿用力一蹬,整个身子都蹿了出去,朝着张川树的方向猛扑。张川树也顺势

    拿起藏式弯刀,超凶猛的老虎迎击而去。

    这一人一虎在水中斗的不可开交。张川树的喊杀声,老虎的咆哮声贯穿了整个山林。少林寺中的众和尚们也都跑了出来看个究竟,但当大家看到是头白虎的时候,基本上没人敢再

    上前,只有少数几个胆大的给张川树加加油,祝祝威。

    当几个住持也出来的时候,张川树身上已经满是抓痕,白虎身上也尽是刀痕。兽性无情,人性更无情。张川树斗气正猛,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白虎朝他面门拍来的粗壮的前抓。左

    手紧跟着一个勾拳砸到白虎的脑门上,白虎经受这么一下重击,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

    张川树还是不依不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拳接这一拳的砸到了白虎的脑门上,白虎在一声声的哀鸣,声音悲怆而震荡。

    张川树又抡起白虎,朝溪水中央的势头猛撞过去,庞大的虎身撞击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一声又一声震人心魄的闷响,石缝里的那株小花也被震的掉光了花瓣。

    老虎瘫倒在水池中,张川树趁老虎停歇之际,抽出了藏式弯刀,朝白虎凶猛的砍了过去。眼看着老虎就要被一刀毙命,然而就在刀身要接触到虎身的那一刹那,张川树身前突然闪

    过了一道金黄色的影子,之后手中的藏式弯刀就凭空消失了。

    “阿弥陀佛,万生皆有灵,望施主手下留情。”说话的正是普净。没想到这个面相狰狞,铁面狞人的普净还有慈悲的一面。

    张川树双手合十,向普净回礼,之后抱起罗甜甜朝岸上走去,正在此时,罗甜甜突然说道:“哥哥,先别走,你看那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