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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难宠:上神,魔君又来了txt下载

    安南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女人抱到了地上,身体上的黑气凝聚在了指尖,轻点在安心的额头上。

    魔气感应到了还在活跃的灵气,安南眉头瞬间得到了舒展。

    安南所处的洞内是一个死胡同,洞内四周都被坚固的岩石封闭着,面前只有一条不知通向何处黑暗的隧道,四周时不时会传来潺潺的水滴声和风灌进狭窄的洞口时发出自然的呼啸声,似乎在告诉被困在洞窟内的人他们所处的是个怎样的迷宫。

    安南将安心背在了背上,右手将剑握紧,意想带安心逃出这个洞窟。

    突然,从黑暗的隧道内走出了一群妙龄女子,漆黑的阴影刚好挡住了他们的脸,其中一个金发少女走了出来,眼角的泪痣被火光照的清晰可见。

    她用手指玩弄似的卷起了头发,看起来十分惬意慵懒,过了半晌才启唇说道“如果你现在把你背上的女人放下,然后再自卸双腿,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安南的双眸和眼角处逐渐变红,周身长出的黑气瞬间包裹住了全身,将手中的剑朝着少女一指,冷声道“是你们把我师父打成这样的吗?”

    那金发少女将头歪倒在了一边,眉头轻挑,眼神是毫不在意地轻蔑,几分俏皮中又带了几分狠戾,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就凭你那把木剑就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安南将头轻微抬起,深红色的双眸中充满了冷酷和愤怒,周身的黑气像是一股接近暴走的力量令人感到窒息和恐惧。

    那金发少女眉头皱起,脸上多了一层细汗。

    安南将黑色的戾气灌入木剑,朝着那金发少女步步紧逼。

    那群年龄少女也将头探出,用舌头舔着尖利的爪子,犹如在上面涂了毒水一般,深棕色的耳朵和尾巴冒了出来,化成了半妖形态。

    安南神色冷淡,深红色的双眼蕴出了杀意,安南瞬间闪到她们中间,只是甩出了两道剑锋,便将她们全部放倒。

    那名金发少女跳跃到了空中,本就尖利的利爪瞬间变长,好像十把手剑一样向安南袭来。

    安南简单的一个身形将木剑朝前一挥,直接把那十只利爪削断,在木剑划过那金发女子脖子的一瞬间,安心抓住了安南的衣襟,随即又无力地将手垂了下去。

    安南深红色的双眸瞬间便回了黑色,反手将木剑的剑柄朝前将那金发少女击飞了出去。

    安南看着眼前被击倒的少女,声音近乎冷酷地说道“记住了,你们曾经伤害过的人现在救了你们一命,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我以后不会。”

    说完便向隧道走去,那金发少女嘴角溢出了鲜血,但却突然发疯似地哈哈大笑,笑声十分邪恶和不屑,眼神怒瞪着安南的背影,挑衅地说道“救人?凭她?在我看来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害人的存在,要不是因为她安乐国会灭国?她就是天生的扫把星!”

    安南定在了原地,黑色的双眸再次变成了深红色,周身的黑气又长大了几分,指尖收紧着,在那一瞬之间冲了过去,深红色的亮光随之移动,那金发少女的头颅滚落在了地上。

    那些倒在地上的狐妖都凄厉地哀嚎起来,手中的利爪瞬间变长,向安南袭去,安南将木剑横空一劈,形成了一阵剧烈的强风将那些冲过来的狐妖直接吹飞。

    安南深红色的双眸闪过了一丝狠戾,将木剑横空一劈形成了巨大的剑锋,司雪衣将手中的化雪扇飞出,两股巨大的力量在空中爆开。

    司雪衣看着洞内的场景,眉头深皱,面目有些颤抖,不忍再看到洞中的场景将双眸垂下,但声音却是毫无感情,抬眼说道“断离洛,这里是万骨窟内部,之所以叫万骨窟是因为这个洞窟里有上千条隧道和洞窟,误进入这个洞窟的人要么是在找不到出口时绝望的饿死,要么就是被洞窟内的妖怪杀死。”

    安南眉头皱了皱,深红色的双眸蕴出了一丝杀意,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司雪衣漆黑的双眸同样蕴出了杀意,手指在袖中收紧,指甲嵌入进掌心的肉,修长的手指被鲜红的血丝覆盖,狠戾地说道“就在这里结束你们的一生吧!”说完,那群狐妖和司雪衣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安南将手中的剑越收越紧,手上的青筋爆了开来,深红色的双眸蕴着深不见底的愤怒。

    突然,感受到了背上的女人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安南迅速地将安心打横抱到了地上,指尖的魔气探测着安心的身体。

    安心的额间冒着冷汗,身上的伤痕突然溢出了黑色的鲜血,安南眉头深皱,口中呢喃道“狐狸的毒水!”

    安南将手放在了安心的额头上,心里一紧,深红色的双眸变得涣散和无助,眼角不禁溢出了泪水。

    安心有些神智不清地呢喃道“水……水……”

    安南双眸微微睁大,说道“师父,弟子这就去给你找水!”说完,将身上的黑气灌入了安心的体内,并在手心划了一道血痕,以血作符,化成结界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小圈将安心包围在内,然后将手中充满黑气的木剑插在结界前,才放心离去。

    安南朝隧道深处走去,漆黑的隧道毫无光亮,安南将手中的黑气炸开,形成数百个了闪着黑色荧光的火焰分散在各处,洞窟内的场景瞬间变的清晰可见,洞内的面积深不可测,数千个天然形成石柱支撑着整个洞窟,不管往洞内哪个方向望去,皆看不到尽头,密密麻麻的隧道和洞口分散在何处,犹如落到蜘蛛的网一样,只能看到无尽的绝望。

    洞窟内传来了一阵流水的声音,安南在几个洞窟内穿梭着,很快便找到了水源,并在经过的每个石柱上都用黑气做了一个标有数字的标记。

    安南回到了洞窟内,取回来的清水已经用魔气检验过没有任何毒素。

    安南将安心置在了手臂上,将取回的清水送进了安心的嘴里,高烧任旧不退了,安南心里感到有些着急,便取回了更多的水擦拭着安心的脸和四肢。

    安心深皱着眉头,好似在做着噩梦,口中不停地呢喃道“父皇……母后……”

    安南紧攥着安心的手,将全身发烫的安心拥进了怀里,眉头紧皱着,眼中充满了怜惜和心疼,温柔地说道“师父,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安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已经被烧成了炙红,心中升起了一股燥热感,安心用全力将安南推了出去,皱起眉头道“不要碰我!”

    安南双眸微微睁大,身形有些颤抖着,但随即发现了不对劲,上前将黑气灌入了安心体内,随即安心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安南皱起了眉头,轻声呢喃道“狐妖一族的惑毒!”

    安南心中暗叫不好,因为狐妖一族的惑毒是出了名的古怪,可以将中毒的人来回穿梭在任何一个梦境中,且能让陷入梦境的人把现实的人当作他的假想敌,如若是梦到战争的梦境,那么便会把现实中的人当做敌人杀害,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中毒者的体温会越来越高,有的人甚至直接发烧而死,而惑毒只有山狸一族的狸妖才能解。

    安南用手轻抚着安心身上的伤痕,眼底蕴出了愤怒,眼神也变得十分冷酷狠戾,咬牙切齿地呢喃道“司雪衣!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吗?等我出去了我定要了你的狗命!”

    为了方便取水给安心降温,安南从身上扯下一块长衣布将安心在自己的背上固定好,随后又在空中画了一道黑咒刻在了木剑上,放到了安心的后背处,温柔地说道“师父,我们现在去找水源,给你降温。”

    安南穿梭在各个隧道上,很快便来到了有水源的地方,清水是从一个十分狭小的洞内流出的,安南想道,想必这个万骨窟一定连接着一个湖泊或者是河流,否则靠单纯的降雨和小溪是不可能这面积如此之广的迷宫内提供着无尽的水源。

    安南将得来的清水送进了安心的嘴里,突然洞内竟然刮起了一阵狂风,一个巨大的盘蛇口吐着句型的蛇杏子,一声吼叫便呼出了一阵狂风,与其说是巨蛇,但是身体之下却是长满了像蜈蚣一样的细腿,这只句型的蛇妖并不是在地面上攀爬而是靠着那数百只蜈蚣腿支撑着身体,数百只腿在岩壁上来回的窜动着,那巨型的蜈蚣蛇一边吐着蛇杏子一边不停地将黄绿色的双眸翻成白眼,让人感觉一阵恶心恐怖。

    安南皱了皱眉头,黑色的双眸瞬间变成了红色,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对那巨型的蜈蚣蛇妖说道“畜牲,终于出来了,要不是这个洞窟的水源是你掌管的,我还真不想带我师父进来看你这个恶心的东西!”

    话音刚落,安南便提起了木剑,在空中捏了几个咒语向那蛇妖袭去,安南会出去的几道剑锋瞬间砍断了几条腿,那蜈蚣蛇妖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便从石壁上跳了下来,安南稳健地落到了地上。

    在怪物接近不到安心的地方对那蜈蚣蛇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那妖怪疼痛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巨大的身体不停地撞在了石壁上。

    岩壁因为剧烈的撞击而破裂成了巨大的石块直坠地面,安南跳跃在各个石块上,举起木剑向那蜈蚣蛇妖劈去,那蜈蚣蛇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便将长长的蛇杏子一吐,安南侧身闪过,却不料那妖怪的尾部长出了一根长针向安南袭来。

    安南双眸颤抖着,眉头深皱,周身的黑气包为了保护主人便长的十分厚大,似乎马上就要暴走。

    一阵悠扬的笛音吹起,几道杀音便把那蜈蚣的尾巴切断,安南顺势给那蜈蚣蛇妖来了最后一击,那蜈蚣蛇妖随即流出了绿色的血浆随即倒下。

    安心顶着发烧的痛苦勉强站了起来,眼中却章失明了一样一片模糊,只看到安南拿着一把木剑向自己奔来,安心用流离撑着地面身形晃晃悠悠半跪在了地面,在快要倒地的时候被安南接住。

    安南眼角处发红,焦急地说道“师父,你还好吗?”

    安心再次昏睡似地倒在了安南的怀里,手中的流离也失去了重力倒在了地上。

    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一名少女身穿水色广袖长裙,头上别了一支秀气的莲花簪,深棕色柔顺飘逸的长发置在胸前,额间的齐刘海显出了少女的气质,脖颈上是带有蓝色宝石的锁骨链,裙摆处绣了两只花色蝴蝶,脚踝上各带着一只金环,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却是十分妩媚动人。

    安南眼里将手中的木剑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戒备和杀意。

    那少女缓缓落地,将怀里的药瓶握在了手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想要解药的话我这里有,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安南冷声道“我凭什么信你?”

    那少女说道“信不信由你!”说完便将手中的药瓶抛出。

    安南伸手去接,将黑气灌入瓶内,双眸硕然睁大,取出了瓶中的药丸送进了安心的嘴里,并取来了清水帮助安心咽下。

    很快药丸便发挥了作用,安心的高烧逐渐退下,朦胧的双眼挣了开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南拿紧张关切的脸。

    安心将手撑到了地面坐了起来,但余毒还未清完,任然会感觉到一阵晕眩。

    那少女说道“放心吧,惑毒的解药解读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用不了多久你师父就能活蹦乱跳了。”

    安南任然是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那少女走缓缓地向前,说道“我叫子衿,是一个狐妖。”

    安南冷哼了一声,说道“狐族人?伤了又救,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子衿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也不太同意他们的做法,因爱生恨,终究是害人害己罢了。”

    此时,烟花街

    尽管已到深夜,街上的人流任然乐此不疲,虽然一些店铺早已关闭,但开有酒楼的地方任然灯火通明,一片热闹。

    小巷深处的气氛却是一片死寂,司雪衣双眸颤抖着,怒道“不是让你们不要过来吗?为何要过来?为什么要挑衅他!?魔王之子是你们能对付的吗?”

    一群身穿红衣的妙龄少女都低垂着头隐隐地哭泣着,一个头上钗着碧玉发簪的少女含着泪走向前,情绪有些失控地说道“不要以为只有你想帮袖儿报仇!我们也想……我们也想杀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你连取她性命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她!”

    身边的妙龄少女拥上来抱住了已经蹲在地上痛哭的少女,似在安慰她似的将脸颊贴在了少女的脸上。

    司雪衣被一串吼叫定住了神,双眸下垂,深皱起的眉头颤抖着,心里感到无限的悲愤,随后又收了收情绪说道“她是天女杀不死的,曾经的天火镣铐都没杀死她不是吗?”

    那蹲在地上的少女,哽咽地说道“你不让我们过来,是因为你想自杀吧!通过挑衅魔王之子让他杀了你,这样就能一了百了是吗?”

    司雪衣深低着头,将身影背了过去,眼泪不自觉地划过脸颊,没有再回答。

    那少女看着司雪衣默不作声的背影,彻底失望地怒道“司雪衣你就是个懦夫,你配不上袖儿!”

    说完便向外跑去,那些剩下的妙龄少女看了看司雪衣的背影也都伤心地向外追去,只留下司雪衣一个人留在了巷子里。

    此时,天空中巨大的乌云逐渐将狡黠的月亮遮住,小巷深处变得更加黑暗,司雪衣将手中的折扇握紧,晶莹的泪低落在了地上散成了好看的水花。

    千里之外,万骨窟内

    安心已经彻底恢复了神智,将掉落的流离笛收进了广袖袋中,身上的伤痕任然十分骇人,只是惨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润色,随后对着子衿问道“我被绑在洞窟内时,那些少女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但我根本不记得我曾经伤害过狐族的人,还请姑娘能够将事情挑明。”

    子衿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感伤地说道“雪衣他不是狐族的人,他的原身是一只丹顶鹤。。”

    安南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安心身上,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安心对安南笑了笑,随即说道“司雪衣是以鹤妖的身份飞升成仙的,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天庭,我曾经也有所耳闻。”

    子衿继续说道“雪衣他小时候被遗弃在我们狐妖所居住的山脚下,被我们狐妖一族的族长收养并收入门下。然而令我们想不到的是,雪衣他天生就有修仙的潜质,再加上刻苦的修行,十八岁后便飞升成仙,成为妖界千年来唯一一个飞升成仙的妖。”

    子衿顿了顿,眼神有些涣散,继续说道“在艰难的修炼中,我姐姐袖儿便是他唯一的宽慰和希望。”

    安心皱了皱眉头,仿佛曾经听见过这个名字,说道“袖儿?”

    一旁的安南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听着。

    子衿眼底噙着泪光,心中苦涩道“这个故事很长,我刚刚跟安公子做了个交易,如若你们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那么我便放你们出去。可好?”

    安南斜眼冷声道“不需要你带我们出去,我自己就可以带着师父从这里出去。”

    安心对着安南皱了皱眉头,安南意会后便收回了眼神不再出声。

    子衿并不在意安南说的话,继续说道“那便听我讲下去吧……”

    二十七年前,淮山山脚下。

    十二月的细雪将森林变成了白雪皑皑一片,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孩提的哭声,几只未修炼成人的野狼朝着襁褓中婴儿步步紧逼,想要一起分食这稚嫩的美味。

    几道刀锋劈了过来,将其中一只野狼的头颅劈飞在了几米远的地方,襁褓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杀意和恶人的血腥味,哭声变得越来越大,一个穿着深棕色束衣外披黑色锦绒的男人将那婴儿抱在了怀里,方正的下颌绪有浓密的胡须,挺直的背脊显得原本魁梧更加的高挺,一身束衣干净整洁,身上散发着淡淡檀香味让怀中的婴儿的情绪逐渐舒缓,安稳的睡着了。

    那男人看着怀里的小孩,有些伤脑筋地说道“原来是只被遗弃的鹤妖啊!比我们家袖儿要大呢!”

    一名同样带着刀的侍卫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神色十分焦急说道“族长,你怎么还在这啊?夫人快生了!你快回去吧!”

    那男人突然想到这件重要的事情,便把怀中的婴儿塞给了旁边的侍卫,边跑边说道“辅尘,这个孩子就先交给你啦!”话音刚落,人影便消失在树林中,只剩下辅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淮山半山腰的宅子内,许多任然没有成功修炼成人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孩子好奇地守在了门外,门内时不时传来一阵女人痛苦的嚎叫声,惹得门外的女孩都皱起了眉头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随即传来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不少侍女和侍卫跟在后面劝道“族长,现在不可打扫夫人……族长……”

    那男人冲进了房内,随即房内传来了宏亮的孩提的哭声,那男人跪在了床边,眼中噙着泪水道“夫人,辛苦了!”

    接生的稳婆抱着孩子放到了床边,开心地说道“恭喜族长,夫人喜得千金!”

    门外的小狐妖和侍女侍卫们听到后都是一阵欢喜的惊呼,开始互相在对方脸上蹭了蹭,以表示分享共同的喜悦。

    床上的女人看着床边的任在哭啼的孩子,说道“红袖添香,以后便叫她红袖吧!”

    那男人抚了抚婴儿圆润的脸,随即那婴儿便停止了哭泣,那男人温柔地说道“袖儿,我们的宝贝女儿袖儿。”

    夜晚,初生的婴儿被奶妈抱了下去,刚生育完的女人也恢复了气色,族长重祖将盛好的鸡汤端了上来放在了女人的手心中,辅尘抱着哭泣的婴儿有些头疼地在庭院里来回踱步。

    房内的女人有些担心地问道“是袖儿哭了吗?”

    族长只是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外面的是辅尘。”

    女人疑惑道“辅尘?怎么会哭出这种声音?”

    重祖感到有些无奈,说道“夫人你听我解释今日在林中我捡到了一个孩子,是一只丹顶鹤,应该是他的家族受到了灭顶之灾所以将孩子遗弃在这里。”

    女人想了想,对眼前的男人感到有些无奈,随即大声喊到“辅尘你进来吧。”

    辅尘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听到后连忙打开了门,族长露出无奈地神情说道“辅尘,今后这个孩子就给你带了。”

    辅尘瞳孔睁大,惊慌道“族长,我未婚有子我今后还怎么娶老婆?”随即向族长夫人投向了求助的目光。

    族长夫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辅尘抱着任然在哭的婴儿走上前去,夫人伸手接过抱在了怀里,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婴儿白皙的脸庞,天空突然下起鹅毛大雪,飘落在了干净的院子里。

    床上的女人望着已经不在哭闹的婴儿,说道“叫他雪衣吧,正好袖儿缺个哥哥,便叫重雪衣吧!”

    辅尘听后脸色骤变,惊讶道“夫人,请您三思啊!一个外族的妖怪怎么能随族姓呢,长老们会怪罪下来的。”

    床上的女人挑了挑眉,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我看谁敢怪我!”

    重辅尘看见夫人发飙后,连忙倒退了三尺,不再出声。

    重祖挑起了眉头,不置可否地说道“云裳,你可是下定决心了?”

    云裳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充满慈爱,用脸颊轻轻地贴在了婴儿红润的脸上,说道“多可爱的孩子啊,跟我们家袖儿一样可爱。”

    重祖将身上的锦绒脱了下来,盖在了夫人和婴儿的身上,轻叹了口气,微笑着说道“那既然是夫人想这么做,那便从了夫人吧!”

    身后的辅尘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刚启唇便被云裳夫人瞪了回去。

    突然,奶娘抱着哭泣的袖儿来到了房内,有些焦急地说道“夫人,小姐怕是想您了,不管怎么哄也哄不好。”

    正如奶娘所说,云裳夫人伸手一接过,怀中的女婴便停止了哭闹。

    那女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竟然伸出了小手握住了旁边婴儿,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像小孩握住了糖果一样不肯松手了。

    云裳夫人被袖儿逗笑了,说道“你看袖儿还挺喜欢他的。”

    重祖眉头一皱,说道“不应该先喜欢爹爹的吗?怎么先给这小子占了便宜。”

    奶娘看了一眼袖儿身旁的男婴,问道“夫人,这孩子是?”

    云裳夫人说道“这是被人遗弃的弃婴,我们打算收养他为义子。”

    奶娘将手凑上前去,那婴儿样子乖巧地握住了奶娘的手,奶娘笑了笑说道“还真是个有灵性的孩子啊!夫人,这男婴可有名字?”

    云裳夫人回答道“重雪衣,白雪的雪,衣袖的衣。”

    六年后,淮山宫殿内

    上了年纪的奶娘气喘吁吁地追着满院子跑的袖儿,十分关切地提醒道“袖儿,你别乱跑,小心磕着头!”

    袖儿自认为已经年满六岁不需要在跟着奶妈,这些天嚷嚷着要自己独立前往淮山山顶修炼。

    袖儿一双白皙的纤手扶着栏杆,一双圆润明亮的双眼映着绿波,双眸闪烁如星,乌黑靓丽的长发垂到腰间,刘海整齐地垂在眉间,头顶上扎着两个对称的花苞,中间都插着一只花蝴蝶簪子,一张白净的脸庞上多了两抹桃花色的粉红,小小的鼻梁下长了张樱桃嘴,嘴唇薄薄的,得意的嘴角微微上弯,对着自己即将要做的“大事”充满了信心。

    袖儿对身后的奶娘吐了吐舌头,说道“奶娘,我要去山顶找哥哥!”

    奶娘被袖儿的话吓到了,连忙说道“小姐使不得啊,山顶可多妖怪了”

    话音刚落袖儿便撞上了重祖,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族长重祖挑眉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袖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蹲身想要将她扶起。

    却不料,袖儿看见是自己的父亲,便自己站起了身,咬着牙眼底噙着泪光说道“爹爹,我一点都不痛,我可以上山修炼吗?”

    重祖没有想到自家的宝贝女儿一站起来就是忍着痛向他提意见,有些疑惑地说道“袖儿,山顶上是我们族人镇守的禁地,一般人不可踏入。”

    重祖随即又用手指推了推袖儿的额头,笑着说道“山上可是有妖怪吃小孩子的哦!”

    袖儿看到自己的父亲是这种反应,感到有些生气将眉头皱了皱,粉嫩的小嘴嘟了起来。

    重祖看见宝贝女儿随时要发飙了,便随即严肃地说道“袖儿,你这几天吵着要去淮山修炼,可以告诉爹爹是为了什么吗?”

    袖儿将小手插在胸前,故作高深道“我要去修炼,将来飞升成仙!”

    重祖听到自家平时只会玩的女儿发出了这样的豪情壮志的想法,结果一口气没憋住喷笑了出来。

    身后的云裳夫人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袖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理想啊?!”

    袖儿闻声连忙将胸前的小手放了下来,眨了眨圆润的眼睛,十分正经地说道“啊娘,我想去去修仙?”

    云裳夫人头疼地扶住了额头,说道“你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还想去修仙!给我回书房背书去!”

    袖儿一听到要回书房便急了,本还在眼角的泪光瞬间扩大,变成了几滴晶莹的泪滴,娇嗔地说道“我不要回去,我要去修仙。”

    重祖看到自家宝贝女儿哭了,连忙心疼道“夫人,好好说,说不定袖儿有她自己的原因呢!”

    云裳夫人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了袖儿的小手,说道“进屋去,好好说,要是没有正当理由的话把你关在书房三天,听见了吗?”

    袖儿看事有转机,连忙擦去了眼泪,嗯了一声便一路蹦哒着回了房内。

    云裳夫人无奈地看了一眼重祖,摇了摇头便和重祖进了房内。

    云裳夫人挑了挑眉,说道“袖儿,为什么突然想去修仙啊?”

    袖儿眨了眨眼睛,十分天真地问道“修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为什么啊娘要问我为什么去做好事呢?”

    云裳夫人一时语塞,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说道“因为你是妖,自古以来像我们这样的野妖就没有飞升成仙的例子。”

    袖儿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雪衣哥哥可以去修仙呢?”

    云裳夫人,摸了摸袖儿的头,身旁的重祖说道“袖儿,你的雪衣哥哥有很高的修仙潜质,说不定将来会飞升成仙。”

    袖儿努了努小嘴,有些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这不公平的!”

    云裳夫人和重祖对视一笑,随即转移话题道“袖儿陪妹妹玩不好吗?”说完抓起袖儿的小手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又说道“袖儿不喜欢妹妹吗?你要是去修仙了,妹妹一个人在家会孤单的。”

    袖儿看起来是真的为难了,抽了抽鼻子,说道“我喜欢妹妹的。”

    云裳夫人摸了摸袖儿的头,说道“袖儿真是个好孩子!”

    夜半,袖儿避开了奶娘的床,蹑手蹑脚地踏出了房门,到了宅子外面。

    带着侥幸地意味说道“我就去一个晚上,天一亮就回来!”

    说完便高兴地蹦哒着走进了山林,袖儿走了不久后便看到一个巨大的石碑。

    “林……示……地?”袖儿歪了歪头嘀咕道,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哦,树林的意思!”

    说完便朝内走去,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黑影。

    阴沉惨淡的月光照射着整个树林,树林是静谧的如同沉睡在棺材中,树叶婆娑着让漆黑的深夜更加的诡异。

    而穿着一身淡粉色长裙的少女却浑然不觉这树林的恐怖,嘴里哼着歌曲,挥舞着手中的树条。

    突然,几道黑影从少女面前掠过,少女一惊,环顾了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便重新捡回树条向前走去。

    但少女走的速度越来越快,心中升起了恐惧感,随即便不小心拌到了树根,摔倒在了地上,袖儿抚了抚膝盖上的伤痕,忍着泪水,呢喃道“爹,娘,你们在哪里?”

    随即站起了身,往回折去,几道黑影落到了袖儿面前,袖儿看到那几只巨型的狼妖后,便不禁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动了不远处正在树上休息的少年。

    那几只狼妖咧着长满獠牙的嘴,眼睛冒着红光,袖儿害怕地转身向外跑去。

    确定袖儿是独自一人的狼妖吼叫了一声唤来了更多的狼妖,包围住了袖儿。

    袖儿眼角溢出了泪水,身体颤抖着摔倒在了地上,害怕地大喊道“不要过来!滚开!”

    那群狼妖扑了上去,突然一道蓝光一闪而过,袖儿面前落下了一个白衣少年。

    那白衣少年看了一眼袖儿,随即身形一转提剑朝前一挥,一道蓝光再次抛出,直接将一只狼妖的头颅砍了下来。

    剩下的狼妖都嘶着牙,朝白衣少年扑了过去,那少年将手中的剑反置到背后,用力一蹬,将几只扑过来的狼妖踹飞,面无表情地说道“滚!”

    最后,那些狼妖只好作罢散去。

    白衣少年转过身来,本打算质问那少女为何进入禁地。

    只见眼前的少女擦着眼泪,强定着情绪问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杀了那些吃人的狼啊?”

    白衣少年任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山中有规定,没到必要时,不可对林中的妖怪下手。”

    袖儿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少年,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我家山头?”

    白衣少年淡声道“我送你下山吧!”

    袖儿皱眉道“我说了,这是我家的山!”

    白衣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惊色,皱了皱眉问道“你可是重红袖?”

    袖儿盯着眼前俊俏的少年出神了好一会,嘴角勾勒出了微笑,激动地大喊到“雪衣哥哥!”

    不等重雪衣做出反应,袖儿便冲上前去抱了个满怀。

    重雪衣任由袖儿抱住,但脸上却是严肃的可怕。

    袖儿双手搭在雪衣的肩上说道“雪衣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袖儿啊!”

    雪衣将袖儿的双手放了下来,眉头紧皱说道“袖儿,我带你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袖儿撇了撇嘴,说道“今后我要和你一起修!仙!”最后两个字吐的尤其重,语气十分稚嫩。

    重雪衣还没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袖儿便径直往林内走去。

    一边呼着长气走着还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壮胆。

    重雪衣在被重家收养没几个月后就被带到了山顶,六年来从未下过山,更别提回到重宅,对眼前的妹妹也只是有所耳闻。

    重雪衣对这个并不熟悉的妹妹感到有些为难和无奈,随即跟上前去打算吓唬一下她,好让她赶紧回到重宅。

    “袖儿,你可是要修仙?”重雪衣走到了袖儿身边问道。

    袖儿又捡起一根树枝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你也是来劝我不要修仙的?然后说这山顶有多可怕?”

    重雪衣被她说中后一时语塞。

    “这林子是重家的禁地,没有武功和法术防身的人留在这里会非常危险!”重雪衣加快了脚步,拦在了袖儿前面。

    因为身高差距,袖儿向上斜了一眼,绕过了他往前走去,说道“那又怎么样?”

    重雪衣看着袖儿没有要回头的意思,随即心里一狠,疾步走去从后面直接将袖儿拍晕过去,嘴里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袖儿。”

    袖儿也是听完这句话后便完全没有意识,倒在了地上。

    尽管天气已到深秋,袖儿还是在暖和的温度中醒了过来。

    睡眼惺忪的伸了懒腰后,开始打量自己身上的白色的锦绒外袍。

    袖儿心中疑惑地想道“是雪衣哥哥的吗?”

    随后便起了身,才知道自己已经在禁地外面了,但也只是在禁地的石碑旁边。

    而倚在石碑后闭目养神的少年似乎守了他一夜。

    袖儿为了方便仔细端详眼前熟睡的少年,便又再一次踏进了禁地内。

    重雪衣长的像七八岁小孩的样子,黑色的长发高高竖起,白皙的脸上长了一双长长的睫毛,五官十分俊秀,犹如话本里所描绘的翩翩少年。

    重雪衣是被惊醒,他意识到自己熟睡到已经没有意识便马上警惕了起来,因为在妖怪遍地的丛林中生活,睡觉时如果完全失去意识便有很大几率会被埋伏好的妖怪袭击,这无疑是一种自杀,这也是重家族长教给他的第一课。

    重雪衣心中任留有恐慌和自责,心许还有点早床气便直接气撒到了任在肆无忌惮看着他的袖儿身上。

    重雪衣推开了袖儿径直站起了身,淡声道“快回去,不然我会在打晕你。”说完便向森林内走去。

    袖儿脸上挂着笑,追上前去说道“雪衣哥哥谢谢你的外衣。”说完便将已经叠好的外衣双手递上。

    重雪衣看着少女如桃花一样粉嫩的脸,收了收情绪说道“不用,你快回去吧!”

    重雪衣以为她只是来还衣服的,便接过了衣服,打算目送她走出禁地。

    可袖儿非但没有走,还走上前去抱住了重雪衣,将温热的脸颊贴在了雪衣的脸颊上。

    嘴上是撒着娇似的说道“我不走!我说了我要跟你修仙。”

    重雪衣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傻了眼,脸颊和耳尖处是烧了个通红。

    忙抽开身,带着有些气愤结巴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袖儿看着已经脱离她怀抱的重雪衣,歪了歪头疑惑地问道“雪衣哥哥,没人跟你这样亲昵过吗?”

    雪衣心脏任然狂跳不止,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么羞耻的事情我怎么会跟别人做!”

    袖儿听到后也没反应过来重雪衣是在说她不知羞耻,而是心里对眼前的哥哥感到有些怜惜,毕竟脸颊贴脸颊是她们淮山狐妖一族的传统,是只会跟亲密的人才这样做的,如果没有人被贴过脸颊,那么就表明那个人不招人喜欢。

    所以袖儿当即下了决心,一脸认真地说道“那以后就由我来做吧!”

    重雪衣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惊讶的话,脸上又多了一抹晕红。

    突然,袖儿身后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重雪衣便不等袖儿反应,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带着武器的人群已经出现在了袖儿的视野里,云裳夫人看到袖儿的身影后焦急地喊道“袖儿!袖儿!”

    重祖一个疾步跨过,将还在禁地内的袖儿抱了出来。

    重祖将怀里的袖儿放到了地上,还没等她站稳,清脆的巴掌声便萦绕在了耳边。

    云裳夫人明显是急昏了头,眼角处的泪光清晰可见。

    一旁的重祖也是皱着眉头,情绪十分沉重。

    云裳夫人怒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袖儿鼻子已经发酸,眼眶里也是噙满了泪水,但任然抽着鼻子,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要修仙!”

    云裳夫人听到这句半分没有悔过的话后,彻底气疯。

    身旁的重祖上前解围,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从此以后便把小姐关在书房,不得出门半步。”

    说完侍从便架着袖儿往宅内走去,袖儿拳打脚踢地挣扎着,大喊道“我不要!我要修仙!我就要修仙!”

    随着众人身影的远去,不远处树上的少年松了口气,心想道这下终于结束了。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炙人的温热,眼神开始涣散了起来,心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寞落。

    被一路架回去的袖儿,满脸委屈的跪在了厅中。

    云裳夫人面容十分不悦,皱着眉头问道“袖儿,你可知错?”

    袖儿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狼妖,心中其实是非常害怕的,但她根本没有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

    因为委屈和害怕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着,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得到了释放,向一粒粒大豆一样低湿了裙摆。

    袖儿将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神色竟是出乎人意料的坚定,说道“我想去上山修仙!”

    这句话她已经念了一路了。

    重祖的脸色很不好看,毕竟这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但任然收着情绪问道“袖儿,为何如此执着于修仙?”

    袖儿回答道“我想飞升成仙!”

    袖儿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又说道“为什么雪衣哥哥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经过一早上的折腾,云裳夫人已经没有心思在应付她那稚嫩的想法了,扶额靠在了椅子上。

    重祖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说道“袖儿,你可知我们淮山一族的狐妖为何不能轻易下山?”

    袖儿摇了摇头,说道“女儿不知。”

    重祖继续说道“淮山山头深处有一禁地,那里关押着一只名叫风变的毒兽,而那只毒兽便是我们的祖先杀人无数后凝结的怨气而生成的。所以,为了洗清罪恶,天庭便派我们这些后代镇守淮山,世世代代都不能出山。”

    重祖是一脸严肃的讲完的,也不知眼前年仅六岁的女儿到底听懂了没有。

    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袖儿,有许多妖怪都是因为那只名叫风变的毒兽所形成的怨念幻化而成的,没有法力和武功傍身的人是无法在那林中活下去。你可懂?”

    袖儿撑着已经发酸的膝盖,问道“竟然山上这么危险,你们怎么能放雪衣哥哥上去呢?”

    重祖回答道“雪衣他具有飞升成仙的体质,在险恶的环境下更有助于他修炼。”

    袖儿将头垂了下去,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嘴里嘟囔着“可我就是想去。”

    云裳夫人看着任然执着于修仙的袖儿,只好勾手唤来侍女,说道“将小姐关在书房,直到她说不想修仙了,再放她出来。”

    袖儿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打转,在侍女的手里挣扎着说道“我不要!放开我!爹!”

    重祖虽然是一脸心疼,但也铁了心认同了夫人的做法。

    袖儿被关在书房后每天都争着吵着要上山去修仙,使出了各种伎俩,甚至用绝食来抵抗,但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袖儿干脆通过读书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在书房内也看到了许多有关法术秘籍的书,并且有模有样的在书房里练起了武功来。

    就因为这样,书房内经常传来东西的打碎的声音,重祖和云裳夫人看到袖儿的变化,便答应袖儿如果能学有所成便在不前往禁地深处的情况下,答应她可自由出入禁地。

    得到了这份应允,袖儿每天都十分刻苦练功,不仅如此还将书房内上千本书读了个透,直到十五岁时,除了辅尘和重祖外淮山狐妖内没有人能打的过她。

    就这样从一下过去了九年,十五岁的袖儿已经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袖儿一身淡粉色长袭纱裙纬地,裙摆处绣着桃花瓣似的花纹,白色的内襟衬着淡粉色的纱裙,显得十分可爱动人,一袭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到腰间,头上叉着镂空蝴蝶银簪,整齐地刘海将细长的柳眉遮挡住了,圆润的流离眼睛明亮动人,一张白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十分明媚动人。

    云裳夫人和重祖在厅内品着茶,眼前的袖儿站在厅内一动不动,像一个等待号令的士兵。

    云裳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袖儿,都那么多年过去你还想着去修仙吗?”

    袖儿眼中闪过一瞬光亮,说道“嗯,我想。”

    重祖和云裳夫人都对视一笑,根本没有想到向来贪玩胡闹的袖儿这几年会是这么如此刻苦努力,不忘初心。

    云裳夫人身旁只有九岁的子衿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袖儿向子衿眨了眨眼睛,子衿心领神会的笑了,也回了一个眨眼。

    这些小动作都被重祖收到了眼底,装作严肃地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和你娘答应你可以上山修炼,但切记不可去禁地深处招惹风变。”

    袖儿听到了应允后高兴地跳了起来,云裳夫人斜了她一眼,袖儿随即收了收情绪站回了原地。

    云裳夫人将已经准备好的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短剑,说道“从今以后,这把短剑就是你的了。”

    袖儿从云裳夫人手上接过了剑,眼中发出了光亮,喜爱地将短剑抱入了怀里,雀跃地说道“谢谢娘。”说完便在三人的脸上都亲昵地贴了贴。

    在一阵短暂地告别后,袖儿便往禁地走去。

    袖儿是哼着歌踏入禁地的,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怀中的短剑骄傲地插在腰间,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剑柄的银边处闪着光芒。

    身后的石碑早已不见踪影,袖儿已经彻底走到了林内。

    茂密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袖儿嘴角微微上扬,把玩着手里的枝条。

    突然,一只狼妖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直扑向了袖儿。

    树上的少年皱了皱眉,本想跳下去救人,却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巧妙地将身形一闪,像一朵在空中旋转的桃花,再用手背径直地向狼妖的背部拍去。

    那狼妖被拍倒在了地上,两只红色的眼睛蕴出了狠色,马上便站了起来重新向袖儿扑了过去。

    袖儿本想抽出腰间的短剑,但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将手从剑柄上移开,巧妙的转换身形躲避着,却没料到身后步步紧逼的狼群。

    数十只狼已经逐渐将袖儿包围,袖儿这才意识到中了圈套,拔出了腰间的短剑,与扑过来的狼群搏斗着。

    刚开始袖儿打的十分轻松,但狼妖的数量只增不减,袖儿已经逐渐没有了体力,额间开始冒出了细汗。

    又有好几只狼妖扑了过来,袖儿将手中的剑划过了它们的脖子,那几只狼妖随即倒下,结果又有几只狼妖扑了过来,袖儿忙着应付前面的狼妖,却没有料到身后也有狼妖扑了过来,狼妖的利爪直接将袖儿的衣服抓破,白皙的背上也多了三道深长的血痕。

    袖儿半跪在地上,心想道“不是吧,刚进来就死掉,太丢人了!不!我不能死!”

    但无奈力不从心,经过一个时辰的耗时战,袖儿已经完全体力不支了。

    狼群再次扑了上来,袖儿害怕地将眼睛闭住了,刹那间,只感受到眼前有蓝光一闪,眼前的数十只狼妖的头颅滚落在了地面,如若不是袖儿将眼睛闭上了,看到眼前的场景定会吓晕过去。

    狼妖看见了眼前平稳落地的白衣少年,都面露惧色,仓皇地往四周逃去。

    白衣少年走到了袖儿面前正好挡住了现场的一片残忍的血色,袖儿感觉到有巨大的阴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便将眼睛睁开,因为是半跪着的姿势,头只能朝上抬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地看见了一个绝美的五官。

    重雪衣依旧是一身白色束身锦衣,头发长长了许多任旧一丝不乱的束在头顶,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清澈见底,只是眉宇之间充斥着淡淡的英气和冷淡倒是与之格格不入,已经长开的五官十分俊朗,腰间配着一把玄色剑鞘的长剑,再配上白皙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看着眼前的少年,袖儿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呆滞许久,一双直勾勾圆润的眼睛让重雪衣感到有些尴尬。

    重雪衣轻咳了一声,袖儿闻声马上正了正表情,语气中带着一点兴奋地问道“你可是雪衣哥哥?”

    重雪衣心中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上山已经有十五年了,按理说除了族长时不时给他送衣物外应该没有人能记得起他。

    重雪衣思考了一下,问道“袖儿?”

    袖儿听见重雪衣没有忘记她,声调又上扬了几分,说道“没错没错,是我!雪衣哥哥你还记得我吖!”

    重雪衣看到了袖儿身后被抓烂的衣角,问道“你的伤…………”

    袖儿这才意识到背上还有伤,原本久别重逢让她感到十分意外高兴,但现在不提到好一提便觉得背后的伤口又疼上了几分。

    尽管重雪衣是他哥哥,袖儿也并不想在重雪衣面前示弱。

    随即忍着痛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擦点药就好了。”

    重雪衣本来没想到会让他受伤,只是他在树上看着她时看的有些入神了,以至于没有看到她身后的狼妖,在战斗时分了心这也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重雪衣心中升起一丝愧疚,皱了皱眉说道“你可带了药?”

    袖儿双眸微微睁大好像想到什么,有些失望地说道“我忘带了。”

    重雪衣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附近有一净湖,泡在此湖中有疗伤的效果。”

    袖儿的双眸又发出了光亮,问道“真的吗?”

    重雪衣点了点头,示意让她跟着他,袖儿随即满心雀跃地牵住了他的手。

    重雪衣想被电击了一般,松开手道“你干嘛?”

    袖儿看着落空的手,有些委屈地说道“你不是让我跟着你走吗?”

    重雪衣被她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让她跟他走跟牵手有任何关系吗?

    但又不打算继续争辩下去,只是将步伐加快,跟袖儿错开了一段距离,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比较喜欢一个人。

    然而事与愿违。

    袖儿看着重雪衣的背影,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想道“哥哥从小被丢到山林里修炼,不喜欢跟人亲昵也是情理之中,只要我多主动一点雪衣哥哥一定会敞开心扉的。”

    很快,在将近你追我赶的情况下,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净湖。

    净湖的湖水犹如一块无暇的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湖面上,顿时波光粼粼。

    袖儿看着眼前绝美的景色,心中暗自称奇,圆润的大眼睛闪着微微的光亮,粉嫩的小嘴因为眼前美丽的景色而不自觉的上扬。

    重雪衣将目光落在了袖儿白皙的脸上,心中闪过一丝悸动,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后便想赶紧找借口离开。

    将头侧了回去,说道“你先泡着吧,我去摘一些草药。”

    重雪衣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扔进了湖内,又说道“湖里虽有水祟,但他们只在夜晚出行,而且我已经设咒,它们定不会出来扰你。”

    重雪衣向来对自己的符咒很有信心,更何况是他用生血画出的符咒,那群水祟没有五个时辰定是定是出不来的。

    但袖儿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忠告,已经在湖边伸出了白皙的脚丫试探着湖水的温度。

    重雪衣摇了摇头,心想道“她不知道也好。”便转身向林内走去。

    袖儿用脚丫试探出水温还可以之后,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去,身上只剩下了一件桃红色的亵衣。

    袖儿将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湖中,整个人感觉十分清凉舒爽,嘴里一边哼着歌曲一边用手抚了抚背上的伤痕,果然感觉不到了痛楚。

    身后黑色的水祟悄悄地靠近湖中的少女,突然伸出了一只触手绑住了袖儿的脚将袖儿沉入了湖底。

    袖儿拼命地挣扎着,慌乱中在手中捏了个火光咒,那水祟感受到了刺眼的光亮便马上松开了触手。

    袖儿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声喊到“救命!”但只是短短的几秒,袖儿再次被拽到湖底。

    不远处的重雪衣听到了呼救声,便马上疾步冲向了净湖。

    湖里的水祟又多伸出几只触手绑住了袖儿的四肢,袖儿在水中挣扎着,一不小心就呛了好几口水。

    就当袖儿很快要失去意识之后,一道发着亮光的符纸打到了水祟的触手上。

    那水祟像被雷击似的松开了触手,重雪衣将已经快失去意识袖儿捞了出来,又掏出腰中的长剑往湖内劈了几道剑锋,很快水祟便沉入了湖底。

    重雪衣平稳地落在了地面,怀里的袖儿不停地咳嗽着,重雪衣这才意识到她全上下只剩下一件贴身的亵衣,双手触及的皮肤处是一阵带着清香的柔软,重雪衣慌乱地把头别过,顺手将身旁的衣服盖在了袖儿身上。

    但不料怀里的袖儿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陆地的气息,心里任在害怕慌张似的推开了眼前的少年,但又因为失去重心而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滑落。

    袖儿身上的亵衣紧贴着身体,将身上绝美的线条彻底展现了出来,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诱人。

    重雪衣的脸已经烧的通红,心中升起了一阵燥热感,将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朝袖儿丢了过去,带着些怒气地说道“你还要这样光多久?”

    袖儿这才意识到她早已被重雪衣救上了岸,脸也是被烧了通红,迅速地将地上的外袍捡起包住了自己的身体。

    眼眶中的眼泪在打转着,满心委屈地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水里有水祟?”

    重雪衣心里闪过一丝心疼,收了收情绪,语气缓了几分说道“可能是因为你的体质比较阴寒而且还受了伤,血液滴在了湖中,导致那些水祟发了狂,不要命的冲破了我的阵法。”

    随即又说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够妥当,对不起,袖儿。”

    袖儿向来都是听不得软话的人,随即将眼泪擦了擦,转移话题道“我肚子饿了!”

    重雪衣被这女孩子神奇的脑回路感到有些惊奇。

    便让她坐在这里等他一会,很快重雪衣抓来了一只白色的野兔,本想要拿到湖里淹死。

    袖儿便一个健步走上前来将重雪衣手里的兔子夺了过来。

    圆润的眼睛瞪了瞪他,有些气乎乎地说道“你干嘛!”

    重雪衣不明所以,问道“你不是饿了吗?”

    袖儿轻抚着怀里的兔子,回答道“这只兔子多可爱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重雪衣挑了挑眉,他辛苦为她抓的食物,竟然被她说成了残忍。

    重雪衣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在山中修行哪有分食物可不可爱的!”

    袖儿向他撇了撇嘴,语气坚决地说道“反正不能吃兔子。”

    看着眼前的少女那坚定到如果跟她犟就会翻脸的眼神,重雪衣只好走进林内重新捕猎。

    吃完晚餐后已经是过了傍晚,袖儿因为折腾了一天身心都感到十分疲惫,白皙的脸颊上被炭火烤的红扑扑的,她打了一个哈欠,带着浓厚睡意地问道“好困啊!你家在哪里啊?”

    重雪衣被她问得有些懵,家?难道她是来山上过家家的吗?

    重雪衣挑了挑眉,说道“从这里在往上走不远处就有一个山洞……”

    还没等重雪衣说完,袖儿便有些惊讶地说道“山洞?你平时睡山洞啊?”

    重雪衣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更多的时候会睡树上。”

    袖儿的嘴巴已经变成了O字形,心里想道,“雪衣哥哥怎么过的那么苦啊!”虽然平时在宅子里的训练非常辛苦,但起码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可她的雪衣哥哥在山上一待就待了十五年啊!

    袖儿心里一紧,升起了一阵心疼,重雪衣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心里活动,只是认为她不想睡在山洞里罢了。

    眼前的少女突然红了眼眶,弄的重雪衣心里感到有些发慌,难道真的要他去弄个“家”来她才肯睡吗?

    正想着要不要在山洞里铺张床给她,袖儿就突然向前抱住了他,暖热的脸颊贴在了他冰凉的脸颊上,身心都感到一阵暖意甚至是有点眷恋,像在寒冷的冬天突然冒出的一座暖人的烤炉。

    重雪衣脸部出现了一阵暖红,耳尖更是被烧成了炙热。

    怎么眼前的少女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呢?

    重雪衣本想将她推开,身上的女人就突然哽咽地说道“雪衣哥哥,以后袖儿不会让你那么苦了!”

    重雪衣对眼前的少女更加的看不懂了,难道她哭是因为担心他吗?他已经在山上过了十几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袖儿将脸颊蹭了蹭重雪衣的脸颊,惹得重雪衣赶紧将她往身上拨开,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女孩子要懂得自爱,怎么可以随便往一个男人身上贴呢!”

    袖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有些委屈地说道“我除了爹爹和你没有往别的男人身上贴过了,我不是随便的人。”

    看着袖儿眼眶里的泪水又要像下雨一样流下来,重雪衣缓了缓语气,说道“你爹爹当然可以,但是我不行。”

    袖儿努了努粉嫩的小嘴,声音更加委屈地说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兄妹吗?”

    重雪衣愣了愣,原来她还不知道他们两并不是亲兄妹这件事,但心里也不想说破,只是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说道“不行就是不行,以后别做了。”

    袖儿的脸上已经开始梨花带雨,心里自认为是重雪衣讨厌了所以才不喜欢和她亲昵,她将头埋在膝盖下,小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团,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在不停地抽泣着。

    重雪衣已经彻底傻了眼,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难道让她自爱这句话说错了?与其让他安慰正在哭的少女还不如让他在深山上杀一百只妖怪来的更简单。

    重雪衣将手轻轻地放在了袖儿的背上,安抚道“别哭了。”没讲这句话倒好,一讲这句话袖儿以为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便哭得更加的凶了。

    重雪衣看她哭的更凶了,没辙的只好将怀里一颗曾经在树上摘来的蜂巢做的糖果掏了出来,本来这是用来引出地低阶级妖怪的东西,如今身上也只有它能拿出来哄人了。

    重雪衣将晶莹的糖晶放到了袖儿的面前,说道“别哭……你要吃糖吗?”

    甜腻的香味刺激着她的鼻子,袖儿将埋在膝盖的头缓缓抬出,圆润的眼睛好像被水洗过了一遍,变得更加清澈动人,小小的鼻尖上带着淡淡的红,红扑扑的脸颊像光滑的苹果一样,十分诱人。

    袖儿嘟起了粉嫩的小嘴,这让重雪衣有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说道“你这是在哄小孩子吗?”

    重雪衣心里松了口气,她肯将头抬出来,肯定是吃这一套的,脑子里疯狂地想着有怎么回答她才不会让她哭下去。

    重雪衣温柔地说道“这个很甜的,很多低阶妖怪都喜欢吃。”

    袖儿将眉头皱了皱,惹得重雪衣心里又开始感到一丝慌乱。

    袖儿将他手上的糖晶取过放进了嘴里,甜蜜的糖粒瞬间融化,沁人心脾。

    在袖儿强烈的要求下,重雪衣冒死摘下来的东西彻底被眼前的少女吃了个精光。

    重雪衣无奈地松了口气,尽管剩下的糖晶也全都没了,但他也不感到有半分后悔。

    夜已至深夜,被甜蜜裹在幸福中的少女被突如其来的睡意折磨着,最后东倒西歪地将头落在了重雪衣的肩头上。

    头上传来了一阵淡淡的清香,好似桃花的香气,惹得重雪衣将头侧过去闻了闻,挺拔的鼻尖触碰到了柔顺的头发上,肩上的少女睡得十分安稳,好像完全不觉着山林的恐怖。

    重雪衣也感到有些奇怪,经历了狼妖和水祟这两件事后没有哭着喊着要回去,反倒是因为他一句话就哭的梨花带雨。

    重雪衣对眼前的少女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因为他在深山里待太久了,所以才不会应付女人的吗?

    熟睡的少女全然不知重雪衣那复杂的心理活动,将双手放肆的环住了他的手臂,并且越收越紧,好像害怕他跑掉似的。

    重雪衣本想脱身,身上的少女皱了皱眉头。

    重雪衣确认她是已经睡着了,才放下心来,免得她再哭一次他可没有多余的糖果了。

    不知不觉的困意来袭,重雪衣单手画了一张符纸,那符纸发出了光亮随即变成了十几张小的符纸落到了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阵法。

    重雪衣将长剑插在了阵眼处,随即也被来袭的困意打倒沉沉的睡去。

    早晨的温度还是有些清凉,地面的凉意使得袖儿抱紧了重雪衣的腰,整个人更是直接趴在了重雪衣的身上,还放肆将头往他脖颈上蹭了蹭,彻底地埋在了他的脖颈下。

    重雪衣感觉身上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似的,将眼皮睁了睁,发现袖儿十分享受似的将他的身体越抱越紧,温热的呼吸从脖颈灌进了他的体内,粉嫩的小嘴映入眼帘,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重雪衣察觉到身下有了一种奇怪的反应,便赶紧叫醒了熟睡的少女。

    袖儿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身上的衣服从肩上滑落,白色的内襟将桃红色的亵衣透出了一角,让人浮想联翩。

    重雪衣将头别过,语速有些快地说道“我去摘些果子给你做早饭。”

    袖儿任旧是睡意朦胧,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还没等她发出疑问,重雪衣便从她眼前消失了。

    袖儿用力拍了拍脸颊,感觉到彻底清醒后便到湖边想要洗漱,袖儿蹲了下来望着湖水,想到昨天的水祟,心里任然有些害怕。

    但又想到昨天重雪衣救下她的身影,便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起码自己一身功夫不能白学。

    随即将冰冷的湖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泼,趁重雪衣还没有回来,换上了一件水绿色的百褶长裙,裙上绣着几朵淡粉色的荷花,整个人看起来少女感十足,配上可爱的外表更是十分迷人。

    重雪衣看到袖儿的妆容更是愣了愣,心里不禁想道,她真的是来山中修行的吗?

    想着想着便出了神,完全不知眼前的少女早已经唤着他了。

    重雪衣收了收神,将摘来的青果擦了擦放到了她的手心,袖儿的手很小,小到只能放下一个青果。

    袖儿深咬了一口,只感觉味蕾像是被酸坏了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五官紧巴巴地皱成了一团。

    如果说昨晚的糖晶是她吃过最甜的东西的话,那么这个青果便是她吃过最酸的东西。

    重雪衣噗嗤的笑了一声,问道“有这么酸吗?”随即十分随意地咬了一口,面不改色地直接吃掉了三个。

    袖儿缓了好久,将剩下的一半青果也吃完了。

    重雪衣挑了挑眉,心想道“还挺能忍!”

    他将手里的青果都给了她,原本以为她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全都吃了个精光,最后还补充了一句道“山中苦修,不能浪费粮食。”

    随即到湖边喝了几口水,便拉着重雪衣说道“我们去修炼吧!”

    重雪衣心里感到十分疑惑,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变得这么乖巧。

    重雪衣伸手拉住了她,说道“你想如何修炼?”

    袖儿歪了歪头,说道“就和你平常一样练啊!”

    重雪衣对着她身上那件长裙挑了挑眉,袖儿顿时感觉到十分尴尬,怎么就糊涂地穿了这么一身极其不像修仙之人该有的裙子。

    随即红了脸忸怩地说道“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换。”

    不久后果然换了一身简单的束衣,垂下的头发已经全部系在了头顶,使得更加凸显了那精致的五官。

    虽然她是一脸坚定的想要和他一起修炼,可是山中苦修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还是不放心地问道“既是要修炼便要坚持下去,否则半途而废只会……”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袖儿便把他拉出了净湖。

    问道“你平时在山上怎么修炼的?”

    重雪衣想了想,因为与其说是修炼更多的是如何在这个山林中活下去。

    重祖虽然会来这里教他武功和一些术法,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把山林里的野怪杀着练手。

    至于算不算修炼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难道要教她怎么对付山林里的野怪吗?

    重雪衣不是一个武断的人,很快便回答道“你昨天的身手其实挺不错的,不过缺了一些实战经验。”

    袖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凑上前去问道“昨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树上看着我?”

    狐妖一族向来有很好的嗅力,只是她天生就比一般的狐妖嗅力要弱一些,虽然能嗅到隐隐的气息,但是因为太专注于与狼妖的战斗,所以便无暇顾及,事后也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如今突然想起来,肯定是要质问一番当日为何不快点下来救她。

    重雪衣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如果他早点下去救她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水平。”重雪衣有些心虚地说道。

    原本以为他扯的这个谎她肯定不会信,但眼前的少女将身子往后一缩,做出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

    但随即又有些委屈地说道“那你下次早点下来救我,背上留着伤口多难看啊!”

    还有下次吗………………重雪衣再次被这神器的脑回路惊讶到了。

    重雪衣缓和气氛道“我教你怎么对付狼妖吧。”

    袖儿马上一听马上来了兴趣,展眉道“好啊!”

    看她成功上钩,重雪衣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以你的身手和术法对付一两只狼妖是绰绰有余的,但狼是群居动物,它们会先让一只狼妖去查探敌情,然后埋伏在暗处,等待敌人逐渐消耗完体力之后,便会一拥而上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重雪衣瞥了一眼袖儿,发现她正在津津有味地听着。

    随即又说道“所以对付狼妖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远距离的飞剑。”

    重雪衣从怀里掏出了几把跟手指一样大小的飞刀,这是他特意让重祖给他定制的,因为在这个山林里十分稀有,平时他不会轻易拿出。

    袖儿疑惑地问道,“这么小的东西可以杀狼妖?”

    重雪衣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把飞刀,说道“虽然不能直接将它一击毙命,但是足够让那只狼妖直接倒地不起。况且这样远距离的攻击可以更好的保持体力。”

    袖儿眼神里传达出了一阵失落,撇了撇嘴,说道“我还以为有什么一击就能毙命的方法呢!”

    重雪衣感到有些无奈,他的独家秘器竟然就这样被别人嫌弃了。

    重雪衣重新将飞刀收回了怀里,一边走路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气,似乎甚至感到有些沮丧。

    袖儿快步跟上了他,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道“雪衣哥哥,你不问我怎么又回到山上来了吗?”

    其实看她进山时他还是有些疑惑和惊讶,但看到她昨天娴熟的身手,便觉得无需再多问了,更何况她若是偷跑,重宅的人早就会将她绑回去了。

    但重雪衣没有挑明,而是说道“我……忘了。”

    袖儿又再次凑上前去,细长的眉毛向上挑起,表情是一脸雀跃地说道“我爹娘同意我上山修炼了!从此以后我会跟你一起修仙的。”

    尽管对这回答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但重雪衣还是装作不知情地说道“那你的心愿达成了。”

    重雪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只是突然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

    难道是因为想听她说话吗?重雪衣心里又开始了复杂的心理活动。

    袖儿看着他神色有些呆滞,又扯了扯他的衣角,说道“其实修仙并不是我的心愿。”

    重雪衣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山上?”

    袖儿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枝条,语气十分随意地说道“六岁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爹爹和娘亲的对话,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在山顶,后来又听奶娘说山上十分危险住着许多妖怪。当时头脑一热,就想着想和你一起修仙。”

    重雪衣的双眸硕然放大了,双眸处闪烁着星点的光亮。

    难道是因为担心他吗?一身武功和术法也是为了他而学的吗?

    袖儿随即又说道“其实在这里挺好的,可以学习到很多在宅子里学不到的东西。”

    重雪衣双眸低垂,说道“这里可不是像重宅一样安全的地方,昨天你也经历过了,一旦稍有不甚,便会丢了性命,这样你也觉得这林子挺好的吗?”

    袖儿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说道“这么一说的确挺恐怖的…………”

    重雪衣嘴里露出了一丝苦笑,心中寞落了几分,心中想道,如果她也走了,那么重宅里再也没有人会来看他了。

    突然,袖儿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脸上挂着明媚的微笑,说道“但是一想到这个山林里有你,便觉得一点都不恐怖了。”

    重雪衣心里突然像被别人打开了一扇窗户,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意,双眸在隐隐地颤抖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树上的青蛇早已隐蔽了许久,趁两人不注意,便往袖儿肩头上咬去。

    重雪衣感受到了妖气,便马上转身抓住了蛇身,但那青蛇身上布满了顺滑的液体,直接从重雪衣的手心钻出,往袖儿身上扑去,重雪衣心里一紧,上前挡在了袖儿身前,蛇刚好咬住了他的手臂。

    袖儿迅速地拔出了短剑,利落地将蛇头砍了下来。

    一旁的重雪衣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地靠在了树上,身体更是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可能。

    手臂上的血管瞬间变成了深黑色一直延伸到了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

    袖儿上前去扶住了他,有些焦急地问道“雪衣哥哥,你怎么样?”

    一阵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门,重雪衣咬着牙说道“这种低阶级的妖怪要不了我的命,一个时辰之内找到半生草就可以。”话音刚落,重雪衣便重重地倒在了袖儿的身上。

    袖儿心中有些慌乱,问道“雪衣哥哥,半生草长什么样子你还没告诉我呢!”

    怀里的人早昏睡了过去,不可能再有任何回应。

    袖儿突然想起重雪衣之前跟她说过净湖往上有一个山洞,便用尽全力把重雪衣背到了背上。

    袖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重雪衣拖到了山洞,因为一路都在防着会突然来袭击的妖怪,这一路上就花了将近半个时辰。

    尽管已经腰酸背痛,袖儿在洞内贴了几张符纸后,便马上回到了林内。

    面对杂草丛生的草地,袖儿心里掐着时间,努力的寻找着。

    到底是哪一颗呢?袖儿不停地翻找着,最后将可疑的都摘回了洞内。

    一株一株地往自己手臂上抹,试了十几株草药后,手臂上已经长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点,脸上也不停地冒着细汗。

    重雪衣的四肢上的血管都已经爆出,袖儿心里更加焦急了,发现有一株能消散自己手上的红点,便马上涂到了重雪衣的手臂上。

    很快手臂上爆出的血管逐渐消失,袖儿展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将剩下的半生草也全部碾碎涂抹在了重雪衣的伤口上。

    重雪衣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洞内升起了一束篝火,将整个洞窟烘暖了几分。

    袖儿看到重雪衣已经醒了,将取回来的用树叶装着的清水递到了他面前,关切地问道“雪衣哥哥,怎么样?现在还会痛吗?”

    重雪衣将叶子里的清水一饮而尽,任然有些虚弱地回答道“我没事,再睡一晚估计就可以痊愈了。”

    袖儿将脸颊贴到了重雪衣的脸颊上,又用双手将他环抱住,似在取暖又似在安抚。

    重雪衣本想推开她,但感受到原本温热的脸颊突然变得十分冰凉,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他没有告诉她半生草长什么样,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找得到呢?

    重雪衣将她身上两只衣袖拉了开来,结果真的有一只手臂上面附着伤。

    重雪衣心里感到一阵心疼,袖儿将衣袖重新放下盖住了伤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道“只是以此草药的时候有些过敏了,我没事的。”

    听到他竟然还是被安慰的人,重雪衣心里感到更不是滋味了。

    重雪衣犹豫地将双手打开,示意她靠近他的怀抱。

    袖儿眼里闪烁着光芒,表情更是十分高兴,像变成了一只小猫一样扑了进来,紧紧地抱住了重雪衣的腰。

    重雪衣刚感觉到有些后悔,身上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竟然还传来一阵低浅的鼾声。

    重雪衣看着怀里的人的脸庞又变成了红扑扑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疼爱的感觉,不自觉地将手轻轻地往她头上抚了抚。

    重雪衣抬眼望去,在墙上发现了几张符纸。

    原来怀里的少女竟然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夜晚的凉风更加的肆意妄为,惹得怀里的少女在他怀里不安分的蹭了蹭。

    重雪衣低头望去,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张粉嫩的小嘴,小小的鼻尖竟也是红红的,重雪衣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尖。

    摸起来十分的光滑,还有些冰凉,手指收回时不小心碰到了那张粉嫩的小嘴,重雪衣忙地放下了手,心脏开始因为做了坏事而狂跳着。

    怀中的人显然浑然不知,只是轻轻地吐了一声“冷。”

    重雪衣将双手环抱住了她,偶尔卑鄙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从山洞内往外看去,月白清风,狡黠的月亮立在了洞口的中间,星点的月光照亮着两个人。

    重雪衣将头往她身上靠了靠,难忍的睡意袭来,他将双眸垂下,心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

    两人一觉便睡到了巳时,晨光照在了两个人的脸上,太阳的暖意袭便全身,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醒来。

    袖儿坐在重雪衣的胯间,袖儿将头缓缓抬起,下巴抵住了重雪衣的胸脯上,正好对上了重雪衣那好看的双眸。

    袖儿莞尔一笑,脸上两个酒窝清晰可见,一双好看的双眸带着甜甜的笑意,说道“你醒啦!”

    重雪衣对这微笑完全失去了免疫力,微红着脸颊,回味着细碎的甜蜜,温柔地回答道“嗯。”

    袖儿从他身体上离开,身上任然就有她那淡淡的香味和温度。

    重雪衣站起了身,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说道“你先洗漱整理一番吧!我去给你摘几个野果做早饭。”

    袖儿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你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重雪衣本以为女孩子都需要认真打扮一番的,便取来山洞里的清水擦了擦脸。

    袖儿只是用水揉搓了一下脸颊,便马上站起了身,说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重雪衣领着她来到了一片果树林里,树上结满了许多青果。

    袖儿看见是昨天早晨的那些野果,便皱起了眉头,有些嫌弃地说道“我们吃别的果子吧!我觉得这个果子不好吃!”

    重雪衣挑了挑眉,问道“昨天你不是都吃下去了?”

    袖儿扯了扯重雪衣的衣袖,撒娇道“我们换一下嘛!”

    重雪衣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淮山只长这一种果树,并没有什么别的果子,这些果树被蔓藤妖掌管着,是吸收天地灵气而生的,吃了这些青果有助于灵力的增长。”

    随即又说“但这青果并不是那么好摘的,一旦摘下一个,蔓藤妖就会被吵醒,一旦被它发现,那就十分麻烦了。”

    袖儿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重雪衣指了指她腰间的短剑,说道“一旦那妖怪被惊醒,你就拔出你身上的短剑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蔓藤妖虽然是低阶妖怪,但是在永生不止上却十分棘手,待会你来摘青果,我负责对付蔓藤妖。”

    袖儿点了点头,随即摘下了眼前的明显比其他要大的青果装进了自己的怀里。

    蔓藤妖很快便袭了过来,四五只藤蔓腾空欲想抓住偷青果的人,重雪衣将长剑拔出,身形利落的闪避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几道剑锋便将袭来的蔓藤砍的七零八落。

    那蔓藤妖被重雪衣打退了几分,便快速地向袖儿袭去,袖儿将手中的短剑一挥而出,直接将伸过来的触手从中砍断。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便马上从果林内逃了出去。

    袖儿捧着这些果子,跑得有些气喘吁吁的,问道“你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妖怪给杀了呀?”

    重雪衣在剧烈的运动后任然面不改色,回答道“淮山的山头深处关押着一个万年的妖怪风变。”

    袖儿扶着下巴,说道“我爹爹和我说过,它是由我们狐妖先祖的怨念便变化而成的。”

    重雪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山中的生灵由于它怨念的感染都变异成了妖怪,虽是它的怨念而成,但并没有它的意志不会听它的号令,所以那妖怪要想出去的话就只能是从外界的原因将它放出,所以山中的妖怪可以阻止外人误闯禁地将风变放出。”

    袖儿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显得她有些呆的可爱。

    重雪衣抬手捏了捏她带着淡粉色的脸颊,从她怀里拿出了一个青果咬了一口。

    袖儿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将怀里的青果擦了擦,咬了一口问道“雪衣哥哥,你见过风变长什么样吗?”

    重雪衣低斜了她一眼,回答道“没有,毕竟越靠近林内深处妖怪的等级便越高,虽然并不是打不过,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袖儿轻轻嗯了一声,任然没有适应这果子的酸性,吃一口咽了好几口口水。

    重雪衣看着她已经酸红了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吃酸就别吃了。”

    说完伸手想要抢过她手中的青果,袖儿侧身一躲,被酸的舌头有些捋不直了,说道“不是你说可以提升灵力的吗?”

    “…………”

    空气中的湿度开始增加了,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两个人飞快的往山洞内跑去,因为果林到山洞隔了一段较远的山路,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湿了。

    重雪衣心里感到有些庆幸,昨日和袖儿一起拾的柴火够多,撑过今天晚上应该是可以的。

    袖儿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将身子朝前靠近火堆取暖。

    重雪衣靠墙坐了下来,刚刚坐定,袖儿便向一只急须取暖的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还将脸颊在他胸脯上蹭了蹭。

    重雪衣像被电击了似的,忙把袖儿从他怀里推开,心脏狂跳着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怎么能随便往一个男人身上钻呢?”

    袖儿被推开后,委屈地皱起了眉头,有些义愤填膺地问道“我们不是兄妹吗?我只是想抱着你取暖而已,宅里的狐妖都是这样依偎取暖的!”

    重雪衣感觉脑门有些疼,感觉再不说出事实,这种事情以后可能就会天天发生。

    随即解释道“我……不是你的亲哥哥,我是你爹爹捡来的,而且我不是狐妖……”

    重雪衣叹了口气,心中想着她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失望。

    袖儿嘴巴张成了O字形,圆圆的双眼突然放大了好几倍,直勾勾地看着他,随即又感觉无所谓似的,脸上出现了开心的笑容,又扑向了他的怀里。

    重雪衣的双眸瞬间放大,想要将怀里的袖儿推开,但她像快牛皮糖似的黏住了她。

    还没等重雪衣发问,袖儿便说道“竟然你不是我哥哥,那我就可以嫁给你了对吧!”

    重雪衣白皙的脸上瞬间变的通红,耳尖更是烧成了炙热,心脏跳的十分快,声音颤抖着有些懊恼地说道“你再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

    袖儿像个无赖似的,任然没有放开他,说道“听说凡间的女孩子十六岁就成亲了,我们十六岁也成亲好不好?”

    重雪衣头脑一阵发热,心里十分无奈,说道“你到底是来修炼的还是来结亲的?”

    袖儿盯着他的双眸,认真地说道“我都要!”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喜欢你,可能从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了,嘻嘻。”

    听到这句几乎将爱意完全露骨的话后,重雪衣彻底涨红了脸,用力将她推开,像外跑了出去,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袖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坐过的地方,轻声道“不是哥哥,真的太好了……”

    冰凉的雨滴打湿了重雪衣的衣襟,但却没有消退他脸上的涨红,他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因为听到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便升起了一种想要她的冲动,他不知道怎么抑制这种情绪,只好选择了逃跑。

    但冷静下来的重雪衣懊恼着自己的逃跑,毕竟告白的人是她,他为什么要落荒而逃呢?

    重雪衣静下心来,想要好好给她一个答复。

    但回到洞内之后,发现袖儿已经一个人在烤着野鸡吃了,旁边还有许多没有被淋失的心柴火。

    袖儿发现他湿着身子回来后,便拿着一块衣布递给了他,脸上还挂着淡淡地笑,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重雪衣感到有些烦躁,难道她忘记了吗?

    袖儿将烤好的野鸡递到了他面前,一副求夸的表情。

    重雪衣伸手接过,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说道“袖儿,刚刚我…………”

    袖儿还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雪衣哥哥,我知道你是要修仙的人,所以不成亲也没关系。”

    重雪衣对她突然的转变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女总是能让他措手不及。

    袖儿继续说道“我希望能在你升仙之前让你知道我喜欢你,等你飞升以后我定不会再烦你,或许就会让爹爹寻一个好人家…………”

    重雪衣着急地握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我不许你再找别人!”

    袖儿双眸瞬间放大,随即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再找个好的老师,说不定我可以跟你一样飞升成仙呢?”

    重雪衣松开了手,脸上又开始便得涨红。

    袖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指了指远处,装作惊讶地说道“啊!有妖怪!”

    重雪衣立刻顺指望去,并迅速将手放在了剑鞘上。

    袖儿趁他不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重雪衣感受到了温热,便将连转过,正好亲上了袖儿的嘴唇。

    重雪衣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便马上将身体退开,而袖儿却是一副得逞的样子。

    重雪衣心中感觉十分懊恼,拉住了袖儿的手臂将她拉进了他的怀里,咬住了她的嘴唇。

    一阵温热的交措后,袖儿将头抵在了重雪衣的怀里,轻声说道“雪衣哥哥,我喜欢你。”

    重雪衣将她紧紧的抱住,将脸颊贴在了她的头上,温柔地说道“我知道,我也是。”

    季节已至深秋,山上的天气昼夜分明,为了御寒,两人都已经换上了内袄。

    袖儿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她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吸了吸鼻子,问道“雪衣哥哥你不冷吗?现在都没有下雪,但是这里却比重宅还要冷很多,我作为一只狐妖都受不了。”

    重雪衣将原本兜在怀里的手拿了出来,贴在了她红扑扑的脸上,没有马上回答她。

    只是心里想道,难道她的脸一年四季都是这么红红的吗?真可爱!

    一股温热从手心中传到了脸上,袖儿只感到一阵舒服,但又怕他的手在外面容易被冻伤,便将手覆盖了再他手上。

    重雪衣展眉笑了笑,说道“海拔越高的地方空气就比较稀薄,所以就更容易冷一些。我自然是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你要是觉得冷的受不了可以先回洞内等我。”

    自从那晚互相表明心意后,袖儿感觉自己都要被重雪衣宠坏了,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呢!

    袖儿将他的手放了下来,撇了撇嘴说道“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嘛!”

    重雪衣没有再劝她,反手将她的手牵住,安稳地放在了手心。

    两人越往山顶走去,寒冷的温度就会变得更加刺骨,惹得袖儿往重雪衣身上靠了靠。

    前些天林内的狼妖相继妖化的更加彻底,甚至有些在突变的过程中因消化不了体内的怨气而暴毙身亡。

    每当快要入冬的日子,风变的怨念就会变得更加浓厚,每年这个时候重雪衣便会亲自上山顶查看,并和重祖汇合一起加重对风变的封印,此时重祖已经在山顶上了。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山顶,山顶处是一片阔大的天台,从山顶往下看去可以映入眼帘渺小的重宅,远山近岭迷迷茫茫,举目顾盼,千山万壑之中像有无数只飞蛾翻飞抖动,天地顿时成了灰白色,山林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地铺天盖地而来.

    天台处的结构之分简单,中间只有一个贴满了各种各样符纸的罐子,天台四周被像是曾用鲜血画下的阵法包围着,密密麻麻,透出了一股恐怖和森严的气息。

    重祖一个人背对着罐子眺望着重宅的方向。

    袖儿看到了自己的爹爹,便赶紧奔上前去,重雪衣本想伸手阻拦,但不料已经来不及了,袖儿重重地撞上了法术的屏障,那屏障被袖儿撞上后闪过了一层写满咒语的金光。

    袖儿哎呦了一声,重雪衣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袖儿才没有摔倒在地上,屁股开花。

    重祖听到了动静,便赶紧念了几句咒语,将那法术屏障打开。

    走到袖儿身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关切地说道“袖儿,这几个月在山上待的可还好?”

    袖儿没有顾及疼痛,一鼓作气扑进了重祖的怀里,脸上是十分喜悦地说道“嗯!我很好!爹爹还好吗?啊娘还好吗?妹妹还好吗?重宅里的人都还好吗?”

    重祖慈祥的笑了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我的宝贝女儿看起来精神很好嘛!我们都很好,你无需操心,照顾好你自己爹爹就很高兴了。”

    重祖将视线移向了重雪衣,朝他点了点头,重雪衣也会意的点了点头。

    重祖随即有些严肃的对袖儿说道,“袖儿,在一刻钟之内无论你听到什么,或者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回答,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

    重祖虽然还有些担心,但袖儿作为日后重宅的家主这些事情是必须要经历的。

    袖儿乖巧地点了点头,重雪衣和重祖两人各站在了坛子的两边,右手上各有七张七杀符纸,随即两人念了几句咒语后,十四张符纸便腾在了空中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一阵飓风呼啸而过,原本光亮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犹如时间飞逝到达了深夜,天空中时不时会打起一阵惊雷,黑色的怨气化成了魂型盘绕在了空中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声,令人感觉恐怖到窒息。

    重祖和重雪衣也逐渐腾在了空中,专心的念着咒语。

    袖儿的披肩被狂风吹起,柔顺的长发也被吹向了同一边,原本娇小的身材努力的将自己定在原地。

    突然,耳边便传来了一阵虚空且凄厉的声音。

    那些声音围绕着她问道“袖儿?你叫袖儿对吧?!”

    “看起来没什么仙资呢!不过倒是一块当妖王的好料子。”

    “你喜欢阵中的少年对吧?你爱上了他,对吧?”

    “你的命格太过凄苦了,如果你放屁你心中所爱,逃离淮山或许日后定会成为一代妖王!”

    “否则定会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好像数百人在同时跟她讲话似的,袖儿心中呐喊着不要再说了!但又想起了爹爹的话,便只好继续忍耐,蹲在了地上用手无休了双耳。

    那声音继续萦绕在她的耳边,嘲笑似的说道

    “看来你选择执迷不悟呢!你终将难逃一死!”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

    天边开始逐渐变得光亮起来,鹅毛大雪纷飞,落在了安心的肩上。

    这一句话不断萦绕在袖儿的耳边,袖儿已经害怕的沁出了泪水,但任然将嘴唇紧闭着,甚至咬出了一些血丝。

    那声音直到封印结束才彻底消失,袖儿任然缩在原地,身体不断地发抖着,没有意识到阵法已经结束,眼泪已经滴到了地上。

    落了地的司雪衣发现了袖儿不太对劲,便马上冲了过去,关切地问道“袖儿,你没事吧?阵法已经结束了,已经没事了!”

    重祖也着急地走上前去,半跪在了地上,右手扶住了袖儿的肩,也是一脸关切地问道“袖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袖儿将头缓缓抬起,眼眶里的眼泪瞬间溢出,嘴唇也是被咬的发红。

    重雪衣心里一紧,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心疼和爱抚,双眸微微颤抖着,用极尽温柔地语气说道“袖儿,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一旁的重祖也是一脸心疼,用手轻抚着袖儿的脸,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去山顶时被风变缠过后因为害怕将近一个月没睡觉时的心情,何况袖儿还是一个女孩子呢。

    随即轻声劝道“袖儿,跟爹爹回重宅吧!”

    重雪衣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心里虽然不舍,但是回到爹娘身边是安抚袖儿最好的办法了。

    袖儿擦了擦眼泪,说道“爹爹,我没事,只是被吓到了。”

    尽管心里很害怕,但更不想将这份害怕分担给眼前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随即站起了身,似乎用尽全力挤出了一个微笑,说道“爹爹,山顶冷,我们先下山吧!”

    重雪衣和重祖两人虽然任在担心着,但也只好先下山。

    在重祖一阵劝说无效后,重祖只好作罢,趁着天还没黑往重宅的方向走去。

    看着重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袖儿像终于卸了口气似的,抱住了重雪衣。

    重雪衣被突然抱住感到有些惊讶,随即发现怀里的人有些颤抖,便也将怀里的人抱紧,眼中闪过一丝疼惜的光亮,柔声劝道“没事了,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袖儿虽然心有余悸,但任然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雪衣哥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重雪衣轻轻地抚了抚她头,说道“嗯,我也是!”

    不远处躲在树干后面的重祖看着眼前的男女松了口气,便往重宅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为了抵御夜晚的风寒,便捡来了大量的长树枝做成了一道门挡在洞外。

    在火光的照耀下,洞内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

    一旁的重雪衣在为袖儿供暖毛绒的披风,好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更暖和一点。

    袖儿回想起前几天风变对她说过的话,心中暗暗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将身上的外衣都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青绿色的亵衣,将头上的木簪卸了下来,柔顺的长发瞬间垂到了腰间。

    重雪衣本想将已经烘暖的衣服递给她,看见袖儿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衣,便马上别过了头,耳尖和脸颊处皆被烧了通红。

    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袖儿,快把衣服穿上。”

    袖儿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坐在了他的膝盖上,双环住了他的脖子,嘴唇轻点在他的额头上,说道“雪衣哥哥,我们成亲吧!”

    重雪衣双眸微微颤抖着,心中传来一阵的悸动,抬眼看上去正好能看见她粉嫩的小嘴和精致的五官。

    重雪衣莞尔,说道“嗯,到时候挑个好日子便成亲吧!”

    袖儿听到后双眸闪过一丝光亮,微微颤抖着,眼里藏着说不尽地喜悦。

    随即便往重雪衣的唇上吻去,重雪衣也马上回应了她,两人的唇齿交错着,直到口中的空气已经消失殆尽才肯将彼此的嘴唇松开。

    重雪衣将她身上唯一的亵衣松了开来,在火光的烘暖下两人的脸上已经烧成了绯红,重雪衣反身将袖儿置于身下,从她的额头处一直往下亲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袖儿被他弄得发出了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重雪衣再次吻上了袖儿的唇,一阵撕咬中,袖儿发出了轻微地求饶声。

    重雪衣见她求饶便不在戏弄她,吻了吻她的额间,两人彼此缠绵到了后半夜,分享着彼此身上的甜蜜,春宵苦短,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清早,袖儿从重雪衣温暖的怀里醒了过来。

    昨晚被重雪衣折腾了一个晚上,身体感到有些疲惫和沉重,白皙的脖颈处多了几个淡红色的咬痕,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重雪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又密又长的睫毛垂在眼皮下,在温暖的晨光照射下显得十分诱惑动人。

    袖儿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睫毛,眷恋似的一路下从鼻子到嘴巴再到脖颈,随即用张开了手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将头往前伸去感受着他不浅不深的呼吸。

    尽管袖儿的动作已经很轻了,重雪衣任然被这一阵抚弄而睁开了眼。

    袖儿将头微微抬起正好对上了重雪衣闪着光亮的双眸。

    重雪衣被早晨的阳光迷红了脸,将双手托住了袖儿的脸,温柔地说道“原来不是梦,真的很怕醒来发现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袖儿双眸微微颤抖,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将彼此抱得更紧了回味着这甜蜜的幸福。

    时光飞逝,山上的积雪早已融化,到处都开始增添了一抹富有生气的绿色,两人走在湿润带有点点芳香的泥土路上,时不时传来一阵调笑声,少女挽着少年的手臂,脸上挂着令人羡慕的恬笑。

    这是重雪衣时隔十六年来第一次跨出禁地,重祖曾经和他说过,如若不是遇到一个人无法抉择的人生大事,那么不可轻易回到重宅。

    而如今,他遇到了一件让自己无法抉择的人生大事,就是娶眼前心爱的少女为妻,因此回到重宅,得到家中长辈的祝福。

    重雪衣和袖儿跪在重宅里的厅内,云裳夫人和重祖都坐在主座上品着茶没有对他们突然回来而做出任何评论。

    门外聚集了很多来看热闹的小狐妖,虽然族长在和客人议事时是不能前来打扰的,但一看是自家红袖姐姐回来了,便彻底将规矩抛在了脑后,躲在门后为首的便是已经满了十岁的子衿。

    重祖将茶杯放了下来,问道“雪衣,怎么突然从禁地回来?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重雪衣双眸发出了星点的光亮,虽然是跪着的,但气势上任然不输半分,一身正气让人感到十分的可靠。

    重雪衣回答道“族长,您说过如若不是遇到一个人难以抉择的人生大事,便不可轻易下山。但如今,雪衣有一件事希望能得到云裳夫人和族长的认可。”

    云裳夫人慈爱似的展眉一笑,推了推旁边再次端起茶杯的重祖,说道“你看你,把这两孩子弄得多紧张,袖儿和雪衣都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别让他们跪着了。”

    随即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跪着。

    两人任然跪着没有起来,袖儿更是一脸乖巧的没有插任何话。

    云裳夫人和重祖突然察觉到两人十分庄重的气氛,云裳夫人疑惑地问道“雪衣,袖儿,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重雪衣一脸真诚地回答道“我想娶袖儿为妻,还请夫人和族长同意。”

    重祖听见是这样的回答后差点将手中的茶杯给摔了,虽然他早已经知道袖儿钟情于重雪衣,但他实在不想那么把自家的宝贝女儿那么快地嫁出去,更何况女儿就是心头宝,就这样便宜这个小白眼狼,他心里一阵不服气。

    重祖站起了身来,反应极快且激动地说道“不!我不同意!”

    虽然重祖的态度非常坚决,但是一旁的云裳夫人却是完全不同地反应。

    云裳夫人看出了重雪衣的真诚和认真,心里感受了一阵感动,甚至已经湿红了眼角,蹲下身去握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手,说道“雪衣,虽然你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哦,好好照顾袖儿,知道吗?”

    重雪衣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说道“云裳夫人,我会好好照顾袖儿的。”

    随即重雪衣和袖儿对视一笑,空气中散发着幸福和甜蜜。

    躲在门后的子衿双眸微微颤抖着,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突然被感染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幸福。

    重祖落败地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发不发表意见已经根本没什么用了,心里默默地后悔着怎么就养了一个会挖墙脚挖到自家女儿身上的白眼狼。

    袖儿发现重祖有些默落,便起了身扑向前去抱住了重祖,亲昵地叫了一声“爹爹!”

    重祖笑了笑回应道“诶,我的小宝贝!”

    袖儿将脸颊贴在了重祖的脸颊上,又说道“爹爹永远都是爹爹,在袖儿心里永远无法被替代!”

    重祖听到这句话后,差点老泪纵横,感动地抚了抚袖儿的头,说道“要是那小子欺负你就赶紧回家找爹爹,爹爹替你揍他!”

    重雪衣咽了咽口水,还真的是第一次被重祖称呼为“那小子”。

    在一阵温馨的喧闹后,得偿所愿的是婚事定在了两年后。

    本来两人的计划是定在明年开春的,但刚好明年是袖儿的本命年,然而云裳夫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颇有“研究”,所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只好把婚期再往后推了一年。

    原本重祖以为袖儿这次回来便是与自家宝贝女儿亲昵的最好时候,结果那两人却突然从重宅消失,搞蜜月修行去了。

    惹得重祖对着重雪衣留下了的书信就是一顿咒骂,随即又转念保佑起两人要平安归来…………

    这两年里,顶着将来回去受训的威胁,重雪衣和袖儿去了许多地方,从湿地到沙漠,从湖泊到冰川,从十分具有异域风情的西域到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都留下了两人并肩的足迹。

    重雪衣对这些新奇的事物感到有些惊讶和好奇,但没有像袖儿一样十分跳脱,见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试。

    要不是有重雪衣时时待在身边,估计袖儿早就被人贩子和骗子卖了几次了。

    惹得重雪衣必须天天在袖儿面前耳提面命,这样袖儿才能学乖。

    一年后春节的夜里,重雪衣伸手揽住了袖儿的腰,温柔地说道“这一年里,有你在身边真的过得很幸福。”

    袖儿靠在了重雪衣的肩膀上,轻声地嗯了一声,随即抬起了头说道“雪衣哥哥,我爱你。”

    重雪衣抬手轻抚着袖儿温热的脸颊,嘴唇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柔情,说道“我也爱你。”

    窗外突然升起了灿烂的烟花,两人拥吻在这满是炮竹声和喧闹声的夜里,欢快的氛围下两人更是充满着温馨与甜蜜。

    重宅上下因为筹备婚礼而忙碌了起来,屋檐和门窗上到处都装点着喜庆的红色,院里的小孩手上都抓着喜糖津津有味地嚼着。

    坐在房内的新娘,浓如黑墨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似不忍触碰便又快速移开,百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平日的可爱娇美多了一层让失魂的娇媚,身上大红色的喜袍繁复的层层交递着,手腕上的一对凤镯像多了一份点缀似的搭在裙衣上。

    重雪衣应付完晚宴上的客人后便回到了房内,视线落到了袖儿的身上,整个人都呆滞起来,双眸微微颤抖着,心脏处传来一阵难忍的悸动和兴奋。

    袖儿从凳子上起了身,走到重雪衣面前,看着他的反应,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涩地说道“雪衣哥哥,我今日好看吗?”

    重雪衣收了收神绪,将她拉入了怀里,说道“美,是我见过这世界上最美的人。”

    袖儿将双臂收紧,说道“我爱你,雪衣哥哥,我等这一刻真的好久了。”

    重雪衣也将手臂收紧,原本想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叫声。

    重雪衣迅速将房门打开,发现天边飞来了几个陨石,直朝淮山砸来。

    重祖一脸惊慌地跑到他们面前,说道“天庭好像突然下达屠天令!唉,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快离开重宅,走的越远越好!快走!”

    袖儿也是一脸惊慌,拉住了重祖的手,说道“那爹爹和啊娘呢?”

    重祖深皱着眉头道“袖儿听话,带着子衿一起走,快走!”

    几个陨石碎块已经砸向了淮山各处,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重祖把袖儿的手放在了重雪衣的手里,意味深长地看了重雪衣一眼,便转身离去。

    三人很快便逃离了重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子衿在袖儿怀里嚎啕大哭着,袖儿不停地安抚着,转身望去,重祖和云裳夫人任然留在重宅内,疏导着重宅上下数百号人逃离。

    天边又擦过了好几道陨石,爆炸声,火光声充斥整个淮山。

    重雪衣看着天边不断落下的陨石,将袖儿怀里的子衿背到了背上,正想要拉着袖儿往山下走去。

    身边突然被一团黑气包围,耳边传来了一阵凄厉难听的声音,重雪衣赶紧拔出腰中的长剑警惕着。

    那骇人的声音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真是多亏了天庭下达的屠天令,我才能够从那个坛子出来。”

    袖儿的双眸微微睁大,身体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细微的恐惧,重雪衣将袖儿拉到了他的怀里,袖儿才勉强回过了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