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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答应你!”骆冰突然抬头,坚定地说道。

    “骆姐姐,宋大哥和你开玩笑呢。”听到骆冰的话,李沅芷和夏青青纷纷一惊,身为女人,自然知道这种承诺可不是随便答应的。

    “对啊,文夫人,”夏青青回头怒视宋青书,“你怎么能让一个女儿家答应这种条件?”

    “你们为什么一副看淫贼的眼神?”宋青书郁闷道,“我冒这么大风险,救几个不相干的人,总要收点利息吧。一个个思想别那么龌龊,谁说我的要求是那方面的?”

    三女面面相觑,纷纷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宋青书看着天已经快亮了,想了想说道:“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我出去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你们的相好。”

    走出别院,宋青书心中寻思:这次玩大了,该怎么将他们救出来呢?在三女面前丢了面子是小,红花会是出了名的反清组织,深得武林同道敬佩,若是尽数折在了我手里,自己日后恐怕再也无法在江湖中立足,真的只有当满清朝廷的一条狗了……

    “宋大人,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皇上正找你到御书房议事呢。”宋青书正在瞎转着,突然一个侍卫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

    宋青书心中一动,连忙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李沅芷见宋青书离开过后,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心上人的安危,站起来对其余两人说道:“两位姐姐,我爹在京城倒有不少熟人,我出宫一趟,看能不能关键时刻助宋大哥一臂之力。”说完就心急火燎地往外跑去。

    这样一来只剩下骆冰夏青青两人同处一室,两人此前互不认识,李沅芷走后,屋内难免陷入了一阵尴尬的宁静。

    “刚才听你们所言,夫人莫非是金蛇王袁承志的遗孀?”骆冰率先开口问道。

    夏青青惊讶地打量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金蛇王率领山东义军,多次大败鞑子官兵,我们陈总舵主向来钦佩不已,还打算着找机会和金蛇王合作一番,只可惜天妒英才……”骆冰面露悲痛说道。

    被她提起伤心事,夏青青苦涩一笑:“红花会在江湖中与天地会齐名,都是响当当的反清组织,袁大哥生前也经常念叨着要和你们结盟,共同推翻满清朝廷……”

    这样聊着聊着,两女的关系也渐渐拉近了,骆冰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口问道:“既然夫人与清廷不共戴天,为何会与宋……宋青书混在一起呢,他现在可是康熙皇帝跟前的红人。”

    夏青青犹豫一番,说道:“杀害袁大哥的凶手是东方不败,幕后主使是康熙,这两个人都不是我自己能对付的。之前机缘巧合,我与宋大哥也算是朋友,他答应帮我报仇……”

    “这么说来风清扬是他替你找来对付东方不败的?”听夏青青提起,骆冰才明白了这场旷世奇战的前因后果。

    “嗯,”夏青青点了点头,面露苦涩之意,“可惜连风太师叔也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望找他报仇了。”

    “所以你现在所有心思都放在康熙身上?”骆冰问道,心中暗想,看来对方和红花会的目标是一致的……

    “不错,”夏青青抽出了金蛇剑,“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康熙。”

    骆冰迟疑片刻,开口问道:“袁夫人,你觉得宋青书什么时候会帮你杀康熙,又或者是他最后真的会杀康熙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夏青青茫然地摇了摇头,夜深人静地时候,她内心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发现最近越来越看不懂宋青书的行为了,甚至都不那么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既然如此,夫人为何不考虑靠自己呢?”骆冰问道。

    “靠自己?”夏青青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也查探了康熙的守卫情况,以我的武功,还没近康熙一丈之内,恐怕就已经死在大内侍卫刀下了。”

    “夫人为何总想着用武功解决问题呢?”骆冰叹了一口气,“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永远不是武功,而是美色啊。”

    “美色?”夏青青懵懵懂懂之中,脑海中似乎被打开了一道从未碰触的大门。

    红花会一直在试图策反宝亲王,但对方态度始终不甚明朗,看着眼前明艳绝伦的女人,骆冰想到宝亲王一向贪花好色,顿时计上心来,说道:“夫人可知我们红花会这次为何要行刺康熙?”

    “不是为了反清么?”夏青青一愣,疑惑道。

    “哪有这么简单,”骆冰望着东北方向,喃喃说道,“我们红花会一直试图推翻满清统治,恢复汉人江山,就算杀了一个康熙,满清自然又会推出另一个皇帝……”

    “那你们为什么……”夏青青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但话中意思已经相当明白。

    骆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道异样光泽,让同为女人的夏青青也看得一呆,“夫人可知康熙死后,满清皇室之中谁最有可能当皇帝么?”

    夏青青思索片刻,以前经常与袁承志商议反清一事,因此对清廷的构造相当熟悉,心中一动,说道:“康熙如今年纪不大,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如今蒙古虎视眈眈,满清自然不可能立一个婴儿为帝……盛京宝亲王战功赫赫,当年皇位差点就是他的了,康熙一死,想必没有人争得过他。”

    “不错!”骆冰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一道潮红,“我们红花会就是为了让宝亲王登上帝位。”

    “为什么?”夏青青心想杀了一皇帝,让满清另外一个王爷登基,这反的是什么清?

    “因为宝亲王是汉人!”骆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夏青青这下真的吃惊了。

    骆冰继续说道:“具体内容我不方便向你透露,不过我们红花会掌握着他是汉人的证据,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汉人的身份。只可惜他身为满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一直没下定决心与我们合作……”

    “等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夏青青脑中已经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骆冰面露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若是夫人能够帮宝亲王下定心,起兵造反,有我们红花会以及你们金蛇营相助,日后杀康熙也不是难事,总比一直守着宋青书遥遥无期的承诺靠谱多了。”

    夏青青并没有问怎么帮宝亲王下定决心,有些事情,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明白。

    宋青书走近御书房的时候,看到韦小宝多隆也在,压下心中的疑惑,向康熙行了一礼。

    “好,青书也来了。”康熙回以和煦一笑,坐回龙椅之上,看着几人说道:“这次召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置这些刺客?”

    多隆说道:“这群刺客胆大包天,应该送到菜市口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你爷爷的,”韦小宝斜着眼睛瞟了多隆一眼,心中恼怒不已,“红花会也是干着反清复明的勾当,说不定平日里还和我们天地会勾一搭二,我得想个办法帮他们一把,免得将来师父怪罪……”

    连忙上前说道:“要杀这群刺客不难,只是小宝担心,皇上多年来一直推行仁政,好不容易才在老百姓心中建立起一个光辉形象。如果将刺客凌迟处死,老百姓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不定会被奸人所误导……不过皇上英明神武,鸟生鱼汤,肯定早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康熙微笑不语,回过头来看着宋青书问道:“青书,你觉得呢?”

    “臣以为,目前当务之急是先查清刺客的幕后主使,不然对方说不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这群刺客的生死反倒是小事了。”宋青书心中捏了一把汗,得先将康熙的注意力从红花会众人身上移开,自己再想办法相救。不然他要是直接下令处斩,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不用查了,朕知道。”康熙神色凝重地说道。

    “刺客不是还被押在天牢没有被审么?”多隆一愣过后,面露钦佩地看着康熙,“皇上果然高深莫测。”

    “朕昨晚听到他们是红花会的时候,便知道了主使是谁了,”康熙恨恨说道,“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一直和宝亲王的关系不清不楚,据朕的探子回报,此次行刺就是宝亲王暗中指使的。”

    “宝亲王?”多隆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之前宝亲王和皇上摒弃前嫌,共同抵抗抗蒙古,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了。

    “他爷爷的!宝亲王居然如此胆大包天,”韦小宝捋了捋衣袖,一副要打架的模样,“皇上之前待他已经够宽宏大量了,没想到宝亲王变本加厉,干出此等欺君罔上地行为,正所谓婶婶可忍,叔叔也不能忍!皇上赶紧下旨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方解心头之恨。”

    “哦?小宝你既然这么积极,那朕下一道圣旨给你,你跑到盛京将他抓回来。”康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韦小宝讪讪地笑道:“奴才要是有那本事,皇上何至于如此忧心。”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红花会众人?”宋青书却听出了一点苗头,康熙已经清清楚楚知道了背后主使,这个时候红花会众人对于他来说就犹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朕打算将他们放了。”康熙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韦小宝心中一喜,嘴上却说道:“皇上,就这么便宜地将他们放了?”

    宋青书也疑惑地看着康熙,心中一时间也摸不准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不错!”康熙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慢慢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如今蒙古兵锋强盛,朕还需要宝亲王的力量,现在动他还不是时候。”

    “那岂不是任他欺负,自己却不能还手?”韦小宝瞪大眼睛问道。

    “那倒不是,”康熙笑了笑,“前段时间朕已经解决了南方的金蛇王,如今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开始着手对付宝亲王了,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宋青书恍然大悟:“难怪皇上要放了红花会的人,恐怕是担心宝亲王狗急跳墙吧。”

    “不错,”康熙赞许地点了点头,“宝亲王最近一定紧盯着京城的动静,担心红花会中人会将他供出来,脑中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万一这个时候有心怀叵测之徒在旁边煽风点火,宝亲王直接起兵,我大清就危险了。”

    “所以皇上干脆连审都不审,直接将红花会的人放了,让宝亲王吃一颗定心丸?”宋青书听得眼神一亮。

    “可是这样未免也太便宜那些反贼了。”多隆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么?”康熙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红花会众人入宫行刺,朕不仅放了他们,而且一点刑都没用,当红花会的人告诉宝亲王,连审问都没有,你们觉得宝亲王会怎么想?”

    “他肯定以为红花会已经叛变到我们这一边来了。”韦小宝兴奋地说道,“相互猜忌之下,必定会狗咬狗。”

    康熙微微一笑,心中寻思,就算弘历以为红花会泄密了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不追究的姿态已经做出来了,弘历肯定明白。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姿态而已……当然这些政治上的东西康熙没必要说给几个臣子听。

    “朕找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找办法偷偷将红花会的人给放出去,毕竟朕还得顾忌一下大臣们的感受,不可能直接下旨放过这些刺客。”康熙目光扫过三人说道。

    “这件事就交给臣办吧。”宋青书自告奋勇说道。

    “也好,青书你武功高强,的确是最佳人选。”康熙点头说道,“多隆,你暗中配合他,必要时,可以牺牲几个侍卫。还有,今天这个房间里的谈话,朕不想有第五个人知道。”

    宋青书三人心中一寒,连忙说道:“臣等明白!”

    出了御书房过后,多隆悄悄问道:“宋兄弟,你想我怎么配合你,尽管说。”

    “我先到天牢去看看那几个刺客吧。”宋青书想了一下,决定先跟红花会的人接触一下,再思考怎么把他们救——哦不,放出来。

    来到天牢,侍卫介绍道:“宋大人,为防止他们串供,这些刺客都是关在单独隔间里面,不知道大人先提审哪个啊?”

    “先去赵半山那里看看吧。”

    当宋青书走近房间一看,只见赵半山已经脱了上衣,坐在地上浑身冒汗。

    “死胖子,你说这大热天的,你不待在家里乘凉却偏偏跑来皇宫,何苦来哉。”宋青书斜靠在门口,好笑地看着眼前肉球般的赵半山。

    “哼!”赵半山懒得理他,转过身去,继续用肥肥的手掌给自己扇着风,身上的锁链叮叮作响。

    “你不理我也没关系,”宋青书笑着说道,“你曾经有恩于我一朋友,看在她面子上,我会救你出去的。”

    “你朋友是谁?”赵半山终于好奇地转过身来。

    宋青书笑而不语,转身离去,天牢之中,他并不方便说出胡斐母子的姓名,当初赵半山有恩于二人,之前自己和胡夫人一路同行,闲暇之余听她聊起过,宋青书看到了她的恩人又怎忍心不救?

    到了文泰来的房间,宋青书可没这么好的脾气了,“文四爷,天牢中滋味如何?”

    “狗官,文某若能出去,必定杀你以泄心头之恨。”文泰来一见他进来,作势欲扑,无奈浑身被枪毙上的锁链给套得牢牢的。

    宋青书摇了摇头:“以你的武功,想杀我恐怕有点困难。”见文泰来怒视着自己,宋青书也不在意,开口说道:“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呸!”文泰来恨声道,“文某不与鞑子狗官做交易。”

    “如果这个交易事关你们红花会几位的性命,那又如何?”宋青书胸有成竹地看着他。

    “什么?”文泰来转过头来看着宋青书。

    “宋某向来景仰红花会几位当家的人品,乾清宫之战宋某身不由己,你们冒充我的手下,想必也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见文泰来脸色逐渐平缓下来,继续说道:“几位当家被擒过后,宋某彻夜难眠,于是决定救几位当家出去。”

    “你在耍什么诡计?”文泰来疑惑地看着他,打心底里不信。

    “当然,刚才这些只是一些骗外人的冠冕堂皇空话,”宋青书神情突然变得很邪恶起来,“所以我才要和文四爷私下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文泰来沉声问道。

    “我可以救你甚至你的几位兄弟出去,不过我总不能白忙活,最近宋某看上了文四爷的一样东西。只是可惜这样东西文四爷视若珍宝,恐怕会舍不得。”宋青书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

    “哼!只要能救我红花会几位兄弟,就算你将我人头取去,文某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还有什么东西舍不得的。”文泰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宋青书表情有些诡异,“乾清宫一战,宋某对尊夫人骆冰的风姿一见难忘,从此日思夜想,不知文四爷可舍得割爱呀?”

    “无耻!”文泰来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下往宋青书扑了过来,身上的铁链被绷得笔直,仍然无法靠近对方身前。

    “文四爷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究竟是要自己老婆还是要其余兄弟之间的性命,”宋青书扔过去一支笔以及一张纸,淡淡说道,“如果想通了,就白纸黑字写下来,将骆冰转赠给宋某……不过千万别想太久哦,皇上已经决定明日处斩各位了,今夜之前若是没有答复,宋某也无能为力了。”

    “啊~”文泰来表情痛苦,拿起面前的白纸扯得粉碎。

    “人不禽兽枉少年啊。”听到身后传来的怒吼,宋青书表情淡定地关上了房门,往余鱼同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宋青书见余鱼同正安静地盘坐在角落,面目英俊再加上那份独特的气质,果然不愧为少女杀手。

    “余少侠这身镇定功夫,宋某佩服不已。”听到宋青书的话,余鱼同张开双眼,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流过一丝怨恨,余鱼同冷笑道:“不知宋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宋青书若无其事地说道,“只是皇上已经下旨明天将几位处斩,宋某特来看看你们罢了。”

    余鱼同身形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淡淡笑道:“我们入宫行刺之前,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可惜最后没有成功,还得多谢阁下所赐。”

    “不敢当不敢当,”宋青书讪笑道,“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世上一可怜人儿罢了。”

    “宋大人特意前来,恐怕不是来找我谈心的吧。”余鱼同疑惑地看着他。

    “宋某受人之托,特意前来救余少侠出去。”宋青书说道。

    “受何人之托?”余鱼同并不相信宋青书所言,表情充满防范之意,心中不停猜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宋青书并没有直接说出李沅芷的姓名。

    “是她?”余鱼同一下子有些失神,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口中说的是谁。

    “她怎么会跟你混在一起?”余鱼同此时心中充满了担心。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宋青书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在房间中慢慢转了起来,“宋某负责调查红花会各位当家的情况,凑巧发现了一段有趣的关系。”

    “是什么?”余鱼同心中一跳,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少年侠客,本来在帮内有着光明的前途,无奈却迷恋上了一个风致嫣然的美貌少妇,而且这个少妇还是他结义兄长的妻子,真是千古第一丧心病狂有情无义人……”宋青书的声音戛然而止,越说神情越是古怪,怎么感觉像在说自己和冰雪儿呢,这些话好像有点打自己脸了。

    “别说了!”喜欢上骆冰是余鱼同这辈子最大的心魔,不由得痛苦万分。

    “这有什么?”宋青书嗤笑道,“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只要对方心中有你,就算她是别人的妻子又怎么样,就不能离婚么?”

    “可是四嫂非常爱文四哥,对我也只有姐弟的情谊。”余鱼同喃喃说道。

    “若是文泰来死了呢?你再趁虚而入,难道骆冰就不会爱上你?”宋青书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头上长角的小恶魔。

    听到宋青书的话,余鱼同心跳急剧加速,虽然明知道不该往那方面去想,但心中却难免寻思:四嫂平日看我的眼神似乎也不是毫无情意,只可惜她已经身为四哥的妻子,如果四哥……

    还没有想完,余鱼同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声音发抖:“余鱼同,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有禽兽之心,却无禽兽之胆,说得就是你这样的人。”宋青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诱惑道:“放心,今天我们所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在救你们的时候,稍微安排一点意外,让文泰来死于侍卫之手,没人会怀疑你,出去过后你就可以抱得美娇娘,又何乐而不为?”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余鱼同双眼发红,心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喘着粗气问道。

    “我不是说了我受一个小姑娘之托么?那个小姑娘长得漂亮,性格又很可爱,很符合在下的心意,偏偏她又对某人念念不忘,于是我就想到让某人早日得藏所愿,断了小丫头的念想。”宋青书脸上闪过一丝阴冷,若是余鱼同真的答应下来,自己可以借机发挥,同时毁掉他和文泰来,岂不更方便?

    余鱼同内心显然经过剧烈地挣扎,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眼神变得澄清起来:“余某不会做这种不仁不义之徒,也不需要你出手相救,李姑娘识人不淑,希望她能早日看清你的真面目。”

    宋青书自己虽然大多数时候很狡诈,但是内心却是佩服这种光明磊落之士,见他言辞拒绝,心中赞许,嘴上却说道:“李姑娘跟我有什么不好?无忧无虑,还能当诰命夫人,难道不比跟着你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物,注定当寡妇来得更幸福?”

    余鱼同一呆,觉得对方所说也有几分道理,不由心灰意冷地说道:“好吧,只希望你好好待她。”说完就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会宋青书言语的挑拨。

    宋青书自觉无趣,转身离去,路过文泰来房间门口的时候,只听对方嘶吼道:“狗官,进来!”

    眼神一亮,宋青书走了进去,表情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想通了?”

    “给我纸和笔!”文泰来嘴里恨恨地挤出来几个字。

    宋青书大喜,连忙拿来纸和笔,递了过去,看着对方奋笔疾书,自嘲一笑:“看来自己真是天生当坏人的料啊。”

    “休书?”宋青书接过来一看,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我是让你将她转赠给我,可不是要什么休书。”

    “你!”文泰来一下子站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知道你文四爷是大英雄大豪杰,义薄云天,肯定舍不得兄弟们因为自己而死,”宋青书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何不快刀斩乱麻?早点给我,我就能多点时间筹划营救你们的事情,你们的性命也就多了一分保证。”

    文泰来面皮一阵抽动,咬着牙提笔急书。一会儿功夫过后,将这页薄薄的信纸交到宋青书手中的时候,文泰来因为练习奔雷掌一向稳定厚重的双手,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宋青书接过来一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阁下一江湖莽汉,居然还颇有几分文采。”

    “宋青书,我出去以后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你。”文泰来犹如一只受伤的狮子,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宋青书抬起头来,盯着文泰来冷笑道:“你这样说就不怕我救你的时候制造点意外,送你先下黄泉么?”

    “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文泰来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显然是气急攻心,引发了伤势。

    宋青书哈哈一阵长笑,潇洒地转身离去。

    离开天牢之后,宋青书特意找了多隆商议一下,让他拖延一下交班巡逻的侍卫。

    多隆犹豫一下:“宋兄弟,到时候你尽量别害了那些侍卫的性命,弟兄们都有家有室的……”

    “放心吧,兄弟我虽然算不上慈悲为怀,却也不愿多沾人命。”宋青书意外地看了多隆一眼。

    入夜过后,宋青书换上一身多隆特意准备的夜行衣,悄无声息点倒了天牢门口的侍卫过后,静静呼了一口气,运起轻功冲了进去。

    红花会几人白天得到了宋青书的暗示,一直养精蓄锐注意着外面,突然只觉得眼前轻烟一闪,众鞑子侍卫纷纷软倒在地,当看清了来人是宋青书过后,尽皆骇然。

    “时间紧迫,换上衣服跟我走。”宋青书在看守身上搜寻一番,取出钥匙扔进了各自房里,随手又将几套侍卫服扔到了门口。

    在几人匆忙换衣服的时候,宋青书悄悄来到余鱼同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考虑得怎么样?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这次,再想毫无破绽地解决文泰来,可不那么容易。”

    余鱼同早已心如止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说道:“阁下不必多言,念在你救我们的份上,我也不会讲你的提议告诉红花会其余几位当家,阁下好自为之。”

    宋青书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心中寻思:没了余鱼同这个最好的替死鬼,我杀了文泰来可不好瞒过其他人啊……

    想到骆冰成熟妩媚的娇躯,宋青书强压下了向文泰来动手的冲动,心中自嘲不已:“当一个人有了强大的力量过后,果然忍不住会将以前心中一些邪恶的念头付诸行动么?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男人很难克制自己的欲望啊……”

    “多谢宋少侠高义,出手相救,之前种种误会,我们出去过后一定会向陈总舵主解释清楚的。”肥胖的赵半山使劲拉了拉衣襟上的扣子,勉强将侍卫服扣了起来,不过看着那紧绷的扣绳,宋青书甚至怀疑对方一个喷嚏就能让身上衣服寸寸断裂。

    “哼!”一旁的文泰来却是有苦说不出,他与宋青书的交易,下意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跟我来,等会儿镇定点,碰到巡逻的侍卫也不要慌张,天牢被劫,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宋青书也脱了外层的夜行衣,露出了一身侍卫衣服,领头往外走去。

    三人跟在他身后七绕八绕,终于来到紫禁城外墙一处僻静的地方,宋青书指着墙外沉声说道:“宋某就送各位到这里了,翻过这道墙你们就能出宫。

    “友情提醒一下,出去过后暂时先别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是怎么将葵花老祖骗出宫的,但他不日就回来了,你们连我都打不过,更遑论他老人家了。”

    赵半山等人点了点头,看着数丈高的外墙,不由面露为难之色:“我们此时手中没有工具,这么高的墙,我们恐怕翻不过去。”

    宋青书一愣,看着紫禁城数丈高的外墙,心中恍然:紫禁城建立之初肯定就防备到了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所以才将宫墙建得如此巍峨……

    “好吧,我带你们出去。”宋青书无语道,心中不停泛着嘀咕:自己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么?幸好是两个美人儿相求……

    宋青书扶着赵半山的肩膀,运起内力往上一跳,哪知对他体重预估不足,跳到一半就有些力竭,连忙脚尖在宫墙上一点,以壁虎游墙功翻了过去。

    “赵胖子,你真得减减肥了,真当自己是弥勒佛啊。”宋青书将他放下过后,暗自捏了一把汗。

    “这身肉已经习惯了,”伴随着赵半山的笑声,那一身肥肉也开始抖起来,“不知宋少侠之前提到的朋友是谁呢?”

    “日后阁下自然知道。”宋青书也不回答,纵身一跳,又翻进了宫内。

    “先送十四弟出去吧。”看着宋青书伸出手来抓自己的肩膀,文泰来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宋青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抓起余鱼同就往外跳去,比起赵半山来说,余鱼同简直可以说得上身轻如燕,宋青书没费什么力就将他送了出去。

    “文四爷,来吧,我送你出去。宋某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既然承诺了送你们出去,自然会遵守诺言,你不必担心我会暗中加害。”宋青书见他满脸戒备,知道自己之前做得太过火了点。

    “就算你今日送我出去,文某也不会领这份情,日后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文泰来双眼中充满了仇恨。

    “杀吧杀吧,夺妻之恨,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看到文泰来愤怒的表情,宋青书突然想到了张无忌与周芷若,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心中不由一软,“文四爷大可以带着尊夫人远走高飞到一个宋某找不到的地方,那样一来宋某手里的转赠书不过一张废纸而已。”

    “多谢阁下提醒。”文泰来冷笑道。

    “不知道我那个便宜老婆现在在哪里,我在满清这边并未刻意隐姓埋名,按理说她应该早就来找我报仇了啊。”宋青书扶着文泰来往上蹿去,心中突然想到了周芷若,以及那一夜的千般风情。

    肋骨间传来一阵剧痛,宋青书一口鲜血喷出,挥手往边上一拍,只听一声闷哼传来,宋青书身形再也控制不住往下掉去。

    文泰来刚才一手十成功力的奔雷掌按在宋青书肋间,借助反震之力跃上了宫墙顶端,正欲居高临下补上一掌,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侍卫正往这边赶来。

    犹豫片刻,文泰来想到骆冰肯定在外面焦急地等着自己的消息,反正宋青书中了自己全力的奔雷掌,不死也残废,往下面吐了一口唾沫,翻身逃了出去。

    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宋青书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心中暗恨不已,刚才文泰来一副将来会跟自己拼命的姿态麻痹了自己,哪知道对方是打着即刻报仇的念头,再加上宋青书想到周芷若时片刻的失神,所以才被武功远逊于自己的文泰来偷袭得手。

    “奔雷掌劲力开碑裂石,果然名不虚传。”宋青书吐了一口血沫,心知要不是自己有神功护体,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如今虽然性命无碍,但短时间内恐怕不能与人动手了。

    听到附近传来侍卫的声音,宋青书并不想自己的真实情况被众人知晓,强提真气踉踉跄跄往自己院落里走去。

    当骆冰看到宋青书的时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到:“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文四哥他们救出来了没有?”

    宋青书并不回答她的话,反而往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皱眉问道:“青……袁夫人呢?还有李家丫头到哪里去了?”

    “早间你前脚刚走,沅芷妹妹就出宫去了,她说看能不能找到关系救四哥十四弟他们,至于袁夫人么……”骆冰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她过了不久也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哦,”宋青书点点头,心中寻思:怎么这么倒霉,自己一受伤,两个值得信任的女人都不在,偏偏只剩下居心叵测的骆冰。

    “文四哥他们救出来了么?”骆冰心怀忐忑地问道。

    “哦,还没有,”宋青书不动声色地撒着谎,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说文泰来已经逃了出去,不然对方见自己受伤,还不得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啊。

    骆冰面露失望,“他们在牢中多呆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险,你究竟有没有救他们的把握?”

    “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御前侍卫副总管,”宋青书说着说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今天碰到一仇家,受了点小伤,等我伤好了一点,想救你丈夫还不简单?放心吧,不知道什么原因,康熙皇帝一直没有提审他们的念头,只要没有被审,他们呆在天牢里就还是安全的。”

    说也奇怪,骆冰之前还巴不得宋青书早点去死,现在见他重伤,却巴不得他尽早恢复,才好去救自己丈夫。

    拿起床边的金疮药,骆冰递了过去:“这里是你昨晚带回来的金疮药,效果还不错,你试试。”

    宋青书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庞,问道:“你身上的伤势如何?”

    想到之前昏迷时,被夏青青和李沅芷解开自己衣裳包扎伤口,骆冰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浮起一道红晕,回道:“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我受的是内伤,金疮药没用。”宋青书盘坐到床上,感受到被子里尚存的余温,开口说道:“既然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这张床我先用一会儿。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在床上休息,反正我要疗伤,也顾不上占你便宜。”

    骆冰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语气急促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睡了一天也够了,我正好在房间里活动活动。”

    “千万别出去,经你们上次一闹,现在皇宫里搜藏很紧,我这里他们倒不敢进来,若是你出去被他们抓住了,我可没功夫救你;既然你这个报酬没了,我自然也不会去就你丈夫。”

    宋青书虚言恐吓道,估计不久过后皇宫里都知道红花会的人被救走了,若是骆冰出去听到什么,那可就大大不妙。

    “嗯。”骆冰温顺地点了点头,突然神情扭捏地说道:“你……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看着眼前表情窘迫的美妇人,宋青书哑然失笑,指了指角落边的柜子:“里面有不少糕点,尚膳监的孝敬过来的,尽管吃。哦对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替我熬点粥,不知道为什么,受伤过后,特别想喝那个东西。”

    骆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这可以算作是你的要求么?”见宋青书惊讶的表情,不由得嫣然一笑:“算了,就当我做做好事吧。不过你这里有厨房么?”

    “在隔壁,不过除了点米没什么其他的食材,毕竟我很少会自己做饭。”看到对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宋青书有了片刻的失神。

    “你快疗伤吧,我先去弄粥了。”骆冰从柜子里拣了几块点心捧在怀里,蹑手蹑脚帮他关好了门。

    宋青书神情一肃,开始运起九阴真经疗伤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青书突然睁开双眼,鼻尖闻到了一股清新的米饭香味。

    “你醒了?”骆冰用帕子捧着一口小锅慢慢走了进来,放到桌上过后,忍不住用被烫到的手指捏住了耳垂部分。

    见到对方突然露出的小女儿姿态,宋青书好笑道:“被烫了捏耳垂真的有效么?”

    “好像是没什么效果哦。”骆冰讪讪地放下了手指,“从小娘就是这样教我的。”

    骆冰盛了一碗粥端到床边递给他:“你受了内伤,喝点热粥对伤势有好处。”

    看着对方那比瓷碗还白嫩的柔荑,宋青书羡慕道:“文四爷真有福气,有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妻子,拿起双刀便可上阵杀敌,系上围裙还能素手做羹汤。”

    “你若再出言轻薄,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骆冰咬唇说道,她一个古代女人,哪受得了宋青书这么直白热情地夸奖。当然,漂亮话谁都爱听,骆冰脸上还是忍不住流露了一丝笑意。

    “我这也叫轻薄?”宋青书这下是真觉得冤枉,心想要是换上前世那些段子,你还不得高呼强.奸?

    接过瓷碗,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菜粥,宋青书面色古怪地问道:“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不吃拉倒。”骆冰生气地想将碗夺回去,哪知宋青书反应奇快,手下意识往后一缩。一把抓了个空,骆冰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跌到宋青书身上。

    宋青书自然是乐见其成,只差没有张开双臂拥过去了。骆冰哪里会如他所愿,毕竟是习武之人,腰枝一扭,硬生生地在半空中顿住了身形,然后慢慢将身子重新抬了起来。

    “爱吃不吃!”骆冰有些尴尬,也不再试图去抢他手里的碗。

    “当然要吃了,宋某怎好辜负夫人一片好心。”一碗热粥下肚,宋青书只觉得丹田真气仿佛活跃了几分,精神一震,连忙抓紧疗伤起来。

    宋青书再次从入定中睁开双眼,看着外面大亮的天空,不由得疑惑问道:“她们两人怎么还没回来,莫非出了事情?”

    骆冰以手托腮,正在桌边晃悠悠地打着瞌睡,听到他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惊醒过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心中同样疑惑万分,夏青青的去向她倒是清楚,可是李沅芷怎么也没回来呢。

    感觉伤势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了,宋青书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出去找找她们,顺便通知尚膳监送点饭菜过来,点心那个东西,吃多了会腻的。”

    骆冰点了点头,看着宋青书消失在门外,那一刹她突然产生一种荒谬感,自己仿佛像一个目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从尚膳监出来过后,宋青书脸色凝重地在皇宫中寻找起来,一开始他以为夏青青再也按捺不住,动手行刺康熙去了,哪知道找多隆打听,昨夜除了自己这个冒充的反贼救走了红花会之外,并没有其他刺客的消息。

    接下来宋青书又以为夏青青在皇宫里迷路了,虽然感觉她应该没这么脑残才对,但皇宫毕竟太大了,宋青书也拿捏不准。利用如今的身份掩护,在皇宫里找了起来。

    结果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他都没发现夏青青的踪影,突然想到某一种可能,宋青书脸色沉了下来,风风火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你昨天和夏青青说了什么了?”推开门,宋青书并没有注意到骆冰的脸色,阴沉着脸问道。

    哪知骆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举起手中一张纸,声音冷如寒冰:“这是什么?”

    宋青书一摸衣襟,脸色微变,原来昨天疗伤之时不小心将文泰来的赠妻书遗落到了床上。

    事已至此,宋青书不再做无谓的辩解,反而坦然道:“夫人又不是山间不识字的村妇,何必明知故问。”

    “好,好!”骆冰嘴唇都气得发抖,“这的确是四哥的笔记,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让他写了这个?”

    “不管我用的手段有多么卑鄙无耻,最重要的是文泰来的确写了这篇东西,”宋青书看了骆冰一眼,“看来夫人在他心中也不是那么地重要。”

    宋青书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利刃一般刻在了骆冰心里,女人都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很多时候她们并不在意事情本身,而是会在意一些男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东西。

    在文泰来看来,他纯粹是为了救红花会的兄弟,就算骆冰知道,想必也会理解他的行为。

    骆冰的确如他所愿,聪慧的她一看到这封信,就将宋青书逼迫文泰来的情形还原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而是正如宋青书所说,不管丈夫的苦衷是什么,但事实是他放弃了自己,将自己送给了另一个男人!

    骆冰能接受主动牺牲身体,去救自己的丈夫,甚至是其他会中的兄弟,但她不能容忍由自己的丈夫来决定牺牲自己。

    “如此说来,红花会的人已经被你救出去了?”骆冰目光下垂,面无表情地问道。

    宋青书点了点头:“不错,他们昨日就已经离开了皇宫。”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骗我,”骆冰自嘲一笑,“这个问题真傻,当我没问。”

    宋青书心中挂念着夏青青,明知现在时机不合适,还是开口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和袁夫人说过什么?”

    “不错,旁观者清,我只是指出你其实一直只是在敷衍她而已,”骆冰脸上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她想明白了自然去找真正能帮她报仇的人去了。”

    “这么说她已经离开了燕京城?”宋青书强压怒火问道,想到夏青青临走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你一直骗她,可是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能帮她报仇,袁夫人想明白过后,就找那个男人去了。”

    看到宋青书痛苦的表情,骆冰只觉得报复得还远远不够,什么最能让一个男人生气?自然是中意的女人生命中又出现另一个重要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宋青书慢慢迫近骆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夏青青是宋青书这么久谋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要想获得能与明教教主张无忌分庭抗礼的实力,宋青书一早就瞅上了群龙无首的金蛇营,而夏青青却是先决条件,要是不能得到夏青青全心全意的支持,一切都是空谈。

    眼看着夏青青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却被骆冰三言两语给支走了,宋青书眼神开始变得暴虐起来。

    “你自己慢慢猜吧,等你猜出来了,袁夫人早就躺在了其他男人的床上了。”骆冰得意地冷笑道,她虽然恨丈夫抛弃了自己,但心中却是明白眼前这个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受伤?”宋青书突然冷静下来,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

    想到昨晚还好心给他煮粥,骆冰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你多行不义,仇家满天下有什么稀奇。”

    “嚯,”宋青书撩起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肋间暗红的掌印,“这就是拜尊夫所赐,昨晚我一时心软没有杀他,哪知道救他出去的时候,却反而被他暗算……”

    “没想到今天又被你暗算了一把,你们夫妻果然够默契!”

    听到文泰来出手击伤了宋青书,骆冰眼眸中泛起一丝雾气,喃喃自语:“看来四哥心中还是极为在意我的……”

    看着对方满脸幸福的小女人模样,宋青书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双眼渐渐泛红,一步步往坐在床边的骆冰逼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骆冰终于意识到了宋青书的不对劲,花容失色地问道。

    “我不知道青青什么时候会躺在其他男人床上,但我却十分确定,你一定比她先躺在其他男人怀里。”站在床前,宋青书居高临下地看着骆冰。

    女人衣襟包裹之下分外饱满充实的胸脯,还要那盈盈一握的纤柔细腰,无一不显示着主人正处于女人最巅峰的年纪,犹如一颗成熟多汁的水蜜桃,采摘早了会略显青涩,采摘迟了又多了一丝衰败的气息。

    比少女多了一分丰腴,又有一般妇人缺失的娇俏柔弱……宋青书并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男人,之前一段时间精力更多在增强实力上面,对夏青青等人也一直遵循的是细火慢煨的原则,知道只有时间的沉淀,才能收获一段真挚的感情。

    不过如今面对骆冰,宋青书心境却完全不同。骆冰背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图谋的,因此就不需要小心翼翼地经营两人的关系,他只需要以纯粹的男人眼光来欣赏这个妩媚少妇。而且她是已婚妇人,不同于豆蔻少女,宋青书并不担心事后需要对她负什么责任,再联想到她是别人的妻子,心中反而平添一丝邪恶的禁忌感。

    骆冰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男人的欲望总是那么不加掩饰,娇躯一阵微微颤抖,一弯腰身,就想从宋青书腋下钻过去。

    不过宋青书她的武功与宋青书相差太远,只觉肩膀上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已经跌倒在了床上。

    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宋青书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整个身体很快就压了上来。

    有人说女人天生就渴望承受一个男人身体的重量,不过如果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爱人,那这个女人的心理又是如何?

    骆冰已经完全从刚才的盛怒中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惊慌,她知道将要到来的是什么,若是听之任之的话,她将给自己的丈夫带来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所以她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心中还寄希望于对方重伤未愈合,手脚说不定并没有太大力气。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颓然的放弃了,按住自己手腕的双手仿佛铁箍一般,双腿也被他死死压住,浑身的挣扎到最后只剩下身躯的扭动,除了给对方带来身体上摩擦的愉悦,进而增添对方的欲望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宋青书,你知不知道最为武林中人所不齿的是什么人?”骆冰尽力躲闪着对方亲吻自己的脸庞,肢体上的徒劳,她只有寄希望于言语的威力。

    “淫贼嘛,我知道,”见对方拼命的摇着头,宋青书皱了皱眉头,转而开始攻略那雪白的脖颈,声音含糊不清的传出来,“不过既然你丈夫已经把你转赠给我了,你就是我的姬妾,我想对自己的姬妾做什么,应该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宋青书你个大混蛋!”感受到对方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自己衣襟里,骆冰声音中已经带着了一丝哭腔。

    “尽情地叫吧,你不叫我反而有些索然无味。”

    “无耻!”

    ……

    轻纱飘舞,一对雪白的小腿在半空中徒劳地踢着,突然间绷紧地得笔直,颓然地放了下来,仿佛认命了一般停止了挣扎。

    “哼!”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刚才骆冰的大呼大闹,并没有引起宋青书心中丝毫波澜,这轻轻的一阵哼声,却仿佛魔咒一般,宋青书浑身一下子变得僵直,从骆冰身体里退了出来,起身警惕地望着窗外。

    骆冰甫一脱困,连忙紧咬红唇,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衣裙,无声地穿了起来,一直到她穿戴完毕,消失在房门口,宋青书丝毫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场景之下。”宋青书苦笑道,心想最近得去天桥找个算命先生破破灾了,运气也太背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如此下作,只有靠这种卑鄙的手段夺取女子的身体。”

    砰地一声,房门被一股无形气劲推了开来,青裙曳地,一个清丽绝俗的女子走了进来,眼波盈盈,晶莹清澈。月光隐隐约约从纤薄的裙间透射而过,恍若是广寒宫仙子下凡。

    那种骨子里沁出的神韵,一直让宋青书又爱又恨,宋青书拉过被子遮在身上,看着眼前女子,苦笑道:“本以为你早就该来了。”

    想到被两个小屁孩忽悠到长白山,在冰天雪地里呆了大半年,女子面颊不由微烫:“现在来取你狗命也不迟。”

    “好歹夫妻一场,别张口闭口狗狗的。我要是狗,你又算什么东西?”宋青书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眼前这个神仙一般的女子自然就是宋青书的原配周芷若了,当初被宋青书一夜风流过后,誓要将他碎尸万段,满天下追杀他。

    结果在药王庄被小胡斐与灵素给忽悠到了辽东苦寒之地,最近宋青书在满清混得风生水起,周芷若无意在一家客栈听到了酒客议论,才知道宋青书一直就在满清皇宫之内。

    “不错,我就是瞎了眼,才会选择嫁给了你,”周芷若冷笑道,“亏我之前还说过,‘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背叛我,宋青书也不会背叛我’,现在看来,真是讽刺。”

    “你也知道你嫁的是我!”宋青书觉得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少室山上你和张无忌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我和他并没有逾礼。”周芷若睫毛轻颤,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并不知道,那夜过后我才知道!”宋青书脸色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笑意,“而且就算事前知道,我也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能够得到你的第一滴血,想到以后不管你和张无忌怎么样,他在我面前始终是个失败者。”

    一直冷冷看着宋青书,周芷若开口道:“你得意够了?我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你手中……那天晚上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你的幸福!”宋青书呼吸急促,越说越激动,“你的幸福应该是由身为丈夫的我来给,而不是当丈夫生命垂危的时候,背着他和旧情人鬼混。”

    “你说够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长白山呆太久了,现在的周芷若语气比冰尚冷了三分,不带一丝生气,“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义么?”

    宋青书一愣:“不错,没想到你看得如此透彻,我反倒是落了下乘。”两人的关系说起来十分复杂,从自身出发,两人的行为其实都没有什么错,但是偏偏他俩的所着所为都有意无意深深伤害了另一个人。

    世间很多事情并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立场不同而已。

    “既然如此,”周芷若唇角微微上扬,“那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周芷若身形轻盈飘忽,曼妙无比,青袖中伸出纤纤素手,五根手指直向宋青书头顶疾插而落,轻功之佳,竟不下于宋青书所见任一高手。

    宋青书脸色一变,他如今眼界早已今非昔比,一抬手就扣住了周芷若脉门。

    哪知道周芷若脸色波澜不惊,仿佛早料到一般,左手手掌倏地撞来。

    宋青书连忙伸掌迎了上去,一声闷响过后,周芷若一个翻身,轻盈地飘回了原地。

    宋青书却是一口鲜血喷出,昨日被文泰来奔雷掌所伤,经过一夜调养,对付骆冰这等武功倒也罢了,周芷若可是在屠狮大会夺得“天下第一”称号的人物,虽然有张无忌故意想让的成分在里面,但也足见她的武功和骆冰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的九阴真经已经练到如此火候?”周芷若脸上闪过一丝忧色。

    “明知道我的爱妻无时无刻不在追杀我,怎能不拼命练好武功?”宋青书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心中自嘲不已,最近怎么好像得了大姨妈,天天都吐血。

    刚才交手之际,宋青书双手招架周芷若的攻击,遮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腰间。注意到对方肋间的掌印,周芷若皱眉道:“你受了伤?”

    宋青书苦涩地点了点头,“所以说你运气很好,来得正是时候。”

    “告诉我他的名字,”周芷若淡淡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丈夫,我杀了你过后,就去帮你杀了他,免得你死不瞑目。”

    “被自己妻子杀了,我注定会死不瞑目的。”宋青书右手一招,将一旁的木剑吸到了掌中,淡淡笑道,“要不我们同归于尽,那样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的武功全是我教的,我倒要看看你这段时间究竟学了什么,才让你这么自信。”周芷若神情一整,不再留手,使出九阴白骨爪全力攻了过去。

    宋青书虽然也会九阴白骨爪,但不会傻到也使出来对敌。不同于他使出时漫天的爪影,周芷若使九阴白骨爪时犹若鬼魅,往往一招还没使完,另一只手已经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了过来。

    宋青书神色凝重举起木剑,剑尖不停地点在对方爪影劲力薄弱点上。

    “咦?”看着自己的招式被对方有条不紊化于无形,周芷若惊异地盯了他一眼,不过感觉到宋青书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渐渐晦涩,知他是受内伤影响,不由特意往他肋部伤口处攻过去,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宋青书刚才行事到紧要关头,周芷若突然出现,半途而废让他血气翻腾不止,对方一阵急攻之下,宋青书伤势终于再次复发。

    “臭娘们,你好歹说也是堂堂一派掌门,趁人之危攻击我就算了,一直往我受伤的地方抓算什么事啊!”宋青书一边抵挡,一边又惊又怒道。

    “对付无耻之人,必然用无耻的办法。”周芷若丝毫不为所动,变本加厉地攻了过去。

    宋青书只觉得烦厌欲呕,终于一失神之际,木剑被对方左手拨开,脖子已被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制住。

    “罢了罢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宋青书手一松,直接把木剑扔到了地上,左手却将腰间的被子往旁边一掀。

    见对方要害被制,周芷若暗中松了口气。见宋青书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正要开口说话,哪知道对方直接把被子掀开了。

    周芷若下意识一瞟,宋青书刚才一直没来得及穿衣服,如今下面赤条条的,一根恶心的东西正昂首而立,形状狰狞地怒视着自己。

    她虽然之前已经失身给了宋青书,但那晚除了屈辱与愤怒,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东西。如今仍然保持的是一颗少女玲珑心,心中的羞怒让她下意识转过头去。

    宋青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她芳心大乱之际,一指戳到了对方腋下。

    周芷若眼神中充满不甘,身子一软,缓缓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宋青书刚才那一下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劲力,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心中暗中庆幸不已:“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前世看电影见成龙电影里各种搞笑动作,随手抓来一个东西就能当武器,招式更是猥琐可笑,心中还不以为然,心中评价对方戏班子出来的。如今学武过后,才知道无所不用其极,利用身边一切的东西,才是生死相博的最高境界啊。”

    见周芷若美眸中充满怒火,宋青书随手又点了她浑身数道大穴,微微一笑:“九阴真经我也学过,你想用解穴大法还嫩了点。”

    见对方已经被完全制住,宋青书连忙盘坐起来运功疗伤,他现在真气完全耗尽,如果不尽快恢复,万一骆冰去而复返,自己可就傻眼了。

    周芷若心中充满着悔恨,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一下子拗断他的脖子,偏偏愣了一下。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一直以来为了报仇,当真有机会报仇时,却又不愿意对方死得那么便宜。周芷若就是在这种矛盾心态下才被宋青书翻盘成功。

    见对方开始疗伤,周芷若也开始运气不停冲击穴道。她清楚的知道,宋青书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要自己能冲开穴道,他将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让她难堪的是,刚才倒在宋青书怀中,现在对方盘坐着疗伤,自己的头不得不枕在对方大腿之上,而刚才那个让她羞怒不已的坏东西正在她雪白的脸蛋儿附近不停磨蹭着。

    脸蛋儿上传过来的丝丝热气让她实在无法全心全意运功冲穴,不由得恨声说道:“把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拿开!”

    “刚才翻盘多亏了它,救命之恩大于天,我现在怎么可能过河拆桥?”宋青书眼睛都不睁一下,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周芷若见对方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请求,银牙紧咬,眼睛一闭,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全力调动着浑身的真气一遍一遍冲击着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芷若似有所感,睁开星眸,发现宋青书怔怔地打量着自己,目光中充满赞赏与矛盾。

    “你的伤好了?”周芷若并不知道宋青书刚才点穴的手法是模仿欧阳锋将九阴逆运,她用九阴真经上的解穴手法冲击穴道,穴道不仅没有松动的迹象,反而觉得浑身酥麻不已。

    “没那么快,不过也够了,长夜漫漫,温香暖玉在怀,若是一直打坐到天亮,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一点。”

    宋青书的眼光逡巡在周芷若身上,青色的长裙包裹着一副妙曼的身姿,领口处隐隐约约露出象牙一般乳白的肌肤,湿润的嘴唇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看着看着,宋青书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这种眼神周芷若似曾相识,眉宇间不由露出一丝慌乱:“你想干什么?”

    “何必明知故问?”之前宋青书才刚刚感受到了骆冰成熟身体的柔软与水润,正要尽情享用之时,却因为周芷若的出现不得不戛然而止,心中一团火愈烧愈烈。

    不过幸好此时还有一个更出色的补偿,看着周芷若一向幽冷深静的眼神中充满着惊惶,宋青书弯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当然是你呀!”

    “你!唔……唔……”周芷若正要怒斥,却发现双唇已经被堵住了,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无意义的散乱音节。

    “唔……至少把它擦干净!”知道已经无可幸免,周芷若好不容易获得喘息之际,提出了对方唯一有可能答应的要求。

    周芷若可是清楚的记得之前宋青书正在跟另外一个女人鬼混,她无法在忍受一种屈辱的同时,还要忍受另一个女人的气息进入自己的身体。

    “没问题!”

    ……

    第二日清晨,宋青书侧躺在床上,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一头黑亮的秀发有些凌乱地散落着,柔和的侧脸线条仿佛一笔勾勒而成,在朦胧的晨光中散发着一种静谧的气息。

    宋青书多么希望她永远这样沉睡着,因为他知道,对方一旦醒来两人又会回到那种你死我活的状态。

    左手数次在对方娇嫩的脖子附近犹豫着,宋青书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

    “宋大人,宋大人?”门外传来一个侍卫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宋青书下意识看了周芷若一眼,见她没有转醒的意思,连忙下床走了出去。

    “什么事情?”宋青书一出去就随手掩上了房门。

    “皇上正在早朝,召见宋大人先到御书房候着。”侍卫恭敬地答道。

    “好,我马上去,你先下去吧。”宋青书寻思不知道这次康熙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

    “喳!”侍卫弯着腰退出了院落。

    宋青书穿好衣服,回头看着床上安静的女人,嘴唇微动,几次准备开口,最后驻足半晌,选择了无声的离去。

    听到宋青书的脚步声消失,床上的周芷若眼睛倏地睁开,一下子坐了起来。

    无意间看到一旁桌上铜镜中映出的倒影,只见镜中之人脸色娇艳欲滴,眉角间散发都都是一股浓浓的春情。周芷若心中恼怒,素手一拂,铜镜落到地上摔得哐当作响。

    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裙,周芷若不由悲从心来,抱着双膝,埋着头无声地抽泣起来。

    宋青书在御书房没有等多久,康熙身后跟着韦小宝走了进来。

    “见过皇上!”尽管不怎么情愿,一些该有的姿态宋青书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不必多礼。”康熙摆了摆手,满脸和煦的笑容显示着心情正不错。

    “不知道皇上同时召见奴才和宋大人,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们俩去办?”韦小宝也跟着笑嘻嘻说道。

    “你这份心思要是花在念书上,现在也不至于仅仅是个子爵。”康熙好笑地看着他。

    “奴才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皇上的赏赐从来不见得少,子爵,伯爵又有什么关系呢。”韦小宝故意脸色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个马屁精,看看人家青书老成持重,哪像你这样。”康熙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倒也颇为高兴。

    “韦大人心思活络,眨眼间就将我想说的说完了,我一时词穷,所以才没话说。”宋青书可不想平白无故得罪韦小宝。

    果然韦小宝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寻思:“我的乖乖,没想到宋大哥平日里不显山露水,拍起马屁来原来也这般功力深厚,虽然不及小宝我炉火纯青,马屁细无声,但也算难得了。”

    “好了好了,朕可不是喊你们来互相吹捧的,”康熙无语道,“上次宝亲王不是派红花会的人入宫行刺么,朕以大局为重,不得不将那些刺客放了,不过总不能一直这样白白挨打而不还手……”

    韦小宝上前说道:“宝亲王包藏祸心,奴才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对付他?”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康熙摇了摇头,“朕若是要对付弘历,山海关的吴三桂深感兔死狐悲之下,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平西王与宝亲王都手握数十万精兵,如果两人结盟,对朕来说可是大大不妙。”

    “皇上的意思是破坏两人结盟?”宋青书问道。

    “不错,”康熙点点头,“吴三桂和弘历未必是一条心,他们的关系也很脆弱。朕打算先拉拢吴三桂,分化二人。”

    “吴三桂拥兵自重,而且如今贵为王爷,恐怕不是那么好拉拢的。”宋青书想了想,分析道。

    “正常的手段自然很难拉拢,不过若是朕将公主下嫁给平西王世子,那又如何?”康熙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莫非是建宁?”宋青书心中一动,鹿鼎记的剧情虽然在这个乱世有不小改变,但历史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纠着错,不停让剧情遵循着原著。

    “不知道皇上会将哪位金枝玉叶嫁给吴应熊?”为了更好的拍马屁,韦小宝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提高业务水平,跟皇帝相关的一些成语他或多或少都特意去记了一些,“不过这样未免太便宜吴应熊那龟蛋了。”

    “朕自然不会那么便宜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康熙看了宋青书一眼,说道:“朕打算将建宁公主嫁给他,到时候小宝你当赐婚使,青书当送嫁大将军,你们两人一路护送建宁到山海关,趁机好好笼络一下吴三桂。”

    见康熙语焉不详,韦小宝心中一喜:看来我和小玄子才是自己人,宋大哥肯定不知道建宁是假太后的孽种。

    他又突然想到建宁跟自己关系还不错,长相虽然比不上自己那几个老婆,但也算一个美人儿,拿去便宜吴应熊未免可惜,心中有些不舍,但知道这是皇帝的安排,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转念一想,知道吴三桂富甲天下,对朝廷官员向来大方,这次去山海关必定能大大捞一笔,心中顿时又开心起来。

    宋青书心中却是大大的不情愿,一来夏青青李沅芷如今下落不明,他还想留在京城打听二人下落,二来他也不太想过于介入满清朝廷内部的事情,帮康熙清除异己。

    一个隐患重重,危机四伏的满清朝廷才是对宋青书最有利的,如果康熙真的成功整合了吴三桂与宝亲王的势力,满清没有了内患,再加上康熙这个有为的皇帝,恐怕有席卷天下之势,那样宋青书恐怕真的只有当满清的狗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启程护送建宁到山海关。”康熙并不知道堂下两人的心思,若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心腹居然各怀鬼胎,恐怕得气死。

    宋青书回到自己院落,在推开房门之前,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再次面对周芷若。

    当他看见房中空无一人,佳人芳踪杳然,心中失落的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庆幸。

    其实早间宋青书在床上打量周芷若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醒了。不过对方愿意继续装睡,他也没理由说破。

    两人都有一种难得的默契,保持着最后一层面纱没有撕开。宋青书不知道怎么面对周芷若,周芷若也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宋青书。

    满腔仇恨地来报复,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周芷若心中充满了难堪,“他此时的武功已经在我之上,昨晚受伤如此好的机会我都没把握住,再想杀他难上加难,看来我得抛弃九阴速成之法,认真钻研里面精妙的武功才有可能报仇了。”

    周芷若离去时的喃喃自语,不知道是真的思索着报仇还是在掩盖此时心中的慌乱。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软弱,周芷若眼神转为冰冷,想到洞庭湖畔的那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如此维护宋青书,必然和他关系密切,待我将他们捉到你面前,看你是要他们的命还是自己的命。”周芷若恨恨地看了房间一眼,毅然地转身离去。

    宋青书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正看着满地狼藉的房间发呆。碎裂一地的瓷器,还有床上被单已经被撕扯成一滩碎片,让宋青书脸皮抽动起来:“真是个败家娘们,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我好不容易攒起来,以后说不定还能带回现代去卖钱呢,都tm是古董啊!”

    接下来几日,宋青书到处去打听着夏青青以及李沅芷的消息,结果始终是一无所获。

    夏青青在宋青书眼中除了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红颜知己,还代表着整个金蛇营。李沅芷在他眼中也不仅仅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官家小姐,还代表着她那手握重兵的提督爹爹。

    可是如今两人都不知所踪,宋青书只觉得之前大半的努力都化作了一场镜花水月,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三日过后,宋青书告别了燕京城,与韦小宝一起护送建宁公主前往山海关。

    “希望她们回去时能看到自己的留书吧。”宋青书骑在马上,护卫在建宁车撵附近,心神恍惚。

    他留在屋内的书信也就是简单地写下了自己的去向而已,他可不敢具体写什么其他东西,要是被其他人发现,私通反贼的罪名可不是说着玩的。

    当然宋青书明白,两女回去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个世界又没有新闻联播,寻人启事都没法登,茫茫人海,再想碰到两女不异于大海捞针。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看来只有寄希望于缘分了,我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宋青书自嘲一笑。

    “宋将军,你在说什么缘分?”这个时候身边一个女声传来。

    宋青书转头看去,原来是建宁公主掀开了凤撵的窗帘,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这是宋青书第一次见到建宁的样子,十五六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英气,实在无法想象她是集合s属性与m属性于一身的极品。

    得益于刘玉翠的扮演,宋青书一直对建宁这个角色没什么好感。虽然他十分佩服刘玉翠惟妙惟肖的演技,但是她的容颜真没法看。没办法,宋青书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浅薄的男人。

    哪怕另外几个版本的鹿鼎记里面,也不乏美女扮演建宁这个角色,但是刘玉翠给他的印象实在无法磨灭,再也无法扭转宋青书心中“建宁不仅变态,还是个丑八怪”的形象。

    “哦,对了,还有他扮演的阿紫……希望这个世界的阿紫千万别是那副模样,”宋青书自言自语道,“不过在燕子坞已经见识过阿朱了,她们一个娘生出来的,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狗奴才,本公主问你话呢!”建宁之前难得好言相向,哪知道宋青书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反而一个人在哪里自言自语,建宁本性顿时暴露出来。

    “果然粗鄙不堪!”宋青书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一声响亮的耳光,建宁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个狗……”剩下的话还没喊出来,已经被宋青书点了哑穴。

    宋青书动作太快,加上故意用身躯挡着前后的视线,因此其余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大逆不道的行为。

    “你以后再敢这样骂我一声,我就赏你一耳光。别寄托于其他侍卫,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武功,要是惹得我发起狠来,把其余人杀得干干净净,再将你卖到妓寨,让千人骑万人压。”

    宋青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女人是拿来疼爱的,不过有些女人天生就欠抽,建宁就是后者中的奇葩。

    见她眼光中露出哀求之意,宋青书从怀中掏出一粒糖丸,直接塞到了她嘴里,顺手解了她的哑穴,“刚才给你吃得是武林奇毒——‘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烂咪咪丸’,它的功效光听这名字想必也不用我解释了吧。”

    “世上哪有这种古怪的药?”建宁被吓了一跳,不确定地反问道。

    “信不信由你,”宋青书冷哼一声,“以后我每天会给你一颗解药压制它的毒性。不过如果你胆敢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嘿嘿,就等着烂成一滩脓血吧。”

    建宁见他神情不像开玩笑,脸上顿时堆起一丝笑容,媚眼如丝腻声说道:“宋大人,宋哥哥,奴婢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宋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婢的过错吧。”

    宋青书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要用那样恶心的声音跟我说话,只要日后你不乱说话,我自然不会让你死。”

    说完策马往前驰去,竟一刻也不愿意多呆。

    看着宋青书离去的背影,建宁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招呼一个丫鬟前来吩咐道:“等会儿在前面镇上歇息的时候,你悄悄通知韦爵爷,让他到我房间里来。”

    “公主,这恐怕…...恐怕逾礼不合。”宫女犹豫地说道,按照皇室规矩,公主出嫁之前自然不能和其他男人过于亲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显然已经大大地逾礼了。

    “我是公主还是你是公主!”建宁闻言大怒,心想被宋青书欺负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小宫女都敢跟自己摆谱?抓起头上一根簪子就往宫女身上戳去,“叫你去你就去。”

    “是是是……”宫女吃痛地往后闪躲道。

    二十里过后,送亲队伍在一小城停了下来,知县迎接一行人在当地一个大富绅家的别院中歇息。

    宋青书身上的伤势一直没有好完全,一安顿下来就回到了自己房内,运功调息起来。

    接到宫女通知,韦小宝来到建宁房间,谄媚笑道:“公主找奴才来,有什么吩咐啊。”心中却暗骂道:你就是个孽种,如今小玄子眼不见心不烦,把你打发到山海关,可惜总有一天小玄子会对吴三桂动手,估计要不了多久,小贱人就会当寡妇了……

    建宁公主此时正端着一只碎瓷青花碗,里面盛满了冰镇酸梅汤,一边用匙羹喝了几口,一边吁了口气:“难为他小小一个县令,居然也藏得有冰。”

    此时正值盛暑,酸梅汤中清甜的桂花香气弥漫室中,听着小小冰块和匙羹撞击之声,韦小宝不禁垂涎欲滴。

    注意到他表情,建宁挥了挥手:“赏韦爵爷一碗,也让他解解渴。”

    韦小宝大喜,接过酸梅汤咕哝哝喝了几大口,只觉得凉气直透胸臆,说不出的畅快,心中暗想:看在这碗冰镇酸梅汤份上,老子以后心里就不骂你杂种了……等等,为什么会这么晕?哐当一下,韦小宝一头栽倒在桌上,顿时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昏昏沉沉中韦小宝脑子稍觉清醒,只觉身上冰凉,忽听得格的一笑,睁开眼睛,只见公主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韦小宝“啊”的一声,发觉自己躺在地下,忙想支撑起身,哪知手足都已被绑住,大吃一惊,挣扎几下,竟丝毫动弹不得,身上衣服已被脱得精光,赤条条一丝不挂,这一下更是吓得昏天黑地,

    建宁嘻嘻一笑:“狗奴才,醒了?”

    “公主,莫要开玩笑。”韦小宝心中惊疑不定,这臭婆娘绑就绑呗,为什么非得将自己脱得精光?

    “谁跟你开玩笑?”建宁俏脸一沉,一脚踢到他腰间,直疼得韦小宝呲牙咧嘴,“说!你和皇帝哥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莫非她也知道了假太后的事情?”

    这件事韦小宝哪敢多说半个字,连忙讪笑道:“我们哪有事情瞒着你啊,公主怎么会这样问?”

    “哼,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把我嫁给那个什么平西王世子,皇帝哥哥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没以前那么和颜悦色了,还有,还有……现在随便一个狗奴才都敢欺负我。”

    建宁越说越伤心,不过她心中担心那个什么“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烂咪咪丸”,一时倒也不敢真把宋青书给说出来。

    “奴才冤枉啊,”韦小宝以为建宁说的是他,连忙解释道,“将你嫁到山海关,真不是我的主意。”

    “是你的主意也好,不是你的主意也好,反正我被嫁到山海关已成定局。”建宁怒道,想到日后当了别人的媳妇,再也不能像在皇宫里那样逍遥自在,心中一股邪火噌的一下便冒了出来。

    “小桂子,我最爱打人了,要是你让我打舒服了,说不定本宫一高兴就放了你,不然……”建宁从被褥下面摸出一根皮鞭,不怀好意地往韦小宝走去。

    “不然怎样?”看着那根在油里浸泡地发亮的皮鞭,韦小宝胆战心惊地问道。

    “不然本公主就对外宣称你非礼我,嘿嘿,到时候别说是皇帝哥哥了,就连吴三桂都会砍掉你的脑袋。”建宁啪啪啪一连在韦小宝精光的皮肤上连抽十几下,看着对方身上血痕累累,眼神中顿时充满着异样的兴奋。

    “你个疯婆子,臭婊子,老子碰到你简直是祖宗十八代都作了孽!”韦小宝疼得死去活来,手脚又被紧紧绑着,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破口大骂起来。

    “狗奴才,你骂谁?”建宁马上又是几鞭抽了过去,到了最后,韦小宝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建宁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顿时呼吸都急促起来,声音忽然间充满娇媚:“是不是很疼啊?越痛就越有趣哦。”

    建宁用鞭子的时候,不远处的宋青书听到动静过来查探,透过窗户缝隙看到了屋内情景,见韦小宝一副凄惨的模样躺在地上,有些于心不忍,拣起两块尖锐的石子扔了进去,割断了他手上的绳子。

    韦小宝挣扎间突然发现双手可以动了,也没细想,伸手就给了建宁一巴掌。

    建宁一下子被他打懵了,跌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韦小宝已经骑到她身上,扬手就是几个耳光:“臭婊子,刚才打你爷爷打得爽啊?”

    韦小宝打了几下反而不敢往她脸上招呼了,担心伤痕被其他人看见不好解释,可是刚才被对方折磨的一口恶气实在又咽不下去。

    抓住她胸口衣衫,用力一扯,嗤的一声响,衣衫登时撕裂,建宁所穿的罗衫本薄,这一撕之下,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肌肤。韦小宝心中恨极,拾起地下的烛台,点燃了烛火,便来烧他胸口,骂道:“臭婊子,咱们眼前报,还得快,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公主受痛,“啊”的一声。韦小宝担心被其他人听到,俯身拾起一双袜子,便要往她口中塞去。公主忽然柔声道:“桂贝勒,你不用塞袜子,我不叫便是。”

    “桂贝勒”三字一入耳,韦小宝登时一呆,听她相昵声相呼,不由得心中一阵荡漾。只听得她又柔声道:“桂贝勒,你就饶了奴才罢,你如心里不快活,就鞭打奴才出一顿气。”

    “公主啊什么的果然都是贱货。”韦小宝心中暗想,嘴上冷笑道:“你以为老子不敢么,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种要求,今天就满足你。”提起鞭子便往她身上抽去。公主轻声呼叫:“哎唷,哎唷!”

    外面的宋青书听得眉头一皱,他本意只是想帮韦小宝一把,却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真敢拿皮鞭抽公主。心中担心打坏了公主的皮肉,自己身为护驾将军,到时候不好交差。

    正打算出声制止,待看清了里面的场景,宋青书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无比。

    只见建宁媚眼如丝,樱唇含笑,表情竟似说不出的舒服受用。韦小宝边打边骂道:“贱货,好开心吗?”建宁却柔声道:“我……奴才是贱货,请桂贝勒再打重些!哎唷!”

    宋青书露出一丝恶心的表情,相比s属性,建宁果然更像一个抖m。他虽然一向贪花好色,但喜欢的女人往往都是洁身自好的良家,女人的矜持才是让他最迷恋的东西。

    风骚放荡的女人,宋青书往往就不那么有感觉了,而对于建宁这种有种怪异性癖的女人,他的态度一直很坚定——脱光了送上床都不要。

    韦小宝打了一阵心中气消了一大半,而且对方摆出一副“不要怜惜我,狠狠蹂躏我吧”的姿态,他打起来也有些索然无味。

    鞭子一扔,韦小宝就开始穿起衣服来,哪知道这个时候建宁却贴到他背上,柔声说道:“桂贝勒,怎么不打了呢?”

    两人赤裸的肌肤相触,韦小宝只觉唇干舌燥,心中如有火烧,说道:“你给我坐好些!这样搞法,老子可要把你当老婆了。”

    公主腻声道:“我正要你拿我当作老婆。”说完手臂便紧紧搂住了他。

    “死就死吧!”韦小宝一发狠,直接压了过去。

    见两人实在闹得有些不像话,宋青书正欲进屋阻止,脚刚迈出去,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本来就不太愿意看到康熙这么顺利就收拾掉内乱,让韦小宝坏了建宁贞操也好,让这场赐婚以荒唐落幕,岂不更好?再说了,这样自己还能掌握一个韦小宝的把柄,若是现在冲进去,只会平白无故得罪两人,简直亏大了。”

    心中分析了清楚了利害关系,宋青书懒得再看两人的拙劣的表演,径直转身离去。想起前世到日本参加一个会议,自己悄悄购买了各种系列的正版光碟,韦小宝两人过家家般的场景,自然提不起他的兴趣。

    次日清晨,韦小宝穿好衣衫,蹑手蹑足的走出公主卧室,刚回到房中没多久,一个太监过来通报道:“韦爵爷,宋大人请你过去一叙。”

    刚做了亏心事,韦小宝脸色未免有些不自然,默默念叨着:“他找我会有什么事呢?”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特意对着镜子将脸上的胭脂印子擦干净,终于有些放下心来,这才大摇大摆往宋青书房中走去。

    看见韦小宝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走进来,宋青书表情似笑非笑:“韦兄弟,昨晚可是风流快活的紧哦。”

    韦小宝心中狂跳,脸上却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宋大哥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韦兄弟这么快就忘了救命恩人了,”宋青书满脸遗憾,手指一弹,一颗小石子一下子射到韦小宝脚边,在地板上撞出了一道白印。

    韦小宝恍然大悟,难怪昨晚听到两颗小石子的声音,绑着自己的绳子就断掉了,原来是对方出手。不过想到之后和建宁的荒唐事情,不由神色尴尬道:“原来宋大哥都看到了。”

    知道他心中的担心,宋青书笑道:“韦兄弟大可放心,非礼勿视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后面你和公主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也没瞧见。”

    暗暗舒了一口气,韦小宝突然又有些担心起来:“昨晚我……一时糊涂,还请宋大哥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替兄弟遮掩一下。”

    看着局促不安的韦小宝,宋青书心中一个念头突然变得强烈起来:要不趁这个机会除掉他,也不用自己动手,到了山海关之后,悄悄放出一丝风声。吴三桂父子哪会容忍此等奇耻大辱,自然会将韦小宝千刀万剐。对于韦小宝的死,康熙肯定也会震怒异常,双方说不定还会直接打起来……

    韦小宝见宋青书一直没有做声,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接触到对方眼神,顿时吓了一跳,心知对方正在犹豫,连忙开口道:“宋大哥,你一直住在皇宫总不是那么方便,小弟我早就为大哥在燕京城内准备了一所豪宅,以后大哥可以将家眷安排在里面。”

    见韦小宝向自己行贿,宋青书笑了:“我要是不收下估计你小子肯定一直都不放心,好吧,那就多谢韦兄弟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