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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我功力尽失,不仅对姑娘他日重夺黑木崖起不了任何帮助,反而是一个累赘而已,值得姑娘如此帮助么?”若是平时,宋青书早就顺竿爬上,一直以来宋青书都认为自己和东方暮雪是平等相交,没想到如今却功力尽失,反而需要仰仗对方相助,顿时觉得低人一等,各种负面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自毁心理作祟之下,有些夹枪带棒地说道。

    “你觉得我东方不败会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么?我在你危难之际施以援手,他日你自会千百倍的还我。你要是还心存疑虑,就当自己是我做的一个政治投资罢了。”东方暮雪淡淡说道,心中却想着:就凭你让我触摸到了天上的云彩,就值得我倾力相助……

    “那就好,这样一来我就舒服多了。”宋青书伸了个懒腰,情绪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上次你那个小徒弟不是说五毒教正在叛乱么,你为何准备去那里?”

    东方暮雪解释道:“虽然张无忌亲眼目睹你我二人跌入万丈悬崖,知道我们必死无疑,但任我行恐怕还是会悄悄派人查探我的消息,日月神教在中原势力太过庞大,我若藏在中原,难保不会暴露行踪,伤势未愈的我,实在没法应付任我行接下来的手段。五毒教就不一样,地处边陲不毛之地,外人很难探得什么消息,更何况教主蓝凤凰对我向来忠心耿耿,实在是一个安心静养的好地方。”

    “既然蓝凤凰对你向来忠心,想必任我行也知道这一点,他就不会派人来查么?”宋青书问道。

    “任我行重掌教主之位,想彻底整合教中长老,各个堂主,以及各处的香主教众,至少需要个三年五载,这段时间他腾不出手来做什么大动作,而且五毒教向来都只是名义上归顺黑木崖而已,哪怕任我行明知道我藏在这里,也无能为力。”

    东方暮雪暗自庆幸,幸好之前心血来潮,先将曲非烟派到了云南,不然她身为自己心腹,必为任我行所害,至于其他那些平日里忠于自己的长老堂主,不过是些‘识时务’的墙头草而已,他日自己重掌黑木崖,他们自然又会站到自己这边,唯一遗憾的就是童百熊了,他对哥哥可真是忠心耿耿,不比那些墙头草,可惜因为得罪杨莲亭被东方不败给杀了……

    “可惜你要十年才能功力恢复如初,到时候说不定天下已定,你还怎么报仇啊。”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现在差不多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宋青书自然也替她操心起来。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啊。”东方暮雪理所当然道。

    “可是我现在武功尽失……”宋青书黯然说道。

    “当初你叫嚣着要当我男人时那份神采飞扬到哪里去了?”东方暮雪劝慰道,“放心吧,没了武功还有头脑,你总不至于一点用处的。”

    “那也是,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用途呢,”宋青书顿时重燃斗志,只觉得各种主意纷至沓来,“就算你不能回复如初,想重新黑木崖也不是不可能,任我行所倚仗的不过一个向问天,一个令狐冲而已。”

    “这次任我行能重见天日,最该感谢的便是向问天,不过大恩成仇的事情向来不少见,任我行身为一教之主,却被下属相救,心中肯定有根刺。再加上每天和向问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会想到以前在西湖黑牢中的狼狈模样被向问天看得一清二楚,肯定如芒在背,只要我们稍加利用,让任我行自毁长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令狐冲,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他的正邪观念做文章,嗯,甚至还可以想办法破坏他与任大小姐的感情,挑拨他和任我行翻脸,到时候剩下任我行一个孤家寡人,自然不难对付。”

    ……

    听他侃侃而谈,东方暮雪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背着双手,看着初升的太阳:“我更好奇的是你打算怎么离间令狐冲与任盈盈的感情,据我所知,两人历经千难万苦才走到一起,想拆散他们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宋青书胸有成竹地说道:“他们虽然表面恩爱,但两人之间却存着一个极大隐患,那就是令狐冲对他师妹岳灵珊的感情,如果我所料没错,令狐冲最爱的始终还是他的小师妹,只要我们围绕这个做文章,任盈盈就算再大度,也不过是个女人,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理,便会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器。”

    “我也是女人,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能被你利用的?”听完他说的,东方暮雪脸色有些不好看。

    “哪能呢…..”宋青书讪讪笑道,“姐姐你武功天下无敌,生得国色天香,还没什么感情瓜葛,我还真找不到什么弱点可以利用的。”

    “没有么?”东方暮雪黑着一张脸,“要不是你当初找来了风清扬,我现在用得着这么狼狈?”

    “当时我们是敌非友嘛。”宋青书一想自己还真算计过对方不少次,也觉得颇不好意思。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小混蛋现在跟我是一条阵线的了。”东方暮雪郁闷地说道。

    “虽然我有时候不择手段了点,但自我感觉整体上还勉强算一个好人。”宋青书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这点。

    “在我心中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东方暮雪不在意的摇摇头,“只有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对了,你之前对付令狐冲和任盈盈的办法还可以补充一下。”

    “补充什么?”宋青书一愣。

    东方暮雪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一方面我们可以利用岳灵珊来对付令狐冲,另外一方面也可用你来对付任盈盈,双管齐下,保证他们劳燕分飞。”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宋青书苦笑道,“姐姐你又不是没见过黑木崖上我是怎么对她的,再见到我,她还不得撕了我啊!”

    “这反而更好,任大小姐向来眼高于顶,不将男子放在眼里,黑木崖那次过后,恭喜你成功成为了留在任小姐心中的第二个年轻男子。而且盈盈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性格,她的爱好以及她讨厌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勾引女人向来是你强项,再加上有我相助,成功夺取任大小姐的身心,也不是不可能。”东方暮雪觉得自己和宋青书在一起久了,似乎也有些变坏了……

    “喂喂喂,什么叫勾引女人是我的强项?”宋青书一头黑线,“我勾引谁啦?”

    “袁家那个小寡妇啊,丈夫才死了多久啊,就被你弄上了床……还有一向雍容镇定的任大小姐,也被你几句话就弄得面红耳赤……”东方暮雪扳着手指,一个一个替他数了起来。

    “好了好了……”宋青书很明智地放弃了和她争辩这个问题的打算,“我们还是想办法先出谷吧,万一张无忌任我行他们找到我们就悲剧了。”

    “你现在是不是没法运用内力,轻功也施展不了?”东方暮雪想到山谷并无出路,只有从两边悬崖攀爬出去,不由一阵头疼。

    见宋青书点点头,东方暮雪伸出手去,提着他的腰带便往外飞去。

    “腰断了腰断了……”宋青书被他提到半空中,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并用四处乱抓着。

    东方暮雪刚感觉到大腿被他搂住了,还没来得及呵斥,对方手脚已经缠了上来,如同八爪章鱼一般将她双腿搂得紧紧的。她只觉得身体一沉,连忙用力一拉,将宋青书拉到自己怀中,寒声道:“你抱住我双腿,是想害我们两个人都摔死么?”武林人士所会的轻功品种繁多,可是哪怕你再身轻如燕,也终归逃不出需要用脚借力。

    “早知如此,你刚才就该抱着我嘛。”宋青书刚松了口气,只觉所触之处尽是柔软,一愣过后大喜,马上反应过来,将头往东方暮雪肩上枕去。

    “离我身体远点,你又不是我养的男宠,别做这种妇人之态。”东方暮雪只觉得颈间的皮肤泛起一层细细的小疙瘩,连忙往后一躲。

    “姐姐要不就考虑收我做男宠吧。”宋青书闻言眼神一亮。

    东方暮雪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你再乱说,我就将你扔下去……呃……”原来她话说到一半,只觉得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变得更紧了,似乎还有丝丝热气从他身上传过来,只好将后半句吞了回去,加快速度往山谷外飞去。

    “还没抱够么,滚下去。”东方暮雪见落地了他还没松手的意思,运起真气轻轻一震,宋青书只觉得双手一麻,已被推到三尺开外。

    “我们还是来聊聊怎么学《清尘雅琴》吧。”注意到东方暮雪黑着一张脸,宋青书连忙笑嘻嘻地转移话题。

    东方暮雪冷哼一声,转身便往南方走去,“哎,等等我……”宋青书连忙追了上去,一红一青两个人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中。

    西域,星宿海,密室。

    当中椅上坐着一老翁,手中摇着一柄鹅毛扇,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颏下三缕银髯,童颜鹤发,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

    “哈哈哈,五毒教的用毒功夫果然非同凡响,只可惜还是比不上我星宿老仙……”

    对面一女子凤眼含春,长眉入鬓,甚是美貌,但左手前端却套着一个黑沉沉的淬毒铁钩,对比右手素手纤纤,分外妖媚诡异,正是五毒教何铁手。

    “妾身素闻星宿老仙用毒出神入化,心存仰慕之下,不远千里前来拜访,老仙就用炼心弹、碧磷针、无形粉这些东西来招呼人家么。”何铁手言语温柔,故作撒娇姿态。

    “嘿嘿,”星宿老仙丁春秋干笑道,“你既是诚心拜访,又何须使出五毒教两大剧毒之一的碧蚕蛊毒?若不是老仙在使毒方面有点造诣,恐怕也糟了小娃娃的毒手啊。”

    何铁手不慌不忙答道:“哎呀,妾身听闻老仙对天下剧毒之物都十分敢兴趣,又怎敢拿寻常毒物来污了老仙眼睛,这才用最厉害的碧蚕蛊毒以表尊敬之情,没想到老仙神功盖世,应付起来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依妾身之见啊,白驼山庄欧阳锋‘西毒’的名头应该老仙来当才最合适。”

    丁春秋面露得色,何铁手的话正搔到了心中的痒处,他向来觉得自己在毒上的造诣天下第一,哪知西毒的名头却落到了欧阳锋身上,他早就想动身往白驼山庄一行,与欧阳锋一较高下,只是后来听说对方跑到金国当官去了,方才作罢。

    “何姑娘谬赞了,欧阳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知道姑娘此行来星宿海,究竟所谓何事?”说话间神态都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原来何铁手听闻袁承志被东方不败所杀,有心为他报仇,便起了心思与蓝凤凰争夺五毒教教主之位,近几年来何家势力高于蓝家,本来蓝凤凰已经节节败退,无奈东方不败派了曲非烟过来,曲非烟虽然年纪轻轻,但身为东方不败唯一弟子,武功实在不弱,何铁手在武功上不再有优势,用毒方面又比不过蓝凤凰,渐渐落入了下风。

    何铁手也算何家不世出的天才,心知长此以往,自己只有败亡一途,于是决定寻找外力支持。丁春秋便是其中之一,何铁手希望在用毒方面用他来克制蓝凤凰。

    听闻对方来意,丁春秋颇为意动,心中寻思:“近年来我在用毒上面已经遇到了瓶颈,久闻五毒教擅于用毒,很多地方说不定能触类旁通,特别是他们教中的金蚕蛊毒,为天下十大毒物之一……”

    不过这些丁春秋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在脸上,神情淡然,显得兴致缺缺:“星宿海离五毒教何止千里,老夫可没这个功夫跑去帮你争权夺利。”

    对方的表现并没有出乎何铁手的意料,只见她娇笑道:“妾身自然不敢让老仙白跑一趟,事成之后,自将奉上一物,保证老仙满意而回。”

    丁春秋见她神态娇媚,眼角含春,话语间似乎也有一丝放荡之意,不由皱眉道:“老夫向来不好女色,再说,我的年纪都足以当你爷爷了……”

    何铁手知道他想岔了,脸色一红,心里暗骂道:这老不修,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龌龊事。

    “老仙误会了,妾身所说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冰蚕。”

    “冰蚕?”丁春秋一愣,不过他始终是用毒一代宗师,很快便想起了相关记载:冰蚕,性至阴,有剧毒,产于北冥蛮荒,柘叶为食,丝极韧,刀剑不可断,作琴瑟弦,远胜凡丝矣,然遇火即化。

    “不错,事成之后妾身愿将冰蚕双手奉上。”看到丁春秋脸上的表情,何铁手知道对方已经心动了。

    “你当老夫是傻子么,”丁春秋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冰蚕乃神话中出现之物,就算真有也应该产于极北大雪山上,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云南闷热潮湿之地。”

    “不敢欺瞒老仙,请听妾身慢慢道来,”何铁手施了一礼,缓缓说道,“老仙想必清楚我们五毒教最擅长炼蛊,其中最毒之物便是金蚕蛊毒。我们一般在端午节收集百虫放于瓦罐自相残杀,一年后开封剩下一种金色貌似蚕虫的东西,便是金蚕。”

    “相传金蚕之毒,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丁春秋开口说道,面露神往之色。

    “金蚕制法,五毒教代代相传,历任教主依样画葫芦便可,可是传到上代教主,她心中便起了个疑问,百虫相杀得到的金蚕,已经位列天下十大毒物之一,若是将一百个金蚕放在一起自相残杀,最后又能孕育出什么呢?”说道这里,何铁手故意止住不言,反而看了丁春秋一眼。

    “莫非就是冰蚕?”注意到她的神情,丁春秋心中一动。

    “不错,”何铁手点点头,“上任教主也没想金蚕相争,居然能孕育出上古神物,只可惜炼制一百条金蚕已经耗尽了她心血,当看到冰蚕之时,她便带着笑意溘然长逝。由于教主身前一心炼制金蚕,一直没有指定下任教主人选,本来下一代中,论武功论才干,由妾身继承教主之位的呼声最高,只可惜教主离世之际,妾身并没有在五毒教内,因此一些居心叵测之徒,便乘机拥立了蓝凤凰为教主……”

    “好,老夫便助何姑娘重夺教主之位,只要何教主到时候不要忘了承诺之事。”丁春秋大喜道,他的一身毒功大都靠着神木王鼎炼化毒虫而来,若是能炼化传说中的冰蚕,估计天下再无敌手。

    “妾身自不敢欺骗老仙。”何铁手抿嘴笑道。

    ……

    “死哥哥,臭哥哥,人家为了你连最爱的闪电貂都弄丢了,结果你只顾自己逍遥快活,整天王姑娘长木姑娘短的,都没想过我……”云南一处密林之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林中四处转悠着,身穿半臂齐胸襦裙,粉脸红润,小嘴微张,甚是娇俏。虽然嘴里似乎在诉说着对情郎的不满,却没有一般妒妇言语中的恶毒,反而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说不尽的纯真可爱。

    原来她便是《天龙八部》中,段誉碰到的第一个芳心暗许的少女——钟灵,只可惜天意弄人,最后发现段誉成了自己亲哥哥。

    不过她天性爽朗,不比木婉清那么偏激,虽然初始极为难过,但过了一阵,心思便淡了许多,从心底里接受了自己是段誉妹妹的事实。

    因为心疼宠物闪电貂的丢失,钟灵遂决定到原始森林中看能不能重新寻得闪电貂幼崽,加以驯养。

    “小妹妹,你哥哥不想你,我可是一直想啊。”钟灵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淫邪声音。

    抬头望去,只见一清瘦中年人坐在树间,以手刮着下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钟灵吓得一阵惊叫,语音中顿时充满慌乱:“云……云中鹤,你怎么在这里?”

    “老大受人相邀云南一行,我们几兄弟也过来助拳。没想到这么好运,居然能无意间见到钟姑娘你。经过上次万劫谷一行,云某对你们母女可真称得上朝思暮想啊,一个温柔妩媚,一个明艳照人,钟万仇何德何能,能由此艳福!总有一日,我云中鹤要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而居其谷。”

    看着楚楚动人的钟灵,云中鹤不禁想到甘宝宝那具成熟饱满的身躯,以及那娇弱动人的气质,再加上母女二人容貌有六七分相似,云中鹤想到美处,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脐下三寸,心中寻思:若是能搂着母女二人整日里在万劫谷中风流快活,老子连淫贼也不做了,从此改邪归正……

    “救命啊,救命啊~”钟灵一阵尖叫,撒腿就跑,只可惜云中鹤轻功太高,钟灵每每刚跑几步,便发现云中鹤早已立于前面对着自己淫笑:“小美人儿,来哥哥怀里来。”

    几个来回,钟灵跑得气喘吁吁,心中一横,从腰间囊中抓出一把毒蛇便往云中鹤身上扔去。

    云中鹤稍微一让便躲了过去,笑道:“蛇性本淫,看来钟姑娘的爱好跟在下颇有相通之处啊。”

    “啊~”钟灵又怒又怕,下意识尖叫起来。

    “喊吧,喊吧,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仿佛猫儿玩弄猎物,云中鹤并不急着下手,反而好整以暇地调戏起来。

    “破喉咙,破喉咙~”钟灵一呆,突然又开口喊道。

    “噗嗤~”附近传来一阵娇媚的笑声,她在一旁看了很久,听到钟灵喊破喉咙实在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谁?”云中鹤又惊又喜,惊的是若对方不出声,自己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喜的是听那人声音,娇酥绵柔,主人肯定是一风骚入骨的妇人。

    不远处一棵大树背后闪出了一个二十三四岁年纪的女子,头戴金环,白衣赤足,腰间围着条绣花腰带,肤色白腻,脂光如玉,此时正长袖掩口,身如花枝颤袅,当真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没想到我云中鹤今日真是艳福不浅,”云中鹤见她模样,身体已经酥了半边,突然注意到他左手上黑沉沉的铁钩,脸色大变:“你是,你是……”

    “老四,不得对何教主无礼。”空中响起了一个极为难听的声音,几下破空之声传来,钟灵眼前一花,便有两男一女立于身前。

    “云老四,你都瘦成这样了,还成天想着女人。女人有什么好的啊,怎比得上武功奇妙。”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之人笑道,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身上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正是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岳老三。

    岳老三突然看清钟灵样貌,顿时大怒:“云老四,你欺负谁不好,居然欺负我的小师娘!”

    “你自己脑子有病,被一个傻小子忽悠成徒弟不说,还这么忠心耿耿,”云中鹤与岳老三向来不对付,鄙夷地说道,“关键是那臭小子桃花运还挺不错的,每次我看上的女人都是你小师娘。”

    “我师父他年轻英俊,武功又高,有很多女人喜欢也不稀奇啊,哪像你,成天只知道对女人用强,也不看看你这副尊容,哪个女人看得上你。”岳老三拍了拍胸脯,粗声粗气地说道。

    “云某不说貌比潘安,但是胜过阁下还是绰绰有余的。”云中鹤双拳抱胸,嘿嘿冷笑。

    “你个瘦竹竿身上没有几两肉,有老子这么高大威猛吗?”岳老三刷的一声,祭出鳄嘴剪插在地上,火光四射。

    云中鹤下意识一退,握着烂银鹤爪凝神防范:“怎么,想打架?”

    “都给我住手,老大还要跟人家谈事情呢,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旁边一个颇具姿色的中年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左右脸颊上各有三道血痕,面容带着凄苦之色,似乎隐藏着无穷愁苦、无限伤心,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

    岳老三云中鹤二人向来敬畏老大,闻言顿时闭上嘴巴,往段延庆身上看去。

    段延庆面目全毁,双腿残废,全身重量支撑在两个槟铁杖之上,何铁手心生同情之意:看他身上伤势,当年不知经过何等惨烈之事,我断了一只手,他却断了双脚,说起来,还是他更惨一点。

    “何教主大可放心,有段某几人相助,帮你夺取五毒教可以说易如反掌。”段延庆自负地说道,论武功,五毒教没人能被放在他眼里,论用毒,四大恶人向来都不差,悲酥清风更是让江湖无数高手闻风色变。

    “呵呵,好大的口气。”远处传来一阵嗤笑,众人只觉丝竹之声隐隐响起,抬头望去,远处树林中,一群人缓步过来,来到十丈开外便即停住,有几人齐声说道:“星宿老仙法驾降临中原~”话声一停,咚咚咚咚的擂起鼓来。擂鼓三通,镗的一下锣声,鼓声止歇。

    只见西北角上二十余人一字排开,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手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甚为悦目,远远望去,幡旗上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等字样。丝竹锣鼓声中,一个老翁缓步而出,他身后数十人列成两排,和他相距数丈,跟随在后,老翁鹤发童颜,白白胖胖倒也显得慈眉善目,正是星宿老怪丁春秋。

    “哟呵,这吹拉弹唱的,你们是在做法事么?”云中鹤一见之下便乐了。

    丁春秋脸色一寒,手中鹅毛扇一挥,一团绿烟便往云中鹤脸上喷去,段延庆柄铁杖一挥,一股真气喷涌而出,将绿烟吹到了一旁树上,只见树上仿佛被泼了硫酸一般,立刻枯萎变黑,煞是吓人。

    “好深厚的内力。”丁春秋暗自佩服,见对方飞跃过来,顿时挥扇迎了上去。

    段延庆忌惮他的毒功,因此招招都是用镔铁杖虚点,将一阳指力激射而出,丁春秋接触不到他的身体,化功大法无从施展,也无可奈何。

    “两位都是妾身的贵客,一场误会,还望罢手。”何铁手素手一扬,一条暗红色的软索便击到两人中间。

    段延庆身为四大恶人之首凶名在外,丁春秋也是一代毒魔,两人都有些顾忌对方,听到何铁手所言,顺势分开。

    “何教主的软虹蛛索果然使得很俊。”段延庆暗自佩服,自己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武功可没她高。

    “段先生的一阳指力也让妾身打开眼界。”何铁手微微一笑,“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星宿老仙丁前辈,这位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先生。”

    两人心中已经猜到对方来历,听到何铁手的介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互相拱了拱手就当认识了。

    “两位神功盖世,本来任一人对付蓝凤凰都绰绰有余,但是妾身深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才同时请了两位以防变数,还望两位先生不要见怪。”何铁手娇滴滴地施了一礼,看得一旁的云中鹤一呆,心想这个女人虽然断了一只手臂,却也难掩她的媚骨天成。

    丁春秋轻轻点了点头,暗中寻思:反正只要到时候你把那只冰蚕给我就好,老夫管你请几个人。

    段延庆也是同样心思,他一身武功横行天下,再加上还有其他三大恶人相助,还有西夏一品堂的王牌——悲酥清风,自然不担心多了个丁老怪会有什么变数。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刚才见你随手便将毒蛇当暗器扔出去,姐姐看你在调教毒物方面颇有潜质啊。”见两人不说话,何铁手回头看了看躲在身后的钟灵。

    原来经过万劫谷一役,钟灵心中一直惧怕四大恶人,又见丁春秋举手投足便是剧毒之物,知道他必不死良善之辈,反而是何铁手,虽然左手上的铁钩颇为吓人,但笑语盈盈,反而是这几人中看起来最善良之辈,所以钟灵下意识躲到了她身后:“回这位姐姐,我叫钟灵,我从小便喜欢养些毒蛇毒貂什么的,十几年下来,冥冥之中似乎能和它们心意相通。”

    “钟灵毓秀,果然好名字,名字和人一样水灵。”何铁手一听之下大喜,钟灵天生具有驯兽师的潜质,五毒教最擅长养各种毒虫毒物,若是对方能经过她的调教,日后必定不可限量,“妹妹可愿意当姐姐的徒弟,姐姐会教你更多本事,让以后不至于被有些坏人欺负。”说完斜着眼睛瞟了云中鹤一眼。

    钟灵最怕云中鹤,见他的老大段延庆对何铁手都有些恭恭敬敬,连忙应承下来:“弟子钟灵拜见师傅。”

    “恭喜何教主收得佳徒,不过我们还是尽早往五毒教总坛一行吧。”丁春秋一想到传说中的冰蚕,便有些心痒难耐。

    ……

    “我从来没见过音律感像你这么差的白痴…….”原来东方暮雪带着宋青书一路往云南赶去,路上传授他《清尘雅琴》之曲,却没料到教了这么久,现在都已经到了云南地界,宋青书连宫商角徵羽都还经常分不清楚,不由得气得牙痒痒。

    “天生五音不全又不是我的错。”宋青书无奈的表情里却隐隐透出一丝笑意,他想到前世一个故事。

    前世里宋青书有一个朋友,在杭州西湖玩的时候,碰到一个小孩溺水,他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准备相救,才想起自己不会游泳……最后一个路过的姑娘跳下去将那个小孩和他都救了起来。为了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他请那个姑娘吃了一顿饭,熟络过后就求对方教他游泳。

    姑娘也佩服他救人时的奋不顾身,便答应了。结果没想到宋青书的朋友资质奇差,怎么学都学不会,最后足足花了两个月才勉强学会了游泳,这段时间,姑娘手把手教授他游泳,难免肌肤相亲,教着教着便弄出了感情。后来宋青书参加他婚礼时,新郎酒后吐真言,原来他第一个星期就学会了,只是为了和继续和对方呆在一起,才假装自己没学会。当宋青书等人拿这个笑话新娘的时候,新娘却微微一笑,说了句:我早就知道他是假装的……

    “真是一对狗男女。”宋青书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忍不住笑骂了一声,看着东方暮雪苗条的身影,心中想到:“他聪明我也不笨呐……”

    两人一路往五毒教总坛走去,宋青书见东方暮雪从不问路,疑惑地说道:“姐姐你之前去过五毒教么?”

    “以前去过一趟,所以才和蓝凤凰关系很好。”东方暮雪想起当初一桩旧事,仍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原来当年东方暮雪以教主身份亲临五毒教,蓝凤凰见她英俊邪魅的气质一下子就芳心沦陷了。苗家姑娘为了追求爱情向来大胆,一天晚上蓝凤凰脱光了衣服只裹着一层薄毯,跑到她房间来自荐枕席,搞得一向冷冰威严的东方暮雪狼狈不堪,无意间蓝凤凰明白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其实是女儿身,吓得脸色惨白。按照东方暮雪一贯的作风,被人知道了这个秘密,肯定会杀人灭口,哪怕对方也是一教之主。但她看到蓝凤凰楚楚可怜的样子,再联想到对方是因为爱……上了自己,一时心软便放过了她。蓝凤凰感激之下,反而对东方暮雪格外亲热,两人私底下好似姐妹一般,然后外界便开始传闻蓝凤凰成了东方教主的情人……

    进入五毒教势力范围,看着一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毒教众的尸体,东方暮雪脸色一沉,“蓝凤凰出事了。”

    “似乎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宋青书观察一下四周,五毒教众服饰非常鲜明好认,另外一些人的衣服一看便是中原风格。

    “我们快去总坛,希望还来得及。”东方暮雪遥望远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焦急之色。

    “可是你的武功……”宋青书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般宵小之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东方暮雪伸出玉手抓着宋青书肩膀,便往总坛方向飞去。

    两人很快来到一片森林,这片林密得几乎透不过阳光,烟雾缭绕感觉十分不压抑,东方暮雪的声音在宋青书耳边响起:“五毒教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大多想一探究竟的中原武林人士,都被这片无心岭挡住了去路,这里不但树林茂密犹如迷宫一般,而且到处都是毒虫猛兽,还有无处可寻的致命瘴气,寻常江湖中人闯进来,绝对十死无生。”

    “树林摆成的迷宫,直接飞到树顶不就找到出路了?”宋青书一愣,不禁想到了桃花岛的奇门遁甲之术,莫非这玩意儿真这么神奇。

    “你忘了树林中的瘴气了么?”东方暮雪解释道,“但凡奇门遁甲摆的阵法,必有云雾缭绕相配合,你飞到顶上只会看到白茫茫一片,哪还看得清什么路。”

    “一把火烧了倒也干净。”宋青书郁闷地说道。

    “先不说云南如此潮湿的天气,你能不能引燃林中树木,就算你真的燃起来了,”东方暮雪笑道,“这么大一片密林,你恐怕也会窒息而死。”

    “走出迷宫并不难,碰到死路转身往后走,碰到岔路始终往右或者始终往左走,总能走出去,”前世玩《仙剑奇侠传》走迷宫的经验让宋青书并不觉得阵法有什么可怕,反而关心另一个问题,“要是这个无心岭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外敌这么容易闯进去?”

    “如果我所料不错,一定是五毒教叛徒何铁手引着外人进去的。”出了无心岭,东方暮雪沉声说道,两人加快步伐,一路穿过圣兽潭,锭山瀑布,五毒教总坛祝融神殿终于显现在了不远处。

    祝融神殿内,蓝凤凰与曲非烟并肩站立在一起,神色凝重看着步步逼近的何铁手众人,怒斥道:“何铁手,你为了夺取教主之位,居然将教中秘密泄露给外人知道,你可知这是万蛇噬心的大罪!”

    “蓝凤凰,你也不用给我摆什么教主的架子,这教主之位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当年你趁我不在,篡夺教主之位,同样是万蛇噬心的死罪。”何铁手排众而出娇笑道,她如今胜券在握,心情大好。

    蓝凤凰冷笑道:“明明是当年你们何家连续两代圣女为情所困,一个为了龙天弄得五毒三宝失踪,另外一个更了不得,为了金蛇郎君夏雪宜,将五毒教搞得天翻地覆,差点从武林中除名……前车之鉴,教中之人又怎敢再让你们何家的女人当教主?现在看来,你们何家的女人果然都是多情种子,听说你的心上人袁承志为东方教主所杀,你为了报仇才决定叛教的,是也不是?”

    何铁手一张俏脸倏地胀得通红,身边的丁春秋与段延庆心中皆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个娘们得罪的居然是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月圆之夜紫禁之巅那一战,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剑圣风清扬落败身死,东方不败已经隐隐为武林中第一人,自己为了一点小利,得罪那个大魔头,实在有些不智啊……想到这里,两人心中皆萌生了退却之意。

    现在战意最足的除了何铁手,估计就数云中鹤了,他在一旁见蓝凤凰皮肤白腻,胸大腰细,早就垂涎欲滴,看了看何铁手,心中暗暗称奇:莫非苗家女子都长得如此风骚入骨么?见屋内陷入沉默,开口笑道:“何教主,之前你把我到嘴的美肉给抢了,这次就将这个姓蓝的赔给云某如何?”

    一旁的钟灵见云中鹤说话时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往自己身上转,下意识缩到了何铁手身后,何铁手拍了拍她的小手,笑道:“我们这位蓝教主不仅风骚,还全身都是毒药,云先生搞得定么?”

    “只要是女人,上了我云某的床,保证她欲仙欲死,乐不思蜀。”云中鹤此言一出,在场女子都面红耳赤,暗骂不已。

    曲非烟怒斥道:“段延庆,丁春秋,你们居然敢插手日月神教之事,就不怕日后东方教主登门造访么?”

    丁春秋与段延庆虽然心中十分估计东方不败,但是人在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脸面问题,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东方不败一个名头就吓得两人落荒而逃,那么两人也可以不用混了,因此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到:

    “东方教主再厉害,也管不到我西夏一品堂身上。”

    “不错,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虽然厉害,但老夫的化功大法也不是吃素的。”

    “是么?”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一声冷哼,丁春秋与段延庆只觉得心头一震,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一个身着红衣,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另一个身穿青衣,背上背着一柄木剑,也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是你?”云中鹤一见宋青书脸色大变,连忙在段延庆耳边低语起来。

    “教主!”“师父!”蓝凤凰与曲非烟二人见到东方暮雪,不由大喜过望。

    “东方不败?”丁春秋与四大恶人一听之下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退后了一步,何铁手也是面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料到东方不败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星宿老怪,你口气倒是不小啊,本座倒是想领教一下阁下的化功大法。”东方暮雪旁若无人地往大殿主位走去,不论是四大恶人还是丁春秋,都纷纷避之不及,蓝凤凰识趣地将她请上了五毒教主专用座位。

    丁春秋暗暗叫苦,只好讪笑道:“东方教主见笑了,我的化功大法又怎敢和教主的葵花宝典相提并论,这次只是前来与蓝教主切磋一下用毒心得而已。”

    “哦?”东方暮雪斜躺在座位之上,淡淡说道道,“各位既然有胆插手日月神教内部之事,今天就别想活着踏出这个门槛。”

    一旁的宋青书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如今东方暮雪内伤在身,一身武功顶多能发挥出一两成,别说是对方一起上了,就是丁春秋和段延庆任意一个,她都不一定能搞定。不过他也明白东方暮雪的打算,服软不是东方不败的性格,若是引起对方怀疑,让他们察觉到东方身上的伤势,这几个魔头一拥而上,两人恐怕在劫难逃,还不如先用虚言恐吓吓得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注意到叶二娘手放在背后似乎有动作,宋青书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说道:“叶二娘,你也不用偷偷放悲酥清风了,堂堂五毒教若是连这点毒都对付不了,也可以关门大吉了。反而是那位丁老怪,你可得小心点。”

    段延庆等人大惊,没想到自己的杀手锏悲酥清风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见对方早有准备,连忙示意叶二娘捂上瓶口,免得毒倒了丁春秋那边的人,反而折损了己方的战力。

    “云中鹤,上次放了你一码,没想到你居然不思悔改,就不怕应了誓言,天打雷劈么?”宋青书转头盯着云中鹤问道。

    “我呸,上次是老子大意,这次可没这么容易着了你的道儿。”云中鹤干笑道,在场中人都听得出他话中的色厉内荏。

    “原来是玉皇顶上一剑败冲虚,力挫五岳盟主的宋少侠,今日一见,果然年少英雄。”段延庆暗暗叫苦,他曾经见识过冲虚和左冷禅的武功,虽然不如自己,但也相差不远,宋青书能轻松击败两人,想来武功还在自己之上。一个东方不败已经让人绝望了,再多一个绝顶高手……段延庆觉得明年的今天说不定变会成为自己的忌日,不过他毕竟是绝代凶人,明知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反而激起了心底的凶悍之气,暗自运起功力,准备拼死一搏。

    丁春秋注意到段延庆的脸色,也对宋青书的实力有了一个估计,心中寻思:没想到中原之中,年青一代除了北乔峰南慕容,还有此等高手。

    “东方教主,我想跟你讨个人情,放这几人一条活路如何?”宋青书注意到段延庆眼中的凶光,转身看着东方暮雪笑道。

    东方暮雪见宋青书不用提示便与自己配合无间,扮老虎吃猪的戏码还挺有趣的,连忙忍住笑意,故作威严地说到:“为何?”

    “教主想必知道,皇上派我组建粘杆处招揽江湖高手,只可惜一直以来,网罗到的都是小鱼小虾,没什么真正的高手,丁老怪和段先生都是雄霸一方的高手,若是能加入粘杆处,想必皇上必然大喜过望,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宋青书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回过头来看着丁段两人。

    “段某已经供职于西夏一品堂,岂能朝三暮四。”段延庆冷哼道,不过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出了转机,暂时放下了拼命的心思。

    “老夫自由自在惯了,可不习惯给人当奴才。”丁春秋眯起眼睛,悠然地扇着手里的鹅毛扇,淡然说道。

    两人若不是顾忌东方不败,听到宋青书所说,早就暴起发难。原来当年东方不败为了寻找北冥神功,先后到缥缈峰灵鹫宫以及西夏皇宫,和天山童姥、李秋水大战了一场,丁春秋身为逍遥派弟子,当然清楚自己那两位师伯师叔武功有多么变态,见她俩都败在东方不败手上,明白自己对上东方不败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至于段延庆,西夏一品堂是李秋水一手创建起来的,他身为一品堂里元老级的人物,自然清楚那位太妃的武功有多么深不可测。那次东方不败与李秋水战于西夏皇宫,他可是在皇宫中目睹了全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东方不败那鬼神莫测的武功都让彻夜难眠。

    “两位皆为一派宗师,宋某又怎会不自量力来限制各位自由呢。就比如东方教主,同样是我粘杆处的人,莫非你们觉得在下会像平常属下一般使唤他么?两位若加入粘杆处,可以像东方教主一样,被聘为上宾客卿,平日里不受粘杆处管制。只有当粘杆处需要帮助时,两位再根据自己情况决定要不要出手相助,当然,每次出手粘杆处必不会亏待两位。”宋青书解释道。

    丁春秋充满疑惑之色:“嘿嘿,还有这么好的事?不过星宿海离你满清国土十万八千里,你们招揽老夫又有什么作用?”

    宋青书答道:“不瞒老仙,如今满清与蒙古相持不下,西域很多门派都投靠了蒙古,比如血刀门凌霄城等,而敝国在那边的势力一片空白,所以皇上才命我想尽办法扩展西域的势力。”

    “至于段先生,”宋青书转身看着段延庆说道,“西夏与蒙古之间连年交战,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敝国国主早有与西夏结盟的打算,段先生若同时身兼一品堂与粘杆处的要职,到时候肯定成为两国之间最重要的一根纽带,何乐而不为呢?”

    见段延庆面露异动之色,宋青书决定加把火:“粘杆处最擅长探听情报,因此段先生心中所求在下倒也略知一二。有粘杆处相助,段先生想恢复昔日身份,夺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昔日奸臣杨义贞叛乱,身为太子的段延庆被人追杀,弄成如今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皇位也落入了段正明一系手中,这是段延庆生平最大的恨事,听宋青书提及,顿时眼冒凶光:“好,段某回西夏过后将结盟一事回禀敝国主上,只要主上点头,段某自可加入粘杆处。”

    丁春秋没想到段延庆这样就屈服了,情知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在劫难逃,当机立断说道:“既然宋公子诚意相邀,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血刀门向来与星宿派不对付,老夫帮你们牵制一下倒也不算难事。”

    虽然看着过了很久,但从东方不败两人出现,到丁春秋段延庆倒戈,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等何铁手反应过来,早已大势已去。

    她也算是人中龙凤,当机立断,招呼族人:“走!”

    丁春秋和段延庆对视一眼,点点头,便出手往何铁手一行人招呼过去:“东方教主,宋公子,我们加入粘杆处,寸功未立,实属汗颜,今天先拿何铁手作为见面礼,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小姐快走!”何家不乏忠义之士,一见情形不妙,连忙豁出性命拖住丁春秋与段延庆两人,何铁手银牙一咬,便狠下心往外跑去。

    看到何家子弟挡在面前,丁春秋运起化功大法便扑了过去,何铁手的手下只要一接触到他,便形容枯槁,死相惨不忍睹。

    段延庆趁机镔铁杖一点,便越过众人,一记一阳指便往何铁手后背点去。

    何铁手不敢有丝毫停留,硬生生承受了他一指,吐出一口鲜血,借力冲出了殿外,段延庆狞笑一声,紧随不舍地追了出去。

    宋青书与东方暮雪相视一笑,静静地注视着殿下的火并。“教主,我去追何铁手?”蓝凤凰在一旁请命道。

    东方暮雪摇摇头,她如今外强中干,虽然虚张声势唬住了几人,但难保等会儿不会露出什么破绽,需要蓝凤凰在一旁照应着。

    何铁手在无心岭中拼命逃着,感觉到段延庆越追越近,不由面露绝望之色,苦笑不已:“没想到这个死瘸子,居然跑得这么快。”回过身来,打算临死一搏。

    段延庆飞在空中,突然感觉一道炙热的指力直逼面门而来,连忙举起镔铁杖横在身前,砰地一声,段延庆手腕一麻,往后滑行数米。

    看了看镔铁杖上面的指印,段延庆大惊失色:“一阳指?”

    何铁手愕然回头,只见身后一个消瘦书生缓步而出:“段先生大可品评一番,我这一阳指造诣达到几品了?”若是宋青书和冰雪儿在场,肯定要惊呼出声,这个书生正是慕容景岳。

    “是你?”段延庆眼神一凝,脸上充满戒备,“没想到你的一阳指已经达到上三品的境界,突破到二品也指日可待。”

    “拿这种态度应对救命恩人,也太让人寒心了吧。”书生双手一摊,无奈地说到。

    段延庆冷笑道:“哼,当初你救我一命,我也将大理段氏的不传之秘一阳指传授与你,早已互不相欠。”

    原来当初段延庆被人追杀,重伤垂危之际,想到自己已成废人,复国无望,正打算闭目等死,结果镇南王妃刀白凤因为不堪忍受段正淳四处沾花惹草,心理一时陷入了魔障,决定找一个天下最丑最脏还是瘸子的男人来污辱自己的高贵的王妃娇躯,用来报复段正淳。正巧当时她看到了路边的段延庆,便主动宽衣解带和他一夕欢愉。她哪里知道自己一时出于嫉妒的疯狂行为,却重燃了段延庆的斗志,给大理段氏树立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不过段延庆虽然恢复了斗志,不再轻言生死,但精神是没法治伤的,他受的伤实在太重,正要咽气之时,慕容景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以一阳指为条件,才出手救了段延庆。

    段延庆走投无路,只有答应,但千百年来,段式绝学第一次外泄,他深恨慕容景岳趁人之危,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也罢也罢,前事暂且不提,不过这个女人今天我要带走。”

    被慕容景岳望了一眼,何铁手只觉遍体生寒,但她清楚如今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被这个人救走。

    段延庆心中泛起了杀机:“就看你的武功有没有你的医术这么好了。”说完便挥杖攻了过去。

    慕容景岳不闪不避,伸出手来一指点在柄铁杖尖端,段延庆便不能前进分毫。

    “何姑娘,你莫非就这样傻站着看我们拼内力么?趁他动不了给他几根毒针啊。”慕容景岳鬓间微汗,却神态轻松地说到。

    段延庆大惊失色,急忙撤杖回退,一下子便受了不轻内伤,不敢停留,急速往远处逃去。

    “多谢恩公出手相救。”何铁手长舒一口气,上前拜谢道。

    “我救人向来都是要收取报酬的。”看着何铁手曼妙饱满的身躯,慕容景岳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你想干什么?”何铁手下意识往后一缩。

    “你说呢?”慕容景岳一步一步逼近他,突然一皱眉,“何姑娘不必白费力气了,我可是用毒届的老祖宗,你那点微薄道行,嘿嘿……”

    见碧蚕蛊毒对他毫无作用,何铁手真的有些慌了,从腰间摸出软虹蛛索便往他身上抽去。

    慕容景岳写意地往空中点了几下,刚好点到软索几个节点之上,本来还威风凛凛的长鞭一下子便如同一条死蛇一般,耷拉在地上毫无生气,何铁手一愣神之际,慕容景岳趁机欺身上前,连点她身上数道大穴。

    “放开我!”当何铁手被对方打横抱起过后,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只好无力地呐喊着。

    “何姑娘等会儿恐怕就会求着我不要放你了,哈哈哈……”慕容景岳趁何铁手张嘴之际,将一颗粉红色药丸扔到了她嘴里,感觉到怀中娇躯渐渐变热变软,抱着她便往树林深处长笑而去。

    祝融神殿中,何氏子弟纷纷倒下,丁春秋众弟子纷纷摇旗呐喊: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

    “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

    殿上的东方暮雪听得秀眉一蹙,宋青书调笑道:“是不是似曾相识啊?不知道丁老怪这些口号比起‘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来哪个更有文采呢?”他脑中浮现出东方不败、丁春秋、洪安通三大马屁大王同台竞技的场景,那画面太美,不由得笑出声来。

    “哼,那些口号都是那个人整出的玩意儿,未免有心人怀疑,我就照用了。”东方暮雪冷哼一声,平日里这些马屁用在自己身上倒还罢了,这个时候听到丁春秋弟子的溜须拍马,只觉得分外刺耳。

    一旁的蓝凤凰见宋青书居然敢这样和东方教主说话,本来暗自替他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东方暮雪居然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两人语气好似多年好友一般,不由用一种古怪的眼光在两人之间不停打量着。

    “蓝凤凰,你那双贼眼睛若是再乱转,我就将它挖下来炮制五宝花蜜酒。”东方暮雪说话间仍然注视着场中战况,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哎哟,教主你怎么舍得嘛~”蓝凤凰吐了吐舌头,顺势跪在东方暮雪脚下,将脸蛋儿靠在她大腿之上,姿势甚为温顺柔媚。

    宋青书只觉得她的声音娇柔宛转,荡人心魄,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蓝凤凰的容貌来,约莫廿三四岁年纪,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灿烂,金碧辉煌,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腰间一根彩色腰带将她纤腰收得盈盈一握,更凸显出胸脯的波澜壮阔,别有一番异于汉家少女独特风韵。

    “这两个妞是拉拉?”见蓝凤凰温顺地雌伏在东方暮雪的脚下,东方暮雪也无丝毫忸怩之态,宋青书心中一阵嘀咕,“这样暴殄天物要被天打雷劈的……”

    随着何家最后一个子弟倒下来,大殿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老大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岳老三往门口瞧了数次,始终看不到段延庆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原来之前段延庆受了不轻内伤,考虑到东方不败给他的压力太大,丁春秋也敌友难辨,他不敢冒险回到祝融大殿之中,便决定往无心岭外面逃去,其余三大恶人自然等不到他回来。

    “东方教主,我们老大可能出事了,我们三人现在出去寻他,不知……”叶二娘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说道。

    东方暮雪似笑非笑地看了几人一眼,也不答话,随意挥了挥手,三人如蒙大赦,连忙往外跑去。

    一旁的丁春秋看得暗骂不已,心想早知如此,刚才该自己出去拦截何铁手的,“东方教主,既然此间事情已了,丁某也先行回星宿海了,他日宋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派人通知一声。”

    东方暮雪坐直了身体,淡淡说道:“既然老仙有事在身,本座也不强留。今日老仙的行为也赢得了日月神教的友谊,他日老仙碰到什么难解之事,大可以上黑木崖找本座。”

    “多谢教主!”丁春秋闻言大喜,虽然有些遗憾没有得到冰蚕,但是能得到东方不败这句话,未必就比冰蚕差了。

    等到其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东方暮雪开口吩咐道:“蓝凤凰,你留在这里收拾残局,顺便将无心岭的阵法给改一下,不要下次又被人长驱而入。”

    “是!”蓝凤凰起身施礼道。

    “非非,扶我到后堂休息。”东方暮雪伸出手搭在曲非烟肩上,有些疲惫地说道。

    曲非烟闻言大喜,连忙扶着她往后面走去,临走时还不忿地看了蓝凤凰一眼。原来曲非烟年纪虽小,但古灵精怪,心思可不少。身为东方暮雪徒弟,却并不知道东方暮雪女人的身份,和她相处日久,便被她绝代的风姿所折服,心中悄悄以教主侍妾自居,自然看不惯出现在教主身边的其他女人。

    “尤其是那个蓝凤凰,仗着自己胸大,经常有意无意在教主师父身上摩擦揩油,真是个可恶的狐狸精。”曲非烟瞅了瞅自己的小胸脯,一张小嘴顿时撅了起来。

    “我怎么办?”宋青书一愣,喊住了东方暮雪。

    “蓝凤凰,你好好招待宋公子,他是本教主的贵客。”东方暮雪淡淡说了一句,很快便消失在殿后。

    “呃~”宋青书呆立半晌,他本以为到了五毒教,东方暮雪便会告诉自己什么办法才能恢复功力呢。

    “蓝凤凰见过宋公子。”在他愣神之际,蓝凤凰笑吟吟地走到他身前。

    “蓝姐姐的声音真是好听。”宋青书回过神来,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蓝凤凰闻言大喜,脸色便如春花初绽,大增娇艳之色,微笑道:“宋公子的性子可不像一般汉人那样遮遮掩掩哩,不过我喜欢。”

    “在下的性格本来也挺委婉的,只是见到蓝姐姐这样一个大美人,又生了这么一副好嗓子,若是不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晚上肯定会憋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蓝凤凰活泼开放,宋青书和她说起话来仿佛又找到了前世调戏女下属的感觉。

    蓝凤凰脸色一红,抿嘴笑道:“宋公子是教主贵客,蓝凤凰又怎会让公子孤枕难眠呢。我们苗家女子向来热情如火,公子又是如此玉树临风,想必她们都乐意晚上来服侍公子的,公子只管仔细挑挑,看中了哪个就直接告诉我哦。”

    宋青书听得心中一荡,笑着说道:“其他女子又哪有蓝姐姐这般风韵,不知道我选姐姐行不行?”

    蓝凤凰表情有些尴尬,柔声说道:“本来奴家服侍公子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奴家已经是教主的女人,不方便再服侍其他男人,还望公子见谅。”

    “那可就难办了,我对教中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啊。”宋青书也不拆穿她的谎话,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看来公子不喜欢我们苗家姑娘啊,”蓝凤凰目光扫到一个身影,顿时计上心来,“那我晚上送一个汉家姑娘过来,包君满意。”

    宋青书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刚才跟在何铁手身后的那个少女正可怜兮兮地被五毒教众绑在殿中,不由愕然说道:“你们本来打算怎么处置她?”

    “若是公子看不上她,按照五毒教的规矩,对这种被俘虏的敌人,往往会送到灵蛇窟,受那万蛇噬身之刑……当然,如果公子临幸了她,她便是公子的女人,奴家自然不会为难她。”担心宋青书一直缠着要她侍寝,蓝凤凰眼珠儿一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宋青书一愣,没想到笑语嫣然的蓝凤凰,说起那般恐怖的刑罚,居然如此云淡风轻。

    “那公子要不要这个女人侍寝呢?”蓝凤凰柔声说道。

    “你都这样说了,我哪忍心看着一个美少女香消玉殒?”宋青书苦笑道。

    “小姑娘,你晚上要好好服侍那位公子,不然明天我真的会把你扔到灵蛇窟里去哦。”蓝凤凰来到钟灵身旁,一边解开她身上的束缚,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诺,把这个带着,明天我要检查。”

    钟灵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白绢,一头雾水:“这个是什么?”

    “就是垫在那下面……”蓝凤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钟灵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明天我会检验上面有没有落红,别想骗我~”

    宋青书在房间里刚洗漱完毕,一个少女便敲门走了进来。宋青书抬头望去,只见她圆圆的脸蛋,嘴角边还有一个小小酒窝,满脸天真浪漫之色,只可惜如今却带着一丝惊惶之意。

    “你叫什么名字?”宋青书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她容色娇美,楚楚动人,心中已生摘采之意。当然,他也不至于猴急得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般,深知先沟通一下感情总能事半功倍的。

    “我叫钟灵。”少女娇怯怯答道,目光四处闪躲,思考着脱身之法。

    “钟灵?”宋青书呼吸一窒,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连忙试探着问道:“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木婉清的女子?”

    “木姐姐?”钟灵日间在祝融神殿听他们对话,明白宋青书武功非常高,正在为两人巨大的武力差发愁,加上闪电貂又丢了,钟灵还以为自己的第一次要坏在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木婉清。

    “你娘是不是甘宝宝,你爹是不是段正淳?”宋青书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好端端的干嘛嘴贱要问她的名字呢,直奔主题也就没这么烦恼了。

    “胡说,我爹是钟万仇。”钟灵已经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段正淳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事关母亲名节,她可不敢当着外人的面承认。

    “那丑八怪能生地出你这么美貌的女儿才怪,你到底是怎么跟何铁手混到一起的呢?”宋青书撇撇嘴,心中开始纠结一个问题:甘宝宝怀了钟灵后迫于无奈嫁给了钟万仇,被那个马脸汉子睡了十几年——随便一想便能明白,一个丑八怪娶了一个如花似玉新娘子,那还不得玩命耕田啊?这样一来,究竟算钟万仇占了段正淳便宜,还是段正淳占了钟万仇便宜呢?

    钟灵虽然不满他对钟万仇的称呼,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将自己为了重新寻找闪电貂,碰上云中鹤,最后被何铁手出手相救的事情一一说来。

    “云中鹤那淫棍果然死性不改,”宋青书冷笑道,“终有一日,他会应了当日誓言。”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木姐姐的朋友啊?”钟灵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弱弱地问了一句。

    “算是吧,患难之交。”宋青书想到当日木婉清见到水笙故意和自己亲热,生气跑掉,自己却大男子心理作祟,没有追出去,暗自后悔不已。

    “那太好了,”钟灵明显放松了下来,用手抚了抚自己小胸脯,“我还以为今晚在劫难逃了呢。”

    “我和木婉清朋友归朋友,可她又不是我老婆,谁告诉你我不会对你做点啥啊?”宋青书显然内心也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啊?”钟灵傻眼了,身子往后缩了缩,楚楚可怜地说到,“我是木姐姐最好的朋友,你可不可以看在她面子上放我一马?”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自己到床上睡吧,我另找地方。”宋青书挥挥手,心中嘀咕不已:早知如此,自己刚才随便喊个苗女来不就好了?

    “我就知道宋大哥你是个好人!”钟灵一下子便笑逐颜开,一对眼睛仿佛弯弯的月亮一般,分外好看。

    “我最讨厌女人说我是好人,”宋青书郁闷不已,“你自己睡吧,我先出去了,不然难保半夜不会兽性大发。”

    “等一等!”钟灵焦急地喊道,见他转过身来露出疑惑神情,连忙说道,“你今晚可不可以在这屋里睡,蓝凤凰她说,要是……要是……”

    于是便将蓝凤凰的要挟说与宋青书听了。

    “这你也信?果然还是个小丫头,”宋青书笑道,“这明明是蓝凤凰故意吓你的。”

    “如果她不是吓我的呢?”钟灵想到被丢到蛇堆里,便一阵毛骨悚然。

    宋青书一愣,心想自己如今武功已失,蓝凤凰不过看在东方暮雪面子上才对自己礼遇有加,可是东方暮雪喜怒无常,如果她们真的不放过钟灵,自己还真没办法相救。

    “好吧,我今晚就住在这里,配合你一下。”宋青书从床上抱起一床被子,铺到一旁地上,勉强也算个床了。

    “可是蓝凤凰还要验那个……”钟灵忸怩地摸出了一块白色方巾,脸蛋儿仿佛胭脂一般通红。

    “验哪个?”宋青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了啦~”钟灵一张俏脸娇艳欲滴,急得直跺脚。

    “哦~”宋青书终于明白了那块白巾是什么,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个我就无能无力了,你自己想办法。”

    “可是,可是人家想不到嘛。”钟灵委屈得都快哭了。

    “要不,我就牺牲一下肉体,帮你渡过这个难关?”宋青书凑过脸去,近距离观察钟灵的脸蛋儿,只觉得皮肤吹弹可破,不由感叹少女果然还是有不少妇人无法企及的好处。

    “宋大哥~”钟灵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人家开玩笑。”

    “真是个萌妹子。”宋青书心中暗自感叹,钟灵的声音又糯又软,听得他心都快融化了。

    见钟灵一双大眼睛吧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宋青书感觉有些扛不牢:“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你自己在手上刺一个伤口,滴点血上去不就好了,蓝凤凰又怎么知道那是什么血?”

    “咦,我怎么没想到呢?”钟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到唇边,面露犹豫之色。

    “又怎么了?”宋青书奇怪地问道。

    “人家怕疼……”钟灵泫然欲涕,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呃,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在钟灵面前,男人很难不产生一股保护的欲望,宋青书当然也不例外,而且看到她那几根粉雕玉琢的手指,也不忍心在上面留下一丝一毫的疤痕,“用我的血吧。”

    宋青书将手指放到唇边,正欲咬破,突然觉得有些亏,于是将手伸到了钟灵面前:“你帮我咬!”

    “我咬啊?”钟灵一阵犹豫,不过想到对方这样帮自己,自己帮他咬一下似乎也理所当然。

    钟灵颤巍巍地捧着宋青书的手指,红唇轻启,一口将他的手指含到了嘴中,始终狠不下心用力咬,犹豫再三最后贝齿轻轻在上面磕了一下,感觉到对方指头上的圆润饱满,鬼使神差伸出小舌尖在上面舔了一口。

    虽然只是指尖被一根湿润滑腻的东西滑过,宋青书却觉得心房仿佛也同样被舔了一口,荡漾起层层涟漪,语气也变得粗重起来:“喂,让你咬你干嘛舔啦?”

    做出了那样的举动,钟灵本来就很懊恼,听到宋青书的话,更是羞愧难当,下意识使劲一咬,顿时觉得唇间一股血腥气散开。

    “嘶~”宋青书瞪大了一双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还真狠心。”

    “对不起,宋大哥,疼么?”钟灵下意识从怀中摸出手绢手忙脚乱便想帮他包扎。

    “别别别!”宋青书连忙将手指放在白巾之上,让血液尽数滴在上面,“千万别浪费了,不然血凝固了还得被咬一次。”

    钟灵小心翼翼将沾满鲜血的方巾收入怀中,宋青书看到她唇边还有一丝血迹,染得红唇格外湿润明亮,喉结忍不住上下移动,连忙往外走去,“我还是先出去转转透透风。”

    “宋大哥~”钟灵一把没拉住,一愣神的时间,宋青书转过墙角便不见了,听着黑夜里隐隐约约传来了阵阵嚎声,仿佛鬼夜哭一般,钟灵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关好门窗,跑到床上裹好被子躲了起来。

    宋青书走在幽僻道路上,看着自己带血的手指,郁闷得自言自语:“宋青书,你混得真的阔以哟,不仅没得到钟灵的firstblood不说,反而被对方拿到自己的血……”

    走着走着,宋青书不知不觉来到了白天经过的圣兽潭附近,突然耳朵一动,风中似乎传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醉人呻.吟之音,声音是那么的噬魂销骨,宋青书一下子就觉得有些血脉喷张,正打算仔细听时,却又不见了踪影。

    “这黑灯瞎火的,莫非是女鬼狐狸精之类的?”宋青书一愣,却并不害怕。他与钟灵不同,在他心中,女鬼狐狸精之类的形象自动被转换成了《倩女幽魂》中的聂小倩一般温柔善良,自然不怕,反而兴趣大增地循声而去。

    没过多久,宋青书停住了脚步,他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怔怔地看着水潭中央一道倩影。

    潭中丽人全身没在水面之下,只露出了那雪白粉腻的香肩,一双凤眼紧闭,月光照耀之下,脸上似乎泛着一层异样的红潮。

    没过多久丽人便将头沉入水中,半柱香过后,丽人浮出水面,红唇微张,水面上又响起了刚才那种销魂蚀骨的呻.吟之音,脸色泛起一层痛苦之色。

    “何铁手?”看清丽人的样貌,宋青书不由惊呼出声。

    原来何铁手毕竟是五毒教何家不世出的天才,被慕容景岳制住过后,经过初期慌乱,很快便镇定下来。反应过来慕容景岳喂到自己嘴里的是什么药过后,她灵机一动,很快便装作药性发作,开始主动用言语勾引对方起来。

    慕容景岳也是精虫上脑,忘了何铁手从小生长在五毒教,对各种毒药都有一定抗性,大喜之下便解开了何铁手的穴道。何铁手趁机将藏在胸前的含沙射影毒针射到他体内,慕容景岳虽然武功高强,但那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完全躲过去,中了何铁手毒针,急忙封住相关穴道,从怀中掏出各种药丸开始配置解毒。何铁手见自己血封喉的毒针都杀不死他,又惊又怕,也不敢上前补刀,急忙逃之夭夭,慌乱中下意识往自己最熟悉的五毒教跑去。

    没过多久,何铁手体内药性发作,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便趁夜跑到了圣兽潭中,希望借助冰冷的湖水,消解那发自心底的躁动,只可惜见效甚微,感觉到身体中溪水泛滥,何铁手一口银牙欲碎,暗骂道:“那个下流坯子,究竟用了什么药,这么厉害?”曾经身为五毒教历代来最优秀的圣女,何铁手自然清楚有些媚.药若是不能及时解去,恐怕一辈子会沉沦在肉欲之中,再也无法自拔,可是她冰冷的湖水试过了,手……也试过了,药效丝毫不见衰退,反而愈演愈烈。

    “何铁手?”这个时候岸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惊呼,何铁手双眼迷离往岸上看去,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一个男人的声音居然能这般动听,认出了对方是白天跟东方不败一起的宋青书,何铁手不由得秀眉微蹙。

    宋青书不明就里,还以为何铁手三更半夜在潭中自渎,一边暗暗咂舌苗女的大胆开放,一边往后退去:“何姑娘,你继续……继续,我刚才啥也没看见,就此告退,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雅兴。”

    何铁手面红如火,脑中剧烈争斗半晌,终于还是不愿日后成为欲望的奴隶,变为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哀叹一声,开口说道:“宋公子请留步。”

    宋青书听她声音温柔亲昵,不由心中一跳,“不知何姑娘有何指教?”

    “妾身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还望公子慈悲为怀,施以援手。”苗家姑娘虽然多情,但何铁手至今仍为处子之身,想到自己不得不主动勾引对方,顿时又羞又气。

    “剧毒?我看你不是中了奇淫合欢散,便是吃了我爱一条柴。”宋青书见水中的何铁手脸颊绯红,一对眸子水汪汪的饱含春情,不由得嘀咕道。

    黑夜中分外安静,宋青书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被何铁手听得清清楚楚,她转忧为喜:“原来公子在医术上也有这么深厚的造诣,妾身的确中了类似毒药,还望公子出手相救。”

    “虾米?”宋青书顿时傻眼了,“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妾身虽然出身魔教,但一向洁身自爱,哪会用女儿家的名节开玩笑。”何铁手幽幽叹了一声。

    “这种药哪有什么解药,我曾经听过人乳可以缓解此类药物的药性,何姑娘要不试试?”宋青书只觉得老天给自己开了个大玩笑,自己为了不至于半夜狼性大发,对钟灵做出点什么,以后不好面对木婉清,才特意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碰到了另外一个女妖精。

    “来不及了,”何铁手心中气苦,这三更半夜荒山野岭的,自己去哪里找人乳,“其实宋公子自己也可以替妾身解毒的。”

    “怎么解?”宋青书也觉得自己此刻有些无耻,都这样了还明知故问。

    “你下来,我教你……”何铁手声音甚是娇媚。

    “我们明明是敌人……”宋青书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往潭中移了过去。

    “妾身只求一夕欢愉,公子又何必纠结……”何铁手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生怕等会儿丧失神志做出一些更羞人的事情来,连忙急切地说道。

    宋青书刚踏进潭中,被冰冷的水一浇,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如果这是何铁手的计谋怎么办,自己如今武功尽失,完全不是对手……唔唔……

    原来何铁手在他犹豫间已经欺身上前,红唇一下子便贴了上来,宋青书千言万语也只有吞回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