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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刚跑了没几步,脚下一拌蒜,直接往地上扑去。幸好身边侍卫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才不至于脸蛋儿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只是这一折腾,酒意上涌,宋青书竟然沉沉睡去。

    “这怎么办?”张康年赵齐贤大眼对小眼,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先将大人扶到床上休息,再帮他清理一番吧。”最后两人达成一致,连忙将他往卧室扶去。

    好不容易将宋青书放到床上过后,张康年心中突然警铃大作,连忙回头喝道:“是谁?”赵齐贤也悚然一惊,连忙拔出刀来警惕地看着角落阴影处。

    “宋公子他怎么了?”这个时候角落里一个柔弱的女声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张康年赵齐贤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声音这么温柔的女人,即使不是娇弱无力的千金小姐,也不会是什么刺客匪人。

    借着灯光一看,一旁的椅子边上站着一个温柔婉约的少妇,全身裹在一席雪白的披风之中,脸上虽然有疲惫之色,但难掩精致妩媚的容颜。

    张康年一愣:“夫人您是?”

    南兰心中寻思:如果我说只是有事求见宋青书的,他们狗眼看人低,说不定会将我赶走,还不如唬他们一唬。这段时间南兰见惯了衙门小吏的嘴脸,自然心中有所防备。

    “我是青书的好朋友,他是不是……喝醉了?”闻到满屋的酒气,南兰不由秀眉一蹙。

    “好朋友啊?”张康年赵齐贤诡异的对视一眼,顿时堆出一副谄媚的微笑,“明白明白。”心中纷纷寻思: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孤身呆在宋大人卧室,两人关系岂不是不言而喻?只是看着女人的发髻,似乎是一个已婚女子,没想到宋大人居然好这一口,不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就算是嫁过人,也很少有男人能不心动啊,宋大人真是好福气,只是不知哪家男人要当乌龟了。

    “你们去准备点热水和毛巾,这里就交给我吧。”南兰将披风脱下来放在椅子之上,快步走了过来,撩起衣袖,露出两只洁白的小臂,看得两个侍卫狂吞口水。

    “是是是。”见她像女主人一样发号施令,张赵二人不仅不反感,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急急忙忙退到屋外,张罗热水去了。

    “老张,你刚才看到那娘们儿的皮肤没有,简直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感觉离开了不少距离,赵齐贤用肩膀顶了顶旁边的张康年。

    “噤声,不要命啦,那可是宋大人的女人……不过么,的确是胸大屁股翘,人间尤物啊。”张康年挤眉弄眼道,两个男人发出一阵会意的奸笑。

    从侍卫手中接过热水盆,南兰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了。她注意到两人眼神中那份猥琐的笑意,当然明白对?白对方误会了自己与宋青书的关系,只是她这么晚来找宋青书也纯属逼不得已。

    日间她打探到一个消息,自己的丈夫今天受到了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一条命去了大半,心中焦急,连忙跑到城西的如家客栈,发现宋青书已经人去楼空。一经打听,才知道他已经用钦差大臣的身份住进了四方馆,连忙又赶了过来。

    由于担心被丈夫官场上的朋友认出来,南兰刻意用披风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了起来,由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妇,变成一个臃肿的农妇,哪知宋青书留在四方馆的侍卫也是个机灵人,,看清她艳丽的容颜,又注意到她身上的打扮,一听她要找宋大人,连忙将她领了进去。

    不过四方馆中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为保险起见,侍卫将她领到了宋青书的卧室等他回来,结果一等就等到现在。

    “宋公子宋公子?”南兰轻轻摇晃着宋青书的肩膀,哪知对方除了呢喃几句,再也没动静。

    “哎~”南兰幽幽叹了一口气,她今天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将他唤醒,不然等到明天,谁知道自己丈夫的性命还保不保得住。

    拧干了毛巾,南兰细心地替他擦干净了嘴角的污物,然后重新换过毛巾,不停擦拭额头,颈脖等位置。

    宋青书浑身发烫的身体终于平静下来,南兰伸出手去轻轻推了推,口中唤道:“宋公子,宋公子你醒醒……求求你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本来我都决定去找福康安了,但不死心地想先来你这边看看……哪知道你又……”说着说着南兰悲从心来,双肩耸动,开始抽泣起来。

    止不住的清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到宋青书脸上,宋青书脸皮抖动几下,朦朦胧胧睁开了双眼。

    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原因,宋青书几次眨眼,仍然看不真切眼前女人的样貌,只能从轮廓感觉出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女子。

    “幽幽,是你么?”刚才模模糊糊的感觉浮上心头,那温热贴心的擦拭,床边伤心的抽泣,宋青书下意识便把她当成了夏青青,只有她才会为自己擦身,才会为自己哭泣。

    “宋公子,你醒了?”见他悠悠转醒,南兰一边擦拭眼中泪水,一边高兴地笑了出来。

    “幽幽,看来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我,偷偷来这里找我。”宋青书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南兰的柔荑,嘴里迷迷糊糊地说道。

    “幽幽,是宋公子的心上人么?”南兰一阵错愕,急忙试图从他手中抽回手掌,一边解释道,“宋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幽幽姑娘,我是田夫人南兰呐。”

    感觉到对方试图将手抽回去,宋青书握得更紧了:“幽幽,不要离开我,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嘿嘿,幽幽你的手好滑哦……”

    对方掌心传来的丝丝热气,让南兰感到羞怒难当,可是宋青书的手如铁箍一样,南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能挪动分毫。

    “你不要去当什么福晋,那个老淫棍弘历,哪有那个本事帮你报仇,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宋青书接下来的话让南兰浑身一僵,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

    福晋?弘历?莫非宋青书与王爷的福晋有染,南兰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知道了这般天大的秘密,结局不是被宋青书灭口便是被宝亲王灭口,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

    宋青书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鼻尖传来女子身体独特的芳香,手中柔荑滑腻异常,臂膀间似乎也触碰到一具柔软的身体,顿时欲念大织,用力一扯,便将对方拉到怀中,一张嘴便往对方脸上凑:“幽幽,以前我就是对你太好了,结果你反而这样那样,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迁就你了。”

    南兰拼命闪躲着,听到他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幽幽。”

    “怎么可能,除了幽幽,哪个女人能这么香,这么软,当日扬州城中,除了最后一步,我们已经做了夫妻间一切可以做的,你不要害羞嘛,今天我要弥补一下当日的遗憾。”宋青书将脑袋往她衣襟中拱了进去,只觉扑鼻的乳香,顿时更醉了。

    “又听到一个不该听的秘密。”南兰哀叹一声,感受到他的动作,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心中生气,一口咬到了他脸上。

    “哎哟,”宋青书痛呼一声,“幽幽你怎么咬我。”

    “都说了我不是幽幽了!”南兰气得在他耳边怒吼一声。

    “那你是谁?”宋青书一听过后便愣了,停止动作,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眼前女人的脸庞。

    “我是田夫人。”南兰被他压在身下,极为不自在,感受到他鼻尖呼出的热气,连忙偏过头去,将脸侧到一边。

    “田夫人是谁?”宋青书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我是田归农的妻子——南兰!”南兰咬着下唇,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眼前男人一眼,真不知道他是真痴还是假颠。

    “南兰啊,我想起来了,那个肤白貌美,柳腰长腿的丰满小少妇啊,咦,莫非是日有所思,不然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太不和谐了。”宋青书怔怔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嘿嘿傻笑道。

    “你不是在做梦!”听到自己在他心中居然是这样的评价,南兰都快气疯了,本来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在偷偷打自己主意。跟他对视一阵,南兰终归抵不住他侵略的目光,将眼神转移到了别处。

    “但愿这样的美梦天天做才好。”宋青书低头在她脸蛋儿亲了一口,只觉得分外畅快。

    周围全是浓烈的男子气息,被他下颚的胡渣刺到脸上,南兰感觉到双腿间一股热流,有那么一刹那甚至有一种不想抵抗,放开身心任他蹂躏的冲动,但女人的羞耻还是让她回过神来,冷静地说道:“宋青书,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还是被看出来了啊。”宋青书迷茫的神色顿时一清,露出两只清亮的眼睛。

    “那你还下来。”南兰只觉得快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舍不得。”宋青书摇了摇头。

    “你!”南兰怒视他一眼。

    “言归正传,虽然一开始我的确是无心的,不过始终轻薄了你。你是不是不再相信我了?”宋青书神色一整,沉声问道。

    “那是自然,我本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与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说到底,都是觊觎我的……身子。”南兰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漠,她觉得这段日子真是体会了人间百态,看清了世人的龌龊面目。

    “男人凭本事征服女人,女人以容貌取悦男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错之有?”宋青书回道,又低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打算去找福康安?”

    “不错。”南兰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反正都是交易,跟谁不是做,卖给我如何?”宋青书放开她双手,手指沿着她精致的眉毛轻轻滑过,心中却是恨恨想到,若是其他男人倒也罢了,宝亲王府里的男人,绝对不行!

    啪的一巴掌,南兰收回手掌,轻轻一声叹息:“好!”

    “放心,我会帮你救出你丈夫的。”宋青书解开了她几颗纽扣,突然停下来说道。

    南兰这次没有闪躲,仔细地盯着他的双眼,微不可觉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宋青书展颜一笑,将手伸了进去,南兰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以后不许在归农面前提起今晚的事情。”南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继续摸下去,脸颊绯红。

    “我又不是傻瓜。”宋青书嗤笑一声,抓起她的皓腕便按到了床头,南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显示着主人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你们这个年代的女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喜欢闭眼么,睁开,看着我。”宋青书有些蛮横地说道。

    “我不!”南兰声音发颤,却有着一丝坚决。

    “你如果坚持这样,那我等会儿会在你身上用一些羞人的姿势哦。”宋青书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南兰吓得马上睁开了双眼。

    “这才乖嘛。”宋青书满意一笑,伸手往下面一探,摸索到她腰间丝带上的蝴蝶结,轻轻一扯,便解开了丝带,毫不犹豫地扔到了地上,将南兰双腿挽在臂弯中,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兰咬紧双唇,强忍着那种羞人的感觉,最后哀求道:“可不可以轻点,我有点……”也不待说完便转过脸去,止住不言。

    “反正不是自己媳妇儿,用起来也不心疼。”

    “你混蛋!”

    ……

    第二天,当南兰蹑手蹑脚回到田府的时候,田青文却坐在大堂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昨日还满脸忧愁,今日一张小脸儿却是娇艳欲滴,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我的后母大人,昨?,昨夜被福大帅滋润得可好?”

    南兰脸色一红,冷哼一句:“不用你管,你爹会没事的。”说完便往自己卧室走去,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忘却所有忧愁……好吧,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个小冤家昨天折腾了自己一宿,实在是太困了……

    此时盛京城中红花会一个秘密基地之内,陈家洛看着眼前老者,面露焦急:“义父,宋青书当日救过四哥他们的性命的。”

    “是啊,老舵主,宋青书当日虽然阻碍了我们的行动,但最后终究救了我们几个当家性命。”赵半山对宋青书倒并无恶感。

    “糊涂,老夫好不容易动用南少林的关系,才将紫禁城里那个恐怖的老怪物引走,你们眼看就能杀了康熙了,若不是他跑出来,章驼子又怎么会死,黑白无常又怎么会叛逃,你们又怎么会被抓?他究竟是害了你们,还是救了你们还不清楚么。”老者正是红花会前总舵主于万亭,几年前,他以身体不适为由,传位与义子陈家洛,渐渐隐于幕后,“对了,黑白无常那两个叛徒找到没有。”于万亭转头看着十二当家问道。红花会十二当家‘鬼见愁’石双英,无极门弟子,执掌红花会刑堂,铁面无私。

    “回禀老舵主,不久前有弟子查到黑白无常兄弟好像躲进了青城派。”石双英恭敬回道。

    “青城派?”于万亭眉头一皱,“那是他们的师门,躲回去也不意外,暂时留他们一条狗命,这笔账日后再算。”

    “是!”场中众当家心中一凛。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付宋青书,”于万亭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不是和红花会的私人恩怨,从大业来看,宋青书也必须除掉。他如今是康熙眼前头号红人,不同于之前的韦小宝那样不学无术,他可是一个顶尖的高手,想必你们上次在皇宫中也领教过了。”

    参加过月圆之夜行刺的当家纷纷色变,当日宋青书的武功的确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对象。

    “总舵主,赵三哥,你不要被宋青书的小恩小惠迷惑了,”文泰来长身而起,“你们可知当初宋青书那小贼为何愿意救我们几人么?”

    赵半山一愣,心想他不是受故人之托么。

    余鱼同也神色一变,当日宋青书以四嫂相诱,自己差点就答应了,不由心虚地看着文泰来。

    文泰来愤愤说道:“当日宋青书那小贼只不过是觊觎我家骆冰,他为了得到她,以赵三哥,十四弟性命相要挟,让我在兄弟情谊还是夫妻感情之中选择一样,文某无奈之下,只好将妻子转送给他,才换回了三哥,十四弟的性命。”

    “什么?”此言一出,屋中众人纷纷拍案而起,炸开了锅。

    “无耻!”“下流至极!”“人面兽心!”……

    骆冰并没有附和,反而神色复杂。这件事她在皇宫中便已经知道了,当宋青书拿着丈夫写的字据摆在自己面前,这一对一向恩爱无比的夫妻之间便产生了隔阂。更何况那日,宋青书已经完完全全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这件事情骆冰一直没敢告诉文泰来,后来见到丈夫也只是骗他前段日子逃到了宫外一处民宅修养,并没有提她一直住在皇宫之中,就在宋青书的床上……

    “简直是岂有此理,亏我还以为他是少年英雄,只是误入歧途。”赵半山怒骂道。

    余鱼同也脸色大变,心想幸好当日没有答应,不然日后一对质,自己哪还有脸行走江湖。

    “义父,孩儿愚钝,这件事一切全凭义父吩咐,一定要杀了宋青书这个狗贼,为众兄弟报仇。”陈家洛一张俊脸气得通红。

    “好,不过目前有个难题,宋青书武功太高,据说昨日一出手便轻易打败了盛京第一高手玉真子,嘿嘿,玉真子的武功你们很多人都是见识过的,你们比起他来如何?”于万亭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

    屋中顿时陷入了死寂,良久过后无尘道长开口说道:“数年前我与玉真子交过手,一百三十余招之后败北,若是他使出独门轻功神行百变,我只会败得更快。”

    “无尘道长是会中用剑第一高手,连他都不是玉真子对手,对付武功远高于玉真子的宋青书,恐怕……”武诸葛徐天宏并没有将话说完,但场中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天宏,你是我红花会的智囊,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陈家洛开口问道。

    “既然不可力敌,那只能智取。”徐天宏微微一笑。

    “如何智取?”陈家洛疑惑不解。

    “其中关键恐怕还是要落在四嫂身上。”徐天宏尴尬地看着骆冰,讪笑道。

    “什么?”骆冰正在失神,心想宋青书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这一身让整个红花会色变的武功究竟是怎么练的。见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愣。

    “七弟你什么意思?”文泰来声音中难掩着一股怒气。

    “这个,这个……”徐天宏犹豫一半天,终究无法说出口。

    “泰来,不要为难天宏,老夫替他说了。自古君子用智不用力。既然不能力敌,我们就可以智取。先前你们也说了,那小贼是个贪花好色之徒,迷恋冰儿美色,我们大可以从这里下手,让他万劫不复。”于万亭咳嗽一声,站起来说道。

    “老舵主,你是让我妻子去对宋青书那恶贼使什么美人计么?”

    文泰来呼吸急促,手指关节捏得咯咯直响,显然心中极为愤怒。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于万亭看了他一眼,“可是只要能恢复我汉氏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我们都不怕,稍微牺牲一下美色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大业,若是老舵主要文某这颗脑袋,文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双手奉上。可是要让文某献出自己妻子,请恕我万万办不到。”文泰来斩钉截铁说道。

    “文泰来,你当真如此糊涂,是非不分?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节,你应该清楚。”于万亭阴沉着脸。

    “我自然清楚,这种事情没发生在老舵主身上,你自然说得轻巧。”文泰来心中气急,言语中也显得对他不那么尊重。

    “没发生在我身上?”于万亭凄然一笑,“你们有没有想过,弘历出生在满清正白旗一脉,为何却是汉人?”

    “有传闻当年雍亲王和陈阁老两家关系亲密,雍亲王妃,陈阁老的夫人同时生产,雍亲王妃生了一个女婴,陈阁老家生了一个男婴,然后雍亲王妃说想看看陈阁老的公子,结果等雍亲王府将婴儿送回之时,陈府发现送回来的居然是个女婴……”武诸葛徐天宏说完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陈家洛的脸色,大家都知道陈家洛正是陈阁老后来又生的儿子。

    “哼!市井谣传而已。”于万亭冷哼一声,“想那雍亲王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要个汉人生的儿子,要知道那个时候雍亲王和先帝争夺皇位正是紧要关头,如果这件事被先帝捅到皇上那儿去,嘿嘿,你们说后果如何。”

    “这倒也是。”徐天宏点了点头。

    “当年雍亲王即位呼声最高,结果却是先帝登上了大宝。会不会就是因为抱了个汉人当儿子,才失去了追逐帝位的资格?”余鱼同文武双全,心思一向细腻,想到这种可能,连忙猜测道。

    “雍亲王没当上皇帝的确跟这个孩子大有关联,不过却不是你们想到的那个原因……”想到昔日之事,于万亭语气中充满了伤感与缅怀。

    红花会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敢发问。陈家洛一直以为弘历是自己哥哥,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连忙竖起耳朵等着下文。

    “大约四十年前,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是祖籍海宁钱家的大小姐,芳名甄嬛,当初我们情投意合,本来打算不日成亲。结果一次碰到外出打猎的雍亲王,按照满清习俗,皇族狩猎会射杀梅花鹿,喝鹿血,取逐鹿中原之意。鹿血性热,雍亲王喝过之后燥急,又没有将王妃呆在身边,刚好此时看到了甄嬛……”于万亭语气一顿,满脸痛苦之色,显然四十年的时光并不能抹去当日的伤痛,场中众人也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以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当初我武功未成,无法阻止雍亲王带走她,被雍亲王的侍卫打得重伤,勉强逃脱。为了报仇,我到南少林疯狂习武,自觉武功有成,回来盛京准备找雍亲王报仇。”

    “当日我潜入雍亲王府,之前本以为甄嬛已经遇害,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成了雍亲王的熹福晋,还诞下一子,就是现在的弘历。她见到我也很激动,我们聊了一下,才知道雍亲王那日强占她过后,却喜欢上了她,将她带回了府中,百般呵护。可由于皇族满汉不能通婚的铁律,雍亲王便让镶黄旗内大臣凌柱收她为义女,让甄嬛改姓钮钴禄氏,以此掩人耳目。”

    “甄嬛知道我想报仇,答应跟我走,但是苦苦哀求,让我放过她的儿子一条生路。我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她。只不过,其实我是另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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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有计划?”红花会一行人没想到还有这层故事,听得唏嘘不已,听到于万亭这样说,纷纷一惊。

    “不错。”于万亭点了点头,“相比汉人,满人稀少,开国皇帝担心满人被汉人同化,因此定下铁律,皇族中人,不能与汉人通婚,以此来保证血统的纯正。我看着甄嬛怀中的幼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雍亲王如此宠爱她,如果雍亲王登上帝位,那甄嬛很可能当皇后,这个留着一半汉人血液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到时候皇帝有一半汉人血统,太后也是汉人,我们反清复明岂不是容易得多?所以我强忍心中悲痛,让甄嬛继续留在雍亲王府,而且要使出浑身手段,争夺雍亲王的手段。甄嬛不明就里,还以为我嫌弃她失了贞洁,极度伤心失望之下自暴自弃,竟真的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了。那之后,雍亲王果然越来越宠爱她,最后将弘历立作了世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此事还是走漏了消息,当时的皇帝皇太极最终还是知道了此事,大怒之下,便选定了福临作为皇位继承人。雍亲王失去了皇位,却并不责怪甄嬛,反而愈发疼爱她。虽然雍亲王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在这点我还是挺佩服他的。后来皇太极为多尔衮所害,暴毙于深宫之中,然后鳌拜与多尔衮争权夺利,在朝廷中掀起数次腥风血雨,当年的知情人被发配的发配,被杀的被杀,这段秘辛变得极少人知道。别说现在的康熙,就连当初的福临,恐怕也不知道皇太极为何会选他,甚至还以为能登上皇位是多尔衮的功劳,简直可笑。”

    “老总舵主为了民族大业,做出如此牺牲,实在可歌可泣。”无尘道长等人纷纷叹了一口气。

    骆冰心中却是愤愤不平:“做牺牲的明明是那位婉儿姑娘,被深爱的情郎当成了手中棋子,若是她知道真相,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一旁的陈家洛听得狐疑大起,心中寻思:“按照义父这样说,弘历是雍亲王和钱婉儿所生,我却是由陈阁老与陈夫人所生,两者之间并没什么任何血缘关系,那为何我们长得如此相似?”

    文泰来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老舵主不要见怪。”

    “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想说出来,只是……哎……”于万亭看了文泰来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舵主深明大义,我们夫妇又岂能做如此自私之人,冰儿,为了反清大业,恐怕要委屈你了。”文泰来虎目含泪,转头看着骆冰。

    骆冰心中愤怒:这些男人一口一个大业,什么时候又问过自己的想法。男人们的大业要靠女人的身体换来,这样的大业不要也罢!

    当注意到场中各位当家那种理所当然的眼神,她的一颗心渐渐冰冷下来:反正当日已经被宋青书那样过了,早已不是清白身子,大不了就当被狗在咬一口又如何。

    想明白一切,骆冰面如寒冰:“总舵主你们尽管吩咐,骆冰自当尽力而为。”

    一众当家看着平日里笑语嫣然,妩媚温柔的四嫂突然间变成了如此冷若冰霜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好受,纷纷躲着她的目光。

    “总舵主,要对付宋青书,还有其他办法,不一定要牺牲四嫂啊!”余鱼同心底一直极为喜欢骆冰,自然不忍她受这样的委屈。

    “有什么方法,你说来听听。”于万亭瞪了他一眼。

    “这……这……”余鱼同一时半会儿哪想得出什么锦囊妙计,一张俊脸顿时憋得通红。

    “老夫知道你平日里素来对骆冰有份别样的心思,但念在你还算守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却为了儿女私情,罔顾民族大义。”于万亭怒斥道。

    “不是,我……我……”余鱼同急于解释,可突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由一愣。

    “好了,老舵主,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十四弟也是念着兄弟情谊,关心同袍罢了,您就不要为难他了。”骆冰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家洛,泰来,冰儿,还有天宏,你们跟我到密室中好好计划计划怎么来对付宋青书那狗贼。”于万亭招呼一行人,往内室走去。

    没想到不仅没有将心上人救出虎口,反而要心上人出言相救,余鱼同低下头,暗暗捏紧了拳头,一张脸看不清有何表情……

    当清晨的阳光撒进屋中之时,宋青书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活动了一下身躯,表情顿时极为古怪:这欢喜禅法的确是个好东西,昨晚操劳了一整夜,前世若是像这样玩,第二天不一觉睡到正午根本起不来,而且肯定会腰酸背痛,精神不振,哪能像如今这样神清气爽。

    暗暗查探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宋青书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没想到欢喜真气居然又茁壮了几分,要知道之前曲非烟和钟灵都是处子之身,体内阴气自然丰厚纯净。南兰一个嫁过人的妇人,体内阴气的水平居然比少女还多,而且感觉没错的话,她体内阴气已经远远超过了女人正常平衡的水平,如果不是昨日被自己吸取不少,不久的将来,恐怕身子骨会越来越弱,最后香消玉殒。

    “难怪她眉宇间时常带着一份忧愁,简直跟林黛玉一样,咦,莫非林黛玉也是因为体内阴阳失调,才一命呜呼的?”宋青书喃喃自语,突然神色一变,盯着窗外,“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公子武功似乎更上了一层楼。”随着一个清雅的声音传来,窗户已经被打开,一道白影闪了进来。

    “原来是九公主啊。”宋青书笑了笑,很快放松下来。

    朱媺娖正准备开口,突然秀眉一蹙,琼鼻皱了几下,四处打量一番,疑惑问道:“屋里什么味道?”

    宋青书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尴尬笑道:“昨日喝酒太多,污了公主的鼻子,实在是罪过罪过。”心中却补充道:男女欢好过后那种独特味道,你一个黄花闺女自然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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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十二点后

    第三更明日清晨

    “是么?”朱媺娖心中狐疑,这明明不是酒的味道……不过见对方不说,她也不打算刨根问底下去,“昨日弘历在王府中招待公子,公子可曾见到青青?”

    宋青书准备下床,刚准备掀开被子,突然意识到朱媺娖正对着自己,连忙尴尬地示意了一下,朱媺娖脸色一红,背过身去。

    “果然是个天真纯洁的小女生啊,武功虽高,但江湖经验还是有所欠缺,我若是心怀不轨,此时趁机发难,你岂不是在劫难逃。”宋青书盯着她的背影,一边穿衣,一边忍不住想到。

    “好了没有?”朱媺娖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到一个陌生男子在换衣服,心中极不自在,等了一会就开口问道。

    “好了好了,公主转过来吧。”昨晚奋战通宵,宋青书已经释放完所有精力,这个时候的确没啥兴趣调戏眼前少女,很快便将衣服穿戴整齐,没有一丝拖拉。

    “昨日我见到她了,”宋青书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她一心想当她的福晋。”语气中仍有一丝愤愤之意。

    “这怎么可能,”朱媺娖下意识摇摇头,“青青姑娘对袁大哥的感情我最清楚,她这么做绝对有苦衷。”

    宋青书心中烦闷,抬头问道:“九公主什么时候到盛京的。”

    “比你早两日,之前我也试探着夜探宝亲王府,本来对自己轻功相当自负,还以为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没想到王府守卫居然如此森严,一丝空隙都没有,只好无功而返。”朱媺娖郁闷地说道。

    “弘历那老色鬼有几分本事,再加上福康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打仗本事的确没得说,把王府当成军营一样来规划,打造得铁桶一般,江湖中人自然只有望洋兴叹。”看着朱媺娖偶然露出的娇蛮表情,宋青书顿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看来吃瘪的不只是我一个啊。

    “满清鞑子人才济济,实在不是我辈之福。”朱媺娖秀眉紧锁,想到当年父皇手下倒是有几个名将,比如……袁大哥的父亲,只可惜……哎!

    听到她突然幽幽一叹,宋青书宽慰道:“公主不必担心,满清表面上的确人才济济,但其实早就是暗流浮动,大乱将生。”

    “公子为何这样说?”朱媺娖期盼的望着他。

    宋青书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今日所说还望公主不要透露给张无忌知道。”

    朱媺娖一愣,嫣然笑道:“差点忘了你们不和的,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如果他以教主的身份强制你说你又怎么办?”宋青书犹自不信,继续问了一句。

    朱媺娖云淡风轻一笑:“我虽然答应张教主当明教圣女,但和他并无从属关系,他看中我前朝公主的身份,我看中他明教的势?的势力,各取所需,合作关系而已。”

    “不过我听说这个明教教规要求圣女终身不嫁,这种参悟人性的职位,公主你干嘛去当啊。”宋青书郁闷地说道,原著中朱媺娖的美貌可是完爆夏青青一大截,如今夏青青虽然因为嫁人过后,平添了三分成熟妩媚的气质加层,魅力才堪堪与阿九匹敌。但单纯论样貌,也是比不过阿九的,这么一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终身不嫁,简直是天下男人的噩耗。

    “自从他死后,嫁与不嫁又有什么分别,当这个圣女又有什么关系。”朱媺娖微不可闻地说道,眼中露出一丝伤感之色。

    声音虽小,宋青书却是一字不漏地听到耳中,不由对已死的袁承志充满妒意:“袁大头,你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这样两个出色的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啊。”

    “九公主,不是我说啊,明教虽然实力强劲,但他们远在西域,想打到满清这边来,恐怕等你老了都不一定有机会看得到,你加入他们真的没问题么?”宋青书开口说道。

    “我也头疼过这个问题,可是放眼天下没有比明教更好的选择啊。”朱媺娖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道,“满清境内反清复明的组织眼界太低,不成气候,金蛇营……”提到金蛇营,朱媺娖脸色先死一红,又是一白,“当初金蛇营虽然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但我是决计不会加入他那里的。”

    “然后就是南方的宋国,虽然能人异士颇多,不乏名臣良将,但是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各种臭规矩又多,我一个女人到那边去,估计只有相夫教子了。”

    “跟我一样!”宋青书顿生知己之感,当日自己也是顾忌着宋国日薄西山,实在没有什么平台供自己发挥。郭靖本事那么大,也不过帮着吕文焕苦守襄阳,朝廷只是赏了他一个鸡肋般的职位而已。自己武功没郭靖高,名声又没他好,估计顶多被派到四川某地抵抗蒙古,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跟你一样?”朱媺娖表情古怪,心中微怒:这小子占我便宜,你也能相夫教子么。

    “九姑娘继续说啊。”宋青书总觉得一口一个九公主太过生分,悄悄改成了九姑娘,结果对方果然没注意到之间的差别。

    朱媺娖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堂堂大明皇族后裔,自然不可能去金,辽,西夏这种蛮夷之地,别说更加残忍好杀的蒙古了。至于吐蕃,大理,不提也罢。想来想去,只有张教主的明教靠谱点。”

    “九姑娘有没有考虑跳槽啊?”宋青书注意到她语气中的无奈,顿时大喜道。

    “跳槽?何为跳槽?”朱媺娖脸色微变,朱家向来忌讳民间说猪什么的,听他说跳槽,她脑海中自动浮现了一头肥肥胖胖的小母猪,试探着伸着猪蹄,在猪槽两边跳过去跳过来……

    “呃,口误口误,就是改换门庭的意思。”宋青书连忙纠正道。

    “改换门庭,改到哪里去啊?”朱媺娖神色茫然地说道。

    “区区在下这里。”宋青书昂首挺胸,想到有可能挖张无忌的墙角,顿时格外兴奋。

    “你?”朱媺娖本想放声大笑一番,但皇家风范让她及时克制住了自己,抿嘴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在为康熙卖命吧,我来投靠你,岂不是投靠了康熙了么?”

    “我在康熙手下做事是不假,卖命可就说错了,近日我也准备跳槽,到时候你来跟着我干?”宋青书期盼地瞅了他一眼。

    “跟你干?”朱媺娖听得一头黑线,总算大概猜出是个什么意思,才没误会对方是污言秽语,“等你有了自己的根基我们在谈论这个问题吧。”朱媺娖优雅的拒绝道,几次相交,她早已明白宋青书对清廷有着贰心,所以也不奇怪他出言招揽。

    “好!”宋青书也明白现在啥都没有,是不可能打动对方的,不过可以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颗种子,“如果你跟我干,我会让你统一各个反清复明的组织。这些组织虽然眼高手低,但胜在有一腔热血。你是明朝公主,想来号召力还是有的,若是这些组织由你来领导,你觉得还会这样一盘散沙么?”

    “别再说什么跟你干不干的了,听着难听。”朱媺娖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薄怒道,“至于你想一统各个反清复明的组织,恐怕是一厢情愿了,我虽然是皇室血脉,但毕竟只是公主,不是皇子,他们那些组织各有支持的皇子,怎么会听我一个公主的号令。”

    宋青书一愣,终于明白语言的代沟是何等要命了,幸好对方还不是那么生气,连忙解释道:“到时候山人自有妙计,我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朱媺娖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让无数人头疼的问题,他为何会说得这么轻松。

    “是不是心中有点佩服我啊?”没有忍多久,宋青书口花花的本性又暴露无遗。

    “哼,这一切还是等你先有自己的根基再说吧,现在多说无益。”朱媺娖懒得理他,直接终止了这个话题,“你还是说说为何满清大乱将生了吧。”

    宋青书嗯了一声,解释道:“想必你也知道满清国内如今康熙、弘历、吴三桂三足鼎立了,他们每个人都想消灭另外两股势力,自己独享这万里江山,本来因为有蒙古辽国这两个外敌,三人还能勉强一致对外,但这段时间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弘历吴三桂的同盟已经宣告破灭,打破了均势。再加上上次韦小宝怂恿血刀老祖的话似乎起了成效,如今蒙古刻意放缓了进攻辽东的步伐,让弘历能腾出手来,康熙也在京城虎视眈眈,如今正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啊。”

    “不行,我不能让青青冒险,”朱媺娖也感受到了形势危急,看着宋青书说道,“我打算将青青救出盛京,你愿不愿意帮我?”

    “救她出盛京?”宋青书有些意动,不过很快摇摇头,“可是她心意已决,打算借助弘历之手,对付康熙,恐怕不愿意跟我们走。”

    朱媺娖神色一凝:“弘历与康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青青这样做实在太不明智了。我不能让她陷得更深,她若是不愿走,我们强制带她走。”

    “好!”宋青书点点头,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呢,“可是怎么才能将她从王府中给带出来呢?”

    “的确有点棘手。”朱媺娖陷入了苦思。

    “这次来盛京就你一个人么?”宋青书问道。

    “明教的人本来打算跟来保护我,但我觉得不方便,就没同意,把他们留在了黑木崖。”朱媺娖答道。

    “孤家寡人一个啊,这下难办了,看来直接从王府抢人是行不通的,得智取才行。”宋青书来回踱着步子,也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我们先各自想想办法吧,有了眉目再一起商量一下。”两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朱媺娖开口道。

    宋青书察觉到她有离去的意思,连忙问道:“那你住在哪儿,我又该怎么联系你?”

    朱媺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自己落脚之所,指着外面的院子说道:“你若是想找我,就在在院子中那棵树上,挂上一道黄绢,我自会前来找你。”

    朱媺娖离开没多久,张康年急忙跑了进来,神色古怪地说道:“昨晚那位姑娘又来了。”

    宋青书心中一动,让张康年将她请进来,看着艳光四射的南兰走进屋中,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你笑什么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南兰心中极为不自在。

    “看着田夫人脸色如此红润娇艳,我心中得意,充满成就感,自然要笑了。”宋青书答道。

    “你得意什么……”南兰突然醒悟过来,红着脸啐了一口,“这个时候知道一口一个田夫人喊着了,都不知道昨晚谁一直在那里装疯卖傻。”

    “还不是为了一亲夫人芳泽。”宋青书伸出手去想摸她的脸蛋儿,南兰却是神色一变,往后面退了几步。

    “我已经让你得偿所愿,希望你遵守诺言,帮我救出归农。”南兰表情显得极为复杂。

    “放心,我不是那种拔吊无情的人。”宋青书摇摇头,“你可知道田归农被关在哪里?”

    南兰正在寻思他那句话的意思,下意识回道:“本来是被关在城中大牢,但最近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了,我问了很多人,都没人愿意告诉我。昨天我得到一个消息,归农似乎受了一种极为惨无人道的刑罚,我担心他性命,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刑罚,所以才……”

    “所以才救夫心切,便宜了我?”看着南兰欲怒的神情,宋青书连忙说道,“你放心,我马上就派人去查,总要把他救出来。”

    “多谢公子。”南兰此话一出马上就愣住了,自己都付出了清白,还用得着谢他么。

    果然宋青书一听便笑了:“谢我就不必了,昨晚是定金,事成之后夫人再付另一半酬劳可好?”

    “昨晚那样……还不够么?”昨晚那些场景南兰现在想起来都还双腿发软,两颊绯红,她虽然成亲多年,还生过一个孩?个孩子,但前些年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昨晚……那般胡闹。

    “自然不够,哪怕天天和夫人在一起都不够。”宋青书挂念着她体内丰厚的至阴之气,浪费了觉得太暴殄天物,再说了,南兰虽然脑子有些浅薄,但以情人的角度看,她却是女人中的女人,昨夜已经享受到了这一切,似水一般的温柔能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自然有些食髓知味。

    南兰虽然有些羞怒,但听他衷心的赞美,满脸都是迷恋之色,心中还是有几分欢喜,只是终究拉不下脸答应他如此荒唐的要求,只好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等你救出归农再说吧。”

    “好!”看着眼前端庄少妇带着三分怒意,却又有着三分娇羞,三分妩媚,眉宇间还有一丝化不开的浓郁春情,宋青书心中极为畅快,“夫人去而复返,莫非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然你以为我回来找你做什么?”南兰虽然只是随意地白了他一眼,但不经意间露出的风情万种还是让宋青书赞叹不已。

    宋青书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还以为夫人念在昨夜恩情特意来和我叙叙旧呢。”

    “下流!”南兰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奇怪自己心理居然提不起丝毫怒意,反而有一种禁忌的刺激感觉。想到昨晚被他各种折腾,导致今早一脱离魔爪,就急急忙忙离去,回到府中才意识到还没和他说自己丈夫的事情,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还是决定再过来一趟。

    “夫人以后有空可以多过来四方馆坐坐。”宋青书一语双关地说道。

    南兰急忙摇了摇头:“我可不会再来这里了。”说完便往外走去,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身形顿了一顿,也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公子若是有了归农的消息,可以来妾身府上坐坐。”说完耳根子都红透了,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如此大胆,连忙逃也似的离去。

    宋青书一愣,脸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听到他的笑声,南兰跑得更快了。

    “张康年赵齐贤,你们带着手下在盛京城四处查探一下,查查一个叫田归农的人被关在哪里。他身为天龙门掌门,之前还是王府中的高手,查起来应该不至于毫无头绪,如果有必要的话,联系一下朝廷在盛京的探子。”南兰走后,宋青书将两人召了进来吩咐道。

    “是,卑职一定尽力而为。”两人应承下来,纷纷告退。

    “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似乎是田归农老婆也?”两人感觉离宋青书够远过后,开始窃窃私语。

    “可不是,看这样子,是她来求宋大人救她丈夫啊。”

    “嘿嘿,宋大人真是好福气,能玩到如此尤物,看那女人,走路的时候双腿形状都有些变了,我们宋大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语气之中充满艳羡之色。

    “要是我有这个机会玩弄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不把她整得下不了床,那肯甘心呐。”

    “你就吹吧,你有那么厉害么?”

    “嘿嘿,夸张夸张…...田归农那龟蛋,如果知道自己是靠着妻子的身子才被救出来的,你觉得他还愿不愿意被救?”

    “干嘛不愿意,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妻子的身子又算什么,反正又不是黄花闺女,洗洗又干净了。”

    “张兄,你的见识果然高明!”

    ……

    宋青书在房中打坐练气,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不舒坦,突然睁开双眼,看着门外:“什么事?”

    “回禀大人,盛京张大人派人过来请大人过府赴宴。”一个侍卫答道。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宋青书奇怪地问道,自己在这边认得什么姓张的官员么。

    “是盛京骁骑营左领张召重张大人。”侍卫回答道。

    “张召重?”宋青书想起了昨夜宴会上他帮着自己说话,还愿意将宝剑借给自己对敌,跟印象中《书剑恩仇录》里那个阴险毒辣的大反派形象相去甚远,“好,我马上就去。”

    宋青书想到昨晚席间承了他的情,若是不去,恐怕凭空树立一个敌人,实属不智,再加上他一来好奇张召重想和他说什么,二来想借机打探一下宝亲王府的信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想出解救夏青青的办法。

    当宋青书随着张召重府上的管家走在前往张府路上之时,街边一处窗户微微推开,一个美貌少妇默默注视着他的身影,浅笑道:“这就是曾经让教主受伤的宋青书么?我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更像个书生而多过什么高手。”

    这个丽人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微微一笑,便是媚态横生,艳丽无比。语音又清脆,又娇媚,动听之极,不过她身后几个男人却似乎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低眉顺眼,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丝毫不敢露出一丝异色。如果宋青书看到了,肯定要感叹一句:如此美色当前,却不懂欣赏,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夫人,据教众兄弟回报,昨日他一出手便让弘历手下第一高手玉真子认输,一身武功恐怕还在教主当日所见之上。”一个四十岁左右,文士打扮之人开口说道。

    “哦?”丽人陷入沉思,“玉真子那牛鼻子虽然贪花好色,但一身功夫的确不赖,教主武功就算高过他,恐怕也有限,那个宋青书武功真有这么高么?”语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其实这完全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宋青书刚好精通五岳剑法,玉真子使的又恰好是泰山剑法,自然是处处受制,其实以他的武功,若是不用泰山剑法,虽然不敌,但缠斗个百八十招还是没问题的。之前宋青书一剑败真武观主冲虚道人以及五岳盟主左冷禅,并在皇宫中以一己之力将红花会各位当家打得元气大伤,隐隐约约有清廷第一高手的名头,不过这终究过于虚幻,对这一行人而言并没什么直接观感,反而不及教主曾经被他所伤来得震撼,如今又见到横行辽东十几年的玉真子,居然这么轻易败给了他,不由过分高估了宋青书的实力。

    屋中陷入一阵沉默,刚才那个文士开口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们此行只是为了查探弘历究竟对本教有何企图,应该和他没有利益冲突。”

    原来这一行人是神龙教众,丽人自然是教主夫人苏荃,文士便是文武全才的陆高轩,另外一个竹竿一个矮冬瓜正是辽东胖瘦二尊者——胖头陀与瘦头陀。他们日前接到探子消息,弘历似乎正在准备着一件对付神龙教的大阴谋,但具体计划是什么,探子却并不知道。洪安通便派夫人带着手下高手,亲自前来盛京一探究竟。

    “就算有冲突有如何,和你我几人之力,未必就怕了他宋青书。”一旁的瘦头陀冷哼道,他虽然因数年前豹胎易筋丸毒性发作,导致身体变得又矮又胖,十成功力只剩下七八成,但仍然是神龙教中顶尖的高手,除了教主洪安通以及很少出手的教主夫人之外,教中就以他们师兄弟武功最高,哪怕是教中身份尊贵的五龙使,除了青龙使许雪亭外,其余人的武功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在他想来,宋青书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年轻后生,这次神龙教派来的高手众多,自然没必要估计对方。

    “瘦头陀,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别节外生枝。”苏荃冷哼一声,场中众人纷纷静若寒噤,心中纷纷闪过“蛇蝎美人”几个字。教主夫人虽然千娇百媚,但是众人皆知她心狠手辣,近几年来,为了排除异己,教中不少老兄弟都被她找理由给杀了。在神龙教众心中,洪安通固然可怕,这个女人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有瘦头陀心中闪过一丝厉色:“这次一定要找机会杀了福康安,为建宁报仇。”

    原来建宁是她和假太后毛东珠偷偷生下的女儿,当他得知建宁在山海关被福康安奸污过后,不堪受辱自尽身亡,心中便打定了主意,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杀了福康安,所以这次教中选派高手前往盛京,他比谁都要积极,当然他和建宁的关系,教中并无人知晓,所以没人意识到他的异常。

    “夫人,我们不查《四十二章经》了么?”陆高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自然要查,弘历手里那本正白旗《四十二章经》我志在必得,只是首要任务是先查清弘历对我神龙教有什么阴谋。”看着宋青书的背影,苏荃若有所思:之前韦小宝带回来了两本经书,剩下的经书却不知所终,我看那个小滑头说不定还藏了一两本,听说他的身后事是宋青书一手操办的,莫非……

    神龙教众人暗中窥探宋青书之时,却没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另一伙眼中。

    “苏大人,如今宋青书身边并无护卫,我们要不要动手?”说话之人是一年轻男子,气度清贵不俗。

    “我认为不妥,此时神龙教中人也在附近,摸不准他们的想法,若是他们出手干预,我们恐怕会失手。”一个一身劲装少女皱眉说道,不管是高挑的身材,还是那浑圆修长的双腿,无一不显示着主人有多么青春撩人,不同于江南女子如水般的温柔,她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皆是北地女子充满活力的野性之美。

    他们恭恭敬敬面对之人,是一带着鬼面具中年男子,虽然看不到样貌,但是那鬓间微白的发丝,却让他整个人显得极为有魅力,想必年轻之时必定是个美男子?男子。

    “齐儿,仙儿,你们是我大辽皇族年轻一代最出色的高手,只是江湖经验尚浅。这次带你们来盛京,未尝没有历练你们的意思。”鬼面男子从榻上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宋青书,摇了摇头,“神龙教之人尚在其次,我们的目的是嫁祸给弘历,若是现在出手,弘历自然能推得一干二净,完全达不到我们想要的局面。”

    原来如今辽国南院大王萧峰率军与清国平西王吴三桂交战甚急,吴三桂虽然节节败退,但是他毕竟也是一员名将,虽然吃了不少败仗,却没有伤筋动骨。辽国朝廷为了配合萧峰的行动,就派了三个高手暗中潜入盛京,意图刺杀康熙的钦差大臣,嫁祸给宝亲王弘历,让两人矛盾彻底公开化,无力再顾及到吴三桂。

    三人中的年轻男子是辽国东丹王世子耶律齐,少女则是成安郡主耶律南仙,两人是皇族一脉中最顶尖的年轻高手。至于这个鬼面人,却是辽国最神秘的机构大惕隐司现任惕隐。

    “那依苏大人之见,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耶律南仙下意识不太喜欢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大惕隐司掌管皇族机密,由第一任惕隐耶律休哥开始,历任惕隐皆为耶律皇族之人,不知道为何到了这一届,惕隐却变成了一个汉人,就连皇族中人,除了知道他叫苏隐,以及武功深不可测之外,对他的来历情况一点都不清楚。

    “一个字,等。”苏隐负手而立,隐隐约约一副宗师气度。

    “不知道苏大人和南院大王武功谁高谁低。”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耶律齐心中寻思。

    南院大王萧峰当初助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平定楚王之乱,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威震天下的同时,也让辽国上下视为英雄,耶律齐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萧峰武功再高,也是后族萧氏一脉,耶律齐身为皇族中人,自然下意识希望皇族中也能出一个堪与其匹敌的高手。与耶律南仙不同,他知道先帝绝不是昏庸之人,能让苏隐执掌大惕隐司,那么他绝对是皇族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名字却是个汉人的名字。

    宋青书自然不知道暗地里有这么多人在算计着他,他此时头疼的是怎么救夏青青和田归农,还对张召重的突然示好有几分疑惑。

    “我还担心宋大人贵人事忙,没空过来呢。”张召重早已在门口等待,一见到宋青书便热情地将他往屋中迎了进去。

    “戏班子呢,快开演。”张召重看着管家吩咐道。

    宋青书下意识一惊,心想莫非是戏文中暗藏刀斧手的把戏,一旦待摔杯为号,就会涌出无数杀手,暗自凝神静气,防备起来。

    张召重也是一个高手,自然注意到他的变化,微微一笑:“宋大人艺高人胆大,居然敢孤身一人赴宴,下官佩服,佩服。”

    “张大人说的哪里话,大人在宝亲王手下任职,我在宫中当差,说起来皆是为朝廷效力,来大人府上不就同僚之间串个门,哪算得上什么胆量不胆量的。”宋青书答道。

    “宋大人所言极是。”张召重身为弘历心腹,哪不知道康熙和弘历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被他暗损了一把,不由尴尬笑道,“下官料想大人公务繁忙,必定极为疲惫,特意找来了最近盛京城中最红的戏班子,大人不妨放松放松。”

    “上辈子看惯了各种大片,一个戏班子有什么好看的。”宋青书顿时意兴索然,他实在无法理解古人为何如此喜爱看戏,不由心中抱以极大的同情,“贫瘠的精神世界啊。”

    不过他不清楚张召重的目的,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只好以不变应万变,跟着他一起看起戏来。

    “宋大人看台上这个女子如何?”宋青书对看戏哪有什么兴趣,随意瞟了几眼便开始神游物外,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张召重的声音,不由抬头望去。

    宋青书这才看清了张召重口中提到的女子,身穿淡黄罗衫,下身系着葱绿裙子,二十一二岁年纪,相貌出众,肤色白嫩,颇有风韵,下意识感叹道:“如此标致的人物,流落风尘实在可惜了。”

    “宋大人误会了,她可不是青楼女子,只是带着戏班女子四处辗转卖笑罢了。不过大人既有怜香惜玉之心,下官自然有成人之美之意。来人,请桑大家过来。”张召重露出一丝笑意,心想男人果然没有不好色的,他身处京城繁华之地,肯定见惯了青楼女子,看到这样一个流落江湖中的女人,自然耳目一新。

    宋青书见他误会了自己意思,正要解释,想想还是作罢了。没过多久,那个女人便款款而来,俏生生地站在两人面前:“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久闻桑大家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知桑大家可否告知芳名?”张召重调笑道。

    哪知对方并没有一般女儿家的扭捏之气,反而落落大方地回道:“让大人见笑了,奴家姓桑,名飞虹。”

    “桑飞虹?”宋青书一愣,脑中一阵迷糊,“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不是在《书剑恩仇录》或者《雪山飞狐》里出现过?哎,记不清了。”

    “果然人如其名。”张召重默念两声,抬头问道,“桑大家四处奔波,不知辛不辛苦?”

    “妾身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不敢觉得辛苦。”桑飞虹脸上虽然在笑,但是难掩疲惫之色。

    “桑姑娘你一个女儿家,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流落江湖吧?正好这位宋大人一看到姑娘,便心生仰慕之情。本官看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何不就嫁给宋大人做妾,宋大人年纪轻轻,便已经身为朝廷御前侍卫副总管,官居二品,正所谓,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给宋大人做妾,想来也不会辱没了姑娘。”张召重嘿嘿笑道。

    宋青书听得苦笑不得,却也没急着反驳,反而好奇地看桑飞虹究竟有何反应。

    听到张召重的话,桑飞虹果然色变,这些年来她也没少遇到这种“潜规则”,但如此明目张胆直接的,倒还第一次遇到,不由沉声答道:“大人说笑了,妾身在江湖自由自在,暂时还没有嫁人的打算。”

    “说笑?”张召重神情转冷,“谁跟你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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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碰到点事情,今天就这一章,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欠的尽量补起来

    宋青书心中明镜似的,张召重明显是在故意为难对方,自己只是被他当了枪使,不爽之余难免觉得有些奇怪,张召重堂堂一个骁骑营佐领,为什么会针对一个卖艺女子。

    桑飞虹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娇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张大人莫非想上演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么?姐妹们,收拾东西,走。”说完就转身招呼戏班子一众人收拾东西往外走去。

    “想走?”张召重一阵冷笑,纵身一跃便拦在对方面前。

    “久闻张大人火手判官的威名,妾身斗胆领教一番。”桑飞虹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不要脸皮,心知今日无法善了,把心一横,直接抢手先行攻击,顺势对手下说道,“你们先出去。”她心中倒也盘算得清楚,自己轻功向来不弱,等会儿根据情况,是战是走,其实相当容易。反而是麾下这些姐妹,若是被张召重留下来要挟自己,那自己可就进退两难了。

    宋青书没想到如此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武功居然颇为不俗,只见她出手好似鸳鸯头上冠,起脚又如鸳鸯上翘尾。一身功夫似乎大半都在腿上,腿脚出击连环紧扣,高低四环上下合一,左右换势形影相随。

    “好一个鸳鸯腿法!”张召重眼前一亮,他本意就是在桑飞虹身上,自然不在意戏班中其余人走脱,见对方如同花蝴蝶一般四处攻来,连忙抬起一双肉掌迎了上去。

    两人斗了十几回合,宋青书已经看得分明,桑飞虹虽然腿法精妙,但女子力弱,与张召重的手掌挨了几次,她脸上便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之后便改用更花俏的缠斗方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再和张召重硬碰一下。

    若不是张召重不欲重伤她,桑飞虹早已失手被擒,宋青书长笑一声:“张大人武功路数似乎是武当派的,虎爪手正好本官也略知一二,本官见猎心喜之下,来互相切磋探讨一下如何?”说完也不待他回答,直接手捏武当虎爪手起手式,拦在两?

    ?中间。

    桑飞虹渐渐落入下风,心中正在焦急,见他突然挡在身前,左手还放在背后隐秘地做了个快逃的手势,顿时会意,连忙借机从一旁的院墙跳了出去。

    张召重一愣,立马明白对方是有意放桑飞虹逃脱,不过并不着恼,反而笑道:“宋大人乃当世绝顶高手,能与大人过招,下官敢不从命。”说完也同样虎爪手的起手式,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虎爪手对虎爪手,武当绵掌对武当绵掌,拆了数十招,都深深佩服对方的造诣。

    “不打了不打了,宋大人手下留情,下官又岂会不知。”张召重哈哈大笑,跳出战圈。

    “张大人一身武当功夫,不知师从武当五观那一支?”宋青书疑惑问道,他自然清楚张召重不是紫霄宫嫡系一脉,武当分支虽然众多,但张召重所学乃武当派玄门正宗,自然不是一些一些小支流能教的出来的。

    “下官师兄乃是天清观主马真道人。”提起师兄,张召重并没有什么尊重之情。

    “原来是马真道长啊,按辈分算起来张大人还是我师叔呢。”宋青书郁闷地说道。

    张召重哈哈一笑:“正所谓达者为先,以阁下的武功,下官能与大人平辈论交,已属幸事。再说了,我早已经被师兄逐出师门,算不得武当中人。”

    “哦?”宋青书眉毛一挑,“这样说起来我们倒的确有缘,同为武当叛徒哦。”说完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张召重显然也没把武当派当回事,笑道:“宋大人可知昨晚宴会我为何会主动借你剑么?”

    “莫非就因为我也是武当叛徒的身份?”宋青书古怪笑道。

    张召重点了点头:“不错,本来宋大人武功虽高,我虽然敬佩,却也不觉得亲近。反而是后来得知了宋大人也是武当……嘿嘿,顿生亲切之感。”

    “这层身份的确困扰了我很久,难得见到一到一个难兄难弟啊,”宋青书搂着张召重的肩膀说道,“我们也别一口一个宋大人,一口一个张大人叫了,以后我叫你张大哥,你叫我宋兄弟,岂不更好?”宋青书下意识想到了韦小宝,这称兄道弟的本事可是跟他学的额。

    对方官阶比他高得多,张召重一愣之后大喜道:“敢不从命!”连忙吩咐手下准备酒菜。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了起来,先从武当派聊到江湖高手,最后宋青书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到宝亲王府中。

    张召重微带醉意,说道:“宝亲王这些年来网罗天下高手,虽然没什么宗师级的高手,但或多或少也收到了不少有本事的人。那个玉真子你想必见识过了,虽然轻易败于兄弟你之手,但他一身武功,的确非同凡响,当年可是能与金蛇王袁承志打成平手的人。”说道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宋青书心中了然,显然对方也不明白以玉真子的武功为什么会败得那么狼狈,他自然也没必要澄清其中的门道,只是微笑着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就是兄弟我了,我这一身功夫,马马虎虎也还过得去,整个王府中,除了玉真子,就属我武功最高。”张召重打了个饱嗝,接着说道,“不过跟我们同级别的高手,还有那么几个,比如那个金抓铁钩白振,一手鹰爪功,极为凌厉狠辣。王府中的赛总管,内外兼修,是王府满人中的第一高手。另外还有海兰弼、德布两人,都曾经获得巴图鲁称号,一身武功也是不俗,至于其他那些所谓的高手,自然入不了宋兄弟你的法眼。”

    宋青书心中一动,假装无意间问道:“天龙门掌门田归农武功如何,我听说他也是宝亲王手下有数的高手啊。”

    “田归农?”张召重嘿嘿一笑,“他武功的确还可以,只是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何得罪了王爷,被王爷捉到府中日日严刑拷打,恐怕以后要从王府中除名啰。”

    “田归农被关在宝亲王府?”宋青书眉头一皱,虽然之前也有了猜测,但如今得到证实,还是觉得有些棘手。不过转念一想,要救夏青青,宝亲王府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上一闯,多救一个田归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了他那位艳名传遍盛京城的妻子,以后恐怕要独守空房了。”张召重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妻子很漂亮么?”宋青书明知故问道。

    “何止漂亮,嘿嘿,你是不知道,平日里我们这些同僚背后哪个不是想着他的娇妻便流口水的,这次田归农出事,大家还以为有机可乘,哪知道福大帅他……我们自然不敢轻动。”张召重顿时满脸遗憾之色,“宋大人有空可以去田府看看,自当知道我所言非虚。”

    “这样啊,我倒真要见识见识了。”宋青书心中暗笑,何止见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我都玩弄过了……

    “宋兄弟年少风流也属人之常情,”见他双眼放光,张召重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刚才桑飞虹那种女人,你随便怎么碰都无所谓,可是对于田夫人,兄弟你最好还是看看就好了,她迟早都是福公子囊中之物,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他实属不智。”

    “多谢张大哥提醒,来我敬你一杯,”宋青书放下酒杯过后,疑惑问道,“刚才我看大哥你似乎故意针对那个桑飞虹……”

    “还不是王爷感觉到最近盛京城中来了很多陌生江湖面孔,特意派我查个究竟的。那个桑飞虹,你别看她年纪轻轻,一副娇弱的模样,她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五湖门掌门人。”张召重解释道。

    “五湖门?”宋青书执掌粘杆处,对满清境内门派自然有一个大致了解,“她们门中不都是江湖卖艺女子,对宝亲王有何威胁。”

    张召重讪笑道:“还不是想送兄弟一份见面礼的,哪知道你怜香惜玉,特意将她放走了。”

    宋青书也有些不好意思,面露尴尬之色:“被你看出来了。”

    “无妨,你我兄弟还扯这些干什么,来来,喝酒,喝酒……”张召重的确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走了一个桑飞虹,明日又有一个梓飞虹,只要手里有权,还怕没女人么,更何况借此结交上了宋青书,日后可是有说不尽的好处。

    宋青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低声提醒道:“张大哥,想必你也明白宝亲王和皇上之间……你我如今交往甚密,落入有心人眼里,恐怕对大哥你有些不利啊。”

    张召重心中闪过一丝暖意,压低声音直言道:“宋兄弟以诚待我,我自然也不瞒你。我今天主动请你,其实是王爷授意的。”

    “什么?”宋青书悚然一惊,莫非这是什么圈套?

    “放心,王爷只是让我和你搞好关系,说日后指不定能探听到一点情报,”张召重笑道,“不过你我有武当派这层关系,我自然不会害你。”

    宋青书勉强笑了笑,心中疑惑并未解除,张召重在原著中的贪婪狠毒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连自己师兄都能杀,跟自己这种绕了七八层的关系,怎么可能真的交心,那他今天对我如此热情,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正在这时,后院传来瓷器摔破的声音,虽然隔得远,但两人都是高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很快有个仆人跑了过来:“老爷,小姐又在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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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12点半左右,第三更明天清晨

    “小姐?”宋青书心中疑惑,张召重有女儿么,原著中没见提啊。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传来,张召重一阵肉疼,一边往内宅跑着一边喃喃自语:“哎哟,我的姑奶奶……”

    宋青书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了想还是跟过去看看再说。来到后院,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正在拼命的砸着东西。

    妙龄少女正将一个青花瓷花瓶举到头顶,突然看到宋青书,一下子愣住了。

    宋青书也是一惊,这不是李沅芷么,上次她在皇宫中消失,自己还以为她是听到余鱼同已经被救出来的消息,然后跑去找心上人了呢,怎么现在会在张召重家中。

    张召重趁机将她手里的花瓶躲了过来,小心翼翼交给身边的下人,然后开口说道:“沅芷,你究竟要怎么样啊。”

    李沅芷眼珠一转,也不跟宋青书相认,直接回道:“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就这个不行,换一个。”张召重黑着脸说道。

    原来当日李沅芷想联系京城中父亲的好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余鱼同救出来,却在街上碰到了张召重。

    李沅芷的师父陆菲青和张召重是师兄弟,一年前张召重机缘巧合见到了自己这位小师侄,顿时惊为天人,甚至还试图向李克秀提亲,却没考虑到李沅芷的心思。

    当时的李沅芷,还是个豆蔻少女,幻想中的心上人不说是骑白马的王子,肯定也不可能是张召重这种怪蜀黍。见他流露出的爱意,心中自是极为厌恶。

    李沅芷的父亲李克秀,与宝亲王父子向来不睦,自然不愿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他们父子手下的一条狗,虽然张召重是弘历跟前的红人,但在李克秀眼中,他的确只是一条狗而已。在李克秀看来,自己的女儿就算不能入宫为妃,至少也要嫁个王公贝勒,怎么瞧得上张召重。

    之后李克秀被朝廷调到南方,张召重就再也没见过李沅芷了。没想到上次去京城,却见到了朝思暮想之人,这些年他已经想清楚了李克秀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他,于是决定先将李沅芷抢回去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只是没想到李沅芷古灵精怪,他丝毫便宜没占到不说,还不得不小心翼翼把她当个小祖宗一样供起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出于内心对她的真心喜爱,一旦李沅芷想离开,他却是万万不会放纵她了。

    听到张召重的话,李沅芷小嘴又撅了起来,默不作声地又去下人手中.将青花瓷夺了过来,砰地一声,直接给扔到地上。

    “就算你将这间房子拆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听到那声脆响,张召重眼皮一跳,最后扔下一句狠话便转身离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宋青书回头看了看李沅芷,只见对方??对方口型无声地说着“救我”两字,下意识点了点头,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跟着张召重走了出去。

    “让宋兄弟见笑了。”回到席间,张召重尴尬地说道。

    “这个小姑娘脾气可真大,是令千金么?”宋青书故意损了他一句。

    张召重果然脸色一红,讪讪说道:“不是,她是我二师兄的弟子,叫李沅芷,二师兄让我照顾她一段时间。”

    宋青书虽然明白李沅芷多半是被她囚禁,但并不清楚来龙去脉,再加上如今危机四伏,一时间也不好轻举妄动,决定晚上偷偷跟李沅芷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铜墙铁壁的宝亲王府我闯不进去,区区一个张府我还不是来去自如。”和张召重告别之后,回过头来看着张家院子,宋青书心中冷笑不已。

    “要救夏青青,又要偷四十二章经,又要救田归农,如今还冒出一个李沅芷,额滴神啦,救救我吧。”在回四方馆的路上,宋青书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爆炸了。

    突然耳朵一动,前面转角后面的街道上似乎传来了厮杀之声,宋青书心中好奇,悄悄掩身上去,一探究竟。

    街道两旁的店铺似乎早就接到消息,门窗纷纷关得死死的。一个少妇模样的侠女正在前面仓皇而逃,后面跟着一大群官兵,为首两人太阳穴高耸,显然是内力精湛之士。

    “太阳穴高耸,已经彰显了你们是龙套了。虽然能表明他们内力已经有了一定底子,但是真正的高手哪会练得这么难看。就如前世那些大学生,在女生宿舍前的篮球场打球一样,投不投得进无所谓,关键是姿势好看呀。不然你投得再准,姿势却像马里昂一样,简直是自绝桃花缘。武功也是一样的道理,别说主角了,有格调一点的反派也没谁把太阳穴练鼓起来的。”

    宋青书不知道为何自己看到那个女人还能神游物外想这么多,如今这一切的困难局面,始作俑者正是她——鸳鸯刀骆冰。

    骆冰身形踉跄,显然已经受了伤,没跑多久,自知逃跑无望,连忙停下来,手握双刀,警惕地看着身后的官兵。

    那两个太阳穴高耸的高手故意一唱一和地刺激着骆冰:

    “嘿嘿,久闻红花会的‘鸳鸯刀’骆冰,是个美貌风骚的娘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是,我说小娘子,你老公已经被我们抓了,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若是你愿意陪我们兄弟一晚,我们就少打他几鞭,嘿嘿,不然几顿鞭子下去,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哇。”

    “什么铁打的汉子,我看奔雷手文泰来也不外如是,被我两掌就打得吐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

    “老哥,这你就不懂了,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自然是天天搂着她上热炕头了,文泰来的身子早已经被掏空了,正所谓,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油尽灯枯的他和老哥您一对掌,自然只有吐血的份儿了。”

    骆冰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早上红花会众人正在商量如何用美人计对付宋青书之时,无数的官兵突然涌了进来,宝亲王府麾下高手几乎都到齐了。红花会众人仓促应战,纷纷失手被擒。

    “一定是弘历想杀人灭口,掩饰自己体内留着汉人血的事实。”骆冰现在耳边都还能响起于万亭的高呼,当时官兵颇有针对性,红花会众人本想掩护陈家洛于万亭先逃的,但是他们一个照面便被书名高手给围住了,无奈之下陈家洛便以自身为饵,尽力拖着王府一众高手,来掩护其余当家撤退。

    “不知道最后逃出来了几个当家。”骆冰心中发寒,明白红花会自今日过后恐怕已经完了。她本想留下来和丈夫同生共死的,只是众兄弟用生命为她拼杀出来一条血路,她不忍心让他们的血白流。心中打定主意,先想办法将弘历的秘密公之于众,再到地下陪伴红花会众人。

    只可惜目前看来,她似乎已经在劫难逃了,临死关头,骆冰反而平静下来,握着鸳鸯刀的双手紧了紧,“临死前也要多杀几个狗鞑子,力竭之前一定要自我了断,以保清白。”

    想到清白,骆冰突然一呆,意识到当初在皇宫之时,自己的清白就已经被宋青书给毁了。小腹中突然传来一股炙热的气息,紧咬嘴唇,骆冰拼命将心中那股绮丽感觉压了下来。不知道为何,那次皇宫的事情过后,夜深人静之时,骆冰总会回忆起那种被一根铁棍惯透身体的炙热感觉,有时候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双腿已经湿漉漉了一大片,不由又是惶恐又是迷惘。

    宋青书注意到骆冰的身形越来越晦涩,那两个高手围攻她时,招式却极为下流,心中不由升起一阵薄怒:这个女人虽然讨厌,但就算要惩罚也该是由我来,你们算什么东西?

    扯下一片衣衫,蒙在脸上过后,宋青书纵身跳了出去,一脚踢飞了武官伸向骆冰胸脯的咸猪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阁下是谁?”官兵们见到突然出现了一个蒙面人,纷纷一惊。注意到他刚才的身手,似乎不可小觑,连忙四散开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骆冰也是一愣,不过宋青书虽然蒙着脸,但她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女人,对进入过自己身体的男人,总有一种无可名状的熟悉感,虽然两人曾经只有过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但骆冰仍然记住了宋青书的身形,记住了他的味道……

    虽然心中.将宋青书恨到了极点,但是他的出现还是让骆冰下意识就放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落到他手里总好过落到那群如狼似虎的满清官兵手里。想到之前红花会一行人还在商量着怎么用美人计对付宋青书,骆冰便觉得有一种荒诞的现实感。

    宋青书和两人对了几掌,也有些吃惊对方的功力,不像普通的高手,“你们是何人,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两个满清高手顿时怒骂道:

    “你爷爷我是辽东第一勇士海兰弼。”

    “老子是辽东第一巴图鲁德布。”

    “智商啊~”宋青书听得一头黑线,这个德布简直是没救了,骂人都能被同伴占了便宜去。

    离此地百米开外的一处阴影里,文泰来看着身边的于万亭:“老舵主,我们专门用一场苦肉计来刻意瞒着骆冰,究竟有没有必要?”

    “《孙子兵法》有云: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在我看来,用间的最高境界在于连间谍本身都意识不到自己是间谍。”于万亭负手而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女人最容易感情用事,骆冰哪怕演技再好,也难免露出什么破绽。宋青书不是个笨人,若是被他看出什么,我们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不能将宝压在骆冰身上。”

    文泰来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别说骆冰了,当满清官兵闯进来的时候,我也真的以为弘历要杀人灭口了……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对骆冰太不公平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于万亭回头看了文泰来一眼,“我这样做其实也是在保护骆冰,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间谍,自然不会表现出异常,安全就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听他这样说,文泰来心中终于好受了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连忙问道:“连骆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间谍,那她怎么用美人计呢?”

    “不需要她主动使,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比你更清楚骆冰的性子,她接下来的行为全都在我预料之中,自然会在无意间完成我们的计划。”于万亭不再说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文泰来在旁边顿时觉得背脊泛起一丝寒意,眼前的老舵主,仿佛有些不认识了。

    “海兰弼和德布?”宋青书一愣,刚在张召重府中听过这两个名字,他们的武功虽然比之张召重颇有不如,但勉强也算一个等级的高手。

    迟则生变,宋青书担心耽搁太久,宝亲王府会有越来越多的高手和官兵赶过来,决定速战速决。

    海兰弼与德布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宋青书已经欺身到面前,仓促之间举掌相迎,却扑了个空,愕然之间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口中鲜血狂喷往后面倒去,将官兵压到了一大片。

    宋青书以鬼魅的身法先声夺人,再以虚招诱使两人门户大开,为了不暴露武功路数,最后使出一招普普通通的太祖长拳,趁官兵大乱之际搂着骆冰柳腰,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我们走吧。”于万亭见目的已经达到,转身带着文泰来离开。

    “这小贼,武功的确了得。”想到自己妻子被他搂在怀里,文泰来虽然明知这只是计谋,心中仍然十分难受。

    “幸好老舵主你神机妙算,不然以武力解决问题,我们真是毫无胜算。”一旁的武诸葛徐天宏说道。

    ……

    客栈之中,神龙教众人。

    “师兄,你觉得和我们几人之力,真的能留下宋青书么。”看到宋青书鬼魅的身法,胖头陀顿觉冷汗涔涔。

    瘦头陀脸色铁青,显然也为之前的判?的判断感到后悔,只有苏荃一人,依旧笑靥如花,只是心中早已有了其他主意。

    另一边的耶律南仙也掩口低呼:“这个宋青书也太快了吧。”

    耶律齐神色凝重:“不错,是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快的人。”

    苏隐不置可否,心中寻思:莫非他也练了传说中的葵花宝典?看来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他的实力了。

    将骆冰带到一僻静之处,宋青书手一推,直接将骆冰扔到了地上:“说吧,王府高手为何会追杀你。”

    嘤咛一声,骆冰揉着手腕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宋青书:“你总是这么粗暴。”

    “你认出我来了?”宋青书一愣。

    骆冰凄然笑道:“你化成灰我也记得。”

    宋青书将脸上布条扯了下来,嘿嘿冷笑:“认出来了更好,上次的账我还没好好跟你算呢。”

    “上次的账?”骆冰心中升起一阵怒意,“你毁了我的清白,还来找我算账。”

    “你的清白?值几个钱。”宋青书哼了一声,“你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的身子,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被我捅几下,谁又看得出来,我就不信你丈夫瞧得出来什么。”

    “你!”骆冰脸色惨白,气得浑身发抖。

    “那日你对青青说的话我现在也能猜出一二了,要不是你,青青又怎会成了弘历的福晋。”宋青书强忍着怒意。

    “就算袁夫人听了我的话,去找了宝亲王,算起来也不关你的事吧。她可是袁夫人,又不是宋夫人。你一口一个青青,看来你对她也早有所图。”骆冰冷笑不已,“反正按你说的,她也不是什么黄花姑娘的身子,被其他男人捅几下,你又看得出来什么。”

    “你这是找死!”宋青书双眼一红,一把将骆冰吸到了手中,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要我死也可以,不过先帮我做一件事情。”骆冰睁大着双眼,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依然平静地看着他。

    宋青书怒极反笑,一把将她推了回去:“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我当然没疯,”骆冰摸了摸自己脖子,“没人比我们红花会更清楚康熙和弘历之间互相欲除之后快的心理,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会告诉你一个足以扳道弘历的秘密。”

    “你们红花会若是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弘历追成丧家之犬了。”宋青书嗤笑一声,神情明显不信。

    骆冰也明白对方不可能仅凭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跑去帮自己做事情,迟疑片刻,开口说道:“弘历是汉人?”

    “你要说他和你们陈总舵主是亲兄弟么?我可不信,”宋青书摇了摇头,“满清对皇室血液审查何等严格,就算他们真是兄弟,也只能说明你们陈总舵主是满人。”前世也广泛流传着弘历是汉人的传说,不管是哪个版本,都有板有眼,可是宋青书觉得只要稍微有点判断力的,就知道这只是无稽之谈。

    “当然不是那样。”骆冰一激动,便将早间于万亭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钱甄嬛?”宋青书神色古怪,前世铺天盖地的《甄嬛传》他自然听说过,莫非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我知道满汉不能通婚的铁律,若是弘历体内留着一半汉人的血脉的事情被满清贵族所知,他这个王爷肯定也当不成了,正好合了你们皇帝的心意。”骆冰忐忑地看了宋青书一眼。

    红花会中人果然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就算有点聪明才智,却也限于眼界,于大局无益。宋青书腹诽不已,若是康熙直接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除了将弘历直接逼反之外,没有任何益处。弘历手握数十万大军,骆冰居然天真的以为只要罪名属实,便能一封圣旨要了他的老命么。

    “口说无凭,我需要证据。”若是以前,宋青书自然会对骆冰的提议不屑一顾,弘历和康熙长期僵持才符合他的利益,但是最近他已经改变了主意,需要康熙尽快收拾掉弘历。而且能掌握他是汉人的证据,自己手中便又多了一份砝码,接下来营救夏青青的事情,便多了一丝把握。

    “你替我将红花会众兄弟从王府中救出来,我自然会给你。”骆冰自然没这么傻,货都没收,便把钱给了。

    “看你刚才的狼狈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王府高手突然袭击你们的据点,你仓促而逃,怎么可能来得及带什么证据。”宋青书压根不信,直接将骆冰抓了过来,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你干什么?”骆冰花容失色。

    “自然是搜身了,”宋青书冷笑道,“别动,又不是没被我摸过。”

    骆冰果然停止了挣扎,不过剧烈起伏的胸脯,显示着心情并没有那么平静:“这种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红花会早将它们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果然什么都没有,”宋青书将手从她衣襟中伸了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再说,以你在红花会中的等级,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资格知晓这个秘密。”

    骆冰红着脸将凌乱的衣衫重新扣好:“你爱信不信!”

    宋青书盯着她的脸瞧了半晌,看不出半分破绽,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姑且相信你,不过这段时间你得呆在我身边,若是将他们救出来过后,你不能将证据交给我……哼,到时候别说是你丈夫文泰来,就是红花会其余当家我也一起杀了。”

    骆冰脸色血色褪尽,不过此时走投无路,还是点了点头:“好。”

    带着她来到四方馆附近,宋青书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说道:“四方馆周围必定有很多监视的人,直接带你进去被弘历发现了就大事不妙了,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一会儿就出来。”说完便点了骆冰穴道,往四方馆中走去。

    骆冰穴道被点,浑身不能移动分毫,心中充满了恐惧,又是担心被路过的官兵发现,又是担心若是有路过的地痞流氓对自己动手动脚怎么办……不知道过了多久,骆冰正在度秒如年之际,宋青书终于回到面前,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骆冰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将这套御前侍卫的衣服换上,以后进出四方馆,或多或少能瞒过一些人耳目。”宋青书将一套衣服扔到她面前,顺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弯腰揉了揉酸麻的小腿,骆冰看着眼前的衣服,咬着牙默不作声。

    “怎么还不换?”宋青书一愣。

    “你转过身去。”骆冰抿着嘴,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为什么?”宋青书很快反应过来,撇撇嘴,随意说道,“又不是没看过。”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宋青书还是背过身去,此处虽然隐秘,但难保不会有人路过,他也不愿意和骆冰争论半天导致节外生枝。

    见他转了过去,骆冰急忙缩在墙角,匆匆忙忙换上了侍卫服,“好了。”

    宋青书回过头来一看,那个端庄中带着一丝妖冶气息的小少妇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清目秀侍卫站在面前。

    “就是太白了点,”宋青书皱皱眉头,不满意地说道,“等会儿跟在我后面记得低着头。”

    骆冰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宋青书带着她大摇大摆进入四方馆内,

    来到自己卧室中,“你女扮男装,我不可能让你和其他侍卫一起睡,喏,在你告诉我证据放在哪里之前,你就跟我同住一个房间。”

    “什么?”骆冰一下子从椅子上占了起来,态度坚决说道,“绝对不行!”

    宋青书并不理她:“这由得了你么?你要是不想住,大可以从这个门走出去,看谁能帮你救你老公以及红花会众人。嘿,真说起来,你自己能不能跑出盛京城都是两说。”

    骆冰脸色阴晴不定,几次抬起了步子,但最终还是颓然坐了下来:“好,不过你不许对我无礼。”

    宋青书奇怪地看了骆冰一眼,心想难怪红花会难成气候,由骆冰就可见一斑。看她年纪也有二十好几了,居然还像小姑娘一般天真。

    不过他也懒得继续再刺激她,随意敷衍了几声。

    “禀告大人,张康年赵齐贤他们带人回来了。”屋外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

    “请他们进来。”宋青书好整以暇地端了一杯清茶喝了起来,骆冰却在一旁坐立不安。

    “站到一边。”宋青书白了她一眼,她一身侍卫装扮,哪有和上司同坐一桌的道理,骆冰脸色一白,还是站了起来立在角落,低着头默然不语。

    “这位是?”张赵

    二人一进门正打算开口,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骆冰,立马止住不言。

    “没事,自己人。”宋青书并没有多做解释,在这个年代,上司有秘密那是正常的,若是每件事情都要向下属解释,反而更值得怀疑了,“怎么样,查到什么消息没有?”

    张赵二人立马苦着脸:“我们拉盛京这边当差的去喝酒,有意无意间套出了田归农最近的确消失不见了,至于他被关.押在哪里,真查不到了。”

    “那不就等于什么消息都没查到?”宋青书无语道。

    “我们再前去查探。”张赵二人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查到了。”宋青书冷哼一声。

    “我们这么多人四处查探,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大人出去赴宴一次便查到了,果然高明!”张康年和赵齐贤对视一眼,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令人作呕。”一旁的骆冰见他们二人谄媚的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张赵二人功力不够,听不清她的话,宋青书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对了,宋大人,朝廷的赏赐名单确定以及数额多少的问题,盛京方面的官员一直在等着大人给拿个主意。”赵齐贤小心翼翼说道。

    “让他们等一等,待使节大部队到了自然有人和他们商量。”宋青书表面上不耐烦的挥挥手,心中却在寻思:这之前能名正言顺留在盛京城中,得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情办完……

    “是。”赵齐贤面露喜色,丝毫不觉得宋青书故意拖延公务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作为钦差大臣随行人员,赵齐贤等人也是盛京城中下级官吏尽相巴结的对象,他们级别不够接触钦差大臣,自然就从钦差大臣身边的人下手,赵齐贤等人自然愿意在盛京呆得越久越好。

    “难得清静一会儿。”宋青书伸了个懒腰,长叹一声。昨日弘嗥弘历在王府设宴过后,今天开始盛京城其他文武百官也纷纷送来了帖子请他过府赴宴,他只有让手下安排好日程,大多数都推了或者派手下过去表示一下,但是有几个人还是需要他亲自去一趟的,比如辽东总督,巡抚,提督这三个人肯定要见的,他们是朝廷安插在辽东掣肘宝亲王的存在,临行前康熙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多抚慰这几人。

    此时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宋青书在床上盘坐起来开始练气,看得骆冰暗生佩服之意:这个男人虽然可恶了一点,但是时时刻刻勤于练功,难怪武功会那么高。

    宋青书若有所感地睁开眼睛,见骆冰一下子移开眼神,不觉有些好笑,招手道:“你过来。”

    “干什么?”骆冰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陪我练功。”宋青书正色说道,他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抓紧提升功力,不仅为了盛京这次,还为了将来某事。

    “我怎么陪?”骆冰愕然地看着他。

    “你过来就知道了。”宋青书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不!”感觉到他笑容里的古怪,骆冰下意识得拒绝。

    “你如果想顺利救出你丈夫,还是多期待我武功练高一点为好,不然到时候有个闪失,你哭都来不及。”宋青书也不着急,淡淡地看着她。

    “这么短的时间,你功力能提高多少?”骆冰狐疑地看着他。

    “我所练的功法有点与众不同,功力的高低不是依靠时间来积累的。”宋青书答道。

    看骆冰并不相信,宋青书笑道:“你看我的武功如何?”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骆冰还是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很好。”

    “你们红花会中人练功可勤奋?”宋青书继续问道。

    “为了反清大业,会中兄弟当然拼命练功。”骆冰咬牙答道。

    “你看我年纪又比你们轻,武功却比你们高得多,你还觉得我是靠时间来增长功力的么?”宋青书双手一摊。

    骆冰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犹豫半晌,还是一步一步挪到床边,小声说道:“那你要我怎么配合你练功?”

    “先把衣服脱了。”宋青书神色如常地说道。

    “什么!你耍我?”骆冰勃然大怒,正准备转身便走,哪知道宋青书的手一下子伸了过来,抓住她往床上一扯,骆冰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在了他的怀中。

    “我就是想耍你,现在才知道啊?”宋青书看着怀中的女人,得意地说道。

    “放开我!”骆冰使劲挣扎起来,但是整个身子仍然牢牢被宋青书牢牢掌控在手中。

    “别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反正我们都已经行过夫妻之实了,”宋青书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上次怂恿青青的事情,我现在该和你算算账了。先把这身侍卫服脱了,看着倒胃口。”说完三下五除二便将骆冰身上的大内侍卫衣服给剥了。

    “还不是你上次害得我们红花会行刺失败,我一时愤怒才那样做的。”明知无用,骆冰还是解释道。

    “那我也可以说你们一旦刺杀成功,我也即将面临着抄家灭族的大祸。”宋青书心中补充了一句,可惜家里就我孤家寡人一个,“你们有这样做的理由,可惜你们做的事情伤害到了我,也妨碍了我的计划,我自然会出手阻止,结果你们打不过我,这又怪得了谁?”

    “你这是谬论,难道谁的拳头大,谁就代表着真理么?”骆冰怒道。

    “难道不是么?”宋青书反问道。

    骆冰被问得一愣,想到如今乱世,突然发现竟然无从反驳,“拳头大的人虽然能赢得暂时的胜利,但是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骆冰终于想到了反驳的理由。

    “天下人悠悠之口?”宋青书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停下作恶的双手,冷哼道,“铁木真打仗动辄屠城灭族,又何曾在意过什么悠悠之口,当兵临城下的时候,那些对他口诛笔伐的人不是望风而逃就是举城投降,悠悠之口又有什么用。更别提什么历史自有公论,蒙古征服世界,造成中原白骨千里,西域荒无人烟,千百年后,还不是一句促进民族融合,中西方交流一笔带过?呵呵,当初西域诸国数千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倒想知道中西方是怎么交流的…….骆冰,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蒙古军队会战无不胜?”

    骆冰虽然觉得两人以如此姿势来讨论这些,未免太过荒谬,但还是答道:“蒙古骑兵来去如风,骑射之术天下无双,因此威震天下。”

    “好一个来去如风,”宋青书沉声说道,“古代战争中,机动性便是王道,蒙古军队之所以能来去如风,倒不完全是因为他们都是骑兵,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打仗从来不需要后勤,所需军粮直接从对手百姓手中抢。中原政权打个仗,出动十万大军,往往需要动用近百万的后勤人员,机动性如此之差,又怎么打得过。”

    “蒙古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从百姓手中抢粮,必然会激起那些百姓的拼死反抗,我看倒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骆冰倒也读过一些史书,自然知道激起民变是何等不智。

    “的确如你所说,从古到今,不管哪个时期的军队都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抢粮的,总要担心着弄得怨声载道,义军四起。可是蒙古却比他们狠多了,抢完粮食直接屠城,自然不会有什么怨声载道,义军四起的情况出现了。”宋青书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历史上蒙金战争过后,宋朝军队进入洛阳这个曾经无比繁华的大都市,整个城里居然只剩下几百户人家,那是何等的凄凉与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