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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来到一处房间,见没其他人注意到自己,伸出手在房门上轻巧而急促地敲了九下,接着又重重扣了一下,里面的人收到他事先约定的古怪暗号,房门悄悄开了一道缝隙。

    ?闪身进去,宋青书问道:“东西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可是……你真的会医术么?”声音极为动听,正是前明九公主朱媺娖。

    ?“不会。”看了看桌上写着‘专治疑难杂症’的平幡,还有几个药篓,宋青书满意一笑,真难为她一个公主还能弄好这些东西。

    ?“不会你敢去揭榜?”朱媺娖气急反笑,等着宋青书的解释。

    ?“一般的病我的确不会治,但是宝亲王府寻医的那个病,我有七成可能性能治。”宋青书回道。

    ?“七成?”朱媺娖心想也不算低了,“那是什么病,你这么有把握?”

    ?“不知道。”宋青书耸耸肩。

    ?“不知道?”朱媺娖生气的将手中东西一扔,坐到床上生着闷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保密,你自己去王府吧,我不去了。”

    ?“哎呦,我的好公主,别在这个时候撂担子啊。”宋青书急了,连忙跑过去赔礼道歉,“我真的不确定那个女眷得了什么病,只是一个猜测而已,若是到时猜错了,丢脸就丢大了。”

    ?“猜错了就猜错了,有什么关系,以我俩的轻功,想必宝亲王府的人也留不住我们,”朱媺娖转过头看看着他,“你猜的究竟是什么病?”

    ?被她一双美目盯得有些不自在,宋青书尴尬地说道:“这个病,我有些不好意思说。”

    ?“究竟是什么病?你要急死我呀。”宋青书越这样说,朱媺娖就越是好奇。

    ?“你把耳朵凑过来。”宋青书招招手。

    ?朱媺娖犹豫一会儿,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少女的矜持,将身子靠了过去。

    ?看着眼前白皙晶莹的耳朵,还有那条精致的白金耳坠轻轻摇曳,宋青书感到短暂的恍惚,很快恢复过来,在她耳边快速的说了几个字。

    ?不知道是宋青书口中呼出的热气,还是听到的那几个字,朱媺娖仿佛受惊一般一下子坐直身子,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这种女儿家的事情你也懂?”

    ?“略懂,略懂。”宋青书也有些尴尬,在前世现代社会,懂这些会被女人当成贴心的典范,但是在含蓄的古代,自己一个大男人懂这些,难免让人觉得有些下流。

    ?“好吧,既然你懂得如何治疗,那我们的确可以一试。”朱媺娖也颇为不自然。

    ?“刚才在王府里面耽搁了点时间,我们得快点,不然来不及了。”宋青书担心神龙教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自己去的太晚恐怕进不了王府了。

    ?快速??快速的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然后粘了几缕胡须在上面,再披上一件干净朴素的道袍,很快宋青书便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游方郎中。

    ?紧了紧腰带,宋青书回过头发现朱媺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急道:“你怎么不换衣服?”

    ?“你在这里我怎么换?”朱媺娖没好气地跺了跺脚。

    ?宋青书也觉得自己孟浪了,连忙转过身去,“现在时间紧急,我还得修饰一下人皮面具,以免等会儿被王府中人看出破绽。你尽管换好了,我保证不偷看。”

    ?朱媺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靠近男子便脸红的深宫公主,这些年来的江湖生活让她变了很多,没有太多忸怩,她直接说道:“好,不过我不喊你,你便不准转过身来……对了,你修饰面具的时候,别拿镜子。”

    ?“骚瑞骚瑞,真不是故意的。”宋青书一愣,连忙将手中镜子放了下来,用手感触着脸上的面具,修补了一两处瑕疵过后,宋青书自觉应该没人能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身后若有若无的声音虽然最开始让他遐想了一会儿,不过宋青书很快醒悟过来这次行动的危险,注意力便放在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上,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好了。”身后传来朱媺娖的声音,宋青书回过头去,眼前不再是那个清丽脱俗的九公主,而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娇小药童。

    ?“的确不错,”宋青书满意地点点头,“等会儿你尽量不要说话,应该没人能看出你是女扮男装,等等……”

    ?朱媺娖这些年行走江湖,女子身份颇不方便,所以经常改装成男子,一来二去,女扮男装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看着宋青书往自己走过来,不由一愣。

    ?宋青书离她越来越近,朱媺娖下意识便要后退,哪知耳边传来一句“不要动!”声音中带着一丝让人信服的味道,朱媺娖相信对方不至于对自己不轨,也就放心地站在原地。当她察觉到宋青书的手伸向自己耳朵的时候,便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原来自己一时大意,居然忘了将耳坠取下来。

    ?很快耳垂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宋青书的声音随之响起:“女扮男装有两大破绽,一是喉结,而是耳洞,你的衣领很高,喉结自然没问题,可是这耳洞太明显,我用药泥抹在上面,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宋青书轻轻揉捏着那圆润的耳珠,只觉得入手冰凉滑腻,心中暗赞。

    ?“九姑娘,你的耳坠。”当处理完耳洞的问题,宋青书手一摊,将取下来的耳坠放到了朱媺娖眼前。

    ?朱媺娖秋波盈盈,一张俏脸却无一丝表情,淡淡说道:“你拿去好了,被男人碰过的东西,我不想要了。”

    ?宋青书一愣,心想你的耳朵刚才还被我碰过了呢,“既然九姑娘的厚赠,在下却之不恭。”说完便收起来放入怀中。

    ?朱媺娖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怪怪的,怎么好像自己送给他定情信物一样……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问道:“非要把我扮成个男药童么,女药童等会儿不是更方便?”

    ?“本来的确是女药童更方便一点,只是弘历福康安两父子都是色鬼,九姑娘又是如此倾城倾国,若是以女子形态出现,难免会勾起两人色心,说不定会节外生枝。”宋青书苦笑道,女人自古以来都是吸引仇恨的生物,越是美艳,吸引仇恨能力越强。

    ?听到他发乎自然的赞美,朱媺娖脸色一红,抓起桌上的药箱,开口说道:“我们快走吧。”

    ?一盏茶功夫过后,王府附近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身后跟着一个俊秀的小药童。道士看了看墙上的求医告示,直接上前一把将其撕了下来,一旁的侍卫又惊又怒:“你……你!”

    ?“你什么你?”宋青书打了个哈欠,“我既然敢揭榜,自然有本事治好这个病,别废话了,快进去通报。”

    ?侍卫们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派一个同伴进去禀告,剩下的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人,若是等会儿府里传来治罪的命令,可以第一时间将两人控制起来。

    ?福康安本来正在府中和弘历商议营救自己儿子的事情,突然有侍卫进来禀告外面求医榜被撕了,福康安一愣,弘历发话说道:“你先去看看,本王和他们再商议一下,好了再来通知你。”

    ?福康安点点头,急匆匆地来到偏厅,通知手下将宋青书二人请了进来。

    ?看到依旧俊朗无比的福康安,宋青书又想到山海关之事,心中悄悄叹了一口气。在他打量福康安之时,福康安也同时在打量宋青书二人。

    ?在福康安看来,宋青书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恐怕还真有几分本事,待视线移到朱媺娖身上之时,心中顿生怀疑,这个人未免太俊俏了一点吧。福康安身为花丛老手,女扮男装一般很难逃过他的法眼,他果然下意识看了一眼朱媺娖的耳垂,见上面光滑如镜,没有耳洞存在的痕迹,这才打消了疑惑。

    ?“之前府中也来了不少所谓的名医,可是没有一个有用。本帅为了不浪费时间,先考校你一番。若事后阁下真的治好了……她的病,本帅不仅会奉上千两酬金,还会亲自为此刻的得罪之处道歉。”

    ?宋青书感慨福康安果然也不单纯是个花花公子,这么多年的名头真不是白混出来的,连忙咳嗽一声,抢先反问道:“敢问大帅,府上病人可是一正值哺乳期的女子?”

    ?福康安一愣,点了点头:“的确是。”

    ?“该女子是不是除了发热之外,双乳有些地方是不是犹如石头一般坚硬。”宋青书继续问道。

    ?富康安神色茫然,下意识答道:“这个我倒不清楚,听她以前喊疼,好像是有这个意思。”很快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地看着宋青书:“先生果然神医,仅仅凭借外面告示上的三言两语,便推出了病情。”

    ?宋青书淡淡笑道:“大帅过奖了,在下只是从之前那么多名医束手无策推测出来的罢了,他们肯定是以寻常治疗发热手段来处理,自然药不对症。”?

    ?“对对对,先生所料不差。”福康安兴奋地站了起来,“先生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她。”

    ?宋青书回头望了朱媺娖一眼,只见她悄悄竖起了大拇指,更是得意一笑。

    ?“见过大帅。”路过之前的内宅门口,白振恭恭敬敬向福康安行了一礼。

    ?福康安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往里走去,宋青书二人紧紧跟了上去,因为是福康安亲自带路,白振自然不敢过问。

    ?来到一间雅致的小院中,福康安推开房门:“先生快请进。”趁机挥手让边上伺候的丫鬟先行退下。

    ?隔着屏风,宋青书看到一个女子正躺在床上,额头一直冒汗,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清女子正是来盛京路上破庙中,碰到的那个马春花。

    ?宋青书装模作样把了一会儿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治不了,治不了,我们先行告退。”

    ?福康安一愣:“先生刚才不是料得分毫不差么,现在怎么会治不了呢?”别说福康安,朱媺娖听到他的话也是呆立当场。

    ?“若是早上几日,尊夫人的病情尚能通过药物治疗,可惜到了如今……已经非药物所能治的了。”宋青书摇了摇头。

    ?福康安何等人精,察觉出他话中的蹊跷,连忙说道:“药物不能治,那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治的啊,还请先生一定要救她一命。”福康安很难说对马春花有什么感情,不过她青春美妙的身体实在让他难以忘怀,再加上她是唯一一个给福康安生下儿子的女人,在他心里自然比之前多了几丝分量。

    ?“治倒的确可以治,不过大帅恐怕没法接受那种治疗手段。”宋青书吞吞吐吐说道。

    ?

    “究竟是什么手段?”福康安一愣。

    宋青书犹豫半晌,仿佛经过了极大的挣扎,说道:“尊夫人的病是因为奶.水过于充足,却没有及时排出体外,残留的奶.水留在胸前经脉当中,最后沉淀堆积下来,堵塞了胸口的各个经脉,时间一长转为发炎最终导致夫人的病情。要治疗只有用特殊手法按摩,弄散里面堵塞的硬块,疏通胸前的经脉,才能救尊夫人一命。”

    其实说到底,马春花所换的疾病不过是哺乳期妇女常见的乳腺堵塞,最后发展成乳腺炎。女人若是得了这个病,往往胸口发胀发疼,伴随着高烧高热,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发展地非常严重。

    至于宋青书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懂这个,说来也巧,宋青书前世那个朋友,就是让女人教他游泳的那位,婚后妻子同样染上了这个毛病,当时将朋友急坏了。最后还是有经验的长辈让他去请个开奶师回来,才治好了他妻子。

    那也是宋青书第一次了解到世上还有如此神圣而美好的职业,每天干的工作便是抚摸不同女子的酥胸,肆意揉捏过后,人家夫妻不仅要给他几千块钱的报酬,还往往感恩戴德。宋青书对此大感兴趣,特意找资料学了一下,准备闲暇时间客串一下这个职业,拯救一下广大受苦受难的妇女。

    宋青书学成过后第一件事便是找那个朋友,言明自己不要酬劳,免费帮他妻子开奶,疏通乳腺,主要是为了理论联系实际,亲手试验一把。结果被朋友妻子红着脸给轰了出来,然后,这个伟大的理想便胎死腹中,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后,反而有了实际操作的机会。

    其实宋青书这个时候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他们未必是不会治,而是不敢治。堂堂王爷世子的女人,他们连用手去碰她的肌肤把脉都不敢,更遑论帮她按摩酥胸了,担心事后被福康安杀人灭口,所以一个个干脆直接说不会治。

    福康安恶狠狠地看着他,见他眼神澄清,只好强压下心中怒意:“可否请先生将手法传授给府中丫鬟知晓,再让丫鬟帮我夫人按摩?”

    宋青书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女子天生力弱,很难起到效果,而这手法繁复无比,不通医理的话,恐怕很难学会……若是大帅不愿治疗的话,老夫这就告退。”宋青书这倒并没有说假话,给哺乳期妇女开奶其实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而且往往一弄便要持续几个小时,很少女人能有这个体力和手力,所以前世开奶师往往都是男人。

    “先生请留步,是本帅迂腐了,先生妙手仁心,自然不会有龌龊之念,还请先生救救她。”福康安伸手将宋青书拦了下来,神色??神色恭敬地说道,心中却寻思:先让你救好春花,事后哪能留你命在。

    “那好吧,还请大帅吩咐下人准备一大通滚烫的热水,以及几条干净的毛巾。”说完宋青书将手伸到朱媺娖面前,“九儿,帮为师把衣袖卷起来。”

    对于宋青书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朱媺娖心中恨得牙痒痒,但当着福康安的面,只好听话地帮他卷起衣袖来。

    “令徒也要在这里么?”福康安脸色又黑了几分。

    “那是自然,等会儿很多事情需要九儿帮我。”宋青书答道。

    “好吧。”福康安勉强笑道,心中却是寻思,大不了等会儿多处理一个人。

    很快有丫鬟端来热水,宋青书净手过后,来到床前,看着半昏迷躺在床上的马春花说道:“夫人,等会儿可能会非常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马春花刚才迷迷糊糊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中羞涩,将头扭到一边,微不可闻地答了一句:“嗯。”

    看着宋青书伸手一件件解开马春花的衣服,福康安眼皮一阵抽动,当两团雪白露出的时候,福康安暗哼了一声,拉来一条胡凳,坐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九儿,将毛巾扭干了给我。”宋青书伸手在马春花胸脯上探了几下,语气忧虑地说道,“已经这么严重了。”

    朱媺娖身为一个黄花大闺女,看到如此场景都羞涩难当,悄悄看了镇定自若的宋青书一眼,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下流还是君子了。

    卷起自己衣袖,露出两条粉腻雪白的手臂,朱媺娖心中一惊,抬头看了看,发现福康安没注意到这边,连忙将衣袖放了下来,只露出一小截肌肤,刚刚能避免被水沾湿。

    宋青书接过毛巾,眉头一皱,将手伸到盆里感受了一下温度,摇了摇头:“水温不够,换盆滚烫的水来。”

    “可是这样不会烫伤夫人么?”丫鬟喏喏的说道。

    “放心,她此时不会有任何烫的感觉,水越烫她只会觉得越舒服。”宋青书说道。

    很快一盆滚烫的水短了上来,宋青书舍不得烫伤朱媺娖玉葱一般的手指,便让一旁的丫鬟将毛巾扭干了给自己。

    看着丫鬟被烫的呲牙咧嘴的表情,兰质蕙心的朱媺娖很快便领悟到宋青书的体贴,张了张嘴唇,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来。

    宋青书将几张滚烫的毛巾敷在马春花胸前,见她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连忙问道:“夫人舒服吗?”

    马春花只觉得听起来颇为古怪,却只好实话实说地嗯了一声。

    看到一旁的福康安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表情,宋青书连忙对他解释道:“老夫先用滚热的毛巾将夫人体内的硬块质地敷软,这些硬块其实是由残留在体内的奶堆积而成,遇到热水自然便会渐渐融化。这也是为何我需要滚烫的毛巾,如果温度不够,传到夫人体内的热气不足,自然起不了效果。”

    福康安只好郁闷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宋青书对马春花说:“夫人,再次提醒你一下,等会儿会非常疼,虽然不及您生孩子时的痛楚,但也差不了太多。大帅若等会儿听到夫人的痛呼,也不要慌张。”见两人都点了点头,宋青书将毛巾取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始行动了。

    首先由乳尖穴开始,宋青书用手指捏着几个硬块,“我先将这几个硬块弄散,疏通出口的通道,等会才方便将里面更多的硬块逼出来。”宋青书一边行动一边解释道,他可不想福康安不明真相,恼羞成怒之下将自己推出去斩了,那可会破坏之后的计划。

    果然没过多久,马春花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一开始她还咬牙死忍,但到了后面再也忍不住,开始不停呼痛。“大帅让下人准备点橄榄油……呃,你们这个年代应该没这个东西,那就准备点芝麻油吧。”宋青书用特定的手法不停搓揉挤压乳中穴周围的硬块,肉眼可见有丝丝白色的奶汁渗了出来,马春花看到过后又羞又急,只好尽情痛呼来分散自己注意。

    当感觉到乳中穴周围的小硬块已经被揉散,表面变得更加酥软过后,宋青书将手浸入到香油中泡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来均匀涂抹在马春花胸前,“乳根底部这一圈的硬块更大更难弄,夫人恐怕会更疼。”

    说完便从她腋下开始,寻到一个硬块,一点一点往上挤压,马春花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忍不住尖叫出声,福康安皱着眉头问道:“真的没问题么?”

    宋青书回道:“大帅放心好了,这是正常的。女子乳腺细小而多,极容易堵塞,我这样将那些堵塞在里面的硬块从乳腺中挤出来,夫人自然会觉得疼。不过弄通过后便好了,以后不仅不容易再染上这个毛病,而且奶水会更加充足,这样对令公子身体更好。”

    听到他提起自己孩子,马春花抬头看着福康安,双眼噙着泪花:“康安,我们的孩子……”

    当初手下将马春花抢回来过后,从她口中才知道自己有了两个儿子,多年无子的福康安欣喜异常,却得知那两个小孩子被手下毒针射中,恐怕凶多吉少,福康安大怒之下,将当初行动的十几个手下尽数处死。马春花也因为伤心过度,加上那日淋了不少雨,便染上了这怪病。

    福康安本以为自己命中注定无子,哪知道不久前却有人送来一双小孩子的小鞋子,直言那对双胞胎在他们手中,让宝亲王府拿《四十二章经》换。马春花一看之下,便认出了那只鞋子正是自己儿子的,本已如同死灰一般的心才复燃起来。若不是为了留下性命看自己儿子,马春花估计宁愿死也不会让另外的男人用这种手段帮他治病的。

    “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救回来。”福康安握着马春花的手说道。

    “我相信你。”马春花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捏着福康安的手也紧了紧。

    “哎呀!”福康安一愣,回头看去,原来经过宋青书的梳理,马春花的乳腺已经打通了不少,一大块硬块挤到上面,直接化成一股乳汁喷射到一旁帮忙的朱媺娖脸上。

    朱媺娖毫无防备,只觉得嘴里又甜又腥,连忙站起来将脸上的东西抹干净。

    “大帅,夫人这边的乳腺已经疏通小半,你们肉眼就应该能分辨出来。”宋青书暗暗发笑,手里加劲儿,一股一股的汁水便往朱媺娖身上射去。

    福康安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愤怒,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大帅,王爷让我通知你,准备出发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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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自认为也算个业余开奶师了,哈哈

    “好,我马上就来。”福康安站起来看着宋青书说道,“本帅有事要走了,她就交给先生了。”

    宋青书示意双手不方便,没有起身答话:“大帅可以自便,我还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完全疏通夫人的经脉。”

    “酬劳方面我会通知手下给先生准备好的。”福康安走之前悄悄拉过一个丫鬟吩咐道,“等会儿你们就呆在这里,一定要防止他对夫人不轨,出了什么事情就叫外面侍卫进来帮忙。”福康安也为难,留这几个弱质纤纤的丫鬟在这儿,真出了事情也帮不了忙,不过马春花如今袒胸露乳的样子,又不可能让侍卫呆在屋里,只好这样折中一下了。

    看着丫鬟不停地点着头,福康安打开门走了出去,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等会儿时刻注意里面的动静,若是有人呼救马上冲进去。”

    “喳!”侍卫半跪道。

    福康安回头看了看屋里,见没人注意这边,连忙拉起脚边一个侍卫头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等会儿那个郎中治好夫人的病出来后,你们把他们师徒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后面的话并没有明说,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侍卫悚然一惊,会意地点了点头。

    听到福康安带着手下离去的脚步声,宋青书传音入密对朱媺娖说道:“这人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救了他老婆,他反而恩将仇报,想杀人灭口。”

    “谁让你把人家老婆全身都摸遍了,换我我也得杀了你。”朱媺娖腹诽不已,仍然在恼怒他刚才故意将奶汁往自己身上挤。

    ……

    四方馆门口,一个年轻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站在那里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确认无误过后又径直往门口走去。年轻人面容俊秀,可惜此时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满脸灰白,显然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

    “站住!你是谁?”门口的大内侍卫见他形迹可疑,连忙抽出刀来戒备道。

    “我要……要见你们宋大人,有……有要事禀……禀告他。”年轻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了下来,说这么几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拿不准他是什么来路,面露犹豫之色。

    一见他们的模样,年轻人便心中了然,露出一丝苦笑,稍微平复了一下体内四散的真气,开口说道:“你们看我现在要断……断气的样子,真的会是什么刺客么?你们通报红花会余鱼同求见,想必他一定会见我的。”

    “红花会?”两个侍卫大吃一惊,连忙派人进去通报。

    宋青书的卧室里,李沅芷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骆冰搭着话:“骆姐姐,你觉得宋大哥能救出红花会的人么?”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的预感。

    “也许吧。”骆冰明显也有些魂不守舍。

    “宋大人,宋大人?”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大内侍卫的声音。

    两女吓了一跳,最后李沅芷压低着嗓子说道:“不是说不要来打扰我么?”

    门外的侍卫显然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可是大门口有个红花会的反贼指名要见您,看他的样子,恐怕活不久了。”

    “什么?”骆冰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问道,“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余什么同的。”侍卫不确定地说道。

    “啊?”李沅芷一声尖叫,急忙跑了出去,“他在哪儿,快待我去见他!”

    侍卫一愣,没想到为何宋大人房间里会突然出现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往她身后望去,想听听宋青书的指示。

    这个时候张康年赵齐贤两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到李沅芷的往外冲的架势,连忙说道:“我的姑奶奶也,宋大人特意吩咐过了,不能让你们出门。”想到宋青书临走之时吩咐自己二人的事情,两人才知道以前误会了他的取向。

    “我不管,我要去见他。”李沅芷听到余鱼同快死了的消息,哪里还冷静得下来,刷的一下抽出宝剑,便打算直接冲出去。

    “宋大人可是下令了,不许你们走出这个院子一步。”张赵二人对视一眼,也默默拔出了腰刀。

    “沅芷妹妹,既然我们不能出去,那就让他们将余鱼同带进来吧。”骆冰也走了出来,看着张赵二人说道,“宋大人不会连这个也不准把?”

    “这倒没有。”张赵二人将刀收入腰中,回头吩咐手下说道,“将那个人带进来。”

    “一定要轻点。”李沅芷紧张地加了一句。

    当看到担架上的余鱼同,李沅芷的眼泪吧嗒吧嗒地便滚了出来,扑了过去:“余大哥,你怎么了?”

    张康年用肩膀顶顶赵齐贤,悄悄说道:“这怎么回事,她不是宋大人的女人么,怎么现在抱着其他男人哭?”

    “我怎么知道,你说宋大人回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扒了我们的皮?”赵齐贤郁闷地说道。

    “那倒不至于,”张康年眼睛一转,用手遮住嘴巴,在赵齐贤耳边说道,“你忘了上次来的那个女人么?也是有老公的。我们宋大人恐怕就是好这一口,这不,东窗事发,事主找上门来了。”

    ……

    看到余鱼同奄奄一息的样子,骆冰本来就一肚子火,听他们在一旁说得越来越不堪,不由得柳眉倒竖:“你们都出去。”

    “这个不太好吧?”张康年讪笑道,他心中想得清楚,不知情之下将这个男人放进来也就罢了,明知他们有一腿,还让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宋青书回来过后还不得收拾自己啊。

    赵齐贤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说道:“这个男人马上就要断气了,能做出什么事来,看这两个母老虎的样子,没必要触她们眉头。她们迟早会被宋大人收入房中,若是以后嫉恨着今日,吹吹枕边风,给我们穿点小鞋,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张康年后怕不已,两人连忙谄笑着走了出去,顺手还将门给关上了。

    “余大哥,你不要吓我,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李沅芷哭得梨花带雨。

    余鱼同显然也没料到李沅芷也会在这里,喏喏说道:“李……李小姐?”

    还是骆冰镇定一点,在屋里翻出一颗药丸送到余鱼同嘴里:“这是高丽国进贡给鞑子的雪参玉蟾丸,上次我听宋青书说过,对疗伤有奇效。”

    “不用了,我自知体内生机已绝,”余鱼同苦笑道,不过骆冰还是硬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不知道是因为雪参玉蟾丸的药力,还是刚才嘴唇触碰到骆冰手指的肌肤,余鱼同脸上浮起一丝殷红,剧烈得咳嗽了几下。

    “四嫂,你果然在这里,临时前能见你一面,我余鱼同也算死而无憾。”余鱼同怔怔地看着骆冰脸上柔和的线条,一时间居然有些痴了。

    一旁的李沅芷听到他的话,一张俏脸血色褪尽,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双眼之中意味难明,又是茫然又是伤心。

    余鱼同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伤害她,但他想到自己马上就快死了,只想临死之前多和骆冰说说话,至于其他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骆冰跪坐在他面前,眼中也有些湿润,哽咽地说道:“十四弟,四嫂在这里呢,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将你伤成这样,是玉真子还是张召重,嫂子一定替你报仇。”

    余鱼同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不是他们,而是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人。”接着说了一个名字。

    骆冰一下子愣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是他?老舵主为什么会杀你。”

    体内的药力渐渐起了作用,余鱼同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连忙打起精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余鱼同听到老舵主他们威逼利诱骆冰对宋青书使美人计,文泰来居然也同意了,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这个时候宝亲王府的高手冲进来,他有如行尸走肉一般也不加抵抗,本来准备死在敌人刀下,倒也一了百了,哪知道王府的高手并未杀他们,出手间很有分寸,明显是为了生擒众人。

    被捉都王府过后,余鱼同等人被分开关到了不同的地方。经过前两天的沉沦过后,他突然醒悟过来,骆冰那天逃了出去,一个人在江湖上肯定孤苦无依,心中涌起一种冲动,要逃出王府去找骆冰。

    当余鱼同开始行动时,发现不知为何,守卫异常宽松,似乎没有将他当犯人一样。他一路潜行,本想先救出总舵主与老舵主再说,结果不知不觉来到一间房子,听到屋子里传来两人对话,其中一人似乎就是老舵主的声音。余鱼同心中疑惑便悄悄听了起来,没想到居然被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当日于万亭说四十年前,他青梅竹马的恋人钱甄嬛被雍亲王抢了去,受辱之下生下了弘历。于万亭看中了弘历身上流着一般汉人血脉的事实,才打算摒弃私仇,带着红花会和弘历合作,助他当上满清的皇帝,给天下的汉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结果余鱼同在窗下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原来钱甄嬛根本不是被雍亲王抢的,而是于万亭设计了各种巧合,故意送给雍亲王的,在钱甄嬛被雍亲王临幸之前,她身体里已经怀上了于万亭的骨肉,也就是现在的宝亲王——弘历。

    “什么?”这个消息对骆冰的震撼是颠覆性的。

    ?李沅芷却在一旁盯着骆冰的背影发呆,心想莫非她真是红花会派来勾引宋大哥的,难怪这几天总觉得两人有点奇怪,只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我当时跟你同样的反应。”余鱼同苦笑道,“本来以为老舵主为了反清复明大业,牺牲了自己的感情,没想到他一开始便算计好一切,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却忽悠我们这些兄弟替他卖命。”声音中难掩愤恨之情。

    ?“后来呢?”骆冰焦急地问道。

    ?余鱼同接着将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过后,整个人都傻了,下意识想离开通知红花会其余人,哪知道失魂落魄之下却碰倒了一个花瓶,被于万亭发现。当于万亭发现是余鱼同过后,还试图用谎言欺骗他,可惜余鱼同还是年少气盛,直接破口大骂于万亭卑鄙无耻,于万亭终于狠下杀手。

    ?余鱼同虽然得到武当五观主之一的天清观主马真的真传,却依然不是于万亭的对手,拼死才逃得一命,可惜心脉已经被于万亭震断。

    ?“十四弟,你还有没有什么为了心愿,四嫂一定替你完成。”骆冰也能感到余鱼同生机已绝,啜泣着说道。

    ?余鱼同苦涩一笑:“四嫂,我对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骆冰听得一呆,李沅芷听得心中一冷。

    ?“四嫂,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余鱼同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

    ?“十四弟,四嫂听着呢。”骆冰握着他的双手,只觉得冰冷异常,心中更是难受。

    ?“四嫂以后不要跟着四哥了,就跟着宋青书罢。”余鱼同仿佛看破一切,淡淡说道。

    ?“什么?”骆冰一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

    ?“上次老舵主让你来行使美人计诱惑宋青书,虽然用谎言骗了大家,但四哥毕竟也点头同意了,”余鱼同沉声说道,“在我看来,一个男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去牺牲,所以那天过后,我真的瞧不起四哥,他不配拥有你。”

    ?“啪!”骆冰咬着牙,给了他一巴掌。

    ?“你干什么!”李沅芷惊醒过来,连忙跑过去护着余鱼同,怒视着骆冰。

    ?“即使你打我我也要这样说,”余鱼同苦笑道,“那日文四哥说当日宋青书用我们的性命来胁迫他,他无奈之下只有答应将你转赠给宋青书。我听了真的只想笑,这只能证明在四哥心中,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四嫂你更重要。反清复明,该反么?当然该反。可是拿自己女人换来的东西,真的那么心安理得么?”余鱼同冷笑一声,“换我处在四哥的?哥的位置上,我宁愿和众兄弟一起死,也不会同意宋青书的要挟的。”

    ?当日的事情早已经在文泰来骆冰夫妻之间留下了裂痕,余鱼同现在每一句话,都好似盘古巨斧一般,将这道裂痕越劈越大。

    ?注意到骆冰神色阴晴不定,余鱼同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四嫂,宋青书此人,我虽然接触不多,但仅有的几面也让我印象深刻。他为了得到你,手段卑劣,之前我还非常憎恶他,可是如今将死之际,却看明白了,他哪怕在卑劣,也不至于用你去换取利益。他这种男人,才能护你一世周全。”

    ?“我自己能保护自己,不需要男人来护。”骆冰咬牙说道,她不想听余鱼同继续说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思也在动摇起来。

    ?见骆冰神色阴晴不定,余鱼同摇了摇头,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四嫂都无比迷恋,可临死之际,却觉得自己比谁都看得清楚,回头看到梨花带雨的李沅芷,心中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沅芷。”

    ?李沅芷仿佛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平日里他不是叫自己李小姐,便是称自己李姑娘,难道叫得这么亲密,却是在弥留之际,李沅芷顿时热泪盈眶。

    ?“你觉得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幸福还是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幸福?”余鱼同此时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柔情。

    ?“我嫁给你最幸福!”李沅芷掷地有声的说道。

    ?余鱼同一愣,没想到她的答案居然是这个。如此一个聪明漂亮的少女一直以来对自己一往情深,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余鱼同想到自己马上就死了,何必在让一个少女充满牵挂,唯有狠下心来说道:“李小姐,你应该清楚,我爱的人一直是四嫂,并不爱你。”

    ?“我不在意。”李沅芷扭过头去,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擦拭干净,可惜怎么擦也擦不完。

    ?“可是我在意,”余鱼同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活了下来,最后和你成亲,恐怕也是感激多于感情。到时候只要四嫂招招手,我肯定毫不犹豫离你而去,投入她的怀抱。”

    ?“十四弟!说什么胡话呢。”骆冰回过神来,瞪了余鱼同一眼。

    ?“我没有胡说,”余鱼同摇了摇头,声音十分镇定,“我觉得文四哥配不上四嫂你,我同样也觉得我配不上李小姐。李小姐,你对我的爱太沉重,我没法等价地回报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可是我不需要你回报,我单方面付出同样很高兴。”李沅芷喃喃自语。

    ?“我不值得你付出,你这样做只能证明你还没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余鱼同眼中的神采逐渐黯淡下去。

    ?“我明白了,余大哥,我一定会找到你所说的那个命中注定之人的。”李沅芷强忍着哭腔,哽咽地说道。

    ?余鱼同放松的舒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我听到老舵主说当日宝亲王府突袭红花会总舵,不过是两人演的一场戏,不过是想利用四嫂你不知不觉间完成他们的计划,引诱宋青书上当。我看宋青书现在既然不在这里,恐怕他们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什么?”李沅芷和骆冰同时豁然色变。

    ?注意到两女关切的神色,余鱼同神色复杂难明,悄悄地说了一句:“我为什么没有宋青书这么好的福气。”

    ?“十四弟,你说什么?”骆冰一呆,重新跪坐下来,看着余鱼同说道。

    ?余鱼同将想说的都说完了,一旦了却了尘世间一切心愿,那股气便一泄如注,双眼很快黯然无光,听到骆冰那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四嫂,你可不可以亲一下我。”

    ?骆冰一愣,她一直清楚余鱼同对自己的心思,但心里却只将他当成一个犯错误的小弟弟看待,听到他临死前的心愿,心中矛盾不堪,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将脑袋凑了过去。

    ?看着那朝思暮想的红唇越来越近,余鱼同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担架上的手一软,直接滑落到了半空中,双眼也永久地闭了起来。

    ?“十四弟!”“余大哥!”两女顿时一阵哀嚎,伏在余鱼同身上痛哭起来。

    ?没过多久,李沅芷抬起头来,擦干了眼泪,抓起一旁的宝剑便往外走去,骆冰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站起来喊道:“沅芷妹妹,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于万亭那狗贼,替余大哥报仇!”李沅芷咬牙切齿地说道,她身为朝廷封疆大吏李克秀的掌上明珠,平日里之所以对红花会众人和颜悦色,不过是爱屋及乌的表现,如今余鱼同死在红花会手里,她甚至有一种铲平红花会的冲动。

    ?骆冰此刻就十分纠结了,于万亭毕竟曾经掌管红花会多年,她对于万亭一直是又敬又怕,虽然从余鱼同口中得知于万亭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形象不过是伪装出来,为了牟一己之私利,但于万亭在她心中那种根深蒂固形象却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便改变的。

    ?听到李沅芷的话,骆冰下意识想阻止,却很快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道理,心神恍惚之下,直接开口说道:“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救宋青书吧,他为了救我们……的男人,以身犯险,如今恐怕……”

    ?李沅芷终于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对哦,既然这一切都是阴谋,如果宋大哥为了我的请求,伤了自己性命,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法安心的。”

    ?骆冰也从床脚抽出自己的鸳鸯双刀,咬牙说道:“沅芷妹子,我们先将宋青书救出来,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议。”

    ?李沅芷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点了点头:“好!”

    ?当张康年李沅芷看着两个女人杀气腾腾地走了出来,顿时傻了眼:“两位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啊?”

    ?经这么一打岔,李沅芷终于不再是刚才那副双眼茫然的样子,平日的精明又恢复了几分,看着两个大内侍卫,心中一动,连忙说道:“我们是去就你们的宋大人。”接着快速地将红花会的计谋,以及宋青书此时深陷危机的猜测跟两人说了。

    ?张康年和赵齐贤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点了点头,看着两女说道:“两位姑娘,宋大人早有吩咐,若是他遇到危险,我们不要去直接救他,而是去找另外一个人。”

    ?……

    ?却说万豪客栈之中,神龙教众人忙忙碌碌,苏荃闭着眼睛考虑着行动的细节,觉得一切都没问题,睁开眼睛正欲开口,突然神色一变。

    ?砰地一声,四面的窗户,隔壁的墙壁,以及房顶,都有高手突袭进来,一个照面过后,神龙教普通教众便死伤惨重,剩下的核心成员纷纷护卫在苏荃周围。

    ?苏荃下意识将一旁的双胞胎抓在手中,双手红艳艳的尖细指甲对准婴儿喉咙,警惕地看着进来之人。

    ?“久闻神龙岛教主夫人美艳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福康安一阵长笑,排众而出。

    ?看着他身板的玉真子,张召重,海兰弼,德布等一干王府有名的高手,苏荃脸色铁青:“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不是应该在十里之外的码头么?”福康安冷笑一声,“昔日在战场上面对多少才智卓绝之士,本帅尚能势如破竹,区区一个神龙岛,又何足挂齿。”

    ?“夫人,我们掩护你,快走!”胖头陀怒吼一声,挥舞着月牙铲直接往福康安扑过去。

    ?“找死!”张召重眼神一凝,凝碧剑出鞘,屋中顿时寒光闪闪,一下子便架住了胖头陀的攻势。

    ?同时攻过去的陆高轩也被德布和海兰弼联手拦了下来。两人的武功都比陆高轩只强不弱,很快陆高轩便险象环生。

    ?“张大人,贫道助你一臂之力。”玉真子奸笑几声,倏地消失在原地,长剑出鞘,运起神行百变往胖头陀身后攻过去。

    ?胖头陀武功虽然不错,但比起张召重尚有不及,怎当得了形如鬼魅的玉真子,一声惨叫,便被长剑透胸而过,眼看是不活了。

    听到胖头陀的惨叫,陆高轩心中一慌,招式更是散乱,被海兰弼一掌击中脸门,脑浆迸裂而亡。

    “师弟!”瘦头陀看得目眦欲裂,正欲冲上去,苏荃伸出手来,一把将他拦了下来,看着福康安娇笑道:“福大帅若不让手下住手,令公子的性命恐怕不保。”说完手上一用力,两个婴儿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住手!”福康安左手一扬,王府高手纷纷安静下来,不过仍然将神龙教众人团团围住。

    苏荃鬓间香汗微冒,心知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只是对王府查到自己踪迹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宋青书出卖了我们?

    “洪夫人,你已经被重重包围,还逃得了么?还不如早点投降,本帅念在你一身本事,可以用王府上卿之礼聘请夫人。”福康安看了看她手中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心中一暖,心想今天说什么也要将自己儿子救回来。

    “正常情况妾身的确逃不了,不过如今贵公子在我手中,我倒想试上一试。”苏荃娇笑道,“这么多大男人围着妾身,人家胆小,若是一不小心,伤着了其中某一个公子还望福帅不要见怪,毕竟还剩下一个公子哩。”

    王府众人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个娇媚无匹的女人,说如此恶毒威胁的时候,依然是一副笑语嫣然的模样。

    “好,你将他们给我,本帅一诺千金,放你们一条生路。”福康安沉声说道。

    “哎哟,男人的诺言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了,”苏荃眼光流转,摇了摇头,“还是将他们捏在手里放心点,等我们安全上了船,自然会将两位公子还给福帅。”

    “好,你要是胆敢伤他们一根汗毛,本帅必追杀你们神龙教到天涯海角。”福康安冷哼一声,手一挥,王府的包围圈便露出一丝缝隙。

    “瘦头陀,前面开路。”苏荃头也没回地吩咐道。

    “是,夫人。”瘦头陀点了点头,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防备着众人偷袭。

    苏荃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想等会儿离开盛京势力范围的时候,自己是不是用这两个小子将《四十二章经》换回来呢。

    心中正在估算福康安的底线的时候,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苏荃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数道大穴已经被尽数制住,她知道自己背后只有一个人,不由回头怒视着瘦头陀:“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现在苏荃终于明白了,以神龙教的能力,王府短时间内是没法查到他们的行踪的,本来已经计划好如何混淆王府的注意力,如何交换经书,如何完美撤退,结果行动还没开始却被王府直接来了个斩首行动,她其实应该早就想到教中?教中出了内奸才是。不过她依然不明白,瘦头陀明明中了豹胎易筋丸之毒,怎么敢背叛神龙教。

    “夫人,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铲除教中元老,大肆提拔年轻教众,大家虽然都在咒骂夫人,但我却明白这一切其实都是教主的意思……跟着神龙教,迟早都会被教主所害,我又为什么坐以待毙呢。”瘦头陀从苏荃手中.将婴儿抱了起来,缓缓向福康安走去。

    “瘦尊者今日立此大功,本帅一定回禀父王,他日神龙教教主之位,必定非尊者莫属。”福康安大喜道。

    见瘦头陀靠近,玉真子下意识拦在他面前,福康安咳了一声,摆摆手:“无妨,让他过来。”福康安也不是没怀疑过瘦头陀的用意,但是经此一役,神龙教损失了至少三分之一的高层,而且教主夫人也落入了自己手中,他便再无怀疑。他向来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为了彻底收服瘦头陀,自然要摆出相信他的姿态。

    “王爷,我将贵公子救回来了。”瘦头陀笑了笑,慢悠悠地将双胞胎往前一送。

    看着尚在襁褓的两个儿子,福康安脸上泛起一丝柔情,伸手想将他们接过来,哪知此时异变突生。

    胖头陀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腔仇恨,将两个婴儿往两边一扔,正好拦住玉真子和张召重的视线,然后用尽全力一拳轰在福康安心口之上。

    福康安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的拳头,嘴里咯咯几声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吐出几口黏稠的血液,他没想到自己统帅数十万大军,麾下高手无数,居然会死在这样一个小人物手里,想到这里气急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双脚一软,便如同一摊烂泥一般跪了下去。

    “女儿,爹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瘦头陀哪怕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将建宁的身份喊出来,在他看来,建宁能以公主的名分风光下葬,自己这当爹的已经非常高兴了,没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其实不是金枝玉叶,而只是一个野种。

    正在这时,玉真子和张召重已经双双赶到,瘦头陀被长剑透体而入,不过他却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丝心愿已了的笑意,他早已做好了和福康安同归于尽的打算,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神龙教众人的性命?他以神龙教众人为诱饵,终于取信了福康安,才成功行此博浪一击,“师弟,师兄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这是瘦头陀倒下之前,脑海里闪过的最后的念头。

    看着死不瞑目的福康安,王府一干高手如堕冰窖,纷纷抽出刀来将瘦头陀砍成肉泥,却仍不解恨,最后纷纷回过头来看着一旁的苏荃。

    苏荃也没料到突然起了这个变故,还没想清楚瘦头陀的女儿是谁,便发现王府众人纷纷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你……你们想干什么?”

    “杀了她,替大帅报仇!”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王府众人纷纷围了过去,玉真子和张召重等少数人虽然明白以苏荃神龙岛教主夫人的

    身份,俘虏过后带来的利益更大,但此情此景也没法阻止大伙,正在焦急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玉真子张召重迎上前去,也被对方一招逼开,纷纷骇然失色,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苏荃消失在远处。

    ……

    且说宝亲王府的马春花,在宋青书特定方法的揉捏之下,只觉得胸前变得又酥又软,不再是之前那种如石头一般僵硬的状态了,“多谢先生了。”感觉到对方手仍然停留在自己胸部,马春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宋青书淡淡地笑了笑,将手收了回来,放到盆子里洗净过后,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本来还需要按几个时辰的,不过我已经将大多数乳腺都打通了,我看夫人也颇不自在,那么剩下的就让丫鬟按照我刚才的手法继续按吧。”宋青书见福康安已走,自然急着去见夏青青,自然没兴致留在这里继续替她按摩。

    “啊?”马春花一愣,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小桃,你带先生出去,好好招待他一番。”

    “是。”那个叫小桃的点了点头,“先生请跟我来。”

    宋青书对朱媺娖使了个眼色,便拿起药箱跟在丫鬟身后往外走了出去。

    “小桃姐,他已经治好夫人的病了么?”门一打开,门口侍卫看到几人,心想怎么这么快?

    “嗯,差不多了,夫人吩咐我好好款待他。”小桃答道。

    侍卫眼珠一转,连忙说道:“刚才大帅已经有了吩咐,就由我们带他到厢房中好好招待吧,小桃姐你还是回屋去照顾夫人吧,夫人她病了更需要人手。”

    小桃一想也是,“那好吧,人就交给你们了,千万别怠慢了人家。”

    “我们知道啦。”几个侍卫对视一眼,都能看清各自嘴角古怪的笑意。

    宋青书冷眼旁观,也不说破,安安静静跟在几个侍卫身后,几人一路尽拣僻静无人的道路,知道来到一处花园,几个侍卫停了下来。

    “这里是何处?”宋青书明知故问道。

    “嘿嘿,这里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话未说完,几个侍卫便已经拔刀砍了过来。

    宋青书身形消失在原地,啪啪啪几声便点了几人穴道,正想说话,却见朱媺娖从那张“专治疑难杂症”的平幡杆子底部拔剑出来,寒光一闪,几个侍卫便一命呜呼。

    “我已经制住他们了。”宋青书眉头一皱,在他心中,实在不愿多造杀孽。

    “鞑子狗多杀一个是一个。”朱媺娖满脸寒冰地说道。

    想起她覆亡的国家,死在满清手中她的兄弟姐们,宋青书觉得自己也没立场指责对方,叹了一口气,“走吧,去找夏青青。”

    路上挟持了一个丫鬟问清了王府新福晋的住处,宋青书便点了穴将她藏在假山之中,朱媺娖这次并没有痛下杀手。

    根据丫鬟的指点,两人一路掩藏行迹,终于找到夏青青所住的小院。

    “幸好内宅之中不想外院那么戒备森严,不然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们恐怕早就被发现了。”朱媺娖庆幸地说道。

    “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头上一点绿……哦不对,弘历父子妻妾成群,总有缺乏灌溉的良田,自然不敢让其他男人进来乱晃,若是某个侍卫胆大包天,帮他们灌溉一下,嘿嘿……”宋青书满脸戏谑之意。

    “说什么胡话呢。”朱媺娖红着脸啐了一口,“快找青青吧。”

    两人担心惊动下人,不敢直接推大门,而是运起轻功趴到院墙之上,观察里面的情形。

    院子中央的石凳之上坐着一个曼妙的身影,头上梳着优美的倭堕髻,高耸而侧堕,配合着她修长婀娜的身段,纤细的蛮腰,修美的玉项,雪白的肌肤,辉映间更显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幽幽!”宋青书翻身进去,落到女子身前,神色颇为复杂地看着她。

    “你是谁?”夏青青回头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深情地望着自己,下意识抓起桌上的金蛇剑,警惕地看着他。

    “这个世上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叫你。”宋青书将面具扯了下来,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与声音。

    “是你?”看清他的模样,夏青青明显一愣,很快沉声说道,“你还来做什么,不是说后悔无期么?”

    宋青书并不在意,反而微微笑道:“既然是后会无期,那为什么有人还是担心我出事,会送枣子和桃子让我‘早逃’呢?”

    夏青青脸色一红,硬着头皮说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在里面下了毒,想毒死你而已。”

    “哎,要是吃了恐怕真的被你毒死了。”宋青书叹了一口气。

    夏青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哪有什么毒。”

    宋青书并不直接答话,反而问道:“当初你既然能送枣子和桃子给我,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快点逃跑,万一我脑子比较笨,没反应过来,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片心意?”

    “我在王府之中,一举一动受人监视,多有不便,只好用这个办法了,再说了,”夏青青抿嘴一笑,“你奸猾似鬼,不可能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好吧,我就当这个是夸奖人的话了。”宋青书郁闷说道,“我自然能猜到其中意思,可是弘历也不是傻瓜,他定然也能猜到。他假装不知道你做的一切,却暗中在枣子和桃子里下了剧毒,想借你的手杀了我,你又知不知道?”

    “什么?”夏青青又惊又怒,虽然如今宋青书平安无事地站在面前,但她依然后怕不已。

    “当时我反应过来是你送的东西,自然以为没有问题,幸好这个时候有另一个人提醒了我一句。”宋青书回忆起当初骆冰的话,“虽然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相信送礼的人,但是这两篮水果送到四方馆中来,途中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你还是小心为妙。”他这才清醒,然后找人牵来一匹马,将枣子喂给它吃,没过多久,马就毒发身亡。

    “你为什么相信不是我下的毒?”夏青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宋青书抬起头跟她对视起来:“你虽然狠心离我而去,不过应该还不至于害我。”

    夏青青心中一软,正欲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声轻咳,转头望去,见朱媺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

    “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如今身处险地,我们是不是先离开王府再说?”

    “阿九,好久不见了。”看到朱媺娖,昔日两人争风吃醋的场景又浮现了出来,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夏青青叹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朱媺娖也同样沉默了。

    看着两个身姿曼妙的佳人站在面前,容颜?容颜交相辉映,一个明艳无俦,一个清丽无匹,可惜都在怀念同一个男人,宋青书心里不是滋味,连忙开口说道:“你们别沉默了,还是赶快走吧。”

    夏青青本来已经有所动摇,可是再次见到朱媺娖,让她回忆起和袁承志的点点滴滴,报仇的信念变得更为坚定,听到宋青书的话,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走的。”

    “青青,我知道你想为袁大哥报仇,可是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非要选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么?袁大哥在天有灵,肯定也不愿意你这样做。”朱媺娖柔声劝道。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你不用再劝了,”夏青青顿了顿,“至于报仇,你是你,我是我,我一个人也能替袁大哥报仇。”

    几年前夏青青可是吃了朱媺娖不少飞醋,虽然如今时过境迁,夏青青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刁蛮任性的少女,但是她心里依然有些耿耿于怀,在她看来,自己才是袁大哥的妻子,替他报仇才叫天经地义,如果要借助朱媺娖的力量,夏青青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你们当我宝亲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一声冷哼过后,一大堆官兵从门口鱼涌而入,中间一人正是宝亲王弘历。原来宋青书他们刚才藏在假山中的丫鬟被人发现,弘历听到风声便带着人敢来了。

    “原来是王爷啊,下官登门造访,无意间闯入这里,还望恕罪。”宋青书对他拱拱手,心中寻思,如今看来只有撕破脸皮了。

    “宋大人,好一个登门造访,居然造访到本王的福晋居处来了。”弘历冷冷笑道。

    宋青书觉得自己无言以对,至少明面上看的确是自己理亏,清楚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回头看了朱媺娖一眼,“擒贼先擒王。”说完身形便消失在原地,往弘历冲了过去。

    朱媺娖顿时会意,也运起神行百变,配合着攻了过去。

    宋青书本以为王府高手大多被自己调到神龙教那边去了,弘历身边应该没什么入眼的高手。哪知道当自己攻到他身前的时候,两边突然蹿出了两个黄衣僧人,眨眼间双方交手十几招,居然不分胜负,最后两人合力,一掌将宋青书震了回去。

    另一旁的朱媺娖也被一股尖锐指力给逼得后退几步,宋青书拉住了正欲继续前冲的朱媺娖,看着发出指力的是一个眉毛发黄的僧人,心中一动:“阁下莫非就是擅长金刚指的黄眉僧?”

    “善哉善哉,没想到施主居然认得贫僧。”黄眉僧点头称善。

    黄眉僧乃《天龙八部》里的人物,年轻之时便以金刚指名震江湖,书中为了救段誉,在万劫谷中和天下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比试指力,居然不落下风,宋青书脸色有些难看,转过头看着刚才和自己交手的两个和尚,他们武功甚至还在黄眉僧之上,疑惑问道:“两位大师又是哪座宝刹的高手?”

    两僧宣了一声佛号:“贫僧莆田少林天虹(天镜),见过宋施主。”

    天虹、天镜?宋青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清了陆续进来的红花会等人,终于想起了他们是谁。《书剑恩仇录》后期,武功大成的陈家洛,造访南少林,接了天镜一掌便受了内伤,最后强撑了四十招不敌败北,天虹身为天镜的师兄,传言一身武功更在天镜之上。

    “南少林的人怎么会和清国王爷勾结在一起,莫非大师们也被世俗名利蒙蔽了双眼?真不知道你们念的什么佛。”宋青书冷笑道。

    “阿弥陀佛,为了解救天下苍生,世人的不理解与毁谤不过是过眼云烟。”天虹淡淡答道,于万亭是南少林俗家弟子,说起来二人也算师兄弟。四十年前的事,他也略知一二,在他看来,于万亭此计成功的机会相当大,为了恢复汉人江山,他也愿意助于万亭一臂之力。

    紫禁城一战过后,于万亭一直忌惮宋青书的武力,当得知宋青书将成为钦差大臣出使盛京城时,便飞鸽传书南少林,天虹接到消息,便带着师弟天镜,以及达摩院高手黄眉僧,一路马不停蹄前来支援。

    “文四哥,真是好得很呀,骆冰苦苦哀求我来救你们,却没想到你们居然和敌人把手言欢,沆瀣一气。”宋青书冷笑道,心中却是惊疑不定,如此一来,莫非骆冰也是另有所图。

    “你把骆冰怎么了?”文泰来怒道。

    “骆冰在我那儿吃得很好,睡得也很香。”看来骆冰似乎并不知情啊,想明白这一切宋青书故意言语暧昧地说道。

    “我杀了你!”文泰来怒不可遏,正准备纵身飞过来,却被于万亭伸手拦了下来。

    于万亭也是满脸黑线,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红花会众人假装被弘历关在牢中,让毫不知情的骆冰说动宋青书来救红花会众人。当宋青书救出众人之时,心中肯定下意识认为他们会感恩戴德,自然不会怎么防备。这个时候于万亭再联合暗中请来的南少林高手,趁机暗算他,很大可能可以一击必杀。可惜万万没想到被余鱼同听到了自己的秘密,虽然震断了他的心脉,却依然被他给逃脱了,担心消息已经泄露,只好改变计划,哪知道还没商量出个什么结果,就听到宋青书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王府,只好匆匆赶了过来。

    陈家洛上前怒斥道:“宋青书,上次皇宫你害得我们红花会损兵折将,事后又用卑鄙手段胁迫文四哥,这笔仇,今日就喝你一起算了。”

    宋青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一直打心底看不起你们红花会,从总舵主到手下,个个都是靠出卖女人来获取政治利益。”宋青书本意是说原著中陈家洛将爱人香香公主送给乾隆,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哪知道这个世界里因为弘历不再是皇帝,清国也不是一统天下的王朝,世界自动修正了剧情,香香公主与陈家洛便没有了交集。

    听到宋青书的话陈家洛倒没什么,反而是于万亭和文泰来都觉得他的话有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自己脸上,顿时怒不可遏,直接冲了过来。红花会众人见他俩都动了,连忙跟了上去。天镜天虹黄眉僧打了一声佛号,也同时攻了上去。

    “真以为这些人就能搞定我么。”宋青书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浑身一震,藏在衣服后面的木剑冲天而起,嘴里冷喝一声,“离剑术!”

    前世见惯了电影电视里面的电脑特效,宋青书自然不满足手握着一把剑使一些拘泥形势的剑法,而是想如同各种仙侠电视里面那样让剑飞起来。不说做到《西游降魔》里面的空虚公子那般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但怎么也要做到《少年张三丰》里易天行那样凌空御剑。

    ?虽然他还做不到易天行那样八剑齐飞,但是控制一把剑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控制的距离也有限制,如今他只能将剑控制在自己身体五尺的距离内,若是再远,剑法便杂乱不堪,毫无威胁。在这个距离内,他能完美地用真气控制木剑使出精妙的剑术,同时双手还能打出降龙十八掌。

    其实跟周伯通的双手互博有些类似,他同样也是分心二用。敌人跟他过招之时,仿佛面对两个宋青书,一个以降龙十八掌正面对敌,另外一个游走四周,以精妙的五岳神剑伺机攻击。而且操纵木剑的不是真人,所以木剑能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过来,令人防不胜防。

    红花会众人刚冲过去,功夫稍弱地直接就被剑气掌风逼了出来,连战圈都进不去。最后能和宋青书过招的不过是天虹,天镜,黄眉僧,于万亭,陈家洛,以及无尘道人和文泰来。

    几人越战越是心惊,明明是几个高手围攻一人,打起来却像几十个宋青书围攻自己几个人一样,对方一对肉掌还好说,虽然掌法精妙,刚猛无俦,但毕竟有迹可循,以七敌一,某个人陷入危险,另外几人会攻宋青书必救,让他撤掌回防。但是那柄木剑却过于神出鬼没,难以预测下次会从哪个角度钻出来。

    没过多久,几人身上便伤痕累累,大半的伤势都是被那柄木剑所伤。

    文泰来越打越憋屈,心中对宋青书的仇恨让他不顾一切,以身为饵,想用血肉之躯夹住那柄木剑,但是宋青书设计此招式之时早就算好了敌人的反应,见他想用肉体硬接,冷冷一笑,直接驱使木剑射了过去。腰腹间泛起一丝血花,文泰来怒吼一声,双掌合十,想趁机将木剑抓住,哪知开碑裂石的奔雷手一接触到剑身,顿时一阵剧痛传来,没想到上面还覆着一层凌厉的剑气,双掌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黄眉僧趁宋青书分神之际,运起金刚指往宋青书胸前戳来。在他的预料之中,自己这招正是在他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宋青书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降低受伤程度。哪知道宋青书却突然从眼前消失,黄眉僧志在必得的一击打到了空处,不由得一愣。

    “小心脚下!”旁边一声惊呼传来,可惜已经迟了,宋青书运用蛇形翻狸身法在地上翻滚过去,趁机运起真气召唤木剑往黄眉僧脚筋挑去。

    黄眉僧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的高手,危急之际急忙往旁边一躲,虽然避过了脚筋被废的厄运,但是脚趾头还是被凌厉的剑气削断几根。宋青书趁机撞入他怀中,一拳直击他的胸口。

    看着吐血狂退的黄眉僧,宋青书暗叫一声可惜,若不是他为了应付闻讯赶来的几人,力道不敢用老,这一击足可要了黄眉僧的性命。宋青书虽然极力避免手染血腥,但那更多的只是一种对于弱者的怜悯,对于那种注定为敌之人,宋青书可没有宋襄公那么迂腐。不过就算这样黄眉僧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宋青书顿感压力大减。

    “赵三哥,你怎么不去帮忙啊,我们是想插手也插不进去啊。”武诸葛徐天宏一边焦急地看着场中战团,一边拉着赵半山的衣袖问道。

    “我们红花会以多打少,已经够不光彩的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以暗器伤人,传出去实在脸面无关。”看着场中那个神奇的年轻人,赵半山叹了一口气,之前宋青书在皇宫之中救他的时候,他便对宋青书很有好感,而且对方说是因为一个朋友的缘故才救的他。虽然事后文泰来说宋青书是为了骗取骆冰,但赵半山心底依然相信宋青书,他觉得就算文泰来不答应对方的条件,宋青书仍然会救自己。

    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徐天宏,赵半山说道:“此时他们混战在一团,我发暗器更容易伤到自己人,还是先看看再说吧,要相信总舵主他们的实力。”

    “今日能见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剑法,贫道实在是三生有幸。”无尘道长以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名震江湖,长期以来都位居红花会第一高手,剑法快若闪电,招式狠辣无比。他视剑如命,自然能看出宋青书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剑法。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妒忌,催动绝学拼命向宋青书攻了过去。

    宋青书眼神一凝,无尘道长虽然来势汹汹,但破绽极多。追魂夺命剑有攻无守,牺牲自身防守来最大化攻击力,若是面对武功低于自己之人,自然是压倒性优势。即使是和自己同等级之人,也能利用一剑快似一剑的招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占得先机。但是宋青书自从融会贯通了五岳剑派的精华,又数次和天下最顶尖的高手过招,对剑法本源的认识,在当世恐怕已经数一数二。无尘道长若是稳打稳扎,有队友的掩护,宋青书一时半会儿还没法收拾他,但他贪功冒进,以最凌厉的剑招攻过来,落入宋青书眼中,却是破绽百出。

    在无尘道长愕然的眼神之中,宋青书双指一并,便夹住了自己的剑尖,并顺着剑身滑了过来,无尘道长想转动剑身利用剑锋削掉他手指,却被宋青书借力一折,一声脆响过后,长剑已经化作两截,无尘道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宋青书手指一扬,手里半截断剑便割断了他的咽喉。

    “二当家!”“道长!”……红花会众人看得目眦欲裂,赵半山再也站不住了,双手一扬,十八道回龙壁便往宋青书周身要穴打去。

    宋青书哈哈一笑,便闪到文泰来身旁,文泰来大惊失色,正欲反抗,却在他一抓之下,丧失了全身力气,被他抓起来朝飞镖扔了过去。

    赵半山大吃一惊,连忙又扔出数十道暗器,后发先至,才一一击落了飞行轨迹飘忽不定的回龙壁,让文泰来幸免于难,飞跃过去将文泰来拉了过来,后怕地看着宋青书,这个时候他可不敢乱发暗器了,说不定不仅伤不到他,反而害了会中兄弟。

    见到无尘被杀,文泰来重伤,陈家洛极为愤怒,使出全力攻了过去。宋青书咦了一声,一边招架一边评论道:“百花错拳,顾名思义是习百家拳术之精华的拳法,可惜你徒具其形,却没有百家拳术为根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宋青书语音刚落,便不顾他繁复的拳法,一拳攻其必救,拳掌相接,陈家洛只觉手臂欲裂,闷哼一声,倒退数十步,本来还想卷土重来,却惊骇的发型双臂已经被对方给震脱臼了。

    如果要在金庸十四本小说里面选出一个自己最讨厌的男主角,恐怕非陈家洛莫属了。宋青书虽然极为讨厌段誉,但也只是讨厌他身为天生狗屎运好而已,但是段誉为人温润如玉,心地善良,怎么也算得上一个谦谦君子,宋青书在这方面还是挺认同他的。陈家洛就不同了,当上红花会总舵主并不是他多么有本事,也不过只是因为身份特殊而已。若仅仅是这样,当然没什么,可惜最后居然被乾隆花言巧语哄骗得连深爱着自己的香香公主也拱手送上,简直是岂有此理。男人的大业,要么就凭自己的本事,要么凭自己的计谋,用女人用肉体来换算什么?关键是啥都没换回来,还白白牺牲了她的性命。想到这些,宋青书对他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转眼之间,七大高手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天虹、天镜、于万亭三人而已,别说红花会众人看傻了眼,朱媺娖和夏青青同样看傻了眼,心中纷纷猜测不已:他这究竟是什么武功……

    天虹、天镜武学修为毕竟高上那么一层,于万亭也天性谨慎,从不贪功冒进,因此三人在宋青书拳剑夹攻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撑住不倒,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三人败局已定,分出胜负只是迟早的事情。

    宋青书却是暗皱眉头,这三人武功明显都是名门正宗,根基极为扎实,招式之间威力虽然不大,但是破绽也极少,自己要想胜他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此时深陷险境,在几人身上浪费太多功力,实属不智啊。

    正在宋青书犹豫不觉得时候,一旁的树丛中突然蹿出一个黑衣鬼面人往他背后击去,身形极快,手掌中夹杂风雷之音,一看武功便高出场中众人一大截。

    一旁的夏青青大惊失色,可惜离得太远,救援不及,仓促之间只好从衣袖中滑出一枚金蛇锥往黑影射去,可是自己也清楚根本毫无威胁。

    不同于夏青青,朱媺娖却能更直观的判断出鬼面人的武功,她可是见过张无忌出手的,在她看来,鬼面人的武功好像不在张无忌之下。朱媺娖清楚虽然宋青书表现出来的武功神奇,但是若是放任这样一个超级大高手偷袭过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虽然脑中想了这么多,但在众人看来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朱媺娖连剑都来不及拔出来,便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挡在鬼面人和宋青书两人之间。

    可惜鬼面人志在必得的一击何等威势,朱媺娖只是稍微招架一下便被他一掌击在胸前,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后倒去。

    宋青书阴沉着脸,一拳一掌一腿避开了围攻自己的三人,纵身一跃将坠落的朱媺娖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控制木剑往鬼面人激射而去。

    鬼面人眼神一凝,急忙后撤,片刻过后,便已经出现在了房屋顶上,看着肩上的伤口,沉声说道:“好剑法。”正准备继续再战,突然城东那边传来一阵烟花暗号,鬼面人一愣:自己留耶律齐和耶律南仙监视神龙教动静,莫非神龙教出事了?整个神龙教死完了都没关系,但是有一个人却死不得,那是自己家族的希望……回过头来不甘心地看了宋青书一眼,“宋少侠剑法如神,下次有机会老夫再来领教。”说完便往烟花发生之地赶了过去。

    宋青书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佳人,脸色阴晴不定。

    “准备放箭。”随着一阵整齐的步伐声音响起,一对弓箭手从大门口涌了进来,纷纷张开弓对着宋青书二人,只要王爷一声令下,立马将他们射成蜂窝。

    夏青青看得心中一惊,连忙举起金蛇剑往宋青书攻过去:“贼子受死!”

    经过宋青书身边的时候,对着愕然看着自己的男人低声说道:“挟持我当人质,护送你们出王府。”

    宋青书顿时会意,在夏青青故意配合执行,一招便制服了她,将金蛇剑架在她脖子之上,挡在两人身前,看着弘历说道:“王爷若是舍得让你的爱妃也被射成马蜂窝,不妨就下令放箭吧。”

    弘历脸色阴沉,看几人刚才谈笑风生的样子,夏青青明显是认得对方的,在这个时候故意冲过去,恐怕为了救宋青书的成分居多。弘历心中纠结不已,一方面他的确想趁宋青书成长起来之前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今天见识了他神乎其技的武功过后,更是坚定这个想法;可是夏青青勾勒的计划非常吸引他,他又急需要夏青青的帮助,夏青青既然选择这种掩人耳目的方法救宋青书,便代表着她也不想彻底和自己撕破……

    弘历数次开口,最终还是没将放箭两个字说出来,双方正在坚持的时候,一个亲兵突然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听清楚过后,弘历顿时脸色大变,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宋青书:“福康安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福康安死了么?”宋青书一愣,苦笑道,“王爷,你未免也太高估我的能力了,下官对世子的过世深表哀悼……”

    弘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弘历大怒:“何人在此喧哗!”

    “父王,救我!”这时一个惊恐的声音传来,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队御前侍卫正用刀架着一个年轻贵公子往这边走来,王府中人已经认出了他是弘历另外一个儿子永炎。

    “好胆!”弘历身边的高手鹰爪铁钩白振一个大鹏展翅冲了过去,想趁他们立足未稳,出其不意地将永炎救回来。

    突然两声娇叱响起,白振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惊出一身冷汗,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那一刀一剑,回过神来看去,只见一个美丽少女手持长剑,一个妩媚少妇手持双刀,将永炎牢牢护在身后。

    “骆冰,你怎么帮鞑子狗官?”看清少妇的模样,文泰来又惊又怒。

    “你现在还不是在当王府的狗腿?”少女冷笑道,正是李沅芷。

    “糊涂!我们有非得这样做的理由,骆冰你又不是不知道。”见文泰来语塞过后,于万亭沉声说道。

    “包括杀了十四弟么?”骆冰冷冷回答道。

    “十四弟死了?”红花会众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纷纷交头接耳。

    “就是被这个老混蛋杀了的。”李沅芷双眼噙着泪水,恶狠狠指着于万亭。

    于万亭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不错,余鱼同他一直觊觎大嫂,我念在他年轻也就放过他了,可是这次大家都同意派骆冰去执行任务,就他一个人因为一己私心,极力阻挠,还私下威胁我要是不停止骆冰的任务,他便会向宋青书通风报信,我无奈之下只好忍痛处决了这个不忠不义之人。”

    李沅芷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正义凛然,明明是你自己……”

    骆冰一下子拉住了?住了她的手,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己,坚定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看看如今这个形势,若是你将那个大秘密说出来,弘历必定会杀人灭口,在场所有人都要死。宋青书是因为我们的请求才被卷进来的,你忍心看着他就这样饮恨当场?”

    李沅芷神情急剧变化,最后狠狠地呸了于万亭一口:“无耻!”说完便转过身去,沉默不语。

    “骆冰,十四弟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就因为这样,你便要背叛红花会,帮着宋青书么?”文泰来痛心地问道。

    “四哥,于万亭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至于个中缘由,我这个时候不方便说。你要是相信我,便同我们一起杀过去,事后我会将真相解释给你听。”骆冰看着丈夫,柔声说道。

    “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相信你!”文泰来怒道。

    “泰来,这个女人不值得你珍惜。身为大嫂,不知以身作则,却有意无意间引诱余鱼同,和他之间不清不楚。现在看样子似乎又和宋青书有了一腿,你看她眉宇间浓浓的春意,恐怕早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们年纪本来相差得比较大,看来骆冰更喜欢年轻英俊的小白脸啊。”于万亭冷笑道。

    “真的是这样么?”文泰来痛苦地看着骆冰。

    骆冰数次开口想解释,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于万亭虽然是刻意污蔑,但有些事的确被他猜对了,幽幽一叹:“四哥,我是你妻子,你不相信我,却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上次皇宫之事埋下的裂痕越来越大,骆冰的心也越来越冷。

    “谁说你是他的妻子?”宋青书的声音传来,“文四哥,没记错的话,上次你在皇宫之中已经把骆冰卖给我了吧?”

    听到他提到这个骆冰脸色一白,文泰来更是大怒:“上次不过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

    “不管什么,你将她卖给我的事情是个事实,所以严格说起来,她是我的女人,与你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冰儿,过来我这边。”

    骆冰此刻心中乱成一团,脑中一片空白,感受到宋青书话中不可置疑的语气,下意识往他那边走去,张康年等人见状也挟持着永炎跟她一起挪了过去。

    “你又招惹别人的妻子。”夏青青嘴唇微动,声音中听不出来喜怒的情绪。

    “你还招惹其他男人呢。”对于夏青青的选择,宋青书一直心中有根刺,忍不住反驳了她一句。

    夏青青欲言又止,心中气苦无比,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开口和他说自己只是假装王妃的身份,依然守身如玉吧。

    “你们打情骂俏可不可以分一下场合,我都快死了。”突然宋青书怀中传来一阵虚弱无比的声音。

    “九姑娘,你不要担心,我现在用真气护着你的生机,暂时还没事。”宋青书低头看着话中佳人苍白的脸庞,柔声说道。

    “正是这样我才担心。”被对方抱着怀中,鼻尖闻到的都是他身上的男人气息,朱媺娖苍白的脸色浮起一丝浅浅的嫣红,“如今大敌当前,你将真气浪费在我身上,实在是不明智。”

    “能救得一人性命,浪费点真气又算什么,更何况是你。”宋青书淡淡说道。

    听到他的话,夏青青心中一黯,感觉阿九似乎比自己更接近宋青书,不过想到自己报仇的大计,很快便将这一丝情绪压了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李沅芷骆冰一行人已经来到宋青书身边,警惕地跟王府的人马对峙起来。

    “宋大人这是何意?”听够了他们的争风吃醋,弘历冷哼一声,看着落入敌手的儿子,心中极为愤怒。若是之前倒也罢了,反正有个福康安,永炎的生死也不太被他放在心上。可是如今最有本事的福康安已死,剩下的诸子中,唯有永炎还算个人才,其他几子,都不堪大用,弘历志在天下,自然需要一个有才干能帮到自己的儿子,因此他现在才不得不投鼠忌器。

    “王爷误会了,我不过是奉皇上旨意,带世子参加西夏招亲。宝亲王接旨……特封永炎为嘉庆郡王,代表大清参加西夏招亲,望永炎尽心尽力,不堕我大清国威……”宋青书庆幸不已,幸好之前总觉得这道圣旨大有利用价值,便没有提前公布,一直留在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宋大人,假传圣旨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本来弘历权衡利弊,考虑到夏青青带来的利益,已经有意放宋青书一马,只是损兵折将,就这样放任他扬长而去有些拉不下面子,有了这道圣旨,弘历自然不用担心永炎的安全,而且还有了一个台阶下。只是他总觉得这个圣旨出现得也太巧合了一些,难免心生怀疑。

    “王爷说笑了,就是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假传圣旨啊。王爷派人到京城打听打听,一问便知招亲一事。”宋青书答道。

    “你是不是一早便得知我福儿会死,所以才这么巧抓了永炎。”弘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宋青书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世子之事,与下官绝无关联。”之所以抓永炎,也是宋青书不得已而为之。福康安身边高手众多,宋青书想抓也抓不到。永炎就不同,并没有住在王府之中,想抓他相对容易了很多,而且弘历也颇为喜爱他。本来在宋青书的计划中,自己和阿九救了夏青青悄无声息便离开王府了,以永炎为人质,只是宋青书防止如今这种图穷匕见的场景所做的最后一道保险而已。

    “最好不要!”弘历哼了一声,“不然本王上天入地,也要杀了你。”说完转身对手下挥挥手,“让出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王爷!”文泰来又惊又怒,场中要说最不愿意看见宋青书离去的,他绝对算其中之一。

    “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弘历瞪了他一眼,文泰来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泰来,来日方长,这个仇我们以后再报。”于万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还有无尘道长的仇。”陈家洛双眼中充满怒火。

    对于刚才杀了无尘道人,宋青书心中其实也有些歉意,不过当初对方七个高手夹击自己,形势危急,自己只能一开始便下重手将其各个击破,若是一时心软,伤而不杀,一直僵持下去,自己恐怕会饮恨当场,因此他虽然心中抱歉却绝不后悔,若是再来一次,他依然还是会杀的。

    “冰儿,你真的要跟他走么?”文泰来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宋青书的离去,只好尽着最后的努力,希望至少能挽回妻子。

    ?骆冰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宋青书走了,她心中不停告诉自己:留在文泰来身边于万亭一定会找机会杀人灭口,说不定还会危害丈夫的安全,还不如呆在宋青书身边,再想办法拆穿于万亭的真实身份……至于她心中是不是下意识不知道怎么面对丈夫,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宋青书一行人出了盛京城门,弘历沉声说道:“现在该将王妃放了吧?”

    ?宋青书正欲拒绝,夏青青却悄悄对他说道:“放我回去,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声音中充满坚决。

    ?眉头一皱,宋青书正要强行带她走,夏青青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连忙快速说道:“我和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不会让其他男人近我身子的。”

    ?宋青书一愣,心中顿时生出一阵狂喜,夏青青却趁机从他手中挣脱,慢悠悠往弘历那边走去,在外人看来,就像宋青书答应了宝亲王的条件,遵守承诺放了他的侧福晋,只有宋青书怀中的朱媺娖听清楚了一切,心中一片茫然:青青,你们都亲密到这个地步了么?

    ?夏青青回到弘历一方阵营中,便低下头来沉默不语,于万亭看着她冷哼了一声,连忙来到弘历身边,望着渐渐远去的宋青书一行,焦急地说道:“弘……王爷,如此一来,不是将永炎送给康熙作人质么?”

    ?弘历摇了摇头:“无妨,只要康熙不准备跟我撕破脸皮,自然会遵照约定送他到西夏招亲,如果到时候真的成了西夏驸马,我们就多了一个强援,康熙也不敢轻易动他。就算做不成驸马,回来的路上我还可以派高手将他劫回来。”弘历声音突然低沉起来,看着手中的圣旨,恨声说道,“本来这个荣耀是应该福儿去完成的,好一个神龙教,本王一定让你们岛上寸草不留。”

    于万亭目光落到圣旨之上,上面分明写着封福康安为嘉勇郡王,派他代表大清参加西夏招亲的。

    城东十里之外的郊区,苏荃一掌拍开鬼面人的手,恨声说道:“我不用你救!”

    “不用我救?”鬼面人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早就被王府那群高手带回去给弘历,弘历最疼爱的儿子死在神龙教的手中,你可以想象你接下来将受到何种屈辱。”

    见苏荃闻言沉默不语,鬼面人叹了一口气:“你还这么恨爹么?”若是耶律南仙和耶律齐在边上,一定要惊呼出声,辽国最神秘机构大惕隐司的首领居然是神龙教教主夫人的爹。

    “当年你狠心抛弃我娘,导致她郁郁而终,我便发誓永远不会原谅你。”苏荃此时的形象不再是那个烟视媚行的教主夫人,而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孤独少女。

    “我是有苦衷?苦衷的,我是契丹人,你娘是汉人,本来为了你娘,我已经答应和她一起做汉人,连名字也改成了汉名苏隐,正想和她白头偕老。结果没想到后来宋朝背信弃义,不顾宋辽百年来的兄弟之盟,和金国联合攻打我大辽,导致我大辽差点亡国。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只好抛下你们母女回到国内帮先帝抵挡金国铁骑……呵呵,说起来也可笑,宋国为了区区一个燕云十六州,便起了贪念背信弃义,结果不仅没有捞到好处,还弄得自己国破家亡,丢了中原更多土地不说,连那两个狗皇帝也被金国俘虏到了国内,同时被俘的皇妃公主更是不计其数,受尽金狗的污辱,简直是大快人心。”鬼面人越说越兴奋,最后放声大笑起来。

    “你说的这些国家大事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回到辽国去后,又重新娶了夫人,我娘本来还对你抱着一丝幻想,正是听到这个消息过后,才一病不起。”苏荃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

    “那时辽国到了最危机时刻,可是贵族间仍然勾心斗角,我娶那个女人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鬼面人解释道,见苏荃仍然无动于衷,知道不能再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连忙话锋一转,“等辽国局势稳定过后,我派人四处查找你们母女的消息,结果才知道你娘已经过世多年,你也不知所终。后来多番打探,我终于知道你被神龙教洪安通抢去做了教主夫人。哼,那个糟老头子,何德何能能娶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若不是知道他因为练功无法人道,娶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早就杀了他了。”

    “神龙教能让满清视为眼中钉却毫无办法,自然有其过人的地方,想杀洪安通,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苏荃语气冰冷,淡淡地反驳道。

    “洪安通武功虽然还可以,但还不被我放在眼里,单打独斗,不出五十招,我必能取其性命。”鬼面人傲然说道。

    “懒得听你吹嘘,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这会儿功夫,苏荃已经调顺了体内真气。

    “还回神龙教那种弹丸之地做什么,”鬼面人喊住她,快速说道,“如今大辽皇后甄定徽是个汉人,朝中贵族早生不满,皇上他也顶不住各方面的压力,起了换皇后的心思,而大辽立国两百余年,皇后大部分都在萧氏一族产生,如今萧氏三个家族的女儿,都有可能问鼎皇后的位置。我们家族本来派的是我女儿……也就是你妹妹,她虽然貌美多才,精通音律,但我却认为你是更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就因为我有一身迷死人不偿命的媚功么?”苏荃面无表情,脚步毫不停留,“可是你觉得我会帮你么?”

    看着苏荃的背影消失在远处,鬼面人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送,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苏大人,就这样放她离开么?”耶律齐耶律南仙来到鬼面人身旁,心中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就这么容易将这么一条大鱼放走。

    “我自有安排,你们不必多问。”苏隐的声音通过面具传出来,显得又沉又闷,“这次盛京之行虽然没有完成既定目的,但是福康安已死,弘历剩下来的精力恐怕主要是对付神龙教。至于康熙那边,也因为宋青书今天硬闯王府,和弘历的关系降至冰点……这个结果勉勉强强也算可以接受了,我们先回上京吧。”

    “你们一定要死死看着永炎,宝亲王那边很可能派出高手前来相救。要知道永炎现在可是我们的护身符,若是他被救走了,我们恐怕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辽东。”离开盛京没多久,天色便黑了下来,宋青书顾忌着朱媺娖的伤势,便下令安营扎寨。

    “宋大人,我们现在可是钦差队伍,宝亲王他杀了我们,岂不是公然造反?”张康年疑惑地问道。

    宋青书冷笑一声:“他将我们杀了过后,一道奏折送到燕京,随便报个我们死于某伙山贼之手,皇上没证据,还不是只有忍下来,顶多将他罚俸降职处理。”

    赵齐贤擦了一把冷汗:“还是大人看得透彻,放心吧,我们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永炎的。”

    宋青书点了点头,便向自己营帐走去,刚撩开门帘,李沅芷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宋大哥,已经喂朱姑娘吃了雪参玉蟾丸,可是她的气息越来越弱。”

    骆冰江湖经验比她丰富一些,一早便从朱媺娖的脉搏中查探出她的伤势,看到宋青书,也悄悄地摇了摇头,示意回天乏术。

    “你们不必在白费力气,我自己的伤势我自己很清楚……你们都出去吧,临死之前我想一个人静静。”朱媺娖躺在床上,声音格外平静。

    “骆姐姐,沅芷妹妹,我有话要和九姑娘说,你们到门口帮我守着吧,没有我的召唤,不许任何人进来。”看着好像随时都要随风而去的朱媺娖,宋青书沉声说道。

    骆冰和李沅芷对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留两人安静地呆在营帐里。

    “宋公子,我真的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见宋青书仍然呆在屋内,朱媺娖秀眉微蹙,那股娇弱无力的样子宋青书看着都心疼。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宋青书开口说道。

    “如果你死了,那种情况我也逃不出宝亲王府,救你就相当于救自己,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朱媺娖轻轻摇了摇头。

    “九姑娘,”宋青书喊了她一声,见她犹自明亮漆黑的眼睛看着自己,迟疑片刻,还是说道,“其实我有办法可以救你。”

    “真的?”朱媺娖眼神一亮,没有人愿意死,更何况她还有好多未了的心愿。

    “不知道九姑娘可曾听说过《神照经》?”见朱媺娖茫然的样子,宋青书继续说道,“我曾经经脉尽断,正是靠此功重续了我全身经脉,《神照经》同样具有起死回生之效,我曾经用它成功救过一个生命垂危的朋友,她当时所受的伤,比姑娘只重不轻。”

    “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法?”朱媺娖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

    “九姑娘可别高兴太早,用此功救人,有一个难点。”宋青书苦笑道。

    “什么难点?”朱媺娖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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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功时必须脱光受伤者全身衣服,不然隔着衣物真气传导不畅,稍有不慎,便功亏一篑。”宋青书神情颇为古怪。

    朱媺娖一双美眸静静地盯着他,仿佛想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想法,过了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有点后悔救你了。”

    宋青书对她抱以歉意的眼神,静静地等着下文。

    果然没过多久,朱媺娖略带羞涩地说道:“那你等会儿把眼睛蒙起来。”她还有太多的事没做,还有太多未完的心愿,虽然有着少女本能的羞涩,但是皇族的风范还是让她很快调整好心情,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是蒙上眼睛也没用啊。”宋青书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蒙眼睛?”朱媺娖脸色微变。

    “不是,”宋青书苦笑道,“我是说我现在已经不会神照经了,上次被张无忌打下悬崖,导致体内阴阳失调,不得不重新练另外一种内功,已经将体内的神照真气洗掉了。”

    朱媺娖只觉得胸口一窒,嘴角忍不出渗出一丝血迹,恨恨地看着他:“你故意逗我么?”

    “其实也不是,只是让你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免得你听到真正救你的办法会翻脸。”宋青书答道。

    “真正的方法,是什么?”朱媺娖好奇地看着他。

    “我重新修炼那种功法的名称叫《欢喜禅功》,以九姑娘的见识,想必知道它的来历。”宋青书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门功夫说出来太丢人,更遑论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出来。

    “欢喜禅?”朱媺娖果然色变,“那个采补的下流武功?”

    “纠正一下,《欢喜禅》的实质是一门双修武功,而不是采补的武功,至于下流不下流,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我觉得挺不错的。”说着说着宋青书就傻笑起来。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朱媺娖偏过头去,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

    “欢喜禅功极为神奇,练了这门武功后,新生的欢喜真气居然将我体内之前的九阴真气和神照真气全部吞噬,因此也有了两种武功的特性,自然也有神照经起身回生的功效,只是不能像神照经那样通过体外运功疗伤了。”宋青书答道。

    “那要怎么疗伤?”朱媺娖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依然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双修,”宋青书脸色有些尴尬,“只有通过双修我才能将欢喜真气注入你体内,彻底修复你所受的内伤。”

    朱媺娖并没有预料之中那样勃然色变,而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想占我便宜?”

    宋青书正色道:“九姑娘你出身皇族,想必清楚以我现在的身份,根本不缺女人。我若是对九姑娘有意,自然会正大光明追求你,还不至于耍这么?这么下作的手段,更何况你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数次救过我。”

    听完了他的话,朱媺娖幽幽一叹:“你让我先想想吧。”

    “九姑娘,你如今的伤势已经拖不得了,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宋青书并没有说谎,他能察觉到朱媺娖气息越来越弱。

    “事关女儿家的名节,你让我怎么快得起来。”朱媺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闻言宋青书也不再催促他,为了不影响她,静静地盘坐到地上闭目打坐起来。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朱媺娖的声音传来:“你……你救我吧。”

    宋青书睁开眼睛,朱媺娖本来有些坚定的眼神开始躲闪起来,白皙的肌肤上也染上了一层嫣红。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佳人,宋青书暗叹一声,如果有选择,自己也不想这么快推倒她,两人之间的感情还很淡薄,今天自己这样做,难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九姑娘,你身上的衣服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朱媺娖听到宋青书的问话,心中恨不得一拳揍到他脸上,没好气地回道:“随便你!”

    “那还是我来吧。”宋青书坐到床边,似乎是感觉到自己伸出的手正慢慢往她脖颈处的衣襟靠近,朱媺娖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忍不住微微颤抖。

    “等等!”当宋青书的手指将将触摸到她领口的时候,朱媺娖突然睁开眼睛。

    “嗯?”宋青书还以为她临时反悔了,暗叹一声可惜,不过她如果不同意,自己也不可能强行要救她。

    “把我的眼睛蒙上。”朱媺娖开口说的话让宋青书一愣。

    “为什么?”宋青书下意识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朱媺娖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好吧。”宋青书眼神四处瞟了一下,最终落到了她腰间的丝带上面。质地柔软,宽度也恰好合适,便伸出手去牵住了上面蝴蝶结的线头。

    伸过去的手被朱媺娖下意识地挡住了,宋青书明白她依然有些挣扎,只好帮她下定决心,将她的手拨到一边,宋青书轻轻一扯,便将她的腰带解了下来。

    朱媺娖浑身一僵,看着离自己双眼越来越近的丝带,叹了一口气,终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失去了腰带的束缚,朱媺娖身上的衣裙犹如荷花一样,有渐渐绽开的趋势,宋青书将手伸到了她衣领之中,触摸到那幼滑的肌肤,明显感觉对方身子一颤。

    不过到了这种地步,宋青书已经不打算做柳下惠了,手掌慢慢地在她圆润的肩头与精致的锁骨之间移动,朱媺娖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脯不断起伏的样子虽然极为诱人,但宋青书担心她伤势加剧,连忙将几道欢喜真气输入她体内,朱媺娖的身子果然慢慢软了下来。

    搂着她的后颈,宋青书小心地将朱媺娖扶了起来,虽然被丝巾遮住了眼睛,但是清丽之色不损分毫,琼鼻樱唇,脸上无一瑕疵,宋青书脑海中回顾之前碰到的那么多女人,长得最精致地恐怕非朱媺娖莫属了。

    “你好香。”朱媺娖皱了皱琼鼻,诧异.地说道。

    看着她微微张翕的纤唇上闪耀着的湿润光泽,宋青书只觉得喉头一干,不顾一切地吻了过去。

    “唔唔……”朱媺娖猝不及防之下,牙关全线失守,被他长驱而入,刚开始下意识反抗了一下,但很快想到这终究是自己选择,再加上那迷醉沁脾的香气,朱媺娖精神一阵恍惚,由刚开始的躲闪到最后试探着回应起来。

    担心她伤势有变,宋青书决定尽快救她。所以一开始便催动十成欢喜真气,那股刺激女人情欲的气息自然也愈发浓郁,朱媺娖的身子也越来越软,听到她鼻腔传来的甜腻的哼声,宋青书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双手往下一滑,便分开了她身上的衣衫,露出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的娇躯,宋青书看得瞳孔一缩,颤巍巍地将嘴唇凑了过去。

    感受到身上男人的动作,朱媺娖心中泛起了丝丝异样的感觉,羞涩之余暗中庆幸幸好蒙住了双眼,不然这种情况太难堪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媺娖觉得身前一股大力传来,下意识往床上倒去,还没反应过来,一具沉重坚硬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虽然并未经验,但女人的天性让朱媺娖知道到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身体变得极为紧张。

    不过男人的手段显然极为高明,经过他大手的触摸,没过多久朱媺娖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做好了接纳一切的准备,当那刻骨铭心的刺痛感传来的时候,朱媺娖口中喃喃念道:“袁大哥……”

    朱媺娖让宋青书蒙上自己双眼,虽然很大程度是因为羞涩,但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她并不愿意将清白之身交给一个相对陌生的男人,只好靠蒙着双眼,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幻想成昔日的恋人。

    脑中的幻想经过鼻尖那股情欲异香彻底放大,到了后来朱媺娖已经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一开始死死抓着床单的双手也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缠绕上了男人的腰背,甚至有意无意地扭动着身子迎合着男人的动作,嘴里也发出了如泣如诉的甜美之音……

    当朱媺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绑在眼前的丝带已经被解开,自己正以一个羞人的姿势被宋青书抱在怀中,更难堪的是两人甚至依然结合在一起。

    稍微扭动一下,朱媺娖便清楚地感觉到了宋青书进入自己身体里那部分的形状,那种羞人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想挣脱开来,耳边却传来对方的声音:“别动,我现在正以欢喜禅宗明王明妃交合的姿势治疗你的内伤,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不要功亏一篑。”

    跟宋青书对视了一眼,朱媺娖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将头紧贴在他胸膛之上,不愿再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朱媺娖突然间感到体内澎湃的真气远胜从前,不由得抬头惊异.地问道:“为什么我的内力……”

    宋青书淡淡一笑:“欢喜禅法的确大多数时候是以采补为主,只是远没世人想得那么邪恶。你伤势太重,为了救你,我不得不动用另一种双修的法门。双修本来是道侣间共享修为的一种手段,往往两人修为相当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很可惜的是,你的内力远远不如我,最终的结果便是你分去了我一半的内力。真算起来,其实是你采补了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