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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媺娖听得又羞又怒:“谁稀罕你的内力。”说完过后,也觉得语气有些过分,接着说道:“之前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一来么,担心你听到过后,不愿意欠下我这么大人情,就放弃治疗,二来么,”宋青书故意顿了一顿,“现在说更能让你感动啊。”

    ?“感动你个大头鬼,”朱媺娖觉得有些窘迫,“再说了,我哪欠你什么人情,虽然得到你一半功力,但是你也得到了人家的……”说着说着朱媺娖脸上浮起一丝异样的红晕,不知道是极乐之后的余韵,还是现在心中羞极,反正再也不肯说下去。

    ?“得到你什么?”宋青书故意凑到她耳旁,忍不住舔了眼前精致的耳珠一口。

    ?朱媺娖身子一颤,突然想到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差这点,刚升起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只是心中空荡荡的,一片茫然。

    ?“我不想这种情况下还和你说话。”联系到两人此时的姿势,自己的身体明明还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温度,他却故意找自己说话。看着宋青书脸上坏坏的笑意,朱媺娖不由得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才压下了一口咬到他肩头的冲动。

    ?“既然你不说,那就我说了,”宋青书故意扭了扭腰,朱媺娖娇躯顿时一颤,再也无法直立,整个身子都瘫软到了自己怀里,伸出手指顺着她光滑幼嫩的背肌慢慢往下滑动,露出一丝享受的表情,“能得到九公主的红丸,宋某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浮起。”

    ?朱媺娖娇躯之上渗出了一丝密密麻麻的细汗,每一寸肌肤都火热无比,听到宋青书的话,她心中却冰凉一片,沉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完成了任务。”

    ?“什么任务?”宋青书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顿时笑了起来,“你说那个坏你贞洁的任务啊?”

    ?“不是么,我还是大意了。”朱媺娖低下头,沉默起来。

    ?“你不提我根本都忘了这件事了。”宋青书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我们此刻亲密无间,加上真气相连,现在连心跳都是一致的,你应该分得清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朱媺娖之前只在道家典籍上听过双修一说,却从没想过居然能亲自体验一把。感觉到宋青书那均匀有力的心跳,朱媺娖居然升出一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觉。“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们这样还要多久?”身体传来的感觉让她已经很难掩饰住声音中的颤抖。

    ?“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好了,只是我舍不得离开你的身体。”宋青书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你!”朱媺娖立马拼命挣扎起来,但很快又被宋青书牢牢抱住。

    ?

    ?“阿九,我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你最有可能的选择便是飘然离去,我说不定会永远失去你。在你离去之前,给我们两人留下一段甜蜜的回忆,好不好。”宋青书只觉得怀中佳人太过娇嫩,生怕一使劲便捏烂了,可是不紧紧抱着她,又怕她就此消失不见。

    ?朱媺娖心中的确是那样想的,留下来不知如何面对,何不一走了之?感受到宋青书嘴中呼出来的热气,想到他终究为了救自己损失了一半内力,心中一软,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谁说只有男人才有欲.望?哪怕平日里再不食烟火的仙子,在这种肢体相缠的情况下,也很难做到灵台清明,终究抵不过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男子的软语相求。

    ?感觉到朱媺娖双臂缠绕到自己脖子后面,身子也变得越来越软,一副任君采撷足够的样子,宋青书大喜过望,整个人连忙压了过去。

    ?……

    ?“好了,我要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房中一个慵懒的女声渐渐响起。

    ?“最后一次。”男人的声音中充满着无赖的意味。

    ?“你都说了几次最后一次了。”从声音中便能感受到女人此时心中的羞怒。

    ?“这次真不骗你,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那人赌咒发誓道。

    ?“……”良久沉默过后,女人幽幽一叹,“好吧。”

    ?……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看着眼前两女盯着自己的古怪表情,宋青书不由得郁闷道。

    ?“宋大哥,没想到你骗女孩子的时候,脸皮原来这么厚。”当朱媺娖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脸颊晕红,一双星眸水汪汪的饱含春情,看见骆冰和李沅芷的时候,羞得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仿佛逃跑一般消失在远处。李沅芷就算再纯洁,也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更何况刚才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了外面。

    ?骆冰自然清楚宋青书的手段,不知道为何,看着那个仙女儿一般的女人居然也和他……心中止不住地难受。

    ?被一个二八少女当面打趣,宋青书也不由得有些尴尬,底气不足地说道:“你们别乱想,刚才我只是在救她。”

    ?“你这救人的方式有点……别致,”李沅芷想了半天,也没想好用什么词来形容,只好胡乱将就一下,“宋大哥,看到你这取人贞操于无形的手段,我真不敢和你呆在一起了。”

    ?宋青书眉头一皱:“这种粗俗的俚语你是从哪儿学的?”

    ?“之前在四方馆碰到姓张的和姓赵的侍卫聊天,无意间听到的。”李沅芷脸色一红,下意识吐了吐舌头,“宋大哥,经过这次盛京的事情……我只想回家看看我爹和我娘,我离家这么久了,他们应该也想死我了吧。”李沅芷笑了笑,“离开宝亲王势力范围,我便直接回江南,不陪你去燕京了。对了,我也邀请了骆姐姐到我家去散散心。”

    ?“你回家就回家,拖着你骆姐姐干嘛?”宋青书狠狠瞪了她一眼。

    ?“于万亭那个老混蛋,害死了余大哥不说,还恶语中伤骆姐姐,害得他们夫妻失和。总要想办法解开这个误会,让文四哥认清于万亭的真面目。如果让骆姐姐跟着你一路同行,岂不是坐实了于万亭的谣言?到时候江湖上的人怎么看骆姐姐……还有你。”李沅芷说道。

    ?“可是文泰来已经将自己的妻子卖给我了,此时的骆冰可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宋青书其实有些后悔当日一时兴起的所作所为,没料到文泰来会将事情捅出来,害得自己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你不会真想对骆姐姐做什么吧?”李沅芷吃惊地看着他。

    ?宋青书腹诽不已:该做的都做完了,你现在还来问这个问题……

    ?骆冰同样心中古怪,不过女人的天性让她下意识想瞒住李沅芷,连忙说道:“宋……大人,我身份特殊,留在你身边恐怕会遭人口舌,你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徒增烦劳……而且我的确想一个去散散心,好好想一想以后的事情。”

    ?宋青书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猜出她真正的想法,心中也慢慢盘算起来:将骆冰留在身边,虽然能满足自己的欲望,可是回到燕京城后,行事起来诸多不便……

    ?“好吧,不过你们到江南过后,可别四处乱跑哦,说不定我什么时候想你们了,就会来找你们。”宋青书笑道。

    ?“放心吧,宋大哥你要是来江南玩,我肯定一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你的。”李沅芷拍了拍自己并不那么丰满的胸脯,故作豪气地说道。

    “夜深了,你们先睡吧,我到外面去练会儿功。”宋青书从床上跳了下来,很快便消失在帐外。

    安营扎寨的时候,大内侍卫自然而然将两女安排着和宋青书住一起,不过宋青书之前与朱媺娖数次鏖战之后,已经没了那个心思。

    来到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宋青书一边修练体内欢喜真气,一边思索着,他这次损失一半内力救朱媺娖,目的倒也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纯洁。朱媺娖是因为救自己而受伤,自己理应回报,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朱媺娖本身以及她明朝公主的身份,实在是大有可为,宋青书早就想将她拉入自己阵营中。这次得知她当了明教圣女,虽然她暂时和张无忌只是合作关系,但难保日后被张无忌真正收服,宋青书一直担心这一点,碰到今天这种先下手为强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至于损失一半内力,完全没被宋青书放在心上,再找一些女的重新练起来便是……

    看着眼前凌乱的床单,李沅芷苦着脸说道:“骆姐姐,这怎么睡啊?”

    骆冰也暗啐了一口,这床上还有刚才云雨的痕迹,宋青书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我们换条床单吧。”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道。

    “咦,这床单上怎么破了这么一大块洞?”两人收拾的时候,李沅芷突然惊叫起来。

    骆冰沿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床单中间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破洞,切口整齐无比,一看便是宝剑所为,身为过来人的她,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暗笑了几声,便催促道:“别管了,我们换好床单早点睡吧。”

    ……

    盛京城中,宝亲王府。

    弘历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脸色阴晴不定,福康安若不是因为救他们,也不至于丧命……

    “王爷,恕我直言,这两个孩子来历不明,只凭借那个女人一句话,究竟是不是世子的骨肉也很难说。”旁边一个心腹开口说道。

    手下的话正好戳中弘历心中的顾忌,看着襁褓中的两个婴儿,弘历心中一寒:若是测出来不是福儿的骨肉,我定让你们母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可惜如今世子已经过世,不然我们可以用滴血验亲的方法。”另一人刚说完,周围传来一阵惋惜声。

    “无妨,我们爱新觉罗一脉血统奇特,对其他血液有很明显的排他性,非我皇室血脉,必不能相溶。端碗清水来,用本王的血试试。”若是于万亭在边上听到他的话肯定要心生怀疑,弘历明明不是皇族血统,而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说?

    其实这是钱甄嬛的一个大秘密,当初于万亭无意间露出了让她献身雍亲王,她心中害怕,连忙说自己已经怀了他的骨肉,料想这样一来,于万亭便不舍得把她送给其他男人了,哪知道于万亭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欣喜若狂,用尽花言巧语骗她献身雍亲王。钱甄嬛彻底死心,只好按照他的计划进入了雍亲王府。

    钱甄嬛没料到雍亲王对自己一见钟情,不仅没有嫌弃她不是处子之身,反而更加疼爱自己。正所谓治愈一段感情的最好手段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钱甄嬛的心态也慢慢起了变化,时间一长,便日久生情,自然而然怀上了雍亲王的骨肉,但是她担心于万亭对自己的孩子不利,于是将错就错骗于万亭说孩子是他的。一直到临死之前,钱甄嬛才悄悄告诉弘历真相,弘历本来就因为自己好好一个凤子龙孙,却有一个江湖上邋遢老人跑来说是自己父亲而不爽,听到真相顿时喜出望外。城府极深的弘历并没有将真相告诉于万亭,借此将红花会利用得团团转。

    很快便有手下端来两碗清水,在双胞胎婴儿哇哇的哭声当中,挤了两滴血在碗中。

    “王爷,您看……”手下将两只碗端到弘历面前。

    “你们先下去。”弘历挥了挥手,一众手下连忙退了出去,纷纷庆幸不已,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如果是王爷的孙子还好说,如果不是,那么就是一个极大的丑闻,所不定王爷一怒之下便会杀人灭口。

    弘历面沉如水,拿起银针扎在自己手指之上,将血挤到碗中之时,手指居然有些颤抖,他极为喜欢福康安这个儿子,自然不愿意他绝后。

    看到碗中的情况,弘历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人,本王要到马姑娘那里去。”

    开门进来的一众手下,见到他的表情,哪还不明白,连忙跪下道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弘历的心情终于好了点,一路上颇有兴致地抱着两个孩子往马春花所住的院子走去。

    “拜见……王爷。”见到弘历,马春花也有些意外,本想开口喊公公,但想到王府中规矩应该和民间不一样,而且自己并不是福康安明媒正娶的妻子,连妾都还不是,一时间颇为尴尬。

    弘历见她眉宇?眉宇间有股浓浓的悲伤之情,穿着一身雪白的孝服,娇怯怯地站在那里,简直是我见犹怜,不由开口说道:“马姑娘,希望你能理解,你身份特殊,所以不方便让你参加福儿的身后事。”

    原来王府中已经在举办福康安的葬礼,但是马春花还没来得及和福康安定上名分,弘历自然不好让她和福康安的世子妃,以及众多姬妾一起去哭灵。

    “妾身明白,只怨福薄。”马春花凄然一笑,看到弘历手中的双胞胎,顿时眼前一亮,连忙伸出手去接了过来,“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弘历将双胞胎送到马春花怀中的时候,手背无意间拂到了她因为奶水充盈而饱满的胸部,那种异样的触感让弘历有些尴尬,见马春花似乎并没有注意道,连忙说道:“马姑娘,本王好像闻到你身上有股酒气?”

    马春花双眼迷离地看了他一眼:“还望王爷恕罪,福康安走了,我连送他最后一程的资格都没有,心中有些难过,就借酒消愁了。”目光落到怀中婴儿的脸上,嘴角终于泛起一丝笑容,“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早就随福康安一起走了。”

    弘历见她脸颊泛起一圈酡红,神态也有些疯癫,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喊丫鬟过来将两个孩子送到奶妈那里去了,见马春花一副舍不得放手的样子,连忙说道:“你现在喝了酒,不适合奶孩子。”

    依依不舍地看着孩子被抱走,马春花叹了一口气:“请恕妾身斗胆,王爷可不可以陪我喝杯酒。”

    马春花虽然一身白衣,但是烛火照耀下的脸庞却如海棠一般娇艳,弘历看了几眼,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心思。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本来是准备将马春花悄悄赐死,然后让那对双胞胎拜福康安的世子妃为母亲,如同当初雍亲王让自己母亲钱甄嬛拜入到钮钴禄氏一样,外人便不知道双胞胎体内还留着汉人的血脉。可是今天看到马春花的样子,弘历心中却有些不忍。

    “好吧,本王陪你。”不过弘历毕竟是枭雄之姿,很快就从负面情绪中恢复过来,想到反正过不了多久她便会被赐死,自己陪她一下又何妨。

    不过弘历素来谨慎,并没有喝马春花房中的酒,而是吩咐手下另外备了酒菜上来。

    “王爷,我知道守孝期间,我不应该喝酒,可是我实在不想保持清醒,一清醒便会想到福康安。”马春花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弘历连忙安慰她。

    弘历默默地听着马春花述说着昔日与福康安相逢的场景,以及她心中对他深深的爱恋……就这样,一杯酒一杯酒下肚,马春花眼神越来越迷离,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马姑娘?”弘历喊了她几声,见对方并没有反应,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和儿媳妇一起喝酒本来就不太合礼法,更何况如今福康安刚死。弘历清楚若是喊人进来,估计没多久风言风语便会传遍整个王府,想来想去决定将马春花抱到床上,自己再悄然离去。

    弘历走过去刚将马春花横抱起来,对方嘤咛一声,似乎为了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浑身扭动一下,便将脸紧紧贴在弘历胸膛之上。入手处温润饱满,对方那青春而富有弹性的身体让弘历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刚将马春花放到床上,弘历正准备离去,却发现手被牢牢握住,愕然回头,见马春花一双眼睛饱含春水,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呢喃道:“福郎,不要走,陪陪我。”

    弘历一愣,他和福康安的确长得有七分相似,恐怕是马春花醉酒过后眼神不清认错了人,正想解释,一张火热的双唇便印了上来。

    弘历只觉得浑身一硬,脸上传来马春花呼出的热气,双手更是温香暖玉在怀,明知道儿媳妇认错了人,但就是舍不得推开他。

    “福郎,要我~”耳边响起了一丝婉转娇啼,不知不觉,马春花已经露出了青春活力的身体,弘历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心中一丝邪恶的念头再也抑制不住。

    “今晚过后,本王便将她杀了,这桩丑事便没人知道。”这是弘历翻身骑上去时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哦~”马春花浑身一颤,如同八爪鱼一般将弘历紧紧抱住。

    对方的身体太酥软了,再加上想到她是自己儿媳的身份,跟平日里和姬妾们在一起的状态比起来,弘历觉得格外兴奋,仿佛又回到了十几二十岁那种对女人予取予夺的雄姿,大喜之下,动作越来越粗暴,毫不怜惜地在马春花身上驰骋起来。

    守在外面的丫鬟听到屋里不断传出来男人的嘶吼,女人的低吟,不由得面面相觑,脸都被吓白了,可又没人敢进去阻止。

    ……

    第二日清晨,弘历醒来的时候发现马春花正坐在一旁怔怔地看着自己,难免有些老脸发烧,正想说点什么,马春花却先开口了:“妾身酒后失德,还请王爷忘了昨晚之事。”

    昨夜一展雄姿,弘历醒来过后觉得通体舒泰,心情也格外地好,看到她知情识趣的样子,反而舍不得杀她了,迟疑片刻,说道:“马姑娘,你放心,昨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见马春花默默点了点头,肩上的锦被不经意滑落了一丝,露出充满吻痕的脖颈,弘历怜惜地伸出手去摸了摸:“疼吗?”

    看到弘历伸过来的受,马春花下意识想躲,但不知为何,似乎犹豫了一下,当他的手触及自己肌肤之时,她身子不经意一颤,微不可闻地回答道:“不疼。”

    弘历露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很快起身穿好衣裳:“本王不便久留在此处,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马春花紧紧裹着被子,默然无语,看着弘历消失在门外,心中哀叹一声:皇上,我为了你,做出这么大牺牲,您又知不知道……

    “王爷,已经处理掉那几个丫鬟了。”

    听到侍卫的禀告,弘历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舍不得杀掉马春花,安排了一些心腹婆子丫鬟到马春花院子里服侍,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不知不觉又想到昨晚马春花那迷人的娇躯,弘历觉得身体某个部位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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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被公司派到鸟不拉屎的郊区去了,忙得天昏日暗

    今天一更

    明天起恢复正常更新

    大封推是周日周一

    马春花,人如其名,美若春花,从小到大都是周围的焦点,深得父母的宠爱。只是很可惜,她父亲只是一个镖头,飞马镖局也许在当地小有名气,但是在江湖中连三流门派都算不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春花总感觉自己是山窝里的凤凰,不愿意在那个小地方平平庸庸过一辈子,如果一直呆在那里顶多是个山鸡。后来她爹马行空又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徒弟徐铮,徐铮虽然心中十分爱她,但是为人粗鄙不堪,脾气暴躁易怒,想到日后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然后和他一起接过父亲手中的镖旗,走南闯北,让风霜以及操劳蚀刻掉自己的容颜以及昔日的梦想,马春花便不寒而栗。

    所以有一天她毅然决定离家出走,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她离开了镖局,踏上了未知的江湖。

    很快,她身上带着的钱用完了,再加上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走到哪儿都是是非的中心,终于有一次她被一群恶霸围了起来。马春花虽然有一身武功,但也只不过是一些粗浅功夫,加上女子力弱,很快就陷入了险境。

    听到周围男人的污言秽语,将她玩够了再卖到妓院去,马春花绝望了。正打算自我了断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个锦衣少年。他虽然看着文弱,但是手下那些人却如狼似虎,很快便将那群恶霸揍得屁滚尿流。

    “姑娘,你还好吧?”

    马春花现在都还记得当时自己跪坐在地上,那个锦衣公子伸手扶她起来的场景。

    听到她想游历江湖,锦衣公子笑了笑便邀请她同游。马春花心中清楚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应该拒绝陌生男子的邀请,但是他笑得太好看了,马春花不知不觉便点头同意了。

    锦衣公子剑眉星目,更难得的是身上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贵气与威严,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马春花很快就身心沦陷了。

    一路行来,马春花发现当地的官员都很怕这个公子,直到某一次她无意间发现一个知府跪在他面前高呼万岁,她被吓傻了。

    要知道飞马镖局平日里面对一个知县都要点头哈腰,结果一个比知县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官却战战兢兢跪在自己意中人面前……锦衣公子也发现了她,无奈之下便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是大清国的皇帝——康熙。

    那一刻马春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晚上服侍起他来更加柔情蜜意。可惜好景不长,这样在外面游玩了一月有余,康熙突然神色凝重地告诉她有急事要回京城了。

    马春花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康熙犹豫了一会儿,便把自己和盛京宝亲王弘历的恩怨和她说了。马春花虽然是一个天真的少女,但并不意味着她有多傻,她其实一直?一直心怀忐忑,传说中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佳丽三千人,马春花本来向来自负美貌,但对方是皇帝,她心中越来越没底气,加上自己只是个镖师的女儿,她明白以她的身份绝对配不上当今天子,恐怕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

    马春花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才可以拴住康熙的心,听到康熙说起烦恼的事情,心中一动,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可以帮他。康熙表情挣扎万分过后,便向她道出了一个“美人计”计划。听到要去服侍别的男人,马春花下意识很抗拒,不过热恋中的少女智商都是负数,再加上心魔作祟,很快马春花便同意了。

    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马春花回到了飞马镖局,然后便是飞马镖局的剧情,她在商家堡“恰好”碰到了福康安,然后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被福康安得了身子,因为事先有准备,所以自己已非处女的事骗过福康安也并不困难。

    商家堡过后,马春花很快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孩子是康熙的还是福康安的,但是按照时间推算,她觉得是康熙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马行空死于商家堡一役,整个飞马镖局便由徐铮打理,马春花未婚先孕总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哪怕她怀的很可能是龙子。无奈之下马春花便嫁给了师兄徐铮掩人耳目,这期间康熙派密探接触过她几次,给予了她不少帮助。

    康熙知道马春花怀有身孕过后,便让她将计就计,将孩子当成福康安的儿子,然后找密探悄悄在福康安面前提起马春花。那日春风一度过后,福康安本就有些想念她,于是马上派人去将马春花接到盛京城中,之后发生的事情便被宋青书碰上了。

    马春花被几个不同的男人污了身子,心中本来早就断了入宫为妃的念想。不过康熙再三传话向她保证,事成之后,一定封她做贵妃,再封她的儿子为贝勒。马春花为了儿子,为了可能的贵妃,心甘情愿按照康熙指示行事。

    经过这么多事情,马春花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女,清楚没有福康安的庇佑,自己被秘密处决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昨晚马春花是故意勾引弘历的。

    天色渐黑,看着推门而入的弘历,马春花心中浮起一丝笑意:离任务完成之日越来越近了……

    “王……王爷,这么晚到访,不知道所为何事?”马春花收拾好心情,假装惊慌失措地看着弘历。

    见到她仿佛一只被惊吓到的兔子,弘历心中更加火热,伸过手去,“马姑娘,本王过来看看你身子好点没有。”

    马春花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低声说道:“王爷,你毕竟是我公公。”

    “反正你又没正式入福儿的门……别怕,你若从了本王,本王以后不会亏待你,如果不从,本王为了不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只好……”弘历并未继续下去,但是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无耻!”马春花咬着嘴唇,气得浑身发抖。

    “就算你不念着自己,也要想着你那两个孩子吧。”弘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她时有这么大欲望,而不惜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

    “他们是你的孙子啊。”马春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那得看你表现了,你表现得好,本王便让他们认祖归宗,若是不好,他们只会是路边野种。”弘历伸出手去抬起了马春花的下巴,慢慢凑了过去。很快房中便响起了男人的嘶吼以及女人哽咽的声音……

    回到燕京城过后,宋青书急急忙忙往紫禁城中赶去。

    “你小子差点坏了朕的大事!”这是宋青书见到康熙,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

    “皇上恕罪。”宋青书也有些尴尬,毕竟康熙是派他过去安抚弘历的,结果最后直接把矛盾摆到了台面上。

    “算了,那次你和宝亲王对峙一事,想必他也会压下来。只要北境那几十万大军不知道我们我们的矛盾就好。”康熙摆了摆手,“说起来,福康安死了也算一件好事,就算你将功补过好了。”

    康熙脸色有些阴郁,说起福康安他难免想到马春花,哪怕他心中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女人,但她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女人,现在福康安死了,刚好出了他心中一口恶气,更别说福康安能征善战的因素,他死了便宛如断了弘历一个臂膀。

    “福康安的死跟我没什么关系,是神龙教的人干的。”宋青书解释道。

    “没想到神龙教还有几分本事,以前倒是小瞧了他们。”康熙仿佛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对了,隔几天你到神龙岛去查探一下。”

    “神龙岛?”宋青书一愣。

    康熙答道:“不错,神龙教的人杀了福康安,弘历定然不肯善罢甘休,估计会迎来惨烈的报复。而神龙教暗中和蒙古有勾结,蒙古那面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神龙岛孤悬海外,朕没法安插探子,所以需要你去神龙岛上查探一下,朕才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此行没什么具体任务,朕许你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但却是极大的放权,可以说只要宋青书想,他在神龙岛上可以全权代理康熙,他说的话便是圣旨,当然,神龙教中人听不听就另说了。

    “西夏招亲不去了?”宋青书问道。

    “去,当然要去,不过要你从神龙岛回来过后,”康熙答道,“西夏招亲各国王孙贵族都会前往,有的国家路途遥远,比如蒙古有的王子还远在极西之地,赶回来需要时日,所以西夏在截止时间方面制定得相当宽裕,只要我们在那之前到西夏既可,没必要心急。”

    “可是福康安已死,还有必要帮永炎去招亲么?”宋青书补充说道,“把他留在京城当质子不更好?”

    “当质子有什么好的,”康熙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到时候你尽管护送他去西夏,朕自有安排。”

    从御书房出来过后,宋青书心中仿佛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越来越摸不准康熙在想什么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小子,好久不见,你身上那股让老夫厌恶的桃花之气更浓了。”葵花老祖又从阴影处显现出来。

    “干嘛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宋青书一头黑线,“喊我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是想找人说说话。成天呆在宫里还是有点闷的,又找不到其他人说话。”葵花老祖答道。

    宋青书奇道:“皇宫里不是这么多侍卫么?太监也不少,你们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啊。”

    “混帐,”葵花老祖涨红了脸,“别把洒家和那群普通太监混为一谈。”

    “做人不能忘本呐,你武功再高,不也还是个太监么?我就不信练葵花宝典可以长出小丁丁。”宋青书咕哝道。

    “你说什么?”葵花老祖眉毛倒竖,怒视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宋青书尴尬地讪笑几声,这个老妖怪真翻脸了,自己可打不过,“记得老祖你练功需要吸食真龙之气,最近感觉如何啊?”

    “吸食?”葵花老祖眉头一皱,“这个词儿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宋青书脑海中浮现一个龌龊的画面,顿时浑身一个冷颤,连忙说道:“老祖你练功需要多少真龙之气?”

    “当然是越浓郁越好。”葵花老祖答道,心中寻思不知为何,之前康熙的真龙之气在稳步壮大,最近却有衰竭的势头。

    “如果能吸食足够的真龙之气,你能白日飞升么?”宋青书对这点非常好奇。

    “飞升?”葵花老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可惜很快又黯淡下来,摇了摇头说道,“那样需要的真龙之气不知道要多少,把现在所有皇帝加起来也不够。”

    “葵花老祖听说过大清龙脉么?”宋青书说道。

    “大清龙脉?”葵花老祖浑身一颤,“似乎有这个传说,辽东某地藏着大清的龙脉……怎么,你知道?”

    宋青书高深莫测一笑:“我只是随口说说……”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葵花老祖怔怔留在原地。

    出了皇宫,宋青书一路往自己府邸走去。看着牌匾上的宋府两字,宋青书一时间有些恍惚,这间宅子还是当初韦小宝送给他的……一定要找时间去看看双儿现在过得如何。

    推门而入,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宋青书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让我死在里面不就好了,非要去求福康安那个畜生,结果他……那个了你,也丝毫没有放我走的意思,最后还是靠宋青书才救了我。”一个男人声音充满了愤怒。

    “我怎么知道他不守承诺……自从你进去过后,我找了你昔日那些好友,没一个肯帮忙的。那天我听到你遭受了极大的酷刑,一时情急才去找他的嘛。”

    女人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你个贱人,如果不是青文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男人怒吼道。

    “这种事情你知道了也只是徒增难受,我一个人伤心就够了,又何必再让你知道呢。”女人幽幽一叹,心中也是暗捏了一把冷汗,当初听到丈夫质问自己,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和宋青书的事情暴露了,后来才慢慢听出门道,原来田青文以为那晚自己是去找的福康安,田归农也就被她误导了。

    “兰儿,对不起,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如今……我已经是废人一个,心情难免有些暴躁。”听到妻子哀怨的声音,男人心中一软,连忙说道。

    这两人自然就是田归农和南兰夫妇了,当初宋青书将田归农救出来后,便安排五湖门的掌门桑飞虹将他们护送到了燕京城自己的宅子里面安顿下来。

    虽然现在这个时机有点尴尬,但宋青书回来后总得和他们夫妇打个招呼,只好假装咳嗽一声。里面两人听到声音,果然停止了争吵,很快房门打开,风采依旧的南兰站在门前,满脸倦容,看到是宋青书,先是一喜,很快就将情绪压了下来,不动声色将他迎了进去,“归农,宋恩公来了。”

    躺在床上的田归农连忙挣扎着想爬起来,宋青书连忙过去按住他:“田兄有伤在身,不必拘礼。”说完转过头来看着南兰,“嫂子,田兄怎么这么虚弱?”

    听到他一本正经喊自己嫂子,南兰心中一跳,脸色有些不自然:“从盛京城中逃出来途中,归农受了风寒,因此加重了伤势。”

    “这样啊,”宋青书眉头一皱,说道,“我跟宫中御医比较熟,明天叫他们来给田兄看看,放心,他们对这种伤势有经验……”

    突然注意到田归农脸色不好看,连忙赔罪道:“田兄,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田归农潒农摇了摇头:“若不是你救我逃出升天,我早已烂死在王府的大牢里,我又怎么会怪你。只是如今我连男人都算不上了,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还免得拖累南兰。”

    “归农,不许你这样说。当初我为了你,离开……武功高你十倍的他,就是因为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南兰在床边坐了下来,抓起田归农的手放在自己脸蛋儿上,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一旁的宋青书一愣,后世之人说起这两人,一个勾引朋友妻子,一个背夫偷汉,妥妥的奸夫淫妇,没想到这两人之间也有真正的爱情。

    “兰,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你跟着我只会毁了你半生的幸福,何必呢?你看宋兄弟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又对我们有大恩,如果宋兄弟不嫌弃,你就跟他好了。”田归农用手指抹干了南兰脸颊上的眼泪,叹了一口气。

    这一番话说得两人脸色大变,南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一心一意打算服侍你一辈子,你以后要是再说这种话来试探我,那我就去死好了!”

    宋青书也连忙劝慰道:“嫂夫人难得如此深情,田兄你又何必伤她的心呢。”

    田归农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能给她什么幸福?”

    “我会暗中帮你尽到丈夫的义务的。”当然这句话宋青书不可能说出来,正色劝慰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又何必着眼于床第之小爱,一旦他日田兄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又何尝不是给了嫂夫人幸福呢?”

    “建功立业?”田归农又想起了当日王府之中赛总管对自己说的话,精神不由得振奋了几分,“可是以我的武功,恐怕成不了什么大事啊。”

    “学了武功也不过百人敌,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够万人敌的哪个是靠武功的,”宋青书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不过见田归农脸上泛起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笑道,“田兄是江湖中人,当然觉得武功更靠谱,好吧,既然你想学武功,这世上倒也有一门武功非常适合你,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成为一流高手。”

    “什么武功?”田归农双眼冒光。

    “辟邪剑谱。”宋青书嘴中缓缓吐出四个字。

    “林家的辟邪剑谱?这一两年来五岳剑派争夺这个剑谱闹得沸沸扬扬,相传青城派为了它还灭了林家满门,不过过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谁真正得到了辟邪剑谱,”田归农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清楚这件武林之中的大事,“怎么,辟邪剑谱在宋兄弟手中?”

    “那倒没有,”宋青书摇了摇头,“只是我知道辟邪剑谱藏在哪里。等田兄养好伤,可以和我一起去福建取回来。”辟邪剑谱只是残本的葵花宝典,东方暮雪和葵花老祖捣鼓一份辟邪剑谱出来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不过宋青书不愿意欠两人人情,而且两人不一定愿意把自己的秘籍给别人,还是直接到福建林家老宅去取更方便一点。

    “多谢宋兄弟,”田归农大喜道,不过很快又有些担忧地问道,“这个辟邪剑谱真有这么大威力,能短时间内将我变成一流高手么?”

    “其他人不敢说,你练起来肯定事倍功半。”宋青书表情有些古怪,“辟邪剑谱第一句口诀便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此言一出,南兰一声惊呼,“这世上怎么有这么邪门的功法?”田归农脸色也极为不自然。

    “嫂夫人有所不知,”宋青书解释道,“这门功法是前朝一个太监所创,以练气为主,练习的时候会欲念丛生,若是不自宫,往往会欲火焚身,走火入魔而死。不过威力却是极大,林家先祖凭借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天下,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

    “真有这么厉害……”田归农瞠目结舌,心中火热起来,之前其他人的劝慰虽然在情在理,但是没有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所以田归农表面上被开解了,但心里其实依然痛苦不堪,如今有了一个具体奋斗方向,立马精神百倍。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田兄休息了。”宋青书起身告辞道。

    “兰儿,你送送宋兄弟。”田归农连忙说道。

    “哦。”南兰不自然地应了一声。

    “你们在燕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嫂夫人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开口。”宋青书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感受着上面柔腻的肌肤。

    南兰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想扯回去,可惜没成功,只好说道:“多谢宋兄弟。”

    宋青书笑了笑,继续问道:“上次送你们来的桑姑娘现在在哪里?”

    南兰心中焦急被身后的田归农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又担心田青文突然出现,急忙快速说道:“她住在西边厢房,一直在等你回来。”

    “哦?”宋青书知道桑飞虹应该是有事情和自己商量,想了想最后捏了南兰手心一把,笑着转身离去。

    “宋大人,等了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 平南文学网)”看到宋青书,桑飞虹娇笑道。

    “还好吧,算算日子我也没比你们迟几天啊。”宋青书苦笑道。

    “幸好没有迟几天,不然我可不等了。人家虽然成天抛头露面,但是住在一个单身男人家中,终归不太好。”桑飞虹嗔道。

    “桑掌门游戏人间,又哪会在乎世俗之人的眼光。”宋青书取笑道。

    “我们姐妹从小孤苦无依,虽然流落各地,以卖笑为身,但个个洁身自好,还望宋大人不要开玩笑。”桑飞虹脸色沉下来,正色说道。

    “是宋某失言了,”宋青书连忙赔罪道,“我上次说的提议桑掌门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大人说的是加入粘杆处么?”桑飞虹皱眉说道,“可是门中姐妹大都是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恐怕帮不到大人了。”

    “我又不需要你们冲锋陷阵,你担心什么,”宋青书好笑道,“我看中的是五湖门徒分布广泛这点,我只需要你们平日里收集市井间的消息,我则提供你们官面上的庇护,保你们不受官府欺压,一般的恶霸流氓什么的,想必你们自己也能对付,如何?”

    “好。”桑飞虹很干脆的点点头,五湖门中大都是女子,流浪四处卖唱为生,碰上一般的地痞流氓,的确不怎么怕,这些年来最头痛的就是碰到官场中人,他们往往借助衙门的力量,让五湖门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咽。

    “这是粘杆处的令牌,有这个令牌,以后官场中人你们尽可以无视,当然,不到最后关头你们尽量不要用,以免暴露自己身份。”宋青书将粘杆处一块令牌扔给桑飞虹。( 平南文学网)

    看着透着寒气的玄铁令牌,桑飞虹暗自咂舌,这东西一般人想仿造也仿不了。

    “这里还有一万两银票,就当你们初期的活动资金,”宋青书将银票塞到桑飞虹手中,“等你将五湖门组织结构整理好给我后,我会再给你们拨款,你们也不必过得那么辛苦。”

    这笔钱本来可以从内库中报销,不过宋青书并不想上报给康熙知道,所以动用了自己的钱,幸好这段时间各处递来的孝敬还不少,而一万两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官员,的确不算多。当然,对于普通老百姓,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从桑飞虹激动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

    “多谢宋大人。”桑飞虹叹了一声,五湖门中姐妹不是青楼女子,仅仅靠卖唱为生,所以收入远远比不上那些青楼女子,一万两银子的确可以大大改善一下各位姐妹的生活。

    “这钱也不是白给你们的,”宋青书一抬手,制止了她继续感恩,“你们五湖门总得让我看到继续投资的潜力,我才能继续暗中资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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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桑飞虹心中一沉,连忙问道:“敢问宋大人想让我们做什么。”

    “你们帮我查一个人,”宋青书脑海中浮现出了麻溪铺那个憨厚的少年,继续说道,“她叫戚芳,之前是荆州城中颇有名气的万家少奶奶,如今万家从荆州城消失了,不知道他们的去处,所以希望桑掌门能帮我查出来。”

    “莫非这个女人是他的旧情人?”按下心中的疑问,桑飞虹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会将命令传下去,只是五湖门各地分支向来松散,我需要时间将五湖门重整一遍。”

    “好,如果桑掌门需要任何帮忙,大可以跟我说。”宋青书说道。

    有了对方的财力作为后盾,而且随时可以调动粘杆处的武力支援,桑飞虹自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能够将重新统一五湖门。

    得到宋青书许诺,桑飞虹也许是心挂着五湖门,也许是不愿意继续留在宋府,很快便匆匆离去了。

    宋青书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总觉得辗转难眠,这段时间每天总有温香软玉在怀,如今独守空房,的确有些不自在,突然想到了院子里的南兰,心中火热起来,隐匿行迹,往外摸去。

    南兰服侍田归农睡下过后,擦了擦汗,便回到隔壁房间。虽然她很想陪丈夫在一个房间,但田归农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原因,极为抗拒她和自己同处一室。

    “那个冤家也回来了,以后同在一个院落该怎么办?”南兰躺在床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嫂夫人在想我啊。”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很快一个男人便钻到了被窝。

    认出了宋青书的声音,南兰强忍住尖叫,快速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多日不见,我想你了啊。”宋青书笑着答道。

    “我丈夫还在隔壁!”南兰紧咬嘴唇,说道。

    “放心,以我的轻功,他听不见,”见南兰还想说什么,宋青书笑道,“再说了,这里是我家,我想在那间房睡,便在哪间房睡。”

    “你怎么这么无赖!”南兰轻捶了宋青书胸膛几下,恨声说道,“明天我便让归农换地方。”

    “嫂夫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田家在盛京就有些入不敷出了,你们逃出来又这么仓促,加上燕京城物价这么贵,你们想换到哪里去啊?”宋青书扭动一下身子,已经脱掉了自己外套,将南兰搂在怀中。

    南兰挣扎了几下,没法挣脱他的怀抱,只好哀叹道:“纸终究包不住火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又这么胆大妄为,归农总会知道真相的。”

    “正所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他的,”宋青书声音突然转冷,“如果他真的不识时务,我便送他去西方极乐好了。”

    “不要!”南兰惊呼道,双手紧紧抓住宋青书的臂膀。

    “看把你吓得,”宋青书将她发颤的手捧在手心,一遍遍抚摸着,刚开始南兰身子还颤了一下,但很快就酥软下来,“你放心吧,田归农的品性我比你清楚,就算他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只要他没有实力搞定我,他便会一直忍下去。而且如果他看不到超过我的希望,甚至会鼓励你来勾引我……”

    “我不信!”宋青书还没有说完,南兰便打断了他。

    “那是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算了,还是不说这么煞风景的事了,”宋青书摇了摇头,也不欲和她多做解释,“田归农已经不能人道,而你又不愿意离开他,以后就由我来替他尽丈夫的责任吧。”

    南兰红着脸推开宋青书准备伸到自己衣襟中的魔掌,眼神奇怪地望着他:“你是不是为了我才收留归农的?”

    “不然你觉得呢?我和他非亲非故的。”宋青书压了过去,这次南兰并没有多么抗拒。

    其实宋青书并没有说实话,他的确觊觎南兰美色,但是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的程度。他其实是看中了田归农的能力,田归农武功虽然不入流,但是阴谋布局绝对是一把好手。宋青书如今急需要自己班底,可惜以他在武林中的名声,恐怕也网络不到什么正派人士,所以只好在原著这批反派中淘金了。那些反派最大的问题是品格,从能力来说,并不输给小说中的那些正派人物。

    不过这些宋青书并不打算说给南兰知道,让这个小妇人误以为是自己的牺牲才换回了丈夫的荣华富贵,其实也挺好的。女人出轨,总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而自己就给她这个借口……

    “轻点……归农还在隔壁……”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南兰满脸嫣红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我动作再大,只要你不叫出声,他也听不到啊?”宋青书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得意地扭动了一下腰部。

    南兰没好气地拍了宋青书肩膀一巴掌,“我担心青文,她一直和我不对付,整天想抓我把柄,如果被她发现,就完了。”

    “怕什么,大不了来个母女……哎呀~”宋青书突然一声惨叫。

    南兰松开牙齿,白了他一眼:“我让你胡说!”

    “放心吧,我不是个人形播种机,不至于看到个女人就想上,”宋青书手指划过她胸前赛雪的肌肤,缓缓说道,“只有嫂夫人这样女人中的女人,才能让我情不自禁。”

    南兰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得到他另类的夸奖,心中还是有些高兴,不由嫣然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动她!”

    “她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宋青书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如果是苗若兰,我说不定还真会把持不住。”

    “不要~”南兰吓得花容失色。

    “要我不想她也可以,那你翻过身去?”宋青书勾着南兰光洁的下巴,亲了一口。

    “真是怕了你了。”南兰妩媚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撑着手臂,慢慢翻了过去。

    宋青书拦着她丰腴却无一丝赘肉的蛮腰,赞叹道:“乖,真听话~”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贴了上去。

    ……

    第二天宋青书神清气爽地到皇宫寻思一番,很快一个大内侍卫跑了过来:“宋大人,有个傻乎乎的小子,说是来找你的。”

    “傻小子?”宋青书一愣,不悦道,“随便打发走吧。”

    “可是他手里有粘杆处的令牌。”侍卫说道。

    “哦?”宋青书心中一动,“他长什么模样?”

    “浓眉大眼,长相普普通通的,右手五指好像没了……”侍卫还没说完,宋青书便想起是谁了,连忙吩咐侍卫将他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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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工作上加班加点太多,实在没时间写,不过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可以恢复一天三更了

    看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狄云,宋青书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狄兄弟,想通了加入粘杆处了?”

    狄云点了点头,迟疑说道:“可是我没什么本事,恐怕帮不到你什么。”

    “哪怕是一张卫生纸……”见狄云迷惘的眼神,宋青书连忙改口道,“狄兄弟武功高强,更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怎么可能帮不到我。”

    “上次宋大哥说的话,我仔细想了想,已经想清楚了,我一定要将师妹抢回来。”狄云憨厚地笑了笑。

    “你师妹的下落我已经吩咐粘杆处的探子四处查探了,只是天下如此之大,万家父子又刻意掩饰行踪,要查到消息恐怕尚需些时日。”宋青书说道。

    “宋大哥已经派人查了?”狄云声音显得很激动,“宋大哥的大恩大德,我真是不晓得怎么报答……”

    “狄兄弟不必客气,”宋青书连忙将狄云扶了起来,“你以后就在燕京城中住下来,先熟悉一下粘杆处的一些章程,然后我会试着分配一些任务给你……毕竟一个男人总需要有自己的事业,等日后找到戚姑娘的时候,你已经挣下了足够的功业,岂不更好?”

    “好!”狄云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坚毅。

    ……

    安顿好狄云过后,宋青书漫步在燕京城中,心中也颇为纠结:“狄云只有半吊子的神照经,比起原著来说没有练《血刀经》,一身武功只怕高得有限,而且人也傻乎乎的,实在不知道派他去干什么啊……不过如今我急缺自己班底,就将就点吧,至少狄云一颗赤子之心,我不用像防备田归农那样,担心被反咬一口……”

    不知不觉来到了韦小宝的子爵府,看着大门上的牌匾,宋青书有些恍惚,如今偌大一个子爵府,只剩下几个小寡妇,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幸好之前康熙说过让我来看看双儿的情况,总算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正想敲门求见,突然发现大门虚掩,宋青书心中一沉:莫非是遭了贼?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应该不至于吧。

    连忙推门往内堂赶去,远远听到嘈杂之声,宋青书一头雾水,便将身形隐藏在阴影处,仔细看去。

    “双儿姑娘,韦爵爷已经去了,你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年华,莫非想守一辈子寡么?”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舞动着手绢,那模样一看便是个媒婆。

    “张婶,我敬你是街坊邻居,才放你进来,如果以后再提做媒的事情,休怪我不念昔日恩情,来人,送客!”双儿气得浑身发抖,寒声说道。

    “你不听听是哪家公子么?论家世,他可不比韦爵爷差,论样貌,恐怕胜过韦爵爷多矣……”

    宋青书终于看明白了情况,眉头一皱?一皱,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韦小宝刚死,就来打双儿的主意。

    轻咳一声,宋青书从阴影处现身,长声笑道:“我倒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大人物家世样貌都比韦兄弟好。”

    “宋大哥?”看到宋青书,双儿显得十分惊喜,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泛起一丝扭捏之色。

    “弟妹,好久不见,你清减了。”宋青书仔细打量着双儿,依然是一身白素的衣服,一头秀发就那样自然地披在身后,毫无装饰的痕迹。即使如此清汤挂面,也难掩她俏丽的容颜。

    “我就说嘛,双儿姑娘为何对陆续上门的媒人不屑一顾,原来是早有意中人了。”刚才那个媒婆冷笑道。

    “你说什么!”双儿身边的丫鬟桃红柳绿齐声怒斥道。

    “做得出还怕别人说么?”媒婆嘴角一歪,念念有词,明显降低了声音,可又刚好能让场中众人听清楚。

    “这位大姐,莫非没听过祸从口出这句话么?”宋青书来到双儿身边,示意两个丫鬟由自己出面。

    “哎哟,人家好怕哦,天子脚下,莫非连话都不许说了?”媒婆双手叉在腰上,毫无惧色。

    心中奇怪为何这个媒婆如此有恃无恐,宋青书改口问道:“大姐刚才所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在下倒是十分好奇。”

    “也不怕说给你听,”媒婆嘿嘿一笑:“看小哥长得挺俊的,听大姐一句话,早点脱身离去,免得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哦?”宋青书不置可否,一副等她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媒婆自讨了个没趣,气急败坏地说道:“看你衣冠周正的样子,想必也是出身富贵之家,那你可知道我满清八大姓么?”

    “八大姓?”宋青书一愣,以前似乎挺多隆他们无意间提起过,不过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意。

    “不知道吧?”媒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更加淡定,连八大姓都不知道,就算是个官,想必也大得有限,“八大姓是我大清八个最显赫的家族,分别是佟、关、马、索、齐、富、那、郎家……”

    媒婆那对肥厚的嘴依然在一张一合,宋青书却早已魂游物外,脑海中开始回忆起历史上这八个家族的信息。

    这八个家族可以说是满清最显赫的家族,贵族中的贵族,每个家族出的尚书、总督,都不知凡几。

    佟家即是佟佳氏,族长是世袭的一等公爵,努尔哈赤的元妃,顺治帝的皇后,康熙的两个皇后,后世道光的皇后,咸丰的贵妃……都是出自佟佳氏,佟家的显赫由此可见一斑。

    关家即瓜尔佳氏,第一代家主为满清开国第一功臣,配享太庙的费英东,整个清朝他家出的尚书总督也多不胜数,之前权倾朝野,让康熙胆战心惊的鳌拜就是这个家族当代家主,比较有名的还有清末权臣荣禄……连后世女明星周海媚、关之琳都是属于瓜尔佳氏,当年宋青书对这两个美若天仙的女星可是非常有好感,特意查过两人身世,因此知道这层关系……不过想到周海媚演过周芷若,宋青书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马家即是马佳氏,如今康熙的荣妃便出自马家,历史上平定三藩之乱的一等公图海便是马家出名人物,当然由于时空错乱,如今三藩之乱还没爆发,图海自然还没崭露头角。

    索家即索绰罗氏,清朝著名大臣索尼、索额图便是索家杰出人物,还有前世火遍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里的五阿哥永琪,生母即为索家人。如今索家家主索额图因为帮助康熙搞定鳌拜,深受康熙信任,所以声势日隆。

    齐佳氏在历史上比较神秘,宋青书想了一半天,也没想到他家什么信息。

    富家,富察氏,历史上最出名的莫过于傅恒,福康安父子,当然在这个世界福康安变成了弘历的世子,也是宋青书始料未及的。对了,这一脉还有一个非常出名的人物——苏察哈尔灿,也即是武状元苏乞儿……想到他宋青书难免想到前世的周星驰,脸上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那家,纳喇氏,此家族盛产后妃,终满清一朝,来自他家的后妃,恐怕远远多于其他七家,最著名的当然就是那个被后世汉人恨得牙痒痒的慈禧太后了。那家当代家主即为纳兰明珠,他和索额图互相不对付,不过都深受康熙宠幸,两人权势可以说是分庭抗礼。他还有个迷倒后世万千少女的儿子——纳兰性德。“在燕京城这么久了,以后得找机会见见这个传奇人物。”宋青书想到。

    郎家,钮钴禄氏,第一代家主为满清开国五功臣之一额亦都,历史上乾隆的生母便是钮钴禄氏,当然这个钮钴禄氏很可能是汉女钱氏,钮钴禄家主屈服于雍正,无奈只好将她纳入族谱……在这个错乱时空钮钴禄氏当代家主是四大辅政大臣遏必隆,因为和鳌拜关系紧密,鳌拜死后,他被削去太师一职,如今闲置在家中,导致郎家声势为八家最弱。

    “韦小宝会跟这八大姓哪个家族结怨?”宋青书看得明白,分明是韦小宝权势滔天之时得罪了某一个家族,如今对方趁他死了,便上门来欺负孤儿寡母……额,韦小宝好像还没有子嗣……

    “按道理来说,最可能的便是关家或者郎家,毕竟这两家当代家族一死一幽禁,都是拜韦小宝所赐。”宋青书抬头看了媒婆一眼,见她还在喋喋不休扯一些无关紧要的,顿时不耐烦打断道:“你直接说好了,哪家公子想娶我弟妹?”

    媒婆一愣,还以为对方口气松动,连忙说道:“佟家公子鄂伦岱,他不仅年少英俊……”

    宋青书没耐心听她的吹捧,低头沉思起来:当初在宫中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一等公佟国纲的儿子。努尔哈赤,顺治都娶了佟家的女人作为皇后,康熙的皇后也是佟家人,最近又刚娶了佟皇后的妹妹,极为疼爱,大小佟后都是鄂伦岱亲叔叔佟国维的女儿,算起来是他的堂姐,太后又是他的姑姑,难怪他如此肆无忌惮,居然敢逼到韦小宝家来……可是韦小宝究竟哪里得罪了佟家,害得他们秋后算账呢?

    宋青书自然不清楚,当初韦小宝身为皇帝跟前红人,炙手可热,虽然只是一个子爵,但隐隐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势,平日里难免目空一切。像张康年赵齐贤这种人还好说,毕竟受点气能换来大把银票和光明的前途,他们也不会计较什么。不过对一些本来就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来说,韦小宝那些笼络人的手段还没被他们瞧在眼里。

    当初一次酒宴之上,韦小宝碰到佟国纲,听他说起父亲名叫佟图赖,顿时面露讥诮之色,好赌如命的韦小宝平生最听不得赖这个字,便随口取笑了几句,佟国纲当时敢怒不敢言,只好和他赌了一把,还故意输了他大把的银子。嘴贱的韦小宝随口说什么“佟国纲的名字叫成佟骨光,也就是说必然在骨牌上输个精光。”哈哈大笑过后便扬长而去,这在韦小宝心中只是一件小事,过后便忘了,不过对于佟家却是奇耻大辱。

    ?韦小宝死过后,佟国纲倒没什么表示,不过他儿子鄂伦岱年轻气盛,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忍不下这口气,便自作主张派人来韦府找双儿麻烦。佟国纲转念一想,让他试试康熙的态度也好,所以便不加阻止。

    ?宋青书不清楚两家的恩怨,看着媒婆喋喋不休地再那里王婆卖瓜,怒意忍不住蹭蹭蹭上涨,直接将她轰了出去。

    ?“究竟怎么回事?媒婆怎么找到你们家来了。”宋青书疑惑地看着双儿。

    ?“我也不知道,”双儿摇了摇头,迷茫地说道,“这段时间隔三岔五……”

    ?还没说完,后院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伴随着女子的娇叱声,很快一个丫鬟跑了过来,焦急地说道:“少奶奶,后院翻进来了一些地痞流氓,说是他们的猫溜了进来,要在院子里搜一搜,怡夫人不干,便和他们打起来了。”

    ?“哎呀!”双儿一听,连忙往后院跑去,她武艺在身,那些普通丫鬟下人怎么跟得上,很快便被甩在身后。宋青书心中奇怪,看着样子,典型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看着双儿渐渐远去,连忙追了上去。

    ?来到后院,只见一群地痞正在围攻方怡,以宋青书和双儿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她已经左支右拙,双儿一急,正准备下场帮忙。

    ?宋青书伸出手将她拦了下来:“弟妹,方姑娘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高,但是对付一些普通的地痞流氓还是没问题的,看这些人举手投足间,分明是练家子,估计是有心滋事,摸不清对付来意的情况下,弟妹先不要中计,我去救方姑娘。”

    ?正在这时,方怡一声惊呼传来,原来她刚被一个人踢中肩膀,跌跌撞撞往后面倒去,她身后的人趁机也扑了上去。

    ?宋青书连忙一个纵跃过去,踢飞了那些趁机暗算的人,一把搂住了方怡,还没来得及说话,刚才那人又是一拳打了过来。宋青书眼神一凝,运气于脚,往地上使劲一跺,那群地痞顿时觉得地面变得犹如汹涌的海面一般,一股股大力传来,他们纷纷站立不稳,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上,大骇地看着宋青书。

    ?“各位这么好的武艺,当地痞流氓未免可惜了。”宋青书冷笑道。

    ?方怡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是谁救了自己,被宋青书搂在怀中,那扑鼻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一时间有些失神,听到他的声音,才突然清醒过来,连忙红着脸挣脱他的怀抱,回到了双儿身边。

    ?“原来是粘杆处的宋大人,难怪这么高明的武功。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道您在这里,得罪了,这就走,这就走。”领头之人冷汗津津,宋青书如今已经俨然京城第一高手的架势,这群人哪敢和他硬来。

    ?“?>?“你们认识我?”宋青书奇道,心想莫非这些人也是大内侍卫?

    ?“宋大人的威名京城中人谁人不知。”领头之人讪笑两声,招呼着手下匆匆离去。

    ?宋青书若有所思,并没有阻拦他们,方怡走上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哎,你怎么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

    ?“不放走还能怎么办?”宋青书答道,“顶多告他们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可他们有寻猫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顶多关个几天,又能放出来了,倒时候你们可将他们得罪狠了,他们还不得天天来找茬啊,我能护住你们一时,可护不住你们一世。”

    ?方怡本来还想和他争辩,但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红着脸沉默下来,一旁的双儿也听得心中一跳,连忙说道:“还是宋大哥想得周到,冤家宜解不宜结。”

    ?宋青书心中暗笑,要是这么容易就将那些闹事的打发了,你们以后怎么会来求我呢……最好多来闹几次,我才有理由过来这边和她们拉近关系。

    ?回到正厅,双儿吩咐桃红柳绿端了茶上来,看着宋青书问道:“听说宋大哥这段时间出使盛京,不知是否一切顺利?”

    ?想到盛京种种,宋青书苦笑道:“勉强还算顺利吧。”

    ?很快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见双儿眼神中不经意就会流露出一丝哀伤,宋青书轻咳一声,见她抬头,沉声说道:“弟妹,此行盛京,我杀了福康安,为韦兄弟报了仇。”

    ?“啊?”双儿以手掩口,连忙起身来到宋青书座前,盈盈下拜,“双儿多谢大哥!”双儿虽然心中并没有真把福康安当仇人,但心里毕竟有个疙瘩,听到宋青书杀了他,不由惊喜交加。

    ?“弟妹休要多礼,韦兄弟是我结拜兄弟,我自然会替他报仇。”宋青书连忙将双儿扶了起来,感受到入手处似乎没重量一般,下意识说道,“弟妹这段时间清减了。”

    ?双儿俏脸一红,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天躺在他怀里睡了一晚,他自然清楚自己最近身子的变化……

    ?屋中陷入一种暧昧的宁静,两人都不愿意开口说话,幸好这个时候方怡换好衣服,从内堂走了出来。

    ?“多谢宋大哥出手相救。”刚才换被贼人踢脏的衣服之时,方怡才醒悟过来自己还没向宋青书道谢。

    ?“方姑娘见外了,”宋青书虚手一扶,“你最好擦点跌打药,我看刚才那人一脚,分量似乎不轻。”

    ?“已经擦过了。”方怡刚才给自己擦药的时候,脑海中居然浮现出宋青书替她擦药的画面,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所以见到宋青书神情难免有些不自然。

    ?宋青书当然不知道这一切,笑着说道:“前段时间我刚好碰见了毒手药王,听他说你到过药王庄,但是后来等不及解药制成又走了。”

    ?“宋大哥,毒手药王真的能研制出豹胎易筋丸的解药么?”方怡眼神一亮,当日毒手药王说还需要时日,以为对方只是敷衍之词,便失望离去。

    ?“以他在医术上的造诣,我相信他能做到,他如今正在试验药性,所以我在想如果能弄到一颗真正的豹胎易筋丸给他试验,想必有助于他老人家尽快将解药配出来。”宋青书答道。

    ?方怡眼中精光浮动,心中寻思:别说豹胎易筋丸的解药,就连豹胎易筋丸,在神龙教也是极为珍贵之物,想得到恐怕不太容易……

    ?见她沉默不语,宋青书转向双儿问道:“弟妹,刚才你说媒婆隔三差五上门找你,那刚才这些流氓呢?”

    ?“也是经常找上门,不是猫丢了,便是狗不见了,每次来的人还不一样,我们报官了也没用。”说起这个方怡便来气,所以刚才对方找上门来,她再也忍不住便和对方打了起来。

    ?“看来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啊,”宋青书感叹道,“一边唱红脸,一边唱黑脸,就是为了让你们不胜其烦,最终就范……刚才听媒婆所言,背后之人似乎是佟家公子,你们和他有什么恩怨么?”

    ?“我不知道呀,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双儿苦恼地说道。

    ?“那你找过索额图,多隆他们没有?”宋青书突然问道,韦小宝生前是他们的好朋友,他们没道理眼睁睁看着韦小宝的遗孀被人欺负。

    ?“别提那两个人,尤其是索额图那个老奸巨猾的人,”方怡气道,“我们去找过他们,他们表面上话说得好听,其实还不过是打太极应付我们。”

    ?“咦,这倒奇怪了,”宋青书心中大奇,按理说京城中这些权贵很少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现在连索额图和多隆等人都不愿意相助,想必两者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嗯,这样吧,我先回去查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佟家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这期间你们多请些护院,小心防备为上。”

    ?“自从出了这档子事情,别说请不到护院,连家里原来那些也纷纷跑了个精光。”一旁的桃红恨恨说道。

    ?“估计有人放出话来了。”宋青书一愣,反应过来,“这样吧,我回去后派人带一队人过来保护你们,至少不会有今天这种歹人光明正大闯进来的情况发生。”

    ?双儿幽幽一叹:“宋大哥,我也清楚索额图他们为什么不帮忙。小宝他当初官再大,现在也已经去了……他们没必要为了我们,得罪另一个当红公爵。所以宋大哥你真没必要趟这淌浑水,佟家如今正受皇上宠幸,恐怕与大哥的前途不利……”

    ?宋青书哈哈一笑,制止了双儿继续说下去:“什么前途不前途的,若是连兄弟的遗孀都保不住,我这官当着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倒也真不怕他们佟家……”

    ?看着宋青书离去的身影,双儿有些失神,方怡来到她身边,抿嘴笑道:“双儿,你觉得宋大哥这样帮我们,究竟是因为小宝呢,还是因为……你呢?”

    ?双儿心中一跳,连忙说道:“方姐姐不要胡说。”

    ?“是么?”方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可没少听桃红柳绿那两个丫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双儿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方姐姐,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说完便径直转身离去。

    ?方怡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暗中啐了一口:“呸,自己事情都做出来了,还要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

    ?……

    ?宋青书从神武门回到皇宫之中,便往粘杆处走去。粘杆处如今办公的地点暂时设置在御花园东北角御景亭附近,宋青书走进了粘杆处,早有手下过来向他汇报了一些消息,顿时皱眉将粘杆处众人都召集起来,对着狄云问道:“狄兄弟,听说你和有些人打了一架?”

    ?“宋大哥,”狄云涨红了脸,“他们嘲笑我的断掌。”

    ?“打得好,”宋青书不仅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还赞许道,“没本事的人活该被揍。”说完眼神扫视一圈,大多数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原来粘杆处现在主要成员都是之前江湖各个门派送来的质子,这些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虽然不敢冒犯大内侍卫,但看到同样来自江湖的狄云便没了那层顾忌,再加上狄云人长得一副老实好欺负的样子,这群人无聊之下便想寻狄云晦气。

    狄云虽然少了原著不少奇遇,但一身神照真气也不是开玩笑的,这群人只不过是来自江湖上一些不入流的门派,自然被揍了个屁滚尿流,再也没人敢轻视狄云。

    宋青书本来有意栽培狄云,见状简直是大喜过望,正愁狄云没啥威望,这样一来反而歪打正着。略一沉吟,便说道:“狄兄弟,你在粘杆处中挑选十个好手,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去守卫一处宅子。”

    狄云迟疑了一下,从众人之中挑了几个武功最好的,宋青书满意地点点头,遣散众人,将他们留了下来,如此这般嘱咐一通,便让他们到双儿府上去了。

    康熙让他组建粘杆处,他一直没空下来,不过经过长时间思考,脑中对粘杆处的雏形也渐渐有了眉目。按照康熙的意思,粘杆处要能起到监听百官的作用,还要对国内外的消息比较灵通,并且有一定的武力。所以宋青书便打算按照前世某个机构一样,整个粘杆处按处来划分,一处监察百官,二处负责搜集国内信息,三处负责国外情报,四处缇骑,用来武力震慑。

    按照宋青书的想法,如今百废待兴,粘杆处的情报只好暂时交由桑飞虹负责,随着粘杆处实力的增长,情报部门必然要一分为二,即二处和三处,而且三处涉及到不同国家,又可以设定不同的下属机构。至于狄云,宋青书打算将他作为四处缇骑领导骨干培养,狄云天性憨直,正适合这种正面冲杀。还有胡斐也是备选之一,可惜年纪太小。

    不过宋青书可不想老老实实当康熙手下的一个特务?特务头子,这四处只是他用来应付康熙的,被他称为“明四处”。他私底下打算瞒着康熙设立“暗四处”:

    五处负责毒药暗器研制,毒手药王程灵素等人自然是首选;

    六处负责暗杀,田归农已经被阉,等到他练成了辟邪剑谱,用那鬼魅的身法杀人,光想想宋青书便觉得有些激动,当然如果东方暮雪愿意投靠他,才是当仁不让的人选,可惜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七处负责刑讯逼供以及控制属下,会生死符的天山童姥,或者有豹胎易筋丸的苏荃,都是极好的,可惜还八字没一撇;

    八处属于战略部,宋青书有意天下,自然少不了征战天下,无奈现在一个这样的人才也没有。

    不管是明四处,还是暗四处,如今都急缺人才,宋青书寻思着借扩展粘杆处为名,暗地里组建自己的班底……

    “宋大人,宋大人?”很快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宋青书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康年和赵齐贤。

    “原来是你们啊。”宋青书长吐一口气,放松下来。

    “从盛京一回来,我们兄弟就来粘杆处报道了。”张康年谄笑道,“刚才卑职见大人派那个狄云去保护一个某户人家,不是卑职多嘴,那个狄云武功虽然不错,但是看着傻乎乎的,在京城这种地方,靠武力是没法解决问题的,何不派我们兄弟去呢?”

    宋青书一眼便看破了两人心中的算盘,不禁调笑道:“你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你们知不知道他们要去保护的是哪家?”

    张赵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还请宋大人明示。”

    “韦小宝的子爵府。”宋青书淡淡说道。

    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讪笑道:“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还是宋大人体贴我俩兄弟。”

    “看来你们果然知道韦兄弟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宋青书暗自冷笑,自己只不过是担心这两个官场老油条,顾忌佟家势大,不会尽心保护双儿她们的周全,所以才派了愣头青狄云带着几个江湖门派弟子去保护双儿,他们跟京城权贵没什么渊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这个我们真不太清楚。”张赵二人脸色极为不自然。

    “亏得之前韦小宝那样对你们,现在他死了,你们马上翻脸不认人,我哪还敢用你们?”宋青书冷哼一声。

    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羞惭之色,无奈地说道:“宋大人,我们虽然知道是佟家要对付双儿姑娘,但也不清楚事情起因。之前我们的确也想帮忙的,但佟家如今圣眷正隆,我们家又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不敢开罪佟家啊。”见宋青书不置可否,张康年连忙说道:“我们不清楚原因,但是有一个人一定清楚,宋大人可以找他问问。”

    “谁?”宋青书好奇问道。

    “多隆多总管!”张赵二人异口同声答道。

    ……

    宋青书穿行在御花园中,往乾清门方向赶去。脑海中仍然在猜测究竟是韦小宝得罪了佟家,还是单纯的鄂伦岱见色起意。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宫女斥责之声:“大胆奴才,居然敢冲撞佟妃娘娘!”

    听到奴才的称呼,宋青书眼中厉色一闪,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宫女正拥着一个宫装丽人,丽人不过年方二八,长相娇美,又带了一种天生贵气。

    宋青书还未开口,宫装丽人反而好奇问道:“你是何人,我怎么在皇宫中从来没见过你?”御花园身处内宫,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就是那些侍卫,众后妃虽然不见得都认识,但是至少都混了个脸熟,因此宋青书也不奇怪为何对方会对自己感到好奇。

    “御前侍卫副总管宋青书见过佟妃娘娘,之前一直在外地为皇上办事,因此娘娘不认得我也不稀奇。”宋青书明白眼前之人恐怕就是康熙新纳的贵妃佟佳氏,也即宫中人私下称呼的小佟后。

    “原来你就是当初救驾的宋大人啊。”小佟后美目异彩连连,宋青书在江湖中的名声以泰山一战最响,不过紫禁城中的后妃宫女显然对他当日以一己之力,打败红花会众高手,救下皇上的事迹印象更深刻。“剑眉星目,果然是一表人才,宋大人日后要……”

    见她年纪轻轻,却学着其他后妃那般老气横秋,想表现出主子对下属的关切之情,怎奈效果实在欠佳,宋青书强忍笑意:“佟妃娘娘还有什么吩咐,我现在要去找多总管,不知……?”

    小佟后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身边宫女颤抖的双肩,以及宋青书脸上的笑意,不由万分窘迫,“啊?没事了,宋大人去忙吧。”

    看着宋青书消失的身影,一旁的宫女不忿道:“这个宋青书真是胆大包天,当着娘娘的面,居然不自称奴才,反而一口一个我的,实在是没规矩。”

    小佟后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有本事的人总是有点傲气的,何况皇上他广招天下英才,岂可因为这种繁文缛节,寒了天下英雄的心,此话休得再提。”话音刚落,心中暗暗想到:要是皇上也有他这么英俊该多好啊……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小佟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娘娘怎么了?”一旁的宫女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身子有些不舒服,回宫吧。”小佟后俏脸血色褪尽,有气无力地说道。

    ……

    “多大人,佟家和韦兄弟究竟有何仇怨,要在他死后对他的遗孀下手?”找到多隆,寒暄几句过后,宋青书直接问道。

    多隆警惕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压低声音说道:“现在整个燕京城都没人敢谈论这个事情,怕惹祸上身。我也是念着昔日和韦兄弟的交情,才悄悄和你透露一声。”接着多隆就把“佟骨光”一事娓娓道来。

    “原来是这样,”宋青书恍然大悟,“不过为了这点小事就要闹到如此地步,未免太过了吧?”

    多隆干笑道:“嘿,在我们外人看起来,自然是小事,可是在佟家这种大家族看来,却是关乎脸面的大事。韦兄弟生前他们自然不敢发作,如今韦兄弟一死,他们没了顾忌,当然就会找上门来。”

    “欺负寡妇脸面就好听么,”宋青书不耻道,“闹成这样,他们就不怕皇上怪罪?”

    “谁让佟家如今势大呢?”多隆摇了摇头,“当今太后是佟家的人,如今皇后也是佟家的人,最近皇上又将佟皇后的妹妹纳为贵妃,极为疼爱,佟家自然水涨床高了。”

    “皇上与韦兄弟的关心非比寻常,他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双儿受欺负的,我打算悄悄和他透漏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宋青书沉吟片刻,说道。

    多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劝道:“宋兄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多大哥请说。”宋青书嘴里称兄道弟,心中却吐槽不已,这满清官场,当面称兄道弟,背地里捅刀子的还少了,自己可千万别被多隆这副憨直的模样给迷惑了,他若是一根直肠子,怎么能稳坐御前侍卫总管这么多年。

    “正所谓人死如灯灭,”多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咬牙说道,“我心里也当韦兄弟是自己人,可是他已经死了…….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为了他,再去得罪在皇上跟前炙手可热的佟家,实属不智。”

    见宋青书皱起眉头,多隆继续说道:“我知道宋兄弟肯定瞧不起我,觉得我不讲义气,对不起韦兄弟,可是宋兄弟你又知不知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宋青书疑惑地看着他。

    “哎,”多隆叹了口气,“当初佟家为难双儿的时候,我虽然顾忌佟家势大,但还是想透露给皇上知道,让他老人家出面,制止一下佟家,哪知道我话还没有出口,皇上就让我有时间了多去看望双儿一下。”

    “哦?”宋青书心中一动,连忙不动声色问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么,皇上他也吩咐我找时间去看看她了啊?”

    多隆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宋兄弟,你在官场时间太短,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面,最忌讳的便是鱼死网破,把一切摆到明面上来,一个人心中想什么,他绝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会采用各种委婉的手段。皇上吩咐我们有时间多去看看双儿,你以为他真的是让我们去看双儿么?”

    “不然呢?”宋青书眉头一皱,显得一头雾水。

    “当今圣上英明无比,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多隆摇了摇头,“佟家如此明目张胆对付韦兄弟的遗孀,你以为皇上他不知道?”

    宋青书心中一寒:“你是说?”

    “我可什么也没说过,”多隆摇了摇手指,讪笑道,“反正我还没开口皇上他就让我多去看看双儿,我就明白了皇上的态度是两不相帮。”

    “两不相帮?何以见得。”宋青书觉得脑筋不够用了。

    多隆解释道:“皇上既然知道佟家最近的行为,以他老人家和韦兄弟的交情,若是真想插手,早就警告佟老爷子了,嘿嘿,结果皇上啥也没说,反而让我们这群和韦兄弟关系很好的人去看看双儿,摆明了因为佟皇后的关系,不想管这档子事。但皇上比较念旧,担心双儿被欺负得太过,所以让我们这群老人多去照拂她一下……”

    “是这样?”宋青书这下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普普通通一句话,多隆居然解读出这么多的意思。

    “宋兄弟,一般人我真不会跟他说这么多。从扬州开始,你我也算共患难过,所以我才和你掏心掏肺说这么多,”多隆感叹道,“不是我们天性薄凉,而是我们明白了皇上的态度,有些……有些心寒罢了,所以才不敢强出头。索大人和我都有家有室,如果得罪了佟家,恐怕后果难料,若是宋兄弟有意相助,我们一定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的。”

    “这样啊。”宋青书沉吟半晌,“我先琢磨琢磨吧。”

    多隆心中冷笑,看来你也和我们差不多嘛,不过话一出口却截然相反:“宋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回到府中,宋青书还在想着究竟怎么解决这么一档子事情,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当然是将佟家连根拔起,自然一了百了。只可惜佟家如今根深蒂固,朝廷中已经隐隐流传出“佟半朝”这种称呼,即朝堂里一半的官员都出自佟家,难怪多隆和索额图不愿意得罪佟家。所以铲除佟家并不现实,至少以宋青书如今的力量,尚且办不到。那剩下的,便只有和佟家和解一途了,可是今天听多隆所说,当初韦小宝一下子损了佟家老爷子和佟家现任家主两人的脸面,想和解又谈何容易……

    “韦小宝啊韦小宝,你死了倒是容易,留下一堆破事,”宋青书苦笑道,突然想到今天在御花园碰到的小佟皇后,心中一动,“看小佟后的样子,似乎心地善良,不像她姐姐那么难对付,可不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宋青书仍然在思索,突然下人来禀告,说韦府有人求见。他不由一愣,这么晚了,韦府谁会来找自己?

    当他看到方怡脸色苍白,肩上还有刀伤的时候,不免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抬起她的臂膀,关切地问道:“方姑娘,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方怡很满意宋青书的称呼,她心中其实一直很讨厌桃红柳绿一直喊她二夫人。当初一方面由于心上人刘一舟太不成器,一方面迫于无奈,她只好默认了韦小宝大老婆的身份,但她内心深处,可是一直瞧不上韦小宝这个小混混的,当他正室都不愿意,更何况是什么二夫人。听到宋青书一直喊她方姑娘,心中极为受用,连带着表情也柔和了少许,温柔地回道:“宋大哥,今天你走之后,桃红柳绿两个丫头到街上采购物品,怎料一去不回,我们四处查探,才得知她们被一群蒙面人绑走了,我和双儿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佟家所为,他们暂时不好对双儿下手,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我们的身边人……双儿觉得桃红柳绿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受到了牵连,所以决定夜探佟府,救出她们两个丫头,我劝不过,只好陪她,没想到佟家高手众多,我们很快便露了行迹,双儿为了救我出来,自己陷入了重围,现在,现在恐怕……”

    方怡还未说完,便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宋青书一边替她上着金疮药,一边略带责怪语气说道:“佟家何等声势,以你们俩的武功,想到佟府救出两个丫鬟,实在是……”宋青书并未说完,但意思显而易见。

    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方怡有些不好意思,将手臂缩了回去,尴尬地说道:“本来我也是这样说的,让双儿找你商量一下,那知道她听到我这样说,想都没想一下,便直接拒绝了……宋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一边说,方怡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他。

    宋青书一愣,心中寻思双儿莫不是因为之前那几件事情,有些防备自己?不过这些缘由,他也不打算告诉方怡,只好说道:“弟妹他外柔内刚,不愿意麻烦昔日的朋友,也是能理解的。对了方姑娘,你是什么时候从佟府出来的。”

    方怡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连忙回道;“大约半个时辰之前,我出了佟府过后,在外面藏了一会儿,也没见双儿出来,听里面家丁传来的声音,她好像已经被抓住了……”方怡此刻心思极为复杂,一方面她其实并不喜欢双儿,原因就在于昔日自己和小郡主沐剑屏被神龙岛捉住过后,对方找韦小宝要《四十二章经》,结果韦小宝插科打诨,说自己并没有那个东西。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之后没过多久,胖头陀在清凉寺捉住了双儿,韦小宝却丝毫没有犹豫,便拿出了《四十二章经》来交换……从那以后,方怡心中就有了一根刺。本来她已经打算委身与韦小宝了,这次事情过后,她明白在韦小宝心中,双儿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方怡很快便将心中那份懵懂的情思扼杀于无形……

    可是今天武功更高的双儿明明有机会逃走的,却为了救自己,反而被佟府给捉住了,逃出生天的方怡心中极为不是滋味。

    听到方怡所说,宋青书沉声说道:“方姑娘,你先回韦府好好养伤吧,我去佟府转转,看能不能将双儿救出来。”说完不待她回答便匆匆忙忙往外跑去。

    方怡一愣,脸色有些难看;双儿双儿,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二个都这么在乎她!

    ……

    佟家在这一代一分为二,一个为嫡长子佟国纲,世袭着佟家的一等公爵,另一个为次子佟国维,即为当今大小佟后的父亲,他虽然无法继承父辈爵位,但是因为女儿的缘故,父凭女贵,依然被康熙封了一等公。

    鄂伦岱是佟国纲的嫡子,一方面仗着自己是佟家法定继承人,另一方面仗着自己姑母是太后,堂姐是皇后,所以行事起来肆无忌惮。双儿和方怡查探的佟府当然便是佟国纲的宅子,宋青书在燕京城时日不短,自然清楚他家所在。

    将身影隐藏在佟府一处僻静院墙阴影下,宋青书拿出一块黑布蒙住了脸,倒也不是怕佟家,而是官场行事,只要没要明明白白撕破脸,谁都会留几分余地。就算佟家心中清楚双儿是被自己救走的,但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份,加上又蒙着面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所以哪怕他们心中恨得牙痒痒,当着自己的面依然会笑脸相迎。

    悄然进入佟府,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以宋青书如今的轻功,只要不是皇宫内院或者弘历那种将家里弄成军事基地的变态,大多数地方他都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宋青书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突然听到柴房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连忙悄悄靠了过去。

    “这两个丫鬟真水灵……”一个猥琐的声音传了出来,伴随着女人的呜咽声。

    “过过手瘾就行了,别太过分了,他们可是少爷抓来的。”另一个人劝道。

    “嘿嘿,少爷看上的是韦府的夫人,她这两个丫鬟虽然长得不错,但佟府中这等姿色的丫鬟也不少,还不至于入得了少爷的眼。少爷把他们抓来不过是为了引诱韦府夫人前来相救,如今既然已经捉到了她,这两个丫鬟自然没什么用处了,最后还不是便宜我们?”猥琐的声音继续响起。

    “少爷真是神机妙算,知道韦家夫人以前是江湖女侠,仗着自己会武功,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潜入佟府相救,可她又哪里知道佟府早就埋伏了大量高手等着她自投罗网呢。”另一人有感而发。

    宋青书透过窗户看见桃红柳绿蜷缩在角落,双手被绑,嘴也被封住了,看着两个男人渐渐靠近,眼神中充满着惶恐。

    知道继续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宋青书推开窗门直接扑了进去,两个护院刚有反应,来还来得及,一下子便被制住了穴道。

    “你们刚才所说那个被抓到的韦府少夫人,现在何处?”宋青书看着两人沉声问道。

    两个护院倒也硬气,没有一个有开口的意思。宋青书早料到这个情况,随手点了其中一人的昏睡穴,剩下刚才那个声音猥琐的男人。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对方声音中充满惊慌。

    “只是让他昏过去罢了,”宋青书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他就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平南文学网)你告诉我韦夫人现在在哪儿,我便放了你们。”见对方脸上浮现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宋青书冷笑一声,“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杀了你再问他,他总会说的。”

    “万一他也不说,你岂不是没了线索。”护院心中惶恐,他倒不是天生硬汉,只是明白今天泄密后,以佟家的权势,自己的下场未必就比死好到哪里去了。

    “当昔日熟悉的伙伴死在自己面前,我想他跟我合作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说完宋青书便掐住对方的脖子,一点一点加大着力量。

    “快放手,我说,我说。”脖子间传来的剧痛让护院浑身颤抖起来,连忙求饶道。

    “你就这样说,什么时候说完,我便什么时候放手。”宋青书之所以先盘问他,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刚才看出他比较好色,好色之徒一般都比较爱惜自己性命,这一番恐吓之下,对方果然就范。不过宋青书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清楚这种人最是天性狡猾,若是有了喘息之机,难保不会起什么坏心思,唯有生死一线间说出的话,才最为可信。

    “她被带到了少爷房中。”护院觉得自己都快??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不停地咳嗽着,哪还敢怠慢,快速说道。

    “你们少爷房间在哪里?”宋青书心中担心双儿,手上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东……东北面倚翠园。”护院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舌头伸的老长老长。

    “倚翠园?”宋青书心中记下这个名字,一掌将对方打晕过去。

    替桃红柳绿解掉束缚,宋青书想将她们扶起来,哪知道两个小丫鬟被他刚才的表现吓坏了,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是我。”宋青书把蒙面巾扯了下来,看着两女说道。

    “宋大人,是你?”两个丫鬟看到熟悉的人,不由喜极而泣。

    “现在时间紧迫,就不拉家常了。我先救你们出去,再去找你们家夫人。”宋青书快速说道。

    “宋大人,你先去救我们家夫人吧,她更危险。”两个丫鬟异口同声说道。

    “你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万一有人来了,你们跑都没法跑。别争了,我先把你们送出去再说。”宋青书摇了摇头,不待两人分辩,直接一手一个,搂着两个丫鬟往佟府外飞去。

    宋青书急着救双儿,所以一路上是运足了踏沙无痕,两个丫鬟只觉得耳边呼呼作响,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佟府外的大街上了。

    “你们先回子爵府,我现在去救你们夫人。”宋青书刚说完便消失在原地,往佟府飞去。

    两个丫鬟同时陷入了沉默,在她们的观念中,下人就应该有牺牲自己救主人的觉悟,所以在佟府中两人都异口同声让宋青书去救她们夫人,哪知道宋青书来自现代,脑中平等观念作祟,并不愿意就那样把两个丫鬟当做弃子放在那里。

    “宋大人跟其他人比起来,有点……有点不一样。( 平南文学网)”桃红感叹道。

    “是啊~”柳绿双目也有些失神,“希望宋大人将夫人平安救出来。”

    ……

    如今宋青书运用起踏沙无痕可谓得心易手,在佟府上空划过,有如一只无声无息滑行的夜枭,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家丁护院,但是没人注意到头顶上的闯入者。

    身在空中,整个佟府的布局一览无遗,宋青书很快便找到了位于东北角的倚翠园,注意到门口警惕地四处张望的侍卫,宋青书眉头一皱,不愿意打草惊蛇,悄悄从屋顶上摸了进去。

    根据脚下屋子传来的声音,宋青书终于找到了鄂伦岱的卧室,揭开屋顶上一片瓦,宋青书俯身往你看去。

    “小娘子,你还挺能忍的啊,中了我的毒这么久,居然还能保持灵台清明。”听到鄂伦岱的声音,宋青书一惊,双儿中了毒?

    “我和你们佟家无冤无仇,为何你三番四次要针对我?”一个发颤的女声传来,宋青书移动目光,只见床边坐着一个美丽少女,满脸潮红,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双手紧紧握着床头的柱子,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过于发白,不是双儿又是谁?

    “无冤无仇?”鄂伦岱冷笑一声,“双儿姑娘当然和我们佟家没什么仇怨,可是你那个死鬼丈夫却不同了。”

    “小宝?”双儿有片刻的失神,疑惑地问道,“他哪里得罪佟家了?”

    “当初韦小宝那个无赖刚帮皇上铲除了鳌拜,可谓是炙手可热,不把我们佟家放在眼里,居然拿我爷爷和父亲的名字开玩笑!”鄂伦岱快速地将昔日的恩怨说了一番,“我爷爷和父亲大人有大量,可以不和那种暴发户计较,不过我年少气盛,可没那么好的涵养。可惜韦小宝已经一命呜呼了,我想报仇也报不了,只好把目标放在他的几位夫人身上了。”

    “小宝这个人有时候说话的确没什么讲究,不过他肯定不是成心的,冒犯到佟家的地方,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双儿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冷静地说道。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上咋还有这么多打官司的?”鄂伦岱不屑地摆了摆手,“晚了!韦小宝做的孽,既然他自己还不了,就让他的夫人还好了。”

    “分明是小宝生前你们佟家不敢寻仇,现在却在这里说大话,简直是可笑。”双儿很快打断了对方的话,冷声说道。

    “随便夫人怎么说,”鄂伦岱并不介意,反而看着双儿说道,“夫人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发软发热,那里是不是仿佛冲毁了堤坝的洪水,喷涌而出?”说着神情猥亵地打量了双儿两腿之间某处。

    “无耻!”双儿怒斥一声,只可惜因为药力作用,骂出来的声音仿佛娇嗔一般,“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

    “这药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我爱一条柴’,除了天下第一淫药‘奇淫合欢散’之外,‘我爱一条柴’实在可以称霸欲林。这个东西不要说碰了,闻一下都受不了,更何况夫人刚才吃了那么多……”鄂伦岱放声大笑,“夫人知不知道我这药是哪里来的?”

    双儿红着脸呸了一口:“这种下流的玩意儿,我怎么知道。”

    “这是你的好老公送给我的。”鄂伦岱笑得十分得意。

    “什么?”双儿心中一凉,立马摇头说道,“不可能,你骗我。”

    “夫人刚才有句话倒是说对了,韦小宝生前的时候是皇上跟前第一红人,莫说八大姓里的索家、纳兰家当代家主索额图,纳兰明珠,就是康亲王杰书对他,也是毕恭毕敬。那个时候我的确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刻意和他结交为酒肉朋友,看能不能找到他身上什么破绽。”鄂伦岱回忆起往昔种种,脸色有些不好看,“这药便是我们某天一起去逛青楼的时候他送我的,他还跟我说,这个领域最好的药莫过于扬州丽春院的迷春酒,我爱一条柴效果过于霸道了,实在不适合经常用……”

    听他提起丽春院,双儿知道恐怕真是小宝送他的,不由得手足冰凉。

    “想起来还真是讽刺,”鄂伦岱站了起来,步步逼近床边的双儿,“我把韦小宝给我的药,全部用在了他自己夫人身上……他若泉下有知,肯定死不瞑目,痛快,痛快!”

    鄂伦岱放声大笑,看到双儿渐渐迷离的眼神,更是得意:“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让那个姓方的却跑掉了。本来我是打算将韦小宝两个老婆都抓来,好来个一龙二凤的游戏。待我好好调教一下他的两个老婆,方才能解得了昔日之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