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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宋青书的话,冰雪儿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不是吧,这么小的女孩儿,你也动那种念头?”

    宋青书面皮一热,讪笑两声:“哪有,我只是随便一说。”心中却暗想自己和这小萝莉的母亲滚了多少次床单了,怎么会对她的女儿有什么心思……不过苗若兰小时候声音倒是真萌啊。

    “叔叔,我发现以前对你的评价有误啊。”冰雪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有误?”宋青书问道。

    冰雪儿轻笑一声:“感觉叔叔的爱好不太正常,又喜欢小女孩,又喜欢,又喜欢……”脸色一红,突然说不下去了。

    “又喜欢嫂嫂这样温柔的大姐姐是么?”宋青书涎着脸凑了过去。

    冰雪儿啐了一口:“休要胡言乱语……外面的人都是耳聪目明呃高手,可别让他们听去了。”

    “他们听去了又如何?”宋青书傻笑道,“反正在他们心中也以为我们是一对乡野夫妻,江湖中人个个都爱面子,哪会特意去听人家夫妻间的闺阁秘话啊。”

    不过宋青书明白冰雪儿脸薄,担心惹恼了她,因此声音还是听话地刻意压低下来。

    “谁和你是夫妻?”冰雪儿一手挡着宋青书靠近的身体,一边轻嗔不已。

    外面客厅中苗若兰父女道谢过后,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小若兰年纪小,禁不住瞌睡,很快靠着父亲睡了起来。

    黑衣男子见苗人凤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却泛起丝丝白气,知道他是在凭借内力烘烤身上的衣服,不由佩服不已,想到他刚才自称姓苗,脑海中不禁想到一个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连忙拱手问道:“阁下可是人称金面佛苗人凤苗大侠?”

    苗人凤睁开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翻,沉声说道:“正是苗某,不知两位是……”“在下玄素庄石清,这位是拙荆闵柔。”黑衣男子答道。

    “原来贤伉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双剑’,幸会幸会。两位行走江湖,侠义为先,苗某向来佩服不已。”

    苗人凤微微动容,黑白双剑师出武当五观之一的上清观。上清观历来高手辈出,前任掌门愚茶道长一身修为不在当时少林妙谛方丈之下,如今为了潜心修炼武学,已将观主之位传给了大师兄天虚道长,天虚道长一手上清剑法,独步武林,近几年来已经很少出手。

    二师弟冲虚道长曾有幸得到张三丰亲自指点,将太极剑修炼得炉火纯青,是当世有数的剑术名家,虽然据传言曾在泰山惨败于一后辈之手,但苗人凤并不太相信。昔日他行走江湖曾偶遇冲虚道长,两人比试剑法,数百招都不分胜负。苗人凤觉得以对方剑法上的造诣,怎么可能被一个年轻后生一招打败。

    三师弟灵虚道人武功虽不及两位师兄,但也可以称得上高手。

    连黑白双剑这种俗家弟子,都在江湖中闯下大大的名头,与雪山派的封万里,梅花门的梅芳姑,合称“风虎云龙”北四奇,在江湖中与南四怪“落花流水”并称与世。

    当然上清观同样也有武林败类,比如当年那个章虚道人,武功高强,为祸江湖数年,一直无人能治,直到碰上了慕容博,死于对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

    苗人凤和黑白双剑互相客套一番,突然开口问道:“贤伉俪夜间赶路,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

    黑白双剑对视一眼,石清拱拳说道:“苗大侠素来以反清为己任,我们夫妇佩服不已,所以也不用瞒阁下,此次我们夫妻是受南四奇所邀,一同赶往山东为金蛇营助拳的。”

    苗人凤微微一笑:“这倒是巧了,苗某此行也是去山东相助金蛇营。”

    原来东方暮雪易容成康熙过后,按照计划早早便开始造势,提前将大军剿灭金蛇营的消息传了出去,如今江湖已经人人得知满清朝廷将起十万大军,想彻底剿灭山东金蛇营。

    夏青青一早联系金蛇营中昔日心腹,推动各个山头老大选出新的首领,无奈各个山头之间连年混战,早已有了解不开的仇怨,此次清廷大举南征,众人虽逼不得已同意重新选举金蛇王,但是谁也不想昔日敌人支持的人当上这个首领。

    争论不休之下,最后达成共识,广发英雄帖,征召天下英雄,选出一个能者当新的金蛇王。各自山头首领算盘打得很好,再他们看来,新的金蛇王来自外部,在金蛇营没有什么根基,利用他渡过此劫过后,便可以过河拆桥。就算碍于面子让他留下来,也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完全触碰不了各自山头的利益。

    夏青青虽然一心想让宋青书当上新的金蛇王,但她身份超然毕竟来自于袁承志,如今袁承志已死,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实权。山头之间各有各的算盘,她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虽然和预想的不同,但宋青书也不以为意,以他如今的武功,又有夏青青作为内应,自信角逐这个新的金蛇王还是问题不大的。

    此处金蛇营广发英雄帖,导致各路群雄蠢蠢欲动,纷纷往山东赶去。天下从来不乏野心家,有些人和宋青书一样,同样看中了金蛇营的实力,想借机成就一番大业。不过另外还有一些人,因为金蛇营一直是反抗满清的义军,出于同道之仪,纷纷伸出援手。

    黑白双剑便是这样一类人,他们并没有什么野心,完全是胸中侠义之情驱使。至于苗人凤,身为闯王四大侍卫的后人,自然以反清为己任。这些年一直刺杀满清残害百姓的狗官,听到满清此次想剿灭金蛇营,马上动身便往山东赶去。

    吸取了昔日兄弟一家被商剑鸣趁自己不在灭门的教训,苗人凤担心仇家再次找上门,不敢把苗若兰留在家中,因此一同将她带在身边。

    见彼此目的相同,黑白双剑和苗人凤大喜过望,聊得更是投机,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两个身材魁梧的黑须老者走了进来,看清屋中情况,感觉不论是黑白双剑还是苗人凤都是高手,眼中顿时充满戒备之色。

    “不知哪位是此间主人,我们兄弟想借这里躲一下雨。”黑须老者开口说道。

    闵柔见两人直接推门而入,语气也没有客气的意思,下意识有些不喜,不过她性子素来软弱,做不出得罪人的事情,虽然心中讨厌,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躲到石清身后,只等丈夫处理。

    “此间主人在屋中休息,想必不会介意,两位尽请自便。”想到刚才宋青书应付苗人凤语气中的不耐烦,石清也不好再打扰他,索性替他应承下来。

    两个老者嗯了一声,也不言谢,自顾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随着两人突然加入,房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静,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相谈甚欢的氛围。苗人凤还好,向来沉默寡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石清行走江湖,却极好结交朋友,连忙开口说道:“在下玄素庄石清,这位是拙荆闵柔,不知二位前辈尊姓大名。”

    两位老者年龄远大于自己,石清称呼他们为前辈也并无不可。

    “哦,原来是黑白双剑夫妇,久仰久仰,我们是青海派的卜泰,郝密。”两人见石清态度恭敬,心中倒是颇为受用,至于久仰二字,却说得毫无诚意。

    石清是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对二人的态度倒也不以为忤,“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河间双煞。”他行走江湖,见识广博,知道此二人武功高强,昔日屠狮大会两人联手,打得少林神僧渡难险象环生,以致曾让明教教主张无忌束手无策的金刚伏魔圈就此告破。

    河间双煞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突然移到苗人凤身上,不由问道:“你又是谁?”

    “苗人凤。”

    苗人凤冷冷说道。

    河间双煞眼神一凝,森然笑道:“阁下就是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

    苗人凤当年那个夸张的外号不过是为了逼胡一刀入关,没想到江湖中人却分外在意。苗人凤性子使然,也懒得多加解释,以至于江湖传言,越来越夸张。

    河间双煞态度恶劣,苗人凤自然不会和他们解释,微微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两人顿时大怒,“我就来见识一下阁下究竟是怎样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幸好两人自重身份,不愿以多欺少,只由郝密一人举着判官笔攻了过去。

    苗人凤眼神一凝,长剑出鞘,也不起身,就那样坐着和他打了起来。

    郝密冷笑不已,运气于判官笔上,有心震断对方长剑。苗人凤注意到他兵刃上发出来的劲风,也不硬接,改用柔劲于剑上,弄得郝密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之上,气闷得欲吐血。

    苗人凤见他兵刃是判官笔,知道对方肯定擅长近身搏斗,如今怀中还抱着女儿,深恐她受到伤害,因此一柄长剑使的密不透风,始终将郝密逼在三尺开外。

    郝密哼了一声,借助判官笔架住苗人凤长剑之机,左手手指遥遥往他身上一戳。苗人凤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再也没法保持不动,连忙抱起女儿跳到数尺之外,看着刚才所坐之处的地板上被戳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一指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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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算有点见识。”郝密嘿嘿笑了一声,甫又攻了上去。

    苗人凤脸色一沉,伸手轻轻将苗若兰推到了闵柔手中:“还望石夫人帮苗某照看一下小女。”

    苗人凤行走江湖,素闻黑白双剑一身正气,特别是冰雪神剑闵柔更是出了名的善良,此时郝密攻击甚急,苗人凤顾忌他的一指禅伤到女儿,。

    “苗大侠请放心。”看着苗若兰粉团儿似的一个小姑娘,闵柔顿时母爱泛滥,微微捏了捏手中之剑,做好了防备。

    “又打架啊,爹爹,兰儿不喜欢刀剑,你快收起来吧。”苗若兰此时已经惊醒,迷迷糊糊看着场中情况,奶声奶气地说道。

    “兰儿,等爹爹料理了这个人,马上就把剑收起来。”苗人凤沉声说罢,手中剑刷刷刷刺出,比刚才又快上几分。

    郝密一下子被弄得颇为狼狈,身上多处中了剑伤,若不是修为在那里,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见师弟被苗人凤的剑法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无暇使出一指禅反击,卜泰清楚单打独斗,两兄弟都不是苗人凤对手,看了一眼苗若兰,犹豫一番,本想利用女儿让苗人凤分心,但是如今苗若兰被黑白双剑护着,没必要再惹强敌。

    见苗人凤招式狠辣,卜泰心知过不了多久,师弟恐怕就会折在他手里,哪还顾得了什么脸面,大喝一声,便挥动着打穴橛加入了战团。

    河间双煞虽然在江湖中声名不显,但每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更擅长合击之术,两人一个用判官笔,一个使打穴橛,架住对方兵刃的间隙,配合着一指禅偷袭,威力何止倍增。

    两人联手,已不亚于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当初连少林神僧渡难都败于二人之手,苗人凤剑法虽高,但忌惮着对方时不时射出的一指禅指风,顿时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不过苗人凤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虽然有很大水分,却也并非泛泛之辈。虽然初期有些狼狈,但他对敌经验何等丰富,很快便调整过来,三人你来我往,有攻有守,居然斗了个不分胜败之局。

    卜泰自忖再打个几百招,两兄弟应该能胜过对方,不过恐怕也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试本来就是两人不屑对方名号,如今合二人之力,方才和他打个平手,在外人看来,两人已经输了。

    正打算说点场面话双方罢手,突然背后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三人慌忙分开,一把巨大的金黄剪刀在墙壁上一磕,重新弹了回去,落入一个一头红发的胖子手中。

    “好家伙,都是高手,有架打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我南海恶神呢。”

    听到他的言语,闵柔心中一怔,心想莫非是四大恶人里的老三,人称凶神恶煞的那位?突然听到丈夫大叫“小心!”连忙举剑相迎,长剑尚未出鞘,只觉眼前一花,胸脯似乎被一个人肆意捏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苗若兰已经被一个灰衣人掳走。

    苗人凤冷哼一声,一剑往来人背心刺去,灰衣人没想到他出剑如此之快,不由亡魂大冒,不过又舍不得放下怀中的苗若兰,眼看就要毙命当场,门外突然嗖的一声,一缕炽热的指风往苗人凤脸上迎了过去。

    这道指风刚猛异常,苗人凤知道若是被击中,恐怕非死即伤,只好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灰衣人惊魂甫定,看着进来的人说道:“多谢老大。”

    门外走进了一男一女,男的穿著青袍,长须垂胸,面目漆黑,一双眼睁大大,湛湛有神,脸上还有有几道狰狞的疤痕。

    女的一席红衣,倒是颇有姿色,可惜脸上左右颊各有三道血红的抓痕,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愁苦。

    苗人凤见青袍男子双腿残废,杵着一对镔铁杖,不由心中一动,沉声问道:“阁下可是四大恶人之首,人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青袍人双唇紧闭,腹中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没想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面佛也知道老夫的名号,实在倍感荣幸。”

    苗人凤冷哼一声:“苗某素来与四大恶人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难为我女儿。”

    刚才掳走苗若兰的灰衣人正是云中鹤,闻言桀桀笑道:“你女儿小小年纪,便生得这么花容月貌,长大了恐怕是国色之姿,我云中鹤平生最好女色,可惜还未曾尝过这般幼女的滋味,今日就来尝尝鲜。”

    “大坏蛋,快放开我。”苗若兰虽然年纪尚小,不太懂云中鹤话中的意思,但也明白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怪叔叔不是个好人,慌乱之间连忙拳打脚踢。

    苗若兰小胳膊小腿,打在云中鹤身上有如搔痒一般,云中鹤一脸享受,“叔叔可不是什么坏蛋哦,叔叔最喜欢小妹妹了。”

    里屋的宋青书一脸古怪,在冰雪儿耳边低语道:“叔叔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你还不去救小若兰?顺便把这种无耻淫贼杀了。”胡一刀和苗人凤相交莫逆,苗人凤认识冰雪儿,冰雪儿自然也认识他的妻子。

    几年前冰雪儿还抱过苗若兰,心中也喜欢这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娃,见她落入淫贼云中鹤的手中,顿时焦急起来。

    宋青书连忙安抚道:“我这个时候出去,你我之间的关系岂不曝光了?先看看情况吧,苗人凤武功高强,黑白双剑也素来正直,应该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冰雪儿小脸一红,忍不住咕哝道:“我们之间有啥关系见不得光的。”不过终究还是没再催促宋青书出去了。

    听到云中鹤的言辞,莫说苗人凤大怒,黑白双剑也义愤填膺,闵柔一边恼怒刚才云中鹤轻薄自己,一边愧疚有负苗人凤所托,害得苗若兰落入敌手,顿时长剑出鞘,清声斥道:“云中鹤你这种无耻败类,今天我们夫妻便要替天行道。”

    云中鹤看了一眼闵柔,露出一丝垂涎之色:“啧啧啧,今天我云中鹤真是飞来艳福啊,不仅有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儿,还有这么一位清秀文静的美少妇。”

    石清闻言大怒,骂道:“云中鹤,我石清必将你碎尸万段。”

    云中鹤摇了摇头,啧啧笑道:“这种话我听得多了,如今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我云中鹤向来擅长杀其夫霸其妻,尊夫人胸脯又饱满又绵软,简直是极品。尊夫人这副娇怯怯的模样,平日肯定缺乏阁下灌溉,没关系,以后就由我云中鹤代劳了,哈哈哈。”

    “淫贼受死!”石清目眦欲裂,再也按捺不住,此剑攻了过去。

    云中鹤早有防备,见他攻过来,连忙举起烂银鹤爪将他长剑挡开,火光一闪,只见鹤爪上居然被削掉了一小块,云中鹤暗暗心惊:素闻黑白双剑是天下难得的宝剑,果然名不虚传。

    闵柔担心丈夫有失,也连忙挥剑攻了过去,叶二娘娇笑一声:“四弟,二姐来帮你。”说完举起双刀挡住了闵柔。

    刚才闵柔不过是一时大意,没想到云中鹤轻功如此之高,才被他偷袭得手。不过她终究是北四怪之一,真实武功尚在云中鹤之上。

    她和丈夫石清心意相通,剑法互补,再加上利剑之为威,很快便将云中鹤与叶二娘逼得手忙脚乱。

    “霍,武功这么好!我岳老三来了。”南海鳄神一愣过后,就挥动着鳄嘴剪哇哇叫着加入了战团。

    得到岳老三相助,叶二娘和云中鹤这才稳定了下来。

    见黑白双剑剑法中正平和,一副大家风范,苗人凤暗暗点点头,两人的上清剑法造诣颇深,虽然以二敌三,却依然占据上风,只不过要分出胜负,恐怕非一时半刻之事。

    苗若兰被云中鹤点了穴道留在了段延庆身边,两只大眼睛噙着泪水,心中显然极为害怕,不过她却紧闭双唇,不哭也不闹。

    “苗大侠,令千金年纪轻轻,便如此懂事,生怕出声会分散了你的心神,老夫实在欣赏不已。”段延庆望着苗人凤说道。

    “兰儿莫怕。”苗人凤安慰了苗若兰过后,便将剑尖对准段延庆,沉声说道,“久闻段先生是西夏一品堂第一高手,今天苗某便领教一二。”

    段延庆微微一笑,举起一根镔铁杖杵在苗若兰背心:“苗大侠若是再上前一步,休怪老夫辣手摧花。”

    “老大,这丫头小小年纪便如此美貌,杀了未免也忒可惜了。”阵中的云中鹤连忙大叫道。

    段延庆冷哼一声,他们此次前来是奉了西夏国主之命,暗中相助满清朝廷剿灭金蛇营的。原来西夏为了自保,希望满清能牵制蒙古精力,自然不愿意满清被国内的义军白白消耗力量。

    当然如今西夏还不敢明着得罪蒙古,一切需要在暗中进行。西夏一品堂早早探得消息,知道大批江湖上侠义之辈纷纷前往山东,便打算暗中替满清朝廷除掉一些。

    不敢是苗人凤还是黑白双剑,都是大大有名之辈,四大恶人若是能将这些人擒杀,回到西夏自然是大功一件。

    里屋的宋青书听着奇怪不已,心想西夏一品堂的人不呆在国内准备银川公主的招亲事宜,大老远跑这么远趟这溏浑水做什么。

    苗人凤果然不敢上前,沉声问道:“阁下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女儿?”

    段延庆嘿嘿一笑:“这个倒也简单,只要苗大侠自断右臂,老夫自会放了令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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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夫妇听到段延庆的要挟,顿时大惊失色:“苗大侠千万不要相信他,四大恶人哪有信誉可言。若是你自断右手,岂不是成了待宰鱼肉?”

    “爹爹不要啊!”小若兰也焦急地叫了起来。

    苗人凤脸色阴晴变换,显然心中极为挣扎,段延庆磔磔一笑:“苗大侠,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你自断右手,令千金还有活的希望,不然的话,我四弟可是不介意让令千金在死前享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哦。”

    “无耻!”苗人凤大怒,正想冲过来,哪知段延庆镔铁杖往前一送,苗若兰下意识痛呼一声,苗人凤不得不停下脚步,虎目几欲喷火。

    “啧啧啧,既然苗大侠不愿意,这可就难办了啊,”段延庆摇着头,“那这样吧,老夫再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苗人凤明知道对方的条件肯定极难办成,但总比自己自断右手,两父女的生死操于他人之手来得强。

    “这两个人,”段延庆往河间双煞身上一指,“为祸江湖多年,若是苗大侠能取了两人人头来交换,老夫自当将令千金完璧归赵。”

    河间双煞闻言怒骂不已:“段延庆你这个死瘸子,说到为祸江湖,谁比得上你们四大恶人!分明是当初我们不愿加入西夏一品堂,你怀恨在心。”

    段延庆笑而不语,一副默认的姿态。原来河间双煞是位于西夏境内的青海派最有名的高手,一品堂数次招揽,两人都一一谢绝。近日一品堂得到消息,原来河间双煞看不上西夏的势力,有心投靠如日中天的蒙古,听说最近得人引荐,拜入了汝阳王府门下。

    这一切是秘密进行,汝阳王府不欲他们身份暴露,将他们当做一颗棋子安插在西夏境内,希望有朝一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一品堂也就装作不知,有心趁机除掉二人,让蒙古方面吃上一个哑巴亏。

    “好,素闻段先生一阳指上的造诣乃大理段式俗家第一,今日我们兄弟就见识一下看似你们段家的一阳指厉害,还是我们的一指禅厉害。”

    卜泰怒骂一声,便和郝密一起扑了过去,他们可不像苗人凤一般有所顾忌,遥遥射出了几缕指风,也不顾苗若兰的性命。

    段延庆拉着苗若兰往后一躲,所立之处被戳出了几个小窟窿,见两人凌空扑了过来,段延庆冷哼一声抬起铁杖在空中一个横扫,一股凌厉的劲风将两人硬生生逼了回去。

    见两人欲再次冲上来,段延庆深知若是被两人尽了身,自己一个手要挟持苗若兰,恐怕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立马快速说道:“苗大侠,若是你由着两人进攻,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像刚才那样护住令千金的安危。”

    苗人凤见河间双煞刚才出招狠辣,完全不顾自己女儿的生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阴沉着脸挥剑将河间双煞拦了下来。

    “段先生,河间双煞武功高强,苗某并没有能力取他们性命。”

    听到苗人凤的吹捧,河间双煞面露得色,哼了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段延庆说道:“也罢,只要苗大侠能取任何一人性命,老夫便将令千金还给你。”

    他心中有如明镜一般,若坚持让苗人凤必须杀了两人,诸多顾忌之下,恐怕打不起来。但如果只让他取一人性命,难度系数大大降低,想必苗人凤心中有几分把握。而河间双煞感情至笃,苗人凤杀了一人,剩下的一人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按照段延庆的设想,双方一番生死搏斗,苗人凤恐怕难逃一死,河间双煞一死一伤,自己再出手,剩下的那个人绝不是对手。

    苗人凤虽然大致也猜到段延庆的心思,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他向来对自己剑法极为自负,河间双煞武功虽高,自己小心应对,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两位,得罪了!”苗人凤趁河间双煞还没回过神来之际,一道犀利的剑光刺了过去。

    见苗人凤选择了来杀自己,河间双煞怒极反笑:“苗人凤你未免也太自大了点。”一个挥动判官笔,一个舞动打穴撅,打算合二人之力,先将苗人凤毙于指下,再回头找段延庆算账。

    一方剑法精妙,一方点穴功夫超绝,三人上下腾挪,打得好不精彩。段延庆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柄铁杖微微颤抖,打算趁三人僵持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叔叔,你快去救小若兰吧,苗大侠英雄一世,总不能就这样折在这里。”听着外面的情形,冰雪儿有些焦急起来。

    “当年虽然有人从中作梗,但胡大哥的死苗人凤也有一定责任,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宋青书说道。

    冰雪儿摇摇头:“当年胡大哥是非常佩服苗人凤的为人的,虽然我的确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刻意避着他。不过如今他陷入危机,若是胡大哥在天有灵,也会同意我救他的。”

    见冰雪儿作势起身,宋青书连忙将她按住:“哎哎哎,你出去添什么乱啊,你能从段延庆手中救出苗若兰么?”

    冰雪儿脸上展现出一丝妩媚笑容:“我的确不能,不过叔叔不会看着我陷入险境,便会出手了啊。”

    宋青书哑然失笑:“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叔叔,求你了。”冰雪儿突然眼巴巴地看着他,腻声撒娇道。

    宋青书心中一荡,差点被这声甜腻的叔叔弄得把持不住,哪还忍心拒绝,连忙说道:“好好,我去,我去。”

    幸好平一指经常接待江湖人士,所以客厅弄得非常宽敞,两拨人打来打去,倒也不觉得拥挤。

    段延庆正在犹豫先偷袭卜泰还是偷袭郝密,突然听到里屋传来一声轻咳,不免大惊失色抬头看去,以他的功力,居然一直没有发觉里面有人。

    原来冰雪儿担心两人同处一室被苗人凤看见,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紧紧咬着宋青书的耳朵窃窃私语。

    宋青书其实真气流转间已经在床头布置了一层真气,两人说话的声音外面人是听不到的。不过他十分享受冰雪儿靠在自己身上吐气如兰的感觉,因此也不说破,就由着温香软玉在怀。

    “喂喂喂,你们这些混蛋在这儿打得乒乒乓乓的,有没有想过我这个主人的感受啊?吵到老子睡觉不说,打烂了什么东西不要钱啊。”宋青书随手拿起屋中一顶帽子,扣在头上遮住大半张脸,骂骂咧咧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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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之所以要遮住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冰雪儿面皮儿薄,万一等会儿被这群人瞧见,事后出去到处宣扬一番,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于冰雪儿名节有损。

    此时郝密恰好被苗人凤一剑逼退,有些狼狈地落到了宋青书身边,正一肚子火气,听到宋青书的话,不由大怒,“山野村夫,简直是找死!”言毕左手一指往他肋间戳去。

    闵柔刚刚见识过河间双煞的一指禅戳到石板上都能戳出一个小窟窿,这山野间随便一个农夫,不会丝毫武功,血肉之躯如何挡得住,不免花容失色提醒道:“小心!”

    哪知那个男人却好整以暇地回以一笑,任由郝密一指戳在他身上,结果郝密却像见鬼了一般急速飞退,惊骇莫名地望着他。

    闵柔被他和煦的笑容弄得心中一跳,手下剑法都有些散乱起来,幸好得到丈夫石清的掩护,才没被敌人趁虚而入,连忙神情一肃,收拢心神应对起来。

    卜泰首先察觉到郝密的不正常,强攻几招将苗人凤逼开过后,来到郝密身边,急忙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郝密此时将左手背在身后,双唇微微颤抖,脸上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见师兄来到身边,从牙齿挤着几个字:“我的手指恐怕断了。”

    此言一出,房间中一下安静下来。郝密声音虽轻,但场中哪个不是高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刚才郝密的一指禅威力可是有目共睹,如今人家不闪不避,他戳中对方反而被震断了自己手指,此人武功又是何等高绝?

    卜泰抬起他的手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郝密的手指已经不成形状,显然那根手指已经废了。

    卜泰怒视着看着宋青书:“我们兄弟与你无仇无怨,阁下为何下如此重的手?”

    “是么?”宋青书冷笑一声,“两位刚才出手可没顾忌那位小姑娘的安危啊?如今看到我这个无冤无仇的人走出来,一言不和便想取我的性命。”

    “我可没出手,他受到的反击力道只取决于他出手的力道。刚才令师弟出手时若是存着一丝慈悲之心,现在也不会伤得如此重。”

    两人平素行事亦正亦邪,从没把人命放在眼里,听到宋青书的反问,卜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黑白双剑等人也是暗暗点头,郝密如今状况完全是咎由自取。

    看到师弟手指的惨状,卜泰心想他修炼数十年的一指禅恐怕废了,心中正暗恨不已,突然想到传言汝阳王府之中似乎有黑玉断续膏,说不定能保住郝密的手指,便动了开溜的念头。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师弟恢复过后,再广邀朋友来报仇。

    “今日我们兄弟认栽了,只是阁下藏头露尾,究竟是何方神圣,敢不敢留下名号?”卜泰扶着郝密慢慢挪到门口,恨声说道。

    宋青书表现出来的武功让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各个如临大敌,两人想脚底抹油,倒也没人出手阻止。

    听到卜泰色厉内荏的话,宋青哈一笑:“挺好了,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敏是也。”

    “赵敏?”卜泰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来日必有厚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河间双煞虽然投靠了汝阳王府,不过还没来得及进入核心层,自然不知道他们日后的顶头上司就叫赵敏。

    看着河间双煞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段延庆若有所思:“两人一指禅的造诣登峰造极,论指力不在自己之下,居然这么容易就败了。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等会儿可得小心点,不要得罪他才是。”

    宋青书扫视一周,目光落到云中鹤身上:“啧啧,久闻阁下乃是色中恶鬼,如今却连小女孩也不放过,实在是极品人渣一枚。”

    云中鹤眉头一皱,可惜忌惮他的武功,一时间不敢发作,只好冷哼一声。

    宋青书笑了笑,目光移到苗若兰身上:“小姑娘,刚才你说话很有礼貌,叔叔很喜欢你,要不要到叔叔这儿来啊?”

    在苗若兰心中,身边这个瘸子抓住自己威胁爹爹,肯定是大坏蛋。河间双煞刚才和爹爹打架,也不是什么好人。宋青书一出来便把河间双煞赶走了,那自然就是大大的好人了。

    想到这儿,苗若兰甜甜一笑:“好呀。”

    段延庆心中一紧,手中铁杖往前苗若兰背后一顶,正想用刚才威胁苗人凤的方法威胁对方,哪知道宋青书伸手隔空一招,便有一股巨大吸力传来,苗若兰借势往那边飞了过去。

    段延庆大惊失色,若是失了这个小人质,莫说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人了,就连苗人凤恐怕也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的。

    这些还在脑中考虑之时,人已经凌空而起,一根柄铁杖射出一股指力,另一根往苗若兰背后戳去,宋青书电光火石之间若是选择将苗若兰护在身后,便很可能被柄铁杖贯胸而入,若是让苗若兰挡在胸前,自己的柄铁杖也能顺势穿透她幼小的身躯刺中对方。

    苗人凤连忙挥剑想将段延庆拦下来,哪知对方仿佛早料到他有此反应,一阳指力刚好射出,便收回那根柄铁杖架住了苗人凤的长剑,借反震之力,整个人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往苗若兰背心戳去。

    宋青书衣袖一拂,便抵消了提前而至的指风,然后顺势抓住了段延庆刺过来的镔铁杖,让他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段延庆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居然被他如此轻松化解,正想挥动另一根柄铁杖往对方身上打去,哪知道对方手上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不由自主被他往后抛了出去。

    段延庆双脚已废,被他从空中扔回来很难掌握平衡,狼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铁拐也哐当一声散落到一瓶。

    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原来对方用上的巧劲如今方才显现出来,不由又摔倒下去。

    叶二娘三人慌忙跑到他身边将老大扶起来,各个警惕地看着宋青书防止他趁机偷袭。

    哪知道宋青书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是看着坐在臂弯上的小若兰,笑道:“怎么样,叔叔厉害吧?”

    “哇,叔叔你好棒!”苗若兰拍着小手,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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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苗若兰稚嫩清脆的声音喊出“你好棒!”,宋青书顿时有了一种荒谬的错乱感。前世看过一部小说《理工大风流往事》,里面曹操和孙权pk篮球的时候,就是因为拉拉队员小乔夸了一声“你好棒”,,立马举枪致敬,扣篮时一枪杵到了孙权脸上,导致了后面惨烈的“火烧赤屁”事件。

    “哎,好怀念前世那个世界啊。”宋青书幽幽叹了一口气。

    “叔叔,兰儿是不是说错话了?”见宋青书意气风发的脸上突然一脸落寞,苗若兰伸出手去碰了碰他脸颊,想让他再次高兴起来。

    “当然没有了,叔叔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宋青书将她的小手拨开,勉强笑了笑,抱着她递到苗人凤面前,“苗大侠,在下将令千金完璧归赵。”

    苗人凤一脸激动,伸出手将苗若兰抱了回去:“公子大恩大德,苗某实在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着苗某的地方,任凭差遣。”宋青书的脸虽然被帽子遮住了一大半,但苗人凤依然看出他年纪不大。

    宋青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过是结个善缘罢了,难道日后还真能差遣堂堂的金面佛不成?不过……宋青书突然想到自己和冰雪儿的事情,心中寻思有了这层关系,苗人凤总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

    “阁下究竟是何人?”眼看着到手的肥肉飞了,云中鹤又怒又怕。也许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之前觉得闵柔不过清秀而已,现在看她胸耸腰细,实在是难得的极品。又看了一眼粉妆玉琢的苗若兰,云中鹤更是懊恼不已,要不是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男人突然冒出来,如今自己说不定已经享尽人间艳福了。

    见云中鹤贼眉鼠眼四处打量,闵柔和苗若兰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一个侧到丈夫身后,一个将头埋在父亲怀中。

    “云中鹤,听说你发了个毒誓,若是以后还干这种欺侮女人的勾当,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宋青书冷笑不已。

    云中鹤心中一惊,寻思这件事不是只有自己和宋青书知道么,这样一想,看对面这个男人身形越来越眼熟,不由惊呼道:“宋青书,原来是你。”

    宋青书一愣,倒是没想到被他看了出来,索性便把帽子扯了下来,看着段延庆笑道:“段先生,五毒教一别,阁下风采依旧啊。”

    想到刚才惨败于对方手中,段延庆面子有点拉不下来,只好冷哼一声:“阁下的武功倒是越来越高明了。”

    场中众人听到段延庆这般说,纷纷深以为然,苗人凤心中一叹:之前传言冲虚道长一招便败给了他,我还一直不信,如今亲眼所见,实在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闵柔美眸绽放异彩,没想到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高的武功,心想日后玉儿若能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石清更是大喜,抱拳说道:“阁下原来就是孤身入清廷刺杀康熙的宋公子,石某一直慕名已久,如今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宋青书连忙回道:“传言夸大罢了,况且我终究还是失败了,当不起石大侠谬赞。倒是贤伉俪多年来在江湖行侠仗义,宋某好生佩服。”

    “哎,公子此言差矣,”石清伸手一摆,“我和夫人所谓行侠仗义,不过是小侠罢了。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公子此举振奋了天下汉人骨子里的热血,可比我们有用得多。”

    “喂,你们有完没完?互相吹捧也不觉得恶心。”南海鳄神一副作势欲呕的表情,他虽然清楚宋青书武功比他高明得多,但向来神经大条,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什么顾忌。

    看着这个《天龙八部》里的萌物,宋青书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发怒的意思:“我倒也想吹捧吹捧你啊,可是你们南海派从上到下,无论武功还是作风,实在找不到让我吹捧的地方,总不能让我吹捧你后脑勺突出吧。”

    南海鳄神被唬了一跳,嘿嘿笑道:“小白脸居然知道我们南海派弟子都是后脑勺突出,实在佩服佩服。”

    屋中众人见他不佩服宋青书武功,却佩服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不由暗自好笑不已。

    段延庆咳了一声,沉声问道:“说道这件事情,老夫倒想问问公子。当初在五毒教的时候,可是公子将老夫招纳进了满清的粘杆处,如今公子却做出这种事情,让老夫如何自处?”

    “段先生不必忧心,粘杆处是去是留,任凭阁下自己决定,如今康熙手下正缺武林高手,想必他也不会因为我的事情为难先生。至于今日之事,念在昔日渊源,我今日也不会为难各位。”

    宋青书心中寻思:如今紫禁城那个康熙可是自己人,段延庆继续留在粘杆处也好,间接就是为自己办事,但总不能明着劝他们留在粘杆处,毕竟还要顾虑苗人凤黑白双剑这些白道人士的心理感受。

    “罢了罢了,”段延庆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长叹一口气,当初是宋青书答应会助他复国,他才同意加入粘杆处,如今宋青书离开,谁知道康熙会是什么心思,“以公子如今的武功,刺杀康熙居然还会失败,清廷之中不知隐藏着多少神秘高手。”

    宋青书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说道:“段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宋某之所以失败,是没想到皇宫里还隐藏着一个武功绝顶的太监,方才功败垂成。以先生的武功,满清朝廷之中,除了那位太监之外,恐怕很少有人是你对手了。”

    “对了,”宋青书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你们几个不在西夏组持银川公主招亲一事,千里迢迢跑到开封来干什么?”

    段延庆诧异地问道:“莫非宋公子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宋青书一脸疑惑。

    见他表情不像假的,段延庆解释道:“前不久敝国国主宣布招亲一事推迟一年举行。”

    “这么大的事情也能推迟?”宋青书傻眼了,要知道此事西夏国已经昭告天下,如今说推迟便推迟,一国颜面何存。

    “敝国国主也是身不由己啊。”段延庆叹了一口气,表情充满了无奈与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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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的神色,宋青书心中一动:“莫非是蒙古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宋公子果然目光如炬,”段延庆点了点头,“本来敝国为了让蒙古西征的旭烈兀王子有充足的时间从极西之地赶回来,已经将招亲的时间安排到很后面了。谁知道不久前传来消息,旭烈兀在赶赴招亲的途中被刺客刺成重伤,如今正在细心调养,自然来不及参加敝国的招亲了。”

    “原来西夏的招亲是假,想把公主嫁给旭烈兀才是真。”苗人凤冷笑不已。

    段延庆眉宇间一股怒色闪现,不过终究没有发作出来:“苗大侠此言差矣,西夏只是边陲小国,夹在几大势力间只求自保,如今蒙古最为强势,敝国国主不会冒得罪对方招致兵祸的风险。”

    西夏和蒙古之间虽来素有战争,但不过是边境的小打小闹,终究没有正式撕破脸。蒙古几个王子为了争夺汗位,竞争越来越白热化。若是谁能娶到西夏公主,便多了西夏这个外在的盟友,对日后汗位之争大大有利,所以几个王子对此次招亲势在必得。

    西夏也明白这一点,而且未必没有存着通过联姻的手段和蒙古结为盟友的心思。毕竟若是驸马日后当上了蒙古大汗,那么银川公主便成了蒙古皇后,西夏国祚便可得到庇护。

    至于选哪一个王子当驸马,西夏方面还没有定论,毕竟每个王子势力都很庞大,各有各的优势,谁也不清楚铁木真究竟属意谁。

    最后西夏高层决定任其自然,谁也不得罪,这几个王子谁能娶到公主,各凭本事。

    哪知道旭烈兀在途中被刺,若是西夏按照之前计划召开招亲,那便会将旭烈兀得罪死了。若是他日旭烈兀当上蒙古大汗,西夏恐有灭国之祸。

    此番推迟招亲,忽必烈和阿里不哥心中虽有不满,但兄弟重伤濒危,他们也不方便谈婚论嫁,因此也不会得罪二人。

    至于得罪天下其余年轻才俊,却不在西夏的考虑之内了。

    宋青书久居满清高层,对国家层面决策的把握远远超出了苗人凤等江湖草莽,他稍一细想,。

    他如今疑惑的却是另一件事情,看着段延庆问道:“旭烈兀独霸西方,手下高手众多,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成功行刺?”

    宋青书离开紫禁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导致不少他无法分享清廷的很多情报。

    “宋公子可知波斯明教?”段延庆说道。

    宋青书悚然一惊,若是波斯明教便不值得大惊小怪了,他们绝对有这个能力:“相传明教是由波斯传入,明尊摩尼,大长老‘山中老人’霍山,都有鬼神莫测之能。特别是霍山手下的阿萨辛派,是职业的刺客联盟,收取酬金,专门刺杀中东,埃及甚至欧洲各国政要权贵,因为大本营是在莽莽大山之中,连绵不绝的堡垒要塞互为犄角,各国朝廷对他们一直以来束手无策。”

    段延庆对宋青书所言的欧洲埃及等地闻所未闻,也没太在意,直接说道:“不错,如今中土明教在张无忌带领下在西域势力日益壮大,都让蒙古头疼不已。嘿嘿,相传波斯明教实力更是十倍于中土明教,这下蒙古有得烦了。”语气中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宋青书却在回忆前世历史,在那个世界里,旭烈兀西征带领十万大军进入莽莽大山,硬推阿萨辛派各处碉堡。在这个过程之中,阿萨辛派组织了近千次的刺杀,刺杀蒙哥和旭烈兀,可惜全告失败。最后山穷水尽,该派大师率领剩余的成员投降,却被旭烈兀尽数处死。

    ,宋青书唏嘘不已,不知道波斯明教此次行刺旭烈兀是不是触发了这个历史事件。

    “那你们来开封做什么?”宋青书突然问道。

    段延庆解释道:“这次满清朝廷兴兵十万,欲彻底剿灭山东金蛇营,金蛇营广发英雄帖,广邀天下英雄,并许诺谁能助他们渡过此次难关,便共推他为新的金蛇王。”

    “四位恐怕称不上英雄好汉吧。”石清不屑的笑了笑,四大恶人凶名在外,更何况刚才亲眼见识到了这几个人卑鄙的手段,嫉恶如仇的石清自然很难产生好感。

    段延庆磔磔冷笑:“我们虽然算不上英雄好汉,但却最擅长所谓的英雄好汉。”

    “各位看在宋某面子上,各退一步吧。”宋青书听得一头黑线,一边是粘杆处潜在的成员,也便是自己的力量,另一边却是侠义之士,伤了谁他都觉得不好。

    云中鹤托着下巴,色眯眯地望着闵柔:“嘿嘿,要不是有宋公子罩着,尊夫人早已和云某共赴巫山了,你哪还有功夫在这里说大话。”

    闵柔气得娇躯轻颤,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石清更是目眦欲裂,浑身气得发抖。

    宋青书脸色一沉,遥遥一掌劈了过去,云中鹤只觉得胸口犹如锤击,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华山之上你立下誓言,,不然便会天打雷劈而死。我今日之所以放过你,不过是觉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阁下可别逼我。”

    云中鹤冷哼一声,却不敢反驳,眼中浮现一丝怨毒之色。

    “宋公子这么欺负人家四弟,让我们几个怎么办呢?”叶二娘娇笑一声。

    “阁下这么多年来,每天偷一个婴儿,玩腻了又杀掉偷另外的婴儿,所犯的罪孽尚在云中鹤之上,我没找你麻烦,你倒要强出头。”宋青书冷笑不已。

    叶二娘不以为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们的外号就是四大恶人,不干些你们正道人士不耻的事情,哪对得起自己的外号呢?”

    见她完全不怕自己翻脸的样子,宋青书心中奇怪不已,突然哐当两声,不远处的石清闵柔夫妇拿捏不住长剑,黑白双剑就那样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遥遥欲坠。

    另一边的苗人凤也脸色大变,浑身一颤,连忙退到了墙角,方才不至于倒在地上,不过怀中的女儿是再也抱不稳了。

    “爹爹,兰儿浑身发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苗若兰虚弱地说道,小身躯就那样靠在父亲身旁。

    宋青书身体晃了晃,突然也感觉到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不由大惊失色:“悲酥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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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后悔不已,原来如今他武功既高,难免有托大之意。当初在五毒教遇上四大恶人,东方暮雪重伤在身,外强中干,自己也是武功尽失,所以十分警惕,能提前防备到对方放悲酥清风。

    如今武功能碾压对方后,宋青书反而没以前那么小心,居然忘了四大恶人还有悲酥清风这个绝招。

    悲酥清风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是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是以得名。,去掉了泪如雨下这个特点,更令人防不胜防。

    宋青书修炼的欢喜真气虽然能免疫世上任何的迷情之药,但对其他毒药却无能为力。虽然内功护体,寻常毒药也能逼出来,但悲酥清风这类毒药本来就是针对内功高手,自然没法用内力逼毒。

    “不知道赵敏的十香软筋散对我有没有效果,”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宋青书居然还有心思瞎想,“原著中段誉吃了莽牯朱蛤所以百毒不侵,张无忌是练了九阳真经,所以免疫百毒,自己混得就惨了点,没有蛤蟆吃,内功免疫的毒物领域也太窄了点,,说不定还能骗到侠女主动相救呢。”

    “其实自己也不算太惨了,段誉吃了莽牯朱蛤,浑身都是剧毒,不知道洞房花烛的时候会不会把妻子给毒死?为了百毒不侵,搞得一辈子不能近女色,实在有些了无生趣。”

    “张无忌练的九阳神功,虽然能免疫毒药,可是却没有欢喜禅法这么愉悦的修炼过程,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做人不能太贪心。”

    段延庆见宋青书面带傻笑,不由惊疑不定,难道对方并没有中毒?如果贸然上前恐怕结局惨淡……

    “宋公子果然好风采,身中剧毒还能面带微笑这么豁达。”四大恶人皆是一般的心思,见宋青书站在那里不摔倒,谁也不敢上前。

    “悲酥清风又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是让人浑身无力罢了,解药就在你们身上,我又为何要摆出绝望之色。”

    宋青书朗声说道,一方面是安抚苗人凤与石清夫妇的心,另一方面是提醒里屋的冰雪儿,要小心无色无味的悲酥清风,并伺机从四大恶人身上夺取解药。

    里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宋青书舒了一口气,看来冰雪儿领会了自己意图。

    听到宋青书话,四大恶人还以为他要出手夺解药,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满心戒备地看着他。

    良久过后,见宋青书并没有移动分毫,段延庆哈哈大笑:“原来宋公子已经中毒了,不然以你的武功,想抢夺解药也不是什么难事。”

    “段先生不愧为一代枭雄,看问题如此透彻,宋某佩服,佩服。”宋青书淡淡的笑了笑。

    听他坦言承认,段延庆反而怀疑起来,一时间不敢上前。倒是一旁的云中鹤色眯眯地笑道:“老大,要试出这小子有没有中毒,其实也很简单。”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闵柔正一脸惊惶地倒在地上,段延庆心中寻思:以宋青书的性子,若是没中毒的话,没理由放任老四轻薄这个女人而不出手,让他试试也好,反正以老四的轻功,逃跑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死在宋青书手下,也省得老夫亲自犯险。

    其实段延庆明白得很,宋青书多半是中了毒,不然以他的武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只不过他忌惮宋青书武功高强,担心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正等着自己靠近给予致命一击,所以才一直不敢上前。云中鹤愿意去试探一下,段延庆正求之不得。

    见段延庆微微颔首,云中鹤将烂银鹤爪抱在怀中,一边捏着下巴一边往闵柔那边靠过去:“小娘子,看来你今天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啊,放心,哥哥等会儿会好好疼你的。”

    “无耻之徒,你敢!”石清怒目而视,他素来一生正气,如今中毒在身,倒也有一番威势。

    云中鹤被唬得脚步一滞,很快反应过来,不由恼羞成怒:“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老鹤这辈子玩过的女人不少,不过当着丈夫的面玩他妻子,却还是头一遭。啧啧,不行了,想想就兴奋啊。石大侠,看你一本正经的模样,平日床笫之间想必也是无趣至极,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一番,瞧瞧我老鹤的手段,是如何将尊夫人弄得迭起的。”

    见他步步靠近,闵柔浑身颤抖不已,不免绝望地望着丈夫:“师哥!”

    石清满口钢牙欲碎,也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突然跳起来一掌往云中鹤脑袋拍去。不过他能站起来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出掌软绵无力,毫无威胁可言。

    云中鹤一脚便将他踢了回去,看着石清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恨声说道:“,刚才这一脚已经送你去见阎王了。”他心中同样好奇不已,不知道有丈夫在一旁观看,等会儿闵柔身体会是什么反应。

    “爹爹,那个山羊胡子是个大坏蛋,你快去救那位漂亮阿姨啊。”苗若兰并不清楚自己父亲也中了毒,看到云中鹤所作所为,不由义愤填膺。

    苗人凤一脸怒色,哼道:“云中鹤,黑白双剑师门是上清观,门内高手辈出,更与武当派大有渊源,你今日若是侵犯了石夫人,他人恐怕会被武当派和上清观追杀到天涯海角。”

    “嘿嘿,上清观我们四大恶人可不怕,至于武当派么,张三丰那老杂毛的确了得,不过老子远在西夏,料他也鞭长莫及,哈哈哈。”云中鹤嚣张地笑了起来,“倒是苗大侠应该更担心才对,黑白双剑还有武当派这种靠山,你孤家寡人一个,有谁会替你报仇?令千金这种小美人儿我老鹤等会儿肯定也不会放过的。”

    “喂,老四,这么小的女孩儿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啊?”南海鳄神顿时有些不满了。

    段延庆举起拐杖拦在他身前,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的宋青书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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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鹤,淫贼做到你这个份上倒也真是极品了。”宋青书冷笑不已。

    见宋青书并没有动的意思,云中鹤不由又来了几分胆气:“嘿嘿,多谢阁下夸奖。”说完一边关注着宋青书动向,一边伸手往闵柔脸蛋儿摸去。

    “哇,又嫩又滑,石大侠,多年来尊夫人和你风餐露宿,没想到肌肤居然还犹如少女一般,实在是极品啊,云某这便笑纳了。”肌肤的触感让云中鹤心中一荡,脸上露出了急色的模样。

    “云中鹤,如果你不还放手的话,恐怕要吃大苦头了。”宋青书淡淡说道。

    云中鹤不屑地呸了一口:“嘿嘿,你当爷爷是被唬大的啊?你要是能动得了,会让我靠近石夫人的身子?老子偏不放手,我还要把玩一下这位夫人的酥胸,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云中鹤回过头来,伸手往闵柔起伏不定的胸口衣襟摸去:“小娘子,让哥哥来疼疼你……”

    看着对方挤眉弄眼那副恶心的模样,闵柔贝齿紧咬,将脸侧到一边,泪水簌簌地便流了下来。

    “别哭嘛,哥哥我最会怜香惜玉了。”云中鹤托着闵柔的下巴,将她头转了过来,那副梨花带雨的娇弱,让他一时间看傻了眼。

    “老四,别再磨磨蹭蹭的了。”,不过是想借机试探宋青书究竟有没有中毒而已,见云中鹤一直不进入正题,段延庆心中好不耐烦。

    “是,老大!”注意到段延庆眼中的利芒,云中鹤心中一惊,连忙将头凑过去往闵柔湿润的嘴唇上吻去。

    段延庆向来谨小慎微,见宋青书表现得不愠不火,担心他是想借机麻痹自己,趁大家靠近他的时候,用残余功力击杀众人。

    “我就不信你眼睁睁看着这个侠女受辱,依然按捺得住。”段延庆心中冷笑不已。

    宋青书若是在尚有余力的情况下,任由素有侠名的冰雪神剑在面前受凌辱,石清肯定会恨死他,苗人凤心中也会产生鄙夷,到时候四大恶人出去添油加醋宣扬一番,他好不容易重新营造的名声又会毁于一旦。

    因此段延庆需要云中鹤真刀实枪弄闵柔一番,才能确定宋青书是不是真的中毒。若是宋青书依然不出手,在那里虚张声势,段延庆便会趁机要了他的命,有了宋青书的人头,想必能成为康熙的座上宾,对他夺回皇位大大有好处。

    云中鹤丑陋的脸庞眼看着便要挨着闵柔光滑的脸蛋儿了,突然一股清脆的破空声传来。云中鹤还以为是宋青书出手,顿时亡魂大冒,连忙运起轻功往回跑去。

    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云中鹤刚在段延庆身边站稳,便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满手尽是血迹。

    “好鞭法!”段延庆眼神一亮,看着从里屋款款走出的白衣女人,白皙如玉的手中握着一条黝黑的长鞭,正是刚才偷袭云中鹤的武器。

    “我就说了你再不罢手,肯定有苦头吃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阁下本来就形貌猥琐,如今脸上再被破了相,简直是要多丑有多丑。”宋青书摇了摇头,望着云中鹤讥讽道。

    “都这样了还在说胡话!”冰雪儿来到宋青书身边,轻嗔不已。

    宋青书精神一松,再也站立不稳,浑身一软便倒在了她的怀中,苦笑道:“哎,一时大意,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看清冰雪儿的样貌,苗人凤奇道:“胡夫人?”突然注意到两人亲昵的举动,再联想到刚才两人关着门躲在房中,苗人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漂亮姑姑,漂亮姑姑!”苗若兰可没那么多心思,见到冰雪儿,顿时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挣扎着便想往她怀中跑去,哪知道浑身无力,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兰儿乖,等姑姑打跑这些坏人,再来抱你好不好?”想到当年只不过抱过她几天,她便这么喜欢自己,冰雪儿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笑意。

    看清冰雪儿绝美的容颜,云中鹤眼中闪现出一丝贪婪之色,厉声说道:“既然姓宋的已经中毒了,那我们可没什么顾虑了。嘿嘿,,一个稚嫩可口的小妹妹,没想到又跑出来了一个绝色美人,我云某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啊。”

    冰雪儿眉头一蹙,手腕一扬,长鞭便有如跗骨之蛆往云中鹤嘴上抽去,速度之快云中鹤居然没反应过来。

    眼看云中鹤嘴巴都要被抽烂了,段延庆沉哼一声,抬起镔铁杖将长鞭拦了下来:“找死!”

    见长鞭缠绕在拐杖上,段延庆诡笑一声,用力一扯,打算直接将冰雪儿扯过来。

    冰雪儿内伤初愈,本就有些体弱无力,若不是为了救闵柔,她也绝不会选择正面相抗这种最不明智的方式,被段延庆一扯,娇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往那边飞了过去。

    云中鹤终于反应过来,见冰雪儿被老大扯了过来,伸出烂银鹤爪便想趁机制住对方的穴道,哪知冰雪儿临危不乱,脚尖轻轻在鹤爪前端一点,整个人身轻如燕便绕到了两人的背后。

    “好俊的轻功!”段延庆整个人往后一弯,躲过了冰雪儿趁机想箍住他脖子的长鞭,露出艳羡的眼神。

    原来段延庆因为双腿被废,平日里最渴望的事情除了夺回本属于自己的皇位,,便是恢复双腿,能像其他高手一般练就一副好轻功。

    叶二娘和南海鳄神见状连忙也攻了过去,冰雪儿正常状态下武功其实不在段延庆之下,只可惜如今重伤初愈,出招不论是力度还是角度,总是差了那么几分。多亏了古墓派轻功精妙,她才能通过游斗战术支持那么久。

    宋青书虽然身中剧毒导致浑身无力,但是眼力犹在,一见冰雪儿落入下风,连忙开口指点。

    更何况白蟒鞭法是宋青书传给冰雪儿的,指点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有时候经常让冰雪儿将两招毫不相干没法衔接的招式使出来,冰雪儿心中极为信任宋青书,虽然很难理解,但依然无条件地照办,结果效果却出奇地好,四大恶人被弄得怒吼连连,居然渐渐被冰雪儿的长鞭给压制住了。

    叶二娘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趁其他几人拦住冰雪儿的同时,手往宋青书所坐的地方一扬,一道暗器便从袖中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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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儿一直注意防备着有人对宋青书不利,见状连忙长鞭一抖,鞭稍便将叶二娘的暗器中途击落下来,原来是一个银制婴儿的手镯。

    不过经此一分心,冰雪儿门户大开,顿时便被四大恶人逼得左支右绌,段延庆瞅准一个空隙便一记一阳指点在了冰雪儿肩膀之上。

    冰雪儿娇呼一声,急忙退到宋青书身边,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再也站立不定,跌倒在了宋青书怀中。

    冰雪儿刚才表现出来的鞭法精妙,轻功卓绝,叶二娘担心有什么意外,连忙乘胜追击,一下子封住了冰雪儿全身的大穴。

    “叶二娘,想不想知道你那个被夺走的儿子现在在哪儿?”宋青书趁她靠近,快速低声说道。

    叶二娘眼中一阵异色闪过,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退到了一旁。

    “磔磔磔磔~”云中鹤眉飞色舞地看着倒在一起的两人,“小娘子,今天我云中鹤可真是艳福不浅。”

    看着冰雪儿自然地倒在宋青书怀中,云中鹤眼中一阵利芒闪过,“先解决了你这个臭小子再说。”

    数次差点死于宋青书手下,还被他逼得发毒誓,云中鹤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如今逮到机会,自然毫不客气。

    咚!兵刃相交,一阵火光四溅。

    云中鹤惊讶地看着叶二娘:“二姐,你干嘛拦着我杀他?不会是你瞧上这个小白脸了吧,可是没听说你爱好男色啊。”

    叶二娘脸色一红,怒骂道:“滚你娘的蛋,我只是觉得该怎么处置他,老大都还没发话,你着什么急。”

    岳老三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不错,老四,连老大都不放在眼里,你不会是想自己当老大吧。”

    两人素来不对付,云中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忙向段延庆解释道:“老大,我绝没那个意思,怎么处置这个人,还望老大示下。”

    段延庆微微点点头,杵着拐杖来到宋青书面前:“宋公子,你恐怕没想到自己会落入如此田地吧。”

    宋青书淡淡一叹:“我原本还以为自己可能会死于铁木真又或者张无忌之手,哪想到今日居然栽在宵小的手里。”

    段延庆脸上一阵青色转过,冷声说道:“念在往日你我也是算有旧,在你临终前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来听听,老夫一高兴,说不定会答应你。”说完看了冰雪儿一眼。

    段延庆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宋青书让他放冰雪儿一马,他敬佩宋青书也算个英雄,不会让云中鹤污辱他的女人。

    “老大,这个女人……”云中鹤心中一惊,连忙叫道。

    “住嘴!”段延庆眼中利芒一闪,云中鹤顿时噤若寒蝉。

    宋青书笑了笑,脸上并无恐惧之意:“要不段先生先听我说句话,也许就不想杀我了呢。”

    段延庆不以为意:“你倒是说来听听,不过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一死。”

    “那可不一定,”宋青书微微一笑,念出了一句话,似诗非诗,似谒非谒,段延庆却脸色大变,“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叫花邋遢,观音长发。”

    房中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段延庆才能听明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又浮现出一丝缅怀,突然转为狠厉,瞪着宋青书问道:“你知道她的下落?”

    “我不但知道观音娘娘的下落,还知道她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宋青书淡淡说道。

    房中众人听到这里无不大奇,听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观音娘娘又怎么会有儿子,还当宋青书在亵渎神灵。

    “儿子,儿子?”段延庆差点站立不稳,他皇位被夺,一生活在黑暗淤泥之中,过着狗都不如的日子,只要当初天龙寺外肉身布施的那位观音娘娘,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亮色,如今听到自己很可能还有个儿子,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又是欣喜又是茫然。

    “老大,老大?”其余三大恶人见段延庆突然怔在那里,连忙叫道。

    段延庆终于清醒过来,看着宋青书的眼睛:“他们在哪儿?”

    宋青书摇了摇头:“我现在告诉你岂不是自寻死路?”

    段延庆明白宋青书是打算用这个秘密和自己做交易,脸色顿时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极为挣扎,一方面又想知道那位仙妃一样的人物的下落,一方面又顾忌宋青书的武功,此番得罪了他,等他复原过后,自己一行人哪有活路。

    叶二娘犹豫一下,突然上前说道:“老大,我们与这位宋公子素来并无仇怨,他刺杀康熙过后,如今在武林人士心中声望极高,我们何必做这笔不划算的买卖?”

    原来叶二娘想到宋青书刚才那句话,明白他恐怕知道自己那失踪孩子的下落,担心段延庆直接将他杀了,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儿子了。至于宋青书复原过后会不会找几人麻烦,在母爱的力量面前,已经不值一提。

    当然这一切都不能让其他三位恶人知道,所以叶二娘才另外找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

    “我说二娘,这不像你的性子啊,莫非真如四弟所说,你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南海鳄神胸无城府,想到什么便大大咧咧说了出来。

    “对啊,老大,若是放过这小子,他的武功这么高,他日我们恐怕会死得惨不可言啊。”云中鹤听得亡魂大冒,四大恶人之中,就以他得罪宋青书最深,哪敢让宋青书逃脱。

    宋青书哼了一声:“就算宋某他日要报复,也只会找到阁下头上。”

    段延庆犹豫良久,终于有了决断,嘿嘿冷笑道:“宋公子,你武功太高,老夫可不敢放虎归山留后患。至于那位观音娘娘,既然知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做梦,我自然有办法查到她是谁,就不劳阁下费心了。看在你临终前告诉我这条消息的份上,我会杀了你这位女伴给你陪葬,保证他不被人污辱。”

    “那还真要谢谢你了。”事已至此,宋青书不想再说什么,回头望向冰雪儿,见她同样柔情蜜意地望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

    段延庆举起拐杖,杵在宋青书胸前:“阁下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劳烦段先生带个口信上峨眉派,告诉她们掌门,可千万别为了我殉情。”宋青书笑嘻嘻地说道。

    “呸!谁会为了你殉情。”门外立即传来一声娇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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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群女弟子鱼贯而入,纷纷抽出长剑将四大恶人围了起来,一个身姿娉婷的清丽少女,慢慢地走了进来。

    段延庆见这群女人身着峨眉派服饰,不由皱眉道:“姑娘可是峨眉派周掌门?”

    “正是本座,见过段先生。”周芷若声音清冷,不悲不喜,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女人,我云某可有些吃不消啊。”打量着周芷若的脸蛋儿,云中鹤放肆地笑道。

    周芷若脸色一沉,叶二娘急忙提醒道:“老四小心!”

    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些,周芷若身形若鬼魅,一下子便窜到云中鹤面前,伸手抓起。五根手指洁白如玉,浮现出了一层诡异的晶莹之色,真是名声在外的九阴白骨爪。

    云中鹤大骇之下急忙运起轻功往一旁躲去,虽避开了咽喉要害,但肩膀依然被周芷若抓到,顿时皮开肉绽,血如泉涌。

    周芷若正想彻底废了他的手臂,不过此时段延庆已经反应过来,举起镔铁杖遥遥往她背心戳来。

    一脚踢到云中鹤身上,借着反震之力纤腰一摆,凭空挪开了三尺。段延庆却是暗暗叫苦,刚才为了救云中鹤使出围魏救赵之计,因忌惮周芷若身法迅捷,他这一刺去毫不留力,哪知周芷若硬生生移到一旁,导致他这一刺正对着云中鹤。

    云中鹤刚从周芷若手下死里逃生,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发现老大的铁杖刺到胸前,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

    段延庆寻思自己要夺皇位,自然少不了需要帮手,云中鹤虽死不足惜,但却是自己难得的心腹,杀了实在可惜。

    电光火石之间段延庆将铁杖移开几寸,一下子插到了旁边的地板上,火花四溅。周芷若已经趁机攻了上来,这一下子攻守形势立转,段延庆本就行动不便,只好将重心放在插在地板那根拐杖上面,单手单杖应对起来。

    叶二娘和南海鳄神见老大形势凶险,连忙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周芷若随手解开长鞭,刷的一声挥到两人面前,南海鳄神用鳄嘴剪一档,只觉得虎口发麻,整个人被反震滚到地上,叶二娘双刀被击飞一只,也是止不住后退,情况比南海鳄神稍微好点。

    两人很快便被反应过来的峨眉派弟子围了起来,陷入了混战,再也无力出手帮忙。

    段延庆得到一丝喘息之机,正想将另一支铁拐收回来,哪知道周芷若的长鞭毫不停留,顺势便缠绕到地上那支铁拐之上。

    只觉得一股怪力传来,段延庆整个人一晃,再也无法保持平衡,狼狈地滚到了地上。刚要起身便被周芷若抓住了咽喉,见识了她九阴白骨爪的威力,段延庆暗呼“我命休矣!”

    哪知道不远处传来了云中鹤的声音:“住手!”

    周芷若制住段延庆,只要手中劲力一吐,便能了结这个绝代凶人,听到云中鹤的声音,她倒也不着急,淡淡转过头去看他有何话说。

    和她眼神一接触,云中鹤心底一寒,将烂银鹤爪架在宋青书脖子上,连忙说道:“你若是敢伤害我们老大,我便杀了姓宋的这小白脸。”

    “你要杀便杀,关我何事?”周芷若奇道。

    云中鹤反而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周掌门未免太鄙视我们的智商,江湖上哪个人不知道宋青书是你的丈夫?”

    “是么?”周芷若盯着宋青书怀中的冰雪儿,眼神一寒,“你没看到他怀中还搂着其他女人么?这样负心薄幸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的丈夫。”

    宋青书讪讪地笑了笑:“数月不见,没想到你的武功精进不少啊。”

    冰雪儿一张俏脸胀的通红,只觉得又是冤枉又是尴尬,两人明明没有什么,现在却弄得小三被正宫抓住一样,她恨不得此时地板上有个缝好钻进去。

    云中鹤也是一怔,下意识反驳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

    宋青书欣慰一笑:“云中鹤,这么久了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闭嘴!”

    周芷若和云中鹤异口同声说道。

    云中鹤嘿嘿一笑:“看来周掌门还是关心尊夫的嘛,既然如此,我们做笔交易如何,我放了你丈夫,你放了我们老大,从此分道扬镳,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宋青书这个人本座一直想杀,只可惜他武功太高,每次都功败垂成,这次难得碰到他阴沟里翻船,你要杀他,杀便是了。不过你害得本座不能亲手手刃仇人,事后本座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门外寒风吹了进来,周芷若裙衫轻动,娇柔的身子似乎被吹得摇摇晃晃,但此时屋中一干人等的生死尽皆掌握在她一念之间,只觉得心底发寒,竟然没有一人敢把她当成一个娇弱的小姑娘。

    云中鹤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只觉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由哭丧着脸望着宋青书:“老兄,你这什么老婆啊?”

    宋青书微微一笑,还未说话,冰雪儿却抢先开口道:“周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叔……宋青书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丈夫,夫妻之间究竟能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仇,让你恨不得杀了他?”

    “周掌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闵柔对宋青书印象很好,只觉得他温润如云,实在想不通周芷若为何会这么绝情。

    “对啊,漂亮姐姐,宋叔叔他是个好人。”一旁的苗若兰也娇声娇气地说道。

    周芷若脸色阴晴不定,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那件事情吧,在外人看来,他们本来就是夫妻,行夫妻之事再正常不过……

    “没想到你魅力还挺大的,这么都女人都替你说话。”周芷若看着宋青书冷笑不已。

    宋青书笑着回应到:“我本来就是一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只可惜唯独你好像感受不到我的魅力。”

    听到他厚颜无耻的话,闵柔脸一下子便红了,冰雪儿也暗啐不已,苗若兰咯咯笑道:“羞羞,叔叔真不知羞。”

    “云中鹤,只要你杀了宋青书怀中的女人,本座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周芷若沉吟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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