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山东江淮地区更富饶,但满清贵族还是更在意关外满清龙兴之地,那才是女真族的命根子,因此反攻金蛇营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起来,离得更远的江淮地区,清廷更是鞭长莫及了,只能让提督李可秀固守。(最快更新)
不过局面对于清廷来说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坏,毕竟李可秀手握绿营数万兵马,短时间内江淮自保绝对没问题,而且李可秀的家眷与族人还在燕京城中为人质,清廷也不怕李可秀有什么异心。
可偏偏清廷满朝文武并不知道如今自己的皇帝已经成了最大的‘内奸’,以宋青书和东方暮雪如今在燕京城中的能耐,要想将李可秀的家眷送走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就是宋青书招降李可秀最大的底气。
“依我看,李可秀并不是那么容易招降的。”东方暮雪眉头微皱,她并不看好宋青书此行。
“总还是要试一试的,就算不能招降,也要确保他不至于投入其他势力怀抱,毕竟只要他明面上忠于满清,我们就还占着先机。”宋青书沉声答道。
接下来几天,东方暮雪假扮的康熙断然拒绝了三藩的各种请求,而且“靖南王妃进宫觐见各位娘娘后就被留宿在宫里,再也没有出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朝野顿时一片哗然,许多大臣纷纷上书对‘康熙’的行为表示不满,不过东方暮雪早已私下联系了朝中几个重臣——康亲王、索额图、明珠等,与他们讲明了其中厉害关系。
当年金国就是因为太过轻视龙兴之地的守卫,导致蒙古攻击下龙兴之地丧失,从此再也没了退路以及战略纵深,结果金国的势力被蒙古一步步蚕食压缩,如今只剩下关中、河南、淮北一带,苦苦支撑。
康亲王等人深以为然,觉得大清龙兴之地方是重中之中,只要平定三藩,到时候就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局势,到时候再回过头来收复山东也不迟。
有这几位重臣相助,东方暮雪很快就在朝堂上确定了接下来的方针——与金蛇营和谈,全力平定三藩之乱。
不过关于去金蛇营和谈的人选,朝中很快发生了分歧。毕竟他们不清楚金蛇营的态度,此去人身安全都未必能得到保证,更何况还要保证与金蛇营成功和谈下来,实在是一件苦差事。
朝中各位大臣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去。康亲王却想到了上次就阿珂安置问题被索额图坑了一把,这次怎么也要坑回来,于是将索额图吹得天花乱坠,大力推荐对方担任和谈使。
索额图吓得亡魂大冒,一下子便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报复,连忙暗示自己的亲信出面反驳,谁知道另一边的明珠向来与索额图不和,见到此番天赐良机,当机立断掺和了进来,把索额图一阵狠夸,也大力推荐他。
龙椅上的东方暮雪看到殿下的情景,不由暗暗好笑,这些人又哪里知道宋青书如今巴不得停战呢。既然康亲王与明珠同时推荐索额图,东方暮雪也乐得顺水推舟,将差事交给了索额图,同时吩咐索额图办完金蛇营的事情后,继续南下前往扬州,安抚一下江淮提督李可秀。(最快更新)
之前吵得沸沸扬扬的岳乐一案,在东方暮雪刻意冷淡的情况下,再也没人提起。毕竟如今朝廷上下所有的精力都在调配资源,如何平定三藩之乱上面。
东方暮雪并没有杀岳乐,而是将他囚禁在宗人府之中,不准任何人探视,毕竟她还要利用他来玩弄柔嘉公主呢,自然不会轻易杀他。
至于宋青书,留在京城这段时间就忙着件事——整合粘杆处,因为如今康熙已死,他没有必要继续以前“明四处,暗四处”那样瞒天过海的安排,而是改之前的八处为七处。
情报一处由桑飞虹负责,以五湖门的形势存在,类似一个宣传机构兼情报机构,负责的情报范围主要是偏江湖、市井的情报;
情报二处则由何晴负责,计划在各国建立起一个青楼连锁品牌并培养大量姬妾送到达官贵人府中,负责上流社会的一些情报。宋青书从内库拨出一笔银子作为何晴的启动资金,然后暗中利用官方的力量支持何晴先在燕京城把青楼开起来,至于将青楼开到各国连锁需要的庞大资金,只能等日后宋青书取出闯王宝藏再说了。
三处则是缇骑,主要职责是缉拿攻击,宋青书交给狄云负责。狄云重新见到他时,先是震惊继而恍然,他虽然忠厚,却也不傻,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可他也不追问什么,郑重地答应下来。前段时间桑飞虹那里传来消息,似乎在荆南查到了戚芳的踪迹,宋青书犹豫良久,终究还是没有瞒狄云。终于有了师妹消息,狄云顿时激动万分,马上决定动身往荆南一行,不过临走时他许诺必定会回来。
四处则是毒药研发,负责给其他几处研制各种用途的毒药。在宋青书想来,这个部门天生就是给程灵素准备的,只不过那个小丫头愿不愿意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帮自己,却说不准。看来只能让小胡斐施点美男计,再让冰雪儿以未来婆婆的身份,把她骗过来。宋青书寻思着当初胡斐身上的毒如今应该解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找个机会去药王庄拜访他们了。
五处则是负责暗杀,五处的首领一开始宋青书本是属意李莫愁的,以她的容貌、武功、轻功还有暗器,简直是刺客的完美人选。只不过后来和日月神教联盟,宋青书便把她顺手安插在日月神教之中。这样一来宋青书只好把目光放到田归农身上,田归农此人智谋、狠毒样样具备,唯一欠缺的就是武功,他虽然昔日身为一派掌门,但在辽东那个地方混还行,放眼整个天下他的武功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如今他到福建寻辟邪剑谱正好,只不过宋青书估计凭他的本事,未必能成功得到,自己得想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六处负责刑讯与控制,苏荃本是六处负责人的不二人选,她的媚术加豹胎易筋丸,能将刑讯以及控制发挥到极致,只可惜她如今芳踪杳杳,不知道去辽国忙什么去了,宋青书只好暂时替她选一个副手,暂时负责工作。(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七处则是战略部,负责战略布局之类的。纵观十四本金书,红颜佳人虽然多不胜数,但适合这个职位的只有寥寥三人:赵敏、黄蓉以及霍青桐,只可惜这三人不管是谁,都跟宋青书不是一伙的,宋青书只好暂时把这个第七处藏在心底。
粘杆七处,有几处首领没有就位,宋青书只好选拔了一些副手,暂时顶替他们的工作,将各处运转起来。
忙完这一切,当宋青书离开京城,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东方妹子那个诡异的嗜好真得想办法帮她改改,做个身软腰柔的软妹子多好啊,非要当个强攻。”想到这段时间东方暮雪戏弄柔嘉公主的那些花样百出的场景,宋青书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是南兰这种软妹子好啊。”想到南兰眉宇间含羞似怒的神情,宋青书便觉得身子都酥了,突然间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只不过若兰那小丫头,怎么染上了听墙角的毛病,不会给她的成长造成什么阴影吧。”
宋青书此番一人南下,并没有骑马或者坐车,而是以轻功一路步行。若是有旁人在侧观察定会觉得奇怪,宋青书前一刻明明还在前面缓步而行,可眼睛一眨,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数十丈开外。
宋青书将踏沙无痕修炼到极致,如今已经渐渐领悟了缩地成寸的奥妙,不需要像初学时那般飞奔,只用云淡风轻地散步行走,看似缓慢,可一步下去往往已经跨过了数十丈的距离,所以才会给人以一种快慢极具冲突的矛盾感。
只不过这种缩地成寸的功夫却极为耗费内力,以宋青书如今的内力,行走百余里后,就不得不停下来打坐休息一番。
宋青书看了看周围情景,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跃上了附近一颗大树休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青书突然睁开了眼睛望向远处,迟疑了一会儿,便从怀中摸出了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
很快远处走来一对少男少女,男的剑眉星目,年纪轻轻就是看得出他日必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少女长相清秀脱俗,特别是身上隐隐流露出一股淡雅文秀的书卷气,让人一看之下就生出了好感。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呀?”两人刚好在宋青书所在那棵大树下面停了下来,少女忍不住回头看着那少年。
“乌云珠,此去南方一路上不太平,我在身边可以保护你。”那个少年苦笑不已。
“乌云珠?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树上的宋青书不禁暗暗皱眉,他之所以戴上面具,就是因为认出了下面那个少年,他就是明珠之子,迷倒后世万千少女的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之前在皇宫里当一等御前侍卫,宋青书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宋青书刺杀康熙后,为了不露出破绽,把以前服侍康熙的太监、宫女通通换了,御前侍卫也全换了一批,连御前侍卫总管多隆都被调到其他地方了,纳兰容若也被指派了一个闲差,打发出了宫。
宋青书担心被他看到横生枝节,因此就戴上了面具以防万一。
“若不是你爹落井下石,我又何必跟着我爹南下。”少女琼鼻微皱,显然心中有些恼怒。
“这个……好像索大人并没有同意你出京,是你偷跑出来的吧。”纳兰容若小心翼翼地看了少女一眼。
树上的宋青书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乌云珠是谁,京城里王公贵族之间经常取笑索额图虽然长得寒碜,却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除了美貌之外,乌云珠还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才女,京城里年轻一代很多人都爱慕她,可谓是名声远扬,连宋青书都略有耳闻。
被戳破谎言,少女脸色微红,恼怒地跺了跺脚:“要你管。”
“这一路上太危险了,你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是跟我回去吧。”纳兰容若急忙劝道。
少女哼了一声,忍不住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我可听说金蛇王占据山东后免了当地百姓三年赋税,如今治下方圆千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能有什么危险?”
“你果然是奔着金蛇王去的。”纳兰容若幽幽叹了一口气。
“是又怎么样,”少女眼睛泛起一丝异样的神采,“我想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以一己之力打败我大清十万大军,还想问问他是如何呼风唤雨的。”
原来她听闻父亲此次要出使金蛇营,便求父亲带她一同前往,只可惜索额图连自己的安危都要担心,哪放心把宝贝女儿带在身边。乌云珠见父亲不同意,便等他离京之后,自己也悄悄留书出走,一路追寻而来。
注意到少女眼中的神采,纳兰容若心中微微泛酸,忍不住说道:“那些只是道听途说之言,你又怎可尽信?更何况金蛇营如今和我大清敌对,你的身份若是泄露出去,难保不会被金蛇营的人抓去威胁你的父亲。”
“金蛇王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噢~我明白了,你这是嫉妒,人家比你也大不了几岁,结果人家现在已经隐隐是天下第一高手,并且还是一方势力之主……”见对方一脸不信,少女顿时急了。
树上的宋青书忍不住摸了摸鼻间,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这么好啊,看来以后要给桑飞虹加工资了,都快把我宣传成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了。
“你!”纳兰容若顿时大怒,忍不住一掌劈到了旁边的树上。
感觉到周围树叶直颤,宋青书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小子内力不足,不然一掌打断这棵树,逼得我露了行藏,那就尴尬了。
“哎,你生气了啊?”少女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只是为了气气你而已,不是真的那样想的,其实你也很厉害啊,年纪轻轻就是一等御前侍卫,而且诗作得比我还好……”
“好了好了,你就别损我了,我知道在你心中,写诗作文是不务正业,征战沙场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少女糯糯软语,纳兰容若觉得再大的火气也消了。他与乌云珠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幼年的玩伴,可他心中清楚得很,乌云珠只是一直把他当成哥哥而已。
从小就是才女,乌云珠的心气非常高,她的择偶标准是男人要上马能征战沙场,下面能安邦治国。纳兰容若虽然自诩文武双全,可离她那出将入相的标准差的有点远,本来他只是把这个择偶标准当成一个少女怀春而已,毕竟这世上哪有这般完美的男人。
结果前不久宋青书横空出世,大败天下各路高手夺得金蛇王,然后带领几千老弱病残大败朝廷十万大军,更加传奇的是他呼风唤雨的本事,再经过坊间流传的各种话本的润色,如今的宋青书简直完美符合了乌云珠一直幻想期待的意中人形象。
所以这次听到父亲要与金蛇王和谈,乌云珠便不顾一切要跟着来。
尽管心中郁闷无比,但纳兰容若依然担心乌云珠路上出什么危险,所以一路跟着保护她。
“容若哥哥果然最疼我了,”乌云珠咯咯笑了起来,“好吧,我也不能拒绝你一番好意,就让你护送我吧,不过跟我爹汇合后,你就尽快离开吧,我爹如今正在气头上,到时候恨屋及乌,把你狠揍一顿你就惨了。”
听她关心自己,纳兰容若心中一暖,随即想到:其实就算没有宋青书,我和乌云珠之间也不可能。一来乌云珠对我只有兄妹之情,二来,我爹和他爹是死对头,自然不可能同意我们的婚事……
纳兰容若本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这般一想,顿时霍然开朗,心中便有了决定:既然乌云珠喜欢,帮她去见意中人一次又何妨?只要她能幸福,我也就满足了。
树下这对少男少女的神态尽数落入宋青书眼底,他心中不禁苦笑起来:没想到我居然无意间成了纳兰容若的情敌,不过我记得历史上他深爱的妻子好像姓卢啊……
“咦,这荒郊野外居然有这么标致的一个小娘子啊。”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中尽是下流的意味。
“正事要紧,可别耽误了左盟主的大事。”另一人沉声说道,显然有些不悦。
“嘿嘿,你看这两人衣着打扮,明显就是满人,而且衣服料子这么名贵,想必是满人贵族,他们说不定是索额图那厮的子女,我抓了他们正好大功一件。”之前那男人嘿嘿说道。
宋青书随意往下一扫,脸色顿时有些精彩,来的这两人他刚好都认识,一个是青海一枭,另一个则是当初金蛇营叛逃的千柳庄庄主褚红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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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圣诞节快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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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珠鼓足了力气一直追,可前面那人却越来越远,眼看着对方的身影都快消失了,她心中一急,正想加快脚步,谁知道双脚却一绊,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再抬头望去,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踪影。
乌云珠眼圈一红,顿时坐在原地呜呜地抽泣了起来。
“小姑娘,谁欺负你了么?”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乌云珠一脸惊喜地回过头去,现那个高人正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小嘴儿一撅:“当然是你欺负我了。”
宋青书顿时哑然失笑:“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我又离你那么远,怎么成了我欺负你了呢?”
乌云珠抹了抹眼睛,哼了一声:“你刚才明明走在我前面,现在却出现在我后面,分明是故意在戏弄我。你武功那么高,刚才我跌倒说不定就是你暗中使坏。”
“我是看你跌倒回来看你有没有受伤,真是好人没有好报啊。”宋青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好吧,本姑娘不怪你了。”乌云珠手往他前面一伸,娇憨无比地说道,“扶我起来吧。”
看着眼前白嫩细腻的小手,宋青书苦笑道:“难道你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么?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我没把你当男人啊?”乌云珠反而吃惊地看着他,脱口而出。
幸亏带着面具,不然宋青书可以想象,自己此时的脸估计都黑了。
注意到他的异常,乌云珠才意识到不妥:“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像你这样的高人,我心中下意识把你当成了长辈,没有想到男女之防……咦~你这样说,难道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宋青书觉得头都大了,心想京城传言索额图这个女儿分明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才女,为何自己见到的却是另一种画风……
忍不住哼了一声,衣袖往前面一拂,乌云珠马上感觉到腰间传来了一股柔和的力量,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托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功夫啊,好神奇的样子。”乌云珠重新站了起来,顿时一脸好奇。
“隔山打牛。”宋青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隔山打牛?”乌云珠先是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忍不住跺脚嗔道,“好哇,你骂我。”
宋青书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反而问道:“你那同伴这么关心你,一路护送你,结果你就这么走了,抛下他一个人不会过意不去么?”
“谁让他堂堂一个一等御前侍卫,居然打不过两个江湖上的小角色,害得本姑娘差点被吓死。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就这么抛下他已经是便宜他了,顺带着还可以刺激他勤练武功,他应该感谢我才对。”乌云珠理直气壮地答道。
宋青书一脸无语,觉得有必要替可怜的纳兰容若解释一下:“那两个人在江湖上不是小角色,特别是那个青海一枭,一身武功不在很多名门正派掌门之下,你那同伴年纪轻轻,败给他也很正常。”
乌云珠眼前一亮:“那个青海一枭既然那么厉害,你却连面都不露就杀了他,那你在江湖上,岂不是算得上无敌了?”
宋青书淡淡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江湖上又有谁敢说无敌。只要打得过想打的人,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你能打得过金蛇王么?”乌云珠锲而不舍地追问这个最感兴趣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打他?”宋青书说完转身便走。
“哎,你别走啊,你走得太快,我追不上。”乌云珠顿时急了,之前的情形让她心有余悸。
宋青书身形一顿,说道:“按照你的度,等找到你爹,恐怕他尸骨都寒了。”之前听青海一枭和褚红柳的对话,似乎左冷禅正在谋划一件对索额图不利的阴谋。索额图如今担负着满清和金蛇营议和的重任,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
“哎,对哦,”乌云珠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爹还处于未知的危险之中,“那你拉着我走吧。”
宋青书再次回头打量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心里真的没有男女之防这个概念呢还是装的,不过他也不在乎,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见宋青书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拒绝自己,反而将手伸到了自己面前,乌云珠一双眼睛弯得像月牙一般,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对方手掌之中。
感觉到掌心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宋青书禁不住感叹,也不知道索额图怎么养的,居然能养出一个如此娇嫩的闺女。
乌云珠同样被他手心传来的热力弄得脸色红,为了化解尴尬,她主动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短暂的沉默:“前辈你为什么要戴着一副面具呢?”
“因为我长得很丑。”宋青书微微一笑,运起轻功扶着她在树林间穿梭起来。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脸蛋儿有些生疼,乌云珠下意识靠得身边男人更紧了一点:“我可不信,要不你取下来让我看一看?”
宋青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免得把你吓到了。”
“小气鬼!不让我看算了,”乌云珠忍不住嘟起了嘴吧,突然眼珠儿一转,“咦,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呢?”
“你我萍水相分,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与其知道名字他日心生烦恼,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宋青书如今心态早已与以前不同,他现在之所以这般帮她,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趣而已,并不是对她产生了什么觊觎之心。因此只愿意当成一场美丽的邂逅,而不愿产生进一步的瓜葛。
“样貌不让我看,名字也不告诉我,那你总该让我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年龄吧。”乌云珠气鼓鼓地说道。
“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何必追问。”宋青书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回答。
乌云珠看了一眼他脑后一头飘逸的黑,心中顿时恨恨不已:“大骗子!”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乌云珠只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旷空地,不远处一个身穿满清朝服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不由惊呼出声:“爹!”
宋青书对这一代很熟悉,之前又看到了青海一枭和褚红柳赶路的方向,因此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寻找,终于赶到了事之地。
宋青书目光一扫,早已先乌云珠一步看清了场中局势,索额图一脸颓色地跌坐在一辆马车车轮旁,衣裳上全是血迹,周围横七竖八倒着侍卫的尸体。以宋青书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索额图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自己并没有怎么受伤,之所以脸色惨白,恐怕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已。
他随身所带的护卫大多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寥寥数人围在周围,警惕地看着不远处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人数众多,从身形步伐便看得出个个都是高手,想剪除索额图所剩无几的护卫可以说轻而易举,之所以没有冲上来是因为索额图前面挡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宋青书从侧面看去,只见她鼻子微耸,长长睫毛低垂,容颜娇嫩,雪白的脸庞似乎射出柔和的光芒,不由心中一动:居然是她!
正在此时,察觉到乌云珠正要惊呼出声,宋青书手掌一拂,一下子便捂住了她的嘴巴。乌云珠呜呜不已,却没法出声来,急得一口往眼前手掌咬去,宋青书因为分神的缘故,一不小心被她咬住了一根手指。
宋青书眉头微皱,小声说道:“你爹暂时没事,我们先看清下面情况再说。”
见乌云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宋青书方才松开她的嘴巴,重新往下面看去。两人身处一棵大树之上,远处的人神经紧绷,倒也没注意到这里的树上多了两个人。
乌云珠正要说什么,突然觉得嘴里有一股咸咸的味道,下意识往宋青书手上看去,只见他手指上慢慢渗出了血来。
“你不是武林高手么,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咬出血来了啊。”乌云珠顿时急了,小声说道。
“若不是我刚才及时撤掉护体真气,你这口漂亮的细牙恐怕就保不住了。”宋青书头也没回,淡淡地答道。
乌云珠一怔,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中散开。
“听刚才褚红柳所言,他们此次似乎是奉了左冷禅之命,那不远处那些黑衣人莫非是嵩山派的高手?也不知道左冷禅有没有亲自来。”宋青书正在猜测那群黑衣人的来历,突然察觉到一旁的乌云珠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宋青书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乌云珠将他的手捧到面前,看着上面隐隐的血痕,还有淡淡的牙印,不禁脸色微红,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很疼?”
宋青书不以为意地答道:“这连小伤都算不上,没事。”
“肯定很疼的,都被咬出血了。”乌云珠咬了咬嘴唇,“我替你吹吹吧。”说完便轻轻地往伤口上吹着气。
宋青书一愣,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尝过全身经脉尽断的痛苦,这点小疼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有一个吐气如兰的少女这样温柔地给自己消痛,宋青书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自然就由着她了。
见他手指上的鲜血依然慢慢渗出来,乌云珠犹豫了良久,突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将眼前的手指含在嘴里,舌尖轻轻舔舐伤口起来。
宋青书如今注意力全在不远处对峙的双方身上,突然感觉到手指被一处温暖湿润所在包裹,顿时心中一跳:“你干什么?”
“我小时候手指不小心被门压伤了,我娘就是这样给我止血的,放心吧,一会儿就不疼了。”乌云珠唔唔地说着。
感觉到那灵活的小舌头,宋青书突然觉得浑身有些热,一手搂住了乌云珠的腰肢,将她搂到了身前,低头望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手指慢慢在她小嘴里滑动起来:“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叫挑逗啊?”
“啊?”乌云珠先是一怔,不过被对方的手指缓缓在唇间进出,她仿佛有了一种被侵犯的错觉,渐渐察觉到身体有了些异样,这个时候就算她神经再粗,也意识到了不妥,急忙将他手指吐了出来,红着脸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宋青书微微一笑,也不在逗她,负起双手静静地关注着下方局势的展。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排众而出,看着对面的少女沉声说道:“任大小姐,什么时候日月神教成了鞑子皇帝的狗腿子了?”
少女赫然便是日月神教圣姑——任盈盈。
任盈盈脸色微红,显然心中已升起了一丝怒气:“我日月神教与清廷向来没有来往,你别含血喷人。”
“既然如此,任大小姐为何要出手相救这鞑子狗官?”那黑衣人沉声问道。
“这……”任盈盈突然一阵犹豫,索性哼了一声,“这个不关你的事。”
“哈哈哈哈~”又一个黑衣人排众而出,一阵长笑说道,“其实任大小姐不说我们也知道原因,这个狗官此次南下是和金蛇营议和停战的,而最近江湖上任大小姐与金蛇王联姻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任大小姐救这狗官,无非是替自己的未婚夫做打算罢了。”
“咦?任大小姐不是一直和华山派令狐冲郎情妾意么,怎么又突然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怀抱?”另一个黑衣人故意问道。
“以前令狐冲是江湖上年轻一代中顶尖的高手,又是华山派徒,华山派未来的接班人,可谓是武林中最有名的少侠。只可惜突然出现个金蛇王宋青书,不论是武功,还是样貌都远胜于令狐冲,更何况宋青书还是堂堂的金蛇王,手握数万雄兵,麾下地盘方圆千里,这样的身份,又岂是令狐冲一个华山徒比得上的?”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本来就是天理,女人碰到一个条件更好的,见异思迁不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么?”
“只是那个令狐冲就可怜了,为了一个魔教妖女,弄得被逐出师门,背上了一个贪念女色的名声,如今又被她抛弃,堂堂一代少侠弄得如此境地,真是可悲可叹啊。”
……
一群人三言两语,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宋青书微微一笑,任盈盈虽然答应了与自己的婚事,不过两人都清楚,她心里依然想着令狐冲。自己之前提出的假结婚自然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下面这些人这般说,证明江湖上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令狐冲就算再相信任盈盈,两人的感情也难免会产生嫌隙……
“哎,我好像太腹黑了一点。”宋青书暗暗感叹。
“住嘴!”
任盈盈一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委屈的泪水在眼眸中打转,可她与宋青书有约在先,又不可能跟这些陌生人解释个中曲折,只能私下告诉令狐冲。
“冲哥一定会相信我的。”任盈盈咬着嘴唇,心中暗暗想道。
那群黑衣人顿时哄堂大笑,毫不在意她的愤怒:
“哈哈哈,任大小姐做的出来,还怕我们这些人说么?”
“就是啊,我们可是句句属实啊,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嫌弃。”
“任大小姐好大的威风,可惜我们不是日月神教中人,圣姑的名头可管不到我们头上。”
……
任盈盈再也按捺不住,娇斥一声,便挥剑冲了过去,她这番含恨出手,自然毫不留情。她使的是一对极短的兵刃,似是匕,又似是蛾眉刺,那兵刃既短且薄,又似透明,单凭日影,大部分人都认不出是何种兵器,黑衣人群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金蛇王这人怎么能这样~”宋青书正暗暗关注双方战况,准备着随时出手支援,却听到一旁的乌云珠的哼声。
宋青书一怔:“金蛇王怎么了?”
“我看得出下面这位姐姐爱的人是那个令狐冲,可她却答应了金蛇王的婚事,肯定是金蛇王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逼迫了她,哼,亏我还一直那么仰慕他。”乌云珠皱了皱琼鼻,一脸不满的表情。她看出自己父亲之所以依然无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位任大小姐出手相救,自然下意识与她站在了同一立场。
“呃~你怎们知道这位任大小姐爱的是那个令狐冲?”宋青书郁闷无比,这小丫头随口一说居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从她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得到,这是女人的直觉。”乌云珠得意地哼了一声。
宋青书脸一热,故意不去搭理她,只把注意力放到了下面的战局上面。
短短几息功夫,黑衣人中已有数人挂彩,为那人顿时又惊又怒:“任大小姐,我给任教主面子,才一直对你手下留情,你若再不知好歹,休怪我无情!”
任盈盈被这群人的污言秽语气得银牙欲碎,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听他开口,下意识挥剑往那人直刺而去。
“找死!”为那人眼中精光闪动,抬手一掌便将任盈盈手中短剑击飞,另一只手顺势往她肩头拍去。
“啊,你快救那位姐姐啊!”乌云珠顿时惊呼起来,下意识摇着身边男人的手臂。
黑衣人领那掌眼看着要拍到任盈盈身上,突然脸色大变,急忙撤掌飞退而回。
众人突然听到几声凄厉而又短促的破空声,单单是这声音已经震得不少人气血翻腾,心中烦厌欲呕。
众人觉得眼前一闪,当黑衣人领暴退而回时,方才看见他之前所立之处的地面上,三根普普通通的树叶齐根没入,唯由树叶的尖端露在外面,在风中微微抖动。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场中所有人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因为乌云珠的声音暴露了行藏,黑衣人领凝重地望向两人藏身的方向:“不知是哪位前辈在那里?”
刚才对方飞花摘叶这一手,黑衣人领自认为做不到,可他无论武功还是地位,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之人,在他看来,江湖上有这本事的屈指可数,喊一声前辈也不冤枉。
宋青书淡淡一笑,扶着乌云珠的手飘然地飞了下去,这手举重若轻的轻功,顿时让下面众人惊呼不止。
“阿玛,你怎么样了?”甫一落地,乌云珠便朝索额图跑了过去,扯着他带血的衣衫浑身打量了起来,看他究竟伤在哪儿了。
“阿玛没事,”看到乌云珠出现,索额图先是一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女儿是和那位高手一起出现的,想必安全无恙,不由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在中途遇到的一位好哥哥,爹,你放心吧,他武功可高了。”乌云珠献宝似的说道。
宋青书一头黑线,心想自己和你爹平辈论交,被你这么一喊,凭空矮了一辈。
此时任盈盈也趁机从战圈中跳了出来,看到宋青书,不由微微欠身示意:“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见她没有认出自己,宋青书也不说破,微微点头示意,随即目光打量着一众黑衣人起来:“各位胆子倒是不小,连日月神教的任大小姐也敢欺负?”
任盈盈一怔,本以为对方是乌云珠的朋友,来救索额图的,哪知道他一开口反而为自己出头。
黑衣人领朗声大笑:“都是一场误会,我在这里向任大小姐赔不是了,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任大小姐见谅。”
他本来也只是为了对付索额图而已,没想着得罪日月神教,经这一打岔,正好顺势下台。
“刚才你们这群人的污言秽语可没有丝毫顾忌!”听到他的话,任盈盈恨恨地想到,只不过她也清楚,对方只不过是顾忌身边这神秘人罢了,并不是真的怕自己,只好不满地哼了一声。
宋青书淡淡一笑:“你们得罪了这位任大小姐,她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也就罢了,可这位索大人的千金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这般对索大人,我总不能当没看见,那样我在这位朋友面前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并非真是为了乌云珠出头,而是好奇这群人的身份,虽然听青海一枭两人的话,很可能是左冷禅派来的,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得确认一下,所以从乌云珠身上找了个借口而已。
一旁的乌云珠并不知道这一切,她晶莹湛然的眼眸之中突然爆出一丝异样的神采,这一路上对方冷冷淡淡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在意自己……想到这里,乌云珠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莫名的羞意。
听到宋青书的话,那群黑衣人顿时哗然,之前讽刺任盈盈最厉害的那人忍不住哼了一声:“我们师……老大只是是出于客气才尊称你一句前辈,你武功是高,可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你不成?”
“就是,这么多年我们兄弟横行江湖,罕逢敌手,阁下未必就剩得过我们兄弟。”另外一个黑衣人森然附和道,一方面他们兄弟的确是江湖上大有来头之人,另一方面是想到还有这么多同伴在场,他们这一行人个个都是高手,以他们的战力,随手覆没一个百年大派都轻而易举,对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是以说点场面话在同伴面前长点面子也好。
“小心!”黑衣人领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往他那里扑了过去。
“是么?”
宋青书一声嗤笑,刚说“是”的时候明明还在原地,可当“么”字一出口,整个人便突然出现在那个黑衣人面前,在对方充满震撼的眼神中,一指剑气已经震断了他的心脉。
他那同伴又惊又怒,他们二人虽不是亲兄弟,但这么多年的交情,关系比亲兄弟还亲上三分,配合上更是无间,他脑袋里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手中剑便下意识往宋青书身上刺去。
宋青书左手缓缓一抬,后而先至,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他的长剑,对方如遭雷噬,哇地喷出了一大口血在面罩上。
这个时候那黑衣人领已经攻到了宋青书背后,宋青书轻咦一声,手指夹住的长剑应声而断,就以那半截剑尖回身挡住了黑衣人领凌厉无比的剑招。
这一切不过是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他的黑衣人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使出毕生绝学扑了过来。
“前辈(大哥哥)小心!”
两女不约而同惊呼道,任盈盈意外地看了乌云珠一眼,注意力很快便回到了战局之中,却现对方居然还有闲暇回头对自己微微一笑,不由怔住了。
宋青书脚尖一点,便倏地从众人围攻之中消失,回到了任盈盈两女身旁,手中还抓着之前那个黑衣人,笑着递给任盈盈:“任大小姐,这人刚才嘴巴最臭,我替你捉来任凭落。”
“多谢!”任盈盈被对方的笑容弄得心中一跳,心想这人怎么有一种熟悉之感?
也不怪任盈盈认不出来,宋青书知道如今阿九和夏青青坐镇金蛇营需要以他的面貌出现,若是他在外面泄露了行迹,被有心人察觉到同时存在两个宋青书,难保不会有人联想到什么,所以他不仅带了面具,连声音也刻意改变过,就是为了让见过他的人认不出来。
刚才那黑衣人言辞那般难听,任盈盈早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把扯下那黑衣人面罩,只见对方是一个神色萎靡的老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白。
“哼,为老不尊。”任盈盈脸皮向来很薄,平生最重面子,而且身为堂堂日月神教圣姑,掌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此时哪会手软?毫不犹豫手中短剑往前一送,直接了结了对方的性命。
“妖女敢尔!”那群黑衣人纷纷大骂,可慑于宋青书在一旁,一时间谁也不敢冲过来,只能眼看着同伴丧命。
一旁的宋青书倒是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乖乖你个隆冬,人家只不过是口头上调戏了她几句,就被她一刀一个。那自己之前那般欺辱与她……他日若是不小心落入这个小妮子手中,自己身上恐怕不会有一片完整的肉了吧?宋青书下意识打了一个寒噤。
乌云珠也是看得脸色微白,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仙子一般的姐姐出手居然如此狠辣,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悔意:这江湖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在京城里和那些公子小姐们吟诗作画比较惬意……不过她很快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偷偷跑出来,又怎会认识大哥哥这般的英雄豪杰呢?
索额图看着女儿脸色阴晴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由愕然,女儿究竟在想些什么?
“任大小姐,我们对你三番五次手下留情,你居然下此毒手。”黑衣人领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可以压抑的寒气。
“这种卑鄙下流之徒,本小姐杀了也就杀了。”任盈盈**一声,不过手中短剑却握得更紧了一分,防备着对方的反击报复,同时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图方便一个人上路,若是带着手下同行,岂会落入如此窘境。
宋青书却在此时往她身前一站,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子,笑道:“阁下好不讲道理,你的同伴是我杀的,这个白老头也是我捉的,你要报仇不应该来找我么?干嘛去难为一个小姑娘。”
任盈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料到对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替自己出头,心中不由疑惑起来:莫非这人是爹爹的旧友?不对,他的武功如此之高,若真是爹爹的好友,当初围攻东方不败,爹爹不可能不请他帮忙,我也从来没听爹提起过。可不是爹爹的朋友,那他为何会出手相助呢,难道是为了……我?
想着想着任盈盈突然脸色一红,一直压抑的心情莫名地好转起来:哼,被宋青书那混蛋欺负了这么久,本小姐总算时来运转,碰上了一个大好人。
黑衣领忌惮地看了他一眼,挥手止住了躁动的下属,沉声说道:“既然是我们得罪阁下朋友的父亲在先,阁下出手报复,他们技不如人,死于阁下之手,我们也无话可说,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就此别过。”说完便示意同伴撤走。
宋青书却冷冷说道:“我让你们走了么?”对方既然选择在这个时机袭击议和的索额图,证明他们与金蛇营肯定是敌非友。只可惜刚才一翻交手,对方似乎刻意隐瞒武功路数,他实在摸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哪能这么轻易放虎归山。
黑衣人领霍然转身,浑身爆出一股宗师级气势,森然说道:“阁下莫非想赶尽杀绝。”( )
“是又如何?”宋青书淡淡一笑。
黑衣人领还没说什么,他那群手下顿时炸开了锅:
“大言不惭!”
“老大,别跟他废话,并肩子上,废了他。”
“我就不信他一个人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
任盈盈暗暗心惊,她之前和这群黑衣人交过手,他们的战力恐怕不在日月神教十长老之下,特别是那个领更是深藏不露,给她的压迫感似乎接近爹爹了。
这人怎么如此自信?
任盈盈顿时有了微微的失神,眼前这人修长的背影,突然变得神秘又伟岸起来。
乌云珠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在她看来,对方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毕竟他不认识自己爹爹,也那个漂亮姐姐也不像认识的样子,除了是替自己出气,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在她心中,眼前这位大哥哥不知不觉已经替代了金蛇王宋青书的位置,毕竟金蛇王只是一个评书中虚幻的形象,哪有眼前的大哥哥这么真实?
黑衣人领伸了伸手掌,示意手下安静下来,然后看着宋青书说道:“我们向来讲江湖规矩,不愿意欺负你们人少。这样吧,你们现在既然有三人,那我们各派出三人,比试三场,若阁下赢了,我们不说二话,直接引颈就戮;若是你们输了,那今日之事,就此接过,如何?”
此言一出,其他黑衣人顿时叫了起来:“大哥,和他们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一拥而上,我不信他真有三头六臂。”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黑衣人领冷哼了一声,他素来威望奇高,见他这般说,其他人尽管有些不以为然,可还是纷纷闭上了嘴巴。
其实他也是有苦难言,以对方之前表现出来的轻功身法,一拥而上对他不仅没效果,反而容易被他借力打力,自己人伤到自己人,还不如和他一对一,说不定还有可乘之机。
宋青书嗤笑一声:“阁下倒是打得好算盘,每边出三人,我们这边却有两个少女,其中一个还是个不懂丝毫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
一旁的乌云珠顿时急了,心想自己小时候都在花园里捉过鸡来玩的,怎么会是手无缚鸡之力呢!
黑衣人领沉声答道:“阁下若是不放心,大可以三战都接下来。”
“也罢,就如你所愿,说吧,怎么比。”宋青书顾忌着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混战起来自己虽然不怕,但索额图、乌云珠父女难免有危险,若是伤到任盈盈,自己就更后悔了,因此明知对方不怀好意,还是答应了下来。
“比三场,拳掌,剑法还有内力。”黑衣人领沉声说道,他细想一番,之前对方表现之所以那么骇人,很大原因得益于对方的轻功,比真实功夫,自己这群人未必会弱于他。
“好,你们谁先来?”宋青书上前一步,负手而立,显然是打算一个人把三场都接下来。
任盈盈顿时一急,连忙说道:“前辈,不如由我替你接上一场吧。”她心中暗想:这位前辈武功虽高,但连战三场,在对方车轮战之下难免会有什么闪失,自己替他打上一场,也可减轻一下他的压力。反正以我的武功,只要不碰上那个领,就算不胜也不会那么轻易被击败。
黑衣人领示意旁边一人:“你去。”
那人点了点头,走上前去途中手指咯咯作响。这群人来自三山五岳,高手不知凡几,可单论掌力而言,他是这群人中公认的第一,当年凌空一掌,直接震断一个大派掌门人的心脉,震惊了天下。
当对方走了过来,宋青书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原来他在暗暗感叹,这天下武功,除了剑法之外,自己的知识储备实在有些不够,若换做东方暮雪在这里,刚才那番交手,就算对方刻意隐藏本身武功,东方暮雪恐怕已经识破了这些人的来历了,自己却要借这三战来查探对方的武功路数。
那人见宋青书有些失神,不由大喜,狞笑一声便一掌往他胸前按来,同时响起的破空声声势极为骇人。
任盈盈突然脸色一变,惊呼道:“托塔手,前辈小心。”
托塔手丁勉乃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声武功在派中仅稍逊掌门左冷禅。当年衡阳城一役,他一掌震断刘正风心脉,后来又一掌击出打得定逸师太退了三步口涌鲜血,掌力之强在五岳剑派中都数一数二,与他对掌之人若是没有防备,很容易吃大亏。
“看来果然是嵩山派的人。”宋青书不闪不避,抬起手掌迎了过去。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太上心,丁勉顿时大喜,心想你若是全力以赴,我还忌你三分,你这般儿戏,岂不是找死么?
随即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有心趁着对方大意,将他打成重伤。
黑衣人领见宋青书这般托大,本来也是面带喜色,可突然注意到他手掌边缘似乎隐隐有一层晶莹之色,附近的光线都似乎显得有些模糊扭曲,不由大骇:“师弟小心!”
丁勉不以为然,心想师兄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不趁此机会重伤他,实在对不起这个天赐良机。
不过两手相交,丁勉脸上的狞笑顿时凝固住了,随即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整个人急退而回,震惊不已地看着对方,紧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了?”周围的人察觉到他的异常,纷纷围了上去,有人不小心摸到他的手臂,顿时失声叫道,“手断了?”
黑衣人领急忙赶过去,伸手往丁勉脉门探去,只觉得入手处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不由心中一凉,丁勉的手岂止是断了,而是被震得寸寸碎裂,从今以后,他这个手臂恐怕是废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瞪着宋青书,恨声说道:“阁下下手未免太狠。”
宋青书淡淡说道:“他若是手上留力,也不至于伤得如此之重,自己存心不良,怪得了谁?”
黑衣人领脸色阴晴变幻不定,良久过后开口说道:“好,那第二场由我和你比,我们比内力!”( )
尽管宋青书表现出来的武功很高,但黑衣人首领也有自己的底气,他自创的寒冰真气乃武林一绝,已经坑过不少武林高手,他相信就算眼前这神秘人内力高过自己,在寒冰真气影响下,对方绝对讨不了好。
“比内力?好啊。”宋青书哂然一笑,欢喜禅法修炼内功的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后来领悟了虚拟经脉过后,同时还修炼着九阴真经以及神照经所载内功,这三种内功无论是哪一种练到极致都可以傲视群雄,更何况他同时练了三种。以内力而论,宋青书环视整个江湖,值得他顾忌的也就那么三五个人。
这个时候任盈盈突然冷哼一声:“嵩山十三太保之首托塔手丁勉既然来了,那刚才那个白头发老者想必就是白头仙翁卜沉了,江湖传言白头仙翁和秃鹰沙天江向来孟不离焦,那之前死的那人定是秃鹰,十三太保出现了三个,左盟主又何必藏头露尾?”
“任大小姐果然好眼力。”黑衣人首领朗声一笑,事到如今他已没必要掩藏身份,一把扯下面巾,果然是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
“嵩山派势力远在河南,左盟主却到金蛇营地盘上刺杀满清议和使臣,不知是何用意?”任盈盈冷笑道。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任大小姐这么快就忘了令狐冲那小子,一心替自己未婚夫考虑了,”左冷禅嘿嘿笑道,“不过任大小姐未免想得太过复杂,左某身为汉人,刺杀鞑子狗官,乃是义不容辞,哪需要什么用意。”
“你!”任盈盈一张粉脸气得发白,左冷禅提到令狐冲,她哪还能保持理智,心中暗暗寻思:若是这时再帮姓宋的混蛋说话,传到江湖上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天下人还真以为我一心想嫁给他呢,若是被冲哥误会就糟了。
见任盈盈扭过头去不说话,左冷禅不再反而望向宋青书:“不知阁下究竟是满人还是汉人。”
“自然是汉人。”宋青书大致猜到他要说什么,也不在意。
“阁下既然是汉人,为何要救这鞑子狗官?”左冷禅森然说道,“阁下莫非不知道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宋青书暗暗感叹,这左冷禅果然是一代枭雄,他刺杀索额图明明是为了一己之私,如今却形容得冠冕堂皇,搞得他像在为汉人报仇一般。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乌云珠却抢先答道:“汉人之中有好人也有坏人,满人之中同样如此,我爹为官以来,从没有过加害汉人的行为,反而帮助皇上除掉了鳌拜这个奸臣。当年鳌拜双手沾满你们汉人的鲜血,气焰嚣张之时,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又在哪里?不敢去找真正的仇人,反而来找我爹,这算什么道理?”
见乌云珠一个毫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居然能当着这么多高手的面前说得掷地有声,宋青书不由面露讶色,这小妮子倒不像一般的闺阁女子,的确有一翻见识。
岂知左冷禅毫不为意,冷哼一声:“道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又有谁和那些无辜冤魂讲道理!”
“你这是强词夺理!”乌云珠紧紧抿着嘴唇,一肚子委屈,对方根本不理自己的话,让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宋青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在意,知道江湖中这些人为什么个个拼了命练武功么?”
乌云珠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只有当你武功足够高了,傻逼才会和你讲道理。”宋青书一边说着眼神还往左冷禅身上瞟着。
一旁的任盈盈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笑,心想这人真是够损的,这个小姑娘刚才说得合情合理,结果左冷禅却根本没有和她讲道理的意思,他这样说,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骂谁。
尽管从来没听过傻逼这个词,但从字面意思很容易领悟,左冷禅顿时大怒:“阁下未免太不知自重。”
宋青书笑道:“你之前偷换概念玩得飞起,我又干嘛和你自重?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左冷禅脸色铁青:“阁下仗着武功高强,莫非无视天理昭昭么?”
“若是左盟主武功比我高,此刻还会和我说道理么?”宋青书不屑地笑道,“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上谁的拳头更大,谁说的话就是道理。”
任盈盈眼中异彩连连,这人的观点与爹爹倒是挺像的,正亦邪,行事颇有魔教之风,必不能容于正道,若是能将他拉拢到教中,那就大善了。
“阿弥陀佛,施主已有入魔之相,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一声醇厚的佛号,让在场所有人精神一震,紧接着树林中走出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人样貌,左冷禅心中顿时大喜,急忙上前行了一礼:“见过方证大师。”他刚才之所以和宋青书说这么大一通,只不过是忌惮对方武功,担心真打起来,嵩山派恐怕元气大伤,如今有方证这个强援,他知道今日这个坎终于过了。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嵩山派与少林毗邻而居,清楚唇寒齿亡的道理,因此早已暗中结盟,在这江湖中互为臂助。
左冷禅心中也清楚,少林方面肯定担心自己合并五岳剑派成功,实力大增威胁到他们在江湖中泰山北斗的地位,不过到目前为止,两派之间的矛盾还没激化出来,若嵩山派出事,方证不可能袖手旁观。
“呼吸均匀,气息悠长,听闻方证大师修行易筋经已至大成,果然名不虚传。”宋青书微微欠身,便算行了一礼。
在笑傲江湖原著中,任我行与方证比武,可是完全处于下风,最后任我行不得不使用诡计,方才勉强赢了一局,可见方证一身武功,稳在任我行之上。
只不过这还不足以让宋青书对他行礼,他之所以行礼是敬重他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这是江湖中所有人都公认的。
至于原著中他和冲虚这对好基友腹黑地躲在幕后拿令狐冲当枪使,宋青书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是他们的身份使然,与人品无关。
“阿弥陀佛,”方证呼了一声佛号,“易筋经博大精深,老衲只是初窥门径,岂敢妄言大成。”
“初亏门径就有这般修为,我倒想试试易筋经是否真有如此神奇。”宋青书话音刚落,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方证瞳孔一缩,双掌急忙护在胸前,霎时间在身前爆出了漫天掌影。
一声沉闷之声过后,众人只见方证大师周围泛起了一股无形气劲,地上落叶瞬间被搅得粉碎,而宋青书已经回到了原地。
“大师的千手如来掌果然名不虚传。”宋青书淡淡一笑。
方证苦笑道:“施主方才只不过出了一掌,老衲却出了十九掌来化解,实在难当谬赞。”
场中众人顿时骇然,方证大师在少林寺地位超然,德高望重不说,相传一身武功还在现任方丈玄慈之上,这样的人物居然要用十九掌才能化解对方一招?
左冷禅脸色顿时难,方证大师的武功他再清楚不过,本以为他们两人联手,对方武功再高也讨不了好,如今似乎还是低估了对方……
与左冷禅哭丧着脸的表情反应截然相反,乌云珠却是一脸兴奋:原来我的大哥哥这么厉害!
任盈盈也是神游物外,整个人有些恍惚:不知道这人和宋青书那混蛋比起来,谁的武功更高……
“大师过谦了。”宋青书随即收起笑容,冷禅问道,“左盟主不是说要比内力么,究竟还比不比了?”
宋青书此刻已经起了杀心,当初泰山玉皇顶与左冷禅结怨,之后金蛇大会,他的如意算盘又被自己无意破坏,早已恨自己入骨。更何况左冷禅也是雄才大略之辈,同样有逐鹿中原之心,嵩山派与金蛇营势力又相隔不远,迟早有一天都会产生冲突,此番左冷禅暗中劫杀满清使者,明显就是想破坏满清与金蛇营的和谈,估计就是打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
左冷禅脸色阴晴不定,良久过后哼了一声:“当然要比。”在他若是两人公平对决,自己恐怕不是对方对手,可如果只比内力,却能极大缩短两人之间的差距,自己有寒冰真气这个杀手锏,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注意到他眼神闪烁,宋青书又何尝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当初泰山玉皇顶两人比拼内力,对方就已经不是自己对手,如今自己更是今非昔比,若不趁机废了左冷禅,实在对不起他精心挖的坑。
“还请方证大师做个见证。”左冷禅对方证行礼道。
“这……”方证大师犹豫道,“比拼内力凶险无比,两位还请点到即止。”
“这是当然。”宋青书与左冷禅同时答道,不过都对方有多么的言不由衷。
“请赐教!”左冷禅伸出两根手指,缓缓往宋青书身前推了过去。
宋青书微微一笑,举掌迎了上去。
指掌相交,感觉到对方雄厚的内力,宋青书面露讶色,皇顶一役过后,对方功力又有精进,难怪会如此有信心。
一翻试探过后,左冷禅觉得对方内力也不过如此,虽然比自己要强点,但也强得有限,不由狞笑一声,一直隐藏在经脉之中的寒冰真气汹涌而出,径直往对方体内涌去。
此时在外人左冷禅那两根手指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很快变得仿佛千年寒冰一般,晶莹剔透隐隐透着寒气。
“寒冰真气!”任盈盈不由惊呼,她知道这种特殊属性的真气,若是没有防备,很容易吃大亏,不由一脸担忧地望向宋青书,却发现对方依然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左冷禅的脸色渐渐变了,他察觉到不管自己输了多少寒冰真气过去,通通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丝毫动静,对方手掌上居然一点冰晶也没有产生。
左冷禅知道自己恐怕犯了个大错,不过他此时已无退路,若是收回内力,对方趁势攻来,自己不死也要残废,他只好咬紧牙关全力催动寒冰真气,明白对方凭借深厚的内力不停化解自己的寒冰真气,可他寻思对方内力就算再深厚,终究有其极限,就得过谁了。
宋青书暗暗感叹,若不是自己修炼的神照真气至刚至阳,恐怕面对左冷禅这阴寒无比的真气还真有些头疼。如今的情况则是,冰山再厚,在太阳面前依然只有渐渐消融,宋青书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正打算用至刚至阳的真气倒灌回左冷禅体内,彻底废了他的修为,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那边有人打架耶,小师弟我们去…咦,那个小姑娘眼睛好漂亮,师弟你去取来送给我好不好?”
这声音极为娇嫩,清脆动听得很,可说的话却是阴毒无比,让人背后直冒凉气。
“好!”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答道,很快一道黑影仿佛闪电一般往乌云珠扑了过去。
“啊~大哥哥救命!”乌云珠这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自己,想到自己眼珠被挖掉的凄惨,不由亡魂大冒,下意识尖叫起来。
宋青书眼神一凝,来不及伤左冷禅,劲力微吐,一把将他震开,整个人便欲往乌云珠那边飞去。
左冷禅却是暗暗咬牙,知道机不可失,强忍着胸中气血翻腾,抽出长剑便拦到宋青书身前。
“找死!”宋青书衣袖一卷。
左冷禅愕然发现手中利剑顿时成了一卷麻花,震惊得有了片刻失神,随即胸前一股巨力传来,不由心中一凉,我命休矣。
“施主手下留情!”方证一声惊呼,身上宽大的袈裟倏地挡在左冷禅胸前,不过很快寸寸碎裂。
“袈裟伏魔功!”左冷禅瞳孔一缩,他也是一代宗师,有方证这一挡,他已经反应了过来,运起十成功力举掌往身前迎去。
砰!
左冷禅嘴角渗出一道血痕,飞退而回,他心中暗暗庆幸,若不是对方急着去救同伴,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宋青书却是心中大急,被两人耽误这会儿,那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了乌云珠身前,伸手便往她眼睛剜去。
乌云珠正在绝望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娇斥,一道倩影挟着香风挥着手中短剑往那黑影刺去,乌云珠这才发现出手之人就是那位秀丽绝伦的任大小姐。
眨眼功夫两人已经交手数招,突然任盈盈一声惊呼,被对方一掌按到肩头,整个人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那黑影眼,继续往乌云珠攻了过去。
宋青书冷哼一声,有任盈盈拦住这片刻,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尽管他离乌云珠还有些距离,可他脚步一迈,下一刻便已经挡在了乌云珠面前。
“缩地成寸!”
普通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方证大师以及左冷禅却清楚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居然亲眼见识了这种传说中的神技!
那黑影显然也没料到宋青书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过只是稍微愣了愣,立马挥掌往对方攻了过去。宋青书见他挥掌必带起一道黑风,不由暗暗心惊,连忙凝神回了一掌。
黑影凌空而击,挟天空之威,而宋青书脚踏大地,同样有大地之厚,两人你来我往,眨眼间已交手二十几招,围的人眼花缭乱。
“大哥哥,任姐姐浑身冰寒刺骨,好像快不行了。”乌云珠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滚!”宋青书心中大惊,突然沉声大喝一声,猛地一把抓住那人肩头,使劲往远处一扔。
这时众人才那黑影,只见一个铁头人刚从尘埃中爬了起来,浑身一软又差点摔倒,不过终究还是站稳了身形,露在外面的眼睛惊惧不已地青书。
宋青书早已认出对方是之前参加金蛇大会的游坦之,不过他这个时候没有空理他,急忙跑到乌云珠身边,只见她怀中的任盈盈浑身发颤,牙关相击,格格直响,便似身入冰窖一般,过得片刻,嘴唇也紫了,脸色渐渐由白而青。
刚才与游坦之交手,宋青书就察觉到了对方内力强横,劲道阴寒怪异之极,而且蕴有剧毒,回忆原著情节,大致猜出是游坦之体内的冰蚕寒毒得到《易筋经》内功的培养,正邪为辅,水火相济,已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厉害内功,难怪原著中让乔峰都有些禁受不住。
宋青书急忙一掌按在任盈盈背心,一缕至刚至阳的真气输了过去,她的脸色方才慢慢有了一丝血色,不过他的心情并没有好转,任盈盈身上所中的寒毒一时半会儿根本解不了,可如今强敌环饲,对方恐怕未必给自己解毒的机会。
果不其然,左冷禅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由哈哈大笑道:“任大小姐如今的情况,若是阁下不输内力给她吊着性命,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可如果你给她输真气吊着性命,又岂是我等对手?我是放开任大小姐吧,反正伤她的不是你,也不必担心日月神教的报复。”
宋青书淡淡答道:“你也不必故意激我,就算我只有一只手,你们要胜过我也没那么容易。”
之前发生的一切任盈盈都一清二楚,听到宋青书这般说,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尽管牙关咯咯直响,还是挣扎着说道:“前辈与盈盈非亲非故,没必要为我冒险。盈盈死不足惜,只求前辈出手杀尽这些卑鄙无耻之人,有他们陪葬,我就算死也能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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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顿时默然,不禁暗暗感叹在笑傲江湖原著中只注意到任盈盈柔情似水的一面,却忽略了她是出身魔教的圣姑,论狠辣比一般魔教中人还厉害几分。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如今明知必死,便当机立断借势拉对方陪葬。
“我既然已经出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宋青书并不理会她的请求,只是不停地往她体内输送真气压制寒毒。
“可这样你就危险了啊。”任盈盈岂能不知个中凶险,左冷禅就是故意激他救自己耗费内力,一边给自己输内力,一边还要抵挡这么多高手,武功再高也只有被耗死一途。
“我自有分寸。”宋青书沉声答道。
“啧啧啧,好一个郎情妾意啊。”之前那个娇嫩动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众人这才来得及打量过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紫衫少女站在那铁头人身边,容颜雪白,美貌俏丽,只不过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直转,满脸精乖之气,不像中原这边知书达理大家闺秀。
“古人有云,恶紫夺朱,诚不我欺也!”宋青书叹了一口气,随即冷冷地盯着那个少女,“丁春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们背叛师门,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清理门户。”
宋青书上次在金蛇大会见到游坦之,见他居然是丁春秋门下,一直很奇怪,如今少女,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能让游坦之言听计从的紫衣少女,除了阿紫还有谁?再联想到原著中阿紫偷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逃到中原,不难猜到两人如今的状态。
那少女脸色一变:“你认识我们?”
宋青书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她,转头证大师:“久闻大师宅心仁厚,今日一见,实在有些名不副实。”
方证大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脸羞愧:“居士责备得是。”
左冷禅却在一旁冷笑道:“方证大师方才明明出手打算救那小姑娘,可惜有些人想趁机要左某性命,方证大师只能救更近的左某,说起来这一切只不过是阁下咎由自取。”
“事实是怎样,你我心知肚明。”宋青书不屑地笑了笑,到了现在他如何来嵩山派肯定暗中和少林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方证这种老好人岂会处处护着他。
左冷禅脸色一红,却不理他,反而往游坦之走过去:“在下嵩山左冷禅,这位可是当日金蛇大会和晋阳大侠一战的那位游少侠?”
“是……是我。”游坦之知道左冷禅是武林中大有身份的人,见他居然这般折节相交,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咦,你就是那位五岳剑派的盟主啊?”阿紫好奇地打量了左冷禅几眼,心中暗暗寻思:哼,在星宿派里我是小师妹,各个都欺负我,嘿嘿,自从认识了这个铁头怪,连五岳盟主都要像我行礼。
见阿紫一脸得意,左冷禅难免心生不悦,不过他早已是人精,一眼就这位铁头人对她言听计从,如今正要联合游坦之并肩作战,自然不会将不满表现出来,反而称赞道:“游少侠不仅武功高强,还有如花眷侣陪伴,实在令人羡慕。”
游坦之脸色一红,急忙道:“阿紫姑娘不是……我岂敢……高攀。”心中却是难以抑制地升起了一丝喜意。
坦之的模样,阿紫不禁暗暗皱眉,心想若不是丁春秋那老贼在追杀自己,不得不仰仗他的武力保护,本姑娘岂能和这种丑八怪混在一起。
“郎才女貌,又岂能叫高攀?”坦之的铁头,左冷禅强忍着心中恶心,昧着良心夸奖了一翻,直到游坦之被吹捧得晕乎乎的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只是过两位修成正果之前恐怕有一桩天大的劫啊。”
“什么劫?”被左冷禅一通吹捧,游坦之已经开始幻想与阿紫成亲的情形了,突然听他这样说,眼神中顿时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少侠刚才想必也见识了那人的武功了,”左冷禅往宋青书身上一指,“两位今日把他得罪得这么狠,若是他今日成功逃脱,两位日后恐怕寝食难安啊。”
左冷禅这番做作骗骗游坦之还行,一向古灵精怪阿紫岂不知道他是什么居心。不过自幼在星宿派长大,她早已学会了斩草除根的道理,今日不趁着这大好机会除掉那人,他日恐怕会很麻烦。鉴于此,阿紫并没有戳破左冷禅的心思,反而笑盈盈地帮腔道:“小师弟,左掌门说得有道理,若是今天不能除掉他,我恐怕每天睡觉都不安稳。”
她同时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那个小姑娘有这么一座大靠山,自己干嘛要招惹她……
听到阿紫也这般说,游坦之不由目露凶光盯着宋青书:“既然阿紫姑娘要你死,你就去死好了。”话音刚落便挟起一团黑风往他扑了过去。
左冷禅顿时大喜,急忙挥动长剑同时攻了过去。
左冷禅游说游坦之这段时间,宋青书正忙着镇压任盈盈体内的寒毒。游坦之的掌力之中若只是阴寒无比也就罢了,可同时还蕴含剧毒,短短时间内已经侵蚀到了任盈盈的经脉,宋青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逐渐稳住任盈盈体内的局势,让寒毒不再入侵经脉,可他心中清楚,只要自己一停止输送内力,那些被压抑的寒毒马上就会爆发出来,任盈盈恐怕……
见游坦之与左冷禅同时攻来,宋青书冷哼一声,一只手继续留在任盈盈背心,另一只手则释放出来化解两人的攻势。
一眨眼功夫,三人已经交手十数招,可左冷禅骇然发现自己二人居然一点便宜也没赚到。
场中其余人更是骇然,青书只能动用一只手,而且因为身边还有个任盈盈,他连闪躲腾挪都做不到,可就在这种不利局面,面临两大绝顶高手夹击,居然还显得游刃有余,这人武功究竟有多高?
江湖中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这样的高手?
在场所有人开始暗暗猜测对方究竟是何来历。
宋青书却是眉头紧锁,原来不管是左冷禅还是游坦之,内力都阴寒无比,自己虽然不惧,可打了这么久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低了几分,任盈盈体内的寒毒似乎得到召唤,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宋青书不得不多分了一丝内力到她体内。
游坦之尽管内力雄浑怪异,可毕竟对敌经验尚浅,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反而是左冷禅敏锐地感觉到宋青书招式间晦涩了几分,在他身边的任盈盈,顿时恍然,急忙开口说道:“攻击任盈盈!”话音刚落,自己的招式半途转弯,往任盈盈身上击去。
宋青书顿时大怒:“姓左的,亏你还是一派宗师,怎能如此不要脸!”
左冷禅却是充耳不闻,一招又一招全往任盈盈身上招呼过去,不过效果却很明显,宋青书再也无法保持之前云淡风轻的姿态,有几次为了护住任盈盈,都显得狼狈无比。
“前辈,你快放开我吧,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没命的。”任盈盈急切地说道,眼圈都有些红了,从小到大,她身边从来不乏拼死保护她的人,可那只是因为她圣姑的身份而已,没有一个人是因为她自身而选择用生命保护她。
“我替你压制着寒毒,你快趁这个机会专心逼毒,不要胡思乱想,我还应付得来。”宋青书淡淡答道。
任盈盈紧紧抿着双唇,她心中清楚,就算有对方相助,自己要将体内寒毒逼出来,少说也得几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两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任盈盈突然注意到有几次他为了护住自己,明明能轻松躲过去的,却不得不选择硬接,每一次硬接,他的招式就会变得晦涩几分,要一会儿过后方能恢复。
她武功虽然算不上绝顶,但自幼在高手如林的黑木崖长大,见过了太多高手,眼力却是极为高明,一下子他是被对方阴寒刺骨的真气所影响。
任盈盈清楚任由这样下去,他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犹豫片刻便红着脸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不必这样死死守在我身边,可以……可以把我抱在怀中,这样你就可以腾挪闪躲了。”
若是平时,一向脸皮薄的任盈盈绝对是不会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的,哪怕对方是令狐冲也不行。可她见对方为了护住自己,形势越来越危险,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若是连累了这位前辈就万死莫赎了。
话一出口,任盈盈就霞飞双颊,心中却是暗暗感叹:这位前辈真是正人君子,这么久了除了替自己输内力疗伤之外,就没有碰过我身体其他地方。若是宋青书那个混蛋在这里,少不得把借机把我全身摸个遍……
注意到任盈盈表情一会儿羞涩一会儿愤怒,宋青书只当她不好意思,哪知道在她心中早已把自己骂了个半死。
尽管如此,宋青书却仿佛心有灵犀地暗骂了自己几声:娘希匹的,装高人风范装得过头了,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居然没想到。
猿臂一展,宋青书便将任盈盈搂在了怀中,手臂绕过纤细的腰肢轻轻按到她小腹之上,继续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压制她体内的寒毒。
任盈盈轻咬嘴唇,心中暗暗恼怒:怎么按在人家这么**的地方!不过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她伸出两只玉臂缠在他颈子上,整个人仿佛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了宋青书怀中。( )
温香软玉在怀,鼻间又闻到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少女幽香,宋青书顿时精神大振,不由朗声笑道:“任姑娘,借你佩剑一用。”
他虽然自身有木剑,可是目标太明显,现在天下间还有谁不知道他的武器就是一柄木剑?一旦拿出来,自己刻意隐藏的身份马上曝光也就罢了,最令宋青书担心的是万一任盈盈知道他是宋青书,拒绝让他治疗她又怎么办?
根据之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生这种情况的概率为百分之百。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宋青书对任盈盈这个人物都充满好感,可不愿意香消玉殒。
“你……你自己拿。”任盈盈此时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短剑却放在怀中,如今他闪躲腾挪得厉害,她担心一松手整个人就会跌倒下去,对方肯定要救自己,万一被敌人趁机攻击就完了。
“事急从权!”任盈盈贝齿紧咬,默默对自己说道。
宋青书也是一怔,没料到一向害羞脸嫩的任大小姐,居然会如此果决。他当然不会不好意思,反正说起来都是自己未婚妻了,这样也不算逾礼嘛。
“好一对奸夫**妇!也不知道令狐冲一幕是什么感想。”自从对方将任盈盈抱在怀里可以腾挪闪躲过后,战场形势陡变,自己之前围魏救赵的策略顿时失效,只好用言语挤兑,希望任盈盈羞愤之下拒绝再被那人抱着。
“找死!”宋青书脸色一寒,伸手往任盈盈怀中一探,随即寒光一闪,左冷禅大叫一声,急忙飞速回退,当他站稳之时,众人左手上鲜血淋漓,小指和无名指已经不翼而飞。
左冷禅倒是悍勇,点**止血过后,又挥动长剑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对手下那群黑衣人喝道:“都是死人么,给我杀!”
那群人之前之所以犹豫不前,是因为以左冷禅在武林中的身份名望,不仅趁人之危,还要和另一个绝顶高手联手,当着少林方证大师的面,若他们再一拥而上,就算胜了嵩山派也颜面无光。
如今见到左冷禅受伤不轻,众人方才醒悟过来,这是生死搏斗,哪还有功夫讲什么面子,顿时嗷嗷叫着冲了过去。
宋青书一剑逼退了游坦之,远处冲来的众人,低头盈盈,柔声问道:“任姑娘,你怕不怕。”
任盈盈微微一笑:“有前辈在,我又怎会怕?”
“哈哈哈,”宋青书一阵长笑,顿时豪气重生,望着冲上来的众人,大声喝道,“就算你们一起上,我又何惧!”
他这一声喝饱含内力,黑衣众人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慑于他的威势,一时间居然不敢继续上前。
宋青书也不趁势追击,反而将手中短剑举到面前仔细观察起来,只见兵刃既短且薄,在阳光下又似透明一般,不由奇道:“任姑娘,这把剑可有名字。”
任盈盈微微摇了摇头:“这是我小时候在黑木崖兵器库房里面找到的,还特意问过爹爹,连他也不知道名字。”
“这柄剑近乎透明,仿佛无形,正符合春秋名剑承影的有影无形之意,就叫他承影好了。”宋青书话音刚落,剑身上传来一阵龙吟之声,仿佛剑中有灵,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承影?”任盈盈默默念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古书上承影剑传说:春秋时某天黎明之际,卫国郊外一片松林里,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好,就叫承影!”任盈盈眼前一亮,觉得这柄剑与那上古名剑多有相通之处。
“死到临头,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左冷禅冷哼一声,不满手下众人的退缩,率先攻了过来。
见左冷禅一马当先,那群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也纷纷挥着武器攻了过来。
这样一来宋青书面临的压力顿时陡增,他武功再高,也不过只有一只手,而且这些黑衣人都不是庸手。
当然若是平日里宋青书碰到这些人,大不了一剑一个,可现在他要时刻往任盈盈体内输真气,自身实力近乎打了一半折扣,更何况还要时刻护着任盈盈,往往他一剑要刺死某人时,却不得不中途撤回来拦下刺向任盈盈的攻击。
不远处的阿紫见宋青书尽管略显狼狈,却依然屹立在中央不倒,不由暗暗恼怒:呸,什么五岳剑派盟主,听着挺威风的,结果这么没用,这么多人攻击一个人都打不赢,人家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
同时她心中暗暗惊惧:这人武功这么高,若他今日脱困,他日寻来阿紫的小命可就没了……
阿紫有心帮忙,只可惜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武功,连左冷禅那些黑衣人手下都远远比不上,自己凑上去既是添乱又是找死。
突然远处一脸焦急的乌云珠,阿紫眼睛骨碌碌一转,顿时计上心来,轻轻一跃,便飞到了乌云珠身旁,一下子抓住她的咽喉,笑盈盈地对宋青书说道:“喂,那个什么什么高手,你若再不束手就擒,这个小姑娘可就没命了哦?”
宋青书回头云珠的状况,不由冷哼一声。
阿紫还想说什么,那声冷哼却仿佛炸雷一样在她耳边响起,整个人顿时有了片刻的失神,刚回过神来,却骇然发现一柄剑尖出现在了喉间。
“放开她。”宋青书怀中搂着任盈盈,沉声说道。
“不放!”尽管剑尖上的寒气已经激起了颈子上的鸡皮疙瘩,阿紫依然倔强地扬着头,手依然扣着乌云珠的咽喉。
“大哥哥你别管我!”乌云珠急忙说道。
“嘿嘿,小美人儿,要是他真的不管你的话,刚才那一剑就直接刺下去了,他还不是担心我临死前伤到你?”阿紫顽皮地在乌云珠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一脸的笑意。
宋青书不由意外地一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如此镇定,刚才那一剑若是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军中最有胆气的勇士,也会下意识后退自保,结果她居然在那么短时间内有了决断,不仅不退,扣着乌云珠咽喉的手反而用力了几分。
“放开阿紫姑娘!”见心中的小仙女被人用剑指着喉咙,游坦之整个人都疯了,狂怒着往宋青书扑了过来。( )
宋青书眉头一皱,回剑往身后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冲天而起,游坦之瞳孔一缩,急忙双掌往前往前一卷,一团团黑风挡在身前。
剑气与黑风相交,游坦之整个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后退去,一连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宋青书暗暗叫了一声可惜,若不是这游坦之修炼易筋经已有一定火候,这一剑他不死也重伤。
游坦之擦掉嘴边的鲜血,怒吼一声,又想冲过来,可身形一动,他突然脸色大变,眼珠四处转着,仿佛在打量着他的铁头盔。
众人正奇怪间,突然听到一种仿佛蛋壳碎裂的声音正从他头上传来,众人纷纷往他那边望去,只见他头上的铁盔咔咔几声,尽数碎裂开来。
“咦~”
“呕~”
“好丑!”
空气中顿时响起了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原来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非常丑陋的脸,游坦之脸上不知道是被火烧过还是烫过,如今布满猩红狰狞的肉,形成一个个恶心的肉瘤。
以任盈盈这种见惯生死的人也下意识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宋青书肩头,乌云珠看了一眼更是害怕得扭过头去,连阿紫的一张俏脸也隐约可见微微抖动,显然正强忍着恶心。
游坦之本来就自卑无比,如今将最丑陋的一面露在心上人面前,听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眼眶中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水。
宋青书微微皱眉,他本来是极为同情原著中游坦之坎坷的命运,可今天发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因为阿紫一句话,居然毫不犹豫对一个无辜的少女下毒手。
慑于宋青书刚才一剑的威力,那群黑衣人一时间犹豫不决,倒也不敢马上冲过来,只好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围在中间。
宋青书乐得他们不进攻,正好趁机给任盈盈祛除寒毒。
索额图是何等人精,刚才一番争斗他已经看出端倪,眼前这神秘人轻功高绝,之所以耗在这里,很大原因是为了救自己父女二人,心中感动之余连忙说道:“这位壮士,你已经尽力了,不用再管我,只求你能救下我女儿。”
乌云珠顿时惊呼道:“不要,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不会离开你。”说完后便看着宋青书,眼眸中含着泪花:“大哥哥,你带着这位姐姐走吧,不要管我。”
宋青书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答话,乌云珠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临死之前,大哥哥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宋青书顿时奇道。
“你能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一下你的样子。”乌云珠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宋青书哑然失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惦记着这个,笑着摇头道:“你不会死,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看。”说完便看向阿紫。
阿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掐在乌云珠脖子上的手抓得更紧了:“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时紧张,错手杀了她。”
“你是不是觉得她的眼睛很漂亮?”宋青书淡淡地说道。
“是又如何!”阿
(本章未完,请翻页)紫扬了扬下巴,心中却暗暗叫苦,早知道会得罪这么一个煞星,自己刚才干嘛要嘴贱。
“你很喜欢漂亮的眼睛么?”宋青书淡淡一笑,“既然你这么喜欢,那看我的眼睛漂亮么?”
“一个大男人,自称眼睛漂亮,也不嫌恶心!”阿紫腹诽不已,不过还是下意识往他眼睛看去,谁知对方的眼睛好似一团虚无的漩涡,随即她便发觉自己再也移不开目光,一步一步陷进了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我的眼睛好看么?”宋青书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很少对女人动用移魂大法,毕竟移魂大法得到女人实在太过容易,反而没了意思,哪有自己一步一步征服来得有趣。只不过对付阿紫这种狠毒的小妖女,他可没那么多闲功夫。
“好看~”阿紫喃喃说道。
“那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看一辈子?”宋青书继续说道。
阿紫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意,不过如今宋青书的精神力何等了得,全力发动之下,她又如何抗拒得了:“愿意。”
“叫主人。”宋青书冷冷地说道。
“主人。”阿紫甜甜一笑,叫声极为清脆悦耳。
宋青书刻意在周围用真气布置了壁障,因此两人之间的对话除了在宋青书怀中的任盈盈以及被阿紫挟持的乌云珠外,再没有其他人听见。
“来我身边来。”宋青书满意地笑了笑,对阿紫招了招手。
阿紫欠了欠身,柔顺地答道:“是,主人。”说完果然走到了宋青书身边,乌云珠自然也就被放开了。
目睹这一切,乌云珠的小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一脸不可思议,她不明白之前还嚣张的小妖女,为何这时会这么听大哥哥的话,难道大哥哥是神仙下凡么?
反而是任盈盈见多识广,想起了一些江湖传言,不由暗暗心惊:这人莫非会传说中**大法一类的功夫?那我以后得注意点,千万不能去看他的眼睛,免得像阿紫这样,迷迷糊糊就成了对方的奴隶,对方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光想想就不寒而栗了……
不过任盈盈马上开始自责起来:任盈盈啊任盈盈,人家拼了命救你,之前种种细节明明看得出他是一位光风霁月的君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怀疑防备自己的恩人。
宋青书并不知道两女心中在想什么,他只是凑到阿紫耳边低语了几句,阿紫连连点头:“是,主人。”
游坦之本来在自伤自怜,突然看见宋青书离自己的女神那么近,两人神态亲昵,阿紫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顿时怒火中烧:“快放开阿紫姑娘。”作势又要冲过来。
“小师弟,我们与这位前辈不过只是一场误会,人家前辈大人有大量,我们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阿紫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可是……”游坦之心中不满,一肚子郁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没什么可是的,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阿紫俏脸顿时一寒。
“不是不是,”游坦之急忙摆着双手,“我当然听阿紫姑娘的话。”
旁边的左冷禅顿时又惊又怒,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实在想不通阿紫为何会反戈一击,没有了游坦之,单凭自己,恐怕制不住对方。
“游少侠,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以你的武功,就算出任一派掌门都绰绰有余,为何要对一个女子俯首帖耳?你若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等会儿本座将她擒来送你,为奴为婢又或者用来暖床,还不是随你心意?”左冷禅素来雄才大略,对游坦之唯唯诺诺的窝囊样早就不以为然,便趁此机会劝道。
谁知道游坦之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意动,反而勃然大怒:“你竟敢侮辱阿紫姑娘!”
阿紫也是冷哼了一声:“小师弟,这人心肠坏得很,从一开始就把我们当枪使,如今还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可恨!”
游坦之眼前一亮,立刻说道:“既然阿紫姑娘不喜欢他,我这就取了他的性命。”话音刚落便往左冷禅攻了过去。
左冷禅顿时大惊,没料到对方说打就打。其余的黑衣人见游坦之与阿紫对话,毫不将左冷禅放在眼里,说起杀他时的语气就仿佛在说杀鸡一般,不由纷纷大怒,挥动着武器便往游坦之身上砍去。
“回来!”左冷禅急忙叫道。
不过那些人并没有听,他们都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受左冷禅之邀来劫杀索额图。刚才混战中他们早就看出游坦之虽然声势骇人,可拳脚功夫却稀松平常得紧,因此没一个怕他,只想趁机杀了他,卖左冷禅一个人情。
谁知道双方甫一接触那些黑衣人顿时脸色大变,之前与游坦之携手对敌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没有宋青书抗住大部分阴寒内力,这些人方才清楚对方的内功何等厉害,往往只是一招,不少人就抵受不住他掌力的寒气,冻得牙关直打颤,有几个倒霉的被游坦之一掌击在身上,全身顿时浮起一道寒霜,瞬间便断了生机。
左冷禅一颗心在滴血,这些人都是他花大力气笼络的高手,打算他日五岳并派用作奇兵,谁知道这次损失如此惨重。
尽管还想与游坦之一起对付那个神秘人,可事到如今游坦之杀了这么多同伴,左冷禅心中清楚,若是继续试图拉拢他,反而会失去黑衣人同伴的信任。
左冷禅也是当机立断,怒吼着往游坦之扑了过去,只求尽快击杀对方,在回头来对付那个神秘人。
砰砰砰!
左冷禅毕竟算得上一代宗师,眼力以及经验比游坦之要高出几个境界,瞬间便抓住了对方破绽,一连数掌打在他身上。
不过左冷禅很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寒冰真气进入对方体内过后,对方居然毫无反应。
寒冰真气是左冷禅这些年来暗中精心准备的杀招,他自信连魔教教主任我行那种绝顶高手不小心中了他的寒冰真气,也只有陨落一途;就算是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神秘人,刚才也只能凭借绝顶的内力抵挡他的寒冰真气,万万不敢任由他攻击到身上,可这个游坦之连中了几掌,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小心!”方证大师突然惊呼。
左冷禅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愣神的功夫,游坦之反击的双掌已经攻到了自己胸前。
(本章完)
( )
对方掌力还没及体,左冷禅就已经觉得寒意刺骨,顿时大惊:我修炼的本就是寒冰真气,其他人的内力居然会让我觉得寒冷?
连忙举掌横在胸前,只可惜事发仓促,他一身功力顶多运起了五六成。双掌相交,左冷禅如遭雷噬,整个人被震得飞退而回,待站稳时,突然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血落到草地上,众人发现血迹里竟然还夹杂着小碎冰块,冒着丝丝寒气。
游坦之怒吼一声,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地扑杀了过来,左冷禅顿时脸色惨白,心中暗想:罢了罢了,没想到我左冷禅居然会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谁知道方证大师突然挡在他面前,眨眼间便和游坦之对了数掌,最后一掌将其震了回去。
游坦之倒退十几步方才站稳身形,尽管方证占了突然出现的便宜,可那几次对掌却是实打实的,完全取不了巧,顾忌着对方的内功,游坦之倒也不敢轻易冲过去。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呼了一声佛号。
宋青书顿时冷笑不已:“好一个方证大师,刚才他们趁人之危,围攻我一人,怎么没见你出手相救?现在左冷禅一出事,你就屁颠屁颠跑出来,真是好一个沆瀣一气。”
“尊驾武功之高,远在老衲之上,又岂用老衲出手相救。”方证答道,“左盟主乃武林中有名的白道领袖,老衲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这位游施主的内功,与本寺的《易筋经》似乎同出一源,老衲也想查个究竟。”
说完过后便对游坦之行了一礼:“还请施主交还本寺的《易筋经》。”
“什么《易筋经》?没听说过。”游坦之瓮声瓮气答道,显得很不耐烦。他其实并没有说谎,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练的是《易筋经》。
阿紫也忍不住**了一声:“你这大和尚好不要脸,在场的和我这位小师弟交手的人不在少数,都能感受到他真气阴寒,莫非你们少林寺的《易筋经》也是这种邪门狠毒的功夫么?”
“阿弥陀佛!”方证在武林中德高望重,被一个小姑娘这般讥讽,却并不动怒,反而望向游坦之,“游施主曾经是否被千年冰蚕之类的剧毒之物咬过?”
游坦之下意识点了点头,看得一旁的阿紫直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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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方证喟然一叹,“想必是施主机缘巧合之下修炼了本寺的《易筋经》,方才得以在寒毒之下保命,而你体内的易筋真气与寒毒交缠在一起,演变成了如今这种至阴至寒的霸道真气。”
见方证慈眉善目,只凭猜测就将当初的情形重构得八九不离十,游坦之不由心生佩服,突然想到了自己机缘巧合得到的那本书:“咦,难道大师说的是这本书?”说完拿出了一本外形古朴的小册子,封面上弯弯曲曲的三个字,若是有懂梵文的人看到,定会认得正是梵文写的“易筋经”三字。
想到少林寺传说中的无上绝学,比七十二绝技还高深的《易筋经》就在眼前,场中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方证身为少林得道高僧,自然是认得梵文的,一见之下神色激动:“正是此书!”眼前这册子正是之前在少林寺中诡异遗失的《易筋经》梵文原本,其实相对于武功秘籍,这本册子象征意义更大,毕竟连少林寺的高僧,都罕有能看懂此书的,寺中修炼《易筋经》的高僧练的都是汉语译本。
想到这里,方证不由好奇,这个看着有些木讷的青年,究竟是如何从这本书上学得神功的呢?
游坦之点点头:“我一直想将此书物归原主,只是苦于不知道原主人是谁,既然是少林之物,那理当还给少林。”
宋青书眉头微微一皱,今天一大群人拼得你死我活,各个损失惨重,若是任由方证寻回《易筋经》,那少林寺岂不成了最大赢家?
更何况他今天还被方证不知不觉阴了几把,若真坐视他得到神功,念头又岂能通达?
阿紫从小在星宿派长大,早已练就了一翻察言观色的神功,宋青书还没说话,她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有意将《易筋经》送给主人讨他欢心,眼睛骨碌碌一转,便开口喝道:“小师弟,切莫被别人骗了。”
听到她的话,游坦之下意识把伸出的手收了回去。宋青书不禁赞赏地看了阿紫一眼,心想她这猜测主人心思的本领,恐怕不亚于韦小宝了。
见游坦之将书收了回去,方证顿时有些面色不愉:“小姑娘,人人皆知《易筋经》乃少林之物,又岂有骗这一说?”
阿紫哼了一声:“《易
(本章未完,请翻页)筋经》虽然是少林寺之物,可谁又能证明这本书是《易筋经》?说不定是大和尚你见我师弟内功神奇,故意设套骗他呢?”
“封面上明明白白写着‘易筋经’三字,还要如何证明?”方证顿时急了。
“哼,本姑娘虽然来自西域,可也识得中原文字,请问易筋经三个字是这般写的么?”阿紫不屑地笑了笑。
宋青书不由庆幸不已,幸好自己用移魂大法将她‘收编’了,不然有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敌人,实在是有些难缠。
方证这没好气地说道:“这三字是用梵文写的,自然不是汉字的形状。”
“嘿嘿,在场的除了大和尚你之外还有谁认识梵文呢?是不是易筋经还不是随你说?”阿紫**道。
周围的人明知阿紫是在胡搅蛮缠,可也有不少人暗暗点头,她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大家都不懂梵文,这本书到底是不是易筋经都还不一定呢。
方证还没来得及解释,阿紫又开口说道:“不巧的很,本姑娘来自西域,刚好也认识梵文,这三个字哪是什么‘易筋经’,分明写的是‘神足经’!小师弟,还不把经书给师姐。”
之前两人针锋相对,游坦之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心中还是偏向于相信自己的女神,听到阿紫催促,下意识就打算把手中秘笈册子交给她。
“且慢!”
突然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暴喝,震得场中很多人气血翻腾,很快一个高大魁梧的和尚大步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一个样貌丑陋,看着有些呆呆傻傻的小和尚。
见到两人,周围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是号称少林两百年来第一人玄澄大师!”
“他身边那个小和尚好像是金蛇大会上大放异彩的虚竹大师。”
“对,一掌把南慕容震得坐到地上,后来与剑仙一战更是惊天动地。”
“看来今天那人死定了。”
“不错,还敢和少林寺抢夺易筋经。”
……
“你既然号称懂梵文,那将这句话翻译成梵文试试?”玄澄大步走来,对阿紫冷笑不已,“‘如或长夜不安,心念纷飞,如何慑伏’,这句话用梵文该怎么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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