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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宽子不是省油的灯,顶多是个省布的姐,她能爽快拿出一笔巨款赔偿露西音乐吧的损失一定是别有所求,徐青不是傻子,指间这张支票上的数额的确不少,整整两百万美金,不管放在任何一个国度都能让人过得很富足了,下面就只有静等这位宽子小姐自己把话挑明了。

    木川宽子微微一笑,伸手取了个紫砂杯倒上香茶,兰花指一挑端起杯子做了个敬茶的动作:“先生请用茶。”

    徐青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他故意小露了一手,滚烫的茶水入口连眉头也没皱一皱,这点热量对于练了一身纯阳内劲的他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木川宽子拎起茶壶,帮他再次斟满,低声问道:“先生,这张支票是赔偿给那女人的,宽子也请您做一件事,至于酬劳是支票上的两倍,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徐青笑道:“钱是好东西,我相信宽子小姐给出的酬劳让很多人都没办法的拒绝,但如果难度太大的话我怕能力有限。”

    木川宽子笑道:“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先生而言几乎没有难度,我请您做的事情就是让北条秀吉永远不能碰女人,有劳您了。”

    徐青听到这话手中的紫砂杯稍稍一偏,心忖道,难怪有人会说竹青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这岛国的婆娘还真是比这两样物儿都毒,今天哥们算是长见识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这样说,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道:“宽子小姐的意思是让我把北条秀吉的双手全部砍掉对吧?这个倒也不难。”

    木川宽子神情一滞,摇头道:“不是,我是让您把他找女人的东西切掉,那样他就只有一个选择,跟我结婚。”

    徐青眉头一皱道:“这个也不难,可我不明白要是他都那样了,那个女人跟他不是一辈子倒霉吗?”

    这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了,又要找人骟了北条秀吉,又要跟一个废人结婚?凭徐青的智商只能理解成一个意思,这女人有病。

    木川宽子笑道:“这个就不用先生多问了,您只需要做完事收钱就好,这件事做成了,我们还有机会合作的,到时候酬劳可以是八位数,请您考虑一下给我答复,请喝茶。”

    徐青端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茶盘上:“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给我提供北条秀吉的行踪,越快越好。”

    木川宽子眼中亮光一闪,手中的茶壶险些掉落下来,这一刻她感觉值了,不管是这两百万的支票,还是她弟弟的手指,为了家族,总要付出代价。

    “谢谢您,请问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为了方便联系。”木川宽子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用最直接有效的手段达成目的。

    徐青笑道:“你可以叫我多余人,不过要联系也不难,给我你的电话。”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曹凤歌给的手机,这种手机是一次xing的,也不怕把号码告诉别人。

    木川宽子张口报出了一串号码,不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位高手会叫多余人,也许是他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就没必要多问了,名字只是个代号。

    徐青笑了笑站起身来:“宽子小姐,现在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有消息记得通知,我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

    木川宽子伸手跟他握了握,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告别语,徐青把支票叠好放进口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种留根不留蛋的好买卖有个熟练工,说不准还是啥微创,他现在要找人帮忙了。

    离开茶道雅间徐青并没有马上回房间,他去外面溜达了一圈,顺便找了个公厕把老头面具换上,估么着时间过的差不多才返回了酒店。

    用房卡打开九零八大门,走进去才发现皇普兰跟唐国斌正有说有笑聊得起劲,他也凑上去想听个热闹的,谁知到人刚凑上前两人的谈笑截然而止,唐大少扬起拳头就是一记老拳轰在了他肩胛骨上,力道不大,但感觉有点沉。

    “臭小子,你总算是回来了,哥还以为你去吃啥黄金粒尝鲜,一时间上瘾不肯回来了。”唐大少调侃人的调调依然未变,说话时嘴角扬起一抹捉狭的笑意。

    徐青眉头一皱道:“黄金粒是啥玩意,好吃吗?”话刚出口就见到一旁的皇普兰脸上露出一抹厌恶的表情,杏目圆瞪闪了唐大少一眼。

    唐国斌笑容可掬的说道:“那玩意大大的好吃,你来这里不吃一回黄金粒算是白来了,岛国两大美食之一。”

    徐青笑道:“听着好像还不错,该不是咱以前在江城吃的啥金银瓜一款的玩意吧?”听到跟黄金有关的食物他很自然想到了第一次跟唐大少吃饭时点的金箔纸包地瓜,纯属坑爹的菜名儿。

    唐国斌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说道:“岛国两大美食,女体盛和黄金粒,没吃过真是白来了,要不待会哥带你去尝尝鲜?”

    徐青真没听过这种新奇的名堂,心头颇有些好奇道:“行,咱们现在就去,不过你这模样出去不好,戴上这个。”说完他伸手从内袋里摸出一张面具递给了唐大少,借着吃饭的当口正好把对付北条秀吉的事儿跟大哥说说,有个熟练工不用放着浪费。

    唐国斌接过面具笑呵呵的转身走进了浴室,皇普兰从身旁掏出个小型摄像机对他扬了扬道:“你们喜欢吃黄金粒什么的我就不去了,趁着有时间把今天的东西拍了,龙总参那边好像已经有点怀疑了,这次一定要拍真实些。”

    徐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戏谑道:“行吧,你喜欢拍什么都行,不过有一点,我原则上不拍那啥教育片的,不过你要是当女主角倒是不介意拍一回。”

    皇普兰翻了个白眼道:“滚蛋,你就是个吃屎的货,待会吃黄金粒记得带几包口香糖,免得回来臭死个人。”

    “黄金粒是臭的?”徐青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会是跟臭豆腐一样的东西吧?不过江城的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岛国两大美食,女体盛和黄金粒,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两种美食一种能挑战人的视觉,而另一种对人的味觉是绝强的考验,一般人你还真不敢下筷子。

    徐青倒是被这光鲜亮丽的菜名吊起瘾头,再加上今天粒米未进还灌了一肚子消食茶,早就饿了。被皇普兰生拉硬拽着摆了小半个钟头POSE,好不容易才解放出来,只要稍有不如意这婆娘就是一句,急啥,赶着去吃屎啊!堵得徐青彻底没了脾气,没办法,现在跟这婆娘是同一阵线,让着点当耳边风了。

    好不容易熬到合了皇普兰的意,唐国斌也换装完毕,成了个高大帅气的潮男,拉上徐青一起出了酒店,凤歌大酒店没有那种叫黄金粒的稀罕食物,不过唐大少有办法,他一个电话叫来了向导,就是那个叫小高的年轻人。

    小高刚开始听唐大少说要去吃黄金粒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可他只是个打工的,自然要以这两位的喜好为重,人家喜欢重口味他只有老实带路。

    吃黄金粒的地方离这里有很远一段路,徐青突然想起了曹凤歌给他留下了一台车,立刻掏出车钥匙丢给了小高,自己开车总比坐车要好些。

    三人驱车一路往南,小高边开车边发懵,因为后座上的一老一少居然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胡天海地的闲聊着,还会时不时笑骂打趣捅拳头,那模样让人瞧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嗤!车子停在了一座青瓦红墙的两层楼旁,老远就见到门楣上挂着一个大号猪腰子灯笼,上面写着一个黑亮惹眼的‘饭’字,敞开的大门旁站着两个穿半截露脐装的迎宾少女,头顶还戴着俩直愣愣的兔子耳朵。

    这家店门口还竖着一块三角牌子,上面写着,本店为了庆祝光棍节,特举行抽奖活动,在本店用餐的每一位客人都拥有一次抽奖的机会,下设三个奖项,一等奖一名,可以获得和施恩惠小姐一小时的单独相处时间,二等奖三名,可以获得猫女郎妙妙、淼淼、喵喵,半小时温柔的单独相处时间,三等奖五十名,可以获得本店独家定制的超仿真欢乐杯一个。最后还加了一句挺煽情的词儿,机会好难得,男的好机会,错过一次等一年!

    唐国斌下车就见到了牌子上的醒目字,伸手一拍徐青肩膀,大笑道:“哈哈!咱哥俩撞上好时候了,走着。”

    徐青皱了皱鼻子,转头对小高问道:“你确定这地方是吃黄金粒的吗?我咋就觉得有些不着谱呢!”

    小高连忙点头道:“确定,东京数这家最有名气,您瞧门口停的车,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消费高。”

    听到小高的话,徐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随口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北条家族?听人说好像很又名的样子。”

    小高诧异道:“先生,您知道北条家族?这里就是北条家的产业啊!”话没落音,唐大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伸手一把揽住徐青脖子朝门口走去。

    “你管他撇条还是北条,咱哥们就是来吃饭的,待会抽奖你一定要抽中施恩惠那妞儿,就算是帮哥在岛国整最后一顿荤的,回江城就好好接手老头子生意,做个逍遥大亨。”唐国斌把头凑到好兄弟耳边,低声叨唠了一句。

    徐青浅浅一笑道:“你当我有透视眼呢,两瓣嘴皮子碰得轻巧,说不定那妞儿早被人抽走了。”

    唐国斌笑道:“哥相信你,无敌幸运青嘛,施恩惠那妞儿真不错,那模样就是个欠收拾主儿,想想都硬得慌,嘿嘿!”

    徐青翻了个白眼道:“硬就光吧出溜了做一千几百个俯卧撑,有本事把地戳个窟窿,你丫就日翻全球。”

    唐国斌嘿嘿一笑道:“别介,哥保证这是乌龙香茶倒之前,最后一泡,完事了就回家从良去。”

    徐青笑道:“难得你有从良的心思,做兄弟的就帮你一回,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抽奖的事儿可得看时运。”

    兄弟俩相视一笑,谈笑中不知觉已经走到了门口,两个兔女郎鞠躬四十五度,软调调的来了一句欢迎光临,低眼一瞧就是两坨月亮之上,白花花一个劲儿晃荡。

    哥俩都是见过场面的主,就是身后的小高有些怯场,三人走进店门才发现这里只有一条可容两人并行的过道,整个店铺都用古色古香的木板分割成了若干小包厢,进去就能见到右前方有个服务台,其后就是一排往上的斜木梯,看样子楼上多半也是这种格调了。

    见客上门,立刻有个笑颜可掬的兔女郎迎了上来,对走在前面的哥俩一躬身道:“欢迎光临,请问三位先生有没有订餐呢?”

    唐大少微微一笑道:“现在订一样,你说呢?”说话间伸出两根手指在兔女郎眼前一晃,指尖不知何时夹上了几张大额美钞,手腕一挫把钞票直接塞进了女郎胸前的沟缝,不管在何时何地,这一招都是屡试不爽。

    兔女郎已经看到了钞票的大概数量,哪怕对放顺手揩了点油也让她乐得直打颠,原本在这种地方做的就别指望是啥清官人,遇上这种大方帅气的客人别说是揩油了,就算直接把她拉到包厢里就地正法了也无所谓。

    有钱能使鬼推磨,推得小鬼乐呵呵,这句话几乎是全球通用,特别是在被叫成鬼子的国度几乎成了至理名言。兔女郎收了钞票,立刻笑着凑上前伸手挽住了唐大少的胳膊,还把他胳膊肘一个劲的挤在胸脯上,那模样好像是要把他肘尖子挤到骨折似的,两人就这样粘糊糊的朝服务台走去。

    徐青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货要是从良了,估计要重拍一部电影,天下无娼,瞧这德xing……说话间楼梯上传来一溜清脆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木川宽子高昂着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还真是巧了,和这蛇蝎婆娘刚分开没多久,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再一次印证了地球是圆的。

    这间店是北条家族的产业,木川宽子在这里出现也很正常,毕竟现在她还没有和北条秀吉解除婚约,说起来还是北条家的媳妇,再说她现在恨不得马上让那位高手把未婚夫骟了,这样她就能尽快嫁入北条家,从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木川宽子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她完全可以预见北条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北条秀吉被骟之后将会发生的情形,为了对外掩饰真相北条英进一定会让他尽快完婚,到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北条家的管理层,她相信凭借自己的手腕和木川家背后的支持能很快达成目的。

    北条秀吉最喜欢来吃饭的地方就是这里,木川宽子今天来就是为了尽快确定他的行踪,然后通知那位高手办事,可惜她似乎来早了,北条秀吉今天还没来,宽子在他专用的包厢里等了许久都没见影儿,终于失去了耐性准备离开。

    服务台后的几名工作人员都认识木川宽子,对这位名义上的少东夫人下楼俱都放下手中活计躬身问好,宽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径直朝门口走去,当她跟徐青错身而过的时候突然脚步一缓,皱眉闪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鄙夷之色。

    徐青现在扮装成个联想级别的老头模样,来这种地方用餐是要遭人鄙视的,想来这位宽子小姐是在怀疑他某方面的能力。

    木川宽子下巴一抬,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脸上的表情只保持了不到两秒,立刻绽开了一抹笑容,小平胸儿也往上挺了挺,多少添了点女人味儿,要是再塞上两层海绵垫子估计会更浓些。

    徐青也不回头,运动透视之眼往身后一扫,只见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从大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留着小分头的英俊年轻人,另一个则是四十开外的中年大叔,两人身上的西装一白一黑,让他联想到了喜欢这样穿着的胡氏双雄。

    小分头年轻人也看到了木川宽子,眉头微微一皱,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望了一眼对面的宽子,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低声赞道:“北条君,您的未婚妻真漂亮。”

    小分头就是北条秀吉,他对木川宽子以前还是有些好感的,但上手后才发现这女人不管床上床下都相当强势,刚开始女上位是感觉省力刺激,但时间久了她那种骨子里的控制欲让人讨厌透顶,没有几个男人喜欢这种女人,除非是天生有受虐的倾向,他现在见到这个女人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北条秀吉冷冷一笑道:“山本君,您今天来不是要享受一下本店最有特色的女体盛吗?我有个建议,就让这位宽子小姐来充当餐盘如何?”

    叫山本的中年男人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眯眼笑道:“北条君,我是客随主便的。”

    这个叫山本的中年男人身份不一般,他就是岛国排名第二的黑手党伊地和帮教父,全名山本一郎,以前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只有一个山口组,却没有人知道伊地和帮,其实这个屈居第二的黑帮就是由山口组分裂出来的,但经过山本家族三代经营现在真正实力已经比山口组要强了不少。

    北条秀吉现在正借助山本的力量办事,今天焚烧露西音乐吧就是伊地和成员,不过这才是第一步,今天这两位就是来商量接下来的步骤,总之不把白露晞弄到手北条秀吉是断然不会死心的,为了拿出合作的诚意,他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堂堂木川家的大小姐做餐盘,如果她拒绝的话正好又多了个退婚的借口。

    想到这里,北条秀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抬手对迎面而来的木川宽子勾了勾手指,那模样说不出的荡漾。

    木川宽子笑得眉眼弯弯,快步走上前去,北条秀吉满脸邪笑着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女人的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眼中闪出两团跳动的怒火,嘴唇快速张翕了几下,这一幕都被不远处的徐青看在眼内,可他听不到两人之间说些什么,想必也不是啥好事儿。

    最后木川宽子居然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好像做出了某种让步,北川秀吉仰头发出一阵大笑,还伸手在她臀上猛拍了一记……

    “喂,你小子傻愣着看婆娘的屁股呢?还不快过来。”一声笑骂把徐青飘走的神儿唤了回来,原来是唐大少办妥了点菜的事儿,现在正半搂着兔女郎似笑非笑的望着这边。

    徐青讪然一笑,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唐大少已经跟兔女郎一起上了二楼,还故意伸手在兔女郎翘八月上掐来捏去,那手法都赶上白案师傅揉面团了。

    唐大少有钱,也会花钱,二楼的包厢跟一楼的板格不同,那都是正儿八经的房间,无论是面积或舒适程度上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包厢内还摆着一个三角竖灯笼,上面写着个家字,颇有几分宾至如归的意味在内。

    宽敞、明亮、舒适、这件大包厢完全可以用这三个词儿来形容,最特别的是正厅中央那张大矮桌,几乎有一扇板门大小,两边还有个别致的金属环儿,有点像鞍马运动上的把手,只不过按比例缩小了数倍。

    唐大少进包厢后不久就找个借口打发兔女郎离开了,甚至让小高暂时在门外候着,他上前揽住徐青的肩膀,手掌搭在他胸前拍了拍,笑道:“小子,胸肌还挺结实的,说吧,你这里面装的啥弯弯绕,哥帮你捋捋?”

    别看唐大少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哥们也是个心里藏事的主儿,他刚才在听到徐青提起北条家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木川宽子出现时徐青的眼中的一丝异样全被他瞧得清清楚楚,现在有了机会肯定是要问个明白的。

    徐青也不藏着掖着,简明扼要的把被胡凯追到山梨县后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其实这些事情他很早就想找个机会跟大哥商量一下,最好能由他能出手阉北条秀吉一刀,毕竟他业务熟悉,说不准还能弄个微创,即割即走。

    人在这一辈都会遇到各种朋友,交情分厚薄,有一起**射蚂蚁的朋友,也有叫一声请客来得快说一个买单都开溜的朋友,当然还有那种砍了脑袋能共疤的过命交情,富贵多士,贫jian寡友,真正能交心的朋友不求多,一辈子能有几个交心的朋友就够了,值得一生珍惜。

    唐国斌和徐青之间的交情很铁,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徐青刚把山梨县那段小桃花经历说完,唐大少立刻捅了他胸口一拳,把手一伸道:“东西拿来?”

    “什么?”徐青神情一滞,还真不懂这哥们要啥,下一刻唐大少的巴掌往下一挫在掏向他腰间,这就这时,包厢门被哧溜一下推开,走进来四位手端托盘的兔女郎,走前面的两个兔女郎看到了唐大少暧昧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居然低声道了个歉。

    “麻痹的,哥今天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黄泥巴掉进裤裆里。”唐大少低声骂了一句,泱泱的收回巴掌。

    徐青诧异道:“大哥,拜托你说话别留一半成么?我咋就越听越迷糊呢?”他还真没回过味来,不知道唐国斌这一声骂什么个意思。

    唐大少指了指两个端盘子的兔女郎道:“咯!这两妹儿刚才进门就道歉,铁定以为咱哥俩在发生什么不正当的男男关系,算我倒霉,还以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想到惹了一头癞子。”

    徐青笑道:“得了,清者自清,没必要跟几个服务员较劲,话说回来,你刚才准备掏啥玩意呢?”

    唐大少一脸郁闷,低声说道:“还不是掏那把短剑,哥随身的家伙没带来,要骟了北条秀吉那家伙总不能让哥用手撸掉他的蛋吧?那也忒他娘的恶心了。”

    原来唐大少是准备从徐青腰上把龙渊剑掏出来,找个机会过去把事儿办了,几百万美金的报酬就办这点小事儿,不拿白不拿。当着几个兔女郎聊骟人的事儿也不怕,反正用的是地道的江城话,唯一有可能听懂哥俩说话的小高现在还乖乖在门口等着。

    徐青笑着说道:“骟人的事儿不忙,先让她们把东西摆上,我再想法子摸清楚那货的位置,到时候省办事儿省点工夫,这玩意我还带着两张,办事换一张稳妥点。”说话时还不忘拍了拍脸颊,意思让唐大少办事那会换张面具。

    唐国斌点头一笑,挥手对几个站在原地不动的兔女郎说道:“傻愣着做什么,把东西摆桌上,你们可以走了。”

    一个兔女郎很有礼貌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在等您的餐盘,等清洁好了就会过来。”四个兔女郎手上的盘子里都装着各种水果和切成薄片的肉食,她们都在等餐盘,而不是眼前的矮桌。

    唐国斌点头一笑,跟徐青一起坐到了矮桌旁,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白色浴袍的少女,瞧那模样最多二十出头的年纪,高挑的身材目测在一百七十厘米左右,相貌清新可人,特别是皮肤很白,甚至能从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隐隐看到皮肤下的青血管,少女刚进门,一个兔女郎就上前把梭门合上。

    少女对两人鞠了一躬,柔声道:“两位先生,零九号餐盘美智子为您服务。”说完转身走到矮桌旁,伸手解开身上的浴劈带,动作很优雅自然,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浮动,不用说这一定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这时小高推门走了进来,见到这香艳的一幕整个人呆了一呆,居然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其实在今天之前他都只是晓得有这么个好地方,可从没进来消费过,原因是听人说这里的消费高得吓人,一顿饭吃下来最少是他好几年的工资,普通打洋工的根本不可能来这种地方消费。

    唐国斌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小高的窘境,乐得哈哈一笑道:“哈哈!那小子八成是个处级干部,瞧他那模样我就想起了第一次带你去天上人间吃饭的样儿,还别说,真有几分像。”

    除掉一件浴袍的少女已经是身无片缕,彻底回归了原始,她赤着脚往前走了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矮桌上躺了下来,双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桌子两边的金属环上,如果真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发生,可以随时握紧这两个可以传力。

    四个端盘子的兔女郎快步走了过来,她们从四个方向围住了躺在桌上的少女,开始用一个竹制的夹子把托盘里的各种菜迅速转移到少女的身上,各种水果、各种凉菜、甚至还在少女肚脐眼里挤进去了一些色拉酱,很细致,手脚也挺快。

    把女人的身体当成了盛菜的器皿,据说这种似引似诱的饭局最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特别是被逗得心痒的男人,在女人身体上开餐能满足味觉和视觉的双重享受,有人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点眼前这道菜的人绝不是单纯为了吃饱饭的。

    四个兔女郎摆放食物的速度很快,但却很有规律,给人一种丝毫不紊的感觉,每一块水果,每一片肉食,每一种调味料,甚至每一个小装饰都会有属于它们摆放的特定位置,四双巧手快而不乱,只用了一刻钟左右就摆完了各自盘子里的食物,她们的额头已经开始微微冒汗了。

    充当餐盘的少女在摆放食物的过程中身体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刚失去生命的美丽尸体,如果不是她始终睁着眼睛,只怕不少人会怀疑她是不是死物。有些来吃这道菜的客人喜欢用筷子甚至餐叉去戳一些不该戳的东西,满足内心深处埋藏的破坏欲和虐感,可怜这些餐盘少女经常会被刺伤流血。

    当然,绝大多数食客还是很守规矩的,偶尔撩拨一下餐盘的敏感部位无伤大雅,有时候让餐盘流水远比流血要让人兴奋。

    所有食物摆放完毕,两个兔女郎离开,剩下两个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她们留下来就是为了防止某些特殊事件发生的,同时也可以保证餐盘的安全。

    唐国斌举起筷子在餐盘锁骨处夹起一个金黄溜圆的丸子,怪笑着放进了徐青面前的小碗里,低声道:“这可是好东西,黄金粒。”

    徐青正要启筷,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曹凤歌给他的那台特殊手机,他已经猜到了打电话的是谁。

    知道徐青这台手机号码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曹凤歌,另一个就是不久前见过的木川宽子,而且现在打电话来的一定是后者,提醒他该干活了。

    徐青对身边的唐国斌使了个眼色,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起身朝包厢门口走去,很多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接电话,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两个兔女郎见状很殷勤的上前帮他打开了门。

    电话那头传来木川宽子微微颤抖的声音:“多余君,目标就在饭岛酒店二楼十二号包厢,您听到了吗?”

    徐青低声道:“知道了,十分钟后不管看到谁完成了任务都是我派去的人。”他准备让唐大少去干这桩制造太监的事儿,同时也能让这女人明白,他并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很多危险人物。

    电话那头的木川宽子沉默了十秒左右,低声说道:“多余君,拜托您了,谢谢。”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她那边显然遇到了什么紧要的事情。

    徐青把电话收好,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十二号包厢就在他斜对面,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目光迅速在两个包厢之间的天花板和各个角落里扫描了一遍,发现了两个针孔摄像头,这些玩意能预先清除掉最好。

    点着了烟,徐青故意佝偻着脊背往前走了几步,在路过针孔摄像头旁时不经意把手掌一抬,两股有如实质般的正阳气破掌而出,啪啪!藏在暗处的摄像头被击得粉碎,他若无其事的挠了挠头,任谁也看不出他触碰过了摄像头,东西已经坏了,即便是被人发现要重新补装也需要一段时间,至少在唐大少办事前后是没办法用了。

    徐青抽了几口烟,转身回到了包厢门口,伸手推门慢慢走了进去,就在路过两个兔女郎身旁时,徒然伸出手指在两人胸口处虚虚一指,指尖并没有触碰到她们身体,两人略带鄙夷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膻中穴是鬼谷点穴手中记载作用最快的穴位之一,取穴位置在胸口两咪头连线的中点,用劲点中后可以在瞬息间制住人的行动,封闭五识,只要点穴者速度够快,甚至可以做到完全不留痕迹,被制者解穴后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徐青现在要做到这一点并无难度。

    兔女郎被制瞒得过专心在餐盘上大快朵颐的小高却瞒不过已身为天境武者的唐国斌,他很快就做出了同样的反应,手中的筷子一伸点在了桌上少女膻中穴上,抬起手掌轻轻在小高后颈上方风府穴上拍了一记,啪!小高手中的筷子一松,人软趴趴侧倒在了桌旁。

    徐青反手从腰间解下龙渊剑走到桌旁,笑着把皮鞘放在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具放下:“十二号包厢,你自己看着办,注意安全。”

    唐国斌把脸上的面具一把撕下,迅速戴上了新面具,徐青坐下来帮他把面具边角贴牢,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两分钟,眼前的唐大少已经改头换面成了个满脸疙瘩肉的中年汉子,左脸颊上一条刀疤从眉梢一直延伸到了腮帮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戾气十足的凶人。

    这张面具是徐青备用的,也是最后一张,唐大少戴上之后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他把龙渊剑系在腰间,摸了摸脸上的刀疤,笑道:“这模样挺爷们的,就是丑了点。”

    徐青端个酒杯,捏个清酒瓶子倒了一杯,递到大哥面前,笑道:“来,喝一杯再去!”

    唐大少用手把杯子一推,很牛气的说道:“小小北条,何须借酒,青子稍候,哥去去便回。”说完撩起衣摆往后一掀,差点没把徐青当场笑喷,这货还真当自己是关二哥杯酒斩华雄呢!

    正准备出声调侃几句,唐国斌已经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伸手划开梭门去了,徐青笑着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坐到了矮桌旁,望一眼陈横在桌上的餐盘,心中暗叫一声可惜,好好的妹儿正经事不做,为了几个大洋躺在桌上挨筷子戳,只能感叹各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吧!

    徐青在包厢里自斟自饮,一瓶半斤的清酒给他几杯就干掉了,这岛国的酒寡淡无味,根本不能称之为酒,跟国内的二锅头差了几条街,入乡随俗就凑合着喝点,他桌上还摆着一张面具和一个手机,上面用秒表定时,此举纯属无聊,想看看大哥帮人做一次变xing手术需要多久时间。

    时间过去了八分钟,门外徒然传来两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徐青咧了咧嘴,又开了一瓶酒,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人拉开,满面笑容的唐大少闪身入内,他手上还捏着一团面具,瞧他那得瑟的模样肯定已经得手了,就是花费的时间略长一点。

    唐大少快步走到桌旁,把面具放在桌上,然后捏起那张旧面具往脸上贴,徐青放下酒杯,伸手帮着他把面具贴好,然后把换下的面具用手一搓揣进了口袋,低声道:“完事了?没遇到什么状况吧?”

    唐大少伸手捏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哥出手肯定没问题,你猜我进去瞧见了啥?”徐青摇了摇头静等下文。

    唐大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捉起筷子在妹儿胸前夹了块生鱼片放进嘴里,嚼了两嚼吞下肚,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见到了咱们的雇主,也跟这妹儿一样躺在桌上,身上摆着各种红丝丝的薄片儿刺身,这个位置还放着一个鲜活的大海胆,当时就把哥惊艳了住了。”说话时他用筷子头点了点餐盘下方一个有木耳的部位,意思这地儿就是放海胆的。

    徐青皱了皱鼻子,他自然知道鲜活的海胆是啥模样,北条那家伙够阴损的,难怪木川宽子出大价钱都要骟了这货,看样子是骟有余辜啊!

    唐大少又夹了块鱿鱼片嚼了,这才邪笑着说道:“哥进去一剑一个,把那两家伙全骟了,顺着一旁有个滚开火锅,把两对鸡蛋一股脑儿丢了进去,用汤勺划拉到了半生熟才过来,估计这会该熟透了,耽搁了一点时间……”

    非常人行非常事,如果换做是徐青干这活计肯定不会像唐大少一样玩出这种花样,把人家鸡蛋丢进火锅里,亏他想得出来,煮熟了的鸡蛋就算取出来送去医院也没辙,只能蘸点酱醋吃下去以形补形了。

    可徐青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儿,忙问道:“大哥,你该不会把跟北条一起的男人也一块骟了吧?”

    唐大少点头笑道:“当然,那货也不是什么好鸟,哥进去那会两个家伙真商量怎么对付那个姓白的妞,索性就一并收拾了。”说话间他对徐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解开门口的兔女郎穴位。

    徐青会意一笑,起身滑步掠向门口,唐大少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并指点向身旁的小高,兄弟俩配合起来默契十足,就在徐青解开两个兔女郎穴位折回座位时,门外已经响起了一片凌乱的人声。

    嘭!

    包厢门被人一把推开,冲进来几个一脸严肃的警察,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这女人正是木川宽子,她现在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双手紧紧拉住衣襟,肩膀还不时抖动几下,任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怯生生的女人会是买凶骟了未婚夫的幕后主使。

    此时包厢内的三人正喝酒吃菜高声谈笑,忽见一群警察闯入手中的酒杯筷子蓦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男人正用筷子在餐盘肚皮上夹菜,被这一咋呼手中的筷子戳在了女人肚脐眼上,痛得那女人哎呦一声尖叫,可她专业素质相当不错,双手一把抓住了矮桌两边的固定环,硬是没有掀掉身上所剩无几的菜肴。

    其中一个警察好像是这群人的头儿,他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三人一眼,然后转向了身旁的木川宽子,只见她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那警察面无表情的对三人说道:“打搅了,继续!”说完转身领着几个闯入的警察快步离开了包厢,反倒是木川宽子回头望了正在喝酒的唐国斌一眼,目光一抹诧异瞬闪即逝,就是这瞬间的变化被扮装成老人的徐青尽收眼底。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出戏,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最应该警惕的不是那些锋芒毕露的人,而是那些在戏中演戏的人,眼前的木川宽子就是一个善于在戏中演戏的人。

    等这群人离开,徐青望了一眼大哥,猛的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位虽然戴了面具但是身上的衣服并没换,一定是被木川宽子嗅出什么味儿了,看来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

    徐青伸手一拍唐大少肩膀,笑道:“哥,吃饱了咱们就走吧,你身上的衣服脏了。”他想隐晦的提醒一下大哥,让他尽快离开。

    没想到唐国斌不以为然的说道:“脏了没事,反正都是给人家打工弄脏的,我还等着收钱呢!”

    这哥们不傻,他早就知道身上的衣服会被木川宽子认出来,他故意这样做的目地就是为了让这女人看到,几个小鬼子警察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反倒是徐青有些谨慎过头了,在岛国这种地方根本不需要诸多顾忌。

    徐青笑了笑,也坦然了,他伸出筷子夹起最后一个黄金粒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了,低声道:“这黄金粒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味道很特别。”

    一旁的小高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没见过吃这玩意都说特别的,从头到尾他是一颗都没尝,这玩意正常人是不会吃的,所有的黄金粒都被这位重口味的大爷吃了,想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唐大少笑道:“好吃就再点一份,反正咱哥俩不差钱,不过这玩意在国内肯定是尝不到了,要不趁着还有时间,加一份打包?”

    徐青放下了筷子说道:“算了,有的东西还是留点念想好,吃多了就腻味。”这种叫黄金粒的东西味道很特别,弹性十足,嚼劲相当不错,就是有点微酸。

    唐大少脸上浮起一抹捉狭的笑意道:“你想知道这黄金粒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么?就怕说出来你会拿瓶子砸我。”

    听得大哥这样一说,徐青的好奇心忍不住又开始作祟了,他拿起一个清酒瓶喝了一口道:“放心,你说出来不会用瓶子砸你,这么好吃的东西回去要是能自己做一些。”

    唐大少往后挪了挪,慢条斯理的说道:“哥先给你说个岛国重口味特色菜,你要是能挺得住再告诉你黄金粒的材料,顶不住的话就拉倒啊!”

    徐青笑道:“哥们见过的场面多了,快说,少墨迹。”他现在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非要弄清楚这黄金粒是啥材料做的才安心。

    唐大少邪邪一笑,低声说道:“在岛国一些有实力的大餐厅都会招聘几个或十几个美少女,给她们很优厚的报酬,让她们按照餐厅制定的食谱进食,而且起居饮食都有着很严格的要求,大概一个礼拜后就可以取这些少女们的排泄物作为主料,加上其它各种配料一起锅蒸油炸,到最后成为一道昂贵美味的菜肴……”

    “慢着,你说的不会就是这种黄金粒吧?”徐青双眼瞪得溜圆,感觉胃里一阵阵翻涌,刚才他吃了很多黄金粒,难道都是那啥美少女的屎丸子?不可能吧?这做大哥的不会这么无聊吧?

    唐大少又往后挪了挪身子,咽了吐沫说道:“兄弟,做哥哥的本来想提醒你的,可看到你吃得有滋有味儿就不好明说了。”

    呯!徐青手中的清酒瓶子被生生捏爆,酒水绽开几尺远,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实际上一张脸早就涨成了紫猪肝,喉咙里一阵咕咕作响,他想到了一种吃屎为生的昆虫,屎壳郎。

    “哥,龙渊剑给我。”徐青脑门上的青筋一阵狂跳,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往外蹦出来的。

    唐大少终于感觉到了危险,这哥们真怒了,他赶紧起身捂住了腰眼,摇头道:“不给,给你的话肯定砍我,再说我也没逼着你吃……你刚才还说味道好呢!”

    黄金粒,原来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做出来的东西,徐青现在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只觉得满嘴都是他娘的屎臭味,再看一眼唐大少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皮子,正一个劲的抽动,敢情这哥们憋了一肚子笑呢!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哇!”徐青终于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唐大少这下急了,连忙上前来说道:“兄弟,哥跟你开玩笑的,你刚才吃的是金枪鱼籽做的丸子,不是那种屎做的黄金粒,咱坑谁也不能坑自家兄弟啊!”

    徐青一激灵猛的回过神来,瞪眼望着唐大少,大声问道:“你说真的?这玩意不是屎做的?”

    唐大少嘿嘿一笑道:“必须是真的,哥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嘛,菜单上白纸黑字的写着,不信你自己看。”说完随手拿起身后的菜单递给了徐青,刚才他故意把这份菜单藏了起来,为的就是跟徐青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小子还当真了。

    徐青一把抢过菜单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上面每一种菜肴除了标明价钱之外还有成份,他吃的那种叫做黄金子,主要成份是金枪鱼籽,价格还颇为昂贵,一份就要一万六千岛国币,相当于两百美金,还真是不便宜,但见到这个心也安了。

    呼!徐青松了一口大气,低声骂道:“麻痹的,只要不是吃屎就行。”说完偏头望着唐国斌一眼,咬着牙伸出一根中指。

    唐大少伸手推了他一把,笑道:“哈哈!哥还要等着抽奖呢!”话音刚落,包厢门被人敲响,站在一旁的兔女郎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一个捧着红漆箱子的兔女郎走了进来,她扭着腰走到三人面前,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桌上。

    “三位先生,在本店就餐是可以抽奖的,如果您有好运气可以抽到和施恩惠小姐单独相处一小时的机会哦!”兔女郎的声音绵绵的带着一丝诱惑,说得好像只要伸手进去箱子上的窟窿眼里就能轻易抽到头奖似的。

    唐大少笑了,他对身边的小高挥了挥手道:“你先来,说不准能抽到个‘依山尽’美女呢!”

    小高兴奋的搓了搓手,颇有些跃跃欲试,但一旁的徐青却没好气的瞪了唐大少一眼道:“大哥,什么叫做依山尽美女,科普一下。”

    唐大少手举酒杯,摇头晃脑的说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这就是‘依山尽’美女的来历了,每一个男人都喜欢‘依山尽’美女,因为前面有两个字,唉!这年月读死书害人啊!”

    徐青略一琢磨立刻明白了过来,没好气的说道:“王之涣要是知道登黄雀楼能这样解释,说不定要从坟墓里跳出来跟你理论,抽奖吧!”

    小高搓了搓手掌,然后低头哈了口气,或许他以为这种办法抽到依山尽美女的机会更大一些,这还真应了那句俗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不过鸟是长了毛不能飞的那种。

    兔女郎故作兴奋的在一旁喊道:“干巴爹,干巴爹……”这些岛国妞儿认是与生俱来的,人家小高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儿,也不嫌臊得慌。

    徐青面无表情的用透视之眼扫视着抽奖的箱子,发现里面有半箱子叠好的三角纸条,大多数都是谢谢惠顾,愣是没见到有奖的,在这么一大箱子子纸条里找一张还真费力,就是有透视之眼也需要时间。

    小高已经把手伸进了箱子上方的圆孔,屏息凝神在里面一拨弄捏出了一张纸条,徐青顺势在纸条上扫了一眼,神了,这小子居然抽中了一个二等奖,上面写着几个字‘喵喵小姐半小时’。

    小高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让他着实兴奋了一下,没想到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不但来这种高档地儿吃了一顿好的,还抽中了一个妹纸,半小时啊!怎么玩都够了。

    “哈哈!中了个喵喵小姐!”小高手中高举着纸条兴奋得直打颠,那模样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一旁的兔女郎眼中异彩连连,一个劲的叫着恭喜恭喜。

    唐大少邪邪一笑,伸手揽住小高肩膀低声耳语道:“半小时够了么?哥教你一招,最好是整点点芥末渣儿涂在枪头上,到时候往里一戳保管那只猫儿飞上天去。”

    小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如获至宝般把纸条捏在手心,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怎么瞧着都猥琐。

    接下来轮到唐大少抽奖了,这哥们也学着小高的样儿搓了搓手,低头在掌心吹了口神仙气儿把手伸进了箱子,一旁的兔女郎又开始鼓着腮帮子喊起了‘干巴爹’这认爹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唐大少在箱子里掏了一阵,指尖捏了一张纸条抽了出来,他没有忙着打开,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徐青,意味深长的笑道:“兄弟,哥在岛国最后一顿荤的就全指望你了,你抽一个,到时候咱哥俩一起打开。”

    其实唐国斌并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但对徐青的好运气他是深信不疑的,这小子本身就是个奇迹,在他手上几乎没有不可能的,想当初在腾冲时无敌幸运青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唐大少完全可以把在岛国的最后一次**寄托在好兄弟手上。

    徐青此时已经锁定了箱子最底部一张纸条,不得不说这家店的抽奖活动还是真材实料的,还真有那么一张上面写着‘施恩惠小姐一小时’的纸条,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把它从箱子里抓出来。

    兔女郎把箱子往徐青这边推了推,嘴角带着tian笑喊道:“干巴爹!”徐青淡然一笑,闭上了双眼,伸出右手准确无误的探进了箱口,略一摸索便抽了回来,整个动作不超过十秒,就在他抽回纸条的瞬间手掌拂过唐大少摊开的掌心,把两张纸条巧妙的调换了一下。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在小高和兔女郎的注视下一起展开了手中的纸条,徐青手中的居然是个三等奖,超仿真欢乐杯,而唐大少手上的纸条就亮眼了,施恩惠小姐一小时,王之涣的诗句仿佛在三人耳边响起,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唐大少和小高中了奖,都屁颠屁颠的跟兔女郎一起去找‘依山尽’美女振国威去了,只剩下同样中了奖的徐青手里拿着个酷似旅行茶杯的玩意翻来覆去把玩,这就是他换来的奖品,超仿真欢乐杯,不打开像个茶杯,揭开盖子里面就成了个软乎乎的肉灵芝,听说在国内还有人拿这玩意煲汤的,手感倒是挺Q的,就当是个玩意。

    包厢内的餐盘叫人撤了,矮桌上摆了两瓶清酒一个酒杯,还有几碟送酒的小点,徐青倒是有点佩服北条家族,少东家在这里被骟了生意照做,抽奖也没受到半点影响,这种敬业的态度还是值得夸奖的,但总觉得北条家太淡定了。

    北条秀吉被人骟了,已经成了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对于他的家族来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是一桩耻辱,对于一个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家族而言,与其大肆搜捕那个不太可能抓到的凶手还不如把整件事暂时压下来,至少能遮一遮丑。

    其实决定把北条秀吉的事情压下来的人是他的伯父北条英茂,这位忍武界的幕僚长很自然的把这件事和明佑被阉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从下刀的手法上来看两件事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而这个人北条家族惹不起,息事宁人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让被殃及到的伊地和帮教父山本去追踪报复,北条家静观其变。

    徐青喝着小酒,心情一派平静,他在等那两个去白日的家伙回来,一小时,说长不长,男人等女人叫做静候佳音(阴),男人等男人就显得有些无趣了,就在他喝完瓶中最后一滴清酒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木川宽子打来的电话,这女人现在应该腾出时间准备付钱了,接通电话,木川宽子平静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多余君,您的朋友果然厉害,您的酬劳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什么时间方便?”

    方便?徐青忍不住一阵暗笑,嘴上却道:“宽子小姐,喝茶的时候在今天喝茶的地方,明白?”

    木川宽子低声道:“明白,谢谢。”这女人很聪明,有野心的人都不是笨蛋,懂得韬晦的野心家才更容易达成目的。

    挂上电话,包厢门被人推开,一脸满足的小高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哥们走路脚下有点飘,颈子上还留有两只新鲜咖喱鸡,看来小子在半小时内好好舒坦了一回。

    徐青笑着向他招了招手道:“瞧你这样儿待会还能开车吗?快过来坐下休息会,还有一个没来。”

    小高走上前来坐下,只一个劲儿咧嘴傻乐,徐青自顾自倒上一杯酒,静等唐大少吃完在岛国最后一顿荤餐归来。

    半小时过去,包厢梭门被再次推开,唐大少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他手中捏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向两人扬了扬,很臭屁的说道:“施恩惠不过如此,完事还送了哥一朵花儿。”

    徐青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老气横秋的叹道:“唉!还是红楼梦里的词儿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看来偷不着的味道才是最好的。”

    唐大少把手中的花骨朵凑到鼻尖嗅了一口,邪笑道:“哥对女人就像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少废话,带上你的飞机杯,走着。”

    徐青拿起桌上的欢乐杯顺手丢给了身旁的小高,起身快步走向门口,该尝的滋味都有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三人刚出店门徐青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我是曹凤歌,你们现在哪里?”

    徐青从她声音里听出了些许异样,脚下快行几步,低声说道:“我们在外面吃饭,正准备回酒店。”

    曹凤歌低声问道:“你认识白露晞?”徐青很老实的嗯了一声,他正寻思着怎么把手上那张支票交给白露晞,现在曹凤歌既然已经知道了正好能托她转交,不管怎样也算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曹凤歌低声道:“青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对纵火的黑帮成员动手了?”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徐青皱了皱眉道:“暂时没有,不过有必要的话我准备帮她一把再走,不为别的,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她帮了我一把。”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左右,曹凤歌低声叹道:“唉!你们哥俩招女孩子的本事一个赛一个厉害,真不让人省心,青子,小晞是个好女孩,希望你以后能善待她。”

    徐青听得云里雾里,心说,这是哪壶对哪嘴儿?我不就是喝了人家两瓶矿泉水么,至于扯上善待好女孩吗?就在他准备开声辩解时,忽听到话筒里传出一声枪响,紧接着电话挂断,按了两次重拨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徐青感觉到事情不对,赶紧加快脚步走到了唐大少身旁,低声道:“酒店那边好像出状况了,刚才曹凤歌打来电话,没头没脑的说了几句就听到一声枪响,接着就没声了。”

    唐大少目光一凛,沉声道:“快上车,咱们赶回去。”说完一把拉起身边的小高朝停车的方向飞奔过去,对于曹凤歌他有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感情,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女人很喜欢老爹,也默认她就是后妈的人选,如果不是老爹有些放不下的东西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对于这个曾经关心过他女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听到她出了状况立刻紧张了起来。

    三人坐上车一路飞驰,唐国斌黑着脸一个劲催促小高加速,就连后座上的徐青也感觉到一阵奇怪,他不明白平日里放荡不羁的大哥为什么会突然紧张成这幅模样,想来那个叫曹凤歌的女人对他很重要吧!

    小高已经把车速提到最快,可身旁的唐国斌依然催个不停,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麻痹的,快,再快点,刚才玩女人的劲头去哪里了,超他娘的小鬼子车……”要不是不认路他真恨不得一脚把小高踹出去自己飙上一程,两只拳头捏得啪啪作响。

    如果换成是别人以唐国斌的xing子不会紧张成这样,但曹凤歌除外,她是这么多年来让自幼丧母的唐大少唯一感受到母爱的女人,那份紧张是发自内心的。

    一刻钟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凤歌大酒店门口,确切的说因该是停在离酒店还有几十米外的一个路边停车位,因为酒店门前被各种大小车堵得水泄不通,甚至连气派的旋转玻璃门都看不到了,除了横七竖八的车子就是黑压压的人头。

    唐国斌打开车门跳下去就想往酒店门口冲,不料却被身后的徐青一把拉住,他一甩膀子猛的转过头来,眼珠子瞪得像两牛铃铛,沉声吼道:“别拉着老子,是兄弟就跟老子一起杀上去。”

    徐青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硬生生把唐国斌拉了回来,感觉像拽着一头红了眼的公牛,他把脸一沉低声喝道:“哥,你别冲动行吗?现在咱们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啥情况,就这样杀过去反而坏事。”

    唐国斌钢牙紧咬道:“毛,老子砍的鬼子头多了去,这帮孙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砍掉几个脑袋都成了怂蛋,要是凤歌姨有个好歹老子宰绝了这帮驴日的玩意。”说话间他手掌已经扣上了腰间的龙渊剑,这玩意一直在他腰上系着,就连跟施恩惠小姐肉搏那会都藏得妥妥的。

    徐青低声道:“哥,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过去,不过你千万别冲动,咱们先摸清楚里面的状况再说,你别忘了皇普兰还在房间里,再多小鬼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唐国斌不傻,听完徐青的话立刻冷静了下来,皇普兰是武魂战队中的佼佼者,这帮围着酒店的小鬼子看模样都是些普通人,就算人数再多也没办法给身为古武者的辣手狂花造成半点威胁。

    想通了其中要害的唐大少情绪顿时平复了下来,他伸手掰开徐青扣在膀子上的手掌,低声道:“臭小子劲儿还挺大,你说怎么办吧,哥听你的。”

    徐青扫了一眼围在酒店前的人群,低声说道:“依我看这事儿八成跟被骟的北条秀吉有关,那货回想到最近做过的缺德事,很容易就想到了露西音乐吧被烧的那档子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白露晞就跟凤歌姨在一起,咱们先装成酒店的客人进去探个路子再说。”

    唐国斌点头道:“行,就按你小子说的干,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徐青咧了咧嘴,伸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把腰往下一躬,用拳头抵住嘴剧烈咳嗽了几声。

    “咳咳!大侄子,你扶着老头子点,我有肺结核啥的。”说话时用一缕正阳气憋住声带,那声音就像个病入膏肓的老头。

    唐国斌眼神一闪,退两步用单手搀住了徐青胳膊,另一只手掌捂住嘴,低声说道:“臭小子,待会小鬼子挡路就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徐青下巴一点,在唐国斌搀扶下慢吞吞的向酒店门口走去,身后的小高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正准备抬脚跟上,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苍茫茫的声音:“小高,你在车里等着,这事儿别来搀和。”

    小高神情一滞,终于还是乖乖的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这小子伸手一把拿起了徐青送的欢乐杯,把车窗摇了上去。

    一老一少搀扶走到拥挤不堪的凤歌大酒店门口,两个满脸严肃的年轻人立刻伸手把他们拦了下来。

    “站住,伊地和帮办事,闪开。”其中一个穿着木屐的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报出了万儿,伊地和帮,岛国第二大帮派,只要有些见识的听到名头都要主动回避,然而眼前这两位显然不准备这样做。

    “咳咳!啊噗!”面色苍白的老人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一个大喷嚏直接回应了年轻人的话,那吐沫星子跟雨点似的落在对面两个脸上,搀扶着他的年轻人连忙用手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扬起一张房卡说道:“我们是酒店的住客,是回房间拿药的,我大伯有很严重的肺病。”

    两位被喷了一脸的年轻人听到‘肺病’脸都绿了,再看眼前的老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头又是一突,赶紧抹了一把脸上吐沫星子退开两步。

    “你确定是肺……病?”刚才还小母牛**,挺牛B的年轻人说话开始有些结巴了,什么伊地和帮众也不是百毒不侵的,更何况岛国人对肺病和艾滋都有一定的认识,那都是很恐怖的传染病。

    唐大少捂着嘴很肯定的点头说道:“当然是肺病,还是肺结核,口罩和药都放在酒店房间里……”他故意用满带急切的大嗓门把话喊了出来,为的就是能让更多堵门的伊地和帮众听到。

    话音未落,扮装成老人的徐青又剧烈咳嗽起来,徒然把头一抬张开了嘴,鼻翼吸吸动动又在酝酿一个大喷嚏。

    “哦哦……”徐青喉咙里发出一阵酷似鸟叔神曲的咕噜声,这个喷嚏打出来不知道要喷出多少带结核菌的盐汽水。

    “快,你们进去,快!”拦路的年轻人一脸惊恐的退到了吐沫喷不到的位置,捂着冲着两人闷声喊叫。

    “啊噗!”又是一个大喷嚏扬扬洒洒的喷出一股吐沫星子,前面已经空了一片,用这招开路比打打杀杀要强多了。

    伊地和帮众原本就不是什么铁板一块,再加上几个领头的早就进了酒店,这帮人都是来凑数的乌合之众,谁也不愿把自己的小命拿来开玩笑,见到这个疑似痨病的老头过来立刻躲瘟神似的退到一旁,人撞人鬼打鬼好不热闹。

    趁着机会唐国斌用手扶住摇摇晃晃的徐青慢悠悠的走进了酒店,发现大厅里三五成群围着不少伊地和帮众,这些人手上都拿着长刀,有几个聚集在服务台前,里面几个穿酒店制服的妹儿吓得像受了惊的鹌鹑似的缩在服务台角落里,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黑帮成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唐国斌搀扶着徐青走到电梯旁,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面色不善的伊地和帮众,肩膀上扛着长刀冷冷的望着两人,徐青吸了吸鼻子,把脸转向了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

    啊噗!一个大喷嚏直接上脸,守门的大汉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个正着,他张口大骂一声扬起了长刀,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因为打喷嚏的老头用手指在他胸口上戳了一记。徐青一指点中顺势转身点中了另一个守门的家伙,然后按下了电梯上的开门键。

    叮!电梯门打开,两人闪身进了电梯,唐国斌按了个九层,低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制住那两个守门的家伙?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徐青微微一笑道:“这叫做此一时彼一时,我就是要让他们乱一乱,别以为拿着块刀片子就能欺负人了。”

    酒店大厅已经被伊地和帮众控制,徐青之所以选择出手用意很简单,就是要让这帮家伙忌惮,知道在这家酒店里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存在,无形中也能产生一种威慑力,让这群家伙不敢太过份,这样也能让那几个被控制的酒店工作人员的安全多一份保障。

    电梯停在了九楼,徐青伸手一拍唐大少肩膀,对门口竖起了四根手指,就在门打开的瞬间唐国斌一个闪身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啪啪啪啪!只听得几声如击败革般的闷响,四个守在电梯门两侧的家伙被全部放倒。

    徐青淡笑着对唐大少竖了个拇指,把脊背一躬,又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两兄弟搀扶着慢慢朝前走,过一个转弯就能看到走廊上的情景,九零八号房门口围着十来个男人,这群人手上的家伙都是带响的,除了岛国最常用的左轮手枪之外竟然还有两支来复枪和两把微冲,看来伊地和帮还是有些底蕴的。

    一老一少的出现很快引起了这群人的注意,两个端来复枪的家伙把手中的枪口一转对准了两人,可他们并没有嚣张到见人就扣扳机的地步。

    “咳咳……”徐青张嘴发出一连串激烈的咳嗽,唐国斌则很入戏的用手拍着他后背低声安慰道:“大伯,你忍着点,就要到了,前面有一群流氓拿枪把路给堵上了,您说该咋办好呢?”

    徐青抬起头淡淡的望了一眼前方的枪口,微笑道:“依我看他们手里的枪肯定是假的,你怕不怕?”

    唐国斌摇了摇头道:“假枪我不怕,要不我上去揍他们一顿,免得这帮家伙吓着您老人家,吓死了可以早埋,要是吓尿了就不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恰到好处,根本没把眼前这群手持长枪短炮的伊地和帮众放在眼内,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一老一少神经叨叨的说的还是岛国话,对面的伊地和帮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两个端着来复枪的家伙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发懵,这酒店里住的是些什么人啊!

    一老一少边聊边走,压根就没把眼前的枪口当回事儿,徐青已经看到九零八号房大门紧闭,门板上有几个被子弹穿透的窟窿眼儿,现在只要解决了门口这帮家伙就能顺利进入房间,看样子是皇普兰来了个一妞当关万夫莫开。

    两支来复枪这时还真成了假的,持枪的家伙手心都开始冒汗了也没有扣动扳机,眼睁睁看着一老一少走到了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他们下意识的想扣扳机可手指好像突然间变得不听使唤了,任他们怎么用力缩手指也没办法扣下扳机。

    徐青停下了脚步,伸手一指对面的两把来复枪,偏头对身旁的唐大少说道:“我都说了这枪是假的吧,你上去把他们全打发了。”其实他嘴上说得轻巧,实则早就暗中用两股正阳气隔空打在了两人手腕神门穴上,任他们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扣动扳机。

    “好咧,我这就把他们手里的烧火棍全收了,如果不肯给就用大耳瓜子抽他。”话音刚落,人已经闪身扑向两个拿来复枪的家伙,双掌往前一探轻松夺过他们手中的来复枪,顺势飞起两脚把人踹成了两个滚地葫芦。

    唐大少双手各持一支来复枪横扫竖劈,宛如狂风卷叶,虎入羊群,所过之处真是砸着就倒磕着就晕,眨眼工夫就把走廊上十几个伊地和帮众打倒在地,一个个抱着手脚痛苦哀嚎,有几个被磕晕的反倒舒服了,双眼一闭什么事都不用去想。

    徐青面无表情的走到九零八号房间门口,对唐大少把手一伸说道:“房卡给我,里面一群老娘们开会,咱哥俩正好进去凑个热闹。”

    唐国斌把手中的来复枪撂下,从口袋里掏出房卡递给了徐青,他拿起房卡打开了房门,还没等他走进房间就听到呼一声轻响,一个黑漆漆的物件迎面砸了过来,他瞧得真切,这物件是一张椅子,房间里能把椅子玩出这水平的除了皇普兰没有别人。

    徐青右掌一抬稳稳抓住了一条椅子腿儿,抖一抖卸去椅子上残留的力道把东西放在了地上,嘴角一弯戏谑道:“还是花花体贴,她知道我从外面回来太劳累,才进门就送一张椅子给我坐着,这才是那啥贤内助啊!”

    皇普兰绰号辣手狂花,叫她一声花花原本无可厚非,但换成谁叫她都不会发脾气,唯独徐青不在此列,特别是最后那声贤内助,叫得她身上鸡皮疙瘩此起彼伏的,还真不是个滋味。

    “还不快进来,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折腾,招来一群小鬼把门都打坏了。”皇普兰的声音冷冰冰透着凉气儿,可徐青却听不出有多少责怪的味道,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婆娘怪老公的调调。

    这厮转头对身后的唐大少笑了笑道:“哥,麻烦你把地上这群家伙拾掇拾掇,挑两个软骨头拷问一下,这叫能者多劳啊!”

    唐国斌点头道:“这个哥在行,你最好关上门,叫她们听到外面有人杀猪似的叫唤当阵耳边风就好了。”

    徐青用手指比了个OK,关上门走进了房间,发现客厅的长条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女人,他过去正好凑一桌麻将。

    曹凤歌皱眉坐在居中,两旁是皇普兰和白露晞,三双眼睛都望着眼前白发皱皮的徐青,大家都保持沉默,客厅里的气氛出奇的静。

    这厮讪讪一笑,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这是干什么?三堂会审吗?”瞧这架势或许叫更贴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