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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杰斯捂着火烧火燎般的脸颊,一双碧绿的瞳孔紧盯着对面那把匕首,这柄雕王匕是海雕战队长的标志,是总统亲自授予他的东西,象征着一种荣誉,然而现在却落到了对面的年轻人手里,成了随时能威胁到他小命的东西,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开始发抖,随后由神经传递到了全身。

    时差漫不经心的晃了晃匕首,偏头望着对面的罗杰斯,他脸上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他啊一脸鄙夷的表情,这头大洋马也太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一把破匕首吗?至于打摆子么?他是天下第一老贼,见过的奇珍异宝不知道有多少,这把匕首算是不上眼的垃圾货色了。

    罗杰斯身后的海雕队员们都是些不服软的主,见队长被人打脸一个个抽出随身的家伙对准了时差和胡凯,顺便也指向了天皇,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一旁的北条终于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走到了两拨人中间,笑着当起了和事老,他用很标准的美语对罗杰斯说道:“罗杰斯少校,大家都是为了保护天皇陛下的安全来的,我衷心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

    罗杰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反复了几次才恢复正常,他伸手一指在用雕王匕剔指甲的时差说道:“让他把雕王匕还给我,否则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结束。”

    北条只能把头转向时差这边,一脸为难的说道:“庞君,您看能否先把匕首还给罗杰斯少校,大家暂时还要合作……”

    时差手中的匕首一扬打断了北条的话,沉声道:“合作个屁,就凭这群废物也配跟我谈合作?趁早叫他们滚蛋,省得看着心烦。”说完把手中的匕首随意抛起,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投向罗杰斯,这样的东西他还真放在眼里。

    眼见匕首轻飘飘的投来,罗杰斯麻起胆子伸出大巴掌扣向刀柄,就在抓住的那一刹那,匕首柄上好像涂了一层滑溜溜的黄油,从他手掌中哧溜一下滑落在地,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时差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抛实则用上了巧劲,这头空有异能的大洋马又被不痛不痒的耍了一道,打了脸不算还把新任雕王仅有的一点信心无情的扫落尘埃。

    罗杰斯没有弯腰,大巴掌按在匕首上方五指虚虚一抓,地上的匕首像被一股无形的吸力牵扯嗖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被他稳稳抓在掌中,他用鹰鹫般的眼神狠狠剜了时差一眼,抬手沉喝道:“我们走!”

    说完转身领着一群海雕队员直接走出了门外,罗杰斯心里明显不服,但此时他表现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容忍,就连他身边的海雕队员也感觉颜面扫地,一个个咬牙切齿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那模样恨不得马上杀回去把那两个华人轰成碎渣。

    海雕队员们默不作声的跟着罗杰斯走出了丰明殿,终于有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白人大汉忍不住了,他就是副队长哈里森,他把手中的双管来复枪往肩膀上一搭快行几步赶上了雕王,沉声道:“队长,为什么不让我们动手?”

    罗杰斯咬了咬牙,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低声道:“华人有句话说得很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两个家伙是明佑天皇请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会付给他们一笔不错的报酬,只要他们出了皇宫,我们就准备好汤姆大叔的小甜饼招待他们……嘿嘿!”说到最后,这厮冷笑了两声,抬掌往下一挥做了个劈斩的手势。

    海雕队员们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原本积压在心中的郁闷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仿佛这一刻他们才是真正的猎人,在等待两只猎物伸着脖子上前待宰,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为了对付东方的武者特意带来了军方最新研发的新武器,汤姆大叔的小甜饼。

    就在海雕战队身后不远的处的一座宫殿式建筑物房顶上,一条人影静静的蹲在青瓦兽头旁注视着这一切,他浑身黑衣劲装,身后还斜背着两柄长刀,在夜幕中等待下手的机会,他就像一块磐石紧贴在兽头旁,只等海雕战队众人刚离开就有了动作。

    黑衣人头脸都被头罩遮住,只留出双眼和唇缝,他脚下踏着青瓦躬身前行,走到房顶边沿也不停滞,脚下轻轻一点房顶的厚边,整个人凌空飞向另一处屋顶,这里是常和殿屋顶,黑衣人很聪明,用这种方法正好可以避开下方那些监控设备,还能摆脱那些只顾低头嗅闻的黑背狼狗。

    只要从常和殿往左再掠过几个屋顶,就能到达明佑所在的丰明殿,黑衣人脚下不停,迈着碎步在青瓦上踩踏前行,别看步子迈得不大,频率却奇快无比,转眼间就来到了屋顶边沿,就在他准备依样画葫芦再掠向另一处屋顶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五条白色人影,他们手中长刀一转,飞快的向黑衣人冲了过去,刀尖在瓦片上轻轻触碰,发出一阵阵细密的叮叮脆响。

    黑衣人半躬着身子,反手扣住了肩头的一个刀柄,人依然站在屋顶边沿,他背对着疾冲上来的五人,他不准备逃避,索性把危险全部剪除。

    五条白影呈米字型迅速迫近,但他们冲到离黑衣人还有不足十米光景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中长刀一摆拉开了架势,这五人都是北条请来的忍武界高手,刚才就跟在海雕战队那群人身后,用的方式也是上屋顶,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蛰伏在屋顶的黑衣人,从对方的打扮上看因该是等级不低的忍者。

    忍武界之人对于真正的忍者都有着一份敬意,可以说忍者代表着一种精神,忍道是忍武界遵循的处世之道,这几个忍武界高手想弄清楚眼前的双刀忍者身份,这才没有贸然动手,他们不动,人家不会手下留情。

    黑衣人身形如陀螺般一转,顺势朝白衣人冲了过来,搭在刀柄上的手掌始终保持着拔刀的姿势,直到他转到五人组成的米字型中央位置时,手中突闪出一道亮弧,半月形的亮弧,宛如一轮勾魂夺魄的新月。

    五名白衣人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准备举刀相迎时已经晚了,一道月牙形光弧贴着他们脖子闪过,只感觉颈子皮一阵微凉,手中的刀成了摆设,索性丢在一旁用双手捂住了漏气的脖子,狂涌而出的鲜血任他们怎么捂都是徒劳的。

    黑衣人就是唐国斌,他早料到明佑会加派人手护蛋,可他就是个喜欢冒险的脾气,在岛国这些日子他都把宰人当成是做买卖,今晚做完这最后一单就可以回国了。

    男人没结婚之前睡的都是别人老婆,唐国斌自问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女人更是来者不拒,少了不行,他向来对身边的女人都是很宽容的,只求曾经拥有就好,可这次情况有些不同,那个叫京子的女人他不想别人指染,就算可以指头染也不能用那玩意染。

    噗通五名白衣人尸身仆倒,唐国斌脚下疾动用脚尖拨转尸体不让他们滚下屋顶,四仰八叉躺着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现就好。做完这一切,他抬头望一眼不远处那处房顶,身子慢慢往前倾出。

    哒哒哒唐国斌慢跑三步突然一个加速,前脚掌在屋顶边沿运劲一踏,身子如出膛的炮弹般射向丰明殿房顶,他瞄准的是兽头旁的那根脊背大梁,只有踩在那玩意上面才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最后一单买卖就在丰明殿内,保护正主儿的一定不是刚才那种伸脖子挨刀的货色,唐国斌艺高人胆大,却不是什么盲目自大,下落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啪!双脚踏实,只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

    唐国斌对这点小动静还是很满意的,他慢慢弯下腰,用手轻轻揭开一片瓦角,低头凑近了往里一瞧,只见大殿内灯火通明,可奇怪的是没见到半个人影。

    “不好!”唐国斌心头一凛,反手扣住了背后的刀柄,目光收回警惕的扫向屋顶四周,果然看到几个人头从屋檐下冒了出来,呛啷!长刀出鞘化作一道青光,闪电般射了过去。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放开了杀一场,唐国斌并不嗜杀,但对于威胁他人绝不手软,武者之间不分正邪,一旦动起手来就是你死我活,杀人者瞬间的犹豫很可能就会被杀。

    唐疾若奔雷快似闪电,在对手还没完全冒出头来的瞬间已经挥手斩了出去,噗噗噗那声音酷似利刀砍进西瓜里的响声,黑暗中可见点点白色的膏状物在刀光闪烁中飞溅,转眼间冒出的几颗人头全部中刀,无一例外。

    这些忍武界的家伙实在太弱了,唐国斌已经从一个伸出脖子的家伙戴着项链上辨出了这帮人的身份,他来岛国这些日子杀得最多的就是忍武界的人,这些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会佩戴一个刻着‘忍武’两个字的徽章,刚才被杀的家伙就戴着一个‘忍武’徽章。

    丰明殿屋顶比大殿本身还要宽上一些,唐国斌刚解决掉几个近边的家伙又见到不远处有人头往上冒,这可让他有些不爽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刀就斩,几个人头好像有了默契似的,还没等他长刀落下就齐刷刷往下一缩,让他一刀斩了个空。

    这边的人头缩下去,另一边又冒出来几个,唐国斌这才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就像在打地鼠,这边缩下去那边往外冒,要是这样搞法非把人折腾傻了不行,想到这里他再也不去理会那些冒头的武者,弓步往前一冲,向沿着原路返回,他寻思着要化被动为主动,先找个有利的地形再慢慢和这帮小鬼子玩。

    呯呯呯夜幕下的枪声格外刺耳,一拨密集的弹雨如飞蝗般射向屋顶的人影,埋伏在各个制高点上的狙击手们接连扣动扳机,喷吐的枪焰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即便是看到了也无从捕捉他们的确切位置。

    屋顶的唐国斌当机立断,双脚发力重重跺在了瓦片上,身形猛的往下一挫,喀嚓!脚底的瓦片被踩了个粉碎,他整个人往下一沉,直接从踩出的窟窿里落了下去。

    嘭!双脚落实,人已经到了丰明殿内,唐国斌目光闪动,只见从对面的帷帐内跳出来一群手持各种兵器的武者,粗略算一算足有三十来个,这群人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口中叫嚣着冲了上来。

    唐国斌暗叫一声失策,他还是太低估了明佑天皇的力量,人家为了保住蛋儿下足了本钱,再看一眼门口,已经被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堵了个水泄不通。

    “小崽子们,今天老子就陪你们玩个痛快!”唐国斌长刀一横,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只有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他把长刀往上一抬,双手一齐握紧了刀柄,脚下生风径直向迎面扑来武者们冲了过去。

    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这种人就是所谓的识时务了。但眼前的唐大少显然不想妥协,他要用手中的妖刀杀开一条去路,他的并不是门口那些持枪的警察,而是冲着忍武界这帮蠢货们去的,只要双方陷入了一场混战,门口那些长枪短炮全都会变成烧火棍。

    刀光闪动人影飘飞,唐国斌并没有因双方人数上的差距产生压力,正相反身处这种逆境反而激发了他心中那团邪火,他现在只相信手中的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村正妖刀仿佛能感受到主人心中那团腾起的火焰,刀身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鸣。

    如果把忍武界的高手们比作是一群狼,那现在的唐大少就是一头出栏猛虎,他要用爪牙把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全部撕成碎片。

    村正刀每一次闪动都会绽开一蓬血雨,生命在这一刻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妖刀一闪就会带走一条鲜活的人命,唐国斌双眼一抹殷红,手中长刀仿佛和手臂连成了一个整体,护身罡气罩定全身浑不在意身旁刀砍斧头剁,他还专往人堆里钻,遇上挡路的劈头就是一刀,大少的刀,碰上就糟。

    一众忍武界的高手成了唐国斌最好的肉盾,他借着这群人的掩护闪身钻进了大殿后方的帷帐。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这么简单的道理唐国斌自然是懂的,他且战且走钻进了帷帐,只见前面是两扇紧闭的木板门,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把门踹了个粉碎,只听到破开的门洞中传来一声破空尖啸,一支钩镰枪从破开的大门中疾射而出,直袭唐大少面门。

    噗!

    枪头扎在护身罡气上发出一声闷响,可惜用枪人臂力虽强却不懂使用内劲,这一枪扎下去根本没办法刺穿唐大少面颊上的护身罡气,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一柄长刀从他颅骨中缝劈落,剖开颅骨砍到了下颚。

    唐国斌一刀砍死放冷枪的家伙,后背上传来两股撞击感,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在他背后又砍了两刀,这些家伙还真是执着,明知道破不了防还要一个劲的抡刀猛砍,借着这股力道他顺势往前冲出去两步,进入了一条黑咕隆咚的甬道。

    丰明殿后的这条甬道又叫藏兵道,是以前一位天皇用来藏暗兵的所在,它的位置正对着天皇后背,古时掌权者都怕有人篡权夺位,即便是跟大臣们一起饮宴也留了个心眼,他在身后的甬道中暗藏一股精兵,如果发生状况只需做个暗示甬道中埋伏的精兵就会冲出来护驾平乱,典型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甬道并不长,距离殿墙只有不足十米,两边的墙壁都是用石块砌成,就是藏百来个精兵都有富余,唐国斌冲进来感觉两眼一抹黑,脚下却以极快的速度沿着甬道笔直往前,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要触到墙壁就轰个窟窿,这样就能出其不意的摆脱身后那群跟屁虫。

    唐国斌现在还真成了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他把手中的长刀当成探路棍平伸出去,要是触碰到了墙壁就会有所感应。

    叮!

    前伸的长刀刺到了墙壁,唐国斌立刻收刀欺身上前,双拳一抡卯足了力气轰向墙壁,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这面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的高墙在响声中被砸穿了个两尺见方的窟窿,唐大少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紧接着低头往前一扑,直接从窟窿里钻了出去。

    这种逃脱的法子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笨,实则相当高明,不管是端着长枪短炮的警察还是手持冷兵器追来的忍武界高手都想不到唐大少会用上这么一招,等他们学着样儿从窟窿里钻出墙外,哪里还能见到半个人影?

    有人说不管黑妞白妞,能生孩子的就是好妞。有时候笨办法反而是最好的,唐国斌不是怕身后的追兵,他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厮杀上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说找到那只为了保蛋藏起来的缩头乌龟。

    唐国斌行踪已经暴露,但他并没有慌张,他找了个隐蔽的犄角旮旯里暂时隐藏住了身形,小心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这时,一个长着酒糟鼻的年轻警察打着手电向唐国斌藏身的角落走来,这让他心头一动,心里又有了个不错的主意,这段时间在岛国能过得有惊无险,脑袋瓜子灵光有时候比功夫更重要,只有两者相辅相成才能混得顺风顺水。

    酒糟鼻警察用手电在周遭扫了一遍,好像没发现什么可疑,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支,不紧不慢的抽了起来,这个警察就是徐青,他潜入皇宫后第一时间就打昏了一名警察,扒了一套行头罩在身上,这样一来在皇宫中寻找大哥的踪迹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刚才听到枪响徐青迅速赶了过去,可到了地儿才发现这群小鬼子警察并没有抓到人,反而把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的,不过他也确定了一件事,唐国斌已经到了皇宫,等抽完这根烟他就会去找天皇的下落,找到了就呆在不大远的地儿来个守株待兔,因为他知道只要守住了明佑天皇,唐大少就一定会现身。

    藏在暗处的唐国斌半蹲着身子,伸手从地上抠出了一块土疙瘩,他心里寻思着把那警察引过来敲昏,扒下那身皮儿伪装一下,这样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行走起来才会更加方便。

    徐青一支烟抽完,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的传来噗通一声轻响,他猛的转过身用手电一照,发现在左前方那个有几株小松树并排的黑角落里好像有动静,他用手电照住那个角落,放慢了步子往前靠近。

    走到离角落还有两米光景的地方,徐青停下了脚步,运动透视之眼在松树上扫了一眼,他见到了一个半蹲在地上的黑衣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黑衣人正是找了许久的唐国斌。

    徐青站在原地,伸手从腰间解下龙渊剑,一甩手连剑带鞘抛向了唐国斌藏身处。啪!东西不偏不倚落在了唐大少脚下,着实把他惊了一跳,但他很快就看到了脚下短剑,伸掌一把捞住,从剑柄上传来的熟悉粗糙感让他心头狂跳,一股暖流从心头直涌上顶门,脚下一动就想往外冲。

    徐青突然把手一伸,低声道:“哥,你先在这猫会,等我去过来,咱兄弟出了这鬼地方再说。”话音一落直接转身就走,他已经明白了大哥心中所想,如果要大模大样的走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弄一身皮儿。

    唐国斌握住龙渊剑的手掌一紧,渐渐放松下来,徐青的出现让他心头蓦然大定,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又蛰伏在了暗处,静如磐石。

    徐青沿着小圆石铺砌的道路快步前行,眼睛溜溜的寻找下手的,徒然,耳边传来一阵淅沥沥的水响声,循声一瞧只见一个武装警察正伴着棵垂柳树浇水,他咧嘴一笑快步走过去站在了这货身旁,掏出二来大方浇了起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那警察偏头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个哆嗦收鸟转身便走,刚走了两步突觉后颈一震,整个人软绵绵倒了下去,徐青从身后一把架住这货胳膊肘,迅速朝背人的阴暗处行去。

    皇宫林荫道两旁的白兰花灯柱闪着昏暗不明的光,洒照在白色小圆石铺砌的道路上,折射出一层清冷的幽光。

    徐青腋下夹着一个衣服卷儿在路上疾步前行,他要尽快赶回去把这身皮儿给唐国斌,就在他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前面走来两个牵狼狗的武装警察,他低头放缓了步子,下意识的腋下的衣服卷儿紧了紧。

    牵着狗的警察和他错身而过,徐青已经走出去了几米远,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狗吠,转头一看,那条黑背狼狗从身后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本证件,其中一个武装警察还在微笑着向他挥手示意。

    徐青咧了咧嘴,弯下腰对迎面跑来的狼狗伸出了手掌,那狗儿把嘴里的证件朝他手心一放扭身就跑,不可否认小鬼子训狗还是有一套的,拿着证件翻开来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是刚才被打晕的警察,还是个什么警佐。

    “这货还是个官儿,随地交水费也忒没品了。”徐青把证件一合,喃喃念了一句,忽而想起自己也跟着浇了一泡,不禁莞尔失笑,说起来他的官衔比这个警佐大了,还不是一样伴着柳树放流水?不对了,他这是发扬国际主义精神。

    回到那个犄角旮旯唐大少还半蹲在原位,徐青把手中的衣服卷儿丢了过去,自顾自掏出烟来叼上一根点着,装出一副抽烟的样儿负责观察周围的动静。

    才刚抽了几口烟,唐国斌已经从松树后走了出来,这哥们换装的速度真快,可那眉头皱得跟菊花瓣似的,徐青瞟一眼过去,嘴上的香烟颤了两颤,落下一截烟灰。

    唐国斌原本是高大帅气的,可穿上这套警服就好像屠夫的案板,处处露肉,最滑稽的是那条裤子,勉强穿上了也是个九分裤,这模样要是跟人正面遇上了肯定是要露馅的,但现在也没备用的,只有凑合着穿了,问题是他那两把刀只能用紧身衣裹着拎在手上,怎么看都别扭。

    “麻痹的,哥怀疑你小子故意的。”唐国斌上前两步,把手中的龙渊剑一把塞进徐青怀里,顺势捅了他一拳,男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徐青把剑鞘系在腰上,捉狭笑道:“我哪知道会碰上个发育不良的,反正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先凑合穿着,待会遇上合身的再帮你顺一套。”

    唐国斌笑了笑道:“不用待会了,马上就有了。”说话间他冲徐青身后努了努嘴,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犬吠,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条送证件的狼狗追来了。

    徐青也不回头,直接用透视之眼一扫而过,果然是那两个刚才打招呼的警察追了过来,他们一定是发现了藏在草丛里的小个子警佐,那藏人的地儿瞒得过人眼,却瞒不过狗鼻子,来得正好,这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刚说衣服不合身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了。

    “大哥,刚才算我没眼色,现在帮你退货。”徐青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快步向飞奔而来的狼狗迎了过去。

    前一刻还乖巧无比的黑背狼狗现在已经换了一副龇牙咧嘴的凶样,它得了主人的攻击命令,眼前这位就是敌人,它冲上前来后腿蹬地一个飞纵,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徐青脖颈,这些狼狗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扑咬起来专挑要害,普通人只要被它们咬住脖颈一撕,不死也得重伤。

    徐青既不拔剑也不挥拳,双臂一伸对着大狼狗抱了过去,他早已经用护身罡气罩定了全身,几颗狗牙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迎面扑来的大狼狗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不管怎么踢腾撕咬都无法挣脱,只能徒劳的呜呜叫唤。

    随后持枪快跑过来的两名警察有些懵了,他们似乎没想到训练了几年的狼狗会甘心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看模样还挺亲昵的,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两人甚至忘了扣动扳机,眼见着抱狗的警察满脸带笑的朝他们走来,两人下意识的举起左轮枪瞄准。

    “站住!”两名警察齐喝一声,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迎面走来的徐青,只见他肩膀微微一振,手中的大狼狗呼一声飞了起来,夹着一股劲风撞向两名警察,呯呯!两颗子弹穿透狼狗头颅,下一刻近百斤重的死狗压在了两人身上。

    两名警察奋力掀开身上的死狗,脸上的表情齐刷刷一僵,两只大巴掌不偏不倚拍在了他们脖颈上。

    徐青一手一个拎着拍晕的警察走到唐国斌跟前,把人往地上一丢:“快手点扒了,刚才的枪声肯定会吸引更多人过来。”

    唐国斌点头一笑,用最快的速度扒下一个警察衣裤,当着徐青的面换起了装,这哥们换装的速度堪比华夏消防兵,一分钟不到除**外全部搞定,还把两柄长刀戳在了腰间。

    兄弟俩相视一笑,在夜幕的掩护下迅速离开了现场。也不知道是岛国警察脑子太笨还是兄弟俩口语水平太高,一路上遇到几拨警察都轻松应付了过去,唐国斌好像对皇宫的地形非常熟悉,带着徐青左弯右绕来到了一座两层的宫殿式建筑物后墙边停了下来。

    唐国斌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灯光,低声说道:“青子,你在这里等几分钟,哥上去办点事儿就来。”说完从散开几个衣扣,把刀柄露出出来,身子往下一蹲瞅准了二层的窗户作势欲上。

    徐青眉头一皱,伸手一把拉住了唐大少胳膊,低声道:“哥,我答应了干爹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回去,咱就别折腾了成么?”

    唐国斌转头一笑道:“不折腾都已经折腾开了,不差这最后一哆嗦,好兄弟,哥干完这最后一票买卖就跟你回去。”说完慢慢抽回了胳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徐青望了唐大少瞳孔几秒,徒然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道:“哥,打虎还要亲兄弟,你想被窝里放屁玩独的,没门儿!”

    啪啪啪

    天皇寝宫地下室内传出一声声清脆的鞭响,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阵压抑的闷哼声,分明就是有人在挨鞭子。

    这间地下室确切的说更像一间刑房,四面的墙壁都是让人不安的铁锈色,墙上还挂着各种玩意,麻绳、皮鞭、一袋子红白蜡烛、手铐脚镣……与其说这是刑具,倒不如说是一个专门玩**的场所。

    一个浑身光溜的男人被吊住双手站在房子中央,嘴里还含着个口塞球,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居然是明佑本人,就在他身后,德川基右手里拿着一根散头皮鞭奋力的抽打着,啪啪鞭子在他光滑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

    德川基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他没有停手,还是尽职尽责的鞭挞着年轻的天皇陛下,明佑从小就立志有朝一日要夺回失去的权力,他很勤奋的学习各种知识,包括华夏文化,里面有那么一句诗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首诗成了他的座右铭,可惜他并没有真正了解诗中的意思,居然想到了一个劳筋骨的好办法,那就是挨揍,久而久之居然上了瘾。

    每当明佑遇到什么烦心事就会让德川基右把他吊在这间地下室里狠狠揍上一顿,揍完了就会感觉到浑身舒泰,这里各种用具都是他的最爱,美中不足的是现在德川已经老了,力气和持久比以前差了不少,好像感觉总是差了一点。

    德川用尽全力猛chou了最后几鞭,终于气喘吁吁的瘫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陛下,我真没力气了,您让我休息一下,咳咳!”说到最后,他用拳头堵住嘴发出一连串激烈的咳嗽,人老了,已经很难满足明佑陛下的要求了。

    明佑手掌翻了一下,用中指勾到了镣铐边上的一个按钮,啪嗒!镣铐全部打开,他伸手从嘴里取出湿哒哒的塞口球随意丢在地上,望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德川,淡淡的说道:“废物,你已经老了。”

    德川反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低声道:“陛下,我是老了,要是皇后没有失踪的话一定能替代我的位置,咳咳!”

    提到皇后,明佑眼神中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他之所以选择向田满家提亲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知道京子小姐也是个有受虐倾向的好人儿,只可惜……

    “庞君和那位高手呢?”明佑从一旁的挂钩上取下睡袍披上,又恢复了他衣冠楚楚的模样,试问谁会想到堂堂天皇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呢?

    腰酸腿软的德川慢慢站起身来,低声道:“陛下,他们两个都在,您放心,他们和海雕战队今晚都会守在寝宫内外,您可以好好休息。”

    明佑冷冷一笑,反问道:“好好休息?你认为我能好好休息?”德川被问得一阵语塞,只能低着头保持沉默,这时候说什么都是个越描越黑,他活了几十年又不是缺心眼主儿。

    明佑望了德川一眼,说实话心里很讨厌这个老东西,但偏偏又离不开他,人和人之间最稳固的关系无外乎两种,要么就有共同的利益,要么就有共同的秘密,明佑和德川之间不仅是主仆,还有属于他们共同的秘密。

    德川低着头没有说话,他走到一旁的挂架上取下来一条准备好的毛巾,转身走过来双手捧给了年轻的陛下,他这辈子对皇室的忠诚是勿容置疑的,可惜在处事圆滑上始终比不上北条那家伙。

    明佑接过毛巾擦了把脸,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意,低声道:“走,我们出去。”话音未落,头顶天花板上传来一声脆响,好像外面打碎了什么东西。

    两人立刻快步走到门口,德川这时候表现出了一个忠臣该有的勇气,他主动上前用身体挡住了明佑,伸手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

    地下室上方就是寝宫的一间偏房,里面摆放着不少瓷器,据说都是些价值不菲的老物件,这间地下室以前就是收藏这些东西的地方,后来明佑养成了被虐的癖好之后就把东西全搬了上去,腾出地儿来专供他使用。

    德川走出地下室,正前方就是升降梯,他转过头对明佑说道:“陛下,我先上去看看。”见到明佑点头他摆出了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架势一脸决绝的走进了升降梯。

    升降梯停下,德川从里面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可没走到两步就见到了一件让他老心肝狂跳的东西,那是一把刀,一柄寒光闪闪的刀,下一秒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老头,明佑那家伙在地下室?”持刀的是个警察,因为他身上穿着警服,嘴角那抹邪邪的笑容似乎在告诉德川不要玩什么花样。

    德川基右很忠诚,但他并不想死,他跟绝大部人在忠诚和活命之间选择一样,果断选择了后者:“是……陛下他在。”

    持刀的警察冷冷一笑,刀柄一转用无锋处敲在了德川脖子上,这位忠诚的家臣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在他昏迷的前一秒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陛下的蛋,保不住了。

    持刀的警察正是潜入寝宫的唐国斌,他一刀拍晕了德川并没有急着下楼办事,而是呆呆站在原地愣神,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原本兄弟俩一起跳上了寝宫二层,就在唐国斌准备下楼时被徐青一把拦住,他从内袋里掏出张又薄又白的面皮儿贴在脸上搓了一阵,再抬头唐大少见到了一张照镜子时才会看到的脸,这小子太神了。

    其实更神的还在后面,徐青戴好了面具,眼睛在地板上扫了一圈,突然伸手指了指一块地面,只说了一句话:“要找的人就在地下室,从现在开始,两分钟后下去找人,完事了马上去凤歌大酒店九零八号房间。”说完话这小子一个闪身消失了唐大少面前,留着他独自在楼上数时间,两分钟过后一切变得出奇的顺利……

    唐国斌不傻,他明白是徐青化装成他的模样引开了楼下的人,可他怎么也解释不了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天皇藏在地下室呢?

    【作者题外话】:加快情节推进,阉明佑的过程便省了,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

    今晚是可以载入岛国史册的一天,在所谓的铁桶防御下明佑天皇还是被人骟了,骟得干净彻底,华语中有个词儿叫禁脔,是古帝王家专享的一种猪脖子肉,不容旁人指染,天皇被骟的事儿也成了岛国权力高层的一种禁脔,知道的不提,不知道的不知。

    上帝还是很公平的,明佑天皇丢了两个小蛋却得回来一个大老婆,被劫持的准皇后田满京子小姐居然奇迹般的回到了家,肚子里还带着个未成形的小乖乖,皇族必须要延续下去,这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后来也成了禁脔。

    有道是,生平不吃懒残残,偏是人间禁脔难,群狼盘踞外加各种不要脸的岛国,就因为唐国斌一通折腾,二十年后的政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都是野史,只为博愤青们一笑。

    徐青来岛国前就做好了几个人皮面具,其中就有一张和唐大少脸皮一样的面具,为的就是关键时候派上用场,结果他戴着面具风驰电掣般奔出了几十里,甩开了海雕特战队几条大街,身后依然有个老头儿穷追不舍。

    境武者之间的追逐脚不沾尘,普通人只见到一阵风,徐青在这异国他乡的大街上就是个纯路痴,他认准了一句乡下人上山时常说的俗语,迷路去他麻痹,老子一路向西。

    东京往西是山梨县,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山区,山上丛林密布,正是徐青最喜欢的地形,如果说在平路上胡凯和他的速度不相伯仲,进入丛林之后就捉襟见肘了,徐青的天魁神风步就是武痴见到天魁白猿在山林中嬉戏创出的身法,只要有山有树的地方威力便徒增数倍,施展开来就是人猿泰山来了也只有闻屁的份儿。

    胡凯越追心里越没底,他开始怀疑所知情报的正确xing,来之前情报资料上显示这个叫唐国斌的小子是地境武者,生擒不是问题,可现在他彻底懵了,这小子一路都保持着领先他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他可以断定这根本不是什么地境武者,即便是天境武者也不可能有这份速度。

    进入山区后胡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老猿入林,这个叫唐国斌的小子比山中老猿还要快上十倍,攀着树枝藤蔓一个飞掠就去了几十米,几个闪掠下来硬是把他甩没了影,无奈之下唯有望林兴叹,泱泱的原路返回。

    徐青在林子里仿佛不知疲倦提气飞掠,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身后的老头甩了个踪影全无,直到发现前面出了山林他才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一眼,东方的天空中已经泛出了一抹鱼肚白,他反手从脸上抹下了面具揣进内袋,把顺来的警服一股脑脱下来撂在地上。

    不管身在何方,天空中总能看见太阳,徐青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抽了两口,才发现嘴里一派苦涩,一夜折腾,居然连口水都没喝,只要结拜大哥能安然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心里甜了何必在乎嘴里的苦?

    踏着潮湿的晨露往西行了约么两里路,前方已经有了人烟,视野中出现一些错落有致的平房,徐青决定先找个地方问问路,如果能弄口水喝就最好不过了。

    山区人的房子其实建得并不讲究,走近了看上去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屋破旧小。徐青见到有一户人家打开了房门,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妙曼的长发少女,在初升的晨曦映照下仰面张开了双臂,对着太阳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仿佛要把那轮埋藏在云霞中还未露脸的红日揽入怀中,那是一种灿烂的美。

    徐青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少女做着拥抱朝阳的动作,绷紧了许久的心弦感觉在渐渐放松,他能看出这是一种舞蹈,纯净自然的舞蹈,没想到在这个岛国的小山村还能见到这么一位会跳舞的少女,的确是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少女在晨曦中张开双臂,一次次做出拥抱的动作,她脚下或蹲或立,保持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节奏舞动,此时此刻,什么音乐都成了多余的东西,所有华丽的词藻都不足以描述这唯美的舞蹈,就连她身后的看客也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感觉口干舌燥的徐青这一刻好像口舌间润泽了许多,记得以前有个成语,叫做望梅止渴,没想到看人跳舞同样有生津止渴的功效,美,是不分国界的,真正的美只能欣赏,哪怕眼前的少女胸前有36D的规模也让人生不出半点绮念。

    少女好像跳完了一段舞蹈,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诧异的光彩,她终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发呆的徐青,这小子模样儿长得还是挺阳光帅气的,起码不会让人生厌。

    徐青有种被人揪住了小辫的感觉,面皮微有些发烫,毕竟傻乎乎站人家背后看跳舞好像有点黄泥巴掉进裤裆里的嫌疑,他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道:“对不起,我是来这里旅游的,不小心在山上迷了路……”

    少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张口问道:“你是从华夏来旅游的么?”她用的是标准的华语,说话时胸脯小幅颤动了几下,是刚才跳舞时出了点微汗,居然把胸前沟壑处的衣服浸湿了一小块,无意间看到,让人心神不禁为之一漾。

    徐青勉强一笑道:“是的,我是跟几个朋友一起来旅游的,玩累了在那边山上打了个盹儿,不料想一觉醒来他们人都不见了,肯定是先回了酒店,对了,叫凤歌大酒店。”他顺嘴跑了匹骆驼,找个很蹩脚的借口问路。

    少女眼神中闪出两点兴奋的光彩,微笑道:“还真巧了,我工作的地方离凤歌大酒店不远,说起来我和凤歌姐还是老熟人了……”话说到一半,少女好像感觉到了不妥,连忙缄上了口,她把眼前的年轻人当成了一个普通酒店住客,这种人是不可能认识凤歌姐的。

    徐青伸手挠了挠头笑道:“还真巧了,能不能麻烦你顺道送我这头迷路的羔羊回酒店呢?要是不方便的话告诉我在哪坐车也行。”

    从医学角度上来说,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源于睾酮和雌激素的作用,产生一种叫血清胺的物质,血清胺能刺激大脑皮层,从而相互产生好感,一旦这玩意有了,就像王八看绿豆儿对了眼,彼此间的距离不再是问题。

    不可否认,徐青是被这位晨曦中起舞的少女吸引了,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方见到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被吸引,更何况这女人本钱还相当雄厚,分泌点血清胺很正常,只要浓度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就行。

    少女对眼前这位模样帅气的年轻人也有几分好感,听到对方提出让自己送他回酒店时也没有多想,眨了眨眼睛微笑道:“送你回酒店倒是没问题,不过要等我换身衣服,而且不方便请你进屋坐,希望你能理解。”

    一个单身少女保持应有的警惕无可厚非,这年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独居的妹子要特别小心。

    徐青点头一笑道:“谢谢,等你多久都没问题,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嗓子眼现在都冒烟了。”不知道为什么,说了几句话以后感觉喉咙里一阵干涩,现在连攒点口水都难。

    少女微笑着一点头道:“没问题,喝矿泉水还是饮料?”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份上,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徐青干咽了一口道:“矿泉水就好,其实自来水井水什么的都行,谢谢。”在这不熟的地儿要找个自来水龙头都不容易,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了。

    少女说句稍等,转身快步走进了房子,不一会工夫,她从门口探出来半截身子,手里拿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扬了扬,抬手丢了过来。

    嗖!

    矿泉水瓶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投向徐青,少女手劲颇大,瓶子丢得有点高过份了,眼看就要落在脑后。

    徐青现在口干舌燥,哪里会任由这瓶珍贵的矿泉水旁落,脚下一点整个人腾身而起,足足跳起来两米来高,伸手一把将瓶子接住,手掌扣住瓶盖一拧,人还没落地,瓶嘴儿已经塞进了口中,仰头就是一阵酣畅淋漓的牛饮。

    这一跳徐青并没感觉有什么异样,但瞧在门口的少女眼中就有些惊世骇俗了,她眼中异彩连闪,心忖道,他一定是打篮球的,要不就是跳高运动员……想到这里她嘴角扬起一抹弯弧,转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等女人换衣服是件很让人无奈的事情,徐青在门外等了大半个钟头才见到少女手中拎了个皮箱走了出来,她换了一套黑色的短裙职业装,长发也盘了个髻子用小丝网规整了起来,还化了个淡妆,那气质已经跟跳舞时判若两人了。

    半小时前还是个拥抱晨曦的青葱少女,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美艳干练的职业女性,细看之下眉宇间那抹青涩仍在,却让人有些难以捉摸,人常说女人善变,其实有种女人变起来能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眼前这个就是个例子。

    少女变少妇有时候是不用上床的,徐青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少女一手拎着箱子,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瓶矿泉水,笑着递给了站在原地发愣的徐青:“咯!一瓶不够吧,刚才见你跟牛喝水似的。”

    徐青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接过来拧开盖子就喝,不到半分钟一瓶水又给他灌了个涓滴不留,这货扬手把空瓶一甩,惬意的舒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了一根,用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上。

    少女望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蹙道:“你也认识凤歌姐么?”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徐青的脸,而是聚焦在了他手中的打火机上,这个精致的打火机她不止一次见过,是曹凤歌随身用的东西,虽不能说全世界独一份,但整个岛国只有两个。

    这个打火机是特制的香槟打火机,说起来还是少女送给曹凤歌的生日礼物,另一个就在她手中。

    徐青笑了笑道:“其实我认识曹凤歌,不过按辈份我得叫她一声姨,可你一声姐叫下来我就不敢吭声了。”

    少女笑了,心说,难怪他会有这个打火机,原来和凤歌姐沾亲带故的,不过他说得也没错,这辈份……想到这里她伸手一指徐青手中的打火机笑道:“这打火机就是凤歌姐三十六岁时我送给她的礼物,瑞士定制的香槟打火机。”

    徐青望了一眼打火机,笑了笑道:“那啥,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望一眼天空中日头已经上来,就是秋凉凉的红得有些冷。

    少女俏生生的闪了他一眼道:“什么那啥,我叫白露晞,以后你可以叫我白阿姨。”她终于因为一个打火机自报了家门,信任有时候完全可以建立在‘从’之间,信任过一个人,就能信任她所信任的人。

    徐青嘴角一扬,低吟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真是顶顶好的名字,我说白阿姨,咱们还是走吧!”

    白露晞微微一笑,转身扭着腰摆着臀领着徐青一路谈笑着向前行去,一阵闲聊下来两人便相熟了,白露晞在凤歌大酒店旁开了一家音乐咖啡吧,生意还是相当不错的,跟曹凤歌认识已经很多年了,两个女人年龄上相差一段距离,但她们有个共同点,都会赚钱。

    两个会赚钱的女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惺惺相惜,抛开年龄上的差距成了好友,这事儿正常。白露晞是有车的,就寄存在离她住所几百米外的一个车库里,居然是辆路虎,见到这款霸气车徐青心里有些小激动,这才叫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白露晞配路虎,开起来可谓是风驰电掣虎虎生威,徐青乐得抽着香烟听音乐,可惜这女人的车载音乐全都是软哼哼的小提琴曲子,听得人昏昏欲睡,索性闭上养神儿。

    吱

    车子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惊叫,徐青猛的睁开了双眼,只见前方不远一间店铺正冒着浓烟,盈尺长火舌透过门窗往外喷吐,店铺门上还有一块未然的招牌,上面赫然写着,露西音乐吧。

    徐青从白露晞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着火的那家音乐吧一定是她开的,否则不会把车子停在大路上也浑然不觉,眼圈儿已经红了。

    几辆消防车在紧急扑救火势,一条条白水龙无间断冲入店门,想把火势压制下去,可这火实在太猛,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店铺内的物件烧得噼啪作响,一条水龙冲进去有时候还会反冒出一团滚着浓烟的明火,看样子就算是扑灭了火店里的东西也难剩下什么了。

    白露晞咬牙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果断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得很稳,亦如她沉闷的心情,在岛国打拼多年积累下的财富也不少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挽回,她现在更担心店里的员工,只希望这场大火没有人受伤才好。

    徐青现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身旁的白露晞,只能选择沉默,车子很快停在了离对街的一处停车场内,刚停稳车子,白露晞挎包里的电话响了,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打开了包,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身旁的男人,眉头皱了皱,低声道:“下车吧,是凤歌姐。”

    徐青哦了一声,打开车门跳下了车,白露晞并没有跟着下车,而是坐在车里接通电话打了起来。

    刚认识白露晞就碰上这档子破事,徐青甚至有点担心人家会把他跟扫把星画上等号,但他又不忍这样离开,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足足喝了人家两瓶水,按道理挖口井给白露晞也不过份了,古人诚不欺我,就是略有点坑爹。

    白露晞打电话时脸上的表情变转得很快,两道弯柳眉末梢拧成了一个打不开的结,徐青虽然听不到她说些什么,但隔着窗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转换,试问一片玻璃车窗又怎么能挡住透视之眼呢?

    很快白露晞挂上了电话,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她见徐青没有离开脸上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一些,勉强一笑道:“凤歌大酒店就在对面不远,你出来停车场就能看到的。”

    徐青低声说道:“我想留下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反正呆在酒店也是闲着。”话说出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遇上这种破事儿他又能帮上什么呢?

    白露晞摇了摇头道:“谢谢,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你还是回酒店吧!”说完她不再理会身后的徐青,自顾自挽着挎包快步向停车场外走去。

    徐青望着白露晞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徒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闷闷的点了根烟,斜倚在路虎车尾巴上抽着。

    一根烟没抽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咆哮的引擎声,两台黑不溜秋的尼桑越野车驶入了停车场,徐青连头也懒得回,用透视之眼随意瞥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过去,他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视线锁定在了其中一台车上。

    两台尼桑嗤一声停下,车门同时打开,从车上跳下来六名穿黑风衣的男人,他们鼻梁上都戴着一副宽边墨镜,一水的板寸头,最惹眼的还是他们手中拎着的铁棍,那种带螺旋纹的铁棍,在华夏这玩意叫做螺纹钢,这群人下车后把手中的铁棍往肩膀上一搭,快步朝路虎车这边的停车位走了过来。

    这帮家伙什么来路?徐青心头一跳,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帮家伙是冲着路虎车来的,因为左右除了这台车之外根本没停其他车子,思忖间,两个走得最快的黑风衣已经到了车头,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抡起了铁棍。

    “你麻痹!”徐青一声暴喝,脚下蹬地腾身跳起,腰板往后一折翻身跳上了车顶,两个风衣男似乎没想到车尾还藏着个人,抡起的铁棍硬生生僵在了半空,等他们回过神来准备再砸车时已经晚了。

    徐青腾身从车顶一跃而下,双脚两个连环飞踢踹中了黑风衣胸口,把这两个家伙直接踹飞出去,另外四个黑风衣也被这半道跳出来的虎人吓了一跳,眼巴巴望着同伴被踹成了小鸟球。

    “混蛋,打死他!”一声喝骂把四个发呆的黑风衣骂转过神来,抡起手中的铁棍叫嚣着冲向徐青,可这货好像还挺舍不得嘴里的半根香烟,大喇喇的抽了几口。

    四个黑风衣冲到近前,手中的铁棍抡得呼呼生风,照着徐青劈头盖脸砸了过来,瞧那彪悍的模样就知道这群家伙平时没少用铁棍打人。

    就在铁棍落下的瞬间徐青突然动了,他伸手一把捞住其中一根铁棍末端抡了个半弧,轻松把砸来的另外三根铁棍碰了个叮叮当,紧接着把手中的铁棍一丢扬起大巴掌就抽。

    啪啪啪

    皮打皮儿咯嘣脆,徐青的巴掌没有一记落空,都是实打实的抽在四个黑风衣脸上,左边脸颊抽肿了右边也要抽对称,不到两分钟工夫眼前已经多了四个嘴角流血的猪头,拉风的宽边墨镜全成了解体的散件,镜片镜框落了一地。

    对付这几个家伙半点挑战xing都没有,纯粹就是为了把他们的真话抽出来,力道也要掌握得恰到好处,免得一下用力过猛把这几位抽成了脑震荡,待会麻烦的还是自己,徐青手上抽着黑风衣的大嘴巴子,目光却集中在了其中一台尼桑车旁。

    车旁边站着一个满脸阴霾的年轻男人,他手上端着个用白布袋包着的长条形物件对准了这边,徐青已经透过那层薄薄的布袋看到了里面的物件,是一把双管猎枪,两颗子弹都上了膛,只要扣扳机就可以射击,问题是这货有这份胆吗?

    岛国也是个对枪支管理比较严格的地方,对面的年轻人显然缺乏开枪的勇气,就连扣住扳机的手指都在发颤,猎枪打出去的是散弹,扳机一扣对面四个送脸挨抽的黑风衣很难幸免,这也是最让他郁闷的地方。

    徐青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持枪的年轻人,心里却盘算着这些家伙砸车的目地,看来只有逮住对面的没胆鬼才能问个明白,手上这几个不中用的东西就暂时放一边好了,想到这里,他脚尖轻轻踩住了一根铁棍,往回一搓挑了起来,伸手一把接住振臂掷了出去。

    嗖!灌注了正阳气的铁棍宛如一支锋锐无匹的利矢射向持枪的年轻人,转瞬间已经到了近前,这厮吓得手指一缩,扣动了扳机,噗!飞来的铁棍先一秒击中扳机,不仅磕掉了整个扳机,还顺便挫掉了持枪人的一根手指。

    “哎呀!”持枪年轻人无法忍受断指的剧痛,张嘴惨叫一声丢掉了手里的猎枪,捂着手一脸惊恐的望着对面的徐青,他想破头也弄不明白这根铁棍怎么会比枪还快。

    徐青并指连点,把四个脸肿得像猪头似的家伙制住了穴位,还有两个被踹倒在地上的现在不用理会,都中规中矩的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呢!他冷冷望了一眼对面的断指年轻人,这厮小模样还是长得眉周眼正,就是身板儿单薄了点,脸皮子白了点,不过现在痛得全整张脸都扭曲了。

    徐青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掂了掂,偏着头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并不在意对面满脸惊惧的年轻人,眼角的余光锁定了另一台尼桑车门,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满脸恨色的卷发女人,这女人没有下车,她手上握着一支小左轮侧坐在半开的车窗旁,还一个劲向断指年轻人使眼色,看来她是想玩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啪啪!徐青故意把铁棍在巴掌上击打得脆声响,每一下都好像击打断指年轻人心坎上,无端端给人一种压力,一根普通的铁棍在有的人手中就是比枪械还可怕的大杀器。

    断指年轻人在发抖,指缝中的鲜血不停往外冒,但他没有弯腰去捡脚边的断指,因为身旁尼桑车内的卷发女人正不停向他打着手势,两人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看来关系很不一般。

    徐青走到离断指男还有两米光景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偏头望了一眼断指男,不咸不淡的说道:“等你们很久了,烧了露西音乐吧,连车子都不放过,做事情不用这么绝吧?”

    其实这厮这样说完全是脑壳里灵光一闪,他有种预感,这群砸车的家伙跟露西音乐吧失火有关,即便是没有关系,唬他一下或许能更快知道这帮家伙和白露晞之间的矛盾,话说出口,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藏在车里的卷发女人握枪的手猛抖了一下,差点扣动了扳机。

    断指男脸颊上的皮儿抽搐了两下,泛起一抹激动的红潮,颤声辩解道:“那女人的店不是我烧的,是北条秀吉派人做的,那混账东西为了这女人要跟我姐姐退婚,我就是要砸掉那女人的车子,让她一无所有。”

    徐青眉头一皱,手中的铁棍一抬虚点断指男,冷冰冰的说道:“北条秀吉是谁?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会把这根铁棍塞进你的喉咙。”

    断指男浑身一哆嗦,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尼桑车,他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姐姐手里那把枪。

    嘭!

    尼桑车门打开,卷发女人手里拎着左轮枪走了出来,奇怪的是她用食指勾着扳机圈儿,慢慢把手抬起,摆出了一副妥协的模样,一双丹凤眼毫不躲闪的望着徐青,接下来她手臂一甩,把枪直接抛向徐青,这女人的胆色比断指男强多了。

    徐青双眼一眯,手中的铁棍轻轻一振,迎着抛来的手枪刺出,叮!棍头穿过扳机圈,轻轻巧巧把左轮枪挑住。

    卷发女人吸了口气,胸脯却没有半点起伏,没办法,有的女人天生就是机场路,几担木瓜吃下去只长点腰围,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先生一定是忍武界的高手,放了我弟弟,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那女人店里的所有损失木川宽子愿意全部承担。”

    “哦!”徐青淡然一笑,饶有兴趣的望着卷发女人,过了半分钟左右终于偏了偏头道:“有点意思,好吧,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不答应,等我几秒钟。”话音未落,脚下一个滑步转身掠向那四个风衣男,他用最快的速度在四人身旁一绕返身折了回来,笑眯眯的站在卷发女人身旁,整个过程绝不超过十秒。

    四个风衣男哎呀一声痛叫恢复了行动能力,一个个捂着脸站在原地不敢挪窝,那个拿铁棍的虎人还在前面守着,谁上去不是找抽吗?

    叫木川宽子的卷发女人显然是见过些世面的,在见识到徐青匪夷所思的手段后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色,但随后就恢复了常态,她转头对身旁的断指男说道:“捡起你的手指,带着这帮废物马上离开。”

    徐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从铁棍上取下左轮枪随手递给了宽子:“女人用的东西还是你收着,我用不着。”说完把手里的铁棍撂下,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木川宽子接过手枪,对他浅浅一笑,用枪口指了指那台尼桑车:“先生,请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徐青也不客气,上前几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木川宽子随后上车,坐到了驾驶的位置,很熟练的发动车子调头驶出停车场。

    木川宽子对这一带很熟悉,她载着徐青来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凤歌大酒店,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进入酒店大厅立刻就有服务笑脸相迎,她转身彬彬有礼的对徐青鞠了个躬道:“先生,这里的茶道很不错,希望您能喜欢。”

    徐青面无表情的点头嗯了一声,心里明白这女人已经把他当成了什么忍武界的高手,他也懒得说破,先瞧瞧这女人玩什么幺蛾子再说。

    木川宽子对迎来服务员说道:“准备最好的茶道雅间,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搅。”说完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了服务员,徐青看得真切,那是一小叠美金,心中一阵释然,难怪这女人胸平口气大,还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凤歌大酒店之所以能在异国土地上,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有一项身受到岛国上层社会人士青睐特色服务,那就是茶道,这里有第一流的茶师和最好的香茶,木川宽子就是这里的常客,当然这里除了喝茶外私下搞点助兴的节目还是可以的。

    茶道唯物,喝的是个品德,品茗者自信自省,在喝茶的过程中求一个心神宁和,以茶雅志,当然品茶也是一种古时流传下来的沟通彼此之间关系的媒介,一壶清茶两相对饮,品茗闲谈之间多了几分高雅的情趣,无形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饮酒饮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实饮茶也是最好的装B之道,管你三教九流,僧儒官商,只要一壶好茶在旁都能装一个雅趣十三,岛国人装十三的本事不错,甭管啥荤的腥的脏兮兮的,都喜欢来喝一口香茶,人臭茶香,熏熏然有点意思。

    木川宽子泡茶的手艺相当不错,再配上凤歌酒店特有的绝顶好茶,蒙顶甘露,让整个人都仿佛平添了几分柔美,茶香弥散,让人心旷神怡,就连喜欢大胸妹的徐青也感觉这位平胸女人有种特别味道。

    徐青端起面前的紫砂杯轻抿了一口,淡笑道:“好茶,不过你要是把该说的事情先说完一定会喝得更有滋味。”

    木川宽子微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柔声道:“先生,说之前我想冒昧问一句,白露晞用多少报酬请你帮她,如果可以的话宽子愿意加上十倍。”

    徐青淡然一笑,喝了一口茶说道:“宽子小姐,她给报酬你是没有的,我们还是言归正传的好。”说话时故意在她胸口瞟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不屑之色,这女人开口就想用钱来收买,索性就涮她一下,摆明了说有的东西她没有,浪费一川的木瓜也不好使。

    木川宽子面色微变,但她还是不死心的说道:“先生,宽子胸脯是不如那女人大,不过一定可以让您享受到不一样的乐趣,如果您愿意的话,走后门用皮鞭都行……”

    徐青差点一口茶直接喷到她脸上,抬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寒声道:“宽子小姐,我对你没兴趣,如果你再扯这些没用的东西我马上会让你享受到一辈子难忘的乐趣。”说话间五指微微用力,啪嚓!手中的紫砂杯应声粉碎,手掌捏住碎片轻轻一搓,一线橘红的细沙从指缝间飘下。

    木川宽子脸上现出一抹骇色,面对这样一个只喜欢大胸的高手她还真没辙,如果被他恐怖的手指捏一下那就不是断手指那么简单了,难怪以前听人说跟忍武界的人打交道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惹上大麻烦。

    “对不起先生,宽子错了,对不起。”木川宽子立刻跪下对徐青鞠了一躬,那模样说不出的恭敬。

    徐青冷冷一笑道:“我讨厌废话,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还有你承诺做到的事情。”不管怎样,这女人既然答应了赔偿白露晞的损失不要白不要,反正她也不是啥好东西。

    木川宽子再也不敢玩什么财引seyou了,老实把她所知道的事情详尽讲了出来,碰上眼前这种人还是小心点好,别把他惹毛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红颜本无罪,祸水在人心,用这句话来形容这件事情的起因最为贴切,白露晞是个女人,还是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极品女人,这种女人让男人产生血清胺的几率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这个徐青是深有体会的,这样一个极品女人开店,吸引来的不仅是滚滚财源,还有不少居心叵测的狂蜂浪蝶。

    北条秀吉就是其中一只最狂的毒蜂,不可否认他无论长相或者是身世背景都比一般的狂蜂浪蝶要优越十倍,北条家在整个东京乃至岛国都是响当当的大家族,无论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有北条家族成员的身影,他的伯父就是忍武界三大幕僚长之一的北条英茂,父亲是商会社长北条英进,北条家族在东京是前三甲的大族。

    北条秀吉原本是和木川宽子订下了婚约,且不说这桩婚姻有很强的利益因素在内,起码木川宽子对这位花花公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原想着可以在今年完婚的,不料北条秀吉突然宣布要和她退婚,原因是他已经爱上了一个开音乐咖啡吧的华夏女人。

    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让一向好强的木川宽子颜面扫地,她很想把该死的北条秀吉砍成一百几十块喂狗,但北条家族的强大实力又让她无可奈何,于是只能把仇恨转加在白露晞身上,就在她准备对白露晞动手时却得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在白露晞的反复拒绝下北条秀吉终于恼羞成怒,派人一把火烧了露西音乐吧,木川宽子原本的计划一下落空,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正巧见到白露晞的车子驶入停车场,没多久就见到她走出去,上了另一台车,木川宽子恨意难平,就听了弟弟木川正雄的话带人过来砸车,没想到遇到了这位忍武界高手。

    徐青听完了木川宽子的讲述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个叫北条秀吉的家伙也太无耻了,追不到人家居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如果不出手把这事儿摆平了,只怕以后白露晞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在加上这个叫宽子的平胸辣手女落井下石,后果不堪设想。

    受人滴水,报之涌泉。是胯下有杀气的爷们这事不能袖手,以前唐大少都能在岛国无所顾忌的折腾,今天老天都要让徐青折腾一回了,管他什么南边块北边条,这种不要脸的祸害就应该学唐大少的做法,来一个留根不留蛋,没了那作恶的源头,看他还能不能害人。

    木川宽子从限量版LV挎包里取出一个支票本,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下撕下来一张双手递给徐青,低声道:“先生,这是我说的赔偿,宽子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个讲信用的女人,请您收下。”

    徐青接过支票瞥了一眼,用手指在支票上一弹,淡笑道:“有话就说,别转弯抹角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要我帮忙这点钱是不够的。”他知道这女人不是啥省油的灯,给支票的目地绝不仅仅是守信用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