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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青在一帮居心叵测的孝子贤孙簇拥下把昏睡的祝老爷子背上了二楼卧室,就在他和二女进门后,齐凯武目光徒然一凛,出手似电连抓带掀,把那帮凑上来的孝子贤孙们挨个丢出了门外,这老爷子发起飙来还真不是盖的,

    齐凯武须发皆张,像一头发威的老雄狮般挡在门口,对门外闹哄哄的人群沉声喝道:“再有那个小崽子敢上来打搅祝老哥休息莫怪老头子手下无情。”说话间伸掌在左边门框上用力一拍,嘭!合金门框发出一声爆响,居然应声塌下去巴掌大一块,三个指印清晰可辨。

    原本喧闹的孝子贤孙们像被掐住脖子扭一圈发瘟鸡,瞬间安静了下来,认识齐凯武的都知道这位老爷子惹不起,不认识的也傻呆呆的盯着变形的门框不敢出声,这可是加厚的合金门啊,要是惹到这疯老头发飙谁受得了他这一巴掌?

    呯!

    门被用力掼上,震得天花板嗡然一响,门外的孝子贤孙心里不知道暗暗把齐凯武骂了多少遍,但谁也不敢吐一个脏字出来。

    齐凯武转过身来径直走到床前,嘴里仍不忘喃喃骂道:“一群小崽子,老把老子当成‘哈咯课题’,娘希匹……”这老爷子骂到最后居然来了一句奉化乡骂,让刚把祝老爷子放下的徐青当场笑出声来。

    齐凯武上前两步走到床前,伸手反搭住了老哥脉门,身为一名老牌地境古武者他把脉的手法娴熟无比,闭目沉吟了半晌之后对老哥的健康状态便已了然于胸,当他睁眼收回手掌禁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一旁的祝晓玲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上前伸手扯住了齐凯武袖口,急道:“老爷子,外公他怎么样了?要不要马上送去医院?”

    齐凯武苦着脸摇了摇头道:“祝老哥心力交疲,已经是油尽灯枯,就算醒过来也……”原本九十高龄的老人受了这一番折腾能熬到现在本身就是个奇迹,祝老爷子这一觉睡下去就长眠不醒了。

    祝晓玲身子一晃,脸色变得煞白如纸,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腮边滚滚落下,徐青猿臂轻舒把她拥在怀里,低声道:“师伯,难道就没有希望了?”

    齐凯武望着熟睡的祝老爷子,低声说道:“祝老哥当初要是听我的弃商习武或许成就还在我之上,只可惜他舍不下。”

    其实祝家人都不知道,祝老爷子以前也是一名古武者,只不过刚踏入黄境中阶就弃武从商,如果不是有武者的底子他也难活到今天这把岁数,他跟齐凯武之间的友谊就是在习武时接下的,说起来祝老爷子还是齐凯武的救命恩人,往事如过眼云烟,转瞬间就到了隔世之时,有不舍却不可逆命。

    徐青现在一肚子郁闷,好不容易把祝老爷子救回来,原以为可以,没想到成了这个结局,那个心情啊,纠结加无奈……

    齐凯武眉头紧皱,眼中徒然闪过一抹精芒,咬牙道:“祝老哥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让他安享几日光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内劲替他洗毛伐髓,或许能让枯木发春,至于能延寿几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齐凯武伸手拉住衣襟往下一扯,嘭嘭嘭胸口的衣扣颗颗迸开,他一个跨步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把祝老爷子扶起,不料身旁伸来一只手臂挡在他胸前。

    “师伯,您早说洗毛伐髓能救人不就接了,这种小事我最在行,啧啧,白扯掉了一排扣子,您也真是的。”徐青听到祝老爷子有救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洗毛伐髓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用得着扯扣子脱衣的瞎忙乎么?

    齐凯武眉头一挑,转头望了一眼徐青,沉声道:“你小子的好意师伯心领了,不过洗毛伐髓对武者内劲消耗甚巨,一次成功数年内修为莫想寸进,天境武者也是一样。”

    徐青淡然一笑,松开搂住姐的手臂走到床前,俏皮的对师伯眨了眨眼睛道:“洗毛伐髓总没有重塑内丹难吧?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天境武者了,想再突破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得了,您就瞧好吧!”

    “重塑内丹……不是天境……”齐凯武一脸呆滞的咀嚼着徐青的话,每一句都好像一柄大棒槌敲在他心坎上,突然他眸子里闪出两点亮光,转过头喝道:“臭小子……”

    质问的话语说到一半齐凯武抬起巴掌捂住了嘴,因为他见到想骂的小子现在正盘坐在祝老爷子身后,闭息凝神双掌抵住老人后背,这时候无论如何是受不得半点打搅的,这小子太乱来了,不过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徐青用透视之眼在祝老爷子身体里过了一遍,发现老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像一台即将报废的机器,干瘪的脉络处处堵塞,部分器官已经严重萎缩,只有心脏还在勉强的搏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一般。

    其实祝老爷子就算没经历这次的事件也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不过这次一番折腾让他情绪大起大落,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寿命熬了个油尽灯枯,而且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在得知是亲孙子要拿他填墙后失望到了极点,感觉生无可恋,一个没有求生意识的人才是最难救的。

    洗毛伐髓对于徐青而言不是问题,在透视之眼的辅助下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正阳气化作丝缕在堵塞的脉络之间穿行,再把那些血栓渣渣的全部收集起来从老爷子鼻腔排出,整个过程只用了小半个钟头。

    一次洗毛伐髓成功,徐青准备敛气收功,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疏通的脉络之间又有几处新的堵塞,他只能再用次聚气成针把那几处梳理一番,为了慎重起见再用透视之眼扫描了一遍,然而,一扫之下他整个人都呆了,又有两处血脉内凝结出了一团针鼻大小的血疙瘩,这样下去只要略一松懈脉络中就会处处添堵,他现在算是弄明白了,老爷子根本就不想活了。

    徐青睁开双眼,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守候在身旁的齐凯武和祝晓玲顿时紧张了起来,洗毛伐髓后的祝老爷子呼吸平稳,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两抹浅浅的酒红,就连皮儿上的老人斑也淡去了不少,不过人却没有半点醒转的迹象。

    齐凯武伸手搭在老爷子脉门上沉吟了半分钟左右,抬头望了徐青一眼道:“怪了,你应该已经帮他洗毛伐髓过了一次才对,为什么仍有几处脉络闭塞不畅呢?”

    徐青点头道:“我开始也感觉奇怪,用内劲帮他贯通血脉之后不用多久又会出现几处堵塞,老爷子身体里的血液流得极慢,好像他觉得生无可恋一心求死,洗毛伐髓没问题,但没有了求生的意识神仙也难救了。”

    祝晓玲听到这话神情一变,失神的低声喃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不明白一向开朗的外公为什么失去求生的意识,难道是被绑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徐青撇嘴道:“这次绑架案的罪魁祸首是祝英杰,或许老爷子是感觉奔波了大半辈子最后却养出来这么个狼崽子,伤心失望透顶就不想活了。”

    齐凯武目光一寒,整张脸黑沉得像烧了几年柴的锅底,他钢牙紧咬,对站在一旁的孙女使了个眼色,齐蒹葭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到门口,伸手拉开门一闪身出去,呯!门被重重合上。

    徐青伸手握住祝晓玲冰冷的柔荑,轻轻把她拉倒床边坐下,低声说道:“姐,现在只有你多跟老爷子说说话,看能不能把他唤醒,只要人醒来我就有办法让他活下去。”

    齐凯武也在一旁帮腔道:“对,只要能把人叫醒就有希望,你是他的宝贝外孙女,应该知道祝老哥心里最看重什么,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唤醒。”

    祝晓玲上齿咬着下唇皱眉思索了几秒,终于低声说道:“外公最看重的只有一句话,家和万事兴,我之所以把收购来的祝氏集团股份全部交给他老人家分配就因为这个,其实我也知道他最不放心的是大伯和英杰,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这话出口,齐凯武和徐青更清楚为什么祝老爷子会不想活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被自己最关心的人绑票的滋味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徐青望了一眼床上的祝老爷子,他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了不少,这位可怜的老人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愿面对现实了,要想让他醒来用寻常的法子怕是收效甚微,不如……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嘴角扬起了两抹弯弧。

    “姐,你先用叫几声试试,说不定会有些效果呢?”徐青低声嘱咐一句,暗暗向对面的师伯递了个眼色,用传音入密说道:“师伯,现在要救祝老爷子只有一个法子,下猛药,我就不信下一剂猛药他还能睡得安稳。”说完,把自己想到的法子快速讲了一遍。

    齐凯武听完徐青的话脸颊上的线肉剧烈抽搐了几下,终于重重一点头,算是同意了这小子的猛药计划。

    肌肉女齐蒹葭走了,齐凯武紧接着也开门走了出去,爷孙俩就是去准备猛药的,徐青无聊的守在床边,不时用正阳气帮老人梳理一下脉络,别到时候药来了这老爷子先走了,那可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祝晓玲深情款款的呼唤好像起到了一些作用,老人脉络阻塞的速度减缓了一些,可这些还是不够的,一定要他睁开眼睛看世界才行。

    时间分秒过去,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突然一阵敲门声让房间内的两人齐侧目过去,徐青淡然一笑,起身过去打开了房门。

    “滚进去!两个不成器的畜生!”一声暴喝震得天花板上的顶灯嗡嗡然一阵颤鸣,紧接着满脸煞气的齐凯武推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这老头左手拿着一根宽皮带圈,右手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就是那种屠夫杀猪的尖刀。

    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祝伟伦和祝英杰父子,两人踉跄着跌进门就被身后的齐凯武抡起皮带圈抽在背上。

    啪啪!两人被抽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叫痛耳边就传来一声暴喝:“跪下!”啪啪!又是两声皮带响,父子俩膝盖一软同时跪在了地上。

    齐凯武手中的皮带抡了个花往下疾落,劈头盖脸抽在父子俩身上,还没动上杀猪刀这两人已经滚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起来,门外站着那一群缩头缩脑的孝子贤孙,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位发威的老爷子面前多说半个字儿,因为他们都知道祝老爷子被绑架都是祝伟伦父子幕后主使,叫的多过同情的。

    用皮带抽人的高手可以把人脸抽成格子铺,齐凯武就是精于此道的高手,不管父子两怎么抱脸哀嚎,他手中的皮带就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专挑空当钻,转眼间就在两人脸上开了格子铺。

    “滚到床边去,老子今天就拿你们两个崽子活祭祝老哥,乖孙女,帮爷爷端个盆子过来接血,免得涂一地清理起来麻烦,最好弄包八两的食盐倒进去。”齐凯武一脸狰狞,手中的杀猪刀霍霍生辉,这模样真像个杀猪的屠夫,不对,现在因该是人屠。

    祝伟伦父子俩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这位老爷子疯起来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两人现在已经彻底崩溃了,躺在地上一边求饶一边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好像死了老爹似的。

    徐青则眯眼看着这一切,这剂猛药灵不灵光还要验证,不过他可以看到床上的祝老爷子心脏搏动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齐蒹葭取来了一个铝制脸盆和一包食盐放在地上,那盐还是加碘的,门口的祝家人终于有几个忍不住报警了,这不是杀猪,那刀子见了红可是要死人的,但打电话的人很快就无语了,因为电话那头的回复很简单,已经有警察在处理,请不要重复报警。

    齐凯武对徐青打了个手势道:“小子,过去守住门,老子现在就来给这两畜生放血。”说完一脚踹在祝英杰脸上,用脚底板踏住了他脖子,口中颤呼一声:“祝老哥,老弟今天就帮你宰了这两个害你的畜生!”

    明晃晃的杀猪刀高高举起,刀尖对准了祝英杰徒劳颤动的喉结,就像杀猪,只要刀尖子戳进去往回一拖,保管那血浆就跟泉涌似的喷出来,生命力再怎么旺盛的猪也逃不过一刀之苦,现在祝英杰就像一头被抽干了所有活力的待宰猪,他甚至没有挣扎,只有裤裆里一包湿。

    齐凯武眼中现出一抹鄙夷之色,手中的高举的屠刀一寸寸落下,眼角的余光却望着站在门口的徐青,这小子根本没有半点反应,难道是真让他把祝英杰宰了么?

    徐青现在正充当门神,摆出一副扑克牌老K脸对着外面的孝子贤孙,视线却锁定了床上的祝老爷子,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可以看到老人眼皮在颤动,或许再加把劲就能睁开了。

    齐凯武下刀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他心里讨厌祝英杰这个畜生一般的东西,但还真没想过要一刀宰了他泄愤,再怎么样都是祝家的种,不能说灭就灭了吧?正犹豫,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下刀,对着这货耳朵扎,最少要吓掉他半条命。”

    “嘿!你先去下面给你爷爷开路,记得多给点钱打点小鬼!”齐凯武龇牙冷冷一笑,手中的刀往下一挫,祝英杰似乎在临死的这一刻才回光返照,用尽了所有力气发出一声如哭如泣的哀嚎,那声音穿透所有人耳膜,给人的感觉这货死定了。

    刀尖在祝英杰灰暗的瞳孔中疾速放大,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尖锐的刺痛!这就是的感觉了,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苍老而悲切,他心中最后居然有了一股子悔意,只可惜已经晚了。

    齐凯武额头冒出了一层汗珠,这一刀点破了祝英杰左耳垂,给他穿了个小窟窿,也成功把他吓晕过去,但最大的成功还是在落刀的瞬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祝大哥醒了……

    徐青已经反身掠到了床边,用手一把将祝老爷子扶坐起来,双掌一错抵在老人背后魂门、风门两大要穴上,两股正阳气穿穴而入,在透视之眼的引导下用最快的速度贯通老人淤塞的脉络,一路势如破竹连带他几大要穴都被接连贯通,为了稳妥起见还留了一小团正阳气在老人丹田内,就当是见面礼了。

    祝老爷子以前是位黄境武者,丹田已经具备了储存气劲的能力,只要消化掉这团正阳气提升到玄境不成问题,只要别遇上这种绑架啥的,活到百岁高龄无碍。

    “老爷子,我师伯是变着法儿想让您醒来,现在已经没事了。”徐青撤掌起身,很自然的站到了祝晓玲身旁。

    祝老爷子虽然在武学造诣上远不及徐青,但刚才气劲入体时的感觉清晰无比,加上对齐凯武的称呼他已经猜出了这位年轻人身份。

    “你是徐青吧?武棒槌经常提起你,华夏最年轻的天境武者果然是名不虚传,老朽多谢了。”祝老爷子欠身打了个拱手,脸上的老人斑好像又淡了一些,老人现在精神状态不错,自个侧身从床上落脚下地,连鞋也顾不得穿一双赤着脚走向倒在地上的孙子。

    祝晓玲连忙上前两步搀扶住了外公,两人一起走到了祝英杰身旁,老人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孙儿,发现除了耳垂上血淋淋外全身没有其它伤口,看来这不孝孙仅仅是吓晕了过去,小命没问题。

    齐凯武把手中的杀猪刀撂下,笑着走上前来,然而就是这一笑,居然把眼泪水都笑了出来,他伸手在祝老爷子肩膀上轻轻一搭,颤声道:“活着就好,还是活着好啊!”

    祝老爷子苦笑道:“活着,起码能和你这条棒槌多聊天,我现在也不舍得死了。”两个古稀老头大谈生死,让一旁的晚辈们根本cha不上半句。

    齐凯武冲地上的祝伟伦努了一下嘴,低声道:“对了,活着还能聊天,这世道各有各的活法,为了几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劳神不值得。”

    祝老爷子点头道:“是的,到现在我才明白,只有在要死的那一刻才会感觉到活着也许是件好事,前脚都到了阎王殿门口,又被你们拉了回来。”

    齐凯武笑着抹了一把眼睛,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徐青说道:“这馊主意我是想不出来的,还是我那个好师侄想出来的,有时候我倒是有些嫉妒师弟能收到这么优秀的乖徒弟啊!”

    祝老爷子苦笑道:“这个也是缘份,就像我这辈子只想着为儿孙们多积累一些,到头来险些被他们抓了做墙砖,想想真是不值,人有时候就该自私点。”

    齐凯武笑道:“现在明白还不晚,大道理我不会说,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能不能活出一番滋味那要看各人的道行。”

    祝老爷子突然伸手指了指门外,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采,因为他看到了一群穿制服的警察,为首的还是个警司,如果是在华夏国内警司算不得什么大官,但这里是澳门,一个警司几乎是代表着警察系统中实权巅峰,仅次于警务总监和警务总长,让老爷子有些奇怪的是这样一个角儿现在连门都不敢进,乖乖在门口等着。

    齐凯武望了一眼门外,立刻明白了老大哥指的是什么,哈哈笑道:“这些警察原本是来调查你被绑架的案子,结果被徐小子打发出去溜了几个小时,现在是来的。”他是知道徐青另一层身份的,这臭小子官职高得离谱,眼前的警司还真不够格跟他平起平坐。

    就在这时徐青走了过来,满脸严肃的对两位老人说道:“这件案子告一段落,不过这两位主谋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两位老爷子不建议的话我就让警察带他们回去公事公办了。”他答应了吴警司三小时破案,现在时间刚好。

    两位老人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祝老爷子终于摆手叹道:“唉!家门不幸,你叫他们把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带走吧!”

    有了这话徐青就好办事了,他冲门外的吴警司招了招手,示意他带人进来办事。世上大多数禽兽都知道孝顺父母,躺在地上那对父子做出的事情比禽兽都不如,落得这个下场就叫做。

    警察们喜闻乐捡,捡死鱼的事儿他们是最喜欢的,吴警司现在完全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就连那张支票也被忍痛割爱当成了贿赂的证据,人最重要的是识时务,留的有用之身还怕没钞票上门么?再说刚才这段时间他打电话确定了一下这位将军的身份,结果又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支票他说什么也不敢收。

    祝伟伦父子被戴上银亮的手镯子押走,祝老爷子含着泪背对这两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直到他们被带走。

    吴警司一脸严肃的走到徐青面前,并脚啪的敬了个军礼,沉声道:“,您的电话。”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个电话双手捧了过来,屏幕上显示接通状态。

    徐青回了个蹩脚的军礼,伸手拿过手机扣在了耳朵上,呼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徐小子,折腾够了就回来,欢迎你来我家蹭饭。”

    徐青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认识的老一辈不少,叫他徐小子的也不少,这位老人是谁?

    电话那头的老人好像知道他的犹豫,哈哈笑道:“怎么?不记得了,我姓李。”

    徐青心头咯噔一跳,拿着电话转身走到了一旁,低声笑道:“原来是李老啊,等我从澳门回来一定去您家做客。”

    李老语气突然一转,低声道:“跟我就不用打马虎眼了,老实说你跟龙风扬之间是不是有点不对味了?”

    徐青咧了咧嘴,也不说句,等于默认了跟龙风扬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既然李老已经察觉到了也没必要矢口否认。

    李老叹了一声道:“龙风扬羽翼渐丰,不知道还会不会买我这老头子的帐,你过来直接找我,凭着这张老脸尽量帮你们调解一下,好自为之吧。”

    电话挂断,徐青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从李老的话中听到了一些讯息,现在的龙风扬好像已经攀了高枝儿,连李老都要担心他不买账是个什么概念?要知道老爷子可是的创始人之一,这事情有些严重了,放眼整个华夏难道还有比李家更高的枝儿吗?

    心头疑虑重重,徐青居然忘了把手机还给吴警司,就这样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愣神,吴警司哈着腰站在他身后,笑得脸皮子都卷筋了。

    就在这时祝晓玲款款走到了徐青身旁,柔声说道:“今晚齐老爷子留在这里陪外公,我们先回青洲山吧!”

    徐青这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点了点头,转身把手机还给了等在身后的吴警司,低声道:“地窖里有个驼子是帮凶,还是个危险人物,你们抓人的时候务必要小心。”

    吴警司点头道:“好的,我们一定会把罪犯绳之以法。”他现在巴不得找个由头马上离开,跟眼前这位在一起总感觉压力大。

    徐青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儿,望了一眼吴警司问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有李老的电话呢?”

    吴警司笑了笑道:“我父亲是李老以前的警卫员,刚巧在老爷子家喝茶。”他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徐青淡然一笑,点头道:“你忙吧,这案子希望能秉公处理。”既然人家有心隐瞒就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有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事情告一段落,徐青跟祝晓玲一起离开了祝家别墅,一路上小徐同学情绪有些低落,闷闷的想抽烟,掏兜才发现连烟丝都没一根了。

    徐青对开车的祝晓玲扬了扬手中打火机道:“姐,找个地儿买包烟,现在想抽一口。”男人在郁闷的时候有两个,香烟和美酒,有时候这两位夺走大多数男人初吻的朋友往往在需要的时候难寻。

    祝晓玲笑道:“现在都几点了,哪还有买烟的地方?忍忍,回去后我那儿好像还两包,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

    徐青勉强一笑道:“姐,我就要走了,答应了一位长辈要去京城一趟。”有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既然李老答应出面调解怎么着也要去一趟,再说天下第一老贼还答应他去偷中的水晶球,此次京城之行迫在眉睫。

    祝晓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车子突然一个加速往前冲去,她知道分别会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两人在一起的分秒都应该珍惜,最好是一张温暖的大床上。

    法拉利跑车的优秀xing能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体现,车子以超过百迈的速度在道路上飞驰,车上的两人一路无话,两人都在酝酿着爆发的情绪。

    呜呜

    两台引擎轰鸣的跑车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台是徐青以前见过的布加迪威航,另一台是柯尼塞格,两台世界顶级的跑车一左一右把祝晓玲的法拉利夹在当中,任凭她怎么加速也没办法摆脱两台顶级跑车,只能减速把车停了下来。

    徐青现在一肚子郁闷,哪里容得有人寻绊子,当下目光一凛,伸手准备开门下车。祝晓玲却侧身一把拉住他衣袖,低声道:“青子,算了,不知道是那家的败家子无聊。”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正是飙车族活跃的好时候,特别是在这种路况好的大街上经常活跃着这样一群新贵飙车族,据说这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用祝晓玲的话说就是一帮非富即贵的无聊人士。

    徐青被拉了一下心头的火气也熄了几分,乖乖的坐回了位子上,嘴里低声嘟囔道:“两台破车显摆个屁,败家子!”

    祝晓玲莞尔一笑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群人最见不得有车比他们快,咱们不用跟他们计较。”说完发动车子慢慢前行,没想到前面的那台布加迪威航突然一个漂移掉头,硬生生挡在了大道中央,车门嘭一声打开,走下来一男一女。

    这两位很明显喝了酒,走起路来一偏一摇,另一台柯尼塞格也停在了一旁,从打开的车门里走出来一个面带微笑的光头男人,徐青一见这光头男脸都绿了,怎么是这小子?

    光头男不是别人,正是徐青的死党兼好兄弟何尚,这家伙现在不是应该在神圣刀锋总部做他的逍遥老大吗?怎么会跑来澳门跟一帮败家子飙车呢?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何尚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对面的光头男丝毫不为之所动,直到电话接通徐青才确定眼前的光头男并不是何尚,这也长得太像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何尚闷闷的声音:“老大,是你吗?”这声音的确是何尚没错,对面的光头男就只能是光头。

    徐青低声问道:“不是我妈,是你妈的问题,你小子有没有双胞胎兄弟啥的?”好久没跟这小子联系了,听到好兄弟的声音倍感兴奋,忍不住出声调侃了一句。

    何尚沉默了几秒,声音徒然变得急促起来:“老大,你是不是见到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

    徐青眉头一皱,低声道:“是的,有个家伙长得跟你一样,还剃了个光头,貌似很有钱的样儿。”

    电话里何尚呼吸变得初衷,颤声道:“老大,你现在哪里?”话筒中夹杂着女人不悦的低怨声,这货一惊一乍的显然是吵醒了枕边妞。

    徐青道:“哥现在澳门,对面那小子是个飙车党,你小子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何尚嘶的吸了口气,低声道:“我有个双胞胎弟弟,听死去的老娘说他打小就被该死的人贩拐走了,都过了二十几年,不过这小子左屁股蛋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跟我一模一样,你要是见到了帮我问他的联系方式,要不把人打晕了绑起来,我一早就来澳门。”

    这货好像很紧张双胞胎弟弟的事儿,居然想出把人打晕了绑起来的馊主意,差点没把徐青当场笑喷,不过这无法无天的调调才是光头哥办事的风格。

    此时对面的三人已经走到了法拉利车旁,光头男人伸出手掌在车窗上拍了拍,发出两声闷响,徐青只能简短的说了一句挂上了电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祝晓玲已经从他打电话露出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很规矩的坐在了车里,跟小男人在一起总能遇上点事儿,习惯就好。

    徐青下车反手关门,一双眼睛在光头男周身扫描了一遍,还特意用透视之眼在他左屁股上瞟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何尚说被拐走的双胞胎弟弟屁股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胎记,可徐青看到的却不是胎记,而是条盘龙纹身,整体是用的青色调,很巧妙的把以前的胎记掩盖了过去,证据明显不足啊,难不成真把人打晕了带回去,等明天何尚过来确认?

    光头男也被徐青异样的眼神儿看得一阵尴尬,他原本是想来找点乐子没想到这家伙下车就盯着他猛瞅,那眼神跟发现了漂亮马子似的,这货不会是有特殊癖好吧?

    “喂,你小子看什么呢?”光头男终于忍不住大声问了一句,手掌伸到了后腰,这货后腰上别着一根高压电击棍,看来也是个经常惹是生非的主儿。

    徐青闪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小子左屁股上是不是有块青胎记?”光头男一听嘴角剧烈抽搐了两下,眼中闪出一抹诧异的神采。

    “强少,你小子不会是遇到基友了吧,人家不跟你飙车,看上的是你的屁股,哈哈哈!”跟光头男一起来的年轻人发出一阵爆笑,挽着身边女人的脖子一个劲往下倾,这货喝了不少酒,处在那种似醉非醉的境地。

    叫强少的光头男大窘,反手从腰间拔出电击棍,手指一按柄上的红钮棍端迸出一团湛蓝色的电光,在暗夜中格外惹眼,他抬手用电击棍指着徐青,愤然道:“仆你个街,死靓仔,够胆的就跟我飙一场,别扯些没用的。”

    这三个飙车党拦下祝晓玲的车子的目地很单纯,就是为了来一场赌赛,这帮飙车党最喜欢找这种乐子,先分头开车在几条大街上寻找合适的,如果发现跑车就拦下来,然后要求跟对方飙一场,如果对方同意就好,不同意这帮人就会在对方车上留个记号。

    这群飙车党都是背景深厚的公子小姐,纯粹是为了找刺激才选择用这种方式找乐子,如果这帮人不会要赌注,但如果输了一定会付钱,就是一帮无聊到拿钱烧的主儿,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帮飙车党就是赌城的一群奇葩。

    徐青眉头一皱道:“我是问你有没有胎记,跟飙车没关系,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被人贩子拐来的,你有个双胞胎老哥……”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就算是从小被拐带对方脑海中应该会记得以前的一些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唤起对方的记忆。

    强少从没遇到过这种怪事,一时间居然手持电击棍愣在了原地,他不记得自己有个什么双胞胎老哥,但屁股上有块胎记倒是真的,为了掩盖掉他还特意叫人纹了条盘龙上去,他现在的身份是澳门赌界大亨田世斌的独生子,以后要继承亿万家产的富二代。

    徐青滔滔不绝的讲了一阵,光头nangen本没有反应,甚至连回答他一句的意思也没有,或许他本来就不是个擅长解释这种事儿的人,想到这里他只能舍本求次了。

    “得了,给我个地址电话,等明天你大哥到了让他跟你解释,这破事我是越描越黑。”徐青看在好兄弟的面子上尽可能用打商量的语气跟这位强少交流,一边用透视之眼在对方口袋里瞅,想找出些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强少被对面神经兮兮的小子逗得心头一阵窝火,狠狠一咬牙,伸手将电击棍戳向对方肩膀,对付这种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他闭嘴。

    徐青眉头一皱,护身罡气随念罩定周身,任凭闪着蓝光的电击棍夺一声戳在肩膀上,左掌往前一伸轻轻巧巧扣住了强少腕子,往上一翻劈手夺过了电击棍,沉声道:“看来只有听你大哥的,先把你关一夜再说了!”

    夺下强少手中的电击棍,又扯着嗓子吼了他一句,徐青原本还想顺手抽这货一个大耳瓜子,但想起了好兄弟何尚的面子,眼前这强少就是个被阔佬收养的穷孩子,口袋里有了俩活溜溜的钢镚就心高气傲的调戏女服务员了,可怜人一个。

    强少虽然只是被抓住手腕,但感觉半边身子都不听使唤,这下他知道遇上了硬点子,嘴一张开始呼救,可他想不到的是同来的一男一女见到情况不对已经趁早撤退,这帮飙车党之间的交情跟小姐修补的那啥膜一样不长久,随便拐个弯就没有了。

    徐青懒得理会强少的挣扎,一指头直接点在他黑甜穴上,打开车门把人塞进了车里,对付这种人好话说上十箩筐也顶不上一棒槌,看来最简单的法子才是最有效的,而且他还顺手在这货口袋里掏了包香烟。

    祝晓玲见到徐青塞了个人上车也没有多说什么,发动车子往后一退掉头向前驶去,换条路一样可以回家,只不过要多花点时间。

    途中徐青给何尚拨了个电话,电话是通了,可话筒中传来的是一阵阵哼哼唧唧,就像乡下猪栏里吃饱喝足的猪猡喘大气,相当于在听带彩的有声小说,这牲口肯定是等电话烦了,索性跟身边的女朋友造小人打发时间,还很恶趣的来了个现场直播。

    徐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居然没有挂断电话,还摁了个免提键,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种靡靡之音反而比车载音乐要强多了,起码身边有个人陪着一起听,这种成人音乐带着一种另类的暗示。

    祝晓玲听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偏过头来闪了他一眼,低嗔道:“听这种东西做什么,待会到家了姐好好奖励你就是了。”

    软话这玩意男女都爱听,听多了耳根子也会跟着软,心却火烫,徐青想到奖励心神一荡,手掌情不自禁的攀上了姐的黑丝腿,指尖像弹钢琴似的顺势往上攀,就在他即将攀上最高峰时作怪的手掌被姐合腿夹住。

    电话里响起了何尚大喘气的声音:“老大,还在吗?”这货试探着叫了两声徒然无奈的说道:“老婆,你这脚丫子也太厉害了,还能接电话啊!得,铁定是刚才咱俩动静太大了,把老大心火给勾上来了,这会指不定去哪里降火了……”

    咳咳!徐青干咳两声提醒了一下,拿起了手机,电话那头的何尚又开始嘿嘿笑了起来:“老大,敢情你一直在听啊,有点不厚道啊!”

    徐青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小子故意的吧?你那个屁股上长胎记的弟弟现在已经抓到了,什么时候来接人?”

    电话那头的何尚听到这话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明天,明天上午我一定到,最好你现在就给我个地址,等明天到了我自己会找来的。”

    徐青并不知道详细的地址,还是祝晓玲小声提醒了他一句,这才依样画葫芦把地址告诉了何尚,兄弟俩约好了明天见面,到时候再一起回京城,至于那个屁股上纹了龙的强少会暂时找个房间关起来,一切等碰面后再作打算。

    回到青洲山别墅已经很晚了,不过许下的奖励还是可以兑现的,大不了折腾到天亮了。男人在和女人没办事之前总是最有耐心的,他们精力充沛,可以不停的做思想工作,也可以变得格外细心体贴,一旦射了就会马上进入疲软期,好像刚才所有的热情都随着液体而流逝,温度直线下降,往往留给女人的就是一个脊背。

    既然已经到了领奖台上,兑现奖励是必须的,是感激,或许是依恋,或许是需要……总之这一晚的奖励相当丰富,各种**也相当丰富,两人就像在云端飘荡似的,全身心投入,那滋味**蚀骨,吟了一夜好湿。

    人们只知道小别胜新婚,不知道临别要人命。第二天祝晓玲已经化作了一滩春泥,浑身上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往日的女强人成了标准的起床困难户,徐青反倒龙精虎猛的早早就起身去外面溜达了一圈,还顺便买来了一份早餐。

    除了买早餐徐青还偷闲去霍振康别墅走动了一下,让这位大亨帮着订了四张下午六点飞首都的机票,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的。

    强少就关在那间养古牧犬的房间里,他被点了穴位想跑都不可能,一夜过去跟那条古牧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总之徐青去看他的时候满脸都是哈喇子,古牧犬好像对他的光头情有独钟,湿漉漉的大舌头在他光头上一个劲的刮,幸亏制住了黑甜穴,这货此时还在梦中,说不定正梦到跟周公的女人卿卿我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下午两点,祝晓玲已经去公司上班了,只留下徐青独自坐在大厅沙发上看电视,门口传来一阵叮咚声,徐青走过去开了门第一眼就看到一个亮到反光的大脑袋,紧接着两只粗壮的胳膊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老大,你可想死我了,哈哈哈!”何尚大笑着抱起徐青在原地转了两圈,要不是脑袋上挨了一记爆栗这厮还不舍得放手。

    徐青笑眯眯的望着捂着光头龇牙咧嘴的何尚,有段日子不见,这厮胖了两圈,身板儿好像也比以前壮实了,看来做老大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何尚捂着脑袋一脸幽怨的望着他,眼眶中闪动着两点水光,哭丧着脸说道:“老大,你这见面礼也忒重了,有段日子没敲了这手感还行吧?”

    徐青对着拳头哈了口气,摇头道:“没啥感觉,要不再多敲几下试试?兴许能尽快找回来。”说完抡起拳头作势又要往光头哥脑袋上敲,吓得他抱着脑袋转身就跑。

    两个损友嬉闹了好一阵才静了下来,徐青领着何尚一起到了二楼房间,开门把那条古牧犬拖走,并指解开了强少黑甜穴,很识趣的转身走出了门外,把时间留给这对阔别重逢的双胞胎兄弟。

    双胞胎之间的谈话最有说服力,两人对面一站就像正儿八经的杵在全身镜旁,像何家这两兄弟只要撅腚子互比一下就是铁证如山,徐青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翘着二龙腿想像着兄弟俩对比胎记的滑稽模样,忍不住一阵傻笑,趴在身边的古牧犬突然汪一声吠叫,纵身跑向了大门,半趴在门口硬起尾巴嗷嗷低咆起来。

    徐青眉头一皱,透视之眼隔着门一扫而过,他发现别墅门外来了七台黑色柯尼塞格,把整个大门出口堵了个严实,其中六台车门打开,冲出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人数约有一打半,这群人很明显是跟被‘请’来的强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群人下车后很自觉的站到了最后一台柯尼塞格两旁,这台车里坐的才是正主儿,徐青发现这群人并没有带武器,但腰间的皮带都是特制的软钢带,表面上裹了层皮子,这东西拔出来就是一件最好的武器。

    徐青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伸手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就在这时最后一台柯尼塞格车门适时打开,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花甲男人,他穿的是一件很得体的中山装,古铜色的脸庞上布满了一道道岁月留下的浅纹,但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深邃雍容的气质,往这群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中一站便如晚霞夕阳般耀眼。

    这个男人就是跟赌王何氏齐名的澳门赌界大亨田世斌,其实青洲山别墅区就是他入股修建的,昨晚在得知儿子被人绑架后他立刻通过关系网调出了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上面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无奈,很明显挑起事端的是他的宝贝儿子,而且这小子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作为赌界风云人物的田世斌一眼就认出了徐青,当时浑身有如雷摄般颤抖了几下,他在澳门这片地头有所忌惮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赌王何,一个便是地下赌王虎爷,然而就在不久前地下赌王虎爷自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黑白两道,据说是因为这位心狠手辣的地下赌王得罪了一条过江猛龙,赌神徐青。

    徐青本身想低调,但他在澳门却没做过一件低调事儿,田世斌见宝贝儿子得罪了这条过江龙太阳穴一阵阵揪痛,虽然很轻易就找到了徐青的落脚点,但纠结了一整晚才决定亲自登门赔罪。

    牛耕田马吃谷,爹做工崽享福,这是一句老话,同样也适应于所有坐享其成的孩子们,每次在外面犯了事还要老爹帮忙擦屁股,可怜天下父母心。田世斌接过身后手下递来的两袋子礼物,对身旁的众人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进去。”

    说完田世斌单手拎着两个袋子走到了大门前,伸手按下门铃,却不料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他见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身边还趴着一条不安份的古牧犬。

    田世斌自然认识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抓走儿子的赌神徐青,但客厅里并没有看到儿子的田胜强的影子,出于礼貌他在门口换了双拖鞋,然后顺手把门关上,一切显得有条不紊,那模样仿佛不是来求人的,而是进了相熟人家门。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微妙的,田世斌有他自己的一套,来之前他就把收集到的徐青视频反复看了很多次,口袋里现在还揣着一张徐青的照片,这是一种和人打交道的方法,在两人见面时往往能生出一种特殊的亲切感来,这样对于有所求的一方更有利。

    徐青用手按住古牧犬宽厚的脊背,眯眼望着田世斌步步行来,这位花甲老人眼中闪出一抹热切的光亮,脸上的笑容也随着距离而绽开,那模样像见到了多年的老友,让人生不出半点警惕感,反而会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来。

    这就是田世斌花时间看视频和照片所产生的效果,并不是什么异能之类的东西,而是他总结出来的一种和人打交道的方法,要想别人对你产生好感首先对人产生好感,只有这样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为商之道也是为人之道。

    田世斌走到近前,把手中的礼物袋放在茶几上,微笑着向沙发上的徐青伸出了手掌:“徐先生,田某久仰大名,没想到见到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

    徐青淡笑着伸手跟他一握:“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强少的养父吧?”他不想拐弯抹角,说来也怪,他对眼前这位老人根本生不出半点负面情绪。

    田世斌点头道:“是的,小犬少不更事,冒犯了徐先生受点惩罚理所应当,即便是我带回去也要好好修理他一顿,还请先生惩戒过了把他交给我,一定会严加管教。”这位赌界大亨说话言真意切,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在为儿子所犯的错误真心请求。

    徐青笑了笑道:“请坐,我没有惩罚你儿子的意思,正相反我是在帮他兄弟相认,他的来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对吧?”

    田世斌脸色倏然一变,肩膀剧烈抖动了两下,方才的镇定自若已经不复存在,代之是一抹浓重的担忧,田胜强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二十多年来他一直视如己出,这个秘密埋藏在心中几十年,没想到今天还是被无情的揭了出来,他想阻止却又不能阻止,想到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将会离他而去,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身形一阵轻晃。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眼前的老人一脸痛苦的模样徐青心中徒然生出一丝不忍,伸手托住他的臂弯轻轻一带,把人带到沙发上坐下,低声道:“别误会,我是他双胞胎大哥的好朋友,让他们兄弟相认并不会影响他孝顺你这个父亲,可惜他的亲生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田世斌听到他这样一说脸上的表情略有缓和,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夫人不能生育,就想托熟人花钱买个男孩,记得那时候说这孩子家里生了一对双胞胎却无力抚养,我就花了点钱买了下来,转眼就是二十六年了。”

    徐青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孩子不是什么无力抚养,是被人拐卖的。”

    田世斌心里一早就明白当初孩子多半是被人拐来的,但他宁愿相信人贩子的借口,因为这样的借口可以让人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就这样过了二十六年,他自问对养子的爱并不会比天下任何一个父亲少,但他还是自私的,因为世界上所有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跟亲生父母在一起。

    真相一旦揭露,所有蒙蔽在它表面上的虚伪和谎言就好像阳春融雪般消弭无踪,田世斌无言以对,只有叹气。

    徐青从口袋里掏出包香烟叼了一根,弹个烟嘴儿出来递到田世斌面前:“来,抽一根,这烟还是昨天在你儿子口袋里顺的。”对此他毫不掩饰,那小子用电击棍戳人顺他包烟理所当然。

    田世斌伸手抽出根烟,徐青适时把点着的打火机伸了过去,对于这位毫不做作的老人他并无恶感,不管怎样人家终归帮何尚养了二十几年的弟弟,就凭这点也应该敬他根烟。

    “谢谢。”田世斌勉强一笑道了声谢,但心里依然忐忑难安,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强现在已经跟他大哥相认了么?”

    徐青点头道:“因该是吧,认个亲戚没啥大不了的。”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兄弟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要不是看两人的穿着还真难分辨,起码光头都是一样亮,从这兄弟俩勾肩搭背的模样看这次相认因该是很成功的。

    田胜强一眼就看到了养父,赶紧加快几步下了楼梯,颤声道:“爸,您怎么来了?”别看这小子不务正业一副欠抽的样,但对父亲还是相当尊重的。

    田世斌手指一颤,刚点着的香烟掉在了地上,他起身伸手一把搭住了儿子的肩膀,笑道:“我怎么不能来,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田胜强望了一样沙发上的徐青,眼神中闪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看来昨天吃的苦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伸手拉着父亲走到何尚跟前做起了介绍:“大哥,这是养了我二十六年的父亲田世斌,很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回首都,养恩大过天,我现在就是他的儿子,要孝顺他一辈子。”

    何尚摸了摸鼻子道:“行吧,做哥哥的也不会勉强你,有时间来首都打我电话,咱兄弟俩再好好聚聚,不过你小子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田胜强好像徒然间变得懂事了许多,跟昨晚的纨绔样儿判若两人,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记下了,你有时间也可以来澳门,我一定会好好招待。”

    何尚嘴角掀动了两下,笑道:“那敢情好,干脆我带着老大去田家赌场豪赌几天,应该能把老婆本捞回来。”

    田胜强脸色一变,低声说道:“你要是叫上徐老大全澳门没有一间赌场够他尽兴的,别说是几天,就是一天也要关门大吉。”

    徐青突然把手一伸在田胜强光脑袋上敲了一记,咚!手感还不错,跟老和尚敲木鱼似的,嘴里没好气的说道:“麻痹的,合着哥就是瘟神,走到哪里都倒霉啊!”

    田胜强被敲了一记,脑袋上火辣辣的痛,一旁的何尚反而幸灾乐祸的嘿嘿笑,刚笑了两声脑门上也挨了一记,只听到徐青悠悠的说道:“最见不得幸灾乐祸的,还别说,双胞胎的脑袋敲起来手感都是差不多的。”

    何尚一阵无语,只能抱着脑袋一个劲的揉,一旁的田世斌见到兄弟俩这幅模样心也定了,看样子他刚开始的担心是多余的。

    兄弟俩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闲聊了几句便告别分开,田胜强跟父亲一起离开了别墅,何尚则嬉皮笑脸的做到了徐青身边,两根手指一伸笑道:“老大,黄屁股哥哥来一个呗。”

    这厮是个没品的烟民,既不带烟也不带火,徐青倒是习惯了被他蹭,这次去首都如果李老调解不成功说不定还要调动的势力和龙风扬对抗,反正有一点,必须毁掉,那东西留着是个祸害。

    徐青掏出烟散了一根给何尚,兄弟俩吞云吐雾了一阵,徐青很直接的把这次去首都要办的事情交了个底,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小心驶得万年船。

    何尚一听这事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做老大的一句话,就是让他抱个核弹去跟龙风扬同归于尽都干,做朋友是一个照面,做兄弟是一辈子事,关键时候只需招呼一声,做兄弟的就能两肋cha刀。

    徐青给唐国斌拨了个电话,让这哥们收拾一下行李准备离开,突然他头皮一阵发麻,险些忘了两个人,皇普兰和白露晞还住在酒店,当他跟唐大少一提引来了一阵爆笑,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像小徐同学一样马大哈的,二女现在已经到了江城,现在就暂住在唐氏集团名下的酒店。

    霍振康亲自开车把三人送到了机场,还赠送了两张银行卡,里面除了有这次在虎爷赌场赢得那份钱之外还有一笔被称之为小意思的酬劳,兄弟俩一人一张,至于里面有多少钱现在没时间理会,反正不会少就是了。

    徐青在登机前给祝晓玲打了个电话,两人刚聊了几句女强人就忙得不可开交,只能挂上了电话,人生原本就充满了各种聚散离合,习惯了也就变得淡了,风花雪月终究只是浮云,踏实过日子才是真实的。

    飞机腾空总让人有种虚得慌的感觉,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徐青宁可选择坐车船,是昨晚折腾了一宿累了,他居然在飞机上沉沉睡了过去。

    达到首都机场时已经是万家灯火,哥仨取回了托运的那些好东西出了机场,刚走出去五军用吉普车便开过来一字排开停在了他们面前,紧接着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群人,赫然是龙风扬和仇童两位供奉,还有六名一脸严肃的老人,徐青见到了胡氏双雄中喜欢穿黑衣的那位,看来他们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龙风扬淡笑着伸手上前:“徐供奉,欢迎回来,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美酒佳肴,专程为你们。”

    龙风扬等人的出现绝不会是请徐青吃饭那么简单,说穿了他就是来截胡的,就像打麻将被人截胡一个性质,只要先一步把哥仨带回武魂基地就可以阻止他们跟李老见面,至于他说的美酒佳肴会不会是鸿门宴就不得而知了。

    徐青伸手跟龙风扬一握,两人不约如同的用力捏紧,四目相对哈哈一笑,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

    龙风扬朗笑道:“哈哈!还是年轻好,满世界都能跑,请上车吧,今晚我们一醉方休。”言语中暗指了徐青去岛国带唐大少回来的事情,无形中在给对面的人施压。

    然而徐青好像根本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似的,淡笑道:“说起吃饭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不过要是回基地吃饭打死我也是不去的。”

    龙风扬双眼微眯,故作诧异的说道:“还真给你说中了,就是在基地餐厅,怎么?不想去么?”这话已经带着很浓重的威胁意味了,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感觉出来。

    徐青一脸肯定的点头道:“不想去,我宁愿在天桥底下啃驴肉火烧也不去,那地方实在太坑爹了,做的菜跟炭渣烂木头似的就算了,服务态度还特差,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反正我就是吃地沟拌油切糕也不去找那份恶心,不信你可以问仇老爷子。”

    龙风扬眉头一皱,偏头望了仇别离一眼道:“仇老,基地餐厅的东西真有那么难吃吗?”被徐青一通抢白,就连他也吃不准基地餐厅里的菜肴到底是个什么味儿了。

    仇别离心里狠狠鄙视了徐青一下,这臭小子是存心拉老子下水啊!嘴上却低声说道:“基地餐厅做的菜的确不怎么样,服务态度我就不说了,反正我宁愿自己动手胡乱做一些填肚。”

    童千战挺身上前,苦笑着说道:“别提基地餐厅的饭菜,上次我点了个麻婆豆腐,就被小白石头渣崩掉了半颗大牙,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餐厅吃了。”

    仇别离忍不住笑着打趣道:“你个老小子不会用内劲裹住几颗老牙吗?崩掉了怪可惜的。”

    童千战翻了个白眼道:“滚犊子,你吃饭会用内劲裹住牙口吗?不像你这狡猾的老东西,老子可没那闲工夫开小灶。”

    这两个老的一唱一和把基地餐厅贬得半毛钱不值,整一个开黑店的,还是强买强卖的那种,无形中也肯定了刚才徐青所说的,让龙风扬皱眉不已,只能一挥手道:“既然这样那就在外面找一家给徐供奉接风洗尘,你们说哪一家比较好呢?”

    仇别离笑道:“不如就去悦来居,那里几道招牌菜都挺不错的,特别是那个红烧狮子头,那嚼劲真是爽透了……”说起吃这老头就来劲,他嘴里还一套套的招牌菜往外溜,听一听都会让人觉得肚子饿。

    龙风扬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摆手道:“别说了,就悦来居吧,吃什么菜是其次,意思到了就行。”

    何尚正准备跟着一起上车,耳边突然传来徐青的声音:“你小子找个由头离开,找个机会打电话给李老告诉他这边发生的状况,电话号码是……”

    徐青一肚子不想跟龙风扬吃饭,但现在的形式他也是心知肚明,仇童两位供奉不一定出手对付他,最让人头痛的就是那六个面无表情的老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制造出来的傀儡,一个境胡老头就够他烦了,再加上五个不知深浅的老头可以说没有半点胜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通知李老,让他来拿个主意。

    何尚对徐青说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他眼珠子一转,上前对龙风扬打了个拱手,满脸歉意的说道:“龙总参,我就不陪老大去吃饭了,里还有大堆的破事等着我去处理,那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做东请大家喝酒。”

    龙风扬冷冷一笑道:“你现在是刀锋的领头人,说到级别咱们两个并没有任何区别,你有事处理的话请自便。”

    何尚听到这话忙赔笑着作了个罗圈揖,快行几步到路边伸手拦了台的士钻进去呼啸离开,徐青等人只有坐进军用吉普车照着悦来居方向驶去。

    徐青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他可以想到龙风扬会知道哥俩到首都的事儿,但没想到龙总参会亲自率队来迎,其用心早已不言而喻了,刚才能说服龙风扬不去基地餐厅吃饭多亏了仇童两位老爷子帮腔,起码在外面吃饭又多了一些主动权。

    悦来居是百年老店,口碑相当不错,而且这里的菜肴份量足味道好,但凡来这里吃过一回的都不免要由衷的赞上几句。这样一家百年老店生意自然是火爆**,甭管你是来自五湖四海,到了这里就要入乡随俗,更何况这里还不是什么乡下。

    五台军用吉普无论开到哪个店都有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因此也能享受到一些特殊的优待,比如说这群人刚踏进酒楼门立刻就有两名穿职业装的女人上前相迎,从她们胸口上的工作证上能看出来两人的身份,居然都是经理。

    难怪有人说这年月在大楼顶上丢三块板砖下来,砸中仨个脑袋,其中就有两个是经理,最后那个是副经理,想想一家饭店都能整出两个经理来,放到外面这比例是相当恐怖的,起码证明经理这个职位数量之多已经是流浪猫狗的N倍了。

    两位经理还都不是副的,介绍起来那叫一个针尖对麦芒,这个说某包厢宽敞,可以容纳这帮人,那个说某包厢宽敞有余,采光却不足,强烈建议这群人去另外一个包厢,这一类的小规模战争在两个女经理之间随时可以听到。

    徐青现在巴不得时间拖得长一些,这样可以节省下来更充沛的时间让何尚通知李老,只要老爷子赶来了这场现代版鸿门宴肯定得黄,屎黄屎黄的,两名经理斗得越激烈越好,这种服务质量绝对是超一流的,听得一旁的龙总参直咬牙,恨不得让六大阎罗把眼前这两位经理一起丢进牲口棚里蹲点式教育。

    两个女经理巧舌如簧的蘑菇了好一阵才敲定了两桌,菜是徐青点的,一水的生猛海鲜鸡鸭鱼肉,难得混一回公款吃喝自然是啥贵点啥,这货两瓣嘴皮子一碰还出溜个满汉全席,可惜店小本薄做不出来,两位经理这时候也不争了,遇上这帮豪客提成少不了,难得一团和气。

    龙风扬望了一眼仇别离,嘴角小弧掀动了两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悦,仇别离何等老滑的人物,目光一触就赶紧挪开,转过头只顾吧嗒吧嗒抽烟杆子。

    武魂众人包厢落座,六个老头坐一桌,这边五人一桌,等酒菜上桌龙风扬启开酒瓶给桌上人倒了一杯醇香国窖,端起酒杯虚虚一敬道:“两位,龙某今天请你们来一则是为了接风洗尘,二则以前有什么做得欠妥的地方希望两位不要放在心上,喝过这杯酒,把一切不畅快的冲个干净,来,干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举杯跟龙风扬碰了一碰,仰脖子一饮而尽,徐青把空杯放在桌上,伸筷夹了个漆黑腻滑的大鲍鱼填进嘴里,那模样活像填鸭,粗嚼两下囫囵吞下,然后又把筷子伸向一只清蒸竹鸡。

    唐国斌眉头一皱,忽听到耳边传来徐青的声音:“咱哥们先不管他玩什么,只顾大吃大喝消磨时间,反正他说什么咱们就打个哈哈应下,不争不吵的,要特别留意那六个老头,瞧那眼珠子跟狼似的盯着咱们。”

    转头瞟一眼过去,只见那六个老头既不举筷也不端杯,只是半眯眼望着这桌,那模样就像这边的菜肴更美味一些似的,整个包厢里仿佛凭空多了一股子肃杀之气,唐国斌心脏剧跳了几下,转过头来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菜肴上。

    兄弟俩很有默契的化身为一对吃货,消灭食物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龙风扬刚开声说话就被一阵吸溜声打断,愣是让他开不了腔。

    徐青这一招以不变应万变用得极妙,龙风扬既然是为他们接风洗尘那就没理由不让他们吃饱喝好,要的就是这种炮打蚊子的感觉,什么面子风度都是虚的,既填饱了肚子又暂时堵了龙总参的后招,何乐而不为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青伸筷夹了个狮子头放进仇别离碗里,笑问道:“老爷子,今天头儿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呢?”其实他早知道任兵和老恩都出了状况,但心里总是记挂着,故意问一句就是为了试探一下龙风扬的口风,他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具备家的潜质了。

    仇别离没有正面回答,把目光转向了龙风扬,龙总参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望了一眼虚掩的包厢门说道:“平等王,把门关上。”

    “是!”平等王胡凯起身干净利落的应了一声,抬起左掌对着包厢门虚虚一推,嘭!大门合上,手掌往右侧轻轻一拨,哒!门闩挂上,这老头垂手眯眼坐下,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唐国斌手上的筷子一顿,眼神中闪出一抹惊色,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身为天境武者的他自问也能做到用内劲关门,但要是让他隔着几米远用内劲打上那个小门闩是绝对做不到的,难怪徐青会说要特别留意六个老头,这随便出来一个就比他厉害多了。

    龙风扬似乎很满意这一手立威的效果,一脸严肃说道:“任兵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他因为泄密罪被隔离审查,对此我表示很痛心,经研究决定,将由皇普兰同志担任五队队长。”

    “泄密罪?”徐青放下了筷子,虽然他早知道任兵已经被拘禁,但现在听到龙风扬亲口说出来心头仍不免一阵窝火,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香烟,顺手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号码。

    叼上一根烟点着抽了两口,徐青似乎在静等对方说出泄密罪的下文,果然,龙风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是机密,任务的相关细节绝不容许私自泄露,武魂战队是军方编制,作为一个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应该问的最好不用多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青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龙风扬这是摆明了告诉他任兵的事情不应该多问,否则就是犯了什么泄密罪,反正这种所谓的泄密罪并没有明确界定,就好像古时候的莫须有罪名。

    徐青淡淡的望了一眼已经变得陌生的龙风扬,低声道:“人无完人,犯错难免,难道就没办法从轻处罚么?”

    龙风扬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能,作为一支纪律部队赏罚分明是治军根本,不管是谁,做错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徐青不再说话,手掌不经意往下一垂触碰到了裤袋上,指尖轻轻一点按下了挂断键,想来电话那头的人或多或少应该听到了几句。

    龙风扬抬手看了一眼腕子上的表,沉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回基地后我有重要任务安排。”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准备找个借口带人回基地了。

    徐青伸手拿起了筷子,不紧不慢的夹起一个狮子头放进嘴里,菜已经凉了,但他依然嚼得有滋有味:“我这儿还有一个角落没填饱,再说我们这次来也没准备回基地,你们有任务可以先走的。”

    龙风扬眉头一皱,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徐供奉,作为武魂战队的一员要懂得服从命令,你们不要让我难做。”话音未落,另一桌六位老人呼一声站起,包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唐国斌手掌往下一沉,握住了行李包中的刀柄,目光灼灼望着龙风扬,只要撕破脸他手中的村正刀就会瞬间抹向对方脖子。

    徐青偏头望一眼龙风扬,举筷伸向碟子里最后一个狮子头,嘴里低声说道:“龙总参,我忘了告诉一件事,我们这次来是专程拜会李老的,他老人家已经来了。”

    话刚落音,包厢门喀嚓一响,门底下伸出来一条筷子粗细绿色藤蔓,这东西好像活了似的迅速往上拉长延伸,最后勾住门闩轻轻一拨,门被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