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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所产生的化学反应可以是各种味道,最容易产生的是酸和甜,特别是三角恋,产生酸性物质的几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这是镜像人对爱情的理解,他们产生的概念或许就是镜像反物质仪植入的一挂字符串。

    冒牌耿云鹏相信了姜维国的话,原因有两个,其一,他太在意双鱼佩,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得到对方口中所说的第二块双鱼佩;其二,他对爱情和三角恋的理解太肤浅,没谈过恋爱的镜像人自然不会知道这里面的滋味儿,于是很理性的选择了相信。最新小说“”

    姜维国在听到冒牌耿云鹏答应了他提出的要求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从难以置信到大喜过望之间的转变只用了短短两秒,他把脚后跟用力一磕,发出一声沉闷的碰响,挺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如洪钟般喊道:“谢谢首长,谢谢!”

    人一辈子都在扮演着各种角色,但有的人天生就具有高人一等的表演天赋,所以才会有人在被坑后发表感慨,千万不要被外表的东西所迷惑,往往在那些老实巴交的外表下就藏着一个天才演员。最新小说“”

    姜维国那模样绝对是个莽汉,但这厮忽悠人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特别是忽悠这种智商较高情商为零的镜像人绝对是一把好手,要是让外形俊朗的韩翔宇过来效果肯定差多了,这还真应了那句歇后语,水缸里放针,粗中有细。

    冒牌耿云鹏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双鱼佩,他故意用手拍了拍胸口暗示了一下,可对面的姜维国正咧着嘴一个劲的傻乐呵,眼睛已经瞟向耿娜所在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人,但是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咳咳!”冒牌耿云鹏咳嗽了两声想提醒这厮一下,谁料到对方根本不为之所动,只顾咧着嘴儿望着远处傻乐,他终于忍不住开声了:“小姜啊,你这对像还处不处了?”

    “什么?”姜维国猛的转过头来,一脸诧异的望着耿云鹏:“首长,您刚才说什么来着?”这货装傻充愣的本事已经到了无师自通的境地,偏偏他还长着一副坑爹的老实人面孔。

    冒牌耿云鹏一脸不悦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块双鱼佩吗?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说话时语调开始疾速降温,到最后已经能让人感觉到有股子寒气往外冒。

    啪!姜维国反手用力一拍额头发出一声脆响,满脸歉意的说道:“首长,那东西就放在小娜对面的那辆军卡车里,很快的,我这就去拿过来给您。”说完话抬步就走,就在他走到车斗边准备往下跳的当口,身后的传来一声低喝:“慢着,我跟你一起去取。”

    说话的是冒牌耿云鹏,他之所以选择自己去取双鱼佩完全是对姜维国不信任,这家伙很明显是个为了处对像宁愿不要脸的主儿,要是让他在经过耿娜所在的那辆车时走个神啥的今天是没办法拿到第二块双鱼佩了,略一思忖他还是准备走一趟,反正距离也不远。

    姜维国心头窃喜,但脸上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首长,您就不用去了,又不是什么金贵玩意,我还想顺道去瞧瞧小娜。”

    冒牌耿云鹏把脸一沉道:“少废话,带路。”说话时转头对身旁的徐青和科学家们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跟着自己一起。

    姜维国领着冒牌耿云鹏和一挂镜像人朝不远处的军车行去,两地相距并不远,走到目的地总共没用到五分钟,这里离耿娜所在的车子不到十米,就是个斜对面。

    走到近前,冒牌耿云鹏才发下车门居然是虚掩的,从车窗上一眼看过去车内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他转过头来望一眼身后的姜维国,低声问道:“东西就在车里吗?说个具体位置。”

    姜维国点头道:“是的,就在车里,具体位置在……”话说到一半卡了壳,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东西藏在第二排座位的垫子底下,只要打车门把头伸进去就能看到。”

    姜维国听到这话心情一阵放松,上前两步拉开了车门,低声说道:“东西就在第二排座位垫子底下,我这就进去帮您取。”

    冒牌耿云鹏展臂一把拦在他身前,把头探进车门瞟了一眼,果然见到在第二排的座位垫子底下看到了一个玉佩的小角,见到这东西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情难以抑制的变得激动起来,颤声说道:“不用,我看到了。”

    话音未落,这厮已经猫腰钻进了车里,姜维国适时横挪一步用身子挡住了车门,嘴里低声提醒道:“首长,就在第二排。”

    “唔!”冒牌耿云鹏发出一个沉闷的鼻音算是回答,紧接着车内传出一声裂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撕破了似的,原本就守在一旁的冒牌徐青目光一凛,上前伸手拂开了姜维国,伸头往里面一瞧,只见耿云鹏已经用手撕开了坐垫,从里面取出一块白色的玉佩。

    这是双鱼佩不假,冒牌徐青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他已经看到耿鹏飞安然无恙,这已经足够了,不过他手上的玉佩还真是让人眼热不已。

    耿云鹏很快从车内出来,伸手一拍姜维国的肩膀夸道:“你做得很好,我很欣慰!”说话时这位老将军眉眼间多了一抹慈祥,就连那张坑疤的脸也感觉顺眼了许多。

    姜维国并脚敬了个礼,沉声道:“首长,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他应该做的,在刚才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车内发生的一幕,就在冒牌耿云鹏手指触碰到玉佩边角的那一霎整个人瞬间消失,真正的老将军现出身来,用手撕开坐垫取出了那块双鱼佩。

    脱下隐形战斗服罩住冒牌耿云鹏,然后让真正的耿将军继续完成动作,正牌换冒牌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几个动作快如疾风闪电,当视线想要捕捉时已经完成,真正的成功,永远都只属于那些有准备的人。m

    如果要模仿一个陌生人或许得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了解,但是有一个人是不需要模仿也能做得很好的,那就是自己。耿云鹏做回了自己感觉畅快无比,就是身边这些镜像人让他有些发堵,他故意放缓了步子,时不时后瞟一眼,身后的冒牌徐青一双眼珠子都贴在他装双鱼佩的裤兜上。

    徐青现在还呆在卡车里收拾用隐形战斗服裹住的冒牌耿将军,战斗服是不能套在这货身上的,只有找个地儿先把人藏起来再说。

    透视之眼找东西的确不错,徐青很快在车后箱找到了一卷军绿色帆布,这玩意因该是给车子遮雨伪装用的,用来裹人正合适。镜像人身上的穴位点几处再敲上一记脑壳,一时半会这货是醒不来的,再用帆布把人裹上准备塞进座位下,转念一想还是不妥,他重新把人翻出来掏出张人皮面具贴在他脸上,来了个改头换面,这样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联想到耿将军。

    隐形战斗服是必须要带上的,徐青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那个冒充他的家伙,用收拾冒牌耿将军的法子来个照葫芦画瓢把身份换过来,毕竟做隐形人的滋味远没有站在阳光下哼小调舒坦。

    耿云鹏走得很慢,他在等徐青跟上来,现在身边都是随时要命的敌人,光一个姜维国是不能让他落心的,只有那小子在才会让他感觉踏实。

    “将军,不如把双鱼佩其中一块暂时交给我来保管,这样可以更安全一些。”说话的是走在耿将军身后的冒牌徐青,他同样眼热那两块双鱼佩,终于忍不住开口索要了,他也不贪心,就要个对半分。

    耿云鹏嘴角扬起一抹冷弧,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急,这东西要是能给你就一样能给其他人,待会商量过了再说。”

    冒牌徐青冷笑道:“将军,你可别忘了有的事情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悦,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前面这位已经换了真身。

    耿云鹏根本不知道什么当初当归的,只能嗯一声敷衍过去,手掌轻轻一按兜里的双鱼佩,心说,浑小子怎么还不过来,收拾一个无力反抗的家伙用得着这许久么?正思忖,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老爷子,您该不会在暗地里埋汰我吧?”

    耿云鹏眉眼一弯,心头那股子紧绷感倏然消退,但嘴上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明一暗就是难办,就在这时听到徐青低声说道:“老爷子,您就想办法把冒充我那货玩没人的地方哄,找机会收拾了我也能出来透口气儿。”

    耿云鹏微笑着点了点头,脚下再放缓了脚步,跟冒牌徐青并肩走到了一起,压低了声音说道:“找个安静地方聊几句,我会把该给东西给你的。”

    冒牌徐青原本憋了一肚子窝火,听到耿云鹏这样一说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情,沉声说道:“东西不忙给,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藏在地底下那群人消灭掉,这样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耿云鹏咬牙暗骂,好畜生,你居然还懂得用后顾之忧,待会看老子怎么……嘴上却说道:“要收拾地底下那群人很简单,只要想法子丢两个空气弹进去就能让他们彻底消失。”他没有夸口,空气弹那东西只要丢进地宫就会瞬间燃烧掉一定范围内的氧气,绝大多数生物没有氧气都是不能存活的。

    冒牌徐青没有再继续坚持,点头道:“那好,不如我们就去那边的铁壳子车上谈。”说话时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装甲运兵车,别瞧那玩意外表笨重丑陋,用来当做临时谈话地点还是相当不错,宽敞又隔音。

    耿云鹏说道:“就听你的,我们就去运兵车。”说完抬手一挥,沉喝道:“大家原地待命。”他发号施令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喜欢抬起巴掌往下挥,这个招牌动作就连冒牌的镜像人也能模仿个差不离。

    运兵车内留守的驾驶员是个年轻小伙,眼神儿相当好使,他远远就看到这群人来到了车旁,马上打开车门跳了出来,上前两步并脚立正对耿云鹏敬了个礼,这就是部队,上下级之间的等级制度相当严格,运兵车驾驶员见到最高长官过来自然是要下车敬礼的。

    耿云鹏做了个回礼的手势,低声问道:“车子里还有其他人吗?”驾驶员大声答道:“报告首长,没有。”

    其实就在两人谈话这会就有人钻进了运兵车,正寻思着待会该把冒牌货藏在哪里,在这地方藏人还真不容易,除非能跟驾驶员事先就通了气,这样别说是藏一个人,就是藏一打也没关系,问题是徐青根本不认识运兵车驾驶员,这事儿只怕要让耿老爷子解决了。

    徐青找了个边角位置坐下,把一件隐形战斗服平放在膝盖上,刚做完逮人准备工作耿云鹏和冒牌徐青一前一后钻进了车内。

    运兵车内部构造跟面包车大同小异,两排座位对面,中间位置有限,两人面对面坐下,冒牌徐青还不知道身边就坐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隐形人,现在正用手指头比划着该往他那个穴位上戳。

    耿云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双鱼佩放在掌心掂了掂,低声说道:“这东西看着也没什么出奇,你知道它怎么用吗?”

    冒牌徐青目光在双鱼佩表面扫视了两遍,摇头道:“我不知道,对它的记忆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我们只有得到它才能获得完整的生命,或许它的使用方法只有阿图姆才知道,我有种感觉,把找到的双鱼佩带回去给阿图姆,它会为我们补齐生命的缺陷。”

    “阿图姆?”耿云鹏被对方口中的词语绕得有些迷糊了,不自禁重复了一遍那个似曾听过的名字。

    冒牌徐青眼中闪出一抹寒光,反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碳钢军刺,抬手一道乌光直射耿云鹏咽喉,他已经从对方反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妥,果断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冒牌徐青手中军刺递出没有惊人的速度,也没有破空风声,特点只有一个字,毒,刺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扎向耿云鹏喉头,一旦被刺中不会立刻丧命,要狠狠经历一番有痛不能喊的挣扎才会死去,这是一种极歹毒的杀人手段,但对于他来说却好像是一种烙在记忆深处的本能,下一秒,军刺就会扎穿对方的喉咙。

    噗!

    一声槌点蒙皮鼓的似的闷响传出,冒牌徐青前扑的动作停滞了半拍,紧接着他瞪大的眼睛望着对面的耿云鹏,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采,他僵硬的身体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住往后退,手中的军刺一个拿捏不住脱手掉落。

    扑通!冒牌徐青被按回了座位上,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脸颊被人重重捏了一下,然后是头发被人扯下来几根……

    “咦!这皮儿居然是真的,奇怪了!”一个诧异的声音在冒牌徐青耳边响起,他已经知道了擒住自己的是谁。

    徐青很麻溜的脱去身上的隐形战斗服,伸手拍了拍镜像人肩膀,微笑着说道:“好兄弟,你咋就没学到哥的优点呢?说实话,对付你哥还真不忍心下狠手,如果你愿意改邪归正的话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行就眨一下眼皮,不行就瞪圆了眼珠子看对面。”

    冒牌徐青不假思索的眨了眨眼皮,只感觉脊背上方被人按了一记,原本僵滞的舌头恢复了自由,但四肢仍然没办法活动,原生体匪夷所思的手段的确让他感觉到害怕了,对这个未知的世界他还有太多好奇和不舍。

    徐青笑眯眯的望着身旁的镜像人,低声说道:“你不用紧张,哥就问几件事情,爽快回答了大家兴许还能做个朋友,行吗?”

    镜像人点了点头道:“问吧,我们被阿图姆制造出来植入的记忆很有限,希望能让你满意吧。”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原生体的害怕只延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并不排斥跟原生体坦白。

    面对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儿徐青也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没有兄弟姐妹,对眼前的镜像人也生不出半点敌意,两人之间的谈话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就像许久没见面的老友促膝交谈一般。

    这群镜像人是镜像反物质仪制造出来的生物个体,他们把镜像仪称之为阿图姆,把他们制造出来后就植入了一段记忆,包括语言和各种生活习惯以及一些求生技能等,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植入的记忆并不全面,有点随机选择的意思,他们记忆中有一个共同点,寻找到遗失的双鱼佩,可以获得更长久的生命。

    双鱼佩的真正作用镜像人不知道,只有阿图姆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镜像人记忆中有个模棱两可的概念,这东西跟埋藏在地宫最深处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有关,或许双鱼佩就是这件东西的几个配件。

    镜像人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存活多久,但他们在拥有思想的那一刻就开始为生存而努力,如果能顺利取代原生体现有的身份就能请以获得更多生存资源,这群镜像人也不例外,在他们看来为了生存消灭掉原生体本身就遵循着优胜劣汰的法则,现在失败了就必须承受后果。

    徐青伸手拍了拍镜像人肩膀,低声说道:“你说说阿图姆是什么样儿?圆的还是扁的?或者是一根埋在怪墙下的黑柱子?”

    镜像人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浑身开始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阿图姆就是阿图姆,不是黑柱子,它是……啊啊!”话说到一半,他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不停抖动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焦臭味道。

    “危险,快离开!”耿云鹏一声疾喝,伸手过来一把拉住了呆坐在镜像人身旁的徐青,硬生生把他拖了个趔趄。

    猛醒过来的徐青反应奇快无比,伸手揽住耿将军的腰肢纵身跳出车外,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哀嚎,掠出五米开外的徐青也不转头运动透视之眼往背后一扫只见镜像人七窍中冒出股股浓郁黑烟,紧接着喷吐出暗红色的火苗,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团火球。

    轰隆!

    运兵车在一声巨响中爆开,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喷吐的火焰把运兵车周边的空气灼烧得荡开一层层水纹般的热浪,除了站在不远处的一老一少外没人知道刚才车里发生了什么,一辆好好的运兵车竟离奇的自燃了。

    其实自然的不是运兵车,而是车内那个跟徐青长得一模一样的镜像人,这场离奇的自燃发生得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被熊熊烈火吞没。

    徐青皱眉望着兀自燃烧的运兵车残骸,心头有种别样的情绪在激荡,镜像人为什么会自燃?他好像是听到黑柱子后才燃烧的,很可能在他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身体里就被埋下了一种类似声控炸弹的东西,只要提及某些关于阿图姆的关键词就会引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毁灭,一定是这样……

    耿将军没有打搅徐青思考,他招手把姜维国叫了过来,在姜大校耳边吩咐了几句才挥手让他离开,围在一旁的镜像人战士没有阻拦,在他们看来姜维国没有威胁。

    “这该死的鬼天气,运兵车都能自燃!”耿将军低声咒骂了一句走到徐青身旁,伸手把两个物件塞进他手中,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已经让叫小姜安排人来收拾这些尾巴,解决了这些破事儿就该执行任务最后一步了。”说话时,他特意抬起手指在徐青袖口上按动了两下,老眼中闪过一抹毅然之色。

    任务的最后一步就是炸毁整个地宫,把六号古城中所有秘密埋葬在黄沙之下,这是徐青的任务,做完就可以告别这片象征的沙漠回家了,想到这里,原本心情有些惆怅的徐青像被打了一针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他翻掌看了一眼才知道耿将军塞进手里的是那两块双鱼佩。

    w这群镜像人明显是以权力最大的耿云鹏为中心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老将军已经被换了过来,现在手掌军权的是真正的耿将军,正和徐青一起从容不迫的把他们领向一个设定好的包围圈。 )

    一老一少闲庭信步的走着,时不时还会谈笑几声,就好像根本没把身后的镜像人当回事儿,不知觉已经走到了焦土最前沿,这里的战士们早已严阵以待,就好像在等待那道未来得及执行就被沙暴打断的命令。最新小说“”

    两个团的战士排成了一种很特别的阵型,他们井然有序的站成了两排,各种轻重武器集中到了三个区域,手握钢枪的战士们一脸严肃的望着走来的耿将军,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耿将军跟徐青勾肩搭背,迈着轻快的步伐从两排战士中间留出的空道走了进去,他们身后的镜像人犹豫了两秒,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五分钟过去,耿云鹏和徐青从空道另一头走了出来,然后他们身后再也不见了那群镜像人,两个团的战士要生擒几十个没防备的镜像人简直是瓮中捉鳖,此时那群被倒攒猪蹄绑住的家伙嘴上都贴着胶布,除了翻白眼什么都做不了。最新小说“”

    姜维国和韩翔宇并排站在两人面前,抬手并脚敬了个军礼,他们身旁还站着眼眶红红的耿娜,这妞儿怕是流了不少眼泪,那脸跟花猫似的满是沟沟道道,瞧着就让人生怜。

    耿云鹏上前两步,展臂把孙女拥在怀里,粗糙的手掌在她脸上抹了两把,一脸慈祥的说道:“丫头,让你受苦了,咱老耿家的丫头可不兴哭鼻子的。”

    “爷爷!”耿娜动情的低唤一声,原本就红了许久的眼眶泛起了潮,女人的泪水是挡不住的,就算是在这片干涸的沙漠中也是一样,想哭就哭,盐水儿放肆顺着脸颊往下流,这是高兴的泪水。

    耿云鹏轻拍着孙女的后背,声音低沉而轻柔,他故意把嘴凑到孙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居然让泪眼滂沱的耿娜抬起头破涕为笑,想来老将军年轻时也是一把哄妹子的好手,这份口才的确很值得后辈们学习。

    徐青伸手在口袋里掏了几下,什么都没掏出来,穿隐形战斗服居然忘了带香烟,这会烟瘾来了不知道向谁讨去。

    “咯!不嫌的话就抽一根。”一根香烟适时递到了徐青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是姜维国,这货很明显带着讨好的意思,想借此化解一下以前产生的不愉快。

    徐青伸手接过烟来叼在嘴上,低声道:“我这人不挑嘴儿,是冒烟的黄屁股哥哥就行,想抽没得抽挠心挠肺的难受,谢了!”

    姜维国掏出个打火机给他点上火,讪笑道:“徐将军,以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莫怪,我就是个粗人,嘴上不把门的。”说话时他掏出口袋里的香烟,连打火机压在一块递给了过来,烟还是以前徐青最常抽的牌子,看来这货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徐青也不推辞,伸手抓过烟和打灰机揣进了口袋,张嘴吐了个烟圈说道:“你有得罪我的地方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言下之意很简单,他压根就没把那点小事放在心上,即便是有也愿意和解了。

    姜维国笑了,这厮笑起来还是挺憨厚的,只不过谁信他谁倒霉,他笑着伸出手说道:“好,既然我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可不可以赏脸交个朋友?”他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徐青表现出的能力已经让他深深折服,趁着这个难得机会顺杆子往上爬才是正途。

    交朋需胜己,这是很多成功人士交友的原则,因为他们觉得只有某些方面比自己强的朋友才能给自己帮助,虽说这样交友的目的性太强,但未必没有学习推广的价值。姜维国之所以选择在徐青面前妥协,他就是有着一定的目的,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永远比做对手要好。

    徐青伸手跟他握了握道:“很简单,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说实话他以前对姜维国的确有些反感,但是见到这货对耿将军表现出的那份忠诚也放下了所有成见,一个忠诚到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是值得交往的。

    就在这时身后的耿云鹏轻咳了两声,这是他招呼人过去时惯用的套路,姜维国听到咳嗽声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徐青也不转头,就站在原地竖起耳朵听着两人之间的谈话。

    耿云鹏在吩咐姜维国和韩翔宇两人分头行事,一个派人去古城接回那群还在地底古城等消息的科学家和工兵,另一个安排人把抓到的所有镜像人暂时关押,集合部队做好撤离的准备,只等地底古城的人接回来就立刻出发。

    徐青对这些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想的就是赶快离开,只要隔着安全距离把古城炸毁就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可以回江城了,想到这里,内心又是一阵莫名的兴奋。

    军人做事雷厉风行,一刻钟过去,耿云鹏派去接人的队伍顺利返回,只不过徐青留意到那些战士把地宫内的两根黑柱子都扛了回来,见到这两根玩意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两根黑柱子其中之一很可能就是镜像反物质仪,也就是镜像人口中的阿图姆,一个让他们敬畏的名字。

    既然把这两根黑柱子扛回来就没必要执行什么最后一步,因为这两根其貌不扬的柱子很可能就是整个地宫的核心,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起码在徐青看来,这两件东西才是最应该永远深埋黄沙之下的。

    不远处的耿云鹏好像看出了他心中的不悦,上前两步跟他站了个并排,低声说道:“这两根柱子一根有可能是传说中昆仑天柱,还有一根可能是另一个文明给下来的东西,不管怎样对国家都有着重大的研究价值,为国效力含义希望你能理解,等任务完成我会亲自把所有的状况如实上报,也为你请功。”

    徐青苦笑着点了点头道:“请功什么的就拉倒吧,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张舒服的大床好好炖个猪头,然后送我回家。”m

    黄沙漫漫,直男多多,归途中徐青担负起了护送两根柱子的责任,他坐在车斗里戴着副墨镜晒太阳,身边倒是放着一箱矿泉水,被太阳晒着都成了温热,就跟刚撒的热尿似的,喝下去感觉水马上就蒸发成了汗,一个劲的从毛孔里往外出溜。

    两根黑溜溜的柱子斜架在车斗两旁,跟电线杆子似的,奇怪的是用手摸一摸也不感觉烫,反倒有种冰凉温润的感觉,徐青把背脊贴在其中一根柱子表面,掏出根烟来叼上,点着了抽上一口,反掌拍了拍柱子表面,低声说道:“你就是天狼星来的镜像反物质仪吧?阿图姆,什么玩意?一台破机器用得着拽成这样吗?哥干脆给你留个记号得了……”

    说话间,徐青反手从腰间拔出了龙渊短剑,在柱子上刻画起来,这根柱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东西,硬度相当之大,龙渊剑在表面上划了好几下才出现几条浅痕,鼓捣了几分钟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徐某人到此一游。

    徐青可以轻易分辨出两根柱子之间的不同,从怪墙下拔出来的这根通体光溜,但从二层地宫内取来的那根基脚下方有几个巴掌大的凹陷,好像是可以嵌入什么物件似的,两者外表上看起来差不多,其实仔细辨认一下还是很容易分清楚的。

    刻了几个字,黑柱子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让人很难把它跟任何一种科学仪器联系到一块,但徐青知道它就是天狼星人带来的镜像反物质仪,至于为什么会把它跟另一根黑柱子放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东西里面的高智能电脑应该可以分析出现在的情况,说不定它正在分析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

    徐青叼着烟斜靠在柱子上,他之所以在车斗里保护两根柱子是因为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炸掉整座地宫,在车斗里视野开阔不说,还能更好的接收讯号,只等达到安全距离前面的军车里就会有人通知引爆,到时候按下引爆按钮就大功告成了。

    “,可以引爆了。”耿云鹏苍茫茫的声音传入耳中,徐青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酷似老式手机的遥控器,抬手把一端遥遥对准了古城遗迹,咬咬牙按下了起爆按钮。

    五秒钟过去,徐青有些怀疑手上的遥控器有没有可能失效,正思忖,脚下徒然一阵颤动,轰隆隆古城方向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巨响,放眼望去,只见一朵漆黑的蘑菇云从地面冉冉升空,呼呼!一阵阵狂烈的飙风卷着砂砾呼啸而至,徐青闭上眼半蹲下了身子,护身罡气瞬间罩定周身,他能感觉到砂砾雨点般击打在气墙上,疾驰的军车发出一阵阵哗啦震响,好像在随着强劲的飙风颤动。

    也不知是风卷着沙还是沙挟着风,徐青手臂紧挽着一根黑柱子稳住摇摆不定的身体,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惊涛骇浪中沉浮的小舢板,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仿佛随时都会被掀起的巨浪吞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耳边除了风声就是砂砾簌簌落下的轻响,呆在车斗里的徐青脑海中一片空明,他突然感觉眼前闪烁出一点蒙蒙亮光,在视野中急剧膨胀,瞬间变作了无以复加的炽亮,就像一个巨大的光球,亮得让人一阵眼晕。

    徐青本能的想睁开眼睛,脑海中响起一个磁性十足的男声:“拥有空间之钥的人类,你还在犹豫什么?有了它们你就可以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你的寿命再也不会受到时间的约束,取之不尽的财富,这不正是你想要吗?”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诱惑,力量、寿命、财富这三样东西都是普通人无法抗拒的,这个声音的拥有者善于捕捉人们内心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可他这次错了,徐青恰恰就是个三不缺,力量他有,古武者的寿命比普通人高了数倍不止,至于财富他就更不缺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拥有数不清的财富,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太没吸引力了。

    “相比起这些东西,我对你的目的更感兴趣,还有你所说的空间之钥是怎么回事?”徐青手臂依然紧挽着黑柱子,脸上的神情变得一派严肃,但他始终没有睁开双眼,他有种感觉,如果睁开眼睛,视野中的光球就会消失。

    磁性十足的声音停了几秒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喜欢跟智慧生物打交道,我的目的很单纯,我想回故乡,只有打开平行空间才是最快的方法,你拥有的双鱼佩就是打开平行空间的钥匙。”

    自古而今提出平行空间理论的卓越人类不在少数,因此稍有见识的人类对这套理论或多或少都有些模糊的概念,就像普朗克常量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中都提到了平行空间存在的可能性,在我们生存的空间外还存在着其它无穷多个空间,这些空间内的基本物理常数可能与我们生活的空间相同或者不同,彼此间并不影响,从某种意义上说却是完全同步的。

    徐青并不相信对方所说的,但他不会放弃了解双鱼佩用法的机会,他故意停顿了几秒,慢吞吞的说道:“平行空间?就算是打开了平行空间又如何?你就那么有把握一定可以找到回故乡的空间吗?再说你就是一台老仪器,就算能回去又有什么作用呢?”

    接连几个反问,徐青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眼前的光球颤动的几下,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过了好一阵才听到那声音悠悠响起:“你很聪明,你说得没错,就是打开了平行空间我也不一定能找到回故乡的空间,但你也忘了我是一台仪器,一台可以瞬间计算亿万次的仪器,经过十年乃至千万年的推算一定可以得出故乡所在空间的参数,就算回去后变成一堆碎片也在所不惜……”

    徐青不想跟它纠结在这个关于平行空间的问题上,索性开声打断道:“你口口声声说双鱼佩是打开平行空间的钥匙,现在我想问你,门在哪?”

    w跟徐青交谈的是镜像反物质仪中的高智能电脑,就是他手臂挽着的黑柱子,它已经感应到眼前的人类携带着空间之钥,它在尝试着用反复运算出的逻辑让眼前的人类了解平行空间可以带来的诸多好处,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用钥匙启动平行空间,但仪器终究是仪器,它永远无法运算出一种奇妙的东西,那就是人性。 )

    人在特定的生长环境中长年累月形成的性格是任何仪器也没办法通过计算推断出的东西,成长经历往往是一个人所特有的东西,形成的性格也各不相同,这台高智能电脑把所知启动平行空间可以带来的种种好处一股脑的抖落出来,完全没讲半点坏处。最新小说“”

    “这颗星球上以前有几处可开启平行空间门户,但它们都没办法到达我的故乡,但这里可以,许多年前天来寻找拓荒者的主人无意间发现了这扇可转换的空间门,把我留下来是为了暂时守护这扇门户,主人去寻找拓荒者和开启空间门的钥匙,可一直没有回来……”

    高智能电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言语中饱含着一股子深深的失落,被主人遗弃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它只是一台电脑,不可能进化出人类的情感,所有做出来的一切都是经过反复运算得出的结果,说穿了都是程序化的忽悠。最新小说“”

    徐青闭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先不忙打开平行空间,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撑到现在的,不用充电吗?”在他印象中很多仪器要运转是离不开能源的,电源就是其中一种,如果能弄清楚这台高智能电脑是用什么能源维持工作或许可以取得更多的主动权。

    高智能电脑沉默了,好像是在计算其中的风险,过了半分钟左右才沉声说道:“在主人离开后的一百年,我的储备能源已经耗尽,空间门旁的虫洞中跑出来一群暗物质生命体,就是它们给我提供了重新启动的生物能源,同时也提供了可以制造镜像生物体所需的一部分材料,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消耗现在已经所剩不多……”

    徐青并不完全相信这东西所说的,他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另一根黑柱子问道:“你说的可转换空间门就是那根和你差不多的柱子吗?如果要打开应该怎样做?”

    “是的,这就是打开转换空间门的控制枢纽,只要把空间之钥放入其中就可以开启平行空间,只要你打开平行空间帮我回到故乡,我可以保证会让你得到想要的一切,跟天狼星比起来你说生活的星球物质太贫瘠了,简直就是一颗处在原始状态的星球。”

    高智能电脑听到他有意打开平行空间瞬间激动了,当然这是模仿出来的激动,它想回故乡已经很久了,只要能回去就算被拆成一堆零件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它很早以前就计算出了一件事情,它回到天狼星绝对不会被拆掉,因为它掌握了一条对整个天狼星有重大意义的信息。

    徐青话音突然一转冷哼道:“哼!既然你瞧不起我这个原始人那就没必要叫我帮忙了,你可以自己想办法打开平行空间!”

    呯!车身发出一声震响,打断了徐青与高智能电脑之间的交流,他双眼一睁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特种建设兵团内部,脑海中那团白光消散无踪。

    徐青松开手臂冷冷的望了一眼身边的黑柱子,寒声说道:“我就喜欢呆在这颗物质贫瘠的星球上,跟你这种高级货没有共同语言,我回去后就会把这些空间之钥全部毁掉,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开平行空间,至于你,就慢慢呆着等死机吧!”

    黑柱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居然颤动了几下,徐青抬掌在柱子表面重重一拍,转身一个飞纵下了车,他决定不再理会这台高智能电脑,也不准备用手中的双鱼佩去打开什么平行空间,人活着原本就是一边追求一边逃避的过程,顺其自然就好。

    姜维国带着两队战士来到了车旁,其中一队有条不紊的解下两根黑柱子抬起,另一队则持枪在一旁警戒。

    望着两队战士把黑柱子抬走徐青忍不住拉了拉姜维国胳膊低声问道:“他们这是准备把东西抬去哪里?这玩意古怪得很,一定要加倍小心。”

    姜维国淡笑道:“这个放心,耿将军已经有了妥善安排,绝不会再让这东西制造出镜像人,两根柱子分开放入全封闭的空间,这样它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徐青勉强一笑,没有再继续多问,耿将军已经在镜像人手中吃过一次亏,想来这种睁眼尿裤子的事儿不会再干了才对,既然人家有了缜密的部署他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这次的任务搞一段落,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想留了。

    “这样最好,我这次的任务也完了,要让耿将军尽快安排我回江城,这都开学好几天了,不回去报道只怕要被学校除名咯!”徐青适时把心中的想法表露了出来,这段时间已经很累了,对他而言回归校园就是真正的放假。

    “哈哈哈!看来有人归心似箭了。”身后传来耿将军爽朗的笑声,徐青转头一看,只见耿云鹏在孙女的搀扶下正朝这边走来,身旁还跟着拎大号旅行箱的韩翔宇,他肩头还蹲着一只抓耳挠腮的小猕猴。

    徐青也不笨,见到这阵仗已经明白了老将军的用意,人家这是明摆着送行来了,这样反而最和他的心意,这片戈壁沙漠原本就不属于他。

    耿将军上前来伸手拍了拍徐青肩膀,沉声道:“徐将军,其实在你动身前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不会怪老头子不尽人意吧?”

    徐青笑了笑道:“当然不会,我高兴都来不及,任务已经完成我是一刻也不想留的,希望大家都有时间来江城,到时候我就是旷课也要全程作陪。”

    耿云鹏微笑着伸手指了指徐青身后,他回头一望就见到一架直升机停在房顶,看来老将军早有安排,一刻也不想他多留,主不留客,不如归去。m

    w耿云鹏为什么一刻也不愿徐青在兵团内多留,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身上带着双鱼佩,那是连镜像人都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的东西,耿将军自然知道它的价值,无奈自己这条老命都是这位小徐将军救下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尽快离开大家心照不宣。 )

    徐青倒是很喜欢这种安排,老将军不但为他安排了专机还很守信誉的把六耳送了过来,至于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就让它秘密守住秘密,大家一团和气就好。最新小说“”

    徐青累了,以至于上飞机不久便睡了个昏天黑地,反正六耳猕猴有个笼子装着,也不会四处乱蹦,到江城后再找个适当的时机送它回家,也算是守了一桩人猴之间的承诺。

    夜凉如水,梦醒如幻,一架军用直升机停在了江城机场,从飞机走下来一个满脸胡茬子的军人,伸手掸了掸肩头沙土,拎起了一旁沉甸甸的旅行箱,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当口,身后的机舱中传来一阵吱吱尖叫,把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刹停下来。

    “嘿嘿!差点把小家伙忘了。”徐青放下手中的箱子转过身来,脚下一个纵步腾身跃入了舱门,当他再次跳出机舱时肩膀上多了一只小猕猴,小家伙爪儿紧扣住他的衣领,嘴里还不时发出两声低低的尖叫,好像在表达心中的不满,这货一觉醒来居然把它给忘了,真想挠他几把狠的长长记性。最新小说“”

    徐青伸手拍拍小家伙背脊,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一觉睡迷糊了,待会请你吃顿好的行了吧!”

    嘀嘀

    一辆军用吉普车飞驰而来,直接停在了徐青面前,把他肩膀上的六耳吓得尖叫一声跳了下来,两只小爪儿紧紧拉住了某人裤腿,小家伙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眼前这位,就当他是个临时主人了。

    车门嘭一声打开,从车上跳下来一名满脸严肃的军装,挺身并脚对徐青敬了个礼:“首长,江城军分区副参谋长洪刚报道。”

    军用直升机不知道徐青的住处才停在了江城机场,正巧江城军分区司令员是耿云鹏将军的老部下,让他派车来送人更周到一些,一个电话立刻搞定,来的还是个军官。

    徐青回了个礼,微笑道:“麻烦你了,要不这黑灯瞎火的连家门都不知道往那边开咯!”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如果没人来接机还真有些麻烦。

    洪刚没有多说什么,上前两步伸手拎住了那个大号旅行箱,把东西放上了车,他来之前接到命令赶来机场接一位身份特殊的首长,没想到见面才知道是个风尘仆仆的年轻兵蛋子,还带着只脏兮兮的猴儿,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昨天还在热风灼人的戈壁沙漠中扑腾,今天却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城市,徐青心里竟生出个不想这样归家的念头来,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车子驶出了机场,洪刚忍不住偏头问道:“首长,请问您准备去哪里?”

    徐青从车子倒后镜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神情微微一滞,随口问道:“知道江城大学北门那个牧马人家么?就去那里好了。”

    洪刚听到牧马人家四个字眉头禁不住皱了皱,低声说道:“首长,那家饭店以前挺出名的,我听说前几天出了点事情,好像已经关门了。”

    徐青眉头一拧,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寒声问道:“说,出了什么事?”说话时一股冰冷如刀的杀气喷薄而出,车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度,抱在怀里的六耳身躯剧烈颤动了几下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临时主人。

    洪刚被这股有如实质的杀气一冲,只感觉浑身毛孔倏然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中央,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兵蛋子首长,那张满是胡茬子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刚才那股杀气分明是从他身上飙出来的,这得宰了多少人才会有啊!

    徐青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躁动不安的情绪,尽可能用平缓的语气问道:“牧马人家是我一位好朋友开的,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洪刚定了定神说道:“不瞒您说,我是蒙古族人,以前经常去牧马人家吃饭跟店里的人关系还挺不错的,可就在三天前饭店突然被查封了,好像是说店里接连发生了两起恶性伤人案件。”

    “伤人案件?”徐青眉宇间拧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具体是谁伤了人?”

    洪刚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段时间军区事情挺多的。”他跟饭店里的人混的只是脸熟,倒是有个关系不错的没找他叫帮忙,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过问这些事情,听到首长问起只能敷衍两句。

    徐青点头道:“开车,还是去牧马人家。”说话间他掏出手机迅速翻出了塔娜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首长,我有个巴图朋友就在牧马人家,可以打个电话问问。”洪刚能感觉到这位年轻首长跟牧马人家关系很不一般,他在来江城军分区前就是在某边防军任职,见过几个有杀气的老兵,但跟这位年轻首长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种随着情绪波动自然散发出的杀气绝不是寻常军官会有的。

    徐青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可以告诉他徐青回来了,让他在牧马人家门口等着。”他记性向来不错,已经从名字知道了巴图是谁,以前在牧马人家就是他管事的,塔娜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

    洪刚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机拨通了巴图的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两人简短的交谈了几句,他居然反过身来把手机递给了徐青:“首长,巴图被抓了,接电话的是他弟弟巴郎,他说认识您的。”

    徐青接过手机凑到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徐青,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塔娜呢?”

    话筒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男声:“塔娜小姐她……被关在江城看守所,还有我大哥巴图……”m

    巴郎声哀哀的把三天前发生的伤人案始末讲了一遍,其实伤人的是阿来夫,那条小雪狼现在已经长成了一头威武雄壮的巨狼,那身板儿比店里养的成年藏獒还要壮实几分,这家伙在塔娜面前乖得跟哈巴狗儿似的,但其他人要是敢欺负女主人它会挺身而出,用锐利的爪牙给对方留下一辈子难忘的教训。

    塔娜的美丽就像一朵盛开在雪峰之巅的莲花,在这充斥着约炮把妹之风的婆娑都市中美丽的女人却成了招蜂引蝶之源。

    古代有带着狗腿子调戏良家妇女的花鼻公子哥,现代有开名车养狼狗的纨绔大少,仗着家里有不要脸好爹的官二代,每个大都市都有荷尔蒙上脑的粉刷匠在游荡,自诩把粉木耳变黑是他们不可推卸的社会责任,很老套的故事,自古而今都在发生。

    江大是全国闻名的高等学府,几乎每年都会滚进来几个镶银镀金的饭桶,口袋一个比一个壮实,背景一个比一个深厚,这种饭桶大学毕业跟小学没毕业的文化程度差不离,但性知识都是不折不扣的教授级别。

    泡妞是大学的必修课之一,但有的人早就把《流氓是怎样炼成的》的理论每年至少联系三百次实践,江大就来了这么一号官富结合的镶钻饭桶,东江省委书记朱德胜的独子朱友斌,他从小父母就离异,母亲周飞华劈腿嫁给了一个老美,摩根家族的三当家摩根希尔,专负责对华贸易,这对离异夫妻对儿子的宠爱成了一种竞争式的溺爱,养出了一个不可一世的镶钻纨绔。

    朱友斌长得倒是有模样,就是脸盘子比普通人大上两号,看上去像块没进油锅炸的大饼,果然是人如其名,一张猪油饼,这位大纨绔来江城很快就找到了两个贴心跟班,武傠武天两兄弟,这两个祸害打着献忠心的幌子给大哥物色猎物,居然把刚复课没几天的塔娜介绍了过去。

    武家兄弟明知塔娜是徐青的菜还要介绍给朱友斌,用心险恶不言而喻,可姓朱的在见过塔娜一面后就惊为天人,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极品女人弄到手,从那以后他就发动了疯狂的攻势,玫瑰花像田间地头的狗尾巴草似的送,每天朱公子早中晚三顿必去牧马人家吃烤全羊。

    红颜本无罪,祸水总相依。塔娜对这个朱公子疯狂的追求不胜其烦,几次拒绝倒引起了他的挑战心理,男人总以为吃不到嘴的那口食才是香甜的,到最后她只能无奈的选择避让,尽量少来店里,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消极的法子短时间内效果还是不错的。

    朱友斌知道塔娜喜欢狗,为了在找到共同语言他花大价钱买来了一条纯种杜高犬王,这条狗据说杀死过两头成年美洲狮,朱公子每天都会牵着那条腿长脸大的杜高犬来牧马人家吃饭,烤全羊大多是喂了狗。

    三天前,塔娜来店里给阿来夫弄吃食,没想到被牵狗守候在饭店门外的朱友斌撞见,他居然听信了武家兄弟的话用上了一个阴损的招数,放狗咬人,这不是什么因爱成恨,实际上是一种最不要脸的泡妞招数,先给对方造成伤害再借着补偿关心的理由堂而皇之的追上手,可他忽略了那条守护在暗处的雪狼。

    阿来夫平时就像一条漂亮的大白熊,乖巧而温驯,以至于很多人都把它当成了一条狗,一条温驯没脾气的狗,有时受到别的狗挑衅也不理不睬,饭店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它是不屑,它有个底线,谁要是敢伤害女主人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拼个死活。

    杜高犬王冲到塔娜面前露出獠牙准备撕咬,不料那条长得酷似大白熊的大狗呼一声扑了过来,一口咬住杜高犬王喉咙甩了出去,还未等狗身落地又是一个飞扑用锐利的狼爪给它来了个开膛破肚,杀死一条能战美洲狮的犬王前后仅用了不到两分钟。

    躲在不远处的朱友斌彻底懵了,当他醒过神来才发现武家兄弟不知何时已经遁了,他面前站在一条浑身银白的大狗,两排白惨惨的利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华。

    阿来夫可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背景,触犯了它的底线就要承受它的爪牙,扑上前对着朱友斌就是一通猛咬,当场就把他三条腿咬断了两条,其中一条还是中腿,等塔娜急匆匆阻止时已经晚了一步,只能望着失去双腿的朱公子在血泊中打滚哀嚎,咬牙帮他拨了个急救电话。

    大祸酿成,塔娜果断把阿来夫寄养到了一位好朋友家里,回来时被赶来的警察抓住,封店抓人,这就是伤人案的始末。

    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为了保护主人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犬科动物中的狼同样可以做到,阿来夫是塔娜从小喂大的,它把女主人当成了用生命守护的亲人,如果不是塔娜及时阻止,它一定会把朱公子喉咙咬断。

    徐青坐在疾驰的车里,耳朵始终贴着手机话筒,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塔娜的安危,已经三天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吗?”电话那头的巴郎很久没听到回音,忍不住弱弱的问了一句,他来牧马人家工作的时间不长,虽然对徐青的身份略有耳闻,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塔娜小姐的男朋友,听他大哥巴图说过,这个叫徐青的很厉害,可以用拳头打死一条凶猛的藏獒。

    巴图刻意隐瞒了徐青的身份和联系方式,甚至连他的亲弟弟也没有告诉,这是一份忠诚,同时也是他们身陷囹圄后无人帮助的原因所在。

    徐青吸了口气道:“我马上来牧马人家,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就过来门口等我,怎么样?”现在天太晚,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一早就想办法把人从看守所里弄出来。

    巴郎咽了口吐沫问道:“你有办法把我大哥从看守所里救出来吗?还有塔娜小姐。”他现在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还不能确定稻草牢不牢靠。

    “一定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没有半点犹豫,巴郎就是隔着话筒也能感受到对方那股强大的自信。

    w江城市公安局最近几天出现了一件反常的事儿,杜局长迟到了,这已经是连续第四天了,自从杜锋担任局长以来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局里的,他住在公务员小区,骑那辆有些年头的凤凰自行车过来需要一个半钟头,但他十年如一日从未迟到过,做不做局长都保持这种工作态度。 )

    杜锋手里拎着公文包走进办公室,办公桌上收拾得很整齐,他绕过去把公文包放在桌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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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门被轻轻敲响,杜锋轻咳了一声,门适时打开,秘书小阎端着个大号青花瓷茶杯走了进来,浓眉大眼,很利落的小伙子,自从杜锋上任第一天他就是秘书,别看他才二十出头,做事却稳重老练,分寸掌握得很到位。

    小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书桌旁,把手中的大号青花瓷杯轻放在桌子左上角,做秘书的眼眨眉毛动,就连摆放杯子也有讲究,杜局长是个左撇子,茶杯要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这是一些很基本的东西,有的领导讲究有的原本不讲究也会学着讲究,做秘书也是一门学问。

    杜锋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薄塑料袋,里面是两个已经不冒热气的馒头,他伸手抓起一个啃了一大口,眉头微微皱了皱,冷馒头的滋味的确不咋样。最新小说“”

    小阎望着大嚼冷馒头的杜锋,眉头也跟着皱了皱,低声说道:“杜局,我那边有个微波炉,帮您拿去热热再吃吧,很快的。”

    杜锋摇了摇头,再啃了一大口馒头嚼几下咽下,沉声道:“馒头冷了还能吃,冷言冷语就不好听咯!”

    这几天市局内部一直在风传杜局长得罪了上面的人,估计很快就会被一捋到底了,作为局长秘书的小阎自然听到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消息,还为此训斥了几个嚼舌头根子的家伙,估么着杜局长要是被捋了他这个小秘书也做到头了。

    小阎知道杜锋话中有所指,但他作为一个秘书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该说的就得憋着,很懂事的揭开了茶杯盖子往前推了推。

    杜锋伸手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抬头说道:“你二叔电话多少?”小阎的二叔是阎安,省长薛国强的秘书,自从薛国强调去东江任省长后就没有联系过,这几天他真是被来自各方的压力弄得心力交疲,脑中灵光一闪才想到了那位有些交情的省长秘书。

    小阎神情微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张嘴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二叔阎安的电话他早就烂熟于胸,他这位二叔是秘书中的佼佼者,说起来当初能进市局当秘书还是多亏了二叔帮忙,但杜锋这人最不喜欢攀权附势,因此他很懂趣的从不在这位局长面前提起关于二叔的任何事情,今天杜局主动问起着实让他感觉有些奇怪了。

    杜锋伸手抓向桌上的电话,准备拨个电话给许久没联系过的阎安,没想到指尖才触碰到话筒背脊电话铃叮一声响了,顺手抓起来嗯了一声,话筒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杜锋啊,我是武得兵,那件纵犬伤人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杜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武书记,我已经亲自调查取证,这件案子不是纵犬伤人,是朱友斌放犬咬人在先,那条叫阿来夫的狗为了保护主人才发动攻击,责任方……”

    “住口,我现在很怀疑你们警方的办案能力,你要搞清楚躺在医院里的是谁,照你的说法纵犬伤人的反成了正当防卫么?要知道那条恶犬是没有办理任何相关证件的,这件案子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作为一个执法者,你首先要想到的是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恶犬在逃,你这个做局长的难辞其咎……”

    武书记说起话来义正言辞,把杜锋喷了个狗血淋头,字字句句从话筒里很清楚的传了出来,被站在一旁的秘书小阎听得清楚明白。

    杜锋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上还端着青花瓷杯,不知觉手掌微倾,一股茶水从杯口落在了桌上。

    小阎赶紧上前一步,伸手从杜局手中接下了杯子,迅速找来一块抹布准备清理桌上的茶水,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粗重的鼻息声,偏头一看,杜锋的脸色一片铁青,紧握话筒的手掌在微微发抖,这位正直的局长情绪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

    “杜锋同志,我现在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找到那条伤人的恶犬,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武书记撂下一个最后期限果断挂上了电话,杜锋依然手握话筒愣愣发呆,半晌,他低叹了一口气把话筒重重扣下,喃喃说道:“狗是护主的动物,人何尝不是一样,人畜一般同!”

    秘书小阎低声说道:“杜局,要不给我二叔打个电话?”他想到了二叔阎安,以前他每次遇到问题二叔都能有解决的法子,或许这次也能帮着拿个主意。

    杜锋摇了摇头道:“老阎这次恐怕也帮不上忙的,被狗咬伤的是朱书记的儿子,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有时候坚持原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满脸青胡茬子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刑警队长胡汉良,这几天为了狗伤人的案子他也忙得团团转,今天终于有了点眉目,起码寻到了那条伤人狗的下落,但事情又有些棘手了。

    “杜局,那条咬人的狗已经找到了,只不过事情有些难办。”胡汉良走到办公桌旁,满脸都是为难之色。

    杜锋眉头一拧,沉声道:“找到了还等什么?马上派人把狗先抓起来,实在不行就……”他话语一个停顿,咬牙道:“当场击毙!”

    胡汉良吸了吸鼻子说道:“有人见到那条伤人的大白狗跟一条大土狗在汇景花园别墅区出没,还跳进水池里抓鱼,那条大土狗的主人我们都认识,就住在别墅小区。”

    “汇景花园?”杜锋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神情微微一变,低声说道:“难道是他养的狗?”抬头望一眼胡汉良,这货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m

    w有个词儿叫打狗欺主,这年头有钱有势的人家养个阿猫阿狗的比身上掉下来的肉还亲,有的还大方说把猫狗当成家庭成员,哪个不开眼的敢动它们一根毛,说不准会被卸掉一条胳膊,汇景花园里的那条土狗可是威风过一段时间的,被人称为,咬鸡神犬,一条狗再凶也有法子整治,问题是它背后的主人发起飙来就难办了。 )

    胡汉良见杜锋皱眉,索性挺直了腰板说道:“杜局,那条大土狗就是徐将军养的,据我掌握的情况,徐将军跟牧马人家的女老板关系很不一般,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露面了,好像是去了首都,咱们就这样去抓狗怕是不大好吧?”最新小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事儿扯上了那位徐将军杜锋脸上的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这几天为了这桩案子闹得他吃不香睡不稳的,上面的意思很明确,伤者朱友斌没有半点责任,对方应该负全责,但他不会横着良心办案子,种种证据表明那位姓朱的大少爷才是真正挑事者,各方面压力全由他一人来承受,真是累得想骂娘,现在好了,冒出来个徐将军顶着,他感觉轻松多了。

    “汉良同志,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手去汇景花园,对了,通知田副局长和钱副局长,就说那条咬人的狗找到了,你们尽可能把动静闹大些,但不能伤人,包括狗,懂么?”杜锋低声吩咐了两句,挥手让胡汉良离开,对这位手下他还是非常信任的,他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但不代表就是傻瓜,他决定把这锅水彻底搅浑,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自己出丑。最新小说“”

    胡汉良转身离开,他已经完全领会了杜锋的意思,这是在变相通知那位徐将军,也通知那两位蠢蠢欲动的副局长,这锅水要彻底浑了,他更倾向于杜局留下来,作为一个执法者就应该无私的坚持真相,至于手段反而变得不再重要了。

    杜锋望着桌上的半个冷馒头,伸手一把抓起来继续再啃,这时候他居然感觉到这馒头不如刚才冷了,嚼几下吞入肚去多了一股子暖意。

    徐青此时正坐在塔娜以前的房间里,昨晚他就睡在小娇妻床上,现在鼻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收拾好了就去看守所把人弄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留在那种地方继续受苦。

    收拾妥当,徐青拨通了唐国斌的电话,这位大哥已经回江城有些日子了,也应该出来活动一下筋骨,兄弟俩就一起去江城第一看守所接人,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电话很快接通,话筒中传来唐国斌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你小子今天怎么舍得给哥打电话了?等会,哥去外面瞅一眼,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徐青皱了皱鼻子道:“放大假了,昨晚刚回来,碰上了一档子破事,女朋友被抓进了江城看守所。”

    “什么?你小子说清楚,怎么回事儿?”呯!电话那头的唐大少好像砸碎了什么东西,他是真的紧张了,这小子刚回来就带给他这么大个惊喜。

    徐青咬了咬牙,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他真心不想在回来不到两天就跟华夏武魂扯上关系,实在不行只有找他了,俗话说吃东西要吃有味的,找人帮忙一定要找够份量的。

    呛啷!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兵刃出鞘的轻吟,紧接着只听得唐大少豪气干云的说道:“兄弟,咱哥俩今天就把证件贴到脑门上,看谁敢拦,挡路的就是一刀!”

    徐青差点没被这货一句话梗死,翻了个白眼道:“哥,我就是想叫你弄辆车过来牧马人家,顺道送我去一趟看守所。”

    唐大少好像也愣了一下,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行,说完直接挂上了电话。徐青正准备把手机揣进口袋,迅速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隐形战斗服换上,原本是有两件的,其中一件在镜像人自燃时抢救不及烧成了灰烬,幸好还留下一件,潜入看守所这东西能派上大用场。

    隐形战斗服材料超薄透气,外面罩上一套军装也不会觉得梗塞,用时只需把外衣裤扒了就能马上隐身,这东西如果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倒是个祸患,徐青寻思着用完后一定要把这东西妥善收藏起来,免得徒增烦恼。

    徐青来到牧马人家饭店门口,远远见到一辆漆黑锃亮的兰博基尼飞驰而来,像这种车江城并不多见,不用细看也知道是唐大少到了,只有这哥们永远不懂低调为何物。

    吭哧!车子直接停在了徐青跟前,两片车门斜向往上揭开,就像一只大黑鸟张开了翅膀,满脸带笑的唐大少从车门探出头来,抬手打了个响指:“上车,这玩意快。”

    徐青皱了皱眉头,侧身坐了上去,嘴里低声嘟囔道:“待会还有好几个人要接,这车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唐大少咧嘴笑道:“小瞧哥了不是,我已经叫阿罗开幻影先去了看守所,咱们现在赶过去兴许还能追上。”话音既落,车门关闭,兰博基尼化作一道黑色的亮弧绝尘而去。

    江城第一看守所简称一看,关进这里的人都在等,等待着从嫌疑人转变成罪犯的过程,这里穿制服的都被犯人们称为干部,没有一个瘦子,不管男女干部都长得相当富态,连身上的警服也会觉得小一码。

    铁门铁窗铁锁链,在这里是最正常不过的风景线,这里的没有牢房一说,都叫做监仓,人玩人的地方,在这里等待走司法程序的嫌疑人是最无聊的,也是最廉价劳动力,干部们可以找来各种有益身心打发时间的活计,干活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帮所里创造一笔财富。

    塔娜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原本娇俏的面容写满了憔悴,刚进来那会监仓里的几个女犯人就想抢她的身上的衣物,美其名曰,打土豪,结果被她一通干净利落的拳脚全撂倒在地,她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弱女子,在这里要学会坚强,手掌紧握着铁窗望着外面的走廊,不知觉脑海中涌起了一股浓浓的倦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