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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娜很想睡,但她现在又不敢睡,只能用力咬着嘴唇强行驱散脑海中涌起的倦意,身后还有十几个女犯,被她教训过的几个女犯此时正用恶狼般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脊背,只要她稍有松懈这几个随时会像饥饿的母狼般扑过来。

    监仓里塔娜没有任何值得相信的人,若不是她学过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现在也不知会落得个什么惨状,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寒,不知道还要在这鬼地方过多久?三天没有真正合过眼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塔娜转过身,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三个女犯人立刻低下了头,刚才她们就在用一种近乎怨毒的眼神盯着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女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话她的后背早已经千疮百孔,这三个女犯人中有个留短寸发的是这监仓里的牢头,在这里有个特殊的称谓,学习委员,另外两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是打手,顾名思义就是专修理那些不听话的。

    学习委员在每个监仓里都是混得最滋润的,整个监仓里的物资都要由她来统一分配,新来的犯人就是穿了条新裤头要是被她看上了也得乖乖脱下来送过去,稍慢些就会遭来一顿胖揍,打手就是专负责干这个的。

    监仓里没有永远的强者,只有永远的规矩,就算再能打的犯人进来也只是威武一瞬间,因为人都是要吃喝拉撒睡的,等人睡着了用被子蒙住脑袋暴揍一顿,几顿下来就是再能打的强手都得乖乖服软,丛林法则在这里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塔娜淡淡的望了短寸头一眼,干涸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冷弧,沉声道:“你们几个得了谁的好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谁今天在这里为难过我是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一直以来塔娜都是个温婉可人的女人,她从不和人去争抢什么,但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任人欺负,身陷囹圄的这几天她一直在等待,希望阿来夫可以把消息传达给秦冰,或者让他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出了问题,现在能撑一时算一时,咬牙把心里的苦藏住,让自己尽量变得狠一些。

    短寸头女人手掌反在背后,紧捏着一支牙刷,监仓中不允许存在危险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检查收缴,因此最好的武器就是硬塑料牙刷,把尾端在地面上磨尖就成了一件利器,一家伙捅下去就是个血窟窿,现在她和两名打手各拿着这样一支牙刷。

    “呸!老娘是大粪池子里游过泳,连屎(死)都不怕,还会听你这毛丫头威胁,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咱们,要不然迟早落到老娘手里。”短寸头根本不把塔娜的威胁当回事,她早就得了某人的暗示,一定要想法子弄残这妞儿,事成之后不会少她的好处,就算闹出什么动静监仓里外的人都会变成聋子瞎子,这种机会不把握才是傻子。

    塔娜握紧拳头小心戒备着,后背贴紧了监仓门,她没有徒劳的呼救,因为早在刚来的那天她已经试过了,就算她叫破喉咙门外走廊上的警察根本不会理睬,相比之下最可信的还是自己的拳脚。

    短寸头女人看模样只有三十出头,却是个狠辣狡狯的角色,她从对方满脸的疲态已经判断出了一些东西,这妞儿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死撑不了多久,只要走廊上的干部配合一下就可以顺利拿下,她故意眯眼上下打量着塔娜,脸上浮起一抹玩味的冷笑,想想能亲手废掉这个花一样的妞儿,她心里抑制不住涌起一股病态的兴奋。

    看守所门外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和一辆黑色兰博基尼,车上空荡荡的无人,此时的车主人正在所长办公室拍桌子瞪眼。

    嘭!唐国斌虎着脸抬掌猛拍在桌面上,把放在桌上的电脑显示屏震得跳起半寸高,落下去呯一声歪倒在一个满头大汗的黑胖警官面前。

    “李所长,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人到底在哪?”唐国斌瞪圆了眼睛又是一声暴喝,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重复同样的问题,这个姓李的所长横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让人一肚子窝火无处泄。

    李所长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伸手把一个摊开的文件夹再次推到唐国斌面前,苦着脸说道:“人真不在我这里,前天就被省厅的人提走了,他们按程序办事我也没办法,我就是个小所长,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您别为难我行么?”

    这厮委屈得跟受了婆家气的小媳妇儿似的,一张苦瓜脸就差没往下掉渣了,他一边把文件夹推上前来还一边用手背在额头上抹汗,对这种糯米疙瘩受气包发火就连唐大少也感觉憋得慌,就在这时身旁的徐青伸手一把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夹,正儿八经的翻看起来。

    徐青并没有细看文件夹上的字迹,默运时光之瞳在文件夹上迅速扫描,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李所长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在文件夹上书写,脸上还挂着一抹自鸣得意的笑容,从头到尾也没发现有第二个人在场,签名什么的全是他一手包办。

    麻痹的,好狡猾的家伙,差点被他糊弄过去……徐青心里暗骂了一句,把文件夹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冷冷的说道:“李所长,请问厕所在哪?”

    李所长赶紧陪着笑说道:“出门左转,走到头就是了,要不要我陪您过去。”他现在扮的就是个受气包,脸上带着笑,心里直打鼓,这两位的证件他都看过,硬着头皮作假一回希望能蒙混过去,要不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这两位特殊部门的人物,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只能赌上一把。

    徐青摇头道:“不用,我自己会去。”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沿着走廊径直朝厕所方向走去,那急匆匆的模样活像憋了泡尿,就在他走进厕所大门不久,走廊另一头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摸着鼻子望一眼厕所方向,迅速转身离开。

    塔娜背脊紧贴着监仓铁门,泛红的双眼紧盯着面前三个手持凶器的女人,三根尖头牙刷,三个女人冷笑着用尖头牙刷在自己脸上划拉,让她心脏抑制不住一阵狂跳,要是被这东西划到脸就糟了……女人就是这样,她不会担心身上会被捅上几个透明窟窿,反而会担心漂亮的脸蛋,难怪有人会说,女人为了脸可以忘记危险。

    吱吱

    一阵短促的怪声在铁门外响起,一股强劲的电流瞬间从铁门传递到塔娜全身,她浑身一颤,整个人僵在原地半秒,随后沉甸甸的身子贴门滑下,刚才有人用高压电击棍隔着门点了一下,剥夺了她最后的反抗能力。

    塔娜在意识离体的瞬间,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很远,有如在天边呼唤,她累了,所有痛苦都已经远去。

    吱吱吱

    连续不断的电击声在监仓门外响起,还伴着一阵愤怒的喝骂:“麻痹的杂碎,老子叫你电……电、电……”原本想用牙刷捅塔娜的短寸头忍不住手攀铁窗朝外面望了一眼,结果她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就好像被电击棍戳到了似的。

    眼前发生的一幕太匪夷所思了,一根绽放着蓝光的电击棍悬浮在离地半尺处,以极快的速度一沉一浮,对蜷缩在地上的一个干部点击,还有一个愤怒的男声不停叫骂,“我电,电你个半身不遂,电你个生殖能力,电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奇怪的是只听到声音,就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啪!短寸头女人手中的牙刷拿捏不住落在了地上,嘴唇艰难的颤动了两下,徒然蹲身一把扶起了躺在脚边的塔娜,对两个还紧握牙刷站在原地愣神的女人吼道:“快,丢掉你们手上的玩意,去拿瓶矿泉水过来,还有湿毛巾,你们猪啊,要快!”

    短寸头女人徒然一反常态让手下取来了湿毛巾和一瓶矿泉水,用最快的速度把毛巾敷在了塔娜额头上,然后伸手揭开矿泉水盖子准备把水倒进她嘴里。

    “别动她,否则女人也照揍。”一个冷冰冰的男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铁门转锁位置发出一声轻响,所有女犯人都屏住了呼吸,她们瞳孔中出现了一个刀尖,直接贯穿厚重的铁门伸了进来,在转锁周边呈方形划了一圈,嘭!铁门被人推开。

    门口没有人,只见到一柄悬浮在半空中的短剑,紧接着剑柄倒转,竟然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紧接着短寸头女人手臂一轻,原本被她托住的塔娜悬浮了起来,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托着走出了大门,顺着走廊一路行远。

    监仓里的女犯人谁也没有动,甚至不敢踏出那张破铁门半步,她们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徐青穿着隐形战斗服大步前行,怀里紧紧抱着昏迷的塔娜,他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眼睁睁见着小娇妻被电棍燎了一下,好在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站住!”一声沉喝,走廊出口冲出了六名狱警,呈扇形把徐青包围了起来,他们手上都举着一支九二式,枪口对准了悬浮在空中的塔娜,场面变得有些怪异。

    徐青单手托着小娇妻,伸手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打开亮出,沉声喝道:“特战队办事,不想扒皮摘帽子的给老子滚开。”

    看守所这帮狱警平日里养尊处优,一个个吃得油抹水光的,但这种人眼神儿相当好使,他们都看到了徐青手中的证件,而且看得很清楚,手中枪口不自觉垂了下去。

    徐青反手把头上的帽子撩开,露出了一个脑袋,冷冰冰的扫了狱警们一眼,淡淡的说道:“老子现在就去姓李的办公室,你们有兴趣可以跟着。”说完把证件揣进口袋,迈开大步向不远处的办公楼走去,牧马人家还有几个在这里关着,他要让姓李的把人放出来才行。

    六名狱警迅速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把枪口垂下紧跟着徐青背后朝办公楼走去,他们这样做可以两边都不得罪,混体制的要讲究三个油字,嘴上抹油,口袋装油,眼珠子吃油,所谓的吃油就是讲的眼神儿要灵光,别得罪了人还傻兮兮乐呵,要想混得滋润就得懂变通。

    所长办公室在三楼,徐青抱着塔娜走上二楼,前面又出现了两名持枪的狱警,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瘦高个,手上端着一支九二式瞄准了徐青眉心,沉声喝道:“把人放下,马上。”

    徐青冷冷一笑道:“有种你就开枪,不开枪就给老子滚开!”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毫不退让的气势,眼前这个狱警肩膀上的玩意还是个一杠两粒花,二级警司,论级别差了几条街。

    瘦高个猛的一咬牙,居然开始缩紧扣住扳机的手指,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叱喝:“毛剑锋,放下你的枪。”

    徐青已经看到了来人是谁,可不就是满头油光的李所长么?他身旁还站着一脸诧色的唐大少,这哥们是见到了隐形战斗服,这可是挺新鲜的玩意儿。

    李所长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强笑着上前两步:“对不起徐将军,这个……”徐青也不答话,向唐大少使了个眼色,嘴唇轻轻翕动了两下。

    咔哒!

    唐大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劈手夺下了瘦高个手中的九二式,枪口一转直接抵在了李所长肥胖的下颚上。

    徐青适时掏出证件摊开亮给所有人看了一眼,寒声道:“李所长徇私枉法,老子今天就是把他当场处决了也不过是在证件上画上一笔,你们谁要想搀和别怪老子手黑。”

    若是换在往常徐青不会开口闭口说杀人,他手中的证件上连一个人名也没添上,但今天不同,这群吃着公粮披着人皮却尽干些不是人事的玩意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如果把他惹毛了这位李所长说不定就是第一个开荤的。

    李所长吓得面无人色,脚肚子一软竟然跪了下来,他现在知道后悔了,要是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就是让他仕途上飞上天也不敢拿老命去赌的,还有两年就真可以退休了,没想到这时候来个啊!

    w人都有私心,都有属于自己的禁脔,徐青也不例外,他的家人、女人、朋友,这些就是他的禁脔,如果有人骂他几句无所谓,但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骂他的女人几句就等着挨削吧,男人夹鸟蛋活着,终归要有点坚持带点脾气,能力越大脾气越大,这些都是没错的。 )

    李所长被枪抵着下巴彻底没了脾气,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那群手下,不指望这群家伙搭进去,起码帮着说几句好话吧,可惜这群没心没肺的玩意一个个不是偏头看风景就是低头数脚趾头,无一例外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架势,差点没让他一口老血当场喷出来,心里暗骂,等过了这道坎儿让你们这帮犊子好瞧……最新小说“”

    徐青抱着塔娜上前两步,面无表情的望着李所长说道:“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其实他并没有真想着一枪崩了李所长,但这货的确该狠狠修理一下,今天必须把他背后的人全挖出来。

    李所长以为有了转机,心头一阵窃喜,连忙点头道:“知道,当然知道,我这就叫人把他们带过来。”话没落音,下颚上的枪口已经挪开。最新小说“”

    李所长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指着最近的瘦高个发起了威:“毛剑锋,你现在马上去把三监的巴图,六监的强巴,七监的……”这老头心里跟明镜似的,对带来的人关在哪里了若指掌,但他没看到身后的徐青正在咬牙,估计这老货再威风一些就会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过来!”李所长一声咆哮,官威十足,伸手一指几个缩头耷脑的狱警喝道:“你们几个也一起去,一群没良心的物儿。”

    喝走了一众灰溜溜的手下,李所长背脊往下一躬转身换上了一副笑脸:“徐将军,人马上就到,要不两位先去我办公室喝杯茶?”这老货说的都是面子话,嘴上请茶脚下不动,浑然忘了刚才被枪顶住下巴时的苦相。

    徐青冷冷一笑道:“李所长,你这顶帽子横竖都是保不住了,能不能活还两说,走吧,等着喝你的好茶。”

    话音刚落,唐大少伸手一把拎住了李所长的脖领,提溜着径直向楼上走去,那模样就像拎着一只肥又黑的老虎狗。

    再回到所长办公室已经跟一刻钟前完全不同了,徐青把昏迷的塔娜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转过身发现唐大少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上了所长位子,还把两条腿搭在了办公桌上,那模样活脱脱是个打入公务员内部的地痞流氓。

    李所长垂头丧气的站在办公室中央,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位原本掌管一方的人物现在成了缩头虾,其实不管是谁见到那本杀气腾腾的处决执照都会坐立难安,那可是能要命的玩意,他怕晚节不保也怕因此丢了老命,各种忌惮糅杂在一起都成了热汗,顺着胖脸一个劲的往下淌。

    徐青反手从腰间拔出龙渊剑,不紧不慢的走到办公桌旁,伸手从桌上抓起一支钢笔在手上掂了掂,低声说道:“这钢笔还不错,就是款式有点老了。”说完抬起手中的短剑,捏着钢笔在剑刃上轻轻一磕。

    嗤!钢笔一分为二发出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轻响,李所长望了落地的钢笔,脸颊上的肥肉大弧抽搐了两下,他已经亲眼见识到了短剑的锋利,这家伙要是在脖子上抹一下只怕会当场血溅三尺。

    日子过得越舒坦的人就越怕死,习惯于掌握权力的人就越害怕失去。李所长虽然官职不大,但身在看守所这种大肥缺他捞的不少,只要略查一下屁股后面就不干净了,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害怕,站了不到五分钟就害怕得筛糠帮抖了起来。

    徐青反转剑尖剃了一下指甲,沉声道:“说吧,到底是谁让你这样做的?我需要一个最准确的答案。”

    李所长咽了口吐沫,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武书记的秘书王铮,他说的就是代表武书记的意思,我也是被逼无奈。”

    徐青冷笑道:“依我看无赖你有份,被逼看不出来,你就是根黄皮空心的老墙头草,风向一变你就倒,继续说,王铮到底让你做什么?”

    李所长望了一眼那把利剑,咬了咬牙说道:“他让我做两件事,第一就是不准任何人带走叫塔娜的嫌疑人;第二就是安排两个人进看守所,不带编制的临时工,就这两件事,该讲的我已经讲完了。”

    徐青皱了皱鼻子道:“照你的意思还有不该讲的么?”手中的短剑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李所长肩头,让他感受一下从刀锋传递到脖颈皮上的寒意。

    李所长脖颈皮上的鸡皮疙瘩在短剑没架上肩时就起来了一层,现在只不过是更密集了一些而已,或许是问心无愧了,他把头抬高目光正视徐青,一脸严肃的说道:“没有了,我知道的东西就这么多了,一个小所长对有的人而言是没多少利用价值的,他们也不会让我知道太多。”

    徐青把手一抬,龙渊剑瞬间归鞘,眼前的李所长知道的东西有限,再问下去也不会获得更多的东西,再说门外的人已经来了,继续在这里磨蹭只是浪费时间。

    咚咚咚办公室门被人敲响,坐在所长位置上的唐大少似模似样的喊了一声,门被人推来,从外面走进来几个满脸带伤的男人,为头的正是巴图,这条汉子满脸血污,露在外面的皮肤淤青随处可见,还有几处流血的创口,看来这位在监仓里没少挨拳脚。

    徐青用透视之眼在他们周身扫描了一遍,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一个伤到了筋骨,都是些皮外伤,这种伤回去弄点跌打酒什么的活血化瘀很快就能恢复。

    巴图好像认得李所长,进门就瞪着一双牛卵似的大眼睛盯着他打量,瞪了半分钟光景徒然怒喝一声快步冲到了近前,蒲扇大的巴掌往前一伸抓住李所长脖领提了起来,满脸激动的喊道:“就是你,把我的血玉貔貅抢走了,快把它还给我。”m

    李所长被巴图拎在手中远没有被唐大少拎着那般轻快,衣领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除了翻白眼就是双脚胡乱踢腾,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会哽屁着凉。

    “够了,有什么话先把人放下来再说。”徐青伸手一把搭住巴图肩膀,食指在他肩井穴上拂了一记,这个激动汉子肩膀一麻,五指自然松开,被勒得呼吸困难的李所长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今天李所长算是倒了血霉,当着众多下属的面被人像挑鸡仔似的拎来提去颜面扫地,还得苦着脸装孙子,以往在下属面前建立起来的强势形象成了一堆可怜的肥皂泡,炸开了连渣都不剩。

    “还给我,快把血玉貔貅还给我。”巴图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瞪着溜圆,嘴里兀自大喊着往前扑,要不是徐青见势不妙伸手一把拦下了这货,指不定他又要拎着李所长晃悠。

    “胡闹,什么东西宝贝成这样,犯得着要人的命吗?”徐青面色一沉,伸手一把按住了巴图肩膀,这次用的力气不小,把这个冲动的汉子直接摁坐到地上。

    李所长原本脸就黑,今天被反复折腾了几回脸皮子反而白了许多,跟黑锅底上涂了一层白腻子粉似的,瘫坐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徐青并不觉得这种人可怜,这个社会就因为多了这种不要脸的官才变得可怜,这就是个利欲熏心的奸佞小人,做官的昧了良心就不配继续披着这身制服。

    “李所长,不是你的东西最好乖乖交出来,否则巴图要是发起疯来我也拦不住他,只怕你这把老骨头又要散架咯!”徐青一脸戏谑的望着李所长,这老头今天被折腾得不轻,瞧他眼白里全是血丝就知道再折腾几回保不齐会爆了血管。

    李所长叹了口气道:“我这是不可为,贪小便宜犯大错。”说话时他把手从衣摆下伸了进去,掏摸了一阵收了回来,不停颤抖的手掌中多了一块殷红透亮的红玉挂件,是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貔貅。

    玉石挂红,,红玉在古代就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稀缺玉种,常用艳若鸡冠红如凝血来形容,和田红玉的价值远超过其它各种颜色的玉种,特别是这种沁色分布均匀,种水绝佳的红玉更是难得,这块玉貔貅的价值粗略估计一下至少在七位数,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徐青在玉雕方面的造诣早已经悄然步入了大师级行列,乍见这块玉貔貅就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伸手一把扣住貔貅翻转过来验看,眼中闪动着两点兴奋的亮光,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能在这种地方见到这样一块极品红玉也算是一种缘份了。

    顶级红玉又被称之为血玉,有传说戴红玉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如果把它雕琢成祥瑞功效会呈几何倍数上升,但也只有顶尖的玉雕宗师才能雕琢这种顶级美玉,要是给普通雕刻师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血玉貔貅带给徐青惊喜的远不止材质和雕工,它表面还附着有一层氤氲不散的血红色灵气,这竟然是一块旷世难寻的灵玉,让他把玩起来爱不释手,一旁的巴图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了,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块血玉貔貅,知道徐青另一层身份的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要是被这位王子殿下看中了咋办?要还是不要……

    嗯

    沙发方向传来一声闷哼,徐青倏然回过神来,把手中的貔貅往巴图怀里一塞闪身到了沙发旁,伸手把醒转的塔娜扶起反抱在怀中。

    塔娜睁开眼睛,本能的挣扎了起来,她并没有看到抱着自己的是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塔娜心头一阵狂悸转过头来,看到了一张魂牵梦绕的脸,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脱眶而出的泪水,顺着双颊默默淌落,他终于来了,抬起微颤的手掌抚摸着他满是胡茬子的脸庞,有些刺手,但很真实,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一片朦胧,恍若梦中,塔娜用力眨动了两下眼皮,长睫毛挑飞两滴泪水,她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梦境。

    “青子,真的是你么?”塔娜呢喃低语,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悸跳不定的心慢慢平和,泪光莹莹的眼眸中满是期盼,直到这一刻她仍不敢相信命运之神会对她如此眷顾。

    “是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徐青用手抹去小娇妻脸颊上的泪水,抹掉一行又落一串,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内疚的情绪来,只能把臂弯缩紧几分,让她更贴紧自己胸膛。

    坐在老板椅上的唐国斌一脚把面前的办公桌踹到打横,手里拎着那把九二式手枪站起身来,淡笑着说道:“青子,人到齐了就走吧,这鬼地方椅子咯屁股。”说完双手在枪上疾动几下,只听得一阵叮当脆响,一把九二式手枪变成了散件落在脚下。

    徐青点了点头,扶起塔娜单臂揽住,对站在一旁的巴图挥了挥手道:“走吧,咱们回牧马人家。”

    “哥来开道,你抱着妞儿慢慢来。”唐大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上前两步走到了李所长身旁,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邪邪一笑道:“手续什么的就免了,反正你以后还会来找我,要不要给你一张名片啥的?”

    李所长被他拍得肩膀一阵麻痛,心里巴不得这群瘟菩萨赶快离开,也没多想对方话里的意思,连连摇头道:“不用手续,什么都不用,我这就送你们出去。”

    唐大少笑着抬起了手掌:“算你识相,前面带路,碰到什么阿猫阿狗的堵门你就用大嘴巴子抽他。”

    李所长点头哈腰,躬着身子朝门口走去,所长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已经堵满了人,除了狱警外竟还有十余名荷枪实弹的武警,他们是属武警支队管辖,负责执行看守、押解、站岗等任务,这里发生的情况自然惊动了他们,在军官的带领下过来看个究竟。

    一名带中尉衔的军官快步走上前来,但当他见到搀着塔娜走出门外的徐青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这名中尉还是个熟人,郭常胜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员小崔,至于为什么会调来这里就不知道了。

    小崔全名崔雄,原本就是武警,给郭老将军当了两年警卫前段时间才调回了武警支队,调来这里还不到一个礼拜,他对徐青头上挂的军衔可是知道的,只不过还停留在大校的认知上。

    啪!崔雄对徐青抬手就是一个军礼,中尉向大校敬礼天经地义。徐青只觉得眼前的军官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只能抬手回了个礼。

    徐青放下手掌,讪笑道:“看到你觉着有点眼熟,就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很老实,也不用为这点事儿藏着掖着。

    崔雄笑道:“郭将军警卫员小崔,刚调来这里不久,你这是?”说话时目光不经意瞟向徐青身边的塔娜,他可是知道这位是郭将军的准外孙女婿,那挎膀子的这位又是?

    徐青尴尬一笑道:“我来这里办点事,正准备回去。”话说到一半他故意皱眉望了一眼堵在走廊上武警,低声说道:“这些兵是你带的?”

    崔雄立刻会意,转身对走廊上的武警战士把手一挥,沉声道:“没事了,解散。”所有武警立刻收枪转身,一路小跑离开,只留下那些稀稀拉拉的狱警面面相觑,很自觉的让到了一旁。

    徐青随口跟小崔客套了两句,领着一行人离开了看守所。李所长傻愣愣的望着两辆绝尘而去的豪车,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咬了咬牙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从话筒中传出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看守所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能怪你,就这样吧!”说完不再给李所长半点说话的时间,果断挂上了电话。

    李所长叹了口气,把手机揣进了裤兜,可他愕然发现自己的右臂竟再也没办法抬起,让他更惊愕的事情还在后头,当他准备迈步时才发现右半边身子完全没有了知觉……

    牧马人家大门上的封条已经撕掉,被抓的人也全部放了回来,品尝了几条火腿、糠饼、桂花桶的滋味,值得庆幸的是解救及时,大家都只受了点皮外伤。

    安顿好了巴图等人后,唐国斌很识趣的驱车离开,帮着好兄弟唱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接下来的戏份肯定是限制级的以身相许了,这时候死赖着不走会被人鄙视的。

    徐青拥着小娇妻回到了她居住的小楼,塔娜情绪仍然有些低落,就在徐青打开房门的瞬间,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吱呀!一个灰不溜秋的活物迎面飞来,吓的塔娜惊呼一声钻进了他怀里。

    “是六耳,把它关在房间里太久,这小子闷惨了。”徐青笑着伸手拍了拍肩上的六耳猕猴,低头在塔娜耳边轻声说:“你瞧瞧这小子,它在笑你胆小呢!”

    塔娜闻言从他怀里钻出头来,只见他肩膀上坐着一只灰溜溜的小猕猴,正咧着嘴儿冲自己怪笑,还抬起一只小猴爪放到眉角,那模样就在对她敬礼,随后又并拢两只爪儿对她拱手作揖,那滑稽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是驱散烦恼最有效的良药,只要笑了心头所有的负面情绪全成了烟飘云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笑,据说还能让荷尔蒙分泌旺盛,会心一笑,鸟儿归巢,其中的意思,你懂的!

    塔娜被六耳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她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小猕猴头顶,不料小家伙往后一闪避开了她的手掌,还似模似样的摇了摇头,然后用爪尖指了指自家并不雄壮的胯下。

    塔娜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低声问道:“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跳到地上才许我摸吗?”她寻思着小猴用爪尖指着地面,是嫌徐青的肩膀不够宽,害怕摔下去吧?好聪明的小家伙。

    徐青哈哈一笑,伸手在猴头上轻拍了一记,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小子在告诉你,它是胯下有鸟的猴爷们,你别乱摸。”

    话音刚落,肩膀上的六耳吱吱欢叫了两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又用爪尖指了指代表它是个猴爷们的玩意,虽说不明显但它真实存在。

    塔娜眼中异彩连连,六耳猕猴的灵性聪颖让她震惊了,这只猴儿表现出来的智慧有种特殊的魅力,能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六耳真能听懂我们说话么?”塔娜又把手伸向小猕猴,但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因为小家伙已经跳到了徐青另一个肩膀上,还不时冲她翻白眼敬礼,那模样好像再说,得了吧,猴爷不喜欢女人,喜欢母猴。

    徐青点了点头,邪邪一笑道:“这小子智商奇高,只怕都成猴精了,我把弄回来就是准备过段时间送它回家的,不过现在要把这小子关进洗手间去,免得打搅了咱们那啥……”

    塔娜刚听得起劲,猛不丁这货来上一句那啥,她顿时反应了过来,身体里好像有股暖流瞬间变得活跃了起来,有的事儿不仅是男人想,女人同样食髓知味的,往往一点暗示就能撩起心头那股火苗。

    吱吱!肩膀上的六耳猕猴偏着小脑袋在徐青耳边郁闷的叫了两声,居然纵身一个呼哨从他肩膀上溜了下来,一溜烟跑进了洗手间,呯!门被这猴精儿关上,它宁愿委屈着蹲在抽水马桶盖上看风景,也不当两人之间的电灯泡。

    徐青哈哈一笑,伸手打横抱起了小娇妻,塔娜顺势伸出手臂搂住了爱人脖子,眼中秋水汪汪,唇间默默情深,那欲迎还羞的俏模样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

    春风吹战鼓擂,天雷地火谁怕谁,男人再猛也禁不住女人一磨二抖三哼哼,有人说男人用的是外功,女人用的是内功,一汪春水几声呢喃,喷出来是火,射出去的是情,第一回合外功略胜一筹。

    塔娜眯着眼用手指尖尖在徐青微微冒汗的胸口上画圈圈,低声说道:“刚才我才进入状态,就被你讨了便宜,休息好了吗?”

    徐青微微笑道:“休息好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饭么?”刚才一场大战,他一味卖力猛攻,现在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塔娜眉眼间跳动着一抹光亮,贝齿咬着下唇说道:“休息好了就再来,这次我一定要报仇……”说完一个翻身压上,小手往下一掏,成了跨马握鞭的女骑士。

    w东江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朱友斌躺在病床上,上半截身子像人,下半截身子换上了金字塔装,被绷带缠得跟粽子似的,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真正达到了无思无想的境界,要不是病房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吱呀响,他真当自己死了。 )

    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西装笔挺,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男人已过不惑,顶有些秃,所剩不多的卷金发遮不住露出的头皮,一双幽蓝的眸子亮闪闪的盯着一个位置,身旁女人胸前的沟壑,这女人胸绝对是凶,年龄约么三十出头?皮肤保养得相当好,水润白皙,就像附着上了一层油脂似的,让人有种捏一捏滑一手的感觉。最新小说“”

    女人对男人的目光总是特别敏感的,但她们往往会装出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心里却在窃喜,怎么看都不会掉肉,看那里都不会脱皮,女为悦己者容是千古留下的真理,被有感觉的男人关注她们心里是高兴的。

    女人并没有穿金戴银,但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她佩戴的是翡翠,戒指、项链、手镯、耳钉……全都是玻璃种鲜阳绿翡翠,光是一个戒面价值至少在七位数以上,而且她戴着这许多高翡饰物显得很和谐,就好像这些饰物本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和谐才是真正的美。最新小说“”

    “斌斌,妈妈来看你了……”女人一声颤呼,眼泪如决堤水一般涌了出来,快步走像病床,她就是朱友斌的亲娘周飞华,她还有个老美名字叫玛丽亚摩根,嫁给老美的女人都要在名字上后加上丈夫家族的姓,她现在的男人就是秃顶的那个希尔摩根。

    希尔摩根是赫赫有名的金融家族摩根家族三当家,他是排行老三,但在家族中的地位多年前已经远超过了两位哥哥,在外人面前他仍然是以三当家自居,实际上他才是摩根家族真正的掌舵人,摩根家族有句很牛的名言,可以推动历史的不是法律,而是金钱,只是金钱。

    摩根家族许久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个旁系分支,但它分离后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壮大,从而成为了世界最显赫的财富家族之一,当然,它并不低调,行事风格大刀阔斧,用金钱开道不择手段,这或许就是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膨胀崛起的原因所在。

    希尔摩根是全名,但这货在外做自我介绍时总喜欢叫摩根希尔,或许这样反过来个人感觉会更好一些,他喜欢玛丽亚,因为她不仅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还有一样独一无二的,她的胸,如果你认为仅仅是白或者大那就错了,一个世界排名前十的金融家族的掌舵人身边是绝对不会缺少女人的,如果他愿意只需要勾动一下手指就能有成千上万的美女排队来袭,但他为何偏偏钟情于这个生过孩子的华夏女人呢?

    周飞华有一个秘密,也是她最能吸引男人的地方,除了美貌与智慧外她还拥有一种远胜所有女人的母性,直到现在她还有乳汁分泌,这对于男人们而言是致命的诱惑,试问有谁不想在妻子怀中享受到这种只有在婴儿时享受的乐趣?希尔摩根就是她最狂热的追求者,也被他如愿以偿抱得二妈归。

    病床上的朱友斌听到母亲的呼唤很想转过头来看一眼,但稍用力就牵动了下半截的各种伤口,痛得他唉唉直叫,周飞华已经快步跑到了床边,用手紧紧抱住儿子的头搂在胸前,一股子略带腥味的腻香钻进了朱友斌鼻孔,让他感觉身上的伤好像徒然不那么痛了。

    “斌斌,我的儿啊!妈妈来晚了……”周飞华虽然多年前就劈腿嫁了个洋老公,但对儿子的爱和思念却一直没有改变,这也是朱友斌为什么会拥有海量零花钱的原因,一个官二代和超级富二代的结合体,就是成长得有些畸形。

    朱友斌很享受被母亲搂在怀里的感觉,他这一刻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原本只有痛觉的下半截身子居然起了一些其他的反应,那个驳接好短了一截的物儿居然有些轻微的反应了,母爱果然是伟大的。

    “妈,我还是痛啊!”朱友斌现在就像个摔了个大马趴在母亲怀里哭闹诉苦的孩子,他要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告诉母亲,长久以来他没有母爱,也缺少父爱,有的只是花不完的钞票和一大堆各种恭维话,几乎身旁都是些虚伪的面孔,现在他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妈知道,妈什么都知道……”周飞华看着儿子的惨状,心里好像有把钝刀子在慢慢剜,一次就剜掉指甲大的一小块,让它不停的流血,不停的痛,直至达到忍耐的极限,她现在除了哭就是把儿子搂得更贴紧自己的身体。

    朱友斌被母亲胸前的两坨肉挤得呼吸困难,他想挣脱却又没办法挪动身子,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估计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亲生母亲用胸憋死的成年人,急中生智这货把嘴一张咬了下去。

    “啊呀!”周飞华被咬中了最敏感的部位,痛叫一声本能的松开了手,朱友斌脑袋失去了依托落下,重重磕在了病床的金属边上,脑海中嗡然一响,嘴上低声说道:“妈,我快被您憋……憋死了!”

    周飞华这才意识到刚才犯了个很大的错误,窘得脸上一阵发烫,她赶紧伸手轻托起儿子的后脑勺,把他放到了枕头上,见到儿子这幅凄惨的模样,心头涌起一阵浓重恨意,她咬牙问道:“斌斌,告诉妈,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告诉我。”

    朱友斌神情一苦,他总不能告诉老妈自己是为了泡妞被狗咬了吧?略一思忖他也咬着牙答道:“是一个女人,一个养了恶狗的女人,我很有诚意的追求她,没想到她居然狠心放狗咬我,那条狗咬死了我养的猎狗,还把我咬成了这个惨样。”

    周飞华双眼微眯,眼中闪出两点冷芒,沉声道:“儿子,妈保证一定会让伤你的人付出代价,不管用什么方法。”

    【作者题外话】:推荐一本好书《古武高手》,这本书是好哥们香烟写的,有点道道,有点意思,书荒的可以一观。m

    母爱是滋润儿女心灵的一眼甘泉,一饮一啄,丝缕甜美,它能洗净孩子心眼上的迷尘,在成长中慢慢品尝那几分世间最纯最美的滋味……母爱的无私值得颂赞,但有一种爱叫做残酷,它往往就蕴藏在甜美之中。

    周飞华深爱着自己的儿子,甚至远远超过了爱自己的丈夫,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得更好,劈腿没有错,跟希尔摩根上床也没有错,一直以前她都把自己的得到的一切跟儿子分享。

    摩根家族是个信奉金钱至上的家族,更名为玛丽亚.摩根的周飞华很久以前就是个拜金女,而且还是五体投地拜金的那种,当年跟希尔摩根邂逅不到两小时就滚了床单,然后果断劈腿,她爱这个懂浪漫的希尔,还因为他有钱,一头商场上的老狐狸舍得在女人身上大把的花钱,这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比那个只懂政治利益的前夫强了一万倍。

    儿子的伤像刀子割心,周飞华心中的恨意化作一团火焰在燃烧,她恨不得亲手把那个女人剁碎,对了,还有那条狗,她有钱,有很多钱,这些事情不用,但她要看到过程,还有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就是前夫朱德胜,儿子交给他才变成这样,还一方大员,狗屎都不如的政治生命,仕途在她眼中就是屎涂。

    “斌斌,妈妈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世界上最好的,一定会让你尽快康复,这家破医院咱们不住了,这就安排你转去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那里才是一流的……”周飞华现在开始担心儿子的伤势了,被狗咬了可不是开玩笑的,狂犬病毒可以潜伏十年,国内这些医院她还真信不过。

    朱友斌忍着痛道:“妈,这里的医疗条件在全国也是顶尖的,他们说过有把握治好我的,转去国外太麻烦,也不见得就比这里好。”他虽然是个只懂把妹享乐的纨绔但绝不是白痴,也不愿意离开这里,转去国外的医院麻烦放在一边,但只要见到那些蓝眼睛老美就会想起有个老美在床上戳他亲妈,那种感觉很难受。

    周飞华并不了解儿子心中的真正想法,皱起眉头说道:“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现在我就让希尔安排你转院,放心,坐私人飞机过去很快的……”

    “胡闹,他是我朱德胜的儿子!”一个低沉压抑的男声从大门方向传来,紧接着门被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藏青色中山装中年男人,国字脸粗剑眉,两只饱含威严的大眼睛直视周飞华,目光一触之下,身为摩根财团首席执行官的玛丽亚.摩根竟然不敢和进门的男人对视,咬着唇别过头去,这男人就是朱友斌的生父朱德胜。

    “你凭什么不让我带儿子回去,儿子伤成这样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负全责,既然你没办法保护好儿子,那就让他跟着我,起码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他,给他最好的。”周飞华知道前夫是个工作狂,只要工作起来就可以忘掉身边的一切,她觉得一个冰冷的政客远不如一个有钱的商人可爱。

    朱德胜上前两步,他身后跟着一大群白大褂,有的才三十出头的模样,其中有三位老者却已经须发皆银,布满皱纹的脸上光泽红润,看上去有种鹤发童颜的感觉,这三个老的都是中医传承者,他们的医术是国内最顶尖的,特别是在治疗骨伤方面的造诣很深,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国宝级中医。

    刚才在门外朱德胜就听到说什么转院,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婆娘以前就是因为爱慕虚荣才和那个叫希尔.根的洋阔佬结婚的,丢下父子俩相依为命,这种女人自私自利从不为别人着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儿子跟着她的,病床上躺着的是老朱家的种。

    朱德胜领着一众白大褂快步来到了病床边,他身子微微前倾,伸出手在儿子脸颊上轻抚了一下,低声问道:“小斌,今天感觉好些了么?”他直接把身旁的前妻和希尔.摩根无视了,这一对狗男女不值得待见。

    朱友斌颤声说道:“好……好些了,就是动一动都会感觉到痛,就像腿已经不是我的,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朱德胜咬了咬牙,脸上的线肉小弧颤动了两下,突然转过身对一众医生说道:“小儿的伤就麻烦各位了,请大家务必要全力以赴,朱某感激不尽。”说完这位东江省的政坛大佬弯腰对着一众白大褂深鞠一躬,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些人尽力而为。

    “鞠躬,还不如每人给一张百万的现金支票,这样做比你鞠躬效果强多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幅德行,哈哈哈……”周飞华好像听到了什么勾起回忆的滑稽事情,到最后竟然大笑起来。

    朱德胜眉头紧拧,伸手往门口一指,沉声喝道:“请你们先出去,不要妨碍我儿子治疗。”要是换在以前他早就叫人把这一对丢出去了,但他今天没有这样做,为了已经清醒过来的儿子他决定忍了。

    周飞华没想到前夫居然下起了逐客令,这让她心里一阵火起,柳眉倒竖准备发飙,就在这时她感觉肩膀一紧,希尔.摩根适时伸手揽住了妻子肩膀,对朱德胜淡淡一笑道:“朱先生,强行剥夺一位母亲探望儿子的权力,这难道就是你们华夏官员的风度吗?”

    希尔.摩根不仅是摩根家族的三当家,他头顶还套着各种光环,什么新泽州荣誉州长,各种荣誉会长,银行主席,还有多得吓人的慈善头衔,不仅如此他还是老美总统的座上宾,在各国政要面前都有几分厚实的面子,在朱德胜这种一方大员面前说话底气十足,随口一句反问就把一件很寻常的小事上升到了一个不得不慎重回答的高度。

    朱德胜剑眉一拧,沉声道:“希尔先生,你不要混淆概念,我现在仅代表个人,一个希望儿子安静接受治疗父亲,我再说一遍,请你们出去。”

    w朱德胜的强势最终让前妻和希尔摩根离开,就连他自己也走出了门外,三人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

    身为一方大员的朱德胜是个很沉稳内敛的人,一直以来老婆离婚找了个洋阔佬都是他心中最大痛,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娶,儿子出事后他内心如油煎火燎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做到他这位置喜怒不形于色已经成了习惯,很少有人能把握住他的内心变化。

    一个是持一省牛耳的政坛高手,一个是搅动金融风暴的商界大亨,两人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区别在于曾经拥有和现拥在怀,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虚伪。最新小说“”

    周飞华远不如身边的两个男人有定性,她心里燃烧着一团毒火,火苗在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每一秒都在锥心蚀骨的痛,让她哪里还能坐得住?

    “哎呀!”一声声惨叫从虚掩的病房门内传了出来,朱德胜这才意识到门没有关牢,站起身准备把门关上,就在这时身边的周飞华呼一声冲到了门口,把脸贴在了门缝上,看了半晌才长舒一口气撤身关上了门。最新小说“”

    “找来的医生还不错,会针麻。”周飞华转身对朱德胜点了点头,刚才她从门缝里看到一个老中医手持银针往儿子胸口上腿脚上扎了几针,立刻就止住了他的叫痛,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老中医绝不是寻常人物,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

    朱德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我的儿子当然要请最好的医生,希望他康复后能改掉身上的陋习,也许这次的教训对他反倒是一件好事。”

    周飞华听到这话原本缓和一些的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寒声道:“姓朱的,要不是你成天惦记着什么仕途疏忽了对儿子的关心哪里会落得今天的局面,现在斌斌吃的苦还不够吗?你居然还昧着良心说风凉话,你不配作一个父亲。”

    朱德胜面色如常,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望着处在盛怒边缘的前妻,这女人有个习惯,在发飙前都会冷言冷语几句,然后语调逐步升高,但他不会给任何机会,只反问了一句:“你配当母亲?”

    周飞华神情一滞,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到了她痛处,这么多年来她除了把一笔笔钱转到儿子账户外从来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儿子也曾经这样质问过她,配不配做一个母亲……金钱很重要,但并不是万能的,如果她能多尽些做母亲的责任或许儿子就不会落得今天的惨状,想到这里,她身子一晃,踉跄了两步,用手撑住了一旁的墙面。

    希尔赶紧上前,伸手扶住了妻子胳膊,低声安慰道:“亲爱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朱先生一定会严惩凶手的。”说话时他眯眼望了望朱德胜,淡淡的问道:“对吧?朱先生。”

    朱德胜浓眉挑起,他见到希尔摩根的手掌正有意无意按在前妻胸口揉动,他心头腾起一股怒火,咬牙道:“一定会,小斌是我的儿子。”说完直接起身快步走向出口,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儿子讨回公道。

    江城汇景花园别墅小区门口停了三辆警车,胡汉良领着一群干警正蹲守在绿化带人工湖旁,其中有两名干警手上端着麻醉枪,其余的干警手中都拿着各种家伙,电击棍、皮带套子、甚至还有几把从某狗肉火锅店借来的长柄火钳,这种火钳有一米半长,把手端比普通火钳大了一号,还有一个金属搭扣,尖端却是两个抱箍,这东西只要钳住了狗脖子再把手柄上的搭扣锁紧,再凶的狗也只有乖乖挨刀的份儿。

    胡汉良蹲守的目的就是抓狗,抓两条咬人的狗,为了抓两条狗他几乎调动了整个刑警队,比抓捕杀人嫌犯调动的人数还多,全因为这两条狗太狡猾了,昨天他就是被那两条狡猾的畜生耍得团团转,结果狗毛都没抓到一条还有四名警员被咬伤住院,想起这事儿他就恨得直咬牙。

    昨天胡汉良在局长杜锋的示意下来这里跟那位徐少家人协商解决狗咬人事件,徐少家里除了两名态度强横的保镖再没有第三人,他说明来意对方的居然隔着铁门撂下一句‘主人不在家’直接关上了门,请他和干警们吃了个闭门羹。

    最气人的是在准备撤离时远远见到两条狗撒欢儿朝这边跑来,其中一条黑土狗嘴里横叼着一尾红鲤鱼,另一条大白狗小弟似的摇着尾巴跟在它背后,胡汉良认识这条大白狗,就是咬伤了省委书记独子的恶犬,他心思一阵活络便起了抓狗的念头,领着手下的干警冲向两条狗。

    那条黑土狗非常警觉,把嘴里的鱼丢下扭头对身后的白狗吠了两声,两条狗瞬间分开两个方向逃窜,胡汉良当机立断,叫干警们不理会那条黑土狗,全力追捕伤人的白狗,一群干警在小区内围捕大白狗。

    大白狗快跑一阵就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干警们拉近些距离,直到把它迫到了一堵围墙旁,原以为可以轻松立功的胡汉良叫干警们包围住白狗,他们今天出来根本就没有配枪,仅仅带了几根警棍,就近取材捡了几根长木棍,寻思着有这些对付一条狗怎么都够了。

    就在胡汉良以为是五指抓田螺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状况,那条黑土狗从他们身后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咬伤了四名警员,随后跟大白狗一起从墙角一个隐蔽的窄洞子里钻了出去,最可气的是这两条狗还故意隔着墙洞冲着干警们吠叫了一阵才离开,让所有人颜面扫地。

    胡汉良后来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两条狗早就设定好了逃跑路径,是在故意耍着他们玩儿,玩的还是虚则实之诱敌深入的把戏,当然这是以他的思想判断得出的结论,狗是不可能懂得用兵法的,但它们很狡猾,或者也可以说它们很聪明,但今天不管多聪明的狗都难逃麻醉枪和这些专门用来抓狗的物件。

    远远的,一条壮硕的黑土狗领着一条浑身白毛的大狗一前一后向这边跑来,干警们手中的枪口抬起,瞄准了狗身,只等再近一些就开枪射击。m

    w黑土狗就是胖墩儿,它这几天收了阿来夫做跟班,每天带着它来人工湖溜一圈,抓几条鱼先吃个饱,然后打包一条回去给鲁华甘强做菜,这几天曾嫂请假,秦冰也有好几天没回来了,它也乐得自己找口粮,还顺带养活新收的小弟。 )

    胖墩智慧比阿来夫高,牙口也比雪狼要好,带着小弟捕鱼无压力,就是昨天碰上了一帮子不开眼的家伙,它走到离人工湖还有近百米光景时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停下脚步嗅闻了一下,转头对身后的小弟吠了一声。最新小说“”

    “快,开枪,先打那条黑狗。”胡汉良一声断喝,伸手指着远处的胖墩叫端枪的干警射击,他知道那条黑土狗已经发现了埋伏,如果不开枪很可能前功尽弃。

    麻醉枪的射程比普通枪差远了,现在相距百米已经到了射程之外,两名端枪的干警犹豫了一下才扣下了扳机。

    噗噗

    两颗含有麻醉液的子弹射向胖墩,但这种子弹仅比麻醉针要远上一倍左右,五十米以上力道就减轻了大半,到八十米光景居然失重落下,连一根狗毛都没沾到。最新小说“”

    胡汉良果断站起身来,朝身后的干警们挥手喊道:“冲出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们跑了。”

    两名端着麻醉枪的干警最先跳了起来,他们手中的枪是可以连发的,一个弹夹仅五颗子弹,胡汉良这次带来了一把手枪,没到关键时候他还真不敢用,打狗欺主,这条黑土狗的主人不好惹,想到那位徐少,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把放在枪套上的手掌垂了下来。

    胖墩跟阿来夫都是极聪明的动物,它们在感觉到危机时已经瞬间做出了反应,扭头就跑,它们好像有了某种默契,跑的都不是直线,为的就是躲避身后射来的子弹,可胖墩才跑出去几十米突然欢叫一声停了下来,抬头在空气中嗅闻了几下扭转身对着追来的干警们冲了过去。

    阿来夫明显呆了两秒,随后发出一声低吼紧跟着冲了过去,胡汉良被这两条狗反常的举动弄懵了,心忖道,这两条狗摆明了可以逃脱的,它们为什么要冲过来送菜呢?真是奇怪了。

    两支麻醉枪抬起,枪口指向了迎面冲来的黑土狗,干警们全都停下了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准备抓狗,可迎面跑来的黑土狗对他们拉开的架势浑不理会,依然保持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奔来。

    五十米、四十米……端枪的干警见到黑狗已经跑进了射程内,他们果断缩紧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准备开枪。

    咔咔!枪口对着胖墩,就在两名干警扣下扳机的瞬间发生了一件怪事,他们感觉枪身徒然变轻可许多,两根枪管啪嗒落地,断口处平滑如镜,就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断,两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滞,一个低沉男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好大的胆子,我倒看你们谁敢动一动!”

    胡汉良浑身一颤,他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他看到一线红光在两根枪管上极快的绕行了一圈便闪逝不见,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单手拖着个大号旅行箱朝这边走来,他另一只手掌中赫然握着一柄暗红色短刀。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徐青昨天在温柔乡中交掉了所有水粮,索性就留在塔娜住处过了一夜,今天回家刚巧撞上了这群家伙在围捕胖墩跟阿来夫,他二话不说拔出鸿鸣刀飞出去砍断了两根枪管,这样一来就再没人敢对两个小家伙动手了。

    胖墩摇着尾巴跑到了主人跟前,两只前爪往上一抬直接扑上了徐青胸口,随后赶来的阿来夫偏头呆了几秒,两只狼眼徒然闪出一抹格外明亮的光彩,也学着样儿抬爪往他胸口上按,这是犬科动物表达喜悦的一种方式,当然还有它们不停摇动的尾巴。

    “哈哈!这才多久没见,你小子好像又胖了一圈。”徐青伸出手掌在爱犬头顶轻拍了两下,笑着说道:“正好,你们两个看住箱子,我过去跟欺负你们的家伙聊聊天。”说完把旅行箱打横放在地上,快步朝站在原地发呆的胡汉良走去,他还记得这位刑警队长的模样,熟人见面好说话,凡事总要有个说头。

    见到这位徐少朝这边走来,胡汉良心里直打鼓,他很想振臂一呼叫身旁的干警们跑了拉倒,可他又十分忌惮徐青手上的那柄红色短刀,如果刚才飞过来砍断枪管是这柄短刀,现在不管怎么跑都是徒劳,这东西会飞的,想到这里后背上冒出了一股寒意,连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徐青并不知道此刻胡汉良心里想着什么,他走到这货跟前停下了脚步,反手把鸿鸣刀纳入腰间,低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那就摊开了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欺负我家胖墩的?”

    胡汉良苦着脸说道:“是杜局,那条大白狗咬了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他略一思忖就把杜锋抬了出来,现在这种情况祸水东引也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徐青皱了皱眉头道:“杜锋?他为什么不来?”他对那位杜局长原本就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恶感,现在这位杜局长趁他不在家时派人玩了这么一出未免有些不厚道了。

    胡汉良咬了咬牙,沉声说道:“这事也怪不得杜局,他这几天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为了这件狗咬人的案子说不定连局长的位子都要丢掉。”

    杜锋是出了名的牛脾气,他接任公安局长以来既不攀附权势办案子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踏踏实实做事,堂堂正正做人,他这种为人处事的态度还是得到了不少人敬佩的,胡汉良就是其中之一。

    徐青冷冷一笑道:“你现在回去告诉杜锋,这次的事情我记下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去把他两条老腿子打断,听清楚了吗?”

    胡汉良点头道:“听清楚了,我会回去向杜局汇报……啊!”话刚说到半截徒然变成了一声痛呼,就在他点头说话的当口对面的徐青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肩膀上重重点了一下。m

    徐青一指点中了胡汉良锁骨下窝处的云门穴,针刺般的痛楚延续了两秒及时消退,这位刑警队长吓了一跳,马上活动了几下胳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徐青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小子带着一帮人欺负哥的狗,给你留点念想回去自己感受下,现在带着你的人滚蛋。”

    胡汉良自知理亏,隐晦的抬手在肩膀上揉两把好生生的无碍,忙不迭点头哼唧了两声转头对带来的干警打了个手势,拾掇起掉在地上的物件蔫头耷脑散了个干净。

    汪汪守在箱子旁的胖墩警惕的吠叫两声,开始用爪子刨抓箱盖,阿来夫也跟着凑趣,匍匐在地上对着箱子嗷嗷叫唤。

    徐青见状哈哈一笑走上前去,伸手把想盖打开,从里面跳出来一只灰溜溜的猕猴,为了不被人当成耍猴的才把六耳装进了箱子,现在到家了也该放它出来透气了。

    六耳猕猴在箱子里就吓得浑身炸毛,箱盖打开的瞬间它吱呀尖叫一声纵身跃起,双爪紧紧搂住了徐青脖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簌簌发抖。

    猴儿怕狗是天性,更何况旁边还有条龇牙咧嘴的雪狼,六耳猕猴把徐青的脖子当成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紧搂着就是不肯松爪儿。

    胖墩和雪狼都没见过猕猴这种动物,撒欢儿冲上去伸爪就捞,幸好徐青眼疾手快,挥掌拨开伸来的爪儿,低叱道:“别闹,都跟我回去。”说完拎起旅行箱径直朝家门行去,很久没回来了,心底不免有些别样的情绪在激荡。

    东江市南华天大厦顶楼总统套房,希尔摩根从女人胸前抬起头来,满意的砸砸嘴儿,嘴角的胡须上还挂着点滴白色的液体,极品女人啊,每天喝上几口简直比琼浆玉露还要涨姿势,这是一种无比的享受,每一个男人都渴望尝到妈妈的味道,他每天都能品尝到那份略带腥味的甘甜,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是个永远被呵护的孩子,母亲怀里的宁静是疲倦男儿永恒的港湾。

    周飞华是个漂亮聪明的女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但她偏偏就长了一对让男人们重拾母爱的本钱,就凭这几个优点就能把缺乏母爱的希尔牢牢握在掌心,她在满足了这个男人后自然要想办法得到一些东西。

    希尔摩根穿了件睡袍,走到桌边坐下,伸手倒了一杯纯净水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转过身来望着床上慵懒侧卧的女人,半边胸上还有他刚留下的牙印儿,略一回味忍不住低声赞道:“亲爱的,你这是怀抱大胸半遮羞,你要是再躺一会咱们还能再来一次。”

    周飞华俏生生的闪了他一眼,把衣襟拉拢遮在胸前,保持着慵懒的姿势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希尔摩根身后,伸出手在他肩胛窝上轻轻按动,爽得这货眯眼发出一阵哼哼,别看这女人对外人冰冷如铁,伺候人的功夫真有一套,华夏有句俗语说得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惯着她点也值得。

    “亲爱的,我知道现在的气氛下不应该谈论这种血腥的话题,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为你的儿子报仇,用我自己的方式。”希尔.摩根眼睑微张,两线蓝光瞬闪即逝,手中的水杯折射出一抹光影。

    作为一个常胜将军要懂得料敌先机,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同样要懂得掌控主动,希尔摩根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主动,男人要想让身边的女人死心塌地就要让她感动,他不是朱德胜那样的傻瓜,抓住女人的心是男人一辈子要研究课题。

    周飞华看到了玻璃杯折射出的那抹蓝光,心里感觉有股暖流在激荡,眼前的男人除了善解人衣外还善解人意,时常会让她感动得想流泪,两条手臂很自然的从他脖子后让绕下,把身体紧贴在了男人背脊上。

    “亲爱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谢谢!”周飞华用脸颊贴近希尔鬓边,低低颤语,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只要希尔肯用他的方式为儿子报仇,心头那口郁气终于平了。

    希尔摩根反手轻抚妻子脸颊,微笑道:“放心,我这就让比尔德伯派最顶尖的杀手过来,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

    周飞华脸色倏然一变,她听到了一个让人心悸的名字,比尔德伯,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老公跟这个恶魔般的组织有关系,失神的喃喃低语道:“比尔德伯,你怎么会认识他们,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不,我可以不报仇,不能啊!”说话时她用手臂紧紧箍住了希尔脖子,力量之大居然勒得他连呼吸也感觉不畅起来。

    比尔德伯是一个组织的名字,或者说是一个集团,由欧美政要,银行家,大企业家等组成的团队,同时他还拥有地下世界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仅次于凶名在外血狼杀手,地下世界中还流传着一个说法,比尔德伯杀手比血狼还要狠辣,实力更在血狼之上,但他们不争第一,宁愿屈居第二,具体原因只有组织核心才知道。

    周飞华之所以在丈夫提到比尔德伯时大惊失色是有原因的,就在她跟希尔结婚第二年遇到过一件惨事,记得那次她是去意大利参加一次时装订货会,在订货会上她邂逅了一名才华横溢的服装设计师,那位设计师本身就是个有黑手党背景的大家族的成员,名字叫卡瓦迪诺。很帅气的小伙。

    卡瓦迪诺约她来到他家族经营的餐厅共进晚餐,原本是想晚上还能安排点洋鸟入巢的节目,就在两人碰杯饮酒的时候走进来一位拉小提琴的老人,面色红润银发如丝,就在他进门后关上了门,关上了两扇地狱之门。

    这个落魄的卖艺老人关门后立刻转换了角色,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屠夫,他从小提琴背板内抽出两把雪亮的尖刀,开始无情的屠戮餐厅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是一刀一个,生命在这一刻是那么的脆弱,刀锋划过脖颈绽开一溜血珠。

    杀人时老屠夫嘴里神经质似的呐喊着,比尔德伯,周飞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比尔德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