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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比尔德伯,宛如地狱死神夺取生命时的呐喊,伴随着人们临死前惊恐的哀嚎声在周飞华耳边回荡,飞溅的鲜血如曼珠沙华随处绽放,慌乱中她藏在了桌子底下,捂嘴含泪眼睁睁看着那个叫卡瓦迪诺的英俊男人被雪亮的刀锋片成了一具血淋淋的骨骼。 )

    不是单纯的杀死,是片,两把刀在他痛苦的哀嚎声中切掉了一片片皮肤和肌肉,就像一只烤得焦黄的鸭子被片开,可以很清楚的见到人体黄白相间的脂肪,还有颤动的内脏……冰冷的刀锋没有丝毫停滞,老屠夫庖丁解牛般娴熟的刀功在男人身上挥洒得淋漓尽致。最新小说“”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利刀下被剔成了一具染血的骸骨,咔哒一声瘫倒在地上,那两个吊在眶子外的眼珠子正对着桌子底下的周飞华,仿佛想在去地狱之前再看她一眼,当时她以为自己快死了。

    老屠夫突然一把掀开了桌子,就在他抬腕举刀的瞬间,冰冷的眼眸中徒然闪过一抹诧异的神采,他居然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犹豫,就这样放过了惊恐万状的周飞华,就在他摔门出去后不久,餐厅里传出一阵女人的嚎哭声。最新小说“”

    杀人夺命就像杀鸡屠狗般,出于闹市区的餐厅内近百人变成了尸体,但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人来询问,那扇紧闭的地狱之门隔断了两个世界,比尔德伯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存在?杀劫中余生的周飞华到后来才知道,这个组织还有一个很拉风的名字,宇宙控制者,一个嚣张与霸气并存名字,同时它代表着一种实力。

    比尔德伯这四个字在周飞华心中就是一场惊魂噩梦,今天听到希尔提起再次勾起了她那段痛苦的回忆,怎能让她不惊恐万状,现在快把老公的脖子勒憋气了。

    希尔摩根用力掰开了妻子的手,起身转过来一把将面色煞白的周飞华紧紧搂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那个名字,对不起。”他知道妻子在意大利发生的那场变故,也知道比尔德伯组织派出的杀手为什么在最后时刻会放过她的真正原因。

    摩根家族就是比尔德伯组织的会员,每一个会员资格可以是代表着一个叱咤风云的超级家族,组织会给所有会员发放三枚精美的钻石会徽,希尔摩根把其中一枚会徽当成礼物送给了妻子,就是她脖子上的骷髅钻饰,这东西救了她一命。

    希尔摩根安慰了好一阵,周飞华的情绪才渐渐缓和过来,她抬起头望着丈夫蓝宝石般深邃的眼睛,过了两分钟左右才低声说道:“亲爱的,我想问你两个一直以来埋藏在心里的问题,我不希望听到谎言,答应我。”

    希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答应你,以宇宙的名义发誓。”如果是谎言,他会把宗教人物作为发誓的对像,比如上帝,但当他真正要许下誓言的时候就会用宇宙来发誓,这就是比尔德伯会员的证明。

    周飞华眼眶中涌动着泪水,低声说道:“在意大利,那个杀死近百人的凶手是不是你派去的?为什么那个凶手不杀我?”

    希尔咬了咬牙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但那个凶手不杀你的原因我知道,还记得那天你穿的是一件低胸天鹅绒晚礼服,凶手一定是看到了你脖子上的钻石徽章,它就是比尔德伯会员徽章,摩根家族很早以前就是比尔德伯会员,我们俩如果一起在那间餐厅用餐的话,我已经死了,但你活着。”

    很简单明了的解释,希尔摩根不仅把整件事解释得清楚明白,还婉转的告诉了妻子一件事情,比尔德伯杀手只认徽章不认人,这枚徽章从某种意义上说就等同于一次生存的机会,他已经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最爱的人。

    周飞华再次感动了,泪水潸然落下,她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丈夫胸前,喃喃说道:“亲爱的,谢谢你的宽容,你现在可以联系比尔德伯,让他们派最好的杀手过来,越快越好。”

    希尔双眼微眯,打量着怀里的女人,他现在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可怕了,不知道是谁说过,女人的复仇心远比男人要重,她们可以是个纯粹的复仇者,就像丛林中的黑寡妇蜘蛛,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吃掉自己的丈夫。

    周飞华抬起头来,眼泪婆娑的望着丈夫,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寒声道:“我亲眼见识过比尔德伯杀手的可怕,对于被他们杀的目标而言绝对是恶梦,我就是要让伤害小斌的女人品尝到这种滋味,你说呢?”

    希尔感觉后牙槽一阵发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低声说道:“亲爱的,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在复仇的同时往往也会割伤自己,我可不希望深爱的妻子变成心中充满仇恨的女人,帮你报仇就是要让你抛却这段仇恨,懂我的意思吗?”

    周飞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故意把胸口往丈夫贴近了几分,柔声带嗲的说道:“亲爱的,你口渴吗?要不先吸点蜜糖水润润嗓子嘛!”

    希尔蓝眼睛里闪出两点恶狼似的幽光,紧盯着妻子胸前,依稀看到两点湿润在均匀的扩散,咕咚!干涩的嗓子发出一声吞咽的浊响,他伸手一把抱起了妻子,径直向大床走去,白色的睡袍散落开来,他渴了,就像沙漠中孤独行走的旅者见到了一眼甘泉,这是生命之水,噙住它狠狠的吞咽……

    省委大院最东头有一幢独门独户的小院落,这里是朱德胜的住所,院子里的两层小楼已经有些年头了,爬山虎顺着墙壁攀满,就在二楼的卧室内,两条交叠的人影正在做着男人和女人最喜欢做的运动,粗重的鼻息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主旋律。

    朱德胜已过中年,但浑身结实的腱子肉不输于那些常年混迹于健身房的年轻小伙,冲刺的力道强横而狂野,每一次冲刺肩胛和臀部的肌肉都会张弛绷紧,此时此刻他需要女人,需要把积压在心头的那股怒火宣泄干净,女人是男人最好的降温剂,沸点和冰点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m

    w男人是火,女人是最好的灭火剂,甭管是什么火只要花点水磨工夫就能全灭掉,朱德胜心头的那股怒火在一声低吼中喷薄而出,他能感觉到女人在轻轻颤抖,但他把臀往下一沉略用几分力气就遏制住了她的颤抖,男人在这一刻往往有些自私,不管什么位高权重的高官本质也是男人。 )

    朱德胜撑起身坐在床头,伸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摸出一根大前门香烟叼住点着,这么多年他就喜欢抽大前门,记得小时候他爹从一位朋友处顺了一包大前门,在家里美美的抽,还说着一句词儿,高级干部,大前门。这种烟只有高级干部才有份抽,就是这个习惯让他执着的抽了三十多年大前门,抽烟,更多时候抽的是一种习惯。最新小说“”

    一根烟燃了半截,床上的女人悠悠舒了口长气坐起身来,这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鼻梁很高,双眼水汪汪带着柔蜜,她叫苏晓红,是省纪委书记,也是朱德胜的大学同学,她的房子就在隔壁,串门儿串到了床上,两个书记成了输液。

    苏晓红一直以来都暗恋着朱德胜,直到现在她还是单身,很执着的女人,爱上了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在得知男人离婚后默默的陪他喝了三瓶五十年国窖,结果丢掉了守了几十年的那层膜儿,就如捅破了窗户纸一般成了他见不得光的女人,才欣喜的发现这个男人是头牛。最新小说“”

    朱德胜弹了弹烟灰,转头望了托着腮帮子望着他出神的苏晓红,勉强一笑道:“看着我做什么?老东西了。”

    苏晓红脸上浮起一抹甜笑,低声说道:“就喜欢看着你,人老东西不老,每次都把我整得很舒坦,就跟抖散了骨头似的,牛犊子未必有你这份嚼劲。”她在人前是纯纯的铁娘子作风,手握纪委尚方宝剑,只要屁股不干净的官员见到她腿肚子都要打哆嗦,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就是一只熟透的狐媚子,徐娘最懂男人心。

    朱德胜把烟头抿在嘴里猛吸了两口,冲出两股浓郁呛鼻的烟雾,儿子的伤势就像一块千钧巨石压在他胸口,身体上的伤可以治好,但心里那处难以愈合的伤口只怕就难以在短时间内治愈了,这个伤口才是真正致命的。

    苏晓红一眼就能看出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担心医院里的儿子,刚才在床上像牛耕地一样勇猛的表现就是一种疏泄压力的方式,女人不介意,她还会不停劝慰,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丝哀伤,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都快变成被‘白日’的‘依山尽’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跟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最好能死在他前面,女人命好死夫前,这句俗话只有真正成熟的女人才会懂得,苏晓红懂,所以她慢慢争取,用她的温柔体烫,用她全身心的付出。

    “你不是找来了最好的骨科医生给小斌治疗么?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苏晓红现在的安慰有些笨拙,不是她口拙而是不擅长安慰人,威胁吓唬人她在行,每月不知道有多少问题官员被她吓尿,是真正尿湿裤裆的那种,纪委本来就是做这行的。

    朱德胜把烟头丢在地上抬脚踩灭,再旋动脚尖把烟头碾成些散碎烟丝,苦笑着说道:“小斌的伤不是在身上,而是在他心坎上,我这个做爹的不称职啊!”叹息了一声,他再次把手伸进了床头柜,对于老烟枪来说一支烟不过瘾,最好是再抽一根。

    苏晓红望着眼前抽闷烟的男人,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能做到只有两个字,等待。已经等了几十年,不在乎这一小会,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该死的美。

    朱德胜悠悠的说道:“小斌这孩子从小就没享受过多少母爱,基本上是我把他带大的,可是我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终究还是疏忽了,现在他断了腿,我才是真正的后悔,看到他痛苦的模样有时候宁愿断的是我的腿……”

    苏晓红其实也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她的孩子,这样养大了就有了寄托,可惜她有个最大的遗憾,她这辈子都不能怀孕,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是最痛苦的,好在她现在也找到了一份寄托。

    “德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面对,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个对你来说不难。”苏晓红的话没说错,凭他的能量只需一句话就能让有关部门严惩凶手,后果比一般的刑事案件严厉些就够了。

    朱德胜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道:“凶手的后台很硬朗,有些出人预料了,原本已经抓进看守所的凶手居然被人放了,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做到这点,真想彻底把整查一查。”

    苏晓红上齿咬住下唇沉吟了片刻,突然一脸严肃的说道:“有后台更好,我决定明天买一早就带人去江城一趟,把整件事情查个清楚明白,如果真有人徇私违纪的话一定会严惩。”

    朱德胜摇头道:“不用了,明天我会亲自去江城一趟,相信所有事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这次去的人越少越好。”言下之意就是在暗示苏晓红不要插手,他能够处理好这种事情。

    男人是自尊心强的动物,特别是有能力的男人,他们能做到的事情一般不愿假手他人,特别是女人,朱德胜身为一方大员只要一个暗示,就有不知多少人争着抢着帮他效力,他是绝对不会让女人帮忙的,特别是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让她帮忙心里总有道坎过不去。

    苏晓红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抹干净身下那些粘粘糊糊的东西,迅速穿好衣物准备离开,她再次认清楚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有需要的时候招过来送上女人的东西,完事了就成了陌路人,上下级,她还是那个被人称之为铁娘子的纪委书记,甚至连帮他做点事情资格都没有,不如尽早离开的好,男人啊,总是那么拔**无情!m

    这是一个莺飞草长万物吐新的季节,江大校园中的直男们又开始享受各种养眼的福利,枝头报春鸟儿叫,学姐学妹黑丝俏,若隐若现的朦胧更能勾起年轻心中的悸动,冒泡的美儿随着青春的旋律韵动。

    徐青背着个大号双肩书包戴着顶棒球帽走进学校大门,才发现想低调的自己成了众人目光凝聚的焦点,放眼望去才发现没有一个戴帽子的,他的独特造型不是低调反成了山炮,发现了问题所在的小徐同学取下帽子扭成麻花揣进书包,才发现校园里居然没有背书包的,又果断另类了一把……

    有的人注定就是焦点,徐青走进教室的瞬间早到聊天打屁的同学全都住了腔,很自觉的对他行起了注目礼,他只能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冲大家抬手挥动了一下,尽量用热情洋溢的声调打了个招呼:“嗨!”

    “哇!哥幻视了,谁借点眼药水喷一下?”一个诧异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紧接着徐青见到一个戴黑框眼镜的胖子掀翻了两张课桌朝自己跑来,他真不记得以前在班上跟哪个胖子有交情,但瞧着对方的大饼脸轮廓似乎又有些熟悉的感觉,这胖子到底是谁?

    胖子跑到跟前,对徐青咧着嘴儿露齿一笑,现出满口黄牙:“老大,你还活着?”这货开场白让人有种想用大嘴巴子揭他正脸的冲动,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塔山递了过来,手掌竟有些发抖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徐青笑了,他已经猜出了胖子的身份,伸手把烟盒一挡,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壳子上印着红五星的特供香烟递了过去,微笑着说道:“抽哥的,你小子演现代版变形记吧,才多久不见,怎么能胖成这副德行?”

    眼前的胖子就是沈墨,以前那个喜欢抽烟的瘦子,也是徐青高中时的同桌兼死党,才几个月不见这货就一个劲窜膘,要不是看到他这口烟熏牙还真认不出来。

    沈墨伸手捏了一根香烟,打横了放在鼻梁上嗅了一口,啧啧赞道:“老大,你就是个享受生活的主儿,每次抽这么好的烟,这次回来准备呆几天?”在他印象中这位老大就是来学校打酱油的,上课的日子跟旷课的天数完全不成正比,在毕业前能见上几面已经是福气了。

    徐青翻了个白眼道:“哥这次来是准备好好学习的,呆几天?还真不好说,先说你小子吧,怎么跟吃了猪快长似的,该不是打激素的吧?”许久没和老同学见面了,聊天的气氛还是没变,就是总觉着其他同学看他的眼神儿有点异样。

    沈墨嘿嘿一笑道:“这还不是多亏了你,来,先坐着抽口烟慢慢聊,反正时间充裕得很,待会放学了我请你吃饭。”

    徐青点了点头,跟沈墨一起找了个傍窗的位子坐下,刚落座就有一位面生的小分头笑嘻嘻的送上来两瓶绿茶。

    “墨哥,青哥,要不要再来点早餐?”小分头一脸讨好的把瓶盖子拧开,那模样比饭店里的服务生还要专业。

    沈墨冲小分头挥了挥手道:“去东门包子铺拣五笼灌汤包两笼烧麦过来,记得豆浆,速度点。”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丢给了小分头,那模样跟暴发户似的,真是三月不见气质就变,看来这哥们抖上了。

    小分头抓起红票笑嘻嘻的走了,徐青叼了根烟在嘴上,沈墨眼疾手快的递上了火,嘴里低声说道:“老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说这都是托了你的福,现在你才是真正的江大一哥,我沾了点光彩成了你的代言人,嘿嘿!”

    “你小子说清楚,什么叫托我的福?咋就越听越糊涂呢?”徐青点着烟抽了一口,眉宇间现出一抹郁结,他原本就想着这次回来能好好完成学业,现在看来有的东西已经变了。

    沈墨尴尬一笑,把徐青离开后发生的事情长话短说溜了一遍。笼统归纳成一个蝴蝶效应,一只南美亚马逊森林中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两周以后引起了德克萨斯州一场龙卷风,这就是以小控大的连锁反应。

    沈墨现在有钱了,他老头子在徐青的帮助下免去了牢狱之灾后很快就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人脉办了一家贸易公司,都说人一旦霉运过去就会红火几年,这叫转运,沈墨老爹就是转运了,在短时间内连续做成了几个超级大单,公司业绩蒸蒸日上,现在家里已经有了八位数的存款,自然也让沈墨口袋里宽裕了起来,他在学校是一哥代言人,但花的都是自家老爹赚的红票。

    徐青之所以能博得江大一哥的名头全因为那次胖揍武家兄弟的事儿,在教导处开枪的事情也被人曝了出来,就这两桩被江大校园里的好事者们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沈墨这个懂得感恩的新生富二代站出来给代言,江城一哥现在已经成了传奇中的人物,而且……

    “老大,你是不可能低调了,看门口就知道了。”沈墨笑着吐了吐舌头,伸手指了指窗外,徐青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教室门口人头攒动,不问也知道这些都是来慕名前来观看江大一哥的。

    “麻痹的,这下哥想低调都不行了。”徐青低声骂了一句,目光一闪转向身边一脸得意的沈墨,沉声道:“你小子是江大一哥代言人对吧?那好,以后这些破事儿就交给你搞定了,反正哥就想好好读完这两年书。”

    沈墨咧嘴一笑,信心满满的说道:“放心,这些人不会影响到你读书的,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徐老大是可以在教导处开枪打警察的狠角色,还真没那个不开眼的上来找麻烦,这点作为代言人的沈墨最清楚不过,外面这些人就是来感受下一哥的风采,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徐青沉着脸点了点头道:“但愿吧,我这次回来就是打定主意好好学习了,其它破事儿一律不搀和……”话说出口他心里也是没底,有时候不主动惹事并不意味着就能过安生日子,只能得过且过了。

    大学校园永远不缺八卦,江大一哥回归的消息只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校园,徐青所在的教室走廊外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自认有几分蒲柳姿的学姐学妹们怯生生的站成排,有丑小鸭潜质的主动站远一些,有好事者问了一句,“妹儿,你们这是干嘛?”妹答曰:“美女爱英雄!”

    这群妹儿都是中了言情小说偶像剧的毒,只知道落花有意,不懂流水无情。奇怪的是走廊上只有女的不见男的,原因很简单,传闻中的江大一哥英雄了得,一条短棍横扫上百直男,敢在教导处开枪,对男人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对女人却是春天般的温暖,最重要一条,这位一哥还是天鸿集团的少东,英雄且多金,这才直接导致了女粉丝人数暴增。

    徐青现在很老实的坐在教室里听课,但拉下的课程实在太多,就算他再怎么用心也是云里雾里,看样子放学后要多花点时间恶补一下功课才行。

    半天的课程很快结束,徐青跟沈墨一起走出了教室,走廊上的风景线立刻活络起来,一个个妹儿变成了媚儿,搔首弄姿美目流盼,对着胖子身边的英俊一哥发射眼镖,小徐同学表面淡定,心里却叫苦不迭,只能板着脸快步前行,好在这群妹儿都懂得矜持,出校门倒也顺利,但他也没有了跟沈墨去吃饭的兴致,在校门口匆匆一别各自散了。

    正所谓急中生智,徐青想出了一个既能好好上学,又能避人耳目的办法,这法子短时间内应该可以奏效,就是要准备一些物件。

    徐青特意戴上了那顶棒球帽,一路低着头快步前行,顺着学校外墙溜了半个圈来到了北门,牧马人家已经重新开张,生意却清淡了许多,塔娜坐在收银台后手托着腮帮子发呆,当她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店门脸上顿时现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徐青走到收银台旁,把帽子一把抓下来放在台面上,冲塔娜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今天有没有新鲜的牛羊皮?能熬皮胶的那种。”

    塔娜微笑道:“当然有,我陪你去厨房挑。”牧马人家生意好时每天要消耗掉几十只羊,牛肉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要找几张生皮子不难。

    徐青点头道:“这样最好,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放学都会来店里,你帮我补习一下功课,这段时间阿来夫就寄养我家好了,也可以免些麻烦,等这事儿过去了再把它带回来。”

    塔娜早已经自修完了所有大学课程,帮人补习功课自然没有半点问题,但小男人这样做的目的显然不是光为补习功课那么简单,阿来夫咬人的事件到目前为止还不算完,她知道小男人这样做更多是为了留下来保护自己安全。

    牧马人家的厨房就在饭店后面,隔着老远就能闻一股子夹杂着浓香的烟火气,走进这个大厨房,巴图和几位伙计正把一头刚宰杀不久的牛犊子剥皮,这种小牛肉是极为鲜嫩的,用来制作招牌肉串最好,饭店是有屠宰证的,为的就是图个方便,剥下的动物生皮自然也不少,很多已经处理了,就剩下几张刚剥下来羊皮丢在厨房一角。

    塔娜指了指羊皮,低声问道:“这些羊皮能用吗?如果不行那边还有十几只活羊。”

    徐青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一张好的。”说完把视线投向了正忙碌的巴图,或者说是刚剥下来的那张牛皮。

    “就用这张了,最好让他们把牛皮熬成皮胶,在熬的时候让他们带上这个,到皮胶起锅那会把东西倒进去,这样熬出来的胶就会变得透明了。”徐青边说边打开书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塔娜,这里面放的是一种药物,幸亏见这东西不占地方就随手带上了,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塔娜点了点头,接过药瓶快步走到了巴图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就把瓶子递了过去,这里的人都是处理皮子的行家,熬皮胶这些就是小菜一碟。

    徐青要皮胶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赶紧做出两副人皮面具,但皮胶是制作面具必备的材料,有了这东西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出两张人皮面具,没有膻味的皮子最适合,正因为这样他才选择了用牛皮熬胶。

    巴图手中的尖刀运转如飞,很快就把牛皮完整剥了下来,按照塔娜刚才说的刮毛熬胶,他动作很快,但皮子要熬成胶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剩下来要做的就是先把熬胶之外的其它东西准备好。

    厨房里有现成的圆木,徐青捡了两截木疙瘩用龙渊剑做雕刀刻出了两个人头模子,只等皮胶熬制妥当立刻涂上去一层,然后跟塔娜一起回到了她的闺房,人皮面具需要冷却一段时间,他正好趁机会让小娇妻帮忙恶补一下功课。

    徐青把两个木模放在阳台上,取了两条湿毛巾搭在木模表面,这种面具不能直接在阳光下曝晒,只能放在避光处慢慢阴干,面具表面还要保持湿润,否则做出来的面具就会成皱皮儿,阳台斜对面可以看到牧马人家饭店大门,远远见到驶来了三辆车子。

    其中一辆黑色红旗轿车格外惹眼,挂的是东江拍照,另外两辆是警车,全是江城车牌,这三辆车的出现吸引住了徐青的视线,他站在阳台上望着车子停到了牧马人家饭店门前,两辆警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五男一女,全是穿着警服,他认得其中一个,正是现任江城市公安局长杜锋,眉头禁不住微微一皱,这货跑来做什么?

    杜锋显然不是主角,下车后就跟几名警察一起站在原地,红旗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国字脸男人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很自觉的跟在他身后,明眼人不难看出谁才是主角。

    阳台上的徐青皱眉望着一行人走进了饭店大门,嘴里低声念道:“这些家伙跑过来肯定不是吃饭的,看样子哥要下去客串一回服务员才行了……”

    

    w朱德胜今天来牧马人家并不是兴师问罪,来之前他已经了解过情况,特别是跟杜锋一番交谈后他彻底冷静了下来,他不是那种护犊子到不计后果的人物,能做到他今时今日的位置已经会用一时之气来解决问题了,既成事实,报复是永远没办法改变结果的。

    杜锋是个有良心的警察,一直都是,他在跟朱德胜交谈时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他在时刻观察这位高官的情绪变化,特别是在他分析出主次责任后看不到对方脸上有半点怒色,正相反他看到了那双深邃眸子里闪动的自责。最新小说“”

    杜锋是直爽性子,但不是傻瓜,他认为这位高官要么就是城府极深的政治高手,要么就是对儿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知之甚少,他宁愿相信是第一种,当时就抱着提醒的意思把这件事中一个重大的变数抖了出来,那就是徐青,一个军衔高得离谱的特殊人物。

    到了朱德胜这种层面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那几个特殊部门的存在,特别是华夏武魂,但这几个特殊部门有个城市是很少去的,东江市,因为那里有一个不带黑社会性质帮会,金瞳帮,朱德胜就跟金瞳帮一位长老交情颇深。[]最新小说“”

    金瞳帮是一个超然物外的组织,据那位长老说,他们就是一帮闲人,一帮子只求过平静日子的闲人,但朱德胜知道金瞳帮每一个闲人都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东江市才会成为一方净土,可以说东江市的官员是最轻松的,连带他也沾了一些资本,如有必要那帮闲人可以帮他解决一些事情。

    朱德胜走进饭店,立刻有一位男店员上前招待,笑得很热情,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难掩的紧张,这位店员就是巴郎,店里关门了几天今天才重新开张,女服务们联系上了还没过来,他只能客串一下服务员,见到几个穿警服的进门难免会有些紧张。

    “几位请坐,本店今天重新开张营业,所有菜式都是九折酬宾,份量跟以前是一样的……”巴郎嘴上很热络的介绍着店里的菜式,心里的紧张反而加重了几分,对面的中年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让人压抑的气势,他感觉嗓子眼一阵发干,各种不顺畅。

    朱德胜淡然一笑道:“看来我们今天有口福了,楼上有包厢吧?”他今天来为的就是跟这里的老板碰面的,但现在还不是表露身份的时机,既来之则安之。[]

    巴郎笑答道:“楼上有包厢,您请。”说完伸手往前做了个请的姿势,朱德胜等人快步走上了楼梯。

    就在巴郎领着一群人上了楼,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中号包厢,作为一个临时服务员,他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够了。

    朱德胜伸手拿起桌上的菜单随意翻看了几下,心不在焉的缓缓报出一串菜名,不知觉已经接连点了十个菜,嘴里还在报着菜名。

    “葱爆羊腰,烤羊里脊……”朱德胜好像在照本宣科,还不时会用手翻动一下菜单,直到身旁的秘书咳嗽一声才猛的回过神来,合上菜单说道:“就这么多了,都记下了吗?”

    巴郎点了点头道:“记下了,请问您还有需要修改的吗?”他很老实的把记录好的菜名的单夹递过去准备给两人过目,可朱德胜挥了挥手道:“不用修改,就照这个上菜可以了,我们人多。”

    巴郎收回单夹,准备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叫老板过来一趟,告诉她这里有人找,关于狗咬伤人的赔偿问题需要落实一下。”

    说话的是杜锋,他在得了朱德胜秘书的暗示下才出声表明了来意,有时候省去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直奔主题才是最有效的,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许多。

    巴郎后背一僵站在了原地,他在这群人进门时就感觉到来者不善,现在对方真表明了身份他反而忘了该如何应对了,嚅嗫了一阵终于低声说道:“我们老板她不在,真的不在。”

    坐在朱德胜身旁的秘书抬头向杜锋递了个眼色,这种托词早就在预料之中,根本没办法啊瞒得在场的任何一个,杜锋会意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巴郎身旁,淡淡的说道:“你可以跟她说,当事人愿意调解,但是双方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才行,如果她在吃饭饭前还没有出现的话,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后果的……”说完直接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摊开在巴郎眼前亮了一亮,等他眼珠子停滞一下就收了回来。

    巴郎现在已经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塔娜,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纠结之中,脚下愣是迈不开步子,就好像徒然僵住了似的。

    杜锋眉头一皱,沉声道:“去吧,先上菜,告诉你的老板,伤了人必须承担责任,不要让我们再次使用非常手段……”

    “我倒要瞧瞧杜局长说的非常手段有多牛b的,给面子就先用来给哥尝尝鲜!”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紧接着包厢门被嘭一声推开,徐青抱着膀子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杜锋,刚才这货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听得很清楚,堂堂公安局长张口闭口就是威胁,这人民公仆做得有些坑爹了。

    杜锋乍一看徐青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可他后退两步没屁用,门口的那位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坐在桌旁的朱德胜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那股子气势居然能把公安局长迫退两步,放眼整个江城恐怕只有一位,就是那个叫徐青的古武者,华夏武魂成员。

    这时坐在朱德胜身旁的秘书呼一声站起,脚下一个滑步到了杜锋身旁,没想到朱书记身旁也是藏龙卧虎,随便出个秘书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古武者,瞧他刚才滑步上前的模样,似乎已经达到了地境,放眼国内也能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了。

    徐青眉梢往上一挑,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秘书,一股无形的威压顺着视线行进的方向涌荡过去。m^-^無彈窗閱讀^_^

    
    朱德胜秘书殷天鸣原本就是一名古武者,而且还是地境巅峰武者,他步入仕途全仰仗朱帮忙,他也勤勤恳恳做了十五年秘书兼保镖,一直以来他古武者的身份都隐藏得极好,只有在遇到正常途径无法解决的重大危机时他才会出手,外人极少人知道这位办事得力的秘书会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古武高手。

    殷天鸣还有一层身份,金瞳帮长老殷天雷的胞弟,说起来他也是金瞳帮的一员,但他很早以前就考上了高等学府,并在朱德胜的鼎力协助下踏上了仕途,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完全融入了现如今的角色之中,才发现大隐于市原来也可以做隐于仕解读。

    徐青刚开始只准备敲打一下杜锋这家伙,殷天鸣的出现让他莫名一阵恼火,因为他猜测对方带古武者来的意思就绝不会是索赔那么简单了,正因为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激起了他心中的敌意,一股强横无匹的威压瞬间罩定了殷天鸣,只要他稍有异动必将承受武者的怒火。

    素来自负的殷秘书彻底悲剧了,他原以为眼前的年轻武者即便是天赋再高也不可能跨过地境门槛,就是打娘胎里就喝羊水练功也难突破人类极限的禁锢,原想着自己出手一定能让眼前的小子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不料却品尝到了莫欺年少的无奈。

    堂堂地境巅峰武者此时就像一只被猛虎抱在怀里的老兔子,浑身上下都在打摆子,被半圣威压罩定的殷天鸣脸色煞白,浑身汗出如浆,刚开始他还试图挣扎,但很快就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对方的强大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只有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徐青面无表情的望着殷天鸣,冷冷的说道:“古武者,会几手三脚猫就等不及要出来显摆么?今天哥就擒了你这乱政古武送去天狱,关个百八十年的清醒一下头脑。”说完单掌一探,五指紧扣住殷秘书脖子,像拎小猫似的把他提溜起来。

    古武乱政是华夏当权者心中最大的忌讳,所担负的职责除了执行一系列常人无法完成的非常任务外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监督天下古武者,只要发现心术不正的邪派武者一律擒拿,如果遇上反抗的可当场诛灭,投入天狱虽然可以活命,但对于古武者而言却失去了和普通人同等重要的东西,自由,对于寿命远远超过普通人的高等古武者来说囚禁比更难受。

    殷天鸣被拎住脖子的瞬间只感觉肩井穴一麻,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哆嗦,麻痹感顺着肩膀延展到了全身,心头叫苦不迭,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上这么个妖孽般的人物,现在纵然后悔已经晚了。

    杜锋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刚才徐青出手擒住殷秘书时有言在先,乱政古武,这罪名他从没听过,但作为一名执法者他深知乱政两个字的含义,只要被扣上了这顶帽子要翻身就难了,事情的严重性瞬间上升到了他一个公安局长没办法介入的高度,他现在看徐青的眼神已经多了一丝敬畏。

    望着殷秘书被擒,朱德胜再也坐不住了,双掌按住桌面呼一声站起身来,多年来他跟殷天鸣之间的关系并非外表所看到的仅仅是上下级那么简单,他曾经帮殷天鸣走上仕途算不得什么,但后来殷天鸣却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殷天鸣被人抓走。

    “小同志,请你放了殷秘书,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光凭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朱德胜知道徐青是华夏武魂的人,一厢情愿的认为可以用官场中的那一套来应对。

    徐青单手拎着殷天鸣脖子,冷笑道:“一个高官,一个局长,跑过来吆五喝六的瞎咧咧,要是哥今天不在你们会不会好好谈?大盖帽子两头翘,吃完原告吃被告对吧?哥今天还真就不吃你这套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想怎么着划下道道就是,这官司打到首都哥也奉陪到底。”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徐青仗着有华夏武魂这张老虎皮护身在两名高官面前丝毫不输气势,他手下还拎着个身份是秘书的古武者,这也是个不错的筹码,今天就趁机会把这桩麻烦一次性了解,免得以后不在时这帮家伙又找借口过来使坏。

    朱德胜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为什么杜锋会特别提醒这个叫徐青的年轻人非常难缠,甭管什么事情有他搀和进来都会变得非常复杂,在江城还有一句话儿流传,宁惹豺狼虎豹,莫罪江城二少,其中一位指的就是天鸿集团少东徐青,另一位指的是唐氏集团少东唐国斌。

    朱德胜现在有种搬石头砸脚的感觉,他咬了咬牙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展掌伸到徐青面前,沉声道:“想来华夏武魂高层应该认得这个,你手上擒的就是大长老殷天雷的亲弟弟。”

    徐青神情一滞,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怪异起来,他看清楚了朱德胜手中的物件,是一块羊脂白玉雕琢成的牌子,表面还篆刻着三个草书小字,金瞳令。

    五指一松,殷秘书扑通落地,徐青眼呆呆望着朱德胜掌心的金瞳令,隔了半晌才喃喃低语道:“麻痹的,怎么把这玩意逗出来了,好个老小子殷天雷,涨出息了。”

    金瞳帮两大长老,魏大茂被派去负责开采翡翠矿,帮中所有事物全交由殷天雷打理,帮主徐青一直以来都是个甩手掌柜,再加上他身兼华夏武魂供奉一职,除了一批核心帮众外极少有人知道帮主是什么人物,现在倒好,有人居然把金瞳令摆在了帮主面前,这算个什么事儿?

    朱德胜心里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把金瞳令拿出来示人,作为一个主政一方的高官这无异于犯了某种禁忌,不管金瞳帮是什么组织,有一点是勿容置疑的,处于政权中心的大佬们可以默认它的存在却永远不可能把它摆上台面,心中顾虑颇多的朱书记压根就没听清楚徐青嘴里嘀咕些什么。

    w世界很大,一次错过或许永不相见,世界又很小,随便拐个弯儿都能碰上个熟人,也许这就是缘份,有缘千里来送b,无缘约炮人未到,缘份这东西,古怪又稀奇。 )

    一块白晃晃的金瞳令摆在眼前,徐青差点没一口嚼了舌头,紧接着有人用殷天雷的弟弟来唬他这个准帮主,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抡起大巴掌抽人,结果用力过猛把锅贴甩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朱德胜误以为徐青对金瞳令心存敬畏才放下了殷秘书,心头蓦然一定收回了令牌,沉声说道:“小同志,我想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了对吧?”说完他后退一步坐回了椅子上,斜掌做了个请的手势。最新小说“”

    徐青咧了咧嘴,并指飞快的点在殷秘书肩井穴上,掏出手机快步走到了桌旁,侧身一屁股坐下。

    站在门口的巴郎有些懵了,转过身瓮声瓮气的说道:“要不要叫老板过来?”他现在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事儿还得徐青做主。

    徐青摆了摆手道:“不用叫了,上菜,上酒。”金瞳令的出现让他暂时改变了态度,他虽然不理会帮中的事物,但也不代表就是漠不关心,眼下这档子事既然扯上了就要弄个明白。最新小说“”

    巴郎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他对徐青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只要有他在任何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朱德胜对站在一旁的杜锋笑了笑道:“杜局长,你先带人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这位小同志单独谈。”

    徐青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小同志这个称呼有些刺耳,同志放在以前或许还是个尊称,但现在已经稀里糊涂的跟基友百合扯上了关系,横竖听着不顺耳。

    杜锋点了点头,伸手对站在一旁的干警挥了挥,走到门口弯腰搀起殷秘书走出了门外,包厢内很快只剩下两人,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徐青没有抬头,他正用拇指迅速翻查手机上的号码,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殷天雷的号码,只好舍本求次翻出魏大茂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让他问一问殷长老到底跟姓朱的是什么关系,把亲弟弟送给人做跟班不说还给了他一块金瞳令,这事儿定要有个解释。

    朱德胜对徐青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反感,低咳了两声说道:“小同志,不知道你跟这家饭店的老板是什么关系,方便透露吗?”

    徐青撇了撇嘴道:“店老板是我女朋友,你儿子趁我去外面执行任务跟武家那两块废料串到一块欺负我女朋友,结果被阿来夫咬了,这事儿杜锋应该比我更清楚,谁对谁错就是和尚脑门上的虱子,明摆着。”他早就猜到了眼前中年人的身份,除了那个养不教的省委书记没有别人。

    朱德胜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不管对错,现如今躺在医院里的是我儿子,今天我来并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只是想把整件事情弄清楚,希望你能理解。”他是个很‘独’的人,这种独并不是孤独,可以看成独立和主见,儿子被狗咬伤他这个做爹的比任何人都心疼,但冷静下来思考一番后他从这件事里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才会亲自赶来江城查个究竟。

    几句话谈下来,徐青感觉眼前的高官好像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角色,对方一直在传递一个信息,他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有其他原因。

    “朱书记是吧,既然你都说了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你儿子的医药费什么的我愿意全部承担,不过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赔了钱这事儿就算揭过,如果再有什么后遗症别怪姓徐的不讲情面,要是大家撕破脸皮金瞳帮也未必会帮你,懂么?”

    徐青信奉的原则很简单,他不会主动惹事,但并不意味着怕事,大家各退一步能把这场矛盾和平解决最好,如果真要折腾起来管他什么‘输记’‘赢记’统统捞不到好果子吃。

    朱德胜面色如常,心里却浪涛汹涌,特别是徐青最后那句话像一柄重锤擂在他胸口,震得他一阵气闷,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连金瞳帮也不放在眼里?想想又觉得不对,刚才他见到金瞳令时的表现分明就是心有忌惮的模样,到底他是胡吹大气还是另有所持回东江找到殷天雷一问便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朱德胜口袋里手机唱起了高亢雄浑的歌,他迅速掏出手机望了一眼,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两点诧异的神采,刚想到老友殷天雷对方就打电话过来,还真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到。

    朱德胜对徐青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徐青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叼在嘴上抽了起来,眼瞅着朱书记起身走进了包厢侧间。

    一根烟刚抽到半截,朱德胜沉着脸从侧间快步走了出来,望了徐青一眼把手中的电话递了过来,他看人的眼神中分明已经多了一些东西。

    徐青接过手机凑到耳边,似模似样的打起了招呼:“你好,我是徐青。”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出一个低低声音:“帮主?”

    徐青自然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金瞳帮长老殷天雷,不用问也知道是魏大茂削了这老货一顿。

    “殷长老,你做得很不错,干脆我想办法在华夏武魂给大家某个差事,咱们来个集体跳槽混官场,说不准几年以后出了个什么弟弟妹妹的能把李大哥换下来,这样多有面子。”徐青嘴上夹枪带棒的数落殷天雷,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一旁的朱德胜,发现这位高官脸色沉得比柴火烧了几十年的锅底还黑。

    电话那头的殷天雷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当年金瞳尊者定下过一条帮规,凡金瞳帮众,不得从政,不得与当政高官交友。当初定下这条帮规为的就是避免卷入政治纷争,有人说政坛就像一架绞肉机,进入的是人,出来的是渣。

    身为金瞳帮长老的殷天雷自然知道这条帮规,明知故犯还被新帮主抓了现形,他现在的心里的滋味想来也丰富。m

    w殷天雷沉吟了半晌,粗重的喘息声一阵接着一阵,如果说被身心愉悦时的女人在耳边吹气是一种享受,被纠结紧张的老头在耳边吹气就是一种折磨了,电话另一头的徐青现在就是被折磨到了暴走骂娘的边缘。 )

    “殷天雷身为长老违反帮规,应该接受最严厉的惩罚,请帮主赐三刀六洞之刑。”殷天雷洪钟般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声音中还夹杂着一声金铁颤鸣,好像是利刃出鞘时发出的鸣响。最新小说“”

    不好,老小子要犯浑!徐青心头一凛,沉声喝道:“殷天雷,你那三刀六洞先记着,等我回东江再找你算账,听到没有。”

    殷长老长叹一声道:“帮主,属下违反帮规该死,不劳帮主亲自动手,殷天雷即刻自裁。”说话时身边好像还有几个人声,好像在高声呼劝。

    徐青钢牙紧咬,对着话筒吼道:“殷天雷,你给老子竖起耳朵听好了,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帮主就他娘的别犯浑,什么三刀六洞,老子洞你一脸,你的命是金瞳帮的,老子以帮主的身份命令你,停手,明天一早滚来江城,老子说的就是帮规,听到没有!”最新小说“”

    这厮发起怒来吼声如雷,包厢内的玻璃窗被他真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站在一旁的朱德胜只感觉双耳嗡鸣,眼前金星闪动,鼻孔中似有两道热气流了出来,伸掌抹一把凑到眼前一瞧,掌心一片殷红,居然被震出了鼻血。

    包厢门呯一声打开,殷秘书一个箭步冲进门来,身后还跟着杜锋和几名持枪警察,他们就在隔壁包厢,被这几声怒吼震得跳了起来,生怕朱德胜会出什么状况,急匆匆赶了过来,咔哒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了徐青,才发现这货竟然在对着手机话筒发飙。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下来,徐青手持电话咬牙站在原地,浑然不顾被几支枪对着脑门,鼻血长流的朱德胜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状况,沉着脸对杜锋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放下枪。

    手枪放下,徐青掌中的手机依然高举,他在担心电话那头的殷天雷,这老小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要是真拿刀子在自己身上戳上几个对穿哪里还有命在,稀里糊涂的死了连个挽联都不好写。

    良久,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苍茫茫的声音:“帮主,殷天雷错了,明天日出前一定赶来江城领罚,到时候帮主怎么处罚殷天雷绝无二话。”

    呼!徐青长舒了一口大气,沉声骂道:“麻痹的,你个老小子故意折腾老子是吧?行了,明天上午九点,江城大学北门牧马人家饭店,有身手好的年轻人带几个过来,最好是手脚麻利的漂亮妹儿,不见不散。”

    “是,殷天雷记下了。”听到殷长老语气缓和,徐青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随口吩咐了几句挂上电话,把手机往朱德胜怀里一塞,一脸郁闷的说道:“这下爽快了,哥的身份彻底曝光,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娘的,穷吼了一通嗓子都冒烟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低弱的男声:“麻烦让一让,菜来了。”堵在门口的杜锋等人侧退了两步把门口让了出来,只见巴郎推着一辆送餐车低头走了进来,还没等他近前徐青已经伸手从餐车上拎起了一个装酒的皮袋,揭开盖凑到嘴边仰脖子猛灌起来。

    浓烈的青稞酒顺着喉管流入胃囊,就像一条火舌从口腔延伸到胸口,烫得人精神一爽,酒比粮食贵,就是不解渴。眼瞅着一袋子青稞酒被徐青灌了个底朝天,喉咙里的干涩反而更重了。

    “不行,这玩意不解渴的。”徐青放下空荡荡的酒皮袋,伸手一拍巴郎的肩膀说道:“哥们,麻烦你去给我弄几瓶矿泉水过来,没有可乐绿茶什么都行,只要能解渴。”

    巴郎点了点头,用最快的速度把餐车内的菜摆上桌,然后推着车子走向门口,就在他准备抬脚出门的当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徐青说道:“对了,刚才你叫那几声真厉害,两个洋人还没进门就掉头走了。”

    “洋人?”徐青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走了不是更好,你们这帮家伙乐得轻闲。”走两个客人无所谓,他还真没把这点小钱瞧在眼里。

    巴郎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两个洋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子,吓走了才好。”他本意是想夸徐青几句,刚才那几声大吼吓走了两个心里有鬼的洋人,偏偏他语言表达能力不强,说出来的话味道有些变了。

    徐青眉头一皱道:“怪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带着刀子?”他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口也不觉得渴了。

    巴郎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警察,低声说道:“两个洋人原本是准备带着刀子进来吃饭的,抬脚进门那会被你吼那几声下了一跳,有个扎小辫的胖子的踢到了门槛,往前一扑腾别在腰眼上的刀子就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转身就走了。”

    朱德胜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站在门口的杜锋招了招手,杜局长立刻走了过来,在朱书记面前这位刺头局长表现得异常顺从,顶头上司的上司,处好了他头顶的官帽很有希望保住,人要么就不当官,真正当了官谁也做不到那份视权力如狗屎的洒脱。

    “你现在马上叫人调看大门口的监控录像,对了,我那辆红旗轿车好像也有周围监控,让殷秘书带你过去找来,一定要找到关于那两个洋人的录像,要快。”朱德胜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脸上的神情变得一派凝重。

    徐青皱了皱眉头,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两个带刀的洋人来意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冲着朱德胜来的?两个连刀都拿不稳的洋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朱德胜好像看出了徐青心中的疑惑,一脸正色的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两个带刀的洋人是冲着你女朋友来的,他们很危险。”m

    朱德胜的判断让徐青心头一阵狂悸,就在他准备出声发问的当口徒然捕捉到朱书记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亮光,原本冲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对方把所知的讲出来,他感觉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朱德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自顾自叼一根在嘴里,把烟盒反转放在桌上,开口处正对着徐青,意思很简单,烟不分好赖,要抽自己拿。

    “咦!大前门,好东西,这是烟妈啊!”徐青伸手抽出一根放在鼻子闻了闻,低声说道:“大前门、哈德门以前我老爹最喜欢抽这两种烟,我也从捡大前门烟屁股开始学会抽烟的。”他故意把话题岔开,为的就是让朱德胜尽快回归正题,反向暗示一下这种玩政治的老手应该懂。

    朱德胜抽了口烟,低声说道:“有人说抽烟跟相处了多年的老婆一样,都是一种习惯,念旧的人都不会换,也不想换,总觉得还是这个味道放不下,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两名洋刀手因该是我请来的杀手,那女人是个睚眦必报的脾气,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徐青叼着香烟也不点着,淡淡的说道:“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想着平平淡淡过点安生日子,但我有个底线,谁要是敢动我的三种人他很快就会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朱德胜手指上的香烟颤动了一下,低声说道:“三种人是指亲人、友人、女人,我说的没错吧?”

    徐青微笑着说道:“完全对,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底线,三种人就是我的底线,不管那两个洋刀手是谁请来的都好,在江城我要找到他们不难,起码比那些警察要快多了。”说话时他掏出手机迅速发了一条短信,仅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在他看来江城没有谁会比接受短信的家伙更适合找人,能不能奏效就只有等待了。

    朱德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至于小斌的赔偿问题就不用再提了,一个人做错了事情总要受到教训,即便是被人利用了也只能怪自己愚蠢。”

    “利用?你是说那两个无法无天的玩意?”徐青很快就从朱德胜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也刻意绕过了一些东西。

    朱德胜弹了弹烟灰,淡笑着说道:“我是文臣,你是武将,政治上的斗争就是一场看不到硝烟的战斗,一脚踏进来了就像进了泥沼,我这一届到点的日子数数也不远了,如果中间出点什么差池连任很可能受到影响,副书记武兴农无疑是最佳人选,这其中的文章不小啊!”

    “武兴农,他是不是跟江城市委书记武得兵有点什么关系?”徐青很快联想到了一个人,虽然从没见过这位武书记的金面,但感觉因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物,眼前这位朱书记也不是台省油的发动机,跟这种人谈话就是对着漫画撸管子,无聊得很。

    朱德胜点头道:“血浓于水,武兴农是武得兵嫡亲的大哥,两兄弟感情一直不错,仕途上相互扶持是有的,当初武得兵能担任江城市委书记他出力不少。”

    徐青点着香烟抽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都说了我是个武将,除了捉刀子砍人其他事儿懒得费脑筋琢磨,咱们还是把事情摊在桌上来讲,一码归一码,你不是说有事情要我帮忙吗?尽管说来听听,待会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他不是推诿,真有要紧事办,现在找出两个洋刀手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发出的短信有了回音他立刻就要赶过去,直奔主题最省事。

    有的人说话就跟打职业篮球一样,一支真正的王牌球队会把比赛打出节奏感,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跟着节奏走,最终的结果是输得一败涂地。真正的会说话的人同样有自己的节奏,可以让人不知觉跟着他的节奏走,朱德胜显然就是个会说话的人,但他偏偏遇上了一个指东打西的主儿,说话的节奏刚起来就被对方打断,只能跟着对方来转。

    朱德胜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皱眉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前妻周飞华办事风格虽然有些偏激,但她毕竟跟我夫妻一场,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手下留情饶她一回,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徐青眉头微皱,他没想到朱德胜拐了一个大弯居然是为前妻求情,就在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响,他赶紧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两张传过来的照片,第一张照片上两名洋人正站在一处小区门前,其中一个穿坎肩牛仔裤的矮胖子头顶扎着个小翘辫,活脱脱就是个白种放牛娃,另一个白人瘦得跟竹竿似的,再加上一头白发,那模样就像个痨病壳子,风吹一阵两边倒。

    第二张照片是两个洋人在小区门前询问一名保安,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几张票子,照片拍得很清晰,就连那保安笑得露出两排四环素牙都清楚明白。徐青看到这两张照片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照片上的小区大门旁有一块假山石,上面横排写着四个字,汇景花园。

    照片下方还有一条信息,他们在找一条狗,一条银白色大狗。信息是侯志强发来的,作为江城地下势力的掌舵人要找出两个洋人并不难,他末尾还加了一句,离开汇景花园,已派人继续跟踪。

    徐青看到最后那句略松了一口气,心头暗暗思忖,照这样看来两个洋刀手除了要对塔娜不利外连阿来夫也不准备放过,要尽快抓住那两犊子才行,否则真弄出点什么状况来后悔都迟了……

    想到这里,徐青迅速把手机揣进口袋站起身来,朱德胜已经从他急剧变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东西,紧跟着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徐帮主,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

    徐青面无表情的说道:“朱书记,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底线,谁要是敢动我的三种人,她一定会后悔活在世上,所以你不应该叫我手下留情,懂么?”说完径直转身离开了包厢,没有半点犹豫。

    w江城是一座对外贸易相当发达的城市,在这里见到几个洋老外稀松平常,就是没牙的老头老太太也能溜嘴说上几句‘英格蕾丝’,洋老外多了伴随而生的产业也跟着多了起来,有市场和利益永远不乏追逐者。 )

    江城光外商酒店就有好几家,最差的要数城南的馍馍蛋外商酒店,其实它的全名是小洋葱酒店,但外形设计不像洋葱反而像个立起来的土豆,俗称馍馍蛋,有好事者就给他取了个更形象的名字。最新小说“”

    馍馍蛋酒店的老板据说是匈牙利人,估计也是个不管事的甩手掌柜,这里的卫生条件脏乱差全包,偏偏生意却红红火火,挂着三星级的牌子享受的是菜市场的待遇,熟悉的人都知道,这里能吸引顾客的地方有三点,胸、压、犁。

    男人来了可以找到这三点就足够了,寂寞的洋老外能在他乡遇故知,住宿条件差点也认了,这里消费便宜,但有个规矩,不收华夏住客,或许也正因为这点,一直以来这里都没出过什么扫黄事件,完全可以敞开了爱个痛快。

    酒香不怕巷子深,妞多不怕无客来。偏僻的馍馍蛋酒店今天又来了两位住客,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相当强烈,最牛气的是他们叫了六个小姐,都是膀大腰圆的匈牙利大妞,真怀疑这两位会不会晕倒在大妞们膨松的肚皮上。最新小说“”

    床单是黄白相间的,上面还有一块块不规整的黄边褐斑,伸手一摸就知道斑块颇有硬度,有经验的都知道这是体外开枪的结果,进房间就能闻到一股子让人皱鼻的腥味,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特殊的味道或许也能让某些人更兴奋。

    胖子头顶扎着个小辫,此时正在一位趴着的大妞背后撅屁股猛犁,男人是牛,女人是地,牛犁地是一种爱好,这头洋牛也不例外,有些日子憋惨了,需要好好松快一下,他身旁还趴着两个膀大腰粗的大妞,她们是标准的耐轰炮台,时刻准备等待小炮来袭。

    炮声隆隆,叫声嗷嗷,小辫胖子俨然成了一位不知疲倦的斗牛士,从黄昏日暮奋战到了满天星斗,六个活力十足的大妞成了六堆白花花的烂泥,一动也不动任凭那一胖一瘦在肚皮上折腾,嗓子都叫沙哑了,嘴唇只能一张一翕机械式的颤动,活像六条离开了水的大白鱼,在垂死边缘挣扎,真是行行有风险,赚钱不容易。

    一个房间,两张大床,一胖一瘦两人好像在比赛谁更持久,扎小辫的胖子眉头微皱,他已经感觉身下的大妞从沼泽变成了沙洲,他偏转头对还在犁干地的瘦高个喊道:“维克多,给她们算了。”

    叫维克多的瘦高个嘿嘿一笑道:“李斯特,这是你最喜欢的类型,再玩上两个钟头才给她们。”话音刚落,他身下的大妞已经翻了个白眼晕厥过去,两个小时,这头瘦驴子是要人命啊!

    胖子摇了摇头道:“你慢慢玩,我给了,今晚还要办事。”说完用力往前一拱,抖着肩膀哆嗦了几秒才往后撤身,伸手从放在一旁的裤兜里翻出一叠钞票分成三份丢到了大妞肚皮上。

    “可以了,你们走吧!”胖子一脸厌恶的冲瘫在床上的女人摆了摆手,那模样就像赶苍蝇似的,这种交易就四个步骤,谈价、办事、付钱、滚粗,到了最后一步已经不在乎态度了。

    说来也怪,前一秒还烂泥似的女人徒然间好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伸手拿起钞票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抱着各自的衣裤飞也似的跑出了门外,她们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今天这点钱赚得真不容易,好在数量上还比较满意。

    见这边已经完事付款,瘦高个那边三个大妞开始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各种卧秽语一起抖了出来,说他牙签穷搅和的有,说他吃药的有,还有说他硬度不够的,居然让他提前收了工,甩了一叠钞票让她们滚蛋。

    眼见三个女人扭着走出门外,瘦高个一个箭步冲过去关上了房门,用最快的速度四处检查了一遍,在墙角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一般这种不正规酒店都会装上摄像头什么的留个证据,早在他意料之中,他要的就是这中证据。

    瘦高个转身走到床边,迅速穿上了衣物,他把双手戳在裤袋里吹着口哨走到了摄像头旁,突然掏出一块酷似鸡眼贴的玩意沾到了摄像头上,这东西可以复制出一个假想,从摄像头内看到的画面就是两人都已经睡下了,这样可以留下不在场的证据,方便行事。

    胖子伸手一把抓住头顶的辫子用力往上一提,噗!整张脸皮竟然全部松脱,被他一下给提溜了起来,这玩意是个头套,跟人皮面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材料不同,取下头套后的胖子已经换了一副全新的面孔,脸部完全看不到多余的肥肉,还有点小帅气。

    胖子扭动了一下脖子,浑身骨节发出一阵爆豆子般的脆响,啪啪啪他身体居然在迅速长高,阔实的身板也随之缩窄,不到五分钟,矮胖子成了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无论是体型相貌都发生了颠覆常理的改变。

    瘦高个好像不甘示弱,迅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到脚下,抬头发出一声沉喝:“嘿!”他周身上下的肌肉好像突然间迸了出来,瞬间把皮肤撑鼓,从一个痨病鬼模样转眼变成了不逊于健美先生的肌肉男,这种改变比胖变瘦更匪夷所思!

    两人完全改变模样后很有默契的取出行李箱放在床上打开,开始各自准备今晚行动需要使用的装备,这两人酷爱用刀,箱子打开面上就放着两把刀,两把交叉摆放的带鞘利刀。

    这两人有个共同点,都没有带任何热武器,行李箱中最好的武器就是刀,各种刀,带鞘的长刀,不带鞘的短刀,还有扣在掌心的爪刀,套在五指上的指刀……零总各有几十把,彻底改头换面的两人手脚麻利的从箱子里拣出最合用的刀子挂在腰间、胸口、脚踝、小臂,不到一刻钟,所有刀子都被他们一股脑儿上了身,这是要上演一幕现代版的悍刀行!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