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 透视之眼 > 全文阅读
透视之眼txt下载

    十分钟,一架直升机盘旋在了军分区大院上空,舱门内直接撂下来一根长绳,啪嗒一声落在徐青面前,绳子上还打了一溜的疙瘩节。

    “老大,时间紧迫,头儿叫你抓着绳子爬上来……”机舱内探出一个喇叭,神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马上缩了回去。

    徐青望了一眼身旁的王巢,低声说道:“爬这个没问题吧?”

    王巢点头道:“没问题,这种能飞的鸡老奴以前跳过一回。”老僵尸语不惊人死不休,人家坐飞机他跳过飞机,还是不带降落伞的那种。

    徐青咧了咧嘴,伸手一把拉住了绳子,引体向上几个忽闪,手掌交叠攀爬,身体疾上升,转眼间就上去了十数米,最奇的是垂下的长绳被他驯服得纹丝不动,仿佛成了竖立在飞机与地面之间的一根笔直的金属杆子,爬上去毫不费力。

    待到徐青顺利爬入机舱后地上的王巢才开始依样画葫芦抓着绳子往上攀爬,他爬绳的度堪称神,徐青才刚坐稳屁股他就钻进了机舱,就连坐在里面的神行都吓了一跳,别人不认识这位他可认得,王屠岭地下溶洞中见过,绝对是惹不起的主儿。

    任兵就坐在一旁,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或许他仅仅就是为了感受一下味道,有时候烟是不用真抽的,纯粹是为了保留一个呼吸的习惯而已,中毒事件生后他就乘飞机赶来了滨海市,但一直没有徐青的消息,直到今天才等到江思雨开机,如果再晚几小时说不定他就先赶去事地了。

    “青子,跟在你背后的是谁?”任兵伸手摘下嘴上的香烟,用烟蒂指了指撅着屁股找座位的王巢,这个瘦老头手底下的功夫相当硬扎,就凭这手爬绳的功夫在武魂战队中也不是庸手。

    徐青说道:“一个有本事的老头,他解毒的本事比我还强,找他来或许能派上用场,你放心,绝对信得过。”

    嗯!任兵点头应了一声,面色严肃的望着徐青说道:“这次事件来得太突然,一个村子几百号人就这么没了,咱们过去一定不能麻痹大意。”

    徐青皱眉道:“头儿,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哪里的村子死人,都是中了尸毒么?”

    任兵点头道:“龙虎山的一个小村子,叫甄家村,全村人只剩下两名外出未归的幸亏者,进入村子的医疗队均不同程度的感染上了尸毒,现在没人敢靠紧村子,这次的尸毒比上次要厉害多了,从中毒到死亡的时间极短,我们现在先赶去医院……”

    徐青诧异道:“为什么去医院?你不是说事地点在甄家村吗?”

    任兵点头道:“有几名中毒较轻的患者在潭市中心医院,先让你尝试一下能不能帮他们解毒,这次出现的尸毒跟上次明显不同,毒的时间很短,没有把握不能去甄家村冒险,懂么?”他的意思很明确,让徐青先确定能否对付这种新型尸毒后才去事地点,这样要稳妥一些。

    夜幕初临,甄家村内一片死寂,数百具尸体无人收敛,就这样静静摆放在村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在没找到遏制病毒扩散的方法之前暂时只能这样做,这里的每一具尸体抬去外面很可能就是一枚随时都可能爆的炸弹,没有人能担负起这份责任。

    就在离摆放尸体空地南面不足百米处就是那两口古井,井口被两块厚重的石板盖上,两口井是导致这次中毒事件的源头,井水已经取样,这里暂时封闭。

    咚!其中一口井盖出一声闷响,好像是井内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盖住井口的石板,嘭!石板被一股向上的怪力直接掀开,从里面探出来一只长满白毛的手掌,紧接着一个大脑袋从井口探出,是毛僵木魁。

    嘭!另一个井口上的石板盖也被掀开,一具铜甲尸从井口直挺挺的跳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直到二十具铜甲尸全部汇齐。

    庄艳娥同毛僵木魁是走的另一处井口跳了出来,它们在水下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机会来了。

    从王屠岭地下暗渠出来后为了避免暴露行踪这群僵尸一直都是走的水路,几经辗转竟然来到了这两口相连的古井下方,这里的井水原本甘甜清澈,但里面泡了几十具剧毒无比的僵尸后就变成了两口毒井,甄家村的村民们饮用了饱含尸毒的井水才会毒身亡。

    甄家村喜欢在清晨去古井中打水饮用的习俗也是导致悲剧生的直接原因。庄艳娥原本的目地是想毒杀一部分村民从而引起恐慌,这样就让蛰伏井水中的僵尸有了离开的机会,然后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潜入龙虎宗。

    村民们的死亡让甄家村短时间内成了一处充满死气的凶地,二十具铜甲尸一字排开站在古井旁,它们的对面站着庄艳娥和木魁。

    庄艳娥抬起手腕轻轻摇动魂铃,对木魁出一阵低低碎言语,大块头毛僵立刻带领二十具铜甲尸潜入了村子,它们要为最后进攻龙虎宗做一些准备工作,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也聊胜于无吧!

    时间过去了一刻钟,木魁领着一众铜甲尸返回,它们身上都穿上了各种不合身的衣衫,红底裤穿在长裤外的有,甚至有两具铜甲尸把女人的罩子戴在了腰上,敢情这玩意还能做腰带使的?二十具铜甲尸打扮得不伦不类,但话说回来,这样打扮起来还真就像个人了,至少看背影不会引起怀疑。

    这都是庄艳娥的主意,要想攻占根深蒂固的龙虎宗第一步就要占领养尸窟,据张崇山留下的一张地图上显示,龙虎宗一共有三处养尸窟,根据炼尸等级高低有着很严格的区分,只要出其不意杀死这三处的守卫就等于夺下了龙虎宗最强悍的战力,八百尸兵!

    龙虎宗号称有八百尸兵,其中最恐怖的反而不是那些数量稀少的高等尸兵,恰恰是那些悍不畏死的低等尸兵,它们数量占了所有尸兵总数的七成,只要身上带着威力足够大的杀伤性武器就是一群无所畏惧的死士,只要夺下三处养尸窟龙虎宗就要改姓庄了。

    仙水岩有一处奇峰,獬豸峰,这里人迹罕至,虽已远离崖墓群,但又有一角与崖墓群相连,整座山峰状如一头昂挺胸的独角巨兽,人们把它称为传说中识断善恶,明辨是非的神兽獬豸。

    獬豸峰曾经流传着一个传说,很久以前有位姓史的忠良之后偕家人qi小**臣派兵追杀,无奈逃到了这座奇峰上,面对前方云雾缭绕的悬崖,身后是虎狼一般的追兵,他仰天长叹道:“此峰如獬豸,人间无公道,罢了!今日便死于这獬豸峰下!”

    话音既落,姓史的忠良之后双眼一闭便欲投崖自尽,不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惨嚎声,睁眼转头一看,只见一位白衣男子手持利剑与追兵厮杀,男子身形飘忽长剑溅血,手下无一合之将,不消盏茶光景就把百余名狼虎般的追兵尽诛于剑下,背对史家众人迎风而立,宛若剑仙般的人物。

    史家人伏地就拜,待到他们抬起头时,白衣人已经化风而去,只远远留下一句话:“獬豸诛邪,正道长存……”从那以后獬豸显灵的传说就在这里传开了,偶尔还有那些真正遭了冤屈的苦主不辞艰险跑来獬豸峰焚香祷告,只求獬豸显灵为他们讨回公道,听说真个灵验了几回,从此这里便越传越神,成了一方神话般的所在。

    后有人传说那位姓史的忠良之后就是史可法后人,关于獬豸显灵的事迹也是由这家人最早传开,不仅如此他们还出资在遇到白衣人的地方修筑了一座獬豸雕像,几百年风雨过去,依然矗立在山峰旁,雕像面前的麻石大香案内早已没有了香灰和供果,但却异常干净,看样子时常有人来打扫清理。

    呼!一个小黑点从獬豸峰酷似兽角的尖端慢慢拉伸出来,居然是一条人影,那人影在酷似兽角的突出岩石上几个闪纵,转眼间已经到了雕像旁,这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是夏日炎炎,他还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衣裤,上身披着一件驼毛坎肩,满头乌黑的寸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手上还拎着一根三尺过的黑尺。

    年轻人上前望了一眼麻石香案,迅转头环视四周,并没有现人踪,他快步走到香案左角,弯腰把黑尺放在一旁,伸手揭起了一块石板,露出来一个黑乎乎方坑,探手进去摸索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怪了,怎么没人送饭?连水都没有?”年轻人一脸郁闷的喃喃自语了两句,提起石板盖上,以往这个时候村里人早就把水和两天的吃食送来了,还有烟!

    “不用等了,甄家村的人以后都不会来了!”一个淡淡的男声从年轻人身后传来,他伸手一把抓起黑尺腾身站起,目光循声一扫,看到左前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男人双手抱胸,左肩头斜伸出一截漆黑的手柄,这分明是一把长刀。

    年轻人目光一凛,手腕微侧,黑尺平伸打横,呈一条水平直线,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说话时另一只手掌虚扣在了黑尺末端。

    男人抱着膀子上前两步,叹了口气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甄嘉乐对吧?”

    年轻人眼中精光闪动,脚下往前错了半步,双掌各持黑尺一端,冷冷的说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说,否则别怪我动手了。”

    “呦呵!”男人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弯弧,放下抱着的手臂,左手蓦然往上一抬,嘴角上多了一根点着的香烟,垂臂、抬手、掏烟、点着,四个动作一气呵成,甄嘉乐只看到了前三个动作,就是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点着了烟?

    男人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烟,窝着嘴吐出了一溜烟圈,闪了对面满脸紧张的年轻人一眼,低声说道:“别守着你那几块棺材板板了,跟哥下山去搓一顿热乎的再跟慢慢谈。”

    甄嘉乐冷哼一声,眼中闪出两点厉芒,手指在黑尺末端轻轻一按,只听得咔哒一声绷簧脆响,脚下也好似装了绷簧似的往前纵出,抬手处,黑尺暴涨出一道炽亮的寒光,闪电般刺向男人喉结,这是一把刀,一把勾魂夺命的尺中刀。

    男人早有准备,偏头挫步避过刀尖,身形骤转反手搭在了肩头,甄嘉乐一刀不中,手腕疾翻出撂刀横扫,照着男人肩头削了过去。

    呛啷!

    一声清越的颤吟在冷光闪动间传出,年轻人只觉握刀的手掌剧震,抽身往后暴退两尺,只见男人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光华不显的倭刀,锋刃上仿佛罩着一层灰腻油脂,只要多看它一眼就会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煞气,朦胧似妖,杀气暗藏。

    手持长刀的男人正是唐国斌,他接到命令赶来潭市中心医院,是隔离病房里一位中了尸毒的老人告诉他獬豸峰的事情,求他过来带这个叫甄嘉乐的年轻人下山,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使刀的行家,一时间把唐大少心头的那点瘾头逗了上来,好久没跟人动手了,今天难得碰上一个行家心都痒了。

    甄嘉乐剑眉紧拧,手中长刀虚指唐大少喉结,沉声问道:“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唐国斌手中村正刀拖地,嘴角笑容不散,低声说道:“你管哥是谁,拿出真本事来拼一场,胜了哥手中的刀就告诉你是谁!”

    甄嘉乐冷冷一笑道:“是吗?可是我的刀不是用来跟人拼斗的……是要人命!”话音未落,肩头微微一晃,人已经到了唐大少跟前,手中长刀化作一抹惊鸿射向对方喉咙。

    唐国斌双手一捏刀柄,村正刀如疾风般斜掠劈上,一刀行至及腰处突然翻腕折转,刀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光影交叉,用的是最普通的十字斩,这一刀暗蕴三种最简单的变化,大开大合不带半点花俏。

    甄嘉乐的刀飘忽闪烁,唐大少就用气势磅礴的招数破敌,刀光闪烁宛若雪舞风动,呛啷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唐国斌许久没跟人动刀,但手上的功夫却没有闲着,今天遇上这么个年轻刀客一时技痒难耐,拔刀就是一通爽战,原以为眼前的守墓小子就算刀法再好也有限,即便是不用拔刀流也能轻松应对,谁知刀来刀往战了上百回合,眼前的小子反而越战越勇,一把快刀刁钻狠辣,即便是身为天境武者的唐大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慎重对待,免得阴沟里翻船。

    呛啷!两刀相碰绽开点点火花,唐大少双手持刀格住对手刀锋碎步往前疾冲,借助臂膀和身体的力量把年轻人推得连连后退,只要他脚下一乱就可动拔刀流。

    甄嘉乐力量比不过唐国斌,顷刻间被推出十米开外,再往后数米就是悬崖,守护悬棺已经有些年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都相当熟悉,右脚往后一蹬喀嚓踩中了一个土坑,上半身顺势往后仰躺成弓,整个动作只在转瞬间完成。

    嗤!唐大少没料想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长刀贴着刀锋哧溜滑开,人也随之往前冲出去两步。甄嘉乐手腕猝然往下一沉挥刀斩向对手双膝,这一手蹚地刀是他家传绝学,专斩人膝、踝、胫三处,一刀挥出暗藏三招杀手,又被称为一刀三断。

    “好小子,手底倒是硬扎,可惜你没时间陪哥玩了!”唐国斌赞了一声,不闪不避用护身罡气硬抗住蹚地三刀,只觉腿脚上微震了三下,反手一刀斜架在了甄嘉乐脖子上,天境武者一旦用上护身罡气就等于开了作弊器,对付天境以下的武者即刻奏效。

    甄嘉乐刀势用老,脖子已经被刀锋架住,他辛苦修炼的护身罡气好像一层易碎的陶瓷壳瞬间溃散,这一刻他才明白对手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战胜的!记得老爹临死前说过,遇到刀子砍不动的对手只有两个结果,跑或者死!

    “傻愣着做什么?这样弓着也不嫌累得慌!”唐国斌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持刀架住甄嘉乐脖子,那模样就像用老式蜂窝煤模子跺煤似的,谁让这小子弓得像个煮熟的虾米,用正常姿势根本无法进刀。

    甄嘉乐神情一苦,仰起身站得笔直,咽了口吐沫问道:“你到底是谁?”他性格较内向,平时也很少跟外人打交道,都被刀架住脖子了还在问这种傻乎乎的问题。

    唐国斌反手把刀归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绣花烟荷包丢了过去,不管他接不接自顾自转身就走,懒懒的撂下一句:“这老头快死了,想见他最后一面就跟紧了。”

    甄嘉乐接住烟荷包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倏然大变,转头望了一眼獬豸峰,一咬牙迅收起长刀,紧跟着唐大少背影赶了过去。

    潭市中心医院重症隔离病房,徐青跟王巢站在三张病床前,这里躺着一老两少三名甄家村中尸毒的幸存者,这三个男人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古武者,其中一名地境,两名玄境。

    古武者异于常人的体质让他们撑到了救援到来,现在三人身上的尸毒已经被王巢解除,但并没有马上醒来,徐青已经点了他们的黑甜穴,这一觉睡下去至少要明天才会醒来,现在隔离病房内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有的事情不得不瞒住任兵,就像他瞒着徐青把唐大少调来潭市一样。

    徐青转头望了一眼病房门,门外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隔着门他们听不到房间里的谈话,他上前两步跟王巢站了个并肩,用传音入密问道:“这些人中的尸毒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来路吧?答话声音放低些,小心隔墙有耳。”

    重症隔离病房内装有不下一打监控设备,只要谈话时声音小些要避过不难。

    王巢心里神会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知道,他们所中的是铜甲尸和毛僵混合尸毒,毒性比寻常尸毒要烈,说起来这种尸毒还是老奴当初闲得无聊研究出来的东西,解毒不难。”

    徐青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村民中毒事件果然是庄艳娥在捣鬼,这女人死了也不消停,下次遇上了一定把它烧成灰丢进粪坑里,即便是不能遗臭万年,遗臭个十天半个月没啥问题。

    王巢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三人,低声说道:“主人,依老奴看就凭木魁跟那二十具铜甲尸根本不可能攻占龙虎宗,张道陵一脉留下的道统绝不是它们这些东西所能窥觊的,只怕是有去无回,到头来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收场。”

    徐青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你难道还在为它们担心么?这些东西祸害了几百条人命,就是挫骨扬灰了也活该。”老僵尸的话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语气也不知觉变得严厉起来。

    王巢连忙解说道:“主人误会老奴了,老奴绝没有担心这些祸害的意思,只不过随口一说。”

    徐青没有再说什么,双手往背后一负转身走向病房大门,王巢连忙快行几步,提前到门前伸手拉开了房门,谁知门刚打开就有一条人影冲了进来,险些跟他撞了个满怀。

    冲进门的是一个双眼含泪的年轻人,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伙儿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老人,嘴里蓦然出一声颤呼:“爷爷!”两行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一个箭步冲到了老人病床旁,双手一把抱住老人的身体旁若无人的放声大哭起来。

    徐青咧了咧嘴,转头对病床方向喊道:“毒已经解了,人明天一早才会醒来。”他是瞧着年轻人哭得伤心才好心提醒一句,就凭那老人的身子骨再活个百八十年没啥问题,没必要白白浪费眼泪。

    “这小子属叫驴的,忒鸡别倔,懒得理他,让他哭,这样还能促进新陈代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徐青双眼一亮快步走出了门外,只见满脸带笑的唐大少正斜靠在门口的墙上抽着香烟。

    徐青二话不说劈手从他嘴上抢下半截烟头,也不嫌脏直接凑到嘴边猛吸了两口,冲唐大少翻了个白眼道:“哥,你怎么来了?”

    唐大少伸掌抹了一把头,淡笑说道:“哥的世界,你不懂。”

    佛语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或许这个世界中某一点跟其他人世界中的某一点重合,那就是朋友、知己、恋人……但仅仅是一点重合,无法代表整个世界,哥的世界是唯一,你不懂!

    唐国斌的话听似随意,何尝不是有感而,他原本就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主儿,最厌烦别人阻止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像爷爷一样成为一名古武者并加入华夏武魂,这几乎成了他懂事以后的人生目标,直到现在他也不想放弃,任兵一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对他而言这是一份难得的精彩。

    徐青见到唐大少第一感觉是高兴,随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郁闷,在他看来任兵叫大哥来冒险不厚道,待会一定要讨个说法。

    两个人的思想不可能完全相同,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是一样。徐青维护大哥出点没错,但他也忽略了大哥本身的思想,维护过份了反而成了一种负担。

    徐青抽了几口烟,把烟头随手弹开,微笑着问道:“哥,这小子你认识?”

    唐国斌摸了摸鼻子,眼睛朝一旁瞟了瞟,那意思分明是有话要说,但在这里又不大方便。

    徐青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道:“走了,咱哥俩找个地方抽烟去,这小子爱哭就让他哭个够。”说完转头扫视了一下走廊两边的病房,还真被他现了一间没关门的空病房,他冲唐大少丢了个眼色,快步走过去打开了病房门,兄弟俩一前一后进了病房,留下王巢在门外守着。

    兄弟俩随意在空病床上坐下,徐青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丢了一根过去,自己叼一根上嘴,低声问道:“哥,头儿让你过来做什么?”

    唐国斌点着烟抽了一口,淡笑着说道:“还不都怨你小子,头儿说你小子消失了,这里的事情太紧就先把我调来撑着场面,反正我也不是钱堆里打滚的料,还是抓刀把砍人比较实在。”他这段时间试着帮老头子打理生意,但很快现自己还真不是这块材料,硬着头皮做下去一天头昏脑胀,只有在早晚练刀的时候他才会感觉遍体舒泰。

    徐青皱眉苦笑道:“哥,你知不知道这次运气好要面对一大群铜甲尸和一个毛僵,如果运气不好很可能会扯上龙虎宗,到时候就热闹咯!”

    唐国斌眼神中闪动着兴奋的亮光,大声说道:“活人哥都不怕,难不成还会怕了一群死尸么?反正哥已经来了,做什么都得预着哥一份。”

    徐青瞧着大哥眼中的亮光就知道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了,面色往下一沉说道:“行了,这次咱兄弟俩就好好配合一回,但我这个做兄弟的只有一个要求,其实就三个字,共进退!”

    唐国斌嘴上的烟颤了一颤,抖下来一截烟灰,他从短短的三个字中感受到了好兄弟心里的那份执着,有这三个字足够了,但他在感受兄弟情的同时也愈觉得自己适合过这种热血澎湃的日子,让他每天傻兮兮面对着那些来往账目,或者拎着个两边皮儿的文件夹开会,这完全就是一种无聊到极点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可复制的唯一,每个人有属于自己的那份精彩和追求。就拿徐青和唐国斌这对结拜兄弟来说,前者只想无忧无虑的过些平凡日子,或者跟几个喜欢的女人一起吃点小龙虾滚滚床单,小日子平凡惬意;后者却希望能长刀横空,在腥风血雨中笑傲洒脱,过着豪侠一般快意恩仇的人生,或许是命运给兄弟俩开了个大玩笑,把原本想要的给不想要的,这才是现实。

    美好的‘理想’总会被残酷的‘现实’丢上床,摁住了手脚扒掉它光鲜诱人的外衣,然后恶狠狠的……丢下一根带刺的粗黄瓜甩手离开,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唐国斌突然抡拳重重捣在徐青肩头,把这货揍了个趔趄,没好气说道:“供你一脸,哥堂堂天境武者,就是一泡尿也能把几个僵尸冲死了。”

    徐青伸手揉了一下略酸的肩膀,眼神中现出一抹小媳妇被打过屁股的幽怨,压低了声音说道:“依我看僵尸不是被冲死,因该是被熏死的才对吧!”

    唐国斌双眼一鼓抡拳又要作,不料病房门被人敲得山响,只听到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两个男人大白天的关着门做什么?还不给哥麻溜的开门。”

    门外的声音兄弟俩并不陌生,是武魂战队现任总参任兵,这哥们找上门来肯定又有什么新情况,唐大少兴奋莫名。那模样比打了鸡血还殷勤,一溜烟跑去打开了病房门,徐青则不紧不慢的坐在病床上抽烟,在他印象中只要头儿出现都没什么好事,少不得又有麻烦上门了。

    病房门打开,任兵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满脸严肃的老头,这三位都是上次十殿阎罗计划中捞到的彩头,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天境武者,也是任总参的亲兵近卫。

    唐国斌脸上带笑,心里却藏着个小九九,只等任兵落座他才走上前坐到了徐青身边,他知道好兄弟跟任总参之间相交莫逆,他呆在一旁静听两人谈话就好。

    任兵瞟视了一下病房内的布置,简单明快,他偏头闪了兄弟俩一眼,淡笑着说道:“聊什么呢?两个大男人神神秘秘的。”

    徐青皱了皱鼻子说道:“也没啥,就是闲得无聊,跑过来抽根烟……”

    啪!窗口传来一声脆响,唐国斌目光一凛腾身站起,脚下一个箭步转眼间掠到窗前,单手已经搭上肩头刀柄。

    徐青转头一眼扫向窗口,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愕,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哥,只管打开窗子,有朋友来了。”

    唐国斌眉头微皱,放下搭在刀柄上的手掌伸过去打开了锌合金窗,只见一只灰溜溜的小猴从窗口纵身跳了进来,嘴里吱吱欢叫两声投向徐青左肩,动作娴熟无比。

    六耳猕猴纵身跃上徐青肩头,两只爪儿一把勾住他脖子,嘴里还一个劲的吱吱尖叫,小家伙叫着叫着,眼眶中竟盈满了泪水,连叫声也变得凄婉转绕起来,那模样活像受了委屈的孩童在向大人哭诉。

    徐青察觉到了六耳猕猴的异状,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目光迅在它身上扫描了一遍,好在并没有现它身体受伤,但小家伙凄婉的叫声和眼中涌出的泪水分明在告诉自己出了状况,难道是猴群?

    六耳叫了一阵,突然反转爪儿往自家后背上抓,徐青这才现小家伙脖子上系着一根坚韧的细藤蔓,被它连拉带扯的把藤蔓拗断捞在爪儿上,吱吱尖叫着递到徐青跟前,一抹绿意映入眼帘,藤蔓下方悬着一大块绿莹莹的翡翠。

    这块翡翠比周岁婴孩拳头略大,通体满绿晶莹剔透,被一根小藤蔓结扣系牢,不管六耳猕猴怎么动作也不会轻易脱落,这块翡翠从种水上判断介于高冰种和玻璃种之间,最让徐青诧异的不是翡翠的品质和价值,这居然还是块难得的灵玉!

    徐青伸手把灵玉抓住,一股拇指粗的绿气从灵玉表面腾起,分成两缕飘然投入他眼中,熟悉的凉意让人头脑为之一清,同时他也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用手指捏住灵玉在六耳猕猴面前轻晃了两下,低声问道:“告诉我,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六耳猕猴抓耳挠腮,好像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小脑袋转动了几下突然一个纵身跳上了病床旁的矮桌,它看到桌面上有一个带纸的单夹和一支圆珠笔,伸爪捏笔放在屁股后头磨蹭了两下,埋下头用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任兵眯眼望着徐青手中的灵玉,沉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块猴子送来的翡翠不简单,至少这小子已经现了一些东西。

    徐青手捏灵玉略一沉吟,一脸正色的说道:“胡家修炼抱玉功要用的就是这种翡翠,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块翡翠很可能跟那窝失踪的狐狸有关。”

    “你是说胡氏宗门?”任兵眉头一拧,双眼中闪出两点精芒,胡氏宗门在天狱犯下的累累血案就是他心中的一根芒刺,一日不拔就会痛上一日,虽然来潭市他想到了可能是龙虎宗的人作怪,却没料到意外得知了胡氏宗门的消息,钉在他胸口的那根芒刺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徐青侧身挪了个方向,手捏灵玉冷冷说道:“头儿,如果那窝狐狸冒头我就要扒了他们的皮,其他事只能暂时撂一边去。”

    任兵一咬牙,满脸愤色的说道:“屁话,扒狐狸皮是整个武魂战队的事情,你小子想玩独的门都没有。”

    君家老爷子君末归在华夏武魂德高望重,君家人驻守天狱无怨无悔,这仇不是一人之仇,胡氏宗门欠下的是整个华夏武魂的血债,只要提到胡氏宗门每一个武魂成员心中都有一团复仇的烈焰在熊熊燃烧,诛灭胡氏宗门责无旁贷。

    就在这时六耳猕猴已经画完了,抓着单夹纵身跳了过来,红屁股一蹲做到了徐青肩膀上,小家伙不知道有多久没洗澡了,刚才逆风还不觉得,现在到了顺风口上,一股子腥臭味儿直钻鼻孔,冲得他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反手一巴掌把小家伙掀下了肩膀,这才正儿八经的看起了图画。

    或许是六耳猕猴很久没抓笔画图的关系,画出来的东西歪七扭八的,几张画看了半晌还是不大懂,只能对一旁的小家伙招了招手道:“你小子过来,你这鬼画符哥看不懂。”

    六耳猕猴吱吱叫了两声跳了过来,爪儿指着单夹一个劲的比划,小家伙高的智商挥了作用,居然把事情的经过演示了一遍。

    从猕猴在桃树林中被残杀开始,再到被人食脑吃肉,最后是小猴王带领猕猴群纵火报复,盗走了许多灵玉……桩桩件件演绎得清楚明白,就连从未跟小家伙打过交道的任兵和唐大少也大概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了怒容。

    最后小猕猴指着一个断了条腿的人吱吱尖叫,徐青一眼就辨出了这人的身份,胡氏宗门宗主胡朔,这家的腿子就是被他在滨海时一剑斩断,怎么也不会忘记。

    徐青伸手抚摸着六耳猕猴脑袋,低声问道:“你知道这些家伙在哪里对吧?”

    六耳猕猴连连点头,眼泪水随着它点头的动作飞溅出来,它虽然口不能言,但眼神足可以表达出它心中的激动,它把脑袋一个劲的拱进徐青怀里,嘴里吱吱声叫唤。

    徐青低声说道:“小子,找到这里吃了不少苦吧?你的那群猴子猴孙呢?哥一定会帮你们报仇,到时候弄几张狐狸皮给你当褥子……”说到最后,他言语中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气,胡氏宗门犯下恶行让他心中的愤怒到达了一个临界点,恨不得现在就捉刀去痛宰那群作恶的狐狸。

    任兵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六耳猕猴,沉声说道:“青子,我能问它几个问题吗?”他从刚才小猕猴表现出来的灵性推断出小家伙能听懂人的语言,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有小徐供奉在一切皆有可能。

    徐青点头道:“尽管问,别太深奥了就行。”他对六耳的智商有绝对的信心,有时候他真怀疑这小家伙是个猴精,六耳猕猴明显听懂了任兵的话,转过头来泪眼相望,那模样好像在等待他提问似的。

    任兵抬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做个高帽状,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带这种帽子的,手上还拿着个这个……”说话时他还做了个甩手的动作,那模样不像道士拿拂尘,酷似一群妹儿在跳甩葱舞。

    六耳猕猴摇头吱吱叫了两声,拿起笔在单夹上唰唰写下了三个简体大字,有道士!爪儿端着单夹递到了任兵面前,或许小家伙也觉得任总参在侮辱它的智商。

    六耳猕猴有着近乎妖孽的智商,是全球灵长类动物中的奇迹,或许传说中那些智慧群本领卓绝的灵长类动物也有原型存在,但没有准确的资料记载。

    早有心理准备的任兵在看到六耳猕猴递来单夹后脸上的表情仍抑制不住微微一愕,小家伙的高智商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但他很快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儿望向了徐青,同样不可思议,这就是物以类聚。

    徐青伸手摸了摸六耳的脑袋,低声说道:“你小子有时候要懂得藏拙,别老是把那点小聪明抖出来,这样会很危险的,懂么?”

    吱吱——六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嘴里出两声婉转的尖叫,也不知道它到底懂了没有?

    任兵拿起单夹抖得哗哗作响,沉声说道:“龙虎宗那帮牛鼻子跟胡氏宗门串通一气,稳稳占据了地形优势,要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必须严密部署,争取不放走任何一个。”

    徐青下巴一点道:“这帮山老鼠狡猾得很,上次就是让他们玩了一回金蝉脱壳,这次要是再给他们溜了想抓回来就更难了。”

    唐国斌伸手过来在六耳猕猴背脊上摸了两把,低声说道:“找到窝了就调齐人手杀过去,对了,江城不是还有一只老狐狸么?最好是把他也调过来,到时候兴许还能咬死几只小狐狸……”

    老狐狸说的是留在江城的胡凯,这老头怎么说也是个半圣武者,再加上他跟胡家人那层老祖宗灰孙子的关系,如果把他调拨过来或许真能收到奇兵之效。

    话说再多是酱油,不如动手打老抽,任兵立刻紧急调拨人手,力争这次打一场以华夏武魂为主导的歼灭战……

    传说龙虎山遍纳九十九龙之阳刚,是一处阳气凝聚到极致的洞天福地,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阳刚到了极致势必会出现极寒极阴的所在,被称之为三阴之地。

    三阴之地是最佳的养尸地,在这里养的僵尸不腐不燥,进化度比普通养尸地要快上数倍,而且这里山高林密,瀑布流泉,又有绝佳的天然藏匿之所,除非是精通风水玄学的大师,寻常人根本找不到三阴之地的确切位置。

    龙虎山西南面有一条深峡谷,这里有三条大瀑布悬空落下,峡谷中回音隆隆,水流缓急变化,谷中回荡的声音也各不相同,时而如闷雷滚滚惊心动魄,时而又如群兽咆哮震人耳膜……或许是瀑布水气带走了空气中的热量,峡谷中常年保持着一个凉爽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温度,就在两条平行大瀑布飞泻而下的夹缝位置有一个被水帘遮蔽的洞窟,这里就是其中一处阴地。

    三处极阴之地很久以前就被龙虎宗占据,成为养尸地,这种人迹罕至飞鸟难落的绝地根本无需多少人看守,这里就只有两个中年道士坐在洞窟内的一块平阔滑溜的青石板上……卿卿我我摸摸!

    其中一个蓄着犄角大八字胡的中年道士已经来了真火,伸手把怀中的道士往外一推平倒在了青石板上,左手拉襟,右手拔腰带,三下五除二,道士要吃肉。

    仰躺在青石板上的道士衣襟早被掀开了大半,露出来一片白花花的胸,居然还鼓得挺有型,这分明是个道姑,难怪能在短时间内将八字胡道士心里的火勾了起来。

    在这冰凉阴森的洞窟中最适合做的事儿就是滚青石板,一般人还真不敢有这种念头,看一眼洞窟内摆放的大小棺材就没心情做这种事儿,不管棺材里有没有尸体都是一种禁忌。

    八字胡道士身上穿了不少,脱起来确实有些麻烦,躺在青石板上的道姑冷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脸郁闷的起了牢骚:“死鬼,你到底还来不来,没等你进洞老娘洞都凉了!”

    八字胡道士解开第二件道袍撂在一旁,手忙脚乱的解起了裤,嘴里嘿嘿笑道:“乖师妹放心,我的霍霍热得跟烧炭芯的杆子似的,就算洞子结了冰也能热化咯!”

    道姑眉眼中浮起一抹笑意,嘟着嘴嗔道:“就你这银样蜡枪头,每次霍霍的硬不到几分钟,见水就跟热豆浆里泡油条,软到绑钢条都不顶用,我劝你还是省了,免得时间都浪费在了脱和穿两个字上。”

    八字胡道士咬了咬牙,狠道:“孬婆娘,老子这次要是整不过五分钟,就他娘的光屁股跳进瀑布里头游一圈!”说话时双手也没闲着,呼呼声把身上的遮羞布一股脑扒下往地上一撂,小身板上肋排历历可数,就是条子垂头丧气,刚才跟道姑唠叨了几句分了神,那啥也不能集中精神了。

    道姑望着他傻眼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放荡的笑声在洞窟中久久不息,她根本不用怕被人听到,因为这里除了眼前的傻师兄就只有棺材里的死人。

    八字胡道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软条子却没有半点起色,要不是在这鬼地方只有这唯一的活动他还真不愿在这孬婆娘面前出丑,只要去到外面水灵灵的年轻妹儿随便挑,只要给钱,她们可以把面筋吹成金箍棒,把死蛇变成活蛟龙,哪里会受这种闷气?

    道姑笑了一阵,心里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内疚,叹了口气道:“算老娘倒霉,去弄个茶缸去外面打点清水来,我帮你想点法子弄出个天天向上来!”

    八字胡道士神情一滞很快脸上就有了喜色,转身从一旁捡了个搪瓷茶缸,光着屁股跑出了洞外。

    “哎呀!”一声怪叫从洞外传来,侧躺在青石板上眯眼养神的道姑猛的睁开了眼睛,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两声脆响,是搪瓷茶缸子落在地上的碰响声,想着肯定是那死鬼太兴奋了,连东西都丢了,真是个蠢货。

    想到这里,道姑微微一笑又眯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个什么物件被死鬼掷了过来,不偏不倚落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好像是个圆碌碌的物件,还能滚动。

    道姑也懒得睁眼,随手一把抓住了丢到近前的物件,触手处是一团毛茸茸的玩意,好像是什么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睁眼一瞧,是一颗鲜血淋漓的男人头,嘴上那两片八字胡格外扎眼。

    “妈呀!”道姑被眼前出现的人头吓得大叫一声,可惜这里除了她自己外没有活人能听到,包括现在站在她对面的人……因该是僵尸,一具目泛红光的毛僵,突伸出的利爪正扣向她脖子。

    青石板上的人头血还未冷,两只空洞的眼睛里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恐惧,道姑惊叫了一声,再也没了声息,她的脑袋已经被毛僵整个拧了下来,手臂往上一抬脑袋带着一溜鲜血飞向洞窟内的横七竖八摆放的棺材。

    两个守卫的龙虎宗道士在毛僵手下不堪一击,照面工夫就丢了脑袋,两具无头尸腔子里兀自血流不止,让整个洞窟中的空气都糅杂进了一抹浓重的血腥味。

    叮铃叮——两声铃铛脆响传入洞中,庄艳娥手持魂铃从洞外走了进来,它头上湿漉漉的满是水珠,赤着脚快步走到了木魁身旁,抬手一指不远处的棺材,寒声说道:“全部打开。”

    咯咯!木魁嗓子眼里浊响了两声算是答复,它现在已经很少用人话来回答这种简单的问题了,相比之下更倾向于野兽化。

    嘭!第一块棺材板被掀开,里面直挺挺躺着一具白僵,棺材内横着两条墨斗线,僵尸脑门上还贴着一张镇尸符,相当简单的东西,木魁利爪往下一沉指甲瞬间挑断了墨斗线,再挑去镇尸符,白僵眼睑弹动了两下蓦然睁开,血红的眸子紧盯着对面的木魁,它是一具没有智慧的僵尸,但拥有识别同类的本能,它是不会攻击木魁的,相反眼前的高等僵尸带给它一种威压,甚至连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力气也缺乏。

    木魁不在理会棺材里的白僵,跳过去掀开了另一块棺盖,这次里面是一具紫僵,同样也是墨斗线加镇尸符,这两样东西都成了标准配置了。

    断墨斗线,挑掉镇尸符,木魁很快熟悉了业务,办起事来度加快了数倍,很快就把洞窟内棺材一股脑掀开,里面躺着的僵尸以紫僵和白僵居多,偶有一两具略强一些也有限,这里都是些最低等的僵尸。

    庄艳娥则在洞窟中四处走动查找,它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两个铁皮包角的大木箱,这两个箱子也不加锁,底四角用几块寸许高的灰石垫住,这样可以防潮。

    啪!第一个木箱盖被掀开,里面是一层蓬松的刨木花,庄艳娥躬身伸手扒开刨木花,露出来一件件叠放整齐的小马甲,这种马甲后腰部分有一圈竖袋,里面装着一条条酷似雷管的物件,当然这不可能是雷管,而是比雷管威力更大的**。

    庄艳娥随手拿起一件马甲端详了片刻,被它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些东西很可能是穿在低等僵尸身上做人体炸弹使用的,一具低等僵尸自爆威力有限,但几十上百具低等僵尸同时动自毁式攻击带给对手的伤害无法预计。

    “这倒是件意外收获,有了这些东西即便最低等的僵尸也会短时间内变成威慑力强大的利器。”庄艳娥很快判断出了**马甲的用途,只要把这样一件利器捏在掌心,作用无疑是巨大的,只要再拿下另外两处养尸地就等于掐住了龙虎宗的咽喉。

    手抚马甲,庄艳娥脑海中多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只要手上这些东西运用得当就相当于多了一张王牌,当务之急是先收了眼前这群低等僵尸再说……

    龙虎宗和胡氏宗门暂居的山谷内迎来了一个重要的日子,今天是龙虎宗道士破境的大日子,能增功仪能否再次创造奇迹全在此一举。

    赖多尔身穿一件布满黄斑的白大褂站在外形酷似屎壳郎的增功仪旁,单掌平托控制板用指尖飞快按动,屎壳郎眼球部位的灵玉出声声细密的裂响,两块上好的高冰种黄阳绿翡翠渐渐失去了光泽……

    一个生得虎背熊腰的壮实男人仰躺在水晶棺内,脸上的表情一派平静,仿佛强行灌入内丹的转化气劲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似的,他就是龙虎宗天境武者姜道子,脱了道袍还是道士。

    手持拂尘的张震恶和胡家父子并肩站在仪器两旁,他今天刻意穿了一件崭新紫道袍,头上戴着一条逍遥巾,为的就是做样子给姜道子乞个平安,让门下人经历一番生死劫难,他这个当宗主的表面功夫重要做到。

    胡朔接了一条木腿,这是他儿子用上好的桃木雕成的东西,虽然行动多有不便,但终究要比空一条裤管强些,最难得是这份孝心。他对儿子跟姑姑有染的事情早有耳闻,现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非常时期,什么礼数规矩都是迂腐,能让胡氏宗门生存壮大才是正题。

    嘀嘀……嘀——增功仪出三声刺耳的鸣叫,赖多尔眉头一皱按在控制板上的手指微微一滞,就在这时水晶棺里的姜道子猛的睁开了双眼,手掌骤翻抬起重重拍击在了棺盖上。

    砰砰——姜道子接连两掌拍出,整台仪器剧烈震动了几下,棺盖边沿像高压锅煮沸了似的嗤嗤冒出白气。

    张震恶一个箭步冲到水晶棺旁,撂下拂尘用手掌压住了棺盖,瞪眼望着挣扎不休的姜道子,张嘴一声断喝:“混账,不想死的就给老子静下来,给老子放下爪子,安静……”现在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宗主形象,像个地痞流氓般对着棺中人大声斥骂起来,姜道子是龙虎宗最有希望破境的天境武者,要是折损了对整个宗门而言都是一大损失,他这个做宗主的怎会不急?

    棺中的姜道子好像听到了宗主的话,咬牙重重放下了手掌,他并不知道自己浑身的皮肤好像吹胀气似的鼓了起来,特别是脸颊上的皮肤好像灌满水的猪尿泡似的胀起,透过水晶棺盖看上去他脸上的三叉血管历历可数。

    张震恶骂声骤停,瞪大着眼睛紧盯着棺中的姜道子,眼瞅着他额头上的皮肤炸裂开一道直纹,就像蓦然睁开了一只流泪的竖眼,下一秒裂纹往下迅延伸……嘭!

    一声宛如水袋落地似的沉闷爆响从水晶棺中传出,姜道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爆成了酱豆子,鲜红的血肉涂满了整个水晶棺,一位强大的天境武者就这样眼睁睁的爆成了一滩鲜红的肉酱。|i^

    张震恶沉着脸站在了原地,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水晶棺中滑落的肉酱,良久,他长叹一声抓起拂尘转过身来,脸上现出一抹痛惋的表情,手中拂尘一甩面向龙虎宗道士聚集的方向,大声颤呼道:“破境凶险,与天争命,从今往后我龙虎宗上下不再碰这增功仪!”

    龙虎宗道士们长舒了一口大气,有两个跟姜道子私交不错的神色黯然,古武者能达到天境已经是凤毛麟角的所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爆成了一堆肉酱让龙虎宗所有道士都觉得心底毛,在为姜道子的死惋惜的同时道士们也在暗暗庆幸。

    胡杰转身指了指两个离他最近的门人,沉声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清理仪器,日头落山前一定要清理完,不能留半点肉渣!”他指的就是龙风扬和苗岭黑巫梅千雪,这两个家伙平时到是很低调,就是喜欢没事老往一块凑,这群从天狱收来的武者中就属两人走得最近,适时敲打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龙风扬抬脚上前半步,垂手应道:“是!”身边的梅千雪脚下却没有挪窝,他心头突地一跳,赶紧转头对黑巫递了个眼色,这老头到现在还不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真不让人省心。

    梅千雪暗咬了一下牙,上前半步说道:“是!”他原本是一方霸主,寄人篱下的日子有如疔疮连股坐立难安,这段时间几次跟龙风扬商量逃离的事宜,可这家伙总在打马虎眼推脱,让他心中很是郁闷,对胡杰的命令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抗拒心理。k";

    胡杰双眼微眯,两点寒星掠过梅千雪脸庞,淡淡的说道:“我改主意了,就梅千雪一人清理够了,龙风扬另有安排,日落前我要看到一个崭新的增功仪。”

    梅千雪老脸上的皱纹小幅抽搐了两下,上前一步说道:“是,属下明白。”堂堂苗岭黑巫沦落到给人清理残尸的境地,他心里的郁闷不言而喻,但胡家人的武力又让他不得不暂时低头服软。

    一旁的张震恶目光一闪,对身旁的胡朔沉声说道:“姜道子的遗蜕劳烦用棺木装殓起来,没问题吧?”

    胡朔点头道:“这个自然没问题,我可以加派两个人手一起装殓,至于这棺木……”他故意在棺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提醒对方胡氏宗门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张震恶摆手道:“棺木本座自会叫人送来,其他事情就要劳阁下费心了。”

    胡朔笑道:“没问题,我会尽快安排人装殓。”他嘴上打着哈哈,暗地里却对张震恶高高在上的姿态腹诽不已,反正现在龙虎宗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要尽快找个更好的安身之地撤出龙虎山才行,见不得老牛鼻子这幅臭嘴脸。

    张震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多谢,今晚本座会派人来收拾棺木,对了,最近山上的野猴都快被你们杀绝了吧,有没有找到丢失灵玉的消息?”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人说话,面对胡朔这种孙字辈从来没想过要讲什么客气。

    胡朔尴尬一下笑道:“野猴捕杀了不少,不过盗走灵玉的那群猕猴至今没有消息,宗主要是有兴趣可去我住处小酌,用新鲜猴脑下酒……”

    张震恶摆手道:“不必了,姜道子新丧,本座没那份闲心,你还是留着慢慢吃吧,告辞!”说完拂尘一甩,转身快步离开,也不管胡家父子在身后冷眼相望,眼刀子把他背心扎成漏勺也无所谓。

    两大宗门人散去,能增功仪旁只留下了梅千雪一人,胡杰根本没有给他增派人手,很明显是存了故意敲打他的意思。

    梅千雪上前揭开水晶棺盖,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冲得他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但随后他很快上前一步走到了水晶棺边,倾身把双手探进了棺材,对于曾经凶名昭著的苗岭黑巫来说,这点碎尸肉算不得什么,他一边清理碎尸一边暗暗思忖怎样脱离胡氏宗门的控制,寄人篱下的日子让这位黑巫浑身像被蛊虫噬咬般难过……

    就在对面山谷对面的桃林北面,徐青和唐国斌在六耳猕猴的带领下快步前行,兄弟俩这次的任务是摸清楚胡氏宗门藏身的确切方位,并埋下定位仪指引动空中打击。

    古武宗门再强也强不过国家机器,在迅如闪电的现代化武器打击下个人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前提条件是要找准方位,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动覆盖式火力打击。

    天狱血案、两万官兵中毒事件、庄家村和甄家村的血案全部被推到了两大古武宗门头上,华夏政权高层下了死命令,这种破坏国家秩序危害人民生命安全的古武宗门决不能姑息,必须用霹雳手段予以扫灭。

    华夏武魂特战队为此次行动的主导,各部分均会全力配合行动,要人给人要火力给火力,务必要做到四个字,除恶务尽。因此徐青和唐国斌的任务相当重要,只有找找准了两大宗门的藏身地才能动最有效的打击。

    聪明的六耳猕猴在沿途做了不少记号,根本不用担心会找错路,不过小家伙前行的度有限,跑上一阵只能跳到徐青肩头休息一阵,直到日暮西山才顺利到达桃林边缘地带,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血腥味儿,好像前面死了什么野物。

    吱吱——蹲在徐青肩头的六耳猕猴突然尖叫了两声,浑身一阵颤栗,它身子往前一倾跳到地上,抬爪指向前方的桃林,浑身的短毛根根竖立起来。

    徐青抬眼望去,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只见树枝上用细绳悬挂着一张张动物皮,凄凄山风一吹,皮子摇摇摆荡。

    猴皮,全都是未风干的猴子皮,整片桃林枝头悬挂着上百张猴皮,有几张好像新剥不久,还在往下滴滴答答淌着血珠……

    桃林树枝上的猴皮飘荡出一股股中人欲呕的腐腥味,宛如一面面迎风招展的丧幡,上百只猴儿被人杀死,剥皮拆骨、食脑晾皮,六耳猕猴望着悬在枝头的猴皮,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它嘴里呜呜的叫着,用两只爪儿捂住脸蹲了下去,不肯再往前多行半步。k";

    小家伙的智商很快可以联想到众多同类被杀的原因,它们的皮挂在这片桃林就是为了警告纵火取物的那群猕猴,六耳知道是它的报复行径间接导致这些无辜的同类送命,小家伙愧疚了,为惨死的同类流泪哀伤,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呜呜……

    徐青咬了咬牙,挫身蹲在了六耳身旁,用手掌轻抚小家伙脊背,现它浑身都在瑟瑟抖,触手处一片冰凉,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小家伙托抱在了胸口,低声劝道:“别哭了,等收拾完那些恶人咱们一起来收埋这些皮子,不让它们在外面风吹夜露……”

    小家伙的高智商现在反成了它悲伤的源头,如果是普通猕猴见到这血腥的一幕肯定会吓得转身就逃,再也不会踏足这片死地,至于悲伤情绪或许会有,但绝不会很多。小家伙不仅能联想到同类被杀的原因还能感受到林子里悲凉的气氛,它没有离开,只是颤抖着哭泣。

    小家伙的泪水浸湿了徐青胸前的衣衫,劝慰的话说到口干舌燥也没用,看样子小家伙不把内心的情绪疏泄出去是不会住腔的,他只能转头向唐大少使了个眼色,兄弟俩抽身往后退了十余米,没办法,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为了谨慎起见还是退后些让小家伙哭完了再继续前进,胡氏宗门有几位半圣境武者,那可都不省油的灯。k";

    唐国斌转头左右扫了一眼,伸手虚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说道:“要不咱们先去那边猫会,哥找地方堆个原味大蛋糕。”俗话说屎胀千里,尿憋寸步难行,他从医院出来就感觉肚子有点难受,一泡翔酝酿了几百里,现在已经到了屁股尖子上,不解决会出问题的。

    徐青点头道:“那就休息一下,咱们正好吃点东西填肚,等天黑再过去把定位仪埋了。”

    唐国斌嘿嘿一笑道:“行啊,等哥的蛋糕做出来赏你口热乎的。”

    徐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滚犊子,你还是闪远点自产自销去!”话刚落音,唐大少已经几个纵跃消失在了山包后。

    夜凉深深,哭声嘤嘤,六耳猕猴流了小半个钟头眼泪才止住,做原味蛋糕的唐大少还没回来,可能这哥们闹肚子,下料也足,徐青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煮熟的茶叶蛋剥了壳送到小家伙嘴边,低声说道:“来,吃点东西,等收拾了那窝狐狸咱们又要分开了,这一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上一面,你小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六耳猕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伸爪捧住茶叶蛋啃了一小口嚼着,嘴里出几声低低的叫声,或许是刚才哭久了的关系,小家伙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徐青摸出瓶矿泉水揭开盖,等小家伙把一个茶叶蛋吃完立刻把水递了过去,低声说道:“别噎着,先喝口水,鸡蛋还有的。”来时在路上买了十几个茶叶蛋,为的就是填肚子,这荒山野岭的又不能生火暴露目标,这玩意正好派上用场。

    六耳猕猴化悲痛为食量,一连吃了四个茶叶蛋才算饱,让徐青感觉奇怪的是大哥到现在都没回来,真怀疑这哥们是不是蹲坑遇上狐仙了?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光景,徐青终于忍不住掏出领口的通讯器低声呼叫起来:“哥,收到请回答,大哥,拉完了没有……”

    呼叫了好几声才听到耳麦中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你先去埋定位仪,哥现了一些东西,再联络!”唐大少没头脑的咕嘟了一句切断了通讯,徐青皱了皱眉头抱着六耳站起身来,他不知道大哥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埋定位仪的事情不能耽搁,看来也只有等办完正事再说了。

    徐青抱着六耳猕猴一路潜行进入桃林,他尽量避免从挂着猴皮的桃树下经过,猫着腰来到了林子边沿的一块风化石后,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山谷中的情况。

    山谷内的木板房窗口依稀能见到零星灯火,耳边还能听到些许凌乱的人声,好像是有人在高声谈笑,因为相隔太远的关系,传到这边就只剩下含糊不清的细声了。

    如果把定位仪埋在这里有点远了,只怕到时候会打不中目标……徐青心里一阵嘀咕,总觉得自己身处的位置太远,要是动攻击以这里为中心的话很可能会让山谷内的人逃脱,如果隔近一些效果肯定会大不相同。

    想到这里,徐青把怀中的六耳猕猴放在地上,用传音入密在它耳边嘱咐了几句,让它呆在原地不要轻易走动,等自己办完事立刻回来。

    六耳猕猴是灵性十足的动物,听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出声叫唤,把小脑袋用力点了一点。

    徐青从挎包里取出两个香烟盒大小的物件扣在掌心,猫腰一个闪身飘向不远处的山谷,他所在的位置是个斜坡,各种石头土块散布在斜坡上,动作要特别注意,稍有不慎就会弄出响动,为了避免被人察觉他选择了舍近求远,用最快的度沿着斜坡边沿曲线掠行,找个远离居住区域的地儿下山谷。

    现在时间充分,心急也吃不上热豆腐,徐青绕了近两里路才确定了下山谷的地儿,从这里看上去没有房舍,只有一个油毡布帐篷,想来是存放什么物资的地方。

    事不宜迟,徐青暗暗捏了捏掌中的定位仪,脚下一个滑步飞身跃下,动作轻盈赛过捕鼠的花狸猫,几个纵跃间人已经到了谷底,目光一闪视线透过油毡布在帐篷内扫视了一圈,现里面有一架怪模怪样的仪器,这架仪器一头还连着个酷似治疗槽的玩意,里面还躺着个人,一个睡梦中流着口水的家伙,他眉骨上方还有两条肉触角在轻轻摆动!

    眉骨上方长触角的人徐青并不陌生,天狼星人,但在胡氏宗门藏身的山谷中遇到个天狼星人着实让人意外,还有眼前这台神秘的仪器到底有什么作用?一向好奇心重的小徐供奉心脏又抑制不住加跳动起来。k";

    睡在帐篷里的人是赖多尔,自从出了上次的灵玉被盗事件后他就睡到了水晶棺内,一来可以看守增功仪,二来这大山里的蚊虫实在太多,就连他这个外星来客也没办法忍受蚊虫叮咬,索性就借着由头睡到水晶棺内,这地方可以任意调节温度,绝对要比木房子里的板床舒适多了。

    天狼星人有个特性,一旦陷入深度睡眠状态眉骨上方的触角就会很自然的伸出来,只有在感觉到舒适安全的时候他们才会陷入深度睡眠,能增功仪是赖多尔亲手制造的东西,这两点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熟睡了,还流着口水做起了美梦,浑然不知他天狼星人的身份已经暴露。

    徐青在帐篷外呆了几秒,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天狼星人引起了他心中的好奇没错,但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正事。

    一边用透视之眼观察周遭的东西,一边放轻了脚步猫着腰朝宗门驻地走去。徐青找到了一个最适合埋藏定位仪的地儿,两大宗门驻地交界那片空敞地,在那里没有建房子,只要把定位仪埋藏在这里整个山谷中的居住地都在火力覆盖范围之内,只要加倍小心完全可以做到。

    自然界许多食肉动物群体中的最强壮最有实力的个体往往才有资格吃到猎物身上最鲜美有营养的部份,那些能力欠缺的同类就只能流着口水在一旁耐心等待。k";这种现象在人类社会中同样常见,真正有实力的人往往是挑剔的,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最好的,也愿意为得到最好的付出努力。

    现在的徐青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穷困潦倒的少年,他拥有远胜于常人的实力,即便是在古武者中他也是巅峰的存在,他看待事物的眼光很自然的生了改变,哪怕是埋一个定位仪他也会想到要寻找最适合的位置,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到最好。

    老木房子的结构有个最大的缺陷,隔音太差,这个缺陷也给徐青造成了最大的障碍,他必须越过胡氏宗门的驻地,而这些老木房子里居住的很可能是跟他一样的半圣境武者。

    有难度才有挑战,徐青拥有透视之眼,他可以知道离自己最近的房子里住着谁,甚至可以从内丹上判断出房子里古武者的境界,这就是他的底气,人生就像一场场赌局,但要想赢得赌局是需要筹码和实力的。

    从天狼星人所在的帐篷往右行是两排相连的木质平房,这里居住的大部分是地境以下的武者,但徐青现有一个熟面孔在右数第二个房间里,他心头咯噔一跳,眼中闪出两点寒芒,就是这个黑炭头最后把师父打成重伤,该死……

    房间里的木板床上坐着黑无常,他正用一块湿布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兽爪,每一根爪齿都擦拭得油光锃亮,但他绝对想不到就在房门外一个角落里有人恨不得冲过来剁了这对兽爪。

    徐青牙关紧咬,手掌几次摸到了龙渊剑,他真想冲进房去把那个半兽人黑炭头剁成肉泥,可现在还不行,他反复告诫自己现在不能冲动,去他娘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略一思忖他很小心的把其中一个定位仪埋到了黑炭头房子旁的青石板下。

    有仇不报非君子,睚眦必报真小人。徐青从来不会把君子什么的腐朽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他现在不能马上冲进去痛宰黑炭头,但他可以埋个定位仪,到时候炸弹导弹各种臭鸡蛋优先朝这里招呼。

    再往前行了百来米木平房已经变成了两层的小木楼,几栋木楼外表上看斑驳老气,但不能否认这几幢小木楼远比那些平房质量要强多了,瞧那几条粗壮的楼门柱子就知道,徐青在路过这几幢小木楼时刻意驻足多看了几眼,还真给他看到了限级的热闹。

    胡杰和一个皮肤白净的女人躺在大板床上玩一个麻将术语——只摸,好好的就摸着过干瘾,小狐狸爪儿倒是利索,在女人身上各个敏感部位摸个不停,耳垂、唇线、甚至胳肢窝、脚趾头啥的也不放过,这只狐狸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要是丢去什么足浴城桑拿中心之类的场所肯定是一把好手。

    娴熟的按摩技巧,认穴准确,胡杰就像一个专业到顶的按摩师,在帮女人按摩的同时嘴里还哼上了不知名的小曲,女人现在处于三分之二光溜状态,身体内那股火焰已经快从她七窍往外喷了,偏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找一根电动棒长黄瓜什么的难上加难。

    女人终于到了忍耐的临界点,她伸手就把身体上最后那层遮羞布一把扯掉,往前一扑展臂搂住了胡杰的脖子,嘴里嗲声嗲气的求着,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是不道德的。

    徐青正用读唇术及时读取两人说的话,还真被他全读懂了,女人在求胡杰动真格的,刺刀上膛往肉里戳,她眼睛里满是汪汪的春潮,很明显已经快熬不住了。

    胡杰倒是干脆,直接说道:“姑姑,你就耐心等待,只要再等半个月就能让你尝到云端飞翔的妙味!”

    被称作姑姑的女人扭着雪白的身子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我现在是一刻也不能等了,今晚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回,必须要!”很有性格很猛的女人,最后‘必须要’三个字是她的原创,可见她心中怨念之深。

    姑姑的执着让胡杰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终于他站起身来做出了一个很男人的举动,伸手嗤啦一声撕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平角裤。

    女人瞪大着双眼紧盯着胡杰身体某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都脱了你才给我看这个,为什么……”

    躲在木楼外角落里的徐青心头诧异,运足了目力在胡杰身体某处看了一眼,他看到了一条皮皱皱的细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