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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甲人双臂箍住王巢贴身而上,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只金灿灿的立体大龟壳。

    王巢脑海中嗡然一响,双臂往外一振想把金甲人甩开,但他很快发现身后的家伙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红袍老人手持蓝焰拐杖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近前,鹰目中闪动着两点厉芒,探手间杖头如毒蛇吐信般疾刺向王巢面门,一道锥形蓝焰眼看就要洞穿老旱魃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王巢脚下一个旋背着金甲人转过身来,用他的后脑勺挡住刺到的蓝焰。

    噗嗤——蓝焰灼烧在金甲人后脑上冒起一缕青烟,紧接着杖头顺势刺到,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金甲人浑身一震转过头来,两只眼睛盯着红袍老人。就在这电光火闪的瞬间,王巢身子往下一挫活像条滑溜的鲶鱼般从金甲人臂箍中脱身而出,就地团身一滚到了数米开外,轻松化解了一次失误,他太低估红袍老人的手段,险些阴沟里踩屎。

    王巢单掌在地上轻轻一按弹身掠起,两只眼睛闪出一抹骇人的血红,微咧的嘴角一颗雪白獠牙若隐若现,老旱魃被逗出了真火,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藏在商务车内秦冰亲眼目睹了这场匪夷所思的拼杀,心头的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不止一次见过王巢,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貌似普通的瘦老头竟然是一位真正的高手,那神奇的武功让她心头悸动不已,竟暗暗生出了一丝羡慕,要是她也会这种武功多好,起码遇到这种袭击能有自保之力,须不知这身武功是老旱魃天赋异禀外加沉淀无数岁月的结晶。

    王巢低头看了一眼被蓝焰灼伤的老腰,居然被灼穿了一道两寸余长的豁口,焦黑的皮肉卷曲,伤口深可见骨,老旱魃不惧刀砍斧剁大锯拉,就怕高温火焰灼烧,蓝焰造成的伤口很难自动愈合,除非把周围的焦臭皮肉全部剜尽,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先把场子找回来要紧。

    红袍老人抬起拐杖一指王巢,冷喝道:“格杀……”话音未落老旱魃咬牙骂道:“格你老娘,今天不宰了你这洋泼才,老子姓倒过来写。”

    这厮倒是个横竖不吃亏的主儿,他的姓翻个跟斗压根不变。

    嘴上叫嚣,手下也不含糊,王巢并膝跳起倾身打横,整个人好似出膛的炮弹似的射向红袍老人,这种简单无比的身法快如迅电奔雷,刹那间人已到了红袍老人头顶,兜头落下时左爪倏现,宛如一柄索命追魂的利钩扣向他喉咙。

    “嘿嘿!”红袍老人冷冷一笑,只听得嗤一声擦响,这老货脚下不动人却诡异的平滑出去五米开外,王巢一爪扣到了空处,不等他招式用老一撮蓝焰当胸点到,这次他已经有了防备,侧身轻巧让过蓄势已久的右爪如雷霆霹雳般闪向对手腰系,这一爪又快又狠,分明是以牙还牙。

    嗤——红袍老人第二次无征兆平滑出数米,躲过这摧金断玉的一爪,手中红木杖向前疾点,杖头的蓝焰幻化出数点跳动的蓝芒,虚虚实实射向王巢周身各处,这老货用的是高超娴熟的西洋剑技法,在这柄拐杖剑上浸淫的火候足以让当世任何一位西洋剑名家羞愧到钻裆。

    王巢目光下落扫过,他已经发现了红袍老人两次化险为夷的原因所在,这老货两只鞋后跟装着两个小滑轮,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就能哧溜一声滑开数米。

    就在这攻守转换的转瞬,三名硬壳金甲人飞身扑到,再次把王巢围在其中,又回到了让老旱魃不胜其烦的胶着状态,三名金甲人就是三只煮不烂嚼不透的硬壳龟,偏偏力量速度都远胜普通武者,他们无痛无觉,一味缠斗不休,没有趁手的好兵器压根难伤他们分毫。

    红袍老人溜到战圈外用拐拄地,嘿嘿干笑两声说道:“华夏武者果然厉害,这样斗下去难分胜负,不如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或许我可以开出让大家都满意的条件。”

    王巢眼中红光骤闪,冷冷的说道:“你以为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能拖住老子多久?破了这三个忘八壳壳就是你的死期。”

    “嘿嘿嘿——”红袍老人发出三声冷笑,他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抬手指着三名金甲人脊背洋洋得意的说道:“神殿武士身上的金甲是高强度合金钢,一般冷兵器想破开是不可能的,除非用你们华夏的什么干将莫邪、轩辕龙渊……”

    “王巢接刀!老洋鬼子是你的,三坨狗头金归我。”一声轻喝传入老旱魃耳中,紧接着一道红光破空飞至,王巢眼疾手快,抬手一把将红光扣住,是一柄带鞘短刀,方才刀鞘上附着有一层灼热的气劲,此时仍然触手生温。

    王巢接刀在手,眼中红光乍亮,他知道是主人到了,先前所有鸟郁气一扫而空,抖手握刀鞘打横平举,另一只手掌扣住了刀柄,一抹红光映得他老脸泛霞。

    红袍老人感觉到了不对,迅速偏头望了一眼短刀飞来的方向,只见远处的铺石路上一条拉长的人影正低头朝这边走来,在两旁的路灯的照射下影子拉长摇曳,那人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来人正是徐青,在收到嫂子示警后他拼尽全力往回赶,一路卷起的飙风不知刮掉了多少男人的帽子,掀飞了多少不怕冷女人的裙子,风光再好他也无心欣赏。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见车内的嫂子安然无恙才长舒了一口大气,王巢这货果然没让人失望,他低着头快步前行,早按在腰间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剑柄。

    嗤——鸿鸣刀出鞘,红光大盛,嗤——龙渊剑出鞘,青光闪动,两条身影同时拔起,在空中宛如苍鹰翔空般俯冲向各自的目标,王巢掠过金甲人头顶持刀兜头劈向红袍老人,口中兀自桀桀怪笑:“洋杂毛,老子看你往哪儿逃,就是逃进牛屁洞里今晚也要给你掏出来!”

    红袍老人自然不是庸手,作为郇山隐修会的大长老他在整个欧洲都是屈指可数的巅峰强者,一直以来他作为神的代言人,他知道神是存在的,神念世人也是存在的,但真正能从神明手中得到好处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付出的代价就是为神办事,这次来华夏就是奉了神谕,可面对两名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华夏武者他心里打起了鼓,神好像也低估了华夏武者。

    王巢手持鸿鸣刀底气徒增,挥劈挑斩招招不离红袍老人要害,可眼前的老货就像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根本不同他明锣对鼓的正面拼杀,仗着脚下有两套机关且战且走,着实让老旱魃烦得抽筋,咬牙挥刀一味加速猛劈,整张脸变得狰狞可怖。

    徐青手持龙渊剑挡住三名金甲人,说来也怪,这三个家伙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只顾埋头向王巢所在的位置猛冲,如果不是用正阳掌一次次把他们轰退只怕这三个家伙已经扑向了老旱魃。

    龙渊剑不止一次劈斩在金甲人身上,每次都能留下一道深浅不一的剑痕,但伤口处不见流出半滴鲜血。诧异之下徐青运动透视之眼在他们身上扫过,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浓了。

    三名金甲人都不是活人,他们似人的身体里藏着一副电子肚肠,这些红绿灯闪的玩意虽然不知道用处,但有一点可以断定,他们是三架高科技战斗机器人,根本不具备人类的情感。

    徐青尝试着用龙渊剑破开金甲人的胸甲,这样可以制住它们,或许把它们交给和博士能派上用场,要是真能研究出什么道道来也是好事一桩。

    叮叮叮——龙渊剑闪烁出点点青光,三名金甲人胸前各中了不止一剑,奇怪的是它们胸前的又厚又硬,龙渊剑狭窄的剑锋始终没办法完全砍透,徐青心头暗忖,难怪王巢斗了半晌也拿不下这三个家伙,要制住它们还真不容易,看来要想个法子才行。

    徐青目光骤转看到了不远处的车子,也看到了车外附着的防护罩,脑海中灵光闪动,他有了个值得一试的好办法。

    “三阳开泰!”徐青一声暴喝如雷,单掌一竖拍出正阳掌,这一掌拍出宛如有三只掌面,嘭嘭嘭——三声擂鼓似的闷响,三名金甲人胸前各中了一掌,绝强的冲击力把它们震退,他反手从腰间抓出一样东西,天晶挂件。

    嫂子所在的商务车被一个闪动着白光的罩子笼在其中,看情况是她无意中启动了圣百合内藏的防护罩,假设维持防护罩需要一种强大的生物能,那么这些机器人肯定也是依仗某种特殊能源作为动力,只要把它们所需的能源全部切断就能轻易制住。

    上次破开船底防护罩就多亏了天晶挂件,这神奇的物件就像个永不知饱足的大肚汉,能吸纳各种能量为己用,希望这次同样能奏效。

    思忖间,忽听得耳畔传来两声呼呼风响,目光疾转才见身后两条金光闪动的手臂拦腰抱到,徐青暗叫一声,来得好,一手持剑格挡,反手扣住天晶挂件好似老道印八卦般贴向金甲人胸前,他用透视之眼看过,这地方是金甲人电子元件最集中的部位,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护甲交接处被削开了一条深深的豁口,可以看到几条合金钢胸骨,算是它周身最好的突破点之一,其实还有一个突破点,现在不合用。

    金甲人不知道天晶挂件厉害,只顾曲臂抱人,它们脑袋里存着不少对敌招数,这招曲臂抱人就是最为直接有效的,咔嚓!龙渊剑格挡住了一条手臂,天晶挂件顺势印上了金甲人胸膛,徐青只觉得手心一颤,似有一股无形的引力把天晶挂件牢牢吸附在了护甲上。

    成了!徐青心头一阵窃喜,持剑震开格住的金臂,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金甲人动作僵滞,就好像一架生锈老朽的挂钟即将停摆一般,透视之眼在它胸腔部位一扫而过,发现原本闪动不休红绿光亮已经熄灭了大半,看来天晶挂件吸收能量的速度高过预期。

    呼!又有一名金甲人腾身跳到了徐青身后,两只金晃晃的大巴掌往前一探扣向他双肩,两名金甲人就像两堵金色墙壁把他夹在了中间,情况看似危机实则等同于送肉上了砧板。

    哒!徐青用极快的速度扣下天晶挂件蹲身反手从身后金甲人裆部穿过,吧嗒一声把东西按在了它菊门位置,这就是另一个突破点了,也不知道是谁造出了这种奇怪的金甲人,防御力惊人不提在这个紧要位置还有个拇指肚大的窟窿,难道是为了通气方便?

    嗤嗤——金甲人浑身一震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瞬间黯淡无光,徐青用透视之眼在它菊门认真扫视了一遍,总算是明白了其中原因所在,原来在这东西下腹部位有一个好像古武者丹田一样的隔层,里面有一个模样酷似内丹的晶体小球,这东西应该就是供应金甲人所有能量的源头,难怪这次制住它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最后一名金甲人也冲到了近前,但它显然被安装了某种不能对同伴动手的程序,只能呆呆望着被两名金甲人包夹在其中的徐青,脚下还会不时小跳几下,仿佛在寻找空隙进入。

    徐青把天晶挂件抓在手中,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点上,目光瞟向了不远处的王巢,此时老旱魃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鸿鸣刀在他手中挥出一片红霞,寸步不离红袍老人周身,这老头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落败被杀只是时间问题。

    目光转向商务车内,发现嫂子正饶有兴趣的观看王巢与红袍老人激斗,手捧百合花眼神中闪动着兴奋的亮光,如果让她见到太血腥的场面貌似不大好!想到这里,徐青用传音入密在老旱魃耳边沉声告诫道:“记住了,一定要抓活的,这老头很重要。”

    王巢正杀得兴起,忽听得主人的告诫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了下来,抽冷子转头望一眼徐青所在的方向,重重点了点头。

    常言道浑水好摸鱼,混战宜开溜。就在金甲人和红袍老人失利的当口,迪娜抱着安德烈悄然后退,徒然一个急转身拔腿就跑,可她很快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红皮夹克的女人站在前方,甩动了一下卷发,一双水汪汪的杏目在她周身上下打量不休。

    皇普兰见到徐青接到电话后火急火燎冲出门外时就知道出了状况,但她压根就追不上这货狂飙的疯速,到达汇景花园正巧碰上一个准备携男私逃的。

    迪娜心知不解决眼前的女人很难脱身,但她此时抱着个人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开脚,唯一的办法就抛开中的情人。想到这里,她脚下不停往前疾行,就在离卷发女人不足两米远的地方突然一个加速往前冲,冲出的瞬间双臂猛的抬起把中昏迷的情人抛向对面的女人,腕翻转间袖口处探出两柄薄刃尖刀,亮光闪动旋身划向皇普兰咽喉。

    此时皇普兰若是被抛起的男人吸引分神就可能会被一刀断喉,如果她闪身躲避挺多也是让昏迷的男人摔上一跤,她也可以放开脚搏杀,果然是好心机,好算计。

    皇普兰也不是今早刚出道的生煎雏儿,见到有人凌空飞来不闪不避旋身一记侧踢,只听得嘭一声闷响,飞来的男人还未落地就被一脚踹中胸口,身子再次弹飞出,后背撞上了迪娜刀尖,整个刀身透背而入深可及柄。

    “啊!”强烈的剧痛让安德烈猛醒过来,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颤声问道:“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迪娜松开中的刀柄捂嘴踉跄后退两步,眼中盈满了泪水,她原本是想带安德烈一起离开的,没想到现在送他永远离开了。

    刀尖刺破了安德烈心脏,但他并没有马上死,挣扎着往前冲了两步才扑倒在地,一双兀自怒睁的大眼睛仿佛在无声控诉,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在最心爱的女人刀下。

    “安德烈!”迪娜一声颤呼猛冲到近前,蹲身扶起了余温尚存的尸体,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她是真心爱着安德烈,但无心之失却让她亲杀死了深爱的男人,后悔、懊恼、悲伤、无助……各种负面情绪糅杂到了一起,她突然伸抓住男人后背上的刀柄一把抽出,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前胸。

    刀锋饮血,穿胸而过,女人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颤声道:“亲爱的,你走得太快,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太坏了,我只有追下给你道歉了……还有……我又湿了。”话音一落,低头搂着男人的尸体死。

    生命是脆弱的,当它结束时就仿佛凋零的花朵,没有人会惦记它曾经的美丽。

    皇普兰皱眉望着两具尸体,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又何必,追下可能没路灯的。”

    此时徐青已经制住了最后一个金甲人,把天晶挂件收到了腰间,王巢和红袍老人激战正酣,突然红袍老人转头看到安德烈和迪娜的死状,脸上的神情蓦然一滞,动作也随之缓了下来,老旱魃瞅个破绽举刀格挡开拐杖,一招蛟龙探爪稳稳扣住了他颈子皮儿,顺卸掉那根冒火的拐杖。

    啪!王巢一巴掌抽在红袍老人脸上,发出一声脆响,反又是一记脆的把他嘴里的老牙拍掉两颗入肚,冷笑道:“小洋鬼子,尽弄些古古怪怪的玩意,差点让爷爷着了道儿,赏两个五百尝尝鲜。”

    红袍老人双眼呆呆的望着远处,口中发出一声颤呼:“迪娜,我的女儿!”

    王巢一记掌刀劈在他脖颈上,把人彻底击晕,拎起来纵身跃到徐青跟前,递上鸿鸣刀压低声音道:“主人,老奴没用,让您看笑话了。”

    徐青收刀摇了摇头道:“你做得很好,暂时把人绑起来丢进地下室,还有那三个金甲人也一块放进。”完话他快步走到商务车旁,伸试了试防护罩的强度,摘下天晶挂件印了上。

    圣百合防护罩一旦启动想破开很难,至少徐青不知道破开的方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天晶挂件吸尽防护罩的能量,这样可以不攻自破。

    天生一物降一物,轩辕天晶吸收能量的特xing正好用来破除这种僵局,很快防护罩能量被吸纳一空,徐青迅速收好天晶挂件伸拉开车门,低声道:“嫂子,没事了,咱们回家。”

    秦冰捧百合从车内走出来,站在原地望了一眼被王巢拎在上的红袍老人,低声问道:“青子,这些人到底是谁?”

    徐青微笑道:“这帮人的来路我也要问过才知道,没吓着你吧?”

    秦冰望了望僵立在不远处的金甲人,皱眉道:“还好,刚开始他们几个抬起车子的时候把我吓坏了,现在已经不怕了,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徐青撇嘴道:“还能怎么处置,这帮家伙带着凶器私闯民宅,至少要丢进局子里关个三年五载的,明天我把欧阳老爷子叫来做你的贴身保镖,等我弄清楚了这帮人来历再作打算。”

    秦冰点头道:“也好,有欧阳老爷子在心里踏实,你准备什么时候送他们公安局?”

    徐青道:“过了今晚,明天一早就送过,你累了早些回休息,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秦冰点了点头,捧着百合花朝别墅大门走,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皇普兰,此时这位辣狂花背对所有人用身体挡住两具死尸,她驻足看了几眼才快步走进大门内了。

    徐青早看到了这边发生的小状况,心里对皇普兰急智暗赞不已,对王巢打了个办事的势,自己快步走到了近前,运动透视之眼在尸体上脸上扫了扫,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亮光,他蹲下身子伸在女尸脸上抓了一把,居然抓下来一张酷似硅胶的面具,嘴里低声道:“原来是她!”

    这女人两张脸都不陌生,一张是送快递的,另一张在瑞士见过,那朵圣百合就是从她和另一个男人中得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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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徐青很快做出了临时安排,首先跟皇普兰一起把三具金甲人和红袍老人连夜送农家乐,这里已经更名为天麟山庄,取了王天罡父子俩名中的一个字,倒也大气上档次。本文来自

    为了安全起见徐青调来胡凯,由他和王巢一起驻守家中,有两名半圣境武者坐镇可保万无一失,王巢还得到了一件趁的兵器,就是从红袍老人中夺来的拐杖,这东西只有一层红木壳子,里面是一种硬度超强的合金,把处有个机关可以控制喷shè蓝焰,老旱魃得了这件古怪犀利的武器爱不释。

    两具尸体皇普兰用化尸液化掉,不留半点痕迹,可怜这对葬身异国的情侣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收场,只叹一句人生无常,生死难测。

    徐青跟皇普兰一起带着捆绑成粽子的红袍老人和三具失能量的金甲人上了车直奔天麟山庄,路上已经跟师父通过电话,让他帮着安排个隐蔽的地儿,即便是闹出点什么动静也不会被人知道。

    到达天麟山庄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王天罡安排了一个绝佳的地儿,就在假龙潭旁那栋木楼地下室,外面依山傍水,山风的呼啸声、潭水被风卷动的哗哗声、还有大山上小兽虫鸟的啼鸣声……各种声音都成了最好的掩饰,再加上山庄现在停止对外开放,这里可是一处隐秘安全的好地方。

    木楼地下室是王天罡几天前无意中发现的,宽敞通风不里面还存着数十坛装的陈年老酒,找人拾掇了一番装上电,原本是想用来做个秘密储藏室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三具金甲人就立在墙边,红袍老人被徐青剥了个溜光,只留了条遮羞的大花裤衩子,这老货袍子里有好几个内袋,里面着实藏了不少物件,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才一指将他点醒。

    “哎呦!”老洋人痛呼一声悠悠醒转,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被押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好像是一间地下室,空气中透着一份yin凉,让人多呼吸几口都会感觉肺部冷飕飕的。

    徐青瞟了一眼面前的老洋人,沉声问道:“吧,来江城的目地是什么?”

    老洋人已经恢复了神智,知道自己在目前的处境下难以逃脱,索xing缄口不答,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徐青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叼在嘴上,淡淡的道:“我瞧你也一把年纪了,何必让我用非常段呢?”

    老洋人嘴角抽搐了两下,低声道:“落在你们里我就做好了为神明献身的准备,折磨神的仆人必将受到惩罚。”

    “神?”徐青抽了一口烟,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烟圈儿,低声道:“你的神吃的是牛排、鹅肝、大蜗牛,管不到咱这吃馒头白米饭的地儿,再给你一次机会,待会别怪我不懂尊老爱幼。”

    老洋人冷笑道:“动,神的仆人是不会轻易屈服的。”话时他始终没有睁眼,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屑的表情。

    徐青叹了口气道:“都人是苦虫,不打不成,你既然想充硬老头那就只有让你尝尝鬼谷截脉的滋味了,好久没用,也不晓得有没有生疏。”

    皇普兰低声道:“我先出吹吹风,这里的事情你自己搞定。”

    徐青扣指打个势,叼着烟走到了老洋人跟前,蓦地,并指朝下点出,只听得嗒嗒嗒几声轻响,人已经弹身掠到了进门的位置,这里是个进风口,待会能避掉点味道。

    “啊呀”老洋人蓦然张嘴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蜷缩在了地上,整个人像只丢进滚水里的鲜活大虾般蜷成了弯弓,惨叫声一阵大过一阵,到最后渐渐安静了下来,人已经晕死过。

    鬼谷截脉堪称天下最有效的bi供绝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在这种绝招下撑着不实话的。老洋人今晚显然也不可能破例,从他现在浑身哆嗦的孬样儿就能看出一些东西。

    时间过了一刻钟,地下室里的惨叫声已经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汗臭味。徐青站在进风口抽着香烟,眯眼望着躺在地上的老洋人四肢微微抽搐。

    徐青弹掉燃尽的烟蒂,抬捂着口鼻走到了老洋人身旁蹲下,低声道:“不用装死了,否则我会再让你感受一下生死两难的滋味。”

    “别,我回答行了吧!”老洋人终于选择了回答,刚才那种滋味他这辈子都不希望再试第二次,他情愿乖乖把知道的东西全讲出来。

    老洋人来江城明里目地是为了夺回圣百合,还有一层暗里的意思,他是担心独生女迪娜的安危,极少有人知道父女两之间的血缘关系。

    迪娜的死对于老洋人来是个噩耗,他甚至已经觉得生无可恋,索xing就借着华夏人的送他一程,可现在他知道错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求死的老洋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根本没办法抵御那种无与伦比的痛楚,早知道会这样他何必充什么硬汉?

    老洋人既然开了口就来了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关于金甲人和几件武器的来历也讲了一遍,这些东西都跟一个东西有关,那就是郇山隐修会另一件圣物,金约柜,一件传可以跟上帝沟通的神器。

    金约柜跟圣百合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它们来自一个让世人膜拜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存在,神。

    自古而今人类对神明的崇拜就没有停止过,这是一种信仰,一种希望,很久以前的神明被看成是人类对一切未知力量同自然现象的合理解释,自从人类掌握的科技不断进步,神明被越来越多人看做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所谓的神是不存在的。

    老洋人讲起他神,整个人好像打了一针鸡血似的兴奋了起来,老脸上的皱纹条条舒展,就连花裤衩zhongyāng也鼓起了高高一坨,还有那么一点湿痕在尖端扩散,这老货居然兴奋到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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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甲人是从金约柜里掏出来的零部件组装,那根红木拐杖内芯也是从那柜子里掏出来的,它顶端喷吐出的蓝焰可以用来焊接金甲人零部件,约柜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神谕出现,作为神仆只需要遵照神谕低调办事就好。

    徐青还知道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儿,神,向来都是很低调的,除了神仆外绝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在神仆眼中他们侍奉的神明是无所不能的,在他看来这次行动的失败是错误解读了神谕。

    徐青是无神论者,但他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存在,天狼星人曾经也被部分人类当成神明,至今仍有不少部落以狼头人身为图腾,宇宙茫茫,奥秘无穷,人类探索到的已知世界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对了,你所崇拜的神明到底送来了多少金甲人?怎么控制他们的行动?”徐青低声问出了一个问题,他对这些金甲人的好奇远胜过那个能掏出物件的金约柜。

    老神仆用一种看白痴似的眼神望着他,气鼓鼓的说道:“你以为神殿武士那么容易得到吗?本会几代人的努力才得了三个,每一个零件都要收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再加拼装焊接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控制他们行动是用声控,但声音一定要通过神杖上的一个小东西进行特殊处理……”

    徐青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弧度,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家的神也忒鸡别小气,几代人才给了这么几个破玩意,真怀疑你家的神是不是穷到在神之国度分期付款了。”

    “什么?神也要分期付款?不可能,神是至高无上的,他是无所不能的,亵渎神明必将收到最严厉的惩罚!”老神仆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伸手指着徐青声嘶力竭的谴责,在他看来亵渎神明比要了他的老命更无法忍受。

    徐青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也无所谓得罪这个被严重洗脑的神仆,他抬手一指点在老神仆黑甜穴上,让这老货彻底安静了下来,为了家人的安全着想老神仆不能轻易释放,最好的办法是交给任兵去处理,至于那个要分期付款的穷神根本不用理会。

    审问完老神仆时间已经到了清晨六点半,徐青打着哈欠走出了地下室,发现师父和皇普兰都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一齐迎了上来。

    王天罡问道:“怎么样了?老洋鬼子说了什么?”他知道徒弟审人的本事,折腾了这么些时间肯定会有收获,好奇心驱使他要有一问。

    徐青展臂伸了个懒腰笑道:“还行,审出了一些东西,郇山隐修会是为神办事的,他们有个金约柜,好像可以跟某些高智能生命沟通,就是所谓的神明,三个金甲人都是神分批赏给他们的东西,通过金约柜取出来,再组装完成用这几个家伙为神办事儿,就这么简单了。”

    这厮说话条理分明,讲了这么一堆饶舌晕脑的事情也算是清楚了,但他也疏忽了一件事情,没有询问关于圣百合的事情,因为那件东西之前和博士已经给出了解释,是一件用生物能充能的防御装置,似乎没必要浪费口水多问。

    王天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金约柜以前我有听说过,那东西的资料武魂基地档案室里好像还存了一些,不管怎样这个老洋人都触犯了禁令,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囫囵回去。”

    徐青一脸正色的说道:“这点我也认同,准备把他交给头儿处置,到时候清炖还是红烧我就不管了,反正不能放他回去,江城有太多不舍的人,要是真出点什么状况我伤不起。”

    “嗯!”王天罡目光一凛道:“与龙门一战迫在眉睫,你只管放宽心,家里还有我这个做师父的。”

    徐青说道:“也只有这样了,这些天我会让一名天境武者贴身保护嫂子,另外我会让东**一批人手过来供您调遣,劳烦您在暗中也帮着照看些,多一分保障就多一分安心。”

    王天罡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伸手在爱徒肩膀上轻轻一按道:“好小子,现在长大了,办起事来条理分明,俨然有了几分模样,好,很好!”

    徐青苦笑道:“这叫擀面棍三年成棒棒,我也没办法,顾忌的东西太多,不舍得东西太多,就想着大家都能好好的过日子。”

    王天罡笑道:“每个人都有珍惜不舍的东西,这才是人生的滋味,走,你师娘为咱们准备好了早餐,热腾腾的鱼粥,这段时间吃鱼都有些腻味了,总觉得满嘴都是鱼腥味儿,你师娘喜欢做鱼就随她去了,一捏鼻子闭着眼睛吞下去也不知啥味道,跟喝中药差不离儿。”

    徐青大笑道:“哈哈,要是师娘知道您把她做的鱼当药吃了不晓得会是啥效果。”

    王天罡脖子一梗,瞪眼说道:“能有啥效果,大不了老子跪搓衣板去,懒得理那婆娘。”

    徐青挤了挤眼睛,他已经看到师娘君不语正鼓着腮帮子蹑手蹑脚朝这边走来,看样子理直气壮跪搓衣板的师父要悲催了。

    王天罡浑然不觉老婆悄然到来,咬牙一指对面的假龙潭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道:“改天我叫唐家小子弄点好药丢进去把大鱼小鱼一股脑药翻白了捞走,到时候全养上鳖犊子,让你师娘一捞一个,每天就做甲鱼席,那玩意好吃啊,裙边儿够嚼劲。”

    徐青咧了咧嘴道:“您这也太狠了吧,鲤鱼变甲鱼,您当师娘好忽悠呢!”

    王天罡嘿嘿笑道:“是有点不大好解释,也没事儿,甲鱼比鲤鱼好吃多了,等你下回来师父请你吃甲鱼。”

    徐青摇了摇头道:“依我看甲鱼怕是吃不成了,您跪搓衣板有门儿。”

    王天罡猛的回过神来,脚下一个急旋转过身来,他看到了系围裙的老婆,那腮帮子鼓得像被踩了肚皮的蛤蟆……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皇普兰接到了一个电话,脸上的表情蓦然一肃快步走到了徐青跟前,沉声说道:“头儿叫咱们马上准备,该来的还是来了。”

    有首老歌词儿说得好,该来的我不推,走远我不追。人生总有些必须面对的事儿,明知逃不掉就坦然面对,明知得不到就不用强求。

    徐青心知跟龙门迟早会有一战,该准备的已经妥当,现在终于到时候了,他抬起食指弯在鼻翼下蹭了一把,低声说道:“头儿叫咱们啥时候动身?”

    皇普兰答道:“今天下午两点有直升机到,先送咱们去隆子县,然后我们几个去新冒险者天堂准备接应,头儿他们可能要晚两天到。”

    徐青点头道:“下午两点还有时间,我要尽快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才能走得安心。”

    王天罡笑呵呵的伸手揽住他肩膀说道:“对了,反正时间还早,先尝尝你师娘的手艺。”

    徐青点头道:“也好,那咱们就尝尝师娘的手艺,其实我挺喜欢吃鲤鱼的。”

    “你小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我抽你。”王天罡低声耳语了一句,揽着他肩膀朝餐厅方向走去。

    不可否认,师娘君不语的厨艺一级棒,某些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徐青一边喝着热烫的沙煲鱼肉粥一边打电话从金瞳帮调派人手,这次让殷天雷亲自挑选帮中好手即刻动身来天麟山庄,所有人暂时归王天罡调派,无论如何也要确保嫂子和几位红颜知己安全。

    一碗鱼粥喝完,事情也交代得差不离,徐青心里安了下来,皇普兰放下碗低声说道:“今天下午有位特别的客人会来江城,说起来他跟我们也有些交情,依我看可以暂时把他安排在这里,只要有个大房子给他住着管吃就行。”

    徐青眉头微皱道:“少卖关子,你说的特别客人是和博士吧?”

    皇普兰笑道:“就是他,这家伙已经办好了退休手续,还拿了一大笔退休金,他说了,只要管他好吃好住和一个比较宽裕的研究场所,以后研究发明出的所有成果无条件奉送,这可是一件占便宜的好事儿,就差你点头了。”

    徐青微笑道:“行,这老货还是有点价值,我可以提供给他所有需要的一切条件,供他好吃好住,只要每隔十天半个月的鼓捣出点能卖钱的东西来就好。”

    和博士就是一座移动的钻石矿,随便从他那化学脑袋里漏出点东西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就怕他消极怠工,要争取在他离开前多多榨取剩余价值。

    皇普兰笑道:“和博士送上门来就是预备着给你宰上一刀的,他随身的东西挺多的,听说动用了两架运输直升机才勉强装下,待会要多叫几个人手帮忙运送才好。”

    徐青笑道:“没问题,两小时后我的人就到了,再多东西也不怕,依我看就把他暂时安置到假龙潭边的木楼得了,地下室正好能给他自由发挥。”

    王天罡点头道:“这主意不错,改明儿我叫小唐把木楼拆了重建,听说现在建房子很方便,两瓣儿拼装起来就小半天工夫,要不我现在就通知小唐找人过来。”

    徐青点头道:“也好,让和博士住得舒服些,说不定他能琢磨出控制地下室金甲人的办法,三个金甲人联手即便对上半圣武者也能抵挡一阵,那才叫真正的万无一失。”

    王天罡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唐庆生电话,很快决定了重建木楼的事宜,吃过早餐徐青驱车赶回了汇景花园,匆匆收拾了一个帆布背囊,一柄鸿鸣刀,长短两把剑,上回没用上的一叠面具全部带上,作战服,拳套,还披上了一件长摆黑风衣,出门前还很臭屁的照了照镜子,有型有款,自我感觉良好。

    整理好行囊出门去直奔天鸿集团,到了地儿才知道秦冰今天并没有来公司,他立刻拨了个电话过去,才知道嫂子在韩雪家,他马上带上驻守藏宝库的欧阳极直奔韩家。

    跟龙门一战王巢和胡凯这两大战力是必须带在身边,徐青准备去韩家用欧阳极把两名半圣暂时替下来,顺便跟嫂子道个别。

    韩雪在天鸿集团任职期间薪金是相当可观的,在江城这座二线城市买房买车不在话下,她在紫荆小区买了一套按揭复式楼,现在跟父母住在一起。

    人不可以选择出生,但可以选择将来。韩雪是个孝女,她赚来的第一笔工资是给了母亲,就连这套按揭的房子也是写的父亲的名字,原本在天鸿集团有一份让人羡慕的优厚工作,但她却怀着内疚离开了,在离开天鸿的那天她发誓再也不回去了。

    表面坚强的韩雪心里却是脆弱的,自从走出天鸿开始她每天都活在痛苦自责中,因为她的一时疏忽让几百条人命永远埋葬在大雪山,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能听到有许多声音在耳边哭泣,特别是夜晚,她躺在床上都能被莫名其妙吓醒好几回,一来二去竟患上了一种怪病,送去医院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但人却日渐消瘦。

    曾嫂已经请了假回家照顾女儿,但她的病情没有半点好转,反而有日益加重的趋势,现在她躺在床上连坐起身来的力气也没有,蜡黄削瘦的脸颊没有半点光泽,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始终盯着天花板。

    面带愁容的秦冰坐在床边,望着曾经的好姐妹成了这般凄风楚雨的模样她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闷,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韩雪,只能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才几天没见,以往健谈开朗的韩雪已经形如枯槁,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秦冰嘴唇翕动了两下低声说道:“小雪,你要是想回公司随时可以,但你要尽快养好身体,懂么?”

    床上的韩雪好像根本没听到秦冰的话,她用呆滞的目光中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过了约五分钟光景她才转头看了一眼秦冰,用沙哑的声音反问道:“秦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冤魂么?”

    “冤魂?”秦冰神情骤变,她怎么也想不到韩雪居然会提出这么个简单的问题,她定了定神说道:“冤魂应该是不存在的,是不是最近你病情加重产生幻觉了?”

    韩雪脖子僵硬的转动一个细微角度,尽可能仰起头来望向天花板,干涩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喃喃说道:“是冤魂,大雪山上的冤魂,胡翔的冤魂,它们不管白天黑夜都跟在我身边,我一天不死它们就不会离开的……”

    “大雪山冤魂?”秦冰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韩雪说的东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大雪山?她脑海中嗡然一响,这个地名并不陌生,是小叔子找到的翡翠矿脉所在,每隔一段时间那里就会有人送来一大批翡翠原料,跟他们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负责材料的韩雪,那鬼魂又是怎么回事?

    秦冰脑海中满是疑问,但浑身感觉凉飕飕的一阵发寒,伸手拉紧了一下衣襟才让自己舒服一些,她起身在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起暖水壶倒了一杯热水走到韩雪身旁,单手轻托起她脖颈把水杯凑到唇边,低声说道:“小雪,先喝点水。”

    韩雪目光转向水杯,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骇色,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猝然抬手猛打向水杯。

    啪!玻璃水杯脱手飞出,摔在地上绽碎成片,秦冰猝不及防之下被溅出的水泼了一身,就在她诧异之时韩雪用力挣脱了她托在脖颈上的手掌钻进了被窝,用被子蒙着头瑟瑟发抖。

    “血,全都是血,胡翔,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韩雪颤抖的声音从被子夹缝中传出,最后变成了呜呜哭声。这段时间她就是生活在这种恐惧、内疚、悲伤、痛苦……各种负面情绪相互糅杂的气氛当中,短短几天时间一个健康活泼的女人变得形如枯犒,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会精神失常,或许现在已经是了。

    “啊——”被子里的韩雪突然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猛的踢开了被子,双手紧紧捂住双眼发出一声声尖叫,秦冰赶紧伸手一把抱住她身子,低声说道:“雪,没事的,秦姐在的,秦姐在……”

    “呜呜——”韩雪好像恢复了一些神智,把头埋在秦冰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温热的泪水沾湿了她的胸襟,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片微凉。

    就在这时曾嫂推门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情景神情一阵黯然,她上前几步走到了床前,抬手轻轻在女儿颤抖的背脊上轻轻拍打,哽咽着说道:“这孩子撞邪了,送去医院除了打那种让人睡觉针就是吃药,那种精神病人吃的药,这样下去好好的人都会被折磨成精神病了,唉!我苦命的孩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到最后曾嫂已经是泪流满面,韩雪或许跟某人身边那些优秀的女人们相比是个平庸的女人,但她也是这个普通家庭的骄傲,从小孝顺懂事,品学兼优,就连她上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一分分挣来的,不管她以前从事过什么行业,她在挣够自己学费的同时还能每月给钱贴补家用,在父母心中,她就是希望和骄傲,现在这份希望即将在眼前破灭,曾嫂心中的悲伤又有谁人体会?

    秦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小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务之急是送她去一个好医院接受治疗,这样拖下去真不是办法。”

    曾嫂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去了几家医院了,可都把她当成神经病治,只要她哭几声叫几声都会来一帮人按手按脚,那大针管子就像戳在我心里……我和她爹都决定了,不能去医院,要是给他们折腾下去,会把我好好的孩子折腾成精神病的,她爹已经带着钱去请法师了,希望能帮她驱邪……”

    “请法师?”秦冰皱了皱眉头说道:“曾嫂,那种迷信的东西不能相信的。”

    曾嫂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医院不能去,小雪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请法师你说怎么办?”

    秦冰一阵默然,皱眉思索了几秒才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会尽快想办法让小雪住进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相信我,这点我可以保证。”如今的天鸿集团已经是江城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作为集团掌舵人的她要找一家为韩雪提供全面治疗的医院不难。

    曾嫂抬头望着秦冰,刚停下的泪水又抑制不住流了出来,这段时间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她和丈夫带着病重的女儿跑遍了江城所有医院,结果都是一样,她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想到找秦冰帮忙,终于又让她看到了希望。

    “秦小姐,谢谢您,谢谢。”曾嫂哽咽着伸掌拉住秦冰手腕,除了连声道谢这个质朴的女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说出来还是一个谢字。

    秦冰点头道:“放心,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医院。”她轻轻挣开被曾嫂拉住的手腕,把怀中不知何时睡去的韩雪放平在床上躺下,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站起身来,她的手机放在桌上的小挎包里。

    咚咚咚——大门被人拍得山响,紧接着门铃也发出一阵急促的叮咚声,秦冰眉头微蹙停下了脚步,曾嫂也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肯定是小区物管,这些天小雪发病时声音大了些,楼上楼下几个业主都去物管投诉了,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没半点同情心的,小雪她爹又不在,只能不开门了,唉!”

    “哦!”秦冰低应了一声,门外的敲打声更响了,转头望一眼床上刚睡不久的韩雪,只见她又开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好像随时都要醒来。

    “曾嫂,你留在这里,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秦冰低声说了一句,快步走出了房门,大门两边站着拄拐杖的王巢和胡凯,他们两个对门外的声音置若罔闻,好像两尊寂然不动的老门神。

    秦冰走到近前,低声说道:“开门吧,尽量不要让外面的人进来打搅韩雪休息。”

    王巢点了点头,伸掌抓住门把手扭开往后猛的一拉,两只拳头照着他头脸砸了下来,啪啪!拳头不偏不倚砸在他头上,紧接着门口发出一声酷似杀猪般的惨叫,哎呦我的娘,手断了!

    门外捂着手腕子叫痛的是一个穿墨绿西装的男人,他身后还站着一群穿物管制服的男人,其中有一个在甩着手腕咧嘴,这货刚才敲门那一下显然没用足力气,否则叫痛的就是两个。

    王巢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淡淡的说道:“不懂尊老爱幼的玩意儿,我老人家的头是那么好敲的吗?”

    门外站的不全是小区物管,捂着手腕嗷嗷叫的就是楼下业主焦恨愁,这家伙不是啥好雀儿,以前韩雪没生病那会他就没少打歪主意,可惜恬着二皮脸人家就是不待见,这年头由追不到生恨的事儿太多,落井下石的事儿不少,这几天两样都在小区楼上楼下倾情演绎。

    焦恨愁仗着有个做市长的亲叔平日里可谓是风水两顺,有句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经商,金山银山挖不完。只要有个当大官的亲戚经商赚钱小菜一碟,官商之间的门道条条都能通达一个利字。

    焦恨愁很有钱,也生的人模狗样儿,身边的女人就像泼足肥的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长一茬,他从来不缺女人,但太容易得到的女人吸引力缺缺,他喜欢挑战高难度,玩的是雏儿勾的是良家,这调调才有味道。

    原本焦恨愁以为追韩雪不难,只要肯花钱花时间就能手到擒来,可这次他刚开始发动攻势就被叔叔打电话臭骂了一顿,什么天鸿集团的人不要动,否则抽他,歪念头打消了,心里却老不爽。

    韩雪从天鸿集团离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焦恨愁耳朵里,他感觉自己的荷尔蒙浓度在迅速飙升,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失望到了极点,韩雪疯了,还是相当严重的精神病,每天都会神经兮兮的大喊大叫,这也让楼下的家伙彻底没了兴趣,转而变成了深深的厌恶,他开始不停投诉,夸大事实,还借用自己的关系网给物管施压,这完全是一种病态的报复心理作祟,今天终于碰到了硬头。

    焦恨愁手腕没断,但痛得钻心,痛觉刺激着他的神经,反让神智变得更加清醒,咬咬牙又发出几声痛呼,抬起另一只手指着门口的王巢大声喊道:“打人,你们都看到他打人了,这老东西保护神经病,还打人……哎呀!”

    黑锅才扣到一半就被掀了个底朝天,王巢上前一步猝然飞起一脚把他踹了个翻边,好像一只仰面朝天的绿壳大龟,半晌也翻不过来,刚才这一脚踹在他下巴颏上,把大门牙磕断了两颗,痛得他捂着嘴哀哀叫痛。

    王巢脚下一顿,喀嚓!地板砖上多了一个凹陷的脚印,淡淡的说道:“这家伙刚才说错了,现在才叫打人。”

    站在一旁的物管人员顿时傻了眼,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生猛的老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毫无压力,被踹的焦先生可是市长的亲侄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难免殃及池鱼。

    这帮人都是有眼色的,见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大家赶紧往后退了几个大步远远离开满地打滚的焦恨愁,这种情况下撇清关系最重要,这是华夏国情。

    焦恨愁无遮无拦的抱脸滚了几圈,居然骨碌碌滚到了楼梯口,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不负众望的从楼梯口滚了下去,只听得一声短促的惨叫就再也没了声音。

    秦冰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下算是明白了,小叔子手下的人也跟他一样,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份上了,也只有想办法解决。

    想到这里,秦冰落落大方的走到门口,望了一眼对面的物管人员,低声说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物管人员面面相觑,过了几秒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上前两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们是小区物管处的,最近接到多名业主投诉说这一户有精神失常的病人每天都会发出各种怪叫声,严重影响到了他们休息,我们是来协调解决事情的。”

    秦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里有病人没错,但没有精神病人,我们会尽快安排病人接受治疗的,从今天开始不会有什么怪声了。”

    中年男人瞟了一眼王巢,眼神中现出一抹骇色,转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可刚才被打的不是物管的人,他是楼下的业主,这个……”

    秦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中年男人,低声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所有治疗费用可以找我报销,其他事情也可以直接找我,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中年男人翻转手中的名片看了一眼,眼中亮光闪动,禁不住又抬头多看了秦冰两眼,低头道:“有秦董的话我就放心了,再见。”说完他转身对同来的物管们摆了摆手,招呼他们一起离开。

    秦冰叹了口气道:“没事了都进来吧,以后解决问题不要老是用暴力。”

    王巢脸颊上的皱皮颤动了两下,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并脚对秦冰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斩钉截铁的说道:“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原谅。”

    秦冰被他诚恳的道歉弄懵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眼前的瘦老人年纪看上去比欧阳老爷子还要长几岁,现在躬着身子站在她面前请求原谅,再说老人家刚才是挨打在先,也怪那个被打的业主太冒失。

    其实王巢之所以用这种方式道歉也是有原因的,他随时都在揣摩普通人的行为,自以为用这种方式道歉最容易得到别人的原谅,事实上他也蒙对了,起码秦冰就吃这套。

    “算了,刚才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们进来吧。”秦冰低声说了一句,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真弄不明白小叔子手下为什么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许是各人口味不同吧!

    “嫂子,王巢这家伙又犯啥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梯口响起,徐青带着欧阳极快步走上了楼梯,他刚才在楼梯口就看到有一帮穿物管制服的男人扶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家伙出去,估摸着这事儿跟王巢这老货脱不了干系。

    秦冰摇头一笑道:“没什么大事,对了,你怎么来了?”小叔子的到来让她想到了一件事情,也许他会有办法治韩雪的病,还真是个及时医生。

    秦冰伸手拉着徐青进了房门,把韩雪患病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至于他到底来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青子,不管韩雪做错了什么你都要念在她以前兢兢业业帮我打理公司的份上帮一次,行么?”秦冰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急切之意丝毫不减。

    徐青也没想到韩雪竟然会精神失常,咧了咧嘴道:“嫂子,能帮忙的我会尽力帮,也得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要是治不好就只能叫古教授想办法了。”

    秦冰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你跟我来。”说完领着徐青朝卧室方向走去,为了进出方便韩雪的卧室被安排在了一楼,离大门只有几步远,叔嫂两人推门进去正见到曾嫂在帮女儿盖被子。

    徐青扫了一眼床上的韩雪,神情蓦然一滞,心忖道,这才几天不见,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瞧她瘦骨嶙峋的样子病得不轻啊!

    韩雪并没有看到徐青,她睡得正熟,闭着眼的她眉宇间仍有一股浓郁不化的郁结。

    徐青上前两步来到了病床前,曾嫂见他到来欠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低声说道:“徐少,你怎么也来了?”

    徐青说道:“我来看看韩雪,她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曾嫂脸上的表情蓦然一黯,摇头叹道:“唉!第一次发现是在她辞职后第二天晚上,她开始做恶梦,大声哭喊着什么大雪山,胡翔,魏胖叔,她很害怕,一个劲对着空气解释,没过两天就变成这样了。”

    徐青伸手在韩雪额头上探了探,没有发热的现像,侧身坐到床边准备用透视之眼给她做个全身扫描,就在他刚坐下的瞬间突然感觉腰间的天晶挂件震动了两下,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又静止了下来,但他可以肯定刚才不是错觉。

    轩辕天晶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它的作用不止是充当天神三角的能源,它还可以吸收外界的生物能,传说带着它可以百毒不侵。

    说百毒不侵有些夸张了,能抗毒祛毒倒是真的,徐青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轩辕天晶似乎被韩雪身上的什么东西所吸引,可以用它来试上一试,如果不行再另想办法。

    略顿了两秒,徐青伸手摘下腰间的天晶挂件用指尖捏住悬空放到了韩雪头顶,并开始往下推移,视线也在随着天晶缓缓移动。

    就在天晶挂件移动到韩雪人中位置时,徐青感觉捏住挂件的指尖传来一阵清晰的震动感,紧接着韩雪脸上现出一抹痛苦之色,她不安的扭动着身躯,好像在梦中逃避着什么……

    徐青运动透视之眼在韩雪人中部位瞬扫而过,他看到了一只浅灰色小虫儿,这虫儿模样好像很常见的水甲虫,身体呈扁平流线形,有三对足,头顶还生着两根短触须,这虫儿就是水甲虫,它还有一个很拉风的名字,龙虱。

    龙虱安静的蛰伏在韩雪鼻腔下方,很接近人中位置,这只虫儿触须还在时不时摆动几下,证明它是有生命的,龙虱是一种凶猛贪食的昆虫,它可以在水中捕捉比自己身体大几倍的小鱼虾,但是有一点,它不是寄生虫,按道理是不应该出现在人体内,韩雪鼻腔下方的这只龙虱已经产生了某种变异,它是蛊虫。

    龙虱蛊是一种比较普通的蛊虫,一般养蛊人都会炼制,但这种蛊虫本身能力并不出众,炼制起来也相对简单,成为蛊虫后的龙虱完全可以在人身体里肆无忌惮的生活,如果运用得当这种其貌不扬的小东西也能派上大用场。

    天晶挂件对这种带毒的东西有种很特别的反应,它产生了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把龙虱蛊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样要把它弄出来相对要简单了许多。

    徐青手持天晶挂件悬空放在韩雪口鼻上方,一只手掌按在她头顶,一股正阳气透顶而过,顺着眉心往下迅速延伸,转眼间包裹住了龙虱,把作怪的小蛊虫牢牢控制,再由口中导出。

    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被正阳气裹住的蛊虫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它用尖锐无比的上颚撕扯裹住身体的正阳气,用力踢腾着,可惜这都是徒劳的,它只能被裹在一层正阳气中乖乖从口腔内滑落到了枕边。

    几乎是在蛊虫被带出身体的瞬间韩雪睁开了双眼,她看到了悬在鼻子上方的天晶挂件,眸子里闪出一抹异彩,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感觉心境宁和,这些日子伴随她的恐惧感荡然无存,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他驱走了那些东西?一定是的,也只有他能做到。

    徐青收去天晶挂件,顺手在韩雪枕边轻轻一抹,那只蛊虫被他不动声色抓在了掌心,不管这东西是谁放的,最好不要出现在普通人眼中,以免造成困扰和恐慌。

    韩雪把目光转移到了徐青脸上,让他感觉到脸皮一阵阵发烧,只能转过身来快步走向秦冰,时间紧迫,他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剩下来的事情还是留给嫂子来处理吧。

    秦冰见小叔子到来心脏突突一阵乱跳,她真希望听到一个好消息,她又隐隐有些担心时间太短,好像就见他摸了摸韩雪的头,其它什么都没做。

    徐青走到秦冰跟前,低声说道:“嫂子,我要离开江城一段时间,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时间上也没个准儿。”

    秦冰神情微微一滞,低声问道:“是不是又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徐青的另一层身份她已经知晓,明知小叔子每次接到任务都要经历一番凶险但她却无力阻止。

    徐青点头道:“是的,这次的任务很艰巨,很快就走了,这些天你的安全问题明里由欧阳老爷子负责,暗地里我会加派人手保护,如果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只管大叫几声,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帮忙。”

    秦冰感觉眼眶有些发潮,抬头吸了口气说道:“记得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逞强,这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徐青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低声说道:“韩雪的病应该没什么大碍,病根子好像已经找着了,休养几天也许就可以恢复。”

    时间紧迫,徐青带上两位半圣境武者告别了嫂子返回天麟山庄,到达山庄时钟正指向一点,三人挟风来到假龙潭畔,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多了一栋全新的三层别墅楼,外面还有几个工人在收拾遗留下来的物件。

    徐青一眼就看到了大哥唐国斌,他站在别墅楼西面百步外,面向水潭不知在想些什么事儿,兄弟俩有些日子不见了,乍见之下心里涌起一股难抑的喜悦,脚下一个滑步飞掠到了大哥面前。

    唐国斌目光一凛反手从肩头拔出长刀,双手握柄刀脊竖于眉心,不言不动拉开了搏杀的架势,兄弟见面无须话,先以妖刀诉衷肠。

    徐青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双掌往腰间一挫戴上一双拳套,咧嘴笑道:“哥,咱兄弟过招就不用十掐八攒摆虚的,难得你有兴致,咱就用这对狮子头陪你玩玩。”

    唐国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双臂稍偏,正对徐青面门的刀锋也随之做出了极小幅度的调整,一刀挥出除蕴藏用刀人的精、气、神外还暗敛着用刀人的气势与品德,刀是工具,印证人心。

    “杀——”杀字尾音仍在舌尖上滚动,人已如奔豹扑食般纵身暴起,手中长刀毫无花俏的照着徐青头顶垂直劈落,刀刃过处空气仿佛被瞬间切割,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简简单单一道银弧泄顶,有道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挨刀不懂刀之险,只有挨刀的小徐才会感受到那泰山压顶般的威势,看来这段时间大哥在刀上着实狠花了一番苦功。

    徐青不闪不避,也没用护身罡气相抗,只等刀光罩定的瞬间猝然抬臂就是一拳,一团火红的气劲破拳而出,后发先至迎向刀锋。

    唐国斌人在空中,持刀双臂骤抬急落,频率比技艺精湛的老厨师双刀剁肉馅还要快上几分,就在身形落地的闪霎间长刀不知切落了几下?

    叮叮叮——连串金铁交鸣声刺得人耳膜发麻,四散飞溅的火星乍闪乍明,竟一秒也不曾停止,兄弟俩迅疾无比的发动攻势,拳来刀往斗了个酣畅淋漓。

    唐国斌的刀已经达到了一种人刀合一,刃刃相连的境界,一柄妖刀在他手中没有了半分妖气,仿佛变成了他延伸的手臂,寒光流灿中暗蕴着一股凛然正气,刀刀光明正大,如狂风卷叶,荡尽遮目浮尘。

    徐青除了不用护身罡气占便宜外手底下没有半点放水,七十二路痴狂拳激荡呼啸,灼热无比的正阳气如排空巨浪般滚滚拍向唐国斌,要打就打个痛快,要战就无需顾虑,兄弟间切磋更要放开手脚全力以赴,武者之间的切磋也可看成是一种相互尊重。

    呛啷——唐国斌一刀挥出被好兄弟铁拳荡开,抽身往后疾退跳出战圈,反手持刀往左肩头一搭,长刀无声无息归鞘,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弯弧,右手握拳一摆道:“臭小子,过来让哥揍两拳消消气儿。”

    徐青呆了呆,苦笑着抬步往前走,刚走到唐国斌跟前还未及站稳脚跟,胸口就被结结实实捣了两拳,这两拳力道颇重,强劲的冲击力让他不自禁往后退出两步。

    唐国斌抬起拳头吹了口气,淡淡问道:“你小子现在混抖了,十天半个月的不联系也就算了,有好事儿还把哥晾在一旁对吧?自己说说,你小子该不该揍?”

    徐青苦笑着揉了揉肩膀说道:“哥,这次的任务没你份儿能怪我吗?都是头儿安排的。”

    唐国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滚你的蛋去,不待见你这号小没良心的,刚才哥跟头儿打了电话,这次任务横竖都要搀和一脚进去,他已经同意了。”

    徐青眉头微蹙,沉声说道:“哥,这次的任务不同以往,龙门内高手如云,圣武堂一夜尽毁,连武痴前辈都被他们打成重伤,你已经决定了事情做兄弟的绝无二话,咱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去了你得听我的,出了啥岔子我跟干爹没法交代。”

    唐国斌活动了一下脖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招牌式的邪笑:“臭小子,哥啥时候给你添过麻烦?只要你小子别人五人六的瞎指挥就行,哥这一百大几十斤交给你了,到时候咱兄弟同心,屠几条老龙小龙试试!”

    徐青撇嘴道:“屠龙另说,反正别把自己搭进去就行,家伙准备齐了吗?”

    唐国斌笑道:“没啥家伙,头儿说让和博士给我捎一套最新的战斗服过来,最近哥好像第二春了,长高了不少,以前那套旧的不能穿了。”

    徐青抬手一指对面的别墅楼笑道:“这盖楼的速度快到有些扯了,不晓得牢不牢实,和博士指不定就在这里住上个三年五载的,要是半道上塌了那可是砸坏了我的财神爷。”

    唐国斌微笑道:“放心,这房子是用的叠合板技术,图纸材料都是备好的,老头子还特别吩咐加料加固,别说是三年五载,随便住个几十年屁事没有,还赠送全套欧式家具电器,在商言商啊,你小子请了个财神爷回来总得让唐氏得点好处吧?”

    徐青笑道:“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能把和博士剖成两半儿,天鸿和唐氏各分一半。”

    唐国斌笑道:“这倒不用,哥就自作主张提个条件,以后和博士鼓捣出来的好东西给一部分两家共同生产销售就行,三成吧,就当是给老头子拉了个大业务,免得常说哥游手好闲啥的,这次总算拉了个脑满肠肥的大土豪。”

    徐青笑道:“行,三成少了点,干脆对半开吧,到时候想法子把和博士脑壳里的好东西掏空咯!”

    就在兄弟俩商量怎么合作榨取和博士的剩余价值的当口,耳边传来一阵阵螺旋桨转翼的嗡嗡声,兄弟俩循声望去,只见五架直升机呈三角形编队朝这边飞来,它们选择的着落地点就是假龙潭旁的开阔地。

    徐青抬手一指领头的运输机说道:“瞧,大土豪在向咱们招手,去抱大腿交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