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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ren奸的消费江城第一,甩‘五百妹子’吃顿饭原本是够了,但这仨绑匪开了一瓶价值三百美金的法国香槟,再加上摔碎了一个盘子,这样一来‘五百妹子’就不够看了。

    相公哥见对方拦路,眉梢往上一挑道:“一个盘子,你说要赔多少?”

    黑西装男子淡然一笑,向一旁的同事做了个手势,另一个西装男打开了一个单夹子,低声念道:“六菜一汤加法国香槟加精致瓷盘一个,总计五千二百八十块。”

    相公哥脸颊上的线肉小弧抽动了一下,又从包里掏出五张‘妹子’甩在了桌上,沉声道:“我们走。”不料他身后的两名同伙却已经呆若木鸡,圆瞪着两对眼珠子不言不动,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本能感觉到事情不对的相公哥迅把手伸向腰间,一位穿休闲服的年轻人和他擦身而过。

    “对不起,借过。”徐青侧身让过相公哥,突然伸手按住了这货肘弯,并指如风戳中了对方背部天宗、云门、中府三处穴位。

    相公哥只觉得半身一麻,想挣扎已经力不从心了,徐青笑眯眯的把他扶住枪柄的手掌移开,然后将他敞开一半的衣摆合拢,避免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手枪来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徐少,您这是?”中年黑西装男子是酒店大堂经理,对徐青的手段略有所闻,见他突然出手制住食客也吃了一惊。

    徐青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叫几个胆子大的,把这三个家伙抬去楼上包厢,弄间隔音效果好的,我就过来。”

    中年男子会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安排。”能做到他这个位置也是个有眼色的,既然徐青开了口就不用多问,该他知道的自然会让他知道。

    徐青一点头,走到服务台去结了帐,斜靠在台子旁点了根烟慢悠悠的抽着,瞧着那经理叫人把三名绑匪和他们拿的家伙全部抬上了楼,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五分钟过后,三名绑匪都被捆在了顶楼一间特殊大包厢沙上,这包厢墙壁用的是最新隔音材料,就算在里面再怎么折腾外面也是听不到的。

    “徐少,他们都带着家伙。”黑西装经理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枪械手雷等物件,暗暗抽了口凉气,今天要不是徐少及时现,恐怕事情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于徐青那神奇的功夫他也是敬佩到了极点。

    徐青点了点头:“把包厢里的摄像头全关了,这些家伙放着就好。”

    中年经理心里还有些忐忑,不过嘴上却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出去,忽听得身后的徐青说道:“好好招待跟我同桌的焦宽,一切费用我来付。”

    “是,徐少。”经理低应了一声推门出去,啪一声将门带上。包厢里只剩下徐青和三名绑匪,徐青返身从橱柜里拿了瓶维c饮料,揭开盖放在了茶几上,抬头似笑非笑的望着顶灯上一处闪红光的摄像头。

    不多时,摄像头上的红光一暗,徐青拿起饮料灌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走向三名绑匪,他们穴位被制,但眼珠子还是能动的,思维自然也不会停滞,但过不久便会体会到世上最难熬的酷刑……

    此时唐国斌已经在城南一座公墓入口处吹了近三小时冷风了,那该死的绑匪到现在还没音讯,父亲唐庆生也踪影全无,满地的烟头似乎在嘲笑他的无奈,然而现在除了抽烟和等待别无他法。

    时间又过了半个钟头,不远处走来一位穿黑色呢子大衣女人,她还搀扶着一位颤巍巍前行的老人,老人似乎怕染上风寒,浑身被一件宽大的黑风衣裹得严严实实,戴着个白色大口罩,鼻梁上还架着副黑色蛤蟆镜,以至于连面貌也看不清楚,不过从他花白的头上推断这人年纪不轻了。

    女人手里捧着一束白菊花,搀扶着老人慢慢前行,两人都低着头走过唐国斌的车子,进入公墓,好像是去祭奠亲友的,这样一对出现在墓园门口再正常不过,守在这里几个小时唐国斌至少见到进出了十几个吧!

    心中被焦虑郁闷填满的唐国斌斜靠在车头,摸出烟盒正想再抽一根,没想到却已经空了,气闷之下一把捏扁了(4)空烟盒狠狠甩在地上,一抬头正瞧见老人的背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不过随后他又狠狠甩了甩头。

    我这是怎么了?把一个扫墓的看成老爹了……唐国斌神情一黯,转身回到车上拿了包烟,突然,他猛的一抽身,拔腿向老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如果说刚才他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似昙花一现,在他探身拿烟的那一瞬间脑海中的熟悉感突然如洪水决堤般喷涌而出,那位戴口罩的老人就是老爹唐庆生。

    冲进墓园大门,入眼是一条两边栽种着矮松的道路,那位老人就呆立在不远处的一株松柏树旁,而那位穿呢子大衣的女人已经不知去向。

    唐国斌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摘下了老人鼻梁上的蛤蟆镜,露出来一双饱含热泪的眸子,是唐庆生没错。

    “老爹……”唐国斌颤呼一声,赶紧把他脸上的口罩扯下,这才现老爹嘴巴被一块胶布封了起来,难怪刚才没办法开声,解开风衣,唐庆生双手被两根胶带锁扣牢牢绑住,风衣不过是披在身上而已。

    唐国斌从腰间拔出一柄匕,割断了老爹手上绑的胶带,唐庆生抬手撕掉嘴上的胶布,长舒了一口大气,苦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走吧,回家再说。”

    “嗯!”唐国斌第一次挽起了老爹的胳膊,父子两人一起向墓园门口走去。

    父子两上了车,唐国斌掏出手机拨通了徐青的电话,嘟嘟了四十秒才接通,然而电话那头突兀间响起了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哀嚎声,就像有人在接受某种极严厉的酷刑,哀嚎了一阵又转为了颤抖的求饶声。

    哀嚎声、求饶声、男人的哭喊声响成一片,唐国斌微微一愣,忽听得电话那头响起了徐青的声音。

    “唐哥,你等会。”噗噗噗三声抖被单似的轻响后所有人声全部静了下去,居然还有些嘀嗒嗒水响声。

    “青子,我接到老爹了。”唐国斌低声说了一句,那头的徐青兴奋道:“快,接唐伯伯一起来天上ren奸。”

    “天上ren奸?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唐国斌有些纳闷了,这小子不是去追货柜车了么?为什么会到了天上ren奸?

    徐青道:“你来了找大堂经理,他会告诉你我在哪个包厢。”话音刚落,噗噗噗又是三声抖被单的声音,一阵凄厉的哀嚎声直透唐国斌耳膜,不过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唐国斌把手机放在车头,动了车子,既然这小子在天上ren奸,那就过去瞧瞧他在玩什么幺蛾子。

    一路无话,半小时后路虎停在了天上ren奸门口,唐家父子第一次并肩走进了酒店大门,唐国斌很快让人找来了大堂经理,问清楚了徐青所在的包厢,当他听大堂经理委婉说出包厢里还有三个带着危险物品的男子时,就立刻联想到了货柜车上的三名绑匪。

    唐国斌挥手遣走了经理,又拨了个电话给留守在家的阿罗阿豹,让他们两个立刻赶来天上ren奸,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尽可能的加强保安力量。

    “阿爹,青子抓住了三个绑匪,现在就关上顶楼包厢,要不我们一起上去看看。”

    对于儿子的提议唐庆生并没有任何异议,点点头,神情显得有些木讷。父子俩乘电梯上了顶楼,当他们走到徐青所在的那间包厢时,忽然见到大门颤动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唐国斌上前按下了门铃,过了两秒房门啪一声打开,挽袖撸腿的徐青从里面走了出来,随之从门缝里传出的还有一股子难闻的sao臭味。

    徐青随手把房门带上,面露喜色道:“唐伯伯,您安全回来了就好,绑匪们没为难您吧?”

    唐庆生苦涩道:“还好,他们只是求财,收了赎金就把我给放了。”

    徐青面色一肃道:“您放心,张晓强那家伙一定跑不掉,他拿走的钱也会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唐庆生黯然道:“只可怜那晚跟我一起的两个保镖和司机老吴三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给张晓强手下连人带车沉进了海里!”

    徐青面色一凛道:“杀人的三个家伙已经抓到了,就在包厢地上躺着,不过里面的确有些脏了,您还是先在隔壁的包厢里休息一下的好。”

    三名绑匪现在已经折腾到屎尿齐飞了,相公哥刚才还用脑袋撞了大门,可惜脑袋撞破了人却依然清醒,还得接受新一轮的折腾。

    这三个都是玉林人,跟张晓强是本家兄弟,说是本家其实就是跟着混饭吃的,混到现在大洋赚了不少,不过连张晓强的正面都没见过,他们三个都是跟着一个绰号吸血蝠鼠的家伙混,这次的绑架案就是由蝠鼠直接指挥的,而张晓强不过是幕后操纵。

    徐青所用的鬼谷点穴手如果用在古武者身上还可以用内劲缓和一下痛楚,但用在普通人身上绝不逊于万蚁噬心千虫啃髓,就算是再坚忍的角色时间一长也得乖乖开口,否则就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滋味绝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现在包厢内的三名绑匪已经是烂泥三堆,就是敞开了门让他们走也没力气挪动半步,不过场面实在有些脏,稀的稠的淌了一地。

    三名绑匪已经交代了杀死两名保镖和司机的事实,连吸血蝠鼠的行踪也讲了一些,不过张晓强在哪他们就不知道了。

    唐庆生不愧是一方巨贾,那份心智隐忍远胜普通人,遭遇了这样一场飞来横祸之后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这三个杀了人的家伙还是交给警方的好,也算是给死者一个交代了,另外事情完全平息之后我会给死者家属一笔抚恤金,就当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唐庆生脸上露出一抹疲态,唐国斌赶紧打开了隔壁的包厢门,让老爹先进去休息,他自己则站在了徐青身旁,低声道:“青子,说实话钱我不在乎,(4)但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啊!”

    徐青点头道:“现在唐伯伯平安就好,张晓强那帮子杂碎一个也跑不掉,待会我就去把那只吸血蝠鼠逮了,咱们兄弟把他当沙袋揍,这帮渣一样家伙揍死了就当为民除害了。”

    唐国斌寒声道:“先揍一顿再丢给公安就好,弄死了省得麻烦,哥知道你小子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但凡事还是要加点小心。”

    徐青道:“没事,我这就去逮吸血蝠鼠,包厢里三个家伙就交给你了。”

    唐国斌一点头,伸掌在徐青肩膀上重重拍了一记,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话语,有一份信任足够。

    徐青下了楼,意外的现焦宽还正儿八经的坐在原位上喝茶,上前打了声招呼,两人出门上车。

    “先去西城货运市场找一家叫宏强达的货运公司。”徐青说了一个地址就闭眼靠在了车座上,虽说用鬼谷点穴手逼供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但这次场面格外震撼,在一个偌大的包厢内三个男人嚎了大半个小时,吵得人头昏脑胀的。

    焦宽没有多说,动车子直西城区,那家货运市场他以前去过,市场内货运公司大小几十家,要找一家有名有姓的并不难。

    车子一路飞驰,徐青双臂抱胸找了个尽量舒坦些的姿势靠着,眯了十来分钟,突然口袋里的手机一震,随后响了起来。

    掏出来接通,电话是何尚打来的,说刚才冯盼盼接到了张晓强打来的电话,现在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用飞蝇窃听到信息,冯盼盼准备去的地点是西城货运市场。

    真是巧了,徐青正想去西城货运市场逮那只吸血蝠鼠,现在又送来了一个冯盼盼,难不成魁张晓强也在么?

    城西货运市场是江城市最大的货运中转枢纽之一,这里每日车货吞吐量极大,就像是一个由江城向全国乃至全球辐射的原点,经营货运的大小公司有几十家,来取送货物的大车小辆常在市场门前排起长龙,生意怎一个火爆了得。

    嗤!一辆其貌不扬的皮卡车停在了市场门前,车门啪嗒敞开,跳下来一位斜叼香烟的年轻哥儿,他把鸭舌帽压低了几分,快步走到了市场保安亭旁。

    保安亭外站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保安,他正耐心的对一位来问路的送货商指明货运公司的位置。

    “万通物流公司从这里进去往左第五家,咯!那个门口停着一台叉车的就是了……”中年保安对市场里的情况很熟悉,而且对人的态度相当热忱。

    徐青等那位货商满意离开之后才走了过去,掏出烟盒抽一根香烟递上道:“师傅,请问宏强达货运公司在哪个位置?”

    中年保安摆了摆手,没有接他递来的香烟,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低声道:“小伙子,宏强达信誉不咋滴,要寄货的话我建议你换别家吧!”

    徐青故作纳闷道:“哦!为什么呢?”中年保安眉头微皱道:“不瞒你说,那家伙公司是港佬开的,刚来的时候信誉还行,但后来听说有几个货商都丢了货,现在基本上都没人上他那儿寄货了,坑爹呗!”

    徐青微笑道:“我那客户指定了这家,反正货丢了也不用我们负责的,我就管寄出去就行了。”

    中年保安好像信了他的话,信手一指市场市场北面道:“从这儿进去最里面那家就是了,宏强达里面的人清一水的牛肉脸,根本不像个做生意的样儿,你去试试,不行倒出来我帮你介绍别家。”

    徐青笑了笑道:“谢了,我还准备先去吃个拉面填肚,待会再去寄货。”

    中年保安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市场关门还早,填饱了肚皮才有力气搬货,我听说宏强达从不帮着卸货下车的。”

    徐青道了声谢,转身回到了皮卡车旁,用手敲了敲车窗道:“焦哥,要不要一起去对面吃兰州拉面?”

    焦宽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我可吃不下了,就在车上等着舒坦。”

    徐青一想也对,这货刚才天上ren奸放开了肚皮装的,反倒是他自己只沾了点筷尖儿,到现在才现腹中饥火腾烧,对面有家兰州拉面馆,正好去祭了五脏庙再说。

    其实他还有一个目的,现在贸然进去肯定会引起宏强达的警觉,还不如等冯盼盼过来了再跟着进去,说不准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独自一人走进拉面馆才现这里的生意还真不错,一间直套间似的店面,摆着六张短条桌,座无虚席。

    食客们吸溜面条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羊肉汤的味道,把人的馋虫儿都勾了起来。

    徐青走进去时正有一桌结账起身,他很麻溜的凑上去坐下,也不管得是不是热屁股凳了,叫了一大碗拉面,外加一碗羊肉汤,这时他听到身后一对小情侣边吸溜面条边小声聊天,男的英俊挺拔,女孩秀气漂亮。

    小情侣之间明显出现了一点状况,那女孩儿先娇嗔:“以后咱俩那啥换姿势你嘴里别老模仿变形金刚里唧唧咔咔的怪声行么?”

    男的仰脖子灌了一口羊肉汤道:“那有什么?你每次换了姿势还不是让我叫你观世音菩萨?”

    女孩儿有些窘,隐晦的左右一望,现也没人听到他们谈话似的,大家都光顾这吃面呢!她有点委屈的说道:“那昨晚我突然很想要时,你不给还威胁我……”

    男的把碗里所剩不多的面条一股脑扒拉进嘴里,含糊问道:“昨晚和俩哥们喝得有点高了,我都不记得怎么威胁你了,你倒是说说看,要是真错了大不了给你买件新衣服道个歉。”

    女孩眸子里亮光一闪:“真的?”男的很爷们的一梗脖子道:“那当然,爷们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不过你总的告诉我咋威胁你了吧?我记得对那事一向来者不拒的。”

    女孩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那男的笑道:“没有吧,都说了咱爷们属狼的,送上来的肉哪有不啃的道理(4)。”

    女孩被逼急了,大声道:“谁说没有,你昨晚说,再闹,再闹你信不信我把鸡别割了……”

    噗噗至少有三个没专心吃面的食客把嘴里的面条喷了,还有一个吃进去的面条直接从鼻孔里呛出来一根。

    男的脸上挂不住了,低声骂道:“saob!”女孩儿呼一声拍案而起,大喊道:“那你还舔!”整个拉面店一片寂静,男食客们被雷得外焦里嫩的直冒烟,两个吃面的女食客筷子直接掉进了碗里。

    坐在前排的徐青正用小调羹在羊肉汤里打捞,听到这话手指头一松,调羹哧溜一下滑进了碗里,被羊肉汤淹死了。

    那男的窘得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急忙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撂落荒而逃,那女孩儿倒是大方多了,她拿着桌上的票子甩了甩,小声嘟囔道:“两碗拉面三十,羊肉汤十五,剩下的钱只够买两盒套子了……”

    众食客绝倒,这女孩儿不是从蒙古来的吧?这也忒彪悍了!

    女孩儿落落大方的结完账离开,徐青这才开始用筷子从羊肉汤里捞调羹,一转头蓦然现还有两位老兄也和他在做一样的事情!

    一碗拉面因为有了这对小情侣的调味儿,变得格外适口,徐青觉着这辈子吃面从没这么香过,拉面吃完慢慢品尝羊肉汤的滋味,眼睛却一刻不放松的紧盯着对面货运市场门口。

    一刻钟过后,一大碗羊肉汤被舀了个清洁溜溜,连沉底的粉丝羊肉片也吃了个干净,徐青掏钱结完了账,突然见到货运市场门口驶来了一辆面的,车门一开走出来一位风情万种的美艳少妇。

    等了许久,正主儿终于出现了!

    冯盼盼戴了副带彩色的蛤蟆镜,这姐们本想遮点丑,可惜这大冷天的戴副‘大鼻扣子’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再加上她热火的身段,往那一站立马吸引住了九成老少爷们的目光,奇怪的是那对久别重逢的祖孙却不见踪影。冰@火!中文

    徐青把帽檐一压,快步走过了街道,这时手机一震,来了条信息:冯盼盼左肩上有飞蝇,跟踪请保持距离。

    信息是何尚来的,徐青目光一扫还未走远的冯盼盼左肩,果然在她衣领内翻处见到了一只飞蝇,正定定搁那儿趴着,飞蝇六只小脚上装有倒钩,扣住衣领下的布料决计牢靠。

    徐青转过身来,漫不经心的左右瞟了一眼,现何尚开着一台老红色夏利坨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后座上坐着他外婆。

    冯盼盼进市场前很警惕的回头望了一眼,却引来了两声意味深长的口哨,她冷哼了一声,扭头径直向市场内走去。

    徐青把帽檐扶了扶,踱着散步慢悠悠的走进了市场,有飞蝇盯着他不用跟得太紧,只要她没离开视线之外就好了。

    冯盼盼走起路来摇弋生姿,步却极快,一路上回头率至少在百分之九十左右,一对罩不住的大胸忽悠悠颤着,逗得两个正在卸货的雄男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手中的大木箱一个不稳,砸在了脚丫子上,痛得直跳脚。

    这女人目不斜视,一路走到宏强达货运公司门口,现在分明是营业时间,但公司大门却是紧闭的,冯盼盼走上前伸手在大门上敲了三下。

    嘭嘭嘭

    一长两短,这敲门的声音颇有节奏感,停顿了五秒没人开门,冯盼盼扬起粉拳又轻敲了三下,紧闭的大门张开了一条容得单人进出的窄缝,她侧身进了大门。

    徐青则走到离宏强达最近的一家货运公司门口站住了脚步,两家公司相距不过三米,透视之眼刚好能够得着,再加上货运公司都是平房,一眼过去目无余子。

    眼皮儿一眨,视线穿墙而过,现宏强达公司内空空如也,除了两张崭新的办公桌和南面墙角凌乱堆放着的货物之外,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徐青心头一凛,将目光转到了地面上,方才明明见到冯盼盼走了进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地下藏有猫腻。

    果然,徐青在那堆货物下的地面上现了一排斜伸往下的金属楼梯,下去一米半左右可见一处灯火通明的宽阔地下室,五条塑料高脚凳上坐着三男两女,冯盼盼气鼓鼓的站在五人面前,嘴唇不停翕动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居中的一位精瘦男子双膝上放这个手提电脑,见他迅敲击了几下键盘,然后向冯盼盼招了招手,徐青看得真切,电脑显示屏上赫然是一个境外银行转账的页面,输入一栏中有一串数字,一后面七个零,整整一千万。

    冯盼盼走上前在屏幕下方的方格中输入了一排账号,哒敲下了回车,她该拿的那份抽筋全部到账,然而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一旁有个长得跟胖瓜似的女人安慰似的用肥嘟嘟的巴掌拍拍她的肩膀,嘴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徐青只见到这一伙人嘴唇不停翕动,愣是连半个字也解读不出来,看来透视之眼有个硬伤,如果能配上传说中的读唇术之类的使用起来那就爽快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徐青一转头同何尚对了个眼儿,这货笑嘻嘻的塞过来一副耳麦,低声道:“老大,用这个。”

    戴上耳麦地下室中的谈话清晰入耳,冯盼盼嘴里反复提着一个人名:“让我见安华……”

    精瘦男子咧嘴一笑,徐青现这厮两颗犬齿格外突出,比普通人的至少长了一倍,末端尖锐雪白,有点像影视剧中的吸血鬼,难道这家伙就是吸血蝠鼠么?

    “盼盼姐,强哥说了,安华现在还不能和你见面,过两天等你到了加勒比海滩自然会有惊喜等着你的。”

    冯盼盼神情有些激动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张晓强,他凭什么不让我见小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咬一口苹果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而响了一阵却仍然没有反应。

    啪!

    冯盼盼(4)一气之下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可怜的苹果手机顿时四分五裂,真个儿成了烂苹果。千万富婆摔个把手机算条毛线,徐青却现那位精瘦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还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牙尖。

    “盼盼姐,钱你已经收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去加勒比海晒太阳,否则强哥能容你,我蝠鼠可有些牙痒了。”

    精瘦男子就是吸血蝠鼠,这家伙今年三十五岁,曾就读于英国剑桥大学,是张晓强手下四大把头之一,这货据说从英国回来后得上了一种怪病,他自己称之为恐日症,所以他很少在阳光下外出,即便是出去都用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

    宏强达货运公司之所以特意选择一间有地下室的货运处多半也是因为吸血蝠鼠怪病的关系,这家伙不能见光的,也可以理解为怕日。

    冯盼盼听到吸血蝠鼠略带威胁的话语,情绪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她明白摁下回车键的那一瞬间已经宣告与张晓强彻底桥路两归,不再是从前那个受手下们尊敬的盼盼姐了,如果真把这只蝠鼠得罪狠了不保证他嘴里的利牙不会穿透自己的脖子。

    “傅舒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联系到强哥的,帮帮我行么?”

    冯盼盼是个聪明女人,见硬的不成转眼间又摆出了一副凄凄艾艾的表情,简直跟川剧变脸有得一拼,那一声哥叫得连外面带耳麦的徐青都激灵了一下,他也从话中得知了一条讯息,吸血蝠鼠真名叫做傅舒,如果加个宝字作后缀,那可就绝了。

    傅舒冷冷一笑,伸手从内袋掏出一张机票一扬道:“这是明天的机票,希望你能彻底从强哥眼前消失。”

    地下室里的谈话让徐青感觉有些怪异,难道张晓强真会像传说中的那么怜香惜玉吗?冯盼盼口中反复提到的安华又是个什么人物?她弟弟?这一切好像已经脱出了绑架案的范畴,陷入了另一个貌似无关联的事件。

    冯盼盼呆呆的望着那张机票,眼神中现出一抹挣扎,良久,才伸手接过了那张机票,走到那个破碎的手机旁弯腰捡起了一张电话卡。

    “送我出去。”冯盼盼起身淡淡的说了一句,似乎已经接受了离开的现实。傅舒向胖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走到楼顶口,在楼梯把手上按了一按。

    喳喳

    两块顶板向上翻开,现出了一个入口,冯盼盼淡淡的望了傅舒一眼,快步走上了楼梯,就在她走出去的前一刻突然一弯腰道:“傅舒,请你转告张晓强,就算是控制住安华也不可能得到轩辕天晶,因为两年前的车祸撞到了脑袋,他早就忘了东xizang在哪里了。”

    傅舒不言不动,就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冯盼盼只能一脸黯然的走出了地下室。

    轩辕天晶?外面窃听的徐青心头怦然一跳,他怎么也想不到一起看似简单的绑架案会扯出一块天晶的下落,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到了自己胸前,心说,如果真牵涉到轩辕天晶这件事情就变得有趣了,张晓强啊张晓强,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东西存在的呢?

    冯盼盼走出宏强达货运公司大门,她转头望了一眼重新关闭的大门,径直向市场外走去。

    何尚拍拍徐青手臂道:“老大,我和外婆继续跟踪冯盼盼,这里就交给你了,耳麦。”

    徐青摘下耳麦道:“要是你们现了张晓强一定要抓活的,这货身上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还有那女人最好也抓活的。”

    何尚接过耳麦嗯了一声,快步跟上,他外婆还在市场外等着,这里的事情让徐青处理更好。

    徐青略一思忖,掏出电话拨通了江思雨的电话,只响了两声电话接通。

    “找我什么事?领导!”江思雨特意加了个尊称,但语气里并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反倒有那么一股子不悦的味道。

    徐青要是连这都听不出来那就是真傻了,他故意干咳了两声道:“还在为昨天的事儿生气呢?”

    江思雨道:“你是特殊部门的人,我们这些小地方的执法者哪里敢生上级领导的气,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徐青知道对方这酸劲儿一时半会的是消不去的,索性把事情摊开来说:“唐庆生绑架案幕后主使是香港张晓强,现在他的同伙吸血蝠鼠等五人就藏在西城货运市场最北面的宏强达货运公司地下室内,抓不抓随便你了。”

    江思雨沉吟了五秒,说道:“你的意思抓到人了案子算我们破的?”张晓强是什么人?华夏第一悍匪,能抓到他或者他的同伙可谓是一件轰动警界的大案,说不动心绝对是假的。

    徐青笑道:“不生气了就过来抓人,案子当然算是你们破的,不过张晓强牵涉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你们先抓到了也要交给我先审问。”

    “行,我马上叫人过来。”江思雨办事果敢异常,立刻挂上了电话,她从不怀疑徐青说话的真实性,立刻就开始部署出警。

    不可否认江思雨的确是干刑警的料,十分钟后七台警车呼啸而至,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的干警直接包围了宏强达货运公司,还带来了两条黑背警犬,其中一名干警猫腰上前很麻溜的用一块卡片似的东西打开了紧闭的大门,身后的干警们蜂拥而入。

    徐青依然站在隔壁家货运公司门口看着,带队的江思雨一眼就瞧见了这货,不过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安排干警们逮人去了。

    地下室内的傅舒等人早在被包围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感觉到任何慌张,直到一群干警冲进大门,傅舒才冲另外几人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两个男人马上走到地下室左侧的墙壁面前,两人一齐伸手,居然把一大块墙壁拆了下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那个胖女人拿来了两支手电筒,一行人有条不紊的钻进了墙洞,然后那块墙壁竟又被他(4)们合上,光从外表上看根本无法瞧出拆下过的痕迹。

    干警们用撬棍弄开了地下室通道口,端着枪冲进了空荡荡的地下室,两条黑背警犬也哧溜一下钻了下去,对着那面墙壁汪汪狂吠。

    干警们反应颇快,立刻移开了那块活动墙壁,牵着警犬顺着疑犯逃离的路线追了过去。

    留守在外面的江思雨已经通过对讲机得知了里面的情况,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徐青所在的方向一眼,却现那家伙不见了,下一瞬间她现自己被人抓住了手腕,徐青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旁。

    “带几个人,跟我走。”徐青不由分说拖着江思雨的小手就朝市场西面走去,那里是一座公厕,或许是打扫不太勤密的关系,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sao臭味。

    江思雨出于一个刑警的本能可以感觉到徐青因该是拉着她追踪疑犯,不过出于另一种未婚女人的敏感却让她委实有些尴尬,被个小男人拖着手朝公厕猛冲,这叫个什么事儿?还好两人背后还跟着一票干警。

    公厕后有一堵围墙,出去就不是货运市场范围了,不过这墙或许是常年受到五谷轮回之气熏陶的缘故,表面上长了一层滑腻的绿苔,徐青望着眉头也是一皱,放开了手掌。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从这墙上爬过去吧?”江思雨杏目圆睁,望着那面带着异味的滑腻围墙呆。

    这墙上的苔藓绿中带黄,稍微靠近一些都能闻到‘异香扑鼻’,这要是爬了用八四消毒液泡澡都洗不去这身味儿,不爬绕一圈只怕连疑犯的影子都会见不着了。

    徐青并不回答,突然双掌一提,砰一声击打在了围墙上,轰隆!半面围墙应声而倒,暴力拆墙才是最快捷的方法。

    公厕南墙被两掌放倒两米长一段,红墙砖摊了一地。徐青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牵江思雨,没想到捞了个空,人家早往后弹开两尺三寸半了,还瞪着杏仁似的眼珠子望着他沾着少许黄绿苔的手掌。

    徐青这才意识到手脏,泱泱然缩回去往腰上一抹,手干净了,衣服上多了两脏印儿。

    “跟我来!”徐青低喝一声,转身从塌墙处跳了出去,低着头往前疾纵,他已经用透视之眼锁定了地下那三男两女,一边跑嘴里还一边碎碎念叨:“哥还真不信了,钻地的耗子能跑过地上的老猫……”

    江思雨带着一票干警紧随其后,愣是被甩下了一大截,倒不是他们跟不上,只怨前面那小子跑得太快了,货运市场后墙外就是正大街,车水马龙的跑起来还真是要命。

    吸血蝠鼠这帮人早就现地下室一面可以直通交错纵横的下水道,只要拐几个弯儿,再跑出去五百米左右,把顶上沙井盖掀开就能逃出生天,那一段正好是一处路边停车位,每天都有一台加满油的猎豹车停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帮人心思不可谓不密,连逃跑的路线都事先设定好了,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怎么也算不到会有个长透视眼的小子盯着自己追。

    下水道里跑起来远不如马路上轻快,徐青带着一票干警先一步冲到了猎豹车旁,把那个寂然不动的沙井盖一圈儿围了,漆黑的枪口一齐对准了井口,引得过路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

    蓬!

    沙井盖被人一把顶开,一个浑身黑衣黑帽的家伙从下面探出头来,嗒嗒至少三把手枪同时抵住了他的脑壳,趁着他一僵的工夫,徐青伸手拎着后领子把他一把提了上来,一旁的干警眼疾手快,咔哒一声给拎上来的家伙戴上了全钢镯子。

    这家伙就是傅舒,他浑身包得像骇客帝国中的跳跳客似的,还戴着一副宽边墨镜,没办法,人家读剑桥大学惹来的贱毛病,怕日呗!

    下水道里的两对察觉到情况不对,转身想走,冷不防前面传来两声犬吠,两条黑背大狼狗吐着舌头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干警。

    这两对顿时傻了眼,犹豫了一下乖乖用双手抱住了后脑勺,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这是硬道理,就算你能甩开两条狼狗,也快不过子弹。

    剩下来的事情就有点滑稽了,不想走回头路的干警一个接一个从沙井口往外出溜,还捎带着那几个嫌犯,最后只剩下两条大狼狗低吠几声原路返回,没办法,连着沙井的梯子它们爬不上来。

    五名嫌犯都交由江思雨带回,这次的行动圆满结束,剩下来的事情就不关徐青什么事了,他索性跑回市场门口等消息,希望何尚那边能有所收获。

    两小时后徐青终于接到了何尚打来的电话,说他抓到了匪张晓强,而抓住他的地点说起来让人有些意外,就在唐家对面的六八八号别墅。

    原本张晓强趁着冯盼盼外出悄悄潜入了别墅,想玩一套‘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地方’的把戏,没想到百丈追情先一步提醒了肖赛花,反倒来了个瓮中捉鳖,堂堂一代悍匪yin沟里翻船,栽在了两条小蛇身上。

    冯盼盼也被抓了,另外还包括张晓强手下三名‘把头’和冯安华,现在六人都被绑在了六八八号别墅,只等徐青回来决断。

    事情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意外,刚开始就像一团理不顺的麻秧,一旦松脱个节儿就成了一条顺畅丝。自信满满誓要将天下富豪轮绑一遍的悍匪张晓强,最终扑在了过份的自信上,为他的彪悍人生划上了休止符。

    当徐青驱车来到六八八号别墅门前时已是残阳日暮,清冷的余辉烧红了西天。

    隔老远就见到何尚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等着,这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极考究的手工西装,罩在身上显得利落帅气,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徐青下了车,招呼焦宽返回,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需要用车了。

    “老大,这身衣服还衬头(合身)吧?”何尚咧嘴一笑,故意摸了摸西装前胸。

    徐青随意瞟了一眼,反问道:“刚从张晓强身(4)上扒的?”

    何尚愣了愣道:“你咋知道?就不能是是我自己买的么?”他哪里知道徐青左眼皮一眨,半小时前他扒下张晓强西装时的情景跟现场直播似的放了一遍。

    徐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皮尔卡丹,牌子是不错,穿你身上就跟木桩子上套麻袋似的。”

    “老大,咱不带这么拐着弯挖苦人的!”

    何尚神情一黯,霜打茄子有点蔫,好不容易厚着个脸皮从张晓强身上打了回土豪,没想到搁徐青这儿就成了木桩子套麻袋,麻木不是人了。

    “走了,进去瞧瞧张晓强是个什么模样。”徐青上前拍拍何尚肩膀,哥俩好一起走进了别墅。

    别墅二楼,肖赛花拄着拐杖冷眼望着反绑在地上的五男一女,为了避免喧哗,每人嘴上都贴了一块黄灿灿的封箱胶布,乍一眼瞧上去就像脑袋上打了个补丁,连冯盼盼也不例外。

    徐青走进房间,肖赛花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眼角的细微如野雏菊般绽开了两朵,对于这位华夏武魂最年轻的供奉,她以前是心存敬畏的,但从外孙口中得知了两人的一段非常的兄弟情谊之后,更多的还是感激。

    何尚指着居中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脸郁闷的说道:“这家伙就是张晓强,麻痹的,刚开始我还差点被他这老实模样给骗了!”

    留四六分头的中年男子就是张晓强,四十出头年纪,长脸阔额,光从相貌上看让人很难把他和悍匪的绰号联系在一块,那模样看上去很实诚,徐青瞧着就像以前乡下的一位认识的邻里大哥。

    “把他嘴上的胶布揭了,我想和华夏第一悍匪好好聊上几句。”徐青挥手示意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何尚邪邪一笑,张晓强眼中竟然现出一丝慌乱之色,突然,一条带刺的凤尾兰叶片从他嘴巴上掠过,边沿的细刺将封箱胶切开了一道口子,不过巧劲没拿捏好,以致于把张晓强的嘴皮子豁开了一条血口子,痛得他直冒汗。

    张晓强在被抓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次完了,五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几条坚韧无比的藤蔓缠住,然后他看见一个手里扣着藤蔓末梢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手里拄着拐杖的老太婆一起走了进来,被缴械不提,一代悍匪还被那年轻男子扒了西服,连口袋里的皮夹子和腕上的金劳力也被缴了,连带那双价值上万港币的皮鞋。

    年轻男子绝不是魔术师,他仿佛是一块效肥,手中能变幻出各种植物,而且那些植物都具有一定的杀伤力,起码对付普通人不费吹灰之力。张晓强第一次尝到了被反劫的滋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真的很无奈。

    何尚手掌一抖,一片凤尾兰叶片落了下来,对徐青笑了笑道:“老大,听恩得力说你审人的手段很有一套,我今天倒很想见识见识呢!”

    徐青淡然一笑道:“悍匪张晓强是聪明人,有的手段也许用不着的。”说着走到张晓强跟前蹲了下来:“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张晓强很光棍的一点头道:“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讲。”

    对方的爽快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晓强能把握住当前形势,也证明他是个聪明人。

    徐青道:“绑架唐庆生所得的一亿美金现在哪里?”和聪明人打交道用最直接的方式就好,少了些拐弯抹角的麻烦。

    张晓强答道:“钱在出海口一艘叫港通号的集装箱货轮上,六号集装箱。”

    徐青点了点头:“货轮上都是你们的人?”

    张晓强道:“船长是我一个朋友,但他并不知道集装箱内放着钱,钥匙在西服口袋里。”

    悍匪的爽快让徐青感觉有些异样,何尚听到了马上开始在口袋里掏摸,果然掏出了一把套筒状钥匙。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就在何尚掏出钥匙的那一刻张晓强适时开声了,他的声音语调很平和,居然让徐青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咦!这不是何尚说话的语调吗?”徐青心头一动,好厉害的张晓强,无形之中竟可以把何尚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让人心里生不出一丝抗拒的情绪,让人不知不觉对他生出好感,这份心机不可谓不深啊!

    “问吧,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徐青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望着张晓强流血的嘴唇。

    张晓强勉强一笑道:“你们是大6执法机构的人吗?”

    徐青也不回答,向一旁的何尚做了个掏证件的动作。何尚会意,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亮开来在张晓强眼前一晃,他所翻到的是处决执照那页。

    张晓强双瞳一缩,紧盯着证件上那几个血一样红的小字,他现在明白了,对方不仅是执法者,还是随时可以要人命的那种。

    何尚冷冷一笑道:“看清楚了?干掉一个在上面画一笔就行。”说完拿着证件在张晓强脸上拍了两下,反手揣进了口袋。

    徐青淡笑道:“我的证件要看么?”张晓强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不用看了,按照大6的刑法应该会送我们去枪毙吧?”

    徐青这就不知怎样回答了,模棱两可的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对于我提出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就好了。”

    张晓强淡笑道:“大6的政策我倒是知道一些,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去过年。”

    徐青正色道:“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回答了?”他双掌轻轻一搓,指骨出一连串爆豆子般的轻响。

    张晓强淡笑道:“我知道自己犯下的事情坦白与否结果都不会差太多,答了至少现在不会吃苦头,你问吧,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徐青道:“轩辕天晶在哪?你为什么要找它们。”

    张晓强神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心说,既然对方提到轩辕天晶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索(4)性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轩辕天晶是香港冯家传男不传女的宝贝,其实我也是听冯盼盼提起的,据说这东西比夜明珠还漂亮,不过也仅仅是听说,一次也没见过,现在东西的下落只有冯安华知道,不过他被车撞得傻兮兮的,也不记得东xizang在哪了!”

    撞傻了?徐青皱眉望了一眼另外几个男人,现有一个眉宇间和冯盼盼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正偏着头望着自己,这男子眼神有些呆滞,眼眶红红的噙满泪花,好像受了不小的委屈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他应该就是冯安华了。

    看着徐青冷漠的眼神在冯安华身上扫来扫去,一旁的冯盼盼开始紧张了,她刚才很清楚的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知道这几个抓住自己的神秘人多半也是为了轩辕天晶而来,只希望他们不要为难自己可怜的傻弟弟安华。

    徐青上下打量了一下眼泪汪汪的冯安华,很自然的用上了透视之眼,因为他想瞧瞧车祸到底给冯安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当视线扫描过冯安华左脑部位时,赫然现有一小块未能清除干净的淤血,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团霉豆渣似的,有这东西在不压迫住脑部神经才怪了。不过这块淤血所处的位置有些难办,就处在肥肠似的脑髓皱褶内,还压着三叉神经,用常规医疗方法根本没可能将它取出,稍有不慎还会引新的出血。

    徐青倒是有法子用透视之眼配合内劲除掉这块淤血,就是不知道治好了这小子他会不会感恩戴德送上轩辕天晶呢?

    “何尚,把姓冯的姐弟俩解开绳子带去隔壁房间,我有话要问。”徐青故作老成的把手往背后一负,踱着小方步走出了房间。

    徐青负手走进隔壁房间,这间房很空敞,房间正中摆放着一架黑色的海伦钢琴,一旁的排架上整齐摆放着葫芦丝、横笛、小提琴等多种乐器,原来这里还是一间供屋主人陶冶情操的乐器房。

    冯盼盼搬来后这些东西都是没用过的,钢琴盖上积着一层薄灰,手掌按下去现出一个清晰的掌痕。

    就在这时何尚领着冯家姐弟俩走了进来,徐青正信手拿起一根墨竹笛把玩着,那模样仿佛很有兴趣吹一管似的,不论是横笛还是竖箫,统称为管儿,不带任何歧义,就是用来吹的。

    冯盼盼对徐青有着一种莫名的忌惮,凭女人的直觉她感觉这位年轻人才是真正能决定自己和弟弟后半辈子命运的人物,不得不多加了几分小心。

    “坐!”徐青信手一指房间里摆放的两张藤椅,自顾自走到钢琴前的高背靠椅旁坐下。

    冯盼盼拉着弟弟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两人那并脚低头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俩准备挨训的学生,而老师手里拿的不是教鞭而是一根黑不溜秋的笛子。

    徐青把手中的墨竹笛子随手放在钢琴盖上,出咚的一声轻响,冯盼盼肩头没来由的颤动了一下,下巴都快点到了胸前的坡坡上。

    “冯盼盼是吧,你很缺钱么?”徐青突兀间开声问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冯盼盼咬着唇抬起了头,眼神中闪出一抹挣扎之色,点头道:“对,我很缺钱,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需要钱。”

    “有的钱根本不属于你,拿了只会感觉到烫手,说不定还要付出代价的。”

    徐青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耐心的等待下文,即便是有再多的苦衷,也不应该拿绑票得来的钱,为虎作伥必将付出代价。

    冯盼盼望着弟弟年轻的脸庞,眼神中一派温柔,低声道:“安华需要去英国做脑部手术,没钱不行,如果能让他恢复健康什么都值得。”

    冯安华突然抬起头来,一双忽闪的眸子紧盯着冯盼盼道:“家姐,安华……没病,我们几时返家呢?安华想……想家了。”

    竭力辩解说自己没病的冯安华连说话也开始结巴了,淤血压迫着脑髓严重影响了他的语言能力,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治疗情况还有可能进一步恶化,不过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一心只想和姐姐一起返家,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冯盼盼凄然一笑道:“你看见了,医生说是淤血压迫住了脑部神经和专管语言的区域,再加上在车祸中失去了一段记忆,他现在的智力只相当于五岁左右的小孩子,张晓强做的事情和他无关。”

    徐青淡笑道:“有没有关系你说的不算,不过我倒是有法子除掉他脑子里的淤血,舍近求远就没必要了。”

    冯盼盼不是笨人,相反她很聪明,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除非烤馅饼的炉子被龙卷风刮上了天。

    “小……同志。”按照以往的规矩应该叫一声靓仔,可偏偏人家又是个随时能掌控姐弟两命运的人物,思来想去,冯盼盼很别扭的来了个入乡随俗。

    这一声小同志愣把徐青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志如果放在六十年代是一种尊称,但放在现代就成了基友的代名词,不起鸡皮疙瘩才怪了。

    “如果你真能治好安华的病,只要他恢复记忆,我保证一定叫他把轩辕天晶奉送。”

    冯盼盼抛出了一个自以为能让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轩辕天晶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块漂亮点的石头,比钻石金刚石之类可差远了,话语中她还特意略去了那千万赃款的去向。

    徐青淡淡的说道:“轩辕天晶只能作为给你弟弟治病的报酬,却不能当成你逃避制裁的筹码,懂么?”

    这女人的确是个人精,想凭一块天晶换取zi诱和千万美金巨款,但她也过低估计了徐青的智慧。

    冯盼盼神情一滞,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晌道:“如果我愿意退还那一千万美金,你可以放过我吗?”

    徐青摇了摇头:“治完病以后,我可以让人送你弟弟回香港。”其实就算放了冯盼盼也无所谓,但她参与过唐庆生绑架案,如果就这样放了于(4)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冯盼盼望了一眼弟弟,终于作出了决定:“如果方便的话能让我看着你为安华治病么?我需要确定他完全康复了才行。”

    徐青无所谓的送了耸肩道:“好吧,不过治病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搅我。”说着起身上前,当他走到姐弟两跟前时,突然并指中了冯安华膻中、巨阙两处穴位。

    冯安华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冯盼盼赶紧一把将他扶住,双眼警惕的瞪着徐青:“你对他做了什么?”

    徐青微微一笑道:“怕他乱动,点了两处穴位,就当是打了麻醉药了。”

    点穴麻醉,的确是个最好的办法,用内劲迫出颅脑中的淤血,其实论治疗方法和以往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年纪大小不同而已。

    在徐青眼中,不管是什么达官显赫贩夫走卒,身份都只有只有一个,病人。

    接下的过程基本上都是徐青du1i完成的,他把冯安华直接搬到了钢琴盖上,然后很顺利的将他颅脑中的淤血用内劲疏导至口腔,一口污血就搞定了。

    啪啪!

    两指戳在了冯安华胸前,穴位立解,只见他眼皮子小弧颤动了两下,终于睁开了双眼。

    “家姐!”

    冯安华恢复神智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叫的姐姐,冯盼盼噙着泪走了过来:“安华,你还记得是怎样被车撞伤的吗?”

    “记得很清楚,开车撞我的是张晓强在九龙的女人,杜月茹,我不过是骂了她两句这孬婆居然真开车撞我……”

    冯安华眼神中闪出一抹恨意,先前的茫然已经不如存在,清除掉了脑中的淤血,他已经彻底变成了正常人,论年龄比徐青还要大了两岁。

    冯安华不但恢复了智力还奇迹般的恢复了车祸生前的那一段记忆,回忆起被车撞的那一幕他眼中精芒闪动,同刚才怯懦无助的模样判若两人。

    “姓杜的孬婆,等我回去一定让她好看。”冯安华冷哼一声,突然将头转向了徐青。正色道:“这位大哥,轩辕天晶现在就可以给你,家姐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我,放她一马我将会给你意想不到好处,如何?”

    虽然冯安华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但刚才的记忆依然清晰,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当前最大的危机。

    徐青眉头一皱,擒住了张晓强所有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并不是什么执法者,冯盼盼抓与不抓也不是太重要,不过冯安华所说的好处是什么呢?

    冯安华蹲下身子,把左脚上的波鞋脱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三下两下把鞋底切开来一个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四方形银白色金属小匣子直接递向徐青,这货不愧是香港人,连脚丫子都是纯香港脚。

    唔!好浓的臭腐乳味道……徐青皱了皱鼻子,瞟了一眼金属匣子,神情倏然一变,他惊奇的现透视之眼居然无法穿透小匣子表面,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无论是面对赌石、金属门、墙壁……透视之眼都是无往不利的,为什么却无法穿过这个小小的金属匣子,这事情未免太诡异了。

    徐青没有伸手接那匣子,猛的一转头望向关闭的钢琴盖子,透视之眼毫无阻碍的穿过琴盖,他甚至能很清楚的看到琴键上压着一朵水份全无的干枯玫瑰花……

    冯安华神情有些不自然了,他心里只以为对方不肯答应放过姐姐,伸手揭开匣盖道:“大哥,这轩辕天晶请你收下,另外我还是全球排名前三的黑客组织e度传奇的老大,相信以后我能帮你的远比你抓走我家姐得到的要多。”

    徐青转过头来,望一眼那枚静躺在匣子里轩辕天晶,伸出手掌把匣子整个接了过来,啪一声把匣盖合上,再次将目光凝聚在了匣子上。

    透视之眼依然无效,事实证明这个小小的金属匣子能阻断透视,这一点比里面的天晶更能吸引徐青的兴趣,就好比手持一根无坚不摧的长矛,突然间又现了一面能阻挡它锋锐的坚实盾牌,心情莫名的兴奋起来。

    “大哥,不是我夸口,只要有电脑网络的地方我都可以侵入,我那帮朋友每一个都是世界顶尖级的黑客……”

    冯安华见徐青不动声色的望着金属匣子,马上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自己的能耐,还从另一只鞋帮子里掏出一个酷似u盘的小玩意,说什么不管身在世界上哪个角落,只要把这小东西插在有网线的电脑上立刻能找到他云云。

    这货把自己吹得像网络上无所不能的真神似的,可惜却完全没引起徐青的注意,因为他正一门心思研究手中的金属匣子。

    徐青把匣子盖上,低声道:“这匣子是用什么金属做的?”

    冯安华神情一苦,敢情全球排名前三的黑客组织在这位大哥眼里还不如这个金属匣子有吸引力啊!

    “这匣子是我一个好朋友小k的,我们几个以前都是同住在一栋公寓内,瞧着合用就拿来装了天晶,用什么金属做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小k父母都在美国一家研究基地工作的。”

    冯安华不知道徐青为什么会对这个顺来的金属匣子好奇,不过这匣子有些特别,小k曾经说这东西能混过机场安检,正因为这样冯安华灵机一动才会拿来装了轩辕天晶。

    徐青话锋一转,淡淡的问道:“你准备以后怎么帮我?”

    冯安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把手里的u盘递给徐青道:“很简单,以后你就是e度传奇老大的老大,这小东西我们叫它e精灵,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用它登6了电脑,就算我不在线也会有人通过聊天工具跟你联系,到时候你把需要做的事情说一遍就行。”

    说完冯安华从内袋里掏出个支票本和一支笔,写了几笔撕下一张递给了徐青:“这里是一千万美金,随时可以兑现,其实我真的很有钱,不过我姐不知道而已。”

    世界排名前三的黑客(4)组织老大,没钱那才叫笑话,如果他愿意,哪家银行都是免费提款机。

    徐青把e精灵和支票随手揣进了口袋,低声道:“有的钱不该是你的拿着也是烫手,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冯安华大喜过望,深深向徐青鞠了一躬:“谢谢你,老大,谢谢。”

    徐青淡然一笑道:“走吧,找间酒店住下,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记得帮我问问小k这匣子的来历。”

    冯安华直腰挠了挠头道:“没问题,问到了到时候怎么通知你呢?老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双人徐,青草青,有时间我会上网。”徐青说完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在冯盼盼衣领上一夹,把那只飞蝇捏了下来,惊得她往后倒退了两步,当她看清楚指尖那个东西时,神情微变,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谢谢……”冯盼盼生硬的道了声谢,姐弟两转身走出了房间,当然两人走出别墅也不会受到任何阻拦,因为何尚已经从飞蝇的视听装置上知道了徐青的决定,正主儿抓了放走两个不重要的无所谓,其实就算是把所有人全放走了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放了姐弟两徐青回到了另一个房间,剩下的这帮人交给肖赛花处理就好了,反正c级任务他也没想过分一杯羹,何尚决定跟外婆一起处理完这件事情再好好逍遥几天,徐青闲聊几句便独自离开了别墅,那笔赎金无论如何今晚也是要取回来的,今晚还得去港通号货轮上走一趟。

    给唐国斌挂了个电话,就直接跑到外面打了台车直奔出海口停船码头,另外还给江思雨也拨了个电话,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借助一下正规途径比较好,免得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入海口码头内的船舶就像一条条沉寂在暗夜中的大鱼,船头偶尔闪动的几点灯光忽明忽暗,宛如鱼头惺忪眨动的双目。レ♠レ

    一阵警笛长鸣划破了夜空中的宁静,三台警车呼啸而至,后面还跟着一台路虎和一台的士,港通号货轮静静停在港口。

    江思雨带来了七名干警,做做样子控制一下局面足够了,不过徐青也答应了她一个小条件,除了张晓强让肖赛花带回去之外,其余的三名‘把头’交给江城市刑警队处理,这三个家伙都是手上血债累累的角色,随便翻出点老底来都是大案要案。

    上船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船长和大副知道众人的来意之后完全是一副积极配合的态度,还主动领着大家来到了张晓强寄运的六号集装箱前。

    六号集装箱是小二十尺的,容积二十四立方,用来装钞票是绝对够了,徐青掏出了那把钥匙,为了稳妥起见他先用透视之眼隔着箱板往内扫描了一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集装箱内装着那一亿美金不假,同时也装着至少二十公斤烈性炸药,集装箱里的货物除了钞票之外就是些大瓶大盅之类的瓷器,炸药就塞在瓶内,还用了个特殊装置连在了内门锁上。

    只要有人试图通过大门进入集装箱,一开门绝对会成飞人,或许干脆成了人渣,人肉渣渣!

    徐青拿着钥匙在集装箱门口沉吟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何尚的电话,淡淡的问道:“何尚,别墅里有手套吧?”

    何尚明显没跟上他思维的节奏,瓮声答道:“手套肯定是有的,你要我马上去找。”

    徐青冷声道:“我不用,找到手套了自个戴上,狠狠扇张晓强耳刮子,总之别给他留一颗牙。”

    何尚呆了两秒,笑道:“放心,要是剩半截牙根子你就敲了我一嘴牙!”

    徐青挂上电话,作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费解的举动,他一扬手,把那片钥匙流星般甩了出去,有没有落进水里不知道,但终归是看不见了。

    “青子,你为啥把钥匙撂了?难不成还想从箱子背后挖个窟窿把钱掏出来?”唐国斌大惑不解,他有话可不会像江思雨那样藏着掖着,一张嘴直挺挺往外出溜。

    徐青笑着从腰间拔出龙渊剑眨了眨眼道:“还别说真给你猜对了,我就准备在箱子背后挖个窟窿。”要想把钱拿出来又不触碰门锁,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另一面开窗,唐国斌的话和他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徐青绕了半个圈儿走到集装箱腚子后,挥剑如风三下五除二开出了一个人多高的门洞,猫腰钻了进去,不一会工夫就拖出来两个大号黑加仑袋子,往返一趟又拖出了两个,一亿美金还真是又沉又鼓。

    “行了,里面的东西明天还是找拆弹专家解决,要不把整个集装箱吊起来扔海里也行。”徐青肩膀上扛了两个大包,手里拎着一对,还不忘善意的提醒了江思雨一句,然后跟唐国斌一起把袋子装进了路虎车厢,驱车扬长而去。

    江思雨叫人取来手电筒透过集装箱尾的门洞往里面一照,不禁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有几个大瓷瓶被人剖开一半,里面全是一捆捆柱状炸药,而引爆装置就牵连在集装箱门锁上,如果刚才徐青贸然开锁,再往后那么一拉,后果不堪设想……

    寒风送晚,车行疾,唐国斌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终于忍不住开声问了:“青子,你咋知道集装箱里有炸药的?”

    徐青抽了口烟道:“如果我说是蒙的你会信么?”他暂时还不准备把透视之眼的事情抖落出来,一开始就隐瞒下来了的东西最好还是保持原状。

    唐国斌笑道:“哥不信是蒙的,你小子肯定在想,张晓强这种老滑头没理由会这么爽快就讲出赎金的下落对吧?”

    徐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不管怎样钱已经拿回来了,现在也该送我回家了对吧!”

    唐国斌点头一笑,驱车往西直行,一小时后停在了徐青家门口,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的确太多了,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临分别时,唐国斌伸拳在徐青肩膀上轻轻擂了(4)一记,低声道:“谢谢。”

    徐青笑着一伸手道:“拿来!”“什么?”唐国斌懵了,不知道这小子要什么?

    “谢谢啊!不拿来我咋知道那玩意长得啥模样?”徐青邪邪一笑,侧步滑出去几米,头也不回的朝家门掠去,只留下唐大少在寒风中良久du1i。

    踏进这张久违的家门,徐青尽量放轻了脚步,不过还没走上几步一条黑影欢叫着飞扑而至,两只前爪一抬抱住了他了腿弯,对于养了狗的家庭来说,就算你能做到踏雪无痕也肯定瞒不过狗鼻子。

    更何况徐青家里还有一套私人保安系统,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家里每一个角落,想悄悄的进村,打枪滴不要,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胖墩儿就像一块正宗的狗皮膏药,紧贴在徐青脚肚子上,嘴里还一个劲的汪汪大叫,客厅里的声控灯呼哧一下全亮了。

    “别闹,好久不见,想我了么?”徐青笑骂着弯腰抱起了爱犬,一抬头却现身穿睡袍的秦冰从楼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秦冰穿着一袭浅肉色的长睡袍,走到一半楼梯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现小叔子的目光有些躲闪,续而连头也低了下去,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俏脸倏然飞上了一抹红霞,原来她胸前空荡荡的,居然没戴罩儿,浅肉色的睡袍下一对纯白高峰,两点蓓蕾格外打眼。

    女人啊!睡觉时都不喜欢胸前束缚的感觉,本钱越雄厚的女人更是如此,十之**都是不戴罩儿睡的,偏偏前几天秦冰新买了一件舒适的真丝睡袍,刚才被犬吠声扰醒朦胧间竟忘了戴上那罩儿,结果被外出归来的小叔子大饱了一回眼福,此时此刻,怎一个尴尬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