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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经过27天,差不多一个月的实战考试,所有的人都很累了,仅管已经回到学院一天了,但学员们还是觉得身心疲惫,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学员们并不全是一起回来的,很多中途退出的人当然也早早的就回到了学院。冰稚邪今天才从火蜥蜴城回到这里,与达恩老师一起。

    房里的呼呼着仍是如往常在想,但只有一个人的呼声,维恩还在重症病房受到医护的看守。琴悄悄地坐起来,施展了风魔法飞到了冰稚邪的床上。

    冰稚邪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嘘!”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钻进了冰稚邪的被窝里。

    “你干什么?”冰稚邪坐起来,讶异的问。

    “睡呀。”琴抓着他肩膀摁在床上,自己伏在他的身臂边嘻嘻的窃笑。

    冰稚邪把她的手打开,冷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琴见他这么冷漠,到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啦,我想听你说故事,说在达塔姆大峡谷发生的事。”

    冰稚邪道:“洛和你说了一天,还没听够吗?”

    琴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像我哥哥那样的人,所以发生的事情一定也不一样。”

    “我和你哥哥?”

    “我知道,你是‘贰’他是‘叁’。”

    冰稚邪脸上一寒:“他什么都跟你说吗?”

    琴笑道:“嗯,我哥哥的事基本上都不瞒我,他说在里面他只比较了解你‘壹’和‘肆’虽然见过,可连名字也不知道。”

    “没错,我和你哥很早就认识了。”

    琴好奇道:“哎,我想知道你们‘壹’‘贰’‘叁’‘肆’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吗?”

    “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

    琴笑了一笑:“说说嘛,我以前问了我哥,他不肯说。”

    冰稚邪道:“你刚才不是说想听达塔姆的事,怎么又问这个了?”

    “我现在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琴拉着冰稚邪的手摇来摇去:“说一说嘛。”

    冰稚邪把枕头往中间一放,冷冷道:“你知道不知道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又对我动手动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啊,碰一下你有那么严重么,至于这么生气?”琴噘起了嘴,受了委屈一样。

    冰稚邪道:“碰我不要紧,睡在我旁边也不要紧,但两者同时发生就要紧了,所以刚才的事就放在你心里,不要让别人知道。”

    琴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就这么点事,有必要搞得神秘兮兮的吗?”

    冰稚邪没有就这个问题理会她,而是说道:“你好像以为我和你哥是朋友。”

    琴一愣:“是,是啊,难道不是的吗?”

    “也算是吧。”冰稚邪看着天花板道:“‘壹’‘贰’‘叁’‘肆’没有什么意思,没意义,所以你也不要问了。”

    “没意义?那为什么叫‘壹’‘贰’‘叁’‘肆’?”

    冰稚邪淡淡道:“我说了叫你别问了。”

    “那好,你告诉我点别的。告诉我点别的嘛。”琴似撒娇一样嗲声嗲气:“你不知道,你们不在宿舍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只有我一个人有多闷,每天就是干等着,在学院里面转一下还要受到监视。”

    “那你为什么不换到有人女生宿舍去,为什么非要在这里。”

    琴笑道:“是我硬不肯换,因为这里有你。你走了以后,我天天都在这里想你,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做梦也想,哎哟你说这是为什么?是不是我爱上你了?”

    “不是,绝对不是。”冰稚邪很肯定的道:“是你脑子发热烧掉了,我警告你,如果你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的话,会死得很惨。真的,我不是开玩笑。”

    “真的?”

    “真的。”

    琴撑起身子看着他:“如果我碰了你,你就会杀了我?”

    冰稚邪没说话。

    琴哼了一声:“我偏不信!”张开手就要抱住冰稚邪。

    冰稚邪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她脖子边:“我说的是真的,这是为了你好。”

    “你……”琴实在弄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心里又气又急:“你有病啊,碰一下你都不行。难道你也是女人?那更不用怕啦。”

    “你硬要碰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不信这个邪!”琴气呼呼道:“我就不信!我不但要抱你,还要亲你一下,看你把我杀了。”说着也不顾脖子上的刀,硬压下身子,抱着冰稚邪亲在他脸上。

    冰稚邪微微皱着眉头,刀已经放在一旁了。

    琴瞧见自己手段得趁,伏在他身上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碰着了,还被我亲了一口,你也没杀了我嘛。”

    冰稚邪无奈的把头偏向一旁,说道:“你多大了,很喜欢做这种事吗?”

    “12岁……”琴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吓得马上从冰稚邪身上爬起来,连连向后退,退到床铺边缘,撞到护拦上一翻身摔了下去。

    冰稚邪也没去看她摔得怎么样,他知道这样摔不死她。

    这些响动到是把下铺的洛弄醒了:“咦,卡洛儿,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没,没什么。”琴揉着背从地上爬起来:“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了。”

    洛扑哧一下笑了:“你怎么睡的,这也能摔下来。睡不好就睡到维恩的床上,反正他现在也没在,到时候他回来,你再跟他商量换一个床。”

    琴忙挥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打扰你睡觉不好意思,你睡吧,我会好好睡的。”

    洛躺下去,没过一会儿又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琴刚想又爬到冰稚邪的床上去。

    洛愣了一愣:“哦,我起来喝杯水。”

    “我帮你倒。”琴找到他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谢……谢谢。”洛喝了一口水,发现琴还在看着自己,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还不睡。”

    琴笑了一笑:“帮你放水杯呀。”

    “谢谢谢谢。”洛觉得莫名其妙,把杯子给了她,但脑袋困得要死,也就不想这么多了。

    琴见他真的睡着了,才又飞上冰稚邪的床,钻进被子里面。

    “你又上来干什么?”

    琴道:“你答应我跟你一起睡的。”

    冰稚邪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刚才呀,我刚才钻进你被子的时候你没否认,不就是答应了?”

    “你……”冰稚邪叹了一声,不想因为这件事跟她闹下去:“你爱睡就睡吧,别打扰我就行。”

    “嗯。”琴嘻嘻一笑,用风魔法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枕在头下,搂着他就睡了。

    冰稚邪暗暗瞟了她一眼,心道:“任性的家伙,被疾风宠坏了。你不知道啊,曾经有个女的对我做过你现在同样的事,她现在生不如死。”

    翌日,学院里热热闹闹的,还在意论着在达塔姆生存考试的事,必竟是为期近一个月的历练,不知道有多少惊险的战斗和奇异的故事让他们说呢。

    可妮莉雅和伊琳娜一大早和洛去看过维恩后,就和新交到的朋友们到餐厅里高高兴兴的用早点,聊着在达塔姆的种种奇遇。这里面当然有多尔、波雅、还有维恩组的爱玛、夏娜、赫斯明芬他们,通过这次实战考试以后,每个人的交友圈都扩大了。

    各自都点了最鲜美的早点,他们现在都有一点钱,佣兵任务的奖励做零花钱来说还是远远够用了。

    波雅问道:“咦,怎么没看到多多莉丝呢,没约她吗?”

    可妮莉雅尝了个水晶虾仁饺,道:“学院这两天不上课,她家里人好像有事不让她出来。”(饺子当然是中国发明,不过这里大家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幻想小说嘛。)

    波雅长叹了一声,言语有点吃味道:“真是大家族呢,一个月不见一定担心死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出来,还不好好的宠着她一番。”

    多尔笑道:“别心里不平衡了,吃你的东西吧。”

    夏娜、爱玛她们昨天已经和她们几个女的聊得很熟了,上了饭桌就是有说有笑。但是难为洛和赫斯明芬了,这一个大桌上就他们两个男的,坐在一起好不尴尬。

    伊琳娜问道:“冰稚邪和卡洛儿他们不来了吗?还想和他们一起好好玩玩呢,难得放假。”

    “不。”洛道:“卡洛儿说可以弄到更好的药给维恩治伤,硬拉着冰稚邪一起去了,说是一会儿就来。”

    “哦。”伊琳娜只是应了一声,又和旁边的朋友欢声笑语起来。

    洛苦恼的低下了头,只好跟另一个男子,赫斯明芬聊起天来:“哎,你姓西莱斯特?”

    “是啊,大哥洛。”赫斯明芬品着香香的奶茶。

    洛笑了:“别这么叫,大哥我可不敢当。我宿舍里也有一个姓西莱斯特的,是个冰系魔法师,很厉害哦。”

    赫斯明芬点头:“嗯,我知道,维恩大哥跟我提起过,说他14岁就已经是绿袍魔法师了是么。真是天才,我好羡慕哦,真想见见他。”

    坐到旁边的爱玛听到了,吃惊道:“14岁就是绿袍?不会吧!”也难怪她这么吃惊,现在她现在就是绿袍魔法师,19岁才达到这个实力,却已经被誉为天才了,一般人这个年龄都只有初级魔法师的能力,刚刚学会用心去念讼魔语,到24岁左右才有可能成为到达中级魔法师的境界。

    可妮莉雅道:“没错,是洛同宿舍的同学,叫西莱斯特?冰稚邪。”

    “西莱斯特?冰稚邪?”夏娜想了想:“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多尔笑道:“就是这届入试新生与克里斯汀?比莫耶同为第一名的那个家伙,我见过他,长得很可爱呢。”

    “哇噢,是他啊。”波雅赞叹道:“居然能和帝都第一天才并驾齐驱,我也好像看看他。可妮莉雅你也是的,早就认识这么伟大的人怎么也没听你和我们说过。”

    “伟大?”伊琳娜掩嘴笑道:“太夸张了吧。”

    “不,一点都不夸张。”夏娜道:“在14岁成为一个中级魔法师,将来非常有可能成为一个很伟大的人。这样的人不能说是天才,只能说是超级天才。”

    伊琳娜道:“行了,我们别说那些臭男人,还是说我们自己的吧。哎夏娜,听说你在这次实战考试中死了几只守护召唤?”

    夏娜挥了挥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哦~~~,这没随意吗?”

    “不是。”夏娜道:“不是我这么说,是经历这样的事太多了,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你想想在达塔姆啊,那么危险的地方学院里有哪几个没死过守护的,我也是没办法。”

    波雅道:“也不是啊,多尔姐和可妮莉雅就没有,是不是?”

    “哦,你们也有召唤守护兽?是什么?”

    可妮莉雅有点不好意思说,她那次召唤出独角兽战斗时,弄得波雅她们好一阵惊诧。还是多尔说道:“我的是一只可罗,可妮莉雅的是一只被她称为‘林’的独角兽。”

    果然,众女都惊讶不已,独角兽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爱玛想了想,问道:“伊莎贝尔,是不是谢尔曼的那个伊莎贝尔?”

    可妮莉雅苦笑了两声:“嗯。”

    波雅虽然不知道谢尔曼的伊莎贝尔是什么家族,但一听爱玛的话就知道:“又是贵族呀!库蓝汀什么时候成了贵族学院。”

    旁边的多尔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你也别气妥,独角兽可不会因为她是贵族就被她收伏,她一定施展了让独角兽心动的魅力。”

    “虽然这么说……”波雅仍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可是我还是羡慕啊。不行,心里受不了了,太不平衡了。”

    众人轻轻笑了。

    早点吃完了,众人各自结完账刚要出门,却看见冰稚邪和琴找进来。

    “你们怎么才来呀,我们刚刚才吃完东西。”洛道:“快点吃东西吧,我等你。”

    “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不好意思,来晚了。”琴歉意的点了下头。

    伊琳娜介绍道:“诺,他就是西莱斯特?冰稚邪,还有乔?卡洛儿。”

    “冰稚邪!”波雅指着他道:“你不是冰吗?我明白了,你用了假名啊。”

    冰稚邪记得她是和自己同桌上过冰系魔法课的唐娜?波雅:“对不起,那时候不想惹起太多麻烦,所以没说真名,抱歉。”

    “噢,啧啧啧。”夏娜走上前左右打量着他:“你就是冰稚邪?黑眼睛,漂亮的脸蛋,果然好可爱哦!嘿,当我弟弟怎么样,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哦。”

    冰稚邪微微笑了,刚想说话,却被琴突然挡在身前:“不行!”

    夏娜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

    琴一愣,心道:“是啊,我为什么?”她刚才只是看到夏娜暧昧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说出来了。想了想,说道:“因……因为他……他不喜欢女人。”

    众人吓了一跳,冰稚邪也吓了一跳:“喂喂,你别乱说啊!”

    琴也认识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摇手道:“不不不是,他……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正你不许碰他!”

    洛拍了一下琴的肩膀:“卡洛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琴慌慌张张道:“没……没什么啊,我有什么。”

    冰稚邪看了一眼琴,心中意识到她可能真的喜欢上自己了,不觉愁恼起来。

    “红色的魔法袍!”赫斯明芬回想起那天在石屋外看见的情景,像极了眼前这个人。

    洛道:“哎,冰稚邪,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一把匕首,刚刚新买的。”

    “让我看看。”

    冰稚邪拔出匕锋递给他。

    赫斯明芬浑身一震:“是他是他,没错就是他!我听到过他的声音,就是他,是他杀死螃蟹老师的。”他心里惶恐不已,脚下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赫斯明芬你怎么了?连站也站不稳。”夏娜想要拉她一把,忽然发现他正惊惧的盯害冰稚邪,蹲下来小声问道:“喂,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喂……”一托他的手臂,夏娜才发现他在瑟瑟发抖,心中不由疑惑万分,不知什么事让他如此害怕。

    冰稚邪看了赫斯明芬一眼,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害怕自己。他在石屋前看到过这个人,当然正和维恩一起昏迷在外,心中忽然一怔,想起自己杀那个老师的事,心道:“莫非他没昏迷,把事情都看到了?那他为什么要害怕我呢?”冰稚邪也没想到他没看头没看尾,便没听清他们的对话,就看到他杀人的那一部份。

    终于还是在爱玛的帮助下把赫斯明芬扶起来,心中却更加疑惑。

    冰稚邪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眼见他的惧意越来越甚,手拍在他肩膀上问道:“这位朋友,你怎么了?”

    赫斯明芬打了个寒颤,忽然推开众人发狂的跑了出去,嘴里不停的大声喊道:“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不知道,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今天最后一章可能要失约了,一天都头很昏,怕影响写作质量,把下一章还是改到睡起床后再发。总之一天最少三章不会少的,到今天晚上12点左右最少发到八十九章,除非天灾人祸意外情况,决不失约。所以,大家请记得支持我哦,收藏应该不浪费阁下们的书架吧。)

    众人望着赫斯明芬离开,心里充满了疑问。冰稚邪却知道自小石屋外见过他一面后,一直到今天才是第二次看到他,他这么害怕自己一定是因为小石屋的事产生了什么误会。和赫斯明芬相处了一个月的爱玛和夏娜知道他虽然胆小,但除非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才会这样,所以她们更加在意起冰稚邪来。

    波雅托着下巴打量冰稚邪,最后说了一句:“长得不像鬼呀。”

    “谁长得像鬼啊?”一个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哈勃老师!”众人退了两步,脸色都变得不自然了。

    哈勃皱着眉道:“这么害怕我干嘛?”

    冰稚邪不太了解,可几个上过他课,听过他名声的人都知道。超级心理变态狂,动不动就喜欢用他的超级气压虐待学生,在他的班上课的,下课没一个能站着,除了痛苦就是呻吟,所以‘和魔鬼坐同一把交椅的男人’这个外号在学生之间广为流传。

    “老师好。”“早上好。”

    “你们这些小鬼。”哈勃叹了一声,他也知道同学们为什么怕他:“冰稚邪你在啊,正好我找你有事聊聊。”

    “嗯?”

    走在学院的街道上,哈勃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这次实战考试你考得怎么样?苏菲娜老师对你抱有很大期望呢。”

    “哦!”

    “哦是什么意思?”哈勃道:“学院里面的实战考试,只要能得到a分的评价就能进入蓝晶塔了,因为历年来很少有哪一次考试会有500人以上拿到a分。”

    冰稚邪问:“考分是由随护老师给的,再由主管老师评价的吧?”

    “当然。”

    “我可能要让苏菲娜老师失望了,因为我根本没有和随护老师在一起。”

    “哦,是这样啊!那你在达塔姆内干什么呢?”

    冰稚邪见他一点没有意外的样子,自己倒有些奇怪了。

    哈勃笑道:“你以为我会吃惊吗?不,我和你苏菲娜老师都是在大陆,在战场上经历过很多事的人,所以早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会做出这样的事自然也不会意外。”

    冰稚邪听了他这个话倒是有些在意,但想了想,琴已经被自己闯大蓝晶塔的事嫁祸给她自己的哥哥了,在他们没见到疾风之前,应该不会怀疑到自己。

    哈勃见他沉思,又问道:“你觉得苏菲娜老师对你怎么样?”

    “嗯?”冰稚邪回过神来,灿烂的笑道:“嗯,很好。”

    哈勃道:“你去达塔姆的这些天,她表面上装着没什么事,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我还从没见她这么在让出一个小男孩过,她一定很喜欢你。”

    “呵,呵呵……”冰稚邪干笑了两声,心中苦道自己也没刻意表现什么,怎么总会出这样的事情。

    哈勃道:“听说她还送过你一本魔法书,你没收下。”

    冰稚邪点头道:“那本书我听说过,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敢要。苏菲娜送过我很多东西。”

    “她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回来了都不去看她?”哈勃道:“她表面上很热情开朗,其实心里是个很内向很孤独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冰稚邪想了想,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这样的人内心通常都非常敏感,虽然会用不在意来掩饰自己。他笑道:“我想买到礼物再去。苏菲娜老师对我这么好,我也要买礼物给她,可是昨天都没找到合适的礼物。”

    哈勃笑道:“喜欢的人不管送什么东西都会喜欢的,总之不要让她失望哦。”

    “好。”冰稚邪道:“那我走了,去买礼物去。”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哈勃叫住了他:“你和苏菲娜老师的朋友布兰琪很要好吗?去考试之前好像玩得很开心啊。”

    “是啊,布兰琪阿姨给我买了好多吃的。”

    “啊,没什么,你去吧。”

    冰稚邪比较在意迪威?哈勃的最后一句问话,布兰琪的问题他也知道,从他的话中听得出他们也不是不知道那个红发女人情况。

    “买东西,要买什么东西好呢?虽然我早就准备好了别的礼物,可她送我的东西太多,总不能……”冰稚邪一愣,忽然发现自己竟也关心起别人的事,在意别人的事了,以前他可从来没想过要给别人送礼物的事。

    走在学院外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穿梭的行人,路边表演魔法的艺人,欢声笑语从酒馆里出来的旅人,热热闹闹的小摊吆喝声,这些景像声音充斥在眼前耳边。冰稚邪一连逛了几家店,比宝石店,到精品饰物店,想来想去好像送什么都不太好。

    苏菲娜并不缺钱,买漂亮的宝石好像她不太需要,各种花哨时尚的饰物倒也没看她打扮得很耀眼。想买一套防火的衣服,也不是一时半会买得到的,而且还不知道她的身材如何。冰稚邪思虑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大商场外,心中一动,决定到里面去看看。

    这种商场可不是专门的什么店,里面不管什么东西,从生活用品到装备晶石,从特制药水到守护魔兽,什么东西都有卖,正是一个买东西的好地方。果然一进去,炫目的商品就印在眼前,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冰稚邪心中一喜,跑进去选礼物去了。

    “哇,薇薇安,这是你们家族的产业吗?”一个衣着华贵的蓝发少女游走在商场内,左看右看,眼睛都忙不过来。

    多洛雷斯?k?薇薇安伴在蓝发少女旁边:“如果看到什么你喜欢的东西就只管挑好了。”

    “真的?”蓝发少女忽然道:“这算不算贿赂啊?”

    薇薇安脚下一崴,差点没摔倒,在她耳边道:“喂喂,是你自己说要出来买东西,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别人送的东西,那就买好了。”

    蓝发少女闷声笑了笑:“开玩笑的啦。我身上又没带钱,买你个头啊。”

    薇薇安寒着脸道:“还有,你逼我带你出来这件事,万一让我父亲知道了,你可得帮我担待下来,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蓝发少女像撒娇一样粘在她身上,像做贼般眼睛看了下四周,在她耳边问道:“喂,这里真的有那个东西买吗?”

    薇薇安道:“当然,这里什么都有,别说那个。”

    蓝发少女按在心口,心脏跳得很厉害:“我……我怕,要不你帮我买吧。”

    薇薇安忙摇手道:“不行不行,这里的人可能认识我,我买的话不就知道了吗?你虽然是公主,他们却都不认识你,你自己买反而不会被别人知道。”

    “我自己买呀!”蓝发少女显然有点紧张,看到那边的商品柜台,想走过去,又退了回来:“还是你去吧,万一让别人知道了,还……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薇薇安把她推向前道:“我去才会被别人知道呢。那个人又认识我,一问我买这个干什么,我当然只好说是帮公主买的,他们不就全知道了吗?”

    蓝发少女拉着她的手硬是不肯放,满是哀求的神色道:“你就说是你自己买不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薇薇安惊道:“要是让我家里人知道了,我……我还怎么活啊,我哥哥他们还不得笑死我。”

    “那……那我不也一样么?”蓝发少女突然摆起架子来:“薇薇安,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去帮我买。”

    薇薇安根本不吃她这套,也甩头抱胸道:“不去!你爱买不买,反正又不是我要。”

    “你……”蓝发少女指着她气得要死。

    薇薇安满不在意的道:“你要硬逼我去,回到皇宫我就告诉皇后,说你上课的时候强逼我带你出来玩。嘿嘿,到时候保证又会天天有三四队卫兵跟着你,你走到哪儿,他们就到哪。”

    “薇薇安,我咬死你!”蓝发少女气得心里发慌,抬起她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可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只有自己去买。

    薇薇安揉着手臂上的牙印,见她三步两回头的可怜样,忍不住笑了,挥手道:“去吧,没事的,别人不会知道这件事。”

    蓝发少女终于以龟行的速度,内心满是挣扎与痛苦的蠕动到了服务员前……

    买完东西,薇薇安笑道:“我说了吧,不会有事的。”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一样。”蓝发少女拍着心口,拿起手里的礼品盒窃笑道:“包装成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看出来了。”

    薇薇安道:“咱们快走吧,别呆在这里了,万一哪个皇宫的待卫在这里看到你可就惨了。”

    “嗯。”蓝发少女连忙和薇薇安向商场楼下跑去。

    冰稚邪买好了礼物,心里也很高兴,走到商场拐角处突然冲过来两个女子,撞倒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那两个女子好像很慌张,连连道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礼品盒飞快的跑了。

    冰稚邪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在地面都是大理石的,不是很脏:“这种大商场还会有小偷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礼物盒也离开了。

    “没被发现吧?”

    “没有。”薇薇安轻轻地合上公主卧房的门,笑眯眯地走到蓝发少女旁催促道:“快穿上试一试吧,感觉会非常好。”

    蓝发少女脸上有些羞红,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打开礼品盒的彩带,脱下包装,满是期待、兴奋与紧张的掀开盒子一看……

    “这是什么呀?”薇薇安拿起盒子里面的东西看了看:“好像是个镶了符石的发夹,公主你不是买的那个吗?”

    蓝发少女也慌了:“不对呀,我明明是买的那个,还要服员给我包好,难道是服务员弄错东西了?哎呀,害我费了半天劲,买回来这是什么破玩意啊?”她气道:“薇薇安,你明天就把那个服务员辞了,连我的东西都拿错。”

    “不对不对。”薇薇安道:“服务员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对了,那个人手里也拿了东西,一定是我们和那个人撞在一起的时候你拿错了盒子,拿了那个人的礼物!”

    蓝发少女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诧万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是公主,被别人知道我买那个东西的话……”想到这里,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别急别急。”薇薇安安慰她道:“放心啦,你又不经常出门,那个人不一定认识你就是公主。再说就这一照面,他看没看清你的样子都难说。”

    蓝发少女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买到的东西又丢了,很是懊恼:“怎么办薇薇安,东西又没了,你再陪我去买好吗?”

    薇薇安叹了一声:“好吧好吧,也只有这样啦,谁叫你是公主我不是呢,答应你了。不过这回你自己带钱,我身上可没有钱再借给你。”

    “嗯。”蓝发少女高兴地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红枫十一区,红香公寓外。

    “学院这两天放假,不知道苏菲娜老师在不在家。”冰稚邪敲响了门,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开门,心想难道是去学院了?正待离开,忽然听到屋里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

    “谁呀?”

    冰稚邪对着猫眼道:“是我,苏菲娜老师。”

    “冰稚邪啊,你……你等一下啊,等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苏菲娜穿着睡袍道:“进来吧,我刚刚还在睡觉。”

    “哦,对不起,打扰你了。”冰稚邪发现苏菲娜脸上红红的,感觉好像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闻到房中有一股很香的香水味,像是刚刚洒出来的,特别浓郁。

    苏菲娜把他引到客厅,泡了一杯咖啡给他,坐在侧面的沙发上问道:“今天这么早,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冰稚邪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快到九点半了:“我……我考试完了,想来看看老师,这是给你的礼物,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

    苏菲娜很意外很惊喜,接过礼物盒:“送给我的?”

    “嗯。”冰稚邪见她开心,自己也就高兴了。

    苏菲娜把它放在玻璃矮桌上,搓了搓手道:“真有点迫不急待呢,我可以打开来看看吗?”

    “当然可以。”

    苏菲娜解开彩带,脱下包装纸,慢慢掀开盒子一看,立时呆住了。

    冰稚邪见她脸上的表情惊讶远远大于惊喜,不由问道:“怎么,老师你不喜欢这个吗?”

    “呃……啊?喜欢喜欢……”苏菲娜把盒子盖上,笑道:“真的很喜欢。”

    冰稚邪道:“很漂亮吧,我挑了很久才挑到的礼物。”

    “是,是吗?呵呵呵呵……,真的很漂亮。”苏菲娜笑着,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冰稚邪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并不是如她说的那样喜欢,心里有些失望和低落。

    苏菲娜也注意到冰稚邪的表情,忙道:“你以为姐姐我骗你吗?我真的很喜欢,不管你送我什么东西我都喜欢,真的。”

    冰稚邪显然并不是太相信,也强笑道:“没关系,不喜欢就算了,下次我再送一个更好的礼物。”

    “没有没有,我喜欢,很喜欢,就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苏菲娜走过去抱着他,在他额上亲了一下道:“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么?苏菲娜怎么会不喜欢冰稚邪送的礼物呢?”

    冰稚邪也笑了,真的笑了:“那你现在戴给我看看吧,不然我不相信。”

    “戴……?现在?!”苏菲娜吓了一大跳:“你说在这里?”

    冰稚邪茫然点头道:“是啊。”

    “可是……这个……”苏菲娜有些为难道:“这有些不太好吧。虽然在幻兽花园的时候你给我送过衣服,可是……”

    “嗯?”冰稚邪听不明白她说什么,以为她很不情愿戴他送的礼物,便道:“哦,那算了吧。”

    苏菲娜很在意冰稚邪的感情变化,见他语气淡淡,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

    “苏菲娜老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冰稚邪觉得自己送的礼物对方又不喜欢,呆在这里很是尴尬,便想离开。

    苏菲娜忙拉住他:“我真的很喜欢你送的……,你真的想亲眼看老师……”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说。

    冰稚邪道:“没有,东西是我送给老师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没有勉强老师做不愿意做的事的意思。”

    冰稚邪说话时表情平平,就像平时和别人说话那样,虽然平时他也是这个样子,但却和刚才他进来时的笑容大不一样。苏菲娜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心中突的难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起他的情感,平素里对别人绝不会是这样。

    “是啊,别人送的礼物不用怎么让别人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呢?”苏菲娜拍了拍他的脸蛋笑道:“既然你想看就让你看吧,反正在幻兽花园的时候,你也看得差不多了。”

    “??”冰稚邪很疑惑啊,怎么又扯到幻兽花园去了?刚想发问,又被苏菲娜掩住了嘴。

    苏菲娜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菲娜姐姐绝对不会去勉强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你这么想看我穿上你送的漂亮礼物,那我就让你看吧,反正你也是个小孩子。”

    冰稚邪茫然不解,实在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

    苏菲娜走到礼物盒前,深吸了一口气,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下睡袍,从礼物盒子里拿出一条粉红色通明的乳罩系上,然后又拿出一条如同两条透明丝带一样的丁字内裤穿好,张开双臂问道:“怎么样?……冰稚邪你怎么了?”

    冰稚邪怎么了?看到苏菲娜脱衣服吓得赶紧转过头,结果一不小心猛的撞在旁边的书柜的玻璃角尖上,摔倒在地,头上立时起了老大一个包,可硬是不敢睁眼。

    苏菲娜忙跑过去揉搓着他额上的包,扶起他问道:“你怎么了?难道老师的身材太差,吓着你了?”

    “不是不是……”冰稚邪连忙挥手,可这一挥又摸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吓得赶紧缩回手来,脸色都变了,惊出一头的汗。

    书架旁正好放着一瓶碘酒水,苏菲娜顺手拿起给他用,见他流汗,以为是疼的,轻轻吹着香息吐在额上:“不痛不痛,一会儿就好了。”

    冰稚邪紧贴着她几乎赤裸的身体,闻到她身上一阵一阵的体香,连忙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想挣脱开她的怀抱却又不敢用手去推。

    苏菲娜又见他身体乱动,以为是自己用大了力,把他揉得太疼了,更加紧紧地抱住他道:“别动别动,忍耐一会儿就不疼了。”

    冰稚邪哪里还敢动啊,脑袋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她坚挺的乳房,只好用不呼吸的方法说话道:“老师,我……”

    苏菲娜以为他是要喊疼,掩着他嘴道:“别说话,疼就抱着我,来把手抱在我身上。”说着就去拿冰稚邪的手搂在自己腰上:“碘酒是很疼,疼你就被力抱着我知道吗?”

    冰稚邪一搭手,正好放在她的软臀上,因为是穿的丁字裤,摸上去什么都没有,惊得忙想撤手,说道:“不是,我……”

    苏菲娜用胳膊夹住他的手:“别动别动,里面有块小玻璃,我帮你把它弄出来,别动。”

    冰稚邪实在憋不住气了,只好大口大口的呼吸,再次闻到那迷人的体香,只让他觉得头晕目眩,说道:“苏菲娜老师,这个……这个不是我要送你的礼物。”

    尴尬,还是尴尬,冰稚邪的脸上觉得像火烧了一样,自己从来没觉得会有这种感觉,自己明明买的是一块镶着符石的发夹,怎么会成了……成了性感乳罩和粉色丁色裤。一定是和那两个小偷相撞的时候捡错了盒子。

    苏菲娜从卧房里换了衣服出来,手里拿着换下来的那两件‘衣物’。

    冰稚邪低着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里面会是……会是……,我买的不是这些东西,是一个发夹。”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苏菲娜坐在沙发上问:“你头上的伤还疼吗?”

    冰稚邪摸了摸额上包着的小块纱布:“不,不痛了。老师,那个……”

    苏菲娜笑道:“我知道,你已经解释七八十遍了。平时看你蛮酷的样子,怎么现在就是看了一下我的裸体就那么紧张?”

    冰稚邪忙摇头:“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没看,我没看到。那个,我是不知道里面会是那个,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算了,我不说了。”他叹了口气。

    苏菲娜瞧见他这个样子却笑得花枝乱颤,心道:“原来这个小子也还是有弱点的。”眼珠一转,便想到了坏主意:“啊!冰稚邪,你刚才好像……好像摸到我身上什么地方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冰稚邪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赶紧藏到身后:“那是你的幻觉,我没碰到过你。”

    “是吗?”苏菲娜慢慢解开衣扣:“那怎么我的胸前还有你指甲不小心划到的印迹?”

    冰稚邪赶紧闭起了眼睛不去看。

    苏菲娜咯咯一笑:“笨蛋,我穿了内衣啊。”

    冰稚邪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

    苏菲娜倒有些奇怪了:“冰稚邪,你怎么这么怕看到女人的身体啊?是姐姐的身体不好,太难看了,你看不上眼吗?”

    “没有没有,你的身材很好……”冰稚邪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有问题,脸上唰的又红了一层,白净的脸蛋像抹了腮粉一样:“老师,那个……那个我还有事,我要回学院去了。”

    苏菲娜走上前敲了他一下:“回你个头,今天放假你有什么事?啊,你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没……我……”冰稚邪本来想讲‘我没有’可一想,自己的确是看到了,也摸到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里面会是这个鬼东西,我要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要你穿。”

    苏菲娜眼中满是坏意:“可我已经穿了。是啊,我不穿的话,你还不高兴,板着个脸,非要我当着你的面穿,不穿你就走。”她拎起丁字裤看了看:“透明的啊,这么一点点纱布跟没穿也差不了多少吧?”

    她越讲,冰稚邪越难堪,恨不得钻到沙发底下去,耷拉着脑袋,完全一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苏菲娜暗暗笑了:“再怎么成熟终究是个小孩,平时的那份不在意和自信,现在却荡然无存。”

    冰稚邪懦懦声声道:“那苏菲娜老师……”

    “叫姐姐。”

    “苏菲娜姐姐想要我怎么办?”

    苏菲娜托着下巴沉思道:“我要好好想想,虽然说我可以不在意,但必竟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学生送老师暧昧的礼物,还强迫老师做过份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啊。”

    冰稚邪现在并不心慌意乱,但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师说的话就好像荆棘般一层一层披在他身上,让他坐立不安。

    苏菲娜想了很久,脸上终于露出了坏笑:“至于怎么办,我保留对这件事追究的权力,现在暂时放你一马。”

    冰稚邪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后面的话却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但是轻薄老师是一回事,可这些内衣内裤怎么办?”

    冰稚邪忙道:“我,我重新送你一份礼物,一份大礼。”

    “行啊,但礼物得我挑。”苏菲娜道。

    冰稚邪笑了:“嗯,好。”

    皇宫内,薇薇安和蓝发少女再回到卧房。蓝发少女打开盒子,高兴道:“这下总算买到我心爱的宝贝了。”

    薇薇安滴了滴汗道:“喂喂公主,矜持一点,我看你穿这样的衣服让你母亲皇后知道了,还不打烂你的屁股。”

    蓝发少女一笑,悄悄道:“我母后也穿。反正皇宫里的匠人可不会给我做这种东西,我不出去买怎么办?”

    “真淫荡呢你。”

    “你难道没穿吗?”蓝发少女突然掀开她的裙子,叫道:“哇,该看的什么都看得到,不该看的也一清二楚呢。”

    薇薇安把她手一打:“切!”

    走过了几个街区,苏菲娜带着冰稚邪到了一家很阔绰的时装店,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各种款式的时装店都有。

    店面并不是很大,但很华丽,刚进去就迎上来一个服务员:“苏菲娜,你可有十几天没来了呢。”

    “嗨。”苏菲娜和那个女服务员打了声招声。

    女服务员看到冰稚邪:“哟哟哟,怎么还牵了个小子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冰稚邪汗,怎么不是男朋友,就成了私生子。

    苏菲娜笑道:“嗯,算是吧。老规矩,内衣内裤还是要那种材料的,款式嘛随,越性感越好。”

    “哦哦,石楦柏木最近可有点紧,要贵一点哦。”

    “无所谓,反正今天是我的宝贝给我的礼物。是吗,冰稚邪?”苏菲娜笑得可开心了,弯下身在他耳边道:“身上带了钱吧?”

    “嗯。”冰稚邪点头,自己把那块火系晶石卖掉的事也跟她说过了。

    苏菲娜站起来道:“那我可就要我的礼物了,乳罩、丁字裤各三套,睡衣六套,三套我的三套他的,还有外衣也是,给他就做魔法袍。”

    “战斗装还是普通装?”

    冰稚邪知道战斗装就是指实战装备,普通装就是普通时穿的衣服。

    苏菲娜道:“普通装好了。每件衣服上要有我和他的名字,他叫西莱斯特?冰稚邪,要有心型的图案,一箭穿两心的那种。”

    女服务员问:“把名字写到心中间可以吗?”

    “你看着办吧。”

    冰稚邪越听越不对劲,心里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苏菲娜要搞什么鬼。

    女服务员拉着冰稚邪道:“跟我来,我给你量一下尺码。”

    苏菲娜轻轻笑了笑:“去吧去吧。”

    做完这些之后,苏菲娜问道:“最快能什么时候做好?”

    “最快的话,后天吧,不过要收赶工费。”

    苏菲娜道:“没问题,冰稚邪出钱吧。”

    女服务员心算了一下,道:“3条乳罩、3条内裤、6套睡衣、6套外衣……。老客户了,算你便宜点,53300金币,先收20000订金。”

    冰稚邪心中冒出来恐怖两个字,女人花起钱来果然比男人猛,穿衣都是特制的。不过这也不能怪苏菲娜,她不穿这种耐火耐高温的,稍一用魔法,全身衣服都得烧掉,谁叫她身体本质已经改变了呢。

    蓝莓煎饼、威化沙拉鳕鱼卷、番茄洋葱圈和上等的河蟹花粥以用不可少的冰饮。库洛湖上,倚俪的风景,徐徐的风浪,吃着这些美味的菜肴,确实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苏菲娜躺在躺头舒服的沙滩椅上,右手拿着鲜美的果汁,左手拿着一颗冰块在胸膛玩弄。当然这些都是她应得的礼物。

    冰稚邪到穿着厚厚的魔法袍,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即不敢看她,也不敢说话,心里还在为先前买衣服的事担心。他闹不明白苏菲娜老师为什么要给他买睡衣,为什么还是买的特殊材料特制那种,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担心她要把自己吃了。

    苏菲娜突然道:“要不要一起到湖里玩一下?”

    冰稚邪当然拒绝,他哪里敢答应这种事。

    苏菲娜站起来,把椅子搬到他旁边躺下,说道:“你可能觉得今天我是不是疯了?脱衣服给你看,又买性感的内衣,认为我是不是有毛病。”

    冰稚邪没吭声,这代表他是这么认为的。

    苏菲娜轻轻笑了,道:“现在这里没人,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觉得你心里有事,从你进到学院里以后,我就发现你心里有事,在隐瞒着什么。我今天这么做,让你知道在你身边的是一个完成坦然的朋友,一个姐姐,一个老师,所以也希望你把你内心的那道门打开,告诉我你心里的话。”

    “我心里没什么事,老师。”冰稚邪道。

    苏菲娜看了他一会儿:“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但是我想,我非常想当你面对我的时候,不要再有那些保护心理,好像在小心翼翼提防着什么。这些我都感觉得到,我能察觉到你对每个人并不是坦坦诚诚的。”

    冰稚邪没想到她注意得这么仔细,连自己心灵深处的东西都察觉到了。

    苏菲娜又道:“我不会光溜溜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就算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也一样,何况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没带一丝阻碍,只想让你不要在躲着什么,我不会把你刺伤。你有你的秘密,我不问,但挡在你心前的那道墙壁应该让他消失,否则你对每个人都保守着自己的心灵,最后只会使自己越来越孤僻,越来越单一,你的心最终会被锁进一个黑暗的铁牢,那里面永远不会在有别人。”

    冰稚邪心中巨颤,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苏菲娜观望着他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我很了解你,因为我们曾经是同样一种人,那种孤单的滋味,我想能够让我们产生共鸣。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其实在库蓝汀的这几个月你已经变了很多,不单是表情多了、笑容多了、话多了,连心里牵绊的人和事也变多了。这一个月时间,我反反复复想着你在蓝库汀的样子,真的发现你变了很多。”

    “别说了,我不会变的!”冰稚邪突然站起来吼道。

    苏菲娜注意着他,半晌道:“真的?你以前也像这样大喊大叫过?”

    冰稚邪一震,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惧和疑惑。

    “看来你以前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苏菲娜问道:“为什么今天会做?我知道如果你不在意的话,不会理会这样的话。你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我说到了你的心里,你心里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事实就是,你已经在开始改变。记得那天幻兽花园我和你的谈话吗?我说过我小时候和你一样,可现在不一样了,那是人和人之间相处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感应,这种感应时时刻刻在互相影响着对方。你现在已经受到了周围人的影响,只是你先前没有察觉,现在不敢承认。”

    冰稚邪眉头紧皱,不肯说话,正如她所说的一样,他现在的表情是他以前从所未有过的。

    “是的,这种影响,这种感觉你是很难察觉到的,因为它是无形确有真实存在的东西,当你察觉到这一点,发现自己的变化时,那时候你已经被改变了。”苏菲娜也站起来,伸出手道:“不要再做一个孤单的浪子了,如果你曾经没有家的话,现在你的身边已经有了。”

    冰稚邪退了一步,好像不敢面对这一切。

    “你的内心和我一样很敏感,仅管你装做不在意,仅管你装得很自然,但那都是假的,不是你心里真正需要的情感。”苏菲娜道:“用虚伪去填充自己真实的情感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不要再逃避,你已经逃避很久了。”

    冰稚邪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画面,这些年一个人孤独的足迹不停的出现在眼前。每到一个地方都不敢停留太久,每遇到一个人都不敢有过多的交流,时时刻刻保护着自己的内心,不愿意让它被外人知道,不愿意它被改变。繁华的都市,冷寂的沙漠在他来说都是一样,身边永远只有自己的影子在陪伴。看到别的小孩与家人欢笑时的情景,心里只会更痛恨自己,好像与快乐和幸福走在两条平行线上,永远不会有契合的地方。为了拒绝这种伤痛,为了远离那样欢声笑语,只有让自己更孤独,更唯一,用强大的实力来填充心灵中的空虚。一个人,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战斗……

    一抬头,看到苏菲娜脸上平静淡淡的微笑,这个微笑就好像在心灵深处滴下一滴水珠,水珠泛起涟漪越扩越大,越扩越凶,最后如同惊涛骇浪,拍打着内心的壁垒。冰稚邪冰凉的眼圈中忽然淌起了温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这种感觉,一下扑到苏菲娜怀里痛哭起来。哭得很凶,哭得很惨,很多年没流过的一滴泪水,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苏菲娜从没见过任何人哭得这么让人心动过,从他的哭声中就可以感受得到他曾经受过多少苦,经历过多少事,久久压抑在内心中,却没有人能听他诉说。虽然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可怜,可无疑他是最可怜的人。一个小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能让他哭着这样,能让这样一个脆弱敏感的心灵对伤痛麻木。

    痛苦,委屈,伤心,无法想像要有多少事才能让他哭得这么悲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触让苏菲娜也流下了泪水。湖中,船上,没有人能看到你心灵脆弱的一面,所以在家里尽情的哭吧!家是一个能容纳伤心泪水,听你诉说衷肠的地方。

    荒阳已下,月冷星稀,苏菲娜静静地站在船头上,身下跪着哭泣的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冰稚邪没想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已经哭得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静静地躺在苏菲娜老师的怀里,头脑很重,什么也没愿意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去做。

    正如某人所说,心中压抑的情感如蓄积的洪水,即使再坚强的心灵壁垒也会有崩溃的一天,所以不要阻止感情,让它流露出来吧。

    清晨,学院一角树林间有一些草地,这里有一条小溪流过,青青的草地夹杂着白的黄的都是很小的花朵。知道这处幽静处的人并不多,所以到这里来散布的也就很少。比莫耶现在就走在这草丛中慢慢地走着,脑袋里的思绪围绕的都是在达塔姆看到的龙的身影。那只龙影让他满怀希望在峡谷中寻觅,可终究还是未能找到梦想中的龙。

    “……呵呵……呵呵呵……”旁边林子里传来了少女的欢笑声,很快一只独角兽飞奔过来了。

    比莫耶见过独角兽上的女子,有过匆匆的照面。

    可妮莉雅搂着独角兽的脖子亲了一下:“哇,学院还有这么恬静美丽的地方。林,你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嗯,克里斯汀……”

    独角兽行到比莫耶面前停下了。“你好。”他对独角兽上的女子轻轻点了一下头准备离开。

    可妮莉雅骑着坐兽追上去:“比莫耶,你不记得我了吗?”

    比莫耶抬起头看着她:“我记得,在考试的时候我们见过。”

    “不是。”可妮莉雅跳下来道:“我叫伊莎贝尔?可妮莉雅,以前和父亲到你家里玩过,记得吗?”

    “嗯?”比莫耶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可妮莉雅又道:“七年前,快八年了,那时候你家里有颗红果树,我爬到树上偷红果吃,结果从树上摔下来,正好摔在你身上。”

    比莫耶好像想起来什么,问道:“穿蓝裙子扎两只麻花辩的小女孩?”

    “就是我就是我。”可妮莉雅见他想起来,可高兴了:“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以为你会读皇家内校呢。”

    比莫耶完全想起来了,笑道:“可妮莉雅?我记得那时候称你做小花猫,因为你总是哭鼻子,哭得脸上脏脏的。”

    “呵呵,是啊是啊,就是我。”可妮莉雅忽然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嗯?”比莫耶:“为什么像我道歉?”

    可妮莉雅歉意道:“那时候在你家住了一个多月,经常受到你的照顾,可最后走的时候非但没感谢你,还打了你……”

    被说起这件事,比莫耶颇有点不自在:“呃……,那件事是我不对,应该……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对不起。不过,能在这里再遇到你太好了。”他脸上扬溢着笑容,如初晨的阳光一样明媚,如果他的朋友和家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一定会大吃一惊。

    坐在小溪畔的石块上,比莫耶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七八年了,你的变化真大,都认不出来了。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傻乎乎的,笨手笨脚好像什么都不会做。”

    可妮莉雅窘意的干笑了两声:“哪有一见面就说人家笨的。”

    “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

    可妮莉雅道:“你却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只是比以前更冷了。”

    比莫耶轻轻笑了一笑:“哎,这次你到帝都,怎么不到我家来。对了,你那时在我家用的东西我还保存在一个小箱子里。”

    “是,是吗?”可妮莉雅份外惊喜,然而又有些失落道:“我父亲不让我再到你家去。”

    比莫耶想了想,说:“我记起来了,你父亲后来因为和我爷爷政见不合闹僵了。不过,这都是他们的事,不是吗?”

    可妮莉雅也笑了。

    独角兽躺在肥沃的草地上,美美的口尝着周围可口的香草,主人却和一个少年说说笑笑,似乎已经忘了它的在,不过它并不因此而生气。

    “这只独角兽是你的召唤守护?”

    可妮莉雅点头:“我叫它‘林’。”

    白色泛着淡蓝色魔法光芒的毛发,比莫耶道:“一个漂亮的家伙。”

    “你呢?”

    “我还没有。”

    可妮莉雅道:“是你眼界太高了吧,一般的魔兽一定看不上。”

    “算是吧。”比莫耶忽然问道:“我有几次看到你和冰稚邪在一起,你们很熟吗?”

    “我的好朋友维恩和他是同一个宿舍的,他还帮过我们的忙。”可妮莉雅道。

    比莫耶道:“你知不知道他的情况?”

    “你好像很在意他。也是,他和你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库蓝汀的。”可妮莉雅想了想道:“这么一问,我倒真还有点搞不明白他,不对,不是一点,是完全都不了解。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说起来我除了知道他是个孤儿,名字叫西莱斯特?冰稚邪,别的一点都不知道。”

    “是这样。”比莫耶低下头沉思。

    “你在想什么?”可妮莉雅道:“我们不说他了好不好?难得见面,不要说到别的人好吗?”

    “不好意思,我……”比莫耶苦笑了下:“我不知道要聊什么,所以想到什么就问了。”

    可妮莉雅问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对别人都很冷淡,除了我以外。就因为这件事,你家里人感到很惊奇,非把我留在你家住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为什么,当然是问为什么把她与别人区别对待。

    比莫耶低下头没说话,不知道他是不知道原因,还是不愿意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发现你比以前变了很多,以前你总是怯生生,说话都很害羞,现在却不一样了。”

    脑子里模模糊糊,冰稚邪可能是第一次醒得这么晚,睁开朦胧的眼睛,眼角边粘着很多眼屎,让他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看清周围的事物。

    “你醒来了。”苏菲娜拿着一杯牛奶走过门口时发现他已经坐起来:“等一下,我就过来。”放好牛奶后走进卧室道:“洗漱一下吃早饭吧。”

    冰稚邪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快清醒过来,他感觉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我……”哑哑的嗓子,说不出话来。

    “你昨天哭了半天,哭到晚上累了才睡着,记得么?”苏菲娜从他后背揽着他的肩膀问。

    冰稚邪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自己的确是哭过。

    苏菲娜忽然流下眼泪。

    “怎么了?”冰稚邪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回事。

    苏菲娜泪流不止:“你身上……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冰稚邪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老师的睡衣,她一定是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身上的伤痕。

    “一个14岁的小孩……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样?”苏菲娜忍不住伏在他肩头哭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昏暗的房间内,光线下可以看到飘舞的灰尘。冰稚邪说不出话来,只有这么静静地让她靠着。

    “对不起。”苏菲娜擦干了眼泪:“起来吧,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新毛巾和牙刷,洗完了我们吃东西。”

    冰稚邪跳下床,穿上毛绒绒的拖鞋:“老师,我的衣服呢?”

    “洗了。”

    “洗了?”

    苏菲娜道:“昨天出了那么多汗,不给你洗个澡能睡吗?”

    冰稚邪一摸身上,除了一衣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你给我洗了澡!”

    “你当时昏睡成那个样还能自己洗么?”

    冰稚邪抱着身体退了两步,吃惊的看着她:“我……我怎么没醒?”

    “啊,你醒了,洗澡的时候你醒了一会儿,不过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可能你自己都永起来了吧。”

    冰稚邪明白了,他晚上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精神。以前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七分戒心,都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可昨天晚上却完全放弃了警惕之心,以至于被别人给自己洗澡都不知道。想到她给自己洗澡,更是慌了。

    苏菲娜见他的表情,晓是害羞,掩嘴笑道:“小鬼,你看老师身体看得,我看你看不得到吗?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大人呢。”

    冰稚邪的脸登时滚热。

    “开玩笑的啦。你一个小孩被人瞧瞧有什么关系,再说你长大结婚还不是要给女人瞧的吗?别像个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大方一点,像个男子汉。”

    被说着像女孩,冰稚邪有点挂不住了。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被女性看到,只是对方是个成年女性,而且是自己熟识的老师,可就有点不大自在。

    苏菲娜道:“好了,去洗脸漱口,然后吃早餐。”她没有问冰稚邪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不愿意说,一定有他的秘密。

    回到学院的宿舍,冰稚邪一直思绪不宁,回想起昨天苏菲娜所说的话,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洛他们不在屋内,维恩的床铺上带整整齐齐折着被子,他还在接受治疗。

    他静静地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可内心却从没有这样紊乱过。冰稚邪觉得再也无法这样呆下去了,他必须赶快拿到想要的东西,赶快离开,否则他真的因此要改变,至少他心中惧怕事情会变成这样。

    对,没错,苏菲娜昨天的话是给他带来了无限感动,是让他心中的壁垒一时间沏底崩溃,可他并不是一个无知的人,就算再无知的人,经过一夜的安静,内心也会平复下来。

    一面是盗窃大蓝晶塔内的重要物品,一面是学院老师的关爱与呵护,冰稚邪必须从中选出一个结果来。他在苏菲娜那里得到了莫名的感动,让他脑海中以前构筑的世界完全消亡,的确如苏菲娜所说,她是没有带着刺在接近。

    冰稚邪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感动过,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能如此贴近自己的内心世界,可是他也知道盗窃大蓝晶塔内的东西无疑是一种背叛,背叛的不止是苏菲娜,还有自己的感情。所以两者之间必须只能选择其一,要么就这要生活在关爱和被呵护中,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被姐姐呵护,这是他多少年来梦想中的幸福场景;要么选择盗窃大蓝晶塔内的重要物品,而在这两者之中,大蓝晶塔内的物品他绝对不能放弃。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既然这样下去会是个错,那就不要让它开始发生,把萌动的情感扼杀在灵魂的摇篮里。

    关于盗窃大蓝晶塔,他心中本有打算。时机是给耐心人准备的,冰稚邪他有时间也很愿意为此等下去,等到一个理想的机会能潜入大蓝晶塔,在他的计划中,实战考试的这次进入大蓝晶塔的机会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他知道能被正规进入,一定无法得逞,说不定学院的人还想借这次机会确定一下是不是有人仍在打坏主意。他不需要不借此机会打探里面的情况,因为他对一层的情况已经了解了,而要上到第二层,做为学生是没资格的。

    他本来还要就此等下去,等到最适当的机会,等到学院里的人能被他利用为止。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非但无法利用苏菲娜,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个从没被人呵护过的人,现在却被人如此关爱,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闭着的双目猛的睁开了,冰稚邪知道自己得要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夜,红豆街的一间民房内,布兰琪正在家中的二楼的卧房内,她刚刚从浴室出来,此刻身上还光溜溜的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迷人的身体,连衣服还没穿上。

    “布兰琪。”冰稚邪坐在窗台上冷冷地喊着这个名字。

    红发女人布兰琪吓了一大跳:“是你呀冰稚邪,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噢,对了,你们学院的实战考试早就结束了,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冰稚邪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眼神毫无顾忌的看着她的身体,嘴里又冷冷的冒出一句:“我应该叫你‘贝弗利’吧。”

    布兰琪身体一震:“你……你……”

    “你什么?你想说我怎么知道,还是想说我说的你不明白?”冰稚邪看着她右肩上圆形的黑色波浪纹,纹中还有一个鱼形的图案:“更正确的说,你应该叫‘贝弗利?英佛梅申’吧。”

    布兰琪看了一眼自己右肩上的纹身:“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冰稚邪扬起嘴角:“我是什么人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贝弗利组织下的情报系统,像征隐藏与探索的水下鱼形图案。你潜伏在魔月帝都底比莱斯,一定是为了信息或者别的目的吧?”

    布兰琪好像重新认识到了这个小鬼不简单,至少比她印象中的那个懵懂少年要厉害得多,这下的人绝不能留下。眼中寒光陡现,直要取他的性命。

    冰稚邪人影一闪,奇迹般的出现在布兰琪身后,背靠背紧贴在她身上浮在半空中,手中一弯利刃已经反肘划在她脖子前:“你连苏菲娜都远远比不上,以为会是我的对手?”

    布兰琪全身僵在那里,半分也不敢动弹:“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你,跟我们做对你会死得很惨。”

    “哼,是吗?”冰稚邪不屑的笑了:“这句话先问一问我手中的刀同不同意你离开。”

    布兰琪忽然也镇定下来,道:“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吧?”

    “聪明,我也不想多绕弯子,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让你帮忙。”冰稚邪语气平平的说道。

    “啊,我怎么从你话语里感觉不到这件事有多重要呢?”布兰琪笑道:“求人办事是用刀子说话的吗?”

    冰稚邪匕锋一松,风元素飘动,闪到她面前道:“我不是求你,是让你。”

    “哼,都一样。”布兰琪坐在了自己的床头上问:“想让我帮你什么?是不是深夜寂寞找不到女人,想要我来帮你解决问题?”

    冰稚邪道:“我想让你帮我制造混乱,在库蓝汀学院内。”

    “在哪儿?库蓝汀,我没听错吧?”

    冰稚邪道:“没听错。我想让你在学院内引起混乱,把学院内大部份的人都引开。”

    “呵,呵呵……”布兰琪觉得很可笑:“我?我连你都打不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冰稚邪道:“你一个人当然没有,可是潜藏在帝都的所有‘贝弗利’应该有吧?”

    布兰琪脸色一变:“你……你乱说什么,在帝都的‘贝弗利’只有我一个人。”

    “哼,你以为这话我会信吗?”冰稚邪道:“连谎话都说不好,难怪会被人扔在这里一呆就是许多年。就你这样的本事,还以为会做到天衣无缝?苏菲娜她们早就怀疑你了,只不过不知道你是‘贝弗利’,大概以为你是圣比克亚派来的探子。”

    布兰琪一愣:“你骗谁呀?早就知道我了,还会留我在现在?”

    “你还真会自作聪明,会把你这样的人派来做情报,实在是瞎了眼。”冰稚邪飘到她面前很不屑的道:“他们留下你,只是为了挖出与你联系的人,这叫做顺藤摸瓜、一网打尽,说不定还想反过来搞你的情报呢。”

    布兰琪咬着牙半晌说不出话来。

    冰稚邪道:“‘贝弗利’在这里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能帮我的忙。如果你不肯接受这份委托的话,我也不杀你,只是把‘贝弗利’存在的事情说出去,我相信魔月帝国的人会一查到底。而你,以及你的家人都会在‘贝弗利’的阴影下被杀。”

    “你知道得很多,看来我说谎也没有用。”布兰琪道:“就算你说的对,可我不能无缘无故叫他们做事,否则不是行动的话,他们一定知道我被曝露了,那样我还是难逃一死。”

    冰稚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都是在阴影下生活的人,一但见了光,被众人知道,就等于死了,所以我可以把这次的事件变成你们的行动。”

    “什么意思?”

    冰稚邪也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道:“我想盗大蓝晶塔。”

    布兰琪心中一悟,道:“噢,我明白了,几个月前闹贼的事件是你做的吧。”

    “你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搞不到。”

    布兰琪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交换。我们帮你争取机会,你帮我们搞东西,把这个事件变成由我策划的行动。”

    “差不多吧。”冰稚邪问道:“你应该会答应吧?”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冰稚邪再次看到她右肩上的图纹,上次在苏菲娜家的床下他就是看到了这个。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另一面,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人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在意的人即使是一句不经意的话,你也许会读出七八种意思,不在意的人既然说做出了惊天的大事也不会去理会他。

    塞尔特的不相信更大于了他的惊讶:“你说比莫耶笑了?”

    下课时分,学院的各个角落都会有人聊天。

    厄休拉点头:“今天我有一节魔法理论课正好和他在同一个班上,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看得见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平时那种冰冷的样子,当时我也不感相信,还以为是幻觉呢。”

    “哇靠,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惊天大事啊!”塞尔特道:“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没见他笑过。在我的记忆里他都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冷笑以外好像还没见过他别的笑容,最近这两年更是天天寒着脸,好像每个人都跟他有深仇大恨。”

    厄休拉道:“绝对不是冷笑。也算不上是笑,只是感觉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冰冷,说实话我真的没看到过他这个样子。你说他是不是生病了?”

    “而且还病得不轻。”塞尔特很有同感。

    厄休拉道:“你想想,他上一次笑是在什么时候?”

    “上一次……上一次……”塞尔特回忆了好久:“好像在七八年前笑过吧,对好像是那个时候。那时候没怎么在意,因为小时候我们总在一起嘻嘻哈哈玩,虽然也不爱开心,但总是和我们在一起玩,时常说点话。只是越长大就越变冰冷,不近人情。”

    厄休拉道:“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他在那个时候有一段时间非常开心,也与平时不大一样。后来,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个月都没见到他,出来就变了个人。当时我还挺纳闷,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总之这件事的确很奇怪,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那就想办法查吧。”厄休拉一笑,看了下大广场上的时钟:“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下节课是美丽的苏菲娜老师的魔士课,我可不想迟到。”

    塞尔特鄙夷道:“喂喂,好色也要有个限度,让你妈知道一定会收拾你这个风流儿子。”

    “嘿嘿,你别忌妒了。”厄休拉高兴的笑道:“全院也才十几个学魔士的,人少当然教得仔细。而且苏菲娜老师特别敬业,很多东西都会手把手教哦。”

    “看你猥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猥亵男。快点滚吧,别和我站在一起,会让人误会我的。”塞尔特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

    老旧的木桌子,三十个学员和几个辅导老师在一个摆放着实验用品的大房子内上课。魔法药品的制做课上,学生们都在试制着自己想做的药品,烧杯、试管、药品粉末、炼金公式的表格全都一应具全。只有可妮莉雅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不时发出轻轻地傻笑。

    “喂,喂,可妮莉雅,你怎么了?”做在对面的伊琳娜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见她仍没有反应,才用手一下把她打醒。

    “什么?”可妮莉雅一动,差点把桌上的东西打翻。

    伊琳娜把东西摆好:“你到底在干什么嘛,上课居然也会不专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好得很。”可妮莉雅看了一下配方列表,照着调配起来。

    “我看你是好得很,一个劲的傻笑。”伊琳娜把她拉到一旁道:“我们姐妹这么久,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妮莉雅道:“没有啦。”

    “还说没有。”伊琳娜把她按在墙角不许她走:“昨天本来约好了,结果一天都没看到你的人影。早上说陪‘林’去玩,结果一直到晚上七八点才回来。回来后也不跟我们说话聊天,坐在床上发呆,问你话你也含糊其词。平时早上起得最早的你,今天居然让我喊,你才起床,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经常上述事情分析,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瞒着你的好姐妹。”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妮莉雅红着脸道:“别闹了,再闹我烧杯里的药水都快烧干了,我要去做实验。”

    “你不说我也知道。”伊琳娜道:“看你的样子我就明白了。”

    “你知道?”

    伊琳娜笑道:“一定是遇到喜欢的男孩了是不是?”

    “你,你胡说!”可妮莉雅撇开头,不看看着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果然是这样。”伊琳娜笑道:“从小你就不会说谎,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被我说中了。是谁,是哪个男的,我认不认识。对了,昨天一天不见人影,是不是跟他到旅馆去……上床?”

    可妮莉雅听她的话差点没把心脏病吓出来,厉声道:“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就发生那种事。”

    “哈哈!”伊琳娜一拍手,坏笑道:“真的有喜欢的男人了,这可是你自己招的。”

    可妮莉雅心悔不已,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大当,不肯承认也只有承认了。

    “那个人是谁?”伊琳娜问。

    可妮莉雅只是摇头,不肯靠诉她。

    伊琳娜逼问了好几次也没结果,只好放弃,笑道:“你不说就不说,我反正也能想办法知道。可妮莉雅,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伊琳娜的五指山么?”

    克里斯汀家族的府邸内,女佣男仆们见比莫耶这时候回来,觉得奇怪:“少爷,你今天不上课?”

    比莫耶没理会他们,径自走回自己房中。他脱了鞋子站在床上,仰头望着绘满油彩的天花板挂着的那一大轮晶石吊灯。吊灯后藏着他的秘密,这个秘密连他的家人和爷爷都不知道。他跳了起来,取下来一个精美的小木盒。

    “送给你。”七年以前,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的女孩忽然拿着这个精美的小木盒送给他。

    “这是什么?”小比莫耶接过小盒子轻轻地摇了摇,里面很轻,似乎什么都没有。

    女孩道:“这里面存着我的秘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事,就把它打开,说给它听,它会把你的秘密永远保存,永远。”

    小比莫耶高兴的拿着盒子:“我现在就有开心的事,可以告诉它吗?”

    “可以。”女孩笑道:“不过要在没人的时候说哦,因为这是秘密。”

    ……

    比莫耶回想起童年的往事,心中流出莫名的滋味。只有巴掌大的紫色金边小木盒,上面镌刻着美伦美奂的仙女图。打开盒子,软软的铺上镶着一块水晶色的宝石,四角也嵌着豆儿大的元素晶石,中间用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阵让它们连起来。

    这其实只是一个用特殊材料和魔法阵做成的一个记录声音的小玩物,虽然比较稀少,但实际上很容易做。比莫耶把自己的魔力输入到其中,盒子里记录的声音和话语再次回响在他耳边……

    “苏菲娜!”

    刚刚下课的苏菲娜还没走到办公楼,就被别人叫做了。达芬克招了招走向她走来,从口袋里拿出一窜钥匙递给她。

    “昨天申请的,这么快就领到了。”苏菲娜看了一眼钥匙,收好笑道:“谢谢你帮我送过来咯。”

    “一点小事,何必说谢谢呢。”达芬克道:“我倒是很奇怪,你一直都住公寓,不喜欢住在学院的老师宿舍,怎么突然又想住了?”

    苏菲娜打了个响指,神秘的笑道:“秘密。”

    看到苏菲娜进到办公楼内,不远处的哈勃走来。达芬克叹了一声:“你说的不错,她的确被那个孩子迷上了。前天晚上帮那个孩子请假不回学院睡就有问题,恐怕她是要和学院里某个学生同居了。”

    “同居!”冰稚邪直接从二层高的床位上摔下来,一头砸在地上,差点没晕过去。

    苏菲娜赶紧把他扶起来,还好现在宿舍内没有别人,否则还不被这句话吓死。

    冰稚邪从苏菲娜怀时挣脱开,退到一旁惊道:“老师,同居是什么意思?”

    苏菲娜眨巴眨巴大眼睛,假意思考了一会儿道:“同居就是一同居住在一起的意思。”

    冰稚邪打了个寒颤,倦缩在一角:“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笨蛋,不是你想的那个同居。”苏菲娜走过去指了他脑门一下,叹息了一声:“你从小就被受到过别人的照顾和关爱,一定很想了解和体会这种感觉吧。反正你还小,就当我像姐姐照顾弟弟那样照顾你吧。”

    “这……这不太好吧?”冰稚邪冒着冷汗道:“必竟……必竟不是真的姐弟,这种事情对你可不好。”

    “对我不好?”苏菲娜扑哧笑了:“难道你还怕会有人说什么嫌话?拜托,你14岁我27岁,谁会说这种嫌话啊。再说你的身世老师们都知道,他们知道你需要得到家庭的温暖。”

    “家庭的温暖吗?”冰稚邪忽然沉静下来:“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苏菲娜眼中满是哀怨伤感的望着他:“呃……,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很抗拒……”用手掩住他要说话的嘴道:“我知道你想说你以前也没得到过这些,可一样坚强的活下来了。但你真的不想需要这些吗?不,我知道其实你想要,只是你不敢要,你在害怕,在逃避,是么?”

    “没,没有。老师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孤僻的人,我的生活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真的。”冰稚邪低下头强笑道。

    苏菲娜道:“你那天怎么会哭?真如你说的样子,你怎么会哭得那么伤心悲恸?”

    “……”冰稚邪无话可说。

    “我的确是喜欢你,正因为我喜欢才想把你照顾。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想让你知道幸福的滋味。”苏菲娜拿出钥匙放在他手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冰稚邪仍是拒绝道:“不行。”

    苏菲娜见他回答得这么坚决,失落之色溢于言表:“是吗……”

    冰稚邪看到她失望难过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跟着异常难受。

    “呵,呵……,算是老师我……自做多情了。是啊,你一个学生让我照顾干什么,学院……学院就是培养你们自食其力的能力。”苏菲娜在笑,可笑得很勉强。

    冰稚邪实在不忍看到她这个样子:“不是,老师我是说……,我是说今天……今天会不会太急切了一点,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不是吗?”

    苏菲娜欣喜的笑了:“对对对,你说的对,今天太仓促了,还有很多生活用品都放在公寓里没拿过来。那明天,明天就搬到我那去吧,老师我真的很想照顾你,还有我们买的那些衣服,今天也可以拿来了。”

    冰稚邪心中感到温暖和感动,因为在自己答应她的同时,看到了她是真的在高兴,在开心。

    苏菲娜合上他的手道:“钥匙你拿好,记得也要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哦。老师走了,拜拜。”

    “再见。”冰稚邪将她送出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走到阳台上,看着手中的几片钥匙,上面还吊了一个毛绒绒的哥布林1娃娃。连这样的细节都这么用心,她对自己……

    冰稚邪远远的看着苏菲娜的身影在楼下离去,一时间感概万千,他没想到在这里呆了几个月,会遇上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大姐姐,感动自是不言而喻的。只是他不能成为她的亲人,因为大蓝晶塔的东西他必须得到,今天晚上就是他和布兰琪约好行动的时候,过了今晚,底比莱斯再也没有冰稚邪这个人。

    ‘极’剑的唳气太重,以比莫耶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掌控它。在达塔姆峡谷时的几次试用让他感受到了‘极’的危险,目前它还只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但可以感受得到一旦惹恼了它的杀意,无意是把一只饥饿的猛兽从笼中放出来,它将会大开杀戒,稍不注意可能连其主人也将受到它的反噬。

    克里斯汀家府宅下的剑室中充满了寒意,到处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元素晶石,错综复杂的魔法阵满布剑室内的地板、墙壁以及各个角落。剑室的中心供着一个水台,莲花形的青色石台底座,冰冷的泉水自莲花上的剑棺中溢出。剑棺中的水清澈而透明,‘极’的一半变插入在这水里,另一半露在空气中,却是上下的浮动,竟浮在了半空。

    水不是从剑棺中冒出的,莲花形的石座水槽边还有四根同样颜色的石柱,石柱座首雕刻着同样石质的兽像。兽像四个各不相一,动作姿态也是不同,一个捧手伸出,一个张嘴咧牙,一个背着身子,还有一个双眼被挖空了。剑棺中的泉水就是从它们身上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入剑棺中。据比莫耶的爷爷说,这是地脉中的一种寒水,非得用这种泉水无法缓角压制‘极’的唳气。

    让‘极’认识自己的主人并不一定要使用它,将它镇封在此,每天感受一次主人的气息也是一样。比莫耶走到这个不大的剑台前,伸出手隔着空气上下的移动,像是在抚摸剑身一样,他的表情他的气息如这寒室一样冰冷,缓缓说道:“得到了世界上最强的‘极’剑,又碰到了思萦梦绕的儿时玩伴,最近短短几个月发生了几件对我说来重大的事情,当然还有叫冰稚邪的那个人。虽然我还没根他交过手,但我隐隐地感觉到,他将是我平生最后的对手。他和我之间,究竟谁更加呢!”

    时间在等待中是漫长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一点钟,离与布兰琪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冰稚邪翻身轻轻飘下了床,拿上早已准备好的夜行服,面罩以及一顶黑色的魔法帽子走到了阳台。

    洛呼呼的睡着,他仍然每天坚持特训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过了今夜就是被评定的前500名分批进入大蓝晶塔的第一天,学院的人一定不会料到会有人在这前夜,去打大蓝晶塔的主意。冰稚邪的时间并不是随便订的,所以这次行动仍有机会成功。

    冰稚邪知道布兰琪不会失约,这并不是完全因为她受到了威胁,而是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她还要在底比莱斯呆着。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冰稚邪回看就看到了琴。

    “你今天晚上要出去吗?”琴问道。

    冰稚邪沉默了一会儿:“嗯,有事。”

    “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冰稚邪已经告诉了她不能接近自己的原因,所以这一两天她也再没有骚扰过他。

    琴道:“我知道你是摆脱苏菲娜老师,才决定这么快行动的是么?白天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看得出来。”

    “是啊,你知道原因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像对我一样对待她?就算不能告诉她原因,也可以直接拒绝她?她总不是强迫你吧。”琴的声音有点急切。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不忍,对不对?”琴打断他的话道:“拒绝她,你怕伤害她的心,不拒绝她,你怕她会受到伤害,所以你得尽快离开这个,你在逃避。”

    “我在逃避?”

    琴斩钉截铁的说:“因为你爱上她了!”

    冰稚邪良才久说道:“我是对她有些感情,但绝对不会是爱情。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是在逃避,我也只有逃避,否则……”

    “否则被那个人知道了你们的事,她就没命了。”

    “没错。”冰稚邪望着天空的冷月道:“我的妻子一定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