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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在的监督下,朱平安看了整整一上午的书,到了下午,母亲陈氏才让朱平安出去给上河村李家还书去。亲,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朱平安前脚刚出门,没走多远,回头就看到母亲陈氏拿着一个鞋底,带着针线兴冲冲的出门了,看母亲走的方向,就知道母亲陈氏又去找村里人多的地方显摆去了。

    呃,我的母亲大人……

    朱平安看着母亲欢快的背影,默默下了决心,此次恩科一定要蟾宫折桂。

    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朱平安便斜挎着书包往上河村一而去。

    “呵呵,我就估算着小朱老爷要来了,果真被我猜中了,小朱老爷快请进。”李家的门房李大叔在朱平安尚未敲门时就把大门给打开了,一脸的热情。

    尽管已经被门房李大叔叫了好几次小朱老爷了,但是朱平安还是有些不习惯,一脸苦笑着向门房李大叔表示感谢。

    从门房李大叔的态也可以看出“万般皆下,唯有读书高”真不是一句虚假的话,读书人尤其是有功名身份的读书人,地位在大明还是很高的。或许,大明中后期,应该是中国自古以来读书人身份最高的时候了。隆庆元年(1567),无锡知县韩锦川,因某事不厌众心,致使诸生大哗,当面唾骂。同年,常州知府李幼滋,被五县诸生合击,差点毙命。

    在这样一个朝代,如何能不好好读书呢。

    拜别门房李大叔后,朱平安便径直往书房走去,不清楚那些账房有没有查完账,走进书房的时候,书房内非常安静,看样是已经查完账了。

    走进书房,书房宽敞明亮,门口也不见了打理书房呃王账房,只有一个年少小厮在。

    “朱公来还书了。”

    朱平安没有见过这个小厮。但是这个小厮却一下就认出了朱平安,估计也是因为能来李大财主家书房的除了李家人就是朱平安了。

    “嗯,有劳。”朱平安颔首,将上次借的书从书包里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还得烦请朱平安登记一下,小的不识字,只是暂代王大叔片刻。”小厮起身,一脸的歉意。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才对。”朱平安微微笑着,俯身用毛笔将自己还的书一一登记在簿册上。

    “朱公真是仁厚之人。”小厮一脸感激。伸出手请朱平安去书房内借阅,“公且请自便,小的这便去找王大叔来。”

    “多谢。”朱平安拱了拱手,便去书架那借书去了。

    朱平安走到书架去去找书看,日不见,似乎李家的藏书又多了,整整多了一大书架,而且好巧的全都是跟科举有关的书。估计是李大财主为了表示感谢,特意让人购买的吧,富商大贾果然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这让朱平安对李大财主有些佩服。

    在朱平安仔细翻阅书籍的时候,听到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嘈杂纷乱的声音,很快这股嘈杂声便来到了书房内。

    “朱平安是哪个?”

    紧接着,朱平安便听到了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呃

    话说,书房内就我一个人好不好,干嘛用哪个这词,说的好像书房内有多少人似的。

    “敢问你是?”朱平安从几排书架后走了出来,拱手看着来人问道。

    走进书房的是一位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中二青年,浓眉大眼圆圆的脸。跟只牛犊似的,看上去很壮实。他穿着墨色的缎衣袍,袍内露出蓝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锦带,脚踩短淙靴。还安有一抹口。

    明明一个浑人,却还偏偏附庸风雅的持一个折扇,那双大手和折扇充满了违和感。

    这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并个小厮。

    看到朱平安出来后,这人一副鼻孔朝天的冲朱平安伸出熊爪一样的胖手,目中无人叫嚷道:“我是谁?呵呵呵,你来我家借书还问我是谁?别人都说你很聪明。我看也不怎么样啊。”

    尼玛

    这熊一样的男生竟然是腹黑少女的某一位兄长?

    怪不得腹黑少女那般傲娇,原来是家族传承啊?!呃,话说小时候腹黑少女曾有次说过要让他哥哥揍自己来着,说的就是这位熊兄吧?

    “哥,你干嘛呢,谁让你来书房了,你上次看书都把书撕烂了呢,爹爹都给你禁足不让你进书房了的。”

    此时外面传来腹黑少女嘟着嘴巴抱怨的声音,很快腹黑少女便穿着一套崭新的漂亮衣裙出现在了书房。

    腹黑少女应该是小跑来的,小脸蛋都跑的红扑扑的。

    腹黑少女后面还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包小。

    进了房间后,包小丫鬟画儿看了下公,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站在书架前的朱平安,才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不知为何,包丫鬟画儿似乎也听着自家小姐也嘘了一口气。

    “老妹,你咋来了?”腹黑少女的哥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跟熊似的,这会见了腹黑少女,立马气势就变的温和的如晒阳的胖猫似的。

    “我怕你又糟踏了书房!”腹黑少女撅起了嘴巴。

    “放心好了,上次被你告诉爹爹,打了我一顿后,我可不敢再在书房乱来了。”腹黑少女的哥满脸都是讨好腹黑少女的表情。

    “谁让你不好好看书的!”腹黑少女了一声。

    “是是是,老妹都是为我好。”腹黑少女的哥脸上堆满了笑。

    “知道就好。”腹黑少女四十五仰望天空,傲娇嗔道。

    朱平安站在书架前,无聊赖的看着他们兄妹互动,原来这人是腹黑少女的哥,现在看来,浓眉大眼圆圆的脸长的倒是跟李大财主有几分像。只不过,跟腹黑少女模样差远了,腹黑少女虽说任性腹黑毒舌蛇蝎……但是相貌却是自己两世为人所见过的女生中最绝色的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很难把他们联想到兄妹一词上去。

    “我回家这两天经常听我爹和我老妹说你聪明,我却不信你有多聪明。”李家老跟自家妹互动完,便转过身一副鼻孔朝天的冲朱平安挑衅开来。

    朱平安还没说话,就听有人开口了。

    “你哪个耳朵听我说过他聪明了!”

    腹黑少女不依的跺了一下小蛮脚,踮起脚尖,伸出纤纤玉手,一下捉住了自家哥的耳朵,小虎牙都露出来了。(未完待续。)

    昨日有事缠身,未能更新,今天我尽量补上。

    readx;“没,没有。”

    面对自家宝贝老妹的怒火,李家老三弯着腰求饶。

    其实在朱平安眼中,李大财主家真的是大明一个很不一般的家庭,大明朝是封建社会登峰造极的一个朝代,封建社会最突出的特征之一就是男尊女卑,可是在李大财主家,腹黑少女却可以这般飞扬跋扈。

    不过想一想,哪怕再是封建社会,再是男尊女卑,只要家人肯宠爱,女孩还是可以向现代社会当成公主养的。人家自家的事,关起门来,谁也不能说什么。

    “我回到家就总听别人说你聪明,走到哪都能听到什么靠山镇的骄傲,靠山镇五百年一遇的人才……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我就不信你能有多聪明,还五百年一遇……”

    李家老三鼻孔朝天,对朱平安非常的……有意见。

    朱平安感觉自己完全是躺枪了,别人说我聪明关我卵事,也更加不关你的事吧,除非……除非你是羡慕嫉妒恨,不过看李家老三这样子,还真有可能就是羡慕嫉妒恨。估计是李家老三回家后,李大财主那个时候正在查账吧,可能也就顺嘴说了下自己在查账中起到的作用,其他账房估计对自己多有推崇,可能就因为这惹的李家老三这个中二青年不满了。这个年纪最是争强好胜的时候,搞不好他被人吹嘘过什么三百年一遇的也说不准。

    “一般般吧,运气好了点。”朱平安淡淡的说,自己不喜欢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一般般,我还倒要看看你有多聪明。”

    李家老三听朱平安这么说,更不满了。转身从随身跟随的下人端着的水盆里,抓出一条只有半个巴掌大的活鱼来,攥在手中,挑衅的看向朱平安。

    “别人都说你很聪明,呵呵,那你猜猜看。我手中的这个鱼是活的还是死的?”

    李家老三挑衅的看向朱平安,嘴角带着自得的笑。

    腹黑少女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家三哥,话说,三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如果朱平安说是活的,三哥肯定会把鱼捏死;可是如果朱平安说是死的,那三哥就不捏死鱼了。伸开手,育儿肯定是活蹦乱跳的。

    然后,再看向朱平安,腹黑少女也有些好奇朱平安会怎么应对了。

    “其实,猜你手里的鱼。是活的还是死的,也很简单。”

    腹黑少女能想明白的事情,朱平安自然也能想明白。看着李家老三挑衅的眼神,以及他得意的笑,朱平安也慢慢勾起了唇角。

    “简单,呵呵,那你就猜猜,若是猜错了。以后就少传什么聪明五百年一遇的话。”

    中二青年,李家老三,一脸的自信。

    朱平安微笑着。点了点头,蹂躏中二青年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其实你心里面肯定在想,如果我说是活鱼的话,你就会捏死手中的小鱼;若是我说是死鱼的话,你就不会捏它。所以不论我说死鱼还是活鱼,你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是不是?”

    朱平安扫了李家老三一眼。淡淡的问了一句。

    李家老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神色。不过马上就开口催促道:“我怎么想关你什么事,你快点猜了。”

    “当然,你说的很有道理。读书人讲究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其实好的读书人在占卜上面也有独到之处。我们常读的四书五经其中的易经,也就是周易,就有筮占功能,所谓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朱平安摇头晃脑,说了好大一通,将李家老三绕的云里雾里的。

    “停停停,我打小就最烦先生说书了,你想说啥,直说吧。”李家老三不耐烦的打断了朱平安的长篇大论,刚才被朱平安一番长篇大论绕的脑子都快变成浆糊了。

    “我略通占卜,可以可以准确的猜出来你手中的鱼是活的还是死的。”朱平安被李家老三打断也不生气,勾着唇角,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哦,那你倒是占啊?”李家老三伸出攥着鱼的手,对朱平安说的什么占卜之类的话非常不屑。我亲手掌控着鱼儿的生死,你还给我说你懂占卜!真是大言不惭!什么聪明,什么五百年一遇,扯淡,纯属一个读书读傻了脑子的书呆子。

    “当然要占,不过在占卜之前我需要问几个问题,毕竟大街上算卦的也需要了解生辰八字之类的,当然,我是不需要了解鱼的生辰八字的,不过还是需要确认几个问题,才好给你手里的这条鱼测上一卦。”朱平安指了指李家老三紧握的手,淡淡的说道。

    “少废话,要问快问。”李家老三一脸的不耐烦。

    “你手里抓的是什么鱼?”朱平安缓缓问道。

    “小草鱼。”李家老三不太愿意配合。

    在李家老三说完,朱平安便去一边桌上找了一支毛笔和一张宣纸,将鱼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这鱼是从哪里来的?”写完后,朱平安又缓缓问道。

    “水里来的啊,不然还能从石头里蹦出来?”李家老三一脸的不耐烦。

    朱平安又将毛笔蘸了下墨汁,将水里两个字紧接着写到了宣纸上。

    朱平安这一本正经的动作吸引了大家的好奇心,几乎书房内的所有人都很好奇的看向朱平安手下的那张纸,非常好奇,难道他真的会占卜吗?

    只有腹黑少女一脸了然的鄙视着自家三哥,都被人带到沟里去了还不知道。

    朱平安紧接着又问了两个问题。

    “你还有完没完?!”李家老三的不耐烦已经到了极点了。

    “完了,没有问题了,给我一点点时间,我用五行法测上一卦。”朱平安说完便低下头,一本正经的认真的在纸上测算了起来。

    就在李家老三耐心快耗尽的时候!

    朱平安终于从纸上抬起头了,沉思了片刻,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手里的鱼是死的。”

    李家老三伸开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鱼,黑了脸,说道:“麻痹的,半个时辰前还是活的!”

    噗嗤

    腹黑少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指着自家三哥,一手捂着樱唇,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如碧波的大眼睛弯出的弧度如月牙般完美,溢出着笑意。

    “三哥,你都被他带到沟里去了。”腹黑少女指着自家三哥嘲笑道,“什么周易八卦啊,没看出来他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嘛。”(未完待续)

    readx;何为中二青年,就是极度自以为是,不知放弃为何物的存在。+,

    李家老三对刚才的失利仅仅沮丧了片刻,便又斗志昂扬的继续跟朱平安较劲起来,将他认为非常难得问题一个个的抛出来为难朱平安。

    诸如字谜:“上头去下头,下头去上头。两头去中间,中间去两头。”

    这些字谜朱平安早就在网上看到过,所以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给出答案来。

    “是‘至’,因为‘至’的上头是‘去’的下头,‘至’的下头是‘去’的上头。‘至’的中间是‘去’的两头,‘至’的两头是‘去’的两头,‘至’的两头是‘去’的中间。”朱平安也是装作思考了片刻,才淡然的给出答案,而且还将答案给解释了一遍。

    不过这已经大大出乎李家老三的意料了,以至于李家老三又绞尽脑汁想了几个问题为难朱平安,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一道问题能难住朱平安的。

    最后无奈,李家老三只得出了一个近乎耍无赖的题目:“如果你跳进一个大坑里,很深,而且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坑壁很滑,也很结实,用手挠不动,徒手根本爬不上来,可是你手上有没有任何工具,绳子刀子等等任何东西都没有。坑外也没有人,坑里面什么也没有,你怎么办?”

    李家老三将所有能设想到的有利方面全都去除了,说完后很是自得的看着朱平安。

    “可以游泳吗?”朱平安淡淡问道。

    “坑里又没有水,我刚才说了。坑里什么都没有。”李家老三再次强调道。

    “我可以用手在脑袋上掐破一个洞,让水流出来。那样我就可以游泳漂起来,然后从坑里出来了。”朱平安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家老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脑袋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水!”

    “我脑袋没进水,我干嘛跳下去?”朱平安瞥了李家老三一眼,淡淡的说道。

    李家老三

    最后,还是腹黑少女李姝搬出李大财主的名头才将李家老三从书房权赶出去。

    “多谢李姑娘解围。”朱平安拱手向腹黑少女道谢,如果不是她将她哥从书房赶出去,估计他哥还得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为难自己。

    “自恋,哪个给你解围了,我只是怕我三哥生气毁了我的书,哼。”腹黑少女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末了还傲娇的冷哼一声。

    还真是一个问题少女。

    从李家又借了两本书回来,因为恩科临近,所以看杂书的念头先放在了一边,这次借的两本书都是跟乡试有关的书,准确的说一本策论一本八股。

    家里人都在为恩科的消息而兴奋,至于朱平安能不能考上就不是家里人考虑的地方了,反正就是为恩科而兴奋着。

    第二日一大早,朱平安便穿着师母给做的衣服,从家里往上河村恩师家走去。

    师母给做的衣服很合身。衣服用淄布作是四衩衫,朱红色的镶边,宽宽大大的活动很方便,四衩衫没有腰带。两襟有几个带子,可是系上。

    师母还给做了一双鞋,鞋子标准的名字叫采履。也就是彩色的鞋子,朱平安脚上这一双鞋是红边的鞋子。有点像绣花鞋,不过没有绣花而已。感觉怪怪的。

    在路上遇到的乡人,打招呼时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朱平安,很是不解。朱平安解释说自己之所以这么穿是要去夫子家,加冠礼。

    冠礼?

    乡人不懂,什么冠礼不冠礼的,咱村里人不讲究这个。乡人大都是这种感觉,也不怪乎孙老夫子要自己去他家中加冠礼了。

    孙老夫子家还是和往常一样,夜不闭户,大门根本就没有关过,朱平安径直走了进去。

    “恩师早。”朱平安进门便看了孙老夫子,远远的便躬身行礼。

    “嗯,不错。”孙老夫子正在院子里收拾桌椅,摆放桌椅酒盏帽子头巾等等,看到朱平安一大早就过来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朱平安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闻声出来的师母拉到了房中,不由分说便给朱平安重新换了一个发型,呃,很羞耻的总角造型,脑门两侧被师母绘作两个发髻,成环状,而且师母还用朱红色锦绦扎系成“紒”。

    在师母给朱平安换发型的时候,孙老夫子家便来客人了,都是孙老夫子的老友,包括当初朱平安考院试时一同做保的两个廪生,大约来了七八位人,带着笔墨纸砚等作为朱平安冠礼的贺礼彩头。

    他们都是被孙老夫子邀请来观礼的。

    朱平安便被孙老夫子叫到大门口,面向东,迎接孙老夫子的友人。孙老夫子笑着和友人打招呼,朱平安长揖相迎,孙老夫子的友人看着朱平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在门口和孙老夫子寒暄了两句,便跟着孙老夫子一起进了院子。

    师母沏了一壶茶,和茶杯一起放在院子外的桌上,便转身回了房间。朱平安拿起茶壶,一杯杯的倒好茶水,然后放在桌上。

    孙老夫子的友人进了院子,便就着水盆洗了洗手,然后便入座观礼。

    朱平安的加冠礼就正式开始了。

    “某之学生,若下河村朱守义之子朱平安,年渐长成,将以今日加冠于其首,谨以……”孙老夫子向观礼的友人,拱了拱手,开口道。

    “赞。”孙老夫子的友人颔首称赞。

    然后,孙老夫子便从桌上取了头巾,走到朱平安跟前,一脸严肃的劝勉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多谢恩师。”朱平安跪谢恩师。

    孙老夫子顺势将头巾给朱平安戴在了头上,然后温声给朱平安讲,“汝且去房中,寻汝师母。”

    朱平安点头,起身,向一边观礼的人长长拱了拱手,便往房间内走去。

    “过来,去卧室把这些衣服换上。”师母慈祥的笑着,将一包衣服放在了朱平安手中。

    “谢过师母。”朱平安接过,憨笑着向师母表示感谢。

    “傻孩子,跟师母客气什么。”师母笑着催促朱平安快去卧室换衣服。

    冠礼比较琐碎,衣服需要换来换去的。走到卧室,朱平安看了下师母给的衣服,是一套深色的衣服,有一条锦带,还有一双黑色的布鞋。朱平安便把身上这套四衩衫脱下来,换上师母给的这套衣服。

    换好衣服,谢过师母后,朱平安再次走到院中。

    孙老夫子让朱平安站在院子里面南站了一会,才开始下一个流程。等朱平安站了一会后,孙老夫子又从桌上取了一个帽子,走到朱平安跟前,再次劝勉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

    朱平安跪谢恩师,孙老夫子将帽子给朱平安加上,然后又让朱平安会房中寻师母。

    冠礼好麻烦,朱平安在心里嘀咕。

    不过还是谨遵师命,再一次往房间走去。(未完待续……)

    readx;再从房间出来时,朱平安已经除去深衣,换上了圆领澜衫,走到院子中,等待孙老夫子接下来的动作。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孙老夫子又念了一段词,然后将朱平安头上的帽子取下来,给朱平安换上四方平定巾,然后示意朱平安去给刘川闻、张放翁等人去斟酒。

    在古代倒酒也是很讲究的,朱平安走到刘川闻等人桌前拱了一礼,然后从年纪最长的刘川闻开始倒酒,站在其右侧,右手持酒壶,左手持酒杯,斟完一杯后,将酒壶稍收高后顺手往后轻轻一旋,以免酒水溢出滴到桌面或客人身上。

    倒酒时,朱平安也憨笑着说着感谢的话,差不多就是感谢能来观礼之类的话。

    倒完酒后,刘川闻端起酒杯走出座位,来到朱平安跟前,满意的看着朱平安点了点头,然后面向北祝词曰:“旨酒既清,嘉荐令郎,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朱平安长揖到底,然后直起身双手接过刘川闻递来的酒杯,拜谢,浅饮一口,将酒杯放到另一侧的桌上。

    之后,其他人也一一出席,手持酒杯作了祝词,朱平安一一长揖拜谢,重复刚才的步骤。

    这些程序刚走完,院子里严肃的气氛便一下子去了一干二净,张放翁等人和孙老夫子开起了玩笑。

    “呵呵,孙兄得此佳徒,真是令我等羡慕不已啊。”刘川闻捋着长须,笑言。

    “就是,孙兄可真不厚道,当初童生试前,孙兄还藏着掖着,说什么凑数长经验的话,结果倒好。从县试、府试到院试一路过关斩将,如入无人之境,当着一众童生的面摘得安庆府案首之位。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见者有份,佳徒共享之……”

    几人的玩笑话。却是让孙老夫子老怀大慰,笑的合不拢嘴,不断摇手道,“仁兄说笑了,孙某又怎会藏着掖着。当初确实是抱着让平安涨涨经验的想法,可是结果却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啊。”

    “孙兄不仁厚,当罚酒一杯。”刘川闻摇头不信。

    孙老夫子苦笑着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前些时日自己已经解释了不止一次了,但是没有人信啊,所以孙老夫子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孙兄,平安郎的表字可想好了?”张放翁看着孙老夫子喝了酒后,询问道。

    话音刚落,那边刘川闻便笑了。“张兄真是多此一问,如若表字尚未想好,孙兄焉能请你我等人到此观礼。”

    “哦,也是,呵呵呵,是我再见到平安郎如此璞玉,一时有些喧宾夺主了,呵呵。”张放翁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羡慕的看着孙老夫子说,“如若表字取得不好。我等可不会袖手旁观。”

    孙老夫子捋须,笑而不语。

    在刘川闻等人的催促下,孙老夫子才将朱平安的表字公布了出来。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孙老夫子挥手将朱平安唤到跟前,按照冠礼程序劝勉道。

    孙老夫子的这句话大体就是。加冠礼仪已行齐备,在这善月吉日,宣告你的表字。表字十分美好,正与俊士相配。取字以适宜为大,禀受永远保有它.

    听上去跟在外国教堂结婚时,教父说的那样,xxx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

    “平安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朱平安恭敬道。

    孙老夫子满意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汝虽年幼,然性情踏实稳重,淳朴而忠厚,聪慧而不奸猾,赐汝‘厚’字,愿尔保持本性。”

    说到这稍微顿了下,孙老夫子又接着说:“然‘厚’而莫忘进取,子曰:学而优则仕,周礼爵分五等‘公、侯、伯、子、男’“男”排末位非表字良选,头等的“公”锐气太盛,取‘子’为汝表字,往汝莫忘进取。汉之司马迁字字长,唐之杜甫字子美,宋之苏轼字子瞻,皆为汝之楷模,汝当见贤而思齐也。”

    “故今赐汝表字‘子厚’,望汝莫负此字。”孙老夫子神态严肃而认真,眼神里对朱平安寄予厚望。

    子厚

    朱子厚

    以后这便是自己惯用的称呼了,朱平安长揖到底,拜谢恩师赐给自己表字。

    在古代取表字除了实际,还要注意避讳,当然,孙老夫子取的“子厚”,这两个字是没有犯避讳的。

    明代的避讳制度非常奇怪,有时候严格的莫名其妙,有时候却又宽松到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太祖朱元璋字国瑞,是明代皇帝中唯一一个有字的,表字的这两个字都是民间需要避讳的。后面的皇帝避讳则只是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二代,允炆,避讳炆;三代,棣,避讳棣;四代,高炽,避炽;五代,瞻基,避基;……十代,厚照,避照;当今十一代皇帝明世宗朱厚熜,避熜。所以,孙老夫子给朱平安取的表字“子厚”并没有犯避讳。

    “子厚,好字,孙兄对令徒真是寄予厚望也。”刘川闻捋须对着孙老夫子感慨道,然后扭头问张放翁,“张兄,观此字若何。”

    “大善。”张放翁以手轻轻击案,赞不绝口。

    “子厚,汝当再接再厉,莫要为一时之成功遮住双眼,莫要辜负令师一番心愿。”另有一人劝勉朱平安道。

    “子厚自当再接再厉,不负恩师所望。”朱平安长揖道。

    不知何时,师母已经做好了饭菜,出了房门呼唤众人进入房内用膳。朱平安待孙老夫子及其友人都进了房间后,才进入房间,在最下首落座。

    看着满桌的饭菜,朱平安心里不由对孙老夫子以及师母充满了感激之情。

    此次恩科,自当蟾宫折桂,不负恩师及师母所望。(未完待续。)

    readx;加冠后,朱平安的生活基本没有变化,家里人还都是彘儿长彘儿短的叫着,乡人要么是叫小朱老爷要么是叫平安郎,至于子厚,除了恩师和师母还没有别人叫过呢。

    早起练字、晨读、看书,白天则是练习、研读八股及策论,晚上抄书,三天左右去一次李大财主家还书借书。

    就这么静静的看书温习,等待着县里恩科的准确消息。

    大约冠礼过了一周左右时间,恩科的消息还没有到,但是却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

    大约是在傍晚时分,朱平安在院子里借着夕阳最后的霞光看着手中抄写的书册,母亲陈氏刚刚进了灶房准备做晚饭。

    此时,听着大门被敲响了,还伴随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朱兄,朱兄,快开门啊。”

    正在看书的朱平安闻言,失笑,尼玛,这货怎么来了?

    这声音太尼玛的耳熟了,除了薛驰薛胖子再无他人来,话说,这货不是应该在凤阳府吗,怎么跑着来了。

    母亲陈氏从灶房探出身来,问道,“彘儿,咋听着像喊你呢?”

    “娘,是儿子在应天参加院试时认识的朋友。”朱平安解释道,然后起身去大门那走去,伸手打开了大门。

    大门外,正是胖子薛驰,此刻狼狈之极,喘着粗气,一副后怕的望着身后。

    “这是那阵风把你刮来了?”朱平安看着狼狈的胖子,忍不住笑了。

    胖子瞧了眼后面,发现追自己的土狗不见了,这才喘了口气,扭过头看着朱平安,一张胖脸满是自得,“能刮动胖爷的风还没生出来呢。”

    “那你跑个什么劲?”朱平安打开门,请胖子进门。

    胖子听朱平安问起,还是心有余悸,拍着小心肝一脸后怕的说。“我打小就比较怕狗,你们这里狗又多,结果一块跟来的护院就说什么狗非常势力,你凶点。他就怕你了之类的话。他说的信誓旦旦,我觉的也挺有道理。于是,我就下了马车,特意在你们村找了一条狗试了一下事实证明,如果不是我跑的快。我爹娘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尼玛,nozuonodie!

    朱平安对胖子这种行为,简直是无语了。

    “你家护院呢?”朱平安往门外看了看,没有发现护院,便问胖子。

    “刚才我跑的快,他跟丢了,不过放心他很快就能找来。”胖子大大咧咧的说着,然后进了门,四处打量了朱平安家的院子一下,然后伸出大手指赞道。“还是农家院子有生活的道。”

    “怎么比得过你们家的深宅大院。”朱平安微微笑了笑,不在意的回道。

    “各有千秋。”胖子摸摸胖脸道。

    此时,在灶房里的母亲陈氏也系着围裙出来了,站在灶房门口看着胖子问道:

    “你就是彘儿的朋友吧?”

    胖子看到陈氏,第一时间便颠颠儿的跑过去,咧着胖脸自来熟的喊道:“干娘咧,您可真有眼光,一下子就认出我来。我是凤阳府的薛驰,你就叫我小薛就好了。”

    这一刻,胖子简直就像是一头讨好主人的斗牛犬。

    干娘?

    你这打蛇随棍上。爬的也太快了吧。

    “我们在应天考试时,亲如兄弟,朱兄的娘自然是我的娘,儿子薛驰见过干娘。”胖子薛驰一张胖脸满是真诚。扑通一声就给陈氏跪在地上了。

    母亲陈氏一开始有些突然,不过顿了下,便笑着让薛胖子起来,“你这孩子,地上多凉啊,快起来。”

    “唉。要不说干娘人好呢。”胖子起身,又是拍了一通马屁。

    母亲陈氏笑的眯起了眼,越来胖子越觉得满意,这孩子胖乎乎的就是不错,看着讨喜。

    很快,跟胖子一起来的胖子家的护院也找来了,驾着一辆马车。

    胖子出去和自家的护院将马车上带来的礼品一齐搬了下来,一趟一趟的往朱平安家里搬。

    “你这是干嘛?”朱平安制止胖子道。

    “这是给干娘、干爹的见面礼,可别拦我,不然你就是不孝。”胖子说着,便跟勤快的小蜜蜂一样,一趟一趟的王朱平安家里搬。

    “小薛,你这样,干娘可不高兴了。”母亲陈氏从灶房里出来,故作生气道。

    “干娘,您可别生气。这都是爹娘让我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点心意而已,您可千万别生气。”胖子薛驰一边解释,一边将车上最后一些东西搬到朱平安家。

    看着院子里胖子薛驰和他家护院搬来的东西,几乎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从绫罗绸缎布匹到水果糕点以及给朱家每人准备礼品,一应俱全,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接近六七十两银子。

    “你这孩子。”陈氏嗔怪。

    “这些天得麻烦干娘了,我可是厚着脸皮要来蹭几天饭,尝尝干娘的手艺。”

    胖子咧着胖脸傻笑。

    “住,可着劲的住,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母亲陈氏大手一挥,准了。

    胖子在他家的护院搬好东西后,便让他回镇上找个地住着去了,等着胖子要回家的时候,再去寻他。

    等到朱父回来的时候,胖子又是一口一个干爹的叫了起来,叫的朱父都愣神了起来。还是母亲陈氏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朱父才搓着手笑着让胖子薛驰别客气,放心住。

    也多亏朱平安家翻盖过房子,房间倒还够多,收拾了一间房间给胖子住,朱父和大哥朱平川赶着做了一张床出来,母亲陈氏将一床新被子给胖子休息。

    晚上,陈氏特意多做了好几道菜,米饭也焖的香香的,给胖子盛了一大碗。

    胖子也没让陈氏失望,甩开腮帮子一通狂吃,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胖子觉的农家家常菜是如此的美味,尤其是陈氏腌制的嫩黄瓜,就着米粥,简直是人间美味。

    最后,搞的胖子非常羡慕朱平安能顿顿吃到这等美味。

    “彘儿,你多学学人家小薛,多吃点。”

    陈氏看着胖子的吃相,也是越看越满意,看看,这才叫吃饭呢,最后都拿胖子教育朱平安起来。自己这小儿子可能最近看书看的,感觉又瘦了陈氏不由夹了两块肉,一块放到胖子碗里,一块放到了朱平安碗里。(未完待续。)

    readx;胖子就像是个跟屁虫一样,干啥都跟着朱平安,还美其名曰:老爹让我向你学习的。

    学你妹,朱平安看着胖子的胖脸真想两脚踹打两码:我晚上抄书,你趴桌上睡觉;我早上看书练字,你抱着树干打盹;我白天练习八股策论,你趴在桌上流口水……你学个毛线了!

    不过胖子这厮虽说睡睡睡,但还是一个称职的跟屁虫,就连朱平安去李大财主家还书,这货都非要腆着脸跟着。

    才走到李大财主家门口,胖子薛驰看着李大财主家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就大惊小怪起来了,手指着石狮子,一张胖脸跟抽风似的:

    “咳咳咳,不要吓我啊,材质细腻,润泽亮丽,自然通透,这可是上乘青玉石啊,做这么大个的石狮子,得多少钱啊……就这样放在大门口啊,也不怕被偷啊……”

    胖子薛驰颠颠儿的跑到石狮子跟前,看了又看,捶胸顿足,一副恨不得化身力能扛鼎的霸王,一把将两个石狮子抱走的样子。

    青玉石?

    村里面谁识的这个啊,如果不是听胖子说,朱平安也不可能想到李大财主家随便丢到门口镇门的石狮子,都能让胖子这种富二代咂舌不已。

    “有点出息行不行!”朱平安深深的鄙视了胖子一眼,然后迈开脚步,沿着台阶涉足而上。

    走到门前,朱平安伸手敲响了大门。

    没有反应

    呃

    看样子应该是李大财主又离家了,如果在家的话,门房李大叔是不敢这么消极上工的。

    再敲了一下,门才打开了。

    “我寻思着小朱老爷该来了。没想到小朱老爷还真来了,快请进,昨天我们家老爷才出门,临走时还让嘱咐我不可怠慢了小朱老爷呢。”门房李大叔打开门口,便像唐僧一样说个不停。

    得了吧。李大财主怎么会叮嘱这个,朱平安自是不信的。

    等看到胖子的时候,门房李大叔愣了一下。

    “这是我的朋友,凤阳府的薛驰。”朱平安介绍道,“听闻贵府藏书颇丰,也想来见识一下。”

    “既然是小朱老爷的朋友。那也无妨。”门房李大叔,稍微思索了一下便也让胖子薛驰进门了。

    进了院子,胖子薛驰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指着院子里的某样陈设嗷嗷叫个不停,什么红木的长廊啦。花梨木的窗棱啦,甚至看着院子里的某些观赏鱼都嗷嗷叫着什么珍品之类的……

    “是谁在大呼小叫,不知道小姐在看书吗!”

    书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包子丫鬟画儿鼓着嘴巴从书房走了出来,捏着手帕气鼓鼓的娇斥。

    看到朱平安的时候,包子丫鬟还愣了一下,她刚刚还以为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厮呢,不过又皱起了眉头。朱平安以前都是彬彬有礼的,没这样过啊。

    “哇啊,好美啊。比我家的丫鬟漂亮多了。”

    就在这时,胖子扯着破锣嗓子,嗷了起来。

    包子丫鬟画儿这才注意到在某个角落抱着长廊柱子的,某个猥琐的胖子,然后就被下了一跳,一下子躲在了朱平安身后。又羞又气。

    “你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外人不能来这吗?”包子丫鬟画儿从朱平安身后探出头来,用手帕遮住了半张俏脸。撅着嘴巴气鼓鼓的道。

    “外人?”

    胖子闻言呢喃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伸出胖手颤抖的指着朱平安道:“朱兄,你可真不厚道,藏了这么久,我说你在应天怎么不过秦淮河赏风弄月,你在家都有娇妻美妾了,还是这般美人,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你说什么呢!”朱平安一阵无语。

    包子丫鬟画儿羞红了脸,嗔道,“你胡说什么呢,哪个是他的娇妻美妾了!”

    胖子看向朱平安和包子丫鬟画儿的小眼神,好像再说:任你们掩饰,然而聪明的胖爷早已看透。

    “你们还不承认,刚才你说外人不能进,不让我进,可是你都没有说朱兄,那不就是说朱兄是内人了,内人,那不就是说你们一家人了吗?”胖子薛驰好像化身侦探似的,说的有理有据。

    “你胡说什么!”包子丫鬟画儿又羞又恼。

    “画儿,你这小蹄子皮儿痒是不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就在这时,书房传来一声百灵鸟一般的女生,好听极了。

    胖子薛驰一张胖脸立马就看向书房门口,然后在胖子薛驰猥琐的小眼神里,一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女走了出来,刚才那个丫鬟,自己都认为美的不像话了,可是在这位少女面前,那丫鬟不过是月亮旁边的一颗小星星罢了。

    哪怕是仙女,在她面前也会羞愧的吧。

    除了美,这少女身上的气质也像毒药一样,让人不由自主溺死其中。

    这位少女一点也不像胖子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位女生,以前接触过的女生都是娴静淑雅,可是这一位少女却可以用妖来形容。见过这少女,胖子便感觉以往的女生都是死板的,只有这一位少女才是有活的。

    “这胖猪是谁?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吗,还不快叫人打发了出去!”

    腹黑少女李姝才出门,扫了一眼胖子,便一脸嫌恶的对着包子丫鬟画儿颐指气使。

    外人?

    胖子听到这个词,心都碎了,一脸羡慕嫉妒的看着朱平安,嚎啕起来,“这个也是你的内人,呜呜呜,朱兄,你可真是让人羡慕……呜呜呜,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胖子嚎啕着,将头转开,不再看腹黑少女和包子丫鬟。这可都是朱兄的女人啊,自己可不能对不起朱兄。

    胖子还真尼玛可爱!朱平安看着胖子,忍不住笑了!

    “你个死肥猪说什么呢!谁是那癞蛤蟆的内人!”

    腹黑少女红了脸,指着胖子一通骂,再然后又看了一眼勾着嘴唇笑的朱平安,不由气的露出了小虎牙,上去拧了朱平安一把,娇斥道,“呀,朱平安!你这癞蛤蟆傻笑什么!别做梦了!”

    “大庭广众之下都打情骂俏~~还说没什么~~谁信~~”

    此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某个猥琐的胖子双手遮住了眼,仰天唏嘘,一副尽管你们不断掩饰然而胖爷早已看透的风范。(未完待续)

    readx;胖子的这一句弱弱的话,好像一只肥猫将毛线球扔到了一头正在打盹的毛躁母狮子窝里……

    于是乎

    腹黑少女李姝笑了,又妖又俏的脸蛋好像一若盛开的罂粟花,又红又艳,不过樱唇内贝齿却是咬的“格格”响,眸子里闪烁着点点火花。

    “咯咯……你小时候过年时,是不是曾经偷吃过家里的贡品?”腹黑少女目光瞥了一眼胖子,寒光四射,不过却是笑吟吟的。

    胖子还以为腹黑少女被自己聪明又智慧的双眼看破了真相,故意引开话题呢,一张胖脸满是得意。不过在听清腹黑少女的话后却也是有些吃惊,因为他小时候真的偷吃过家里的贡品啊,而且还不止一次,小时候嘛比较馋嘴。不过,朱兄的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啊,我也没有跟朱兄说过啊。

    所以胖子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就你这样,长的跟遭天谴似的,谁看不出来!!!”腹黑少女冷哼一声,极度轻蔑且鄙视的语气从齿缝间缓缓溢出。

    咳咳咳

    朱平安闻言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至于胖子,胖子已经被腹黑少女这句话给打击的胖脸抽搐……浑身的肥肉都在发抖了……

    不过,现实更残酷,刚才还只是开胃菜而已。

    “你长这么丑,你爹娘没告诉过你吗?你是不是没照过镜子?你长的还真是天生励志!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活到现在!”

    腹黑少女本来就很毒舌,更不用说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所以,毒舌的战斗力翻了好几倍,每一句都直击胖子的心灵深处。

    尤其是腹黑少女樱桃小嘴阴阳怪气的说出天生励志这四个字时,胖子直接就被ko了。

    某个蹲在地上桑心的胖子,悲伤已经逆流成河。

    “还有你,哼,谁让你带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死肥猪进门的!”腹黑少女将目光转向朱平安,撅起了嘴巴。生气的抱怨开来。

    看着愤怒的如同一只小狮子的腹黑少女李姝,朱平安心里面是有些复杂的。胖子刚才的话却是有些不妥的,在封建社会发达的大明,你这么说一个女孩。确实很不妥,被人骂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胖子虽说话语很欠。但腹黑少女却也有些过了,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

    于是,朱平安向腹黑少女李姝拱了拱手,略带歉意的轻声道,“我代薛兄向李小姐赔罪了,刚才是他口无遮拦冒犯了小姐。希望李小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不过腹黑少女可不接受,桥脸蛋四十五度上扬,哼了一声,傲娇味十足。

    一个低声道歉,一个生气的冷哼,就像是小丈夫在哄小妻子似的。

    于是乎

    某个桑心逆流成河的胖子看到朱平安和腹黑少女这一幕。那双猥琐的小眼睛又露出智慧的眼神:胖爷早已看透。

    看到胖子这副明显不懂装懂的德行,腹黑少女又炸毛了。

    刚好此时朱平安正在低声淡淡的替胖子说着歉意的话,于是乎,腹黑少女做出一副好像通情达理接受道歉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毛,声音也平和了许多:“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原谅这头死肥猪了。你是要来借书还书吧,嗯,进来吧。”

    腹黑少女李姝说着便扭着小蛮腰。往书房走去。

    “小姐……”

    包子丫鬟鼓着嘴巴,用力的瞪了朱平安一眼,埋怨朱平安将胖子带进来,嘟着嘴巴跟上小姐的步伐。对小姐这么轻易的原谅那头死肥猪,有些不解。

    这妞竟转了性子,朱平安看着腹黑少女的背影,有些狐疑。

    “嘿,朱兄还是你有本事啊,刚才我还以为你这小妻子会把我们打发出去呢。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可真厉害。”

    胖子自我疗伤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么快便恢复了,用肩膀顶了顶朱平安,挤了挤猥琐的小眼神,一副很佩服的样子。

    厉害你妹啊!

    说实话,看着胖子这张猥琐的脸,朱平安都有些想打他一顿了。

    胖子不懂腹黑少女,可是朱平安可是从小跟她打交道到大的,对腹黑少女这个不同寻常的反应,充满了警惕。

    走进书房的腹黑少女,在门口一米远的位置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朱平安,朱唇微微张开,“我想了想,嗯,我刚说你朋友的话有些过了,不应该那么说的,嗯,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小姐……”包子小丫鬟鼓起了嘴巴。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朱平安对腹黑少女太了解了,这完全不是腹黑少女的风格,这丫头无事还会生非呢,怎么会变的这般通情达理。

    有外人在,收敛?

    开什么玩笑,腹黑少女李姝完全就是你让老娘不舒服,老娘就让你不痛快的性格,哪怕天王老子在她跟前,她也会我行我素!

    所以,鉴于此,原本跟胖子一并走,走到门口的朱平安忽地放慢了一步脚步。

    不过,某个猥琐的胖子可是一点也没有警惕,作为一个大肚的、称职的吃货的某只胖子,闻言,乐的一张胖脸咧开了,就跟只有三秒记忆的金鱼一个德行了,完全忘了面前的这位腹黑少女刚才将自己骂的狗血喷头……

    胖子闻言可是欣然点头啊,咧着胖脸就往前走啊,一步都不慢啊,唯恐走慢了懈怠了朱兄的小妻子啊。虽说朱兄的小妻子脾气大了些,但是你看,还是蛮通情达理的嘛。

    再说了,昨天在朱平安家吃的家常饭,就让胖子差点没把舌头吞到肚里去,朱兄的小妻子家一路走来,青玉石石狮子,红木窗棱等等,已经让胖子吃惊的不能再吃惊了,这份财力就是凤阳府都没有几家能比得上的。

    朱兄小妻子家的饭那得好吃的什么程度啊……

    于是乎,某只乐的跟斗牛犬似的胖子,欣然同意,边走边问:“好啊,请我们吃什么啊?”

    一点都没注意到此时朱平安落后了半步……

    此时在门口的腹黑少女,一张桥脸蛋忽地冷若冰霜,愤怒的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忽地冲垮了堤坝,咆哮了,“闭门羹!”

    闭门羹!

    伴随着这一声的还有腹黑少女猛地关上的房门引起的声音“啪!”

    咧着嘴跟斗牛犬似的走到门口的某只胖子,一下子被门拍在了胖脸上……

    而落后半步的朱平安则是幸免于难。

    一脸蛋疼的看着某只被门拍到脸上,拍的七荤八素的胖子……(未完待续。)

    readx;“朱平安,你可以进来,但是那只死肥猪不许进来。”

    就在朱平安一脸蛋疼的看着某只红鼻子胖子的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腹黑少女李姝从门内探出脑袋来,不情不愿的撅着嘴巴对朱平安喊了一声,满脸都是不情愿。

    “要不是爹爹临走时交代书房紧着你用,我才不会让你进来呢!”腹黑少女撅着嘴巴,向着朱平安翻了一个白眼。

    某只被门夹了脑袋的胖子,闻言,猥琐的小眼神又亮闪闪的探究的在朱平安和腹黑少女之间来回扫。

    “那你在外面等我会。”

    本来朱平安还不想丢下胖子一个人进去呢,不过看到胖子这副德行,立马留下一句话,拍拍屁股走人了。腹黑少女虽然板着一张臭脸,但是人家颜值高啊,总比看胖子这一脸猥琐要好得多,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要来还书借书的,还是实际点好。

    朱平安进了书房还了书,又快速的借了两本书,准备离开时被腹黑少女拦住了。

    “有事?”朱平安看着腹黑少女问道。

    “废话,没事干嘛拦你!”腹黑少女一脸鄙视,“下次你再来借书,必须给我带五千,不,至少六千字的故事才行,要抄写的,字体要工整,就当给你练字了。”

    腹黑少女说完,便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朱平安,等着朱平安的回答。

    “好,我尽量。”朱平安点了点头。

    “什么叫尽量,是要一定!”腹黑少女不满,露出了小虎牙。

    从李家返回朱平安家的路上。胖子一张胖脸全是八卦表情啊,张口闭口就问什么书房是你们幽会的场所啊,你们在书房那么久干什么了……

    “你真是生错年代了。”朱平安瞥了满脸八卦的胖子一眼,淡淡的说。

    “哈?”胖子不解。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朱平安摇了摇头,故作神秘。

    “呵。你就是在转移话题,话说你们在书房……”胖子又开始八卦了。

    蛙声,鸟鸣,还有胖子的八卦声响了一路……

    及至傍晚的时候,下河村的里正领着两个年轻人抬着米面油肉等进了朱平安家的大门。

    “里正,你这是干啥?”朱父闻声从房间出来。看到里正及两个后生抬的东西,很是吃惊。

    “朱老弟啊,这可不是我要干啥,是县里给你们家老二按例调拨的廪生补助。”

    里正满脸带笑,挥手示意身后的后生将东西放到朱平安家的院子里。

    “这东西可真不少啊。”母亲陈氏从房间里出来。看着两个后生抬的米面油肉等,不住的咂舌,这可是有一袋米一坛油一小袋面粉以及一大块肉呢,够吃好久的了。

    朱平安和胖子以及大哥朱平安随后走了出来,里正看到朱平安后,便笑着拱手恭喜道,“还没向朱公子道喜呢,圣上隆恩浩荡开了恩科,朱公子又可一试身手了。”

    “哦,差点忘了。这是县里发到镇上的,镇上要我一并转交朱公子的。”里正说着说着,拍了一脑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盖着印章的红纸,递给了朱平安。

    “谢过里正了。”朱平安接过红纸,拱手道谢。

    “哪里哪里,顺个路的事。”里正摇着手,满脸都是笑容。

    里正在朱家院子里寒暄了一会便离开了,朱平安打开手里的红纸。发现上面是本次恩科的具体消息,前面是一大堆麒麟啦等等之类歌功颂德的话。后面是恩科的具体时间,十一月初四。

    十一月初四?

    乍一看到这个时间。朱平安是有些疑惑的,因为四这个数字在我们国家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在民间都忌讳的很,更不用说朝堂之上了。不过,在想一想嘉靖帝的为人后,朱平安也释然了。

    嘉靖帝可是钟爱于炼丹修仙的,在一些吉凶上也喜欢求神问仙,方式也很特别,将问题写在纸上,密封起来,有太监交给道士,由道士烧给神仙,接着呢在沙盘上架起两根树枝,由两个太监用手指按住树枝,神仙显灵时两个太监闭上双眼按着树枝在沙盘上一通乱画,然后嘉靖帝根据沙盘上显示的“天书”来研读神仙的旨意。

    搞不好,这个十一月初四就是从这种方式来的。

    胖子看到时间后,如火烧屁股一样,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怎么是今年,我还以为会是明年初呢,那我岂不是要回去准备科考了?”

    胖子口中的科考指的是在大比之年,嗯,也就是乡试前一年,由提学官主持的从生员监生等中选拔参加乡试的考试,一般是岁考之后再由提学官主持科考,不过朱平安他们特殊,乃是今年生员,所以只需参加科考便可。科考等第分为六等,一般而言提学官多给三等,三等以下是很少的,甚至是没有。科考的一二等方可参加乡试。

    胖子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科考录取一二等,也是有名额的。每个县府都是有固定名额的,如果没记错的话,本朝再过五六年左右才会根据往年乡试录取名额按比例限制。

    整个南直隶大约有两千三四百人左右的名额,分配到各县,大约每县只不过十人左右,只少不多。每县至少都有上百名秀才,能去参加乡试的仅有不过十人左右。

    就连乡试的资格考试都很难是不是,不过按照惯例的话,案首都是稳稳的能通过科考参加乡试的。

    所以,朱平安对此倒不是很担心。

    很快,前天送胖子来下河村的护院也赶着马车来了,他是得到了凤阳府胖子家连夜快马送来的消息,让胖子赶紧回家准备科考的。

    胖子是依依不舍的离开朱家啊……

    “干娘,那腌黄瓜……”不得不说,胖子依依不舍的方式也很特别。

    “干娘给你一整坛。”母亲陈氏从院子里抱了刚腌好的一整坛放到胖子马车上,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在朱家住了没几天的胖嘟嘟的干儿子。

    “那多不好意思……”胖子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可不慢,三下五除二就把母亲陈氏放到马车上的一证坛腌黄瓜划拉到马车里面去了。

    “有啥不好的,几天就能再腌一坛。”母亲陈氏不在意的挥挥手。

    “干娘,那干蘑菇……”胖子指着院子里的干蘑菇又依依不舍了,昨晚干娘用蘑菇炖的鸡汤可是太好喝。

    “干娘给你装起来……”母亲陈氏大方的很。

    “干娘,那……”胖子收了蘑菇,又依依不舍起来了……

    “有完没完,好歹给我留点!”朱平安上前一把将依依不舍的胖子按进了马车里。

    朱平安的动作惹的陈氏笑骂不已,又从家里拾掇了好些胖子爱吃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了胖子的马车上,将胖子乐的直冲朱平安挤眉弄眼。

    “幼稚,也别光顾的吃和睡,多看点书,省的科考乡试丢人。”

    朱平安对胖子幼稚的举动,不屑的吐槽。

    “胖爷会丢人?你等着刮目相看吧。”胖子昂着胖脸,坐着马车呼啸而去。(未完待续)

    readx;恩科考期公布了之后,科考估计也就快了。

    朱平安学习的重心也就放在了科考之上,科考是按照县学、府学的课程来的,《四书》、本《经》、《性理大全》、《朱子纲目》为中心,礼、乐、书等都不再看了,科考都不考礼乐书。科考的题型大体也是经、书、义、表、策等,哦,有时还会要求成员背诵。朱平安针对以上内容和题型,针对性的练习。

    除此之外,朱平安学习强度也比以前加强了很多,早晨比以前早起来大约半小时,晚上也比以往晚睡半个小时。

    虽然科考是提学官一般是由提学官至每县、府主持的,但是有时提学官也会采取“吊考”和“类考”的方式,“巡行劳苦,独高引日月。至大比,独委府、县类考而合试之。”吊考,是指提学官按临一府,将别府生员调至这府来进行考试。所谓类考也就是提学官现行委托县府官员对生员进行考核,然后再送至省城,由提学官进行考核。吊考会使生员跋涉苦不堪言,而类考因为由县府官员现行考核,所以又容易滋生**。理想的科考方式还是由提学官按期亲临主持的。

    朱平安在学习复习之余,也接着上次给腹黑少女讲的《倚天屠虺记》,写了几千字,虽说占用了不少时间,不过权当练字了。

    母亲陈氏也是变着花样的给朱平安做好吃的,炖、煮、蒸、炸、煎、腌、煮......十八般武艺全都上了,每顿都让朱平安吃的饱饱的,唯恐营养跟不上。

    “彘儿。要不咱不考试了好吧?”

    一日,陈氏在饭桌上看着朱平安,忽地开了口。

    不仅是正吃的欢的朱平安怔住了,就连一旁的朱父和大哥和朱平川都怔住了。

    母亲陈氏前些天可是撒着欢四处给人吹嘘说自己儿子要去考举人了,那积极性比朱平安都高很多。陈氏爱显摆。不管朱平安能不能考上,单单去考举人,这简单的去考举人就够陈氏显摆的了。

    所以,现在陈氏突然说的话,才让众人诧异。

    “咋了,娘?”朱平安咽下嘴里的鸡肉。很是诧异的看着母亲陈氏问道,不解。

    母亲陈氏很是心疼的看着朱平安,“娘看你学习太累了,这些天娘变着法的给你做好吃的,可是不仅没把你吃胖。娘都眼瞅着你瘦了一圈了。咱不考了吧。”

    闻言,朱平安被母亲陈氏浓浓的母爱给感动的哭笑不得。

    “男孩长那么胖干啥。”朱父咬了一口肉饼,不在意的随口道。

    然后

    朱父这句话就惹了马蜂窝了。

    “朱守义,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当然不心疼!”母亲陈氏一下子将筷子放在了桌上,使劲的瞪着朱父,然后就看到了朱父手里的肉饼,然后就一把从朱父嘴里夺了下来。“这肉饼是给彘儿和大川做的,没你的份!”

    然后,母亲陈氏便将缺了一角的肉饼放在了朱平安面前。

    咳咳咳。看着被朱父咬了一口的肉饼,朱平安苦笑不得。

    “娘,我是在长个呢,肉都长在个子上了,你看,儿子这几天个长了不少呢。”朱平安说着从桌上站起身来。用手在头顶上比划两下,表示自己个长高了。

    “哪能长那么快。”母亲陈氏被朱平安这么一打岔。心情好了很多,哭笑不的嗔道。

    “彘弟。真的长高了。”大哥朱平川也适时的开口,说的是真心话,感觉二弟这两天是真的高了呢。

    “真的?”母亲陈氏眼睛亮了,自己这个大儿子可是跟他爹一个德行,不会扒瞎话的。

    “真的。”

    朱平安和大哥朱平安异口同声道。

    然后,母亲陈氏的心情才好了很多,也不再提让朱平安不考试的话来。

    朱平安适时的将缺了一角的肉饼,重新放在了朱父的碗里。

    朱父看看肉饼,看看陈氏,楞是没敢开口。

    “看啥看,吃你的饼吧,你咬过的谁还吃啊。”母亲陈氏看着朱父翻了一个白眼,嗔骂道。

    听了陈氏的嗔骂,朱父才咧着嘴憨笑着吃了起来。

    “瞧你那出息!”母亲陈氏没忍住笑了。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和谐了,一家人美美的吃起了早餐,这些年朱家的生活水平是眼瞅着的提高,朱父赶牛车收获颇费,大哥朱平川在山里也多有收获,母亲陈氏针线活也经常能贴补一下家用,去年朱父又在下河村置了十亩水田、十亩旱田,再加上原先的田地,现在朱家也算是村里的富庶之家了。

    尤其是朱平安考上秀才后,朱家在下河村的地位也提上了很多,现在母亲陈氏出了门,都是别人抢着打招呼,让母亲陈氏每天都是乐呵呵的。

    大哥朱平川的婚事也是稳当当的,就等着腊月多赢取娟儿姐进门来,对这个大嫂,朱平安常年温书,倒是素未蒙面,不过听人说倒是蛮好的。尤其是大哥,对这个大嫂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经常变着法的接近人家,以前大哥的老丈人还是常阻碍的,不过自从朱平安中了童生尤其是中了秀才后,大哥的老丈人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会主动出门逛两圈。

    总之,朱家一切都是蒸蒸日上。

    相对于朱平安一家,老宅朱家倒是有些酸酸的,虽说祖父朱老爷子和祖母出门别人也是恭维,可是总能感觉到村人恭维中是有些取笑的。

    朱老爷子经常在院子里叹息,当初如果不是将老二一家分出去,那该多好啊。

    “听老二家说彘儿又要去考举人了。”祖父坐在椅子上没头没尾跟摘菜的祖母说了一句。

    “八字还没一撇呢,老二家说的都跟考上了似的。”摘菜的祖母撇撇嘴。

    “你懂啥,能去考举人都是了不得了。”祖父吧嗒了一口烟。

    “你少抽点吧,昨晚都咳嗽多久了。”

    祖母闻言怔了好久,抬起头看到祖父又点了一锅烟,不由放下手里的菜劝阻道。

    “就抽两口。”祖父扁了扁嘴。

    朱家老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鸡鸭猪的哼叫声。(未完待续)

    ps:今日我会尽力多写几章,初步预计在四章左右,希望大家有月票的多投几张,拜谢了。

    readx;傍晚时分,夕阳越来越红了,红得几乎滴血,就像是一朵硕大的红牡丹在天边怒放,尽情的喷芳吐艳。

    西侧的天空好似一张宣纸,让晚霞这支饱蘸水彩的毛笔在上面任意的挥洒。刹那间,天空都被染成了深红色,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十分壮观。

    晚霞下,一位少女百无聊赖的往水池边撒着鱼食,看群鱼甩着尾巴竞相顶破水面,泛出波纹。

    晚霞浸染,让她俏丽的脸蛋宛如凝脂一样,红红的樱桃小嘴撅起一抹幽怨,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这只死鱼,喂你那么久都不来!”

    少女忽地用力的将一把鱼食全都丢到了水中央,将某只不合群的慢悠悠闲逛的锦鲤吓得扑通一声,翻了个水花消失不见了。

    这时,远处一个包子头小丫鬟掂着裙摆小跑过来,小嘴里嚷嚷着,“小姐,小姐,那个坏人又来借书了!”

    正在喂鱼的少女眼睛忽地亮了,不过俏脸蛋却是冷淡淡的,撇了撇樱桃小嘴,“来就来呗,谁稀罕?!”

    “听他说要去考举人了呢。”包子头小丫鬟走到小姐身边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说道。

    “怎么?你不舍得了?”喂鱼少女嘴角勾起唇角,瞥了一眼包子小丫鬟。

    “谁......谁不舍得了......”包子小丫鬟一下子红了脸,扭捏了起来。

    “哦,那你脸红什么?”喂鱼少女勾起包子小丫鬟的下巴,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小姐......”包子丫鬟拉长了音。抗议自家小姐的调戏,“那坏人还带了好多页写好的倚天屠虺记呢。”

    “真的?”喂鱼少女声音中带着惊喜。

    “嗯,好多页呢。”包子小丫鬟重复道。

    然后喂鱼少女便将手边的鱼食一股脑全部倒进了水池,然后掂着裙摆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小姐,等等我......”某只刚跑回来的包子小丫鬟看着小姐的背影。不由拉长了声音,掂着裙摆追了上去。

    书房内,朱平安正在挑选这次要借的书籍,便听着门口“咣当”被一把推开了。

    这拜金女又换了一套新衣服!从小大大,好像还没见一件衣服能在这丫头待两天过!书架后的朱平安瞥了一眼推门而入的腹黑少女,撇了撇嘴。

    “你怎么又来了!”

    腹黑少女大步走到书架前。一脸嫌弃的看着朱平安,拉长了声音。

    朱平安手不释卷,目不斜视,淡淡的回了一句,“借书啊。”

    腹黑少女看着朱平安这副波澜不惊平淡如水的模样。不由蹙起了峨嵋,纤纤玉手刁蛮的伸到了朱平安正在看的书页上,遮住了朱平安要看的内容。

    “我的倚天屠虺记呢?”腹黑少女撅起了樱桃小嘴,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真是大小姐脾气,不知道哪个男生会倒霉的娶了这个蛮妞!

    朱平安抬起头看着刁蛮的腹黑少女,忽地勾起了唇角,“我在怀宁和安庆府考试时,是不是你让人给我送了银子?”

    闻言。腹黑少女大脑好像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呆住了,木头一样站在朱平安跟前一动不动。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朱平安,俏脸蛋刷的一下子红了......

    两秒后,腹黑少女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啐了朱平安一口,冷哼一声,嗔道。“你胡说什么呢,谁给你送银子了!”

    “给我送银子的那位仁兄在李老爷回来那天。我看见了。”朱平安淡淡的开口。

    闻言

    腹黑少女傲娇昂起的脸蛋更红了。

    继而,腹黑少女又恢复了往日傲娇的德行。俏脸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脸红气却不喘,“哼,是我又怎么样!你可别多想,当时你被打劫了,没钱赶考,你要是不考,怎么落榜啊,我还怎么取笑你鄙视你呢。哼,哪想到你这坏人走了狗屎运考上了,我偷鸡不成蚀把米,才不好意思承认呢。”

    呃

    你妹,原来是为了看我落榜取笑我!有钱人还真会玩!

    朱平安心头的疑惑终于揭开了,这腹黑少女为了取笑自己,还真是不惜工本,呃,那点钱在腹黑少女眼里毛都算不上吧。

    “小姐,等等我......”

    后面那只包子小丫鬟终于气喘嘘嘘的追来了,走得慢也不怪她,一方面是腹黑少女走的太快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刚才包子小丫鬟已经跑了一趟告知腹黑少女朱平安来的消息,实在是跑不动了,在中途休息了一下才坚持跑了过来。

    “别打岔了,我的倚天屠虺记呢?”

    腹黑少女此时又变的刁蛮起来,再次伸出纤纤玉手,颐指气使,气若幽兰。

    女人还真是说变就变!

    朱平安看着变脸似的少女,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了指大堂的桌子。

    腹黑少女冷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大堂。

    包子丫鬟进门时听到的正是自家小姐刁蛮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怀疑,殷勤的小跑到大堂的桌子上,狗腿子似的将桌上的倚天屠虺记手抄本献给自家小姐。

    这是朱平安仿照自己手抄书写的,讲给腹黑少女写的倚天屠虺记也制成了一个薄册子。

    腹黑少女将这本薄册子拿在手中,很是满意,不过嘴里却是阴阳怪气的说着,“哼,故意将纸张弄这么小,字数肯定不够,敷衍!”

    书架后的朱平安闻言有些无语,纸张小跟字数够不够有什么关系,纸张小页数多啊!

    “喂,朱平安,考前这些天不用你再写了,不过等你考试回来后要把整本书写给我看。”

    腹黑少女看着手里的薄册,翻了几页,忽地说了一句。

    呃

    这妞良心发现了,担心影响自己复习?朱平安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腹黑少女。

    “哼,可别多想,我就是担心你为了考试没工夫写,即便写也是敷衍了事,故事都不好看了......”腹黑少女翻了一个白眼,淡淡的说。

    呃

    果然,就说这妞没这么好心。

    朱平安释然了。

    包子小丫鬟看朱平安和自家小姐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不由鼓着小嘴引开了话题,“朱平安,听说你要去考举人了呢,有把握吗?”

    朱平安还没回答,那边腹黑少女便开始泼起了冷水。

    “就他,哼,一个瘌蛤蟆考上秀才就是祖上积德了,还想考举人,呵呵,好笑......”

    腹黑少女纤纤玉手捂着小嘴,嗤笑不已。

    “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朱平安扫了笑的夸张的腹黑少女一眼,淡淡的开了口。

    “呀,朱平安你什么意思?!”腹黑少女炸了毛。

    朱平安笑而不语。

    “怎么,你这癞蛤蟆还有把握考上举人不成?”腹黑少女满是嘲笑。

    朱平安勾着唇角淡淡笑着,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径直走向腹黑少女。此时,他已经选好了书。

    “你,你要干嘛?”腹黑少女脸色微变,后退了两步。

    不过下一秒却是气的跺了一下脚,因为朱平安根本不是走向她的,而是走向大堂的桌子,取了桌上的笔墨纸砚,挥毫泼墨,留下一纸墨迹,斜挎着书包出了书房离去。

    腹黑少女走到桌前,定眼看向那张纸墨,只见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一首江城子:

    少年自有少年狂,

    藐昆仑,笑吕梁.

    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

    烈火再炼双百日,

    化莫邪,利刃断金刚.

    雏鹰羽丰初翱翔,

    披惊雷,傲骄阳.

    狂风当歌,不畏冰雪冷霜.

    欲上青天揽日月

    倾东海,只笔洗苍茫。

    看完这首江城子,腹黑少女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彩霞下那个大步向前的背影......

    “拽什么拽嘛。”腹黑少女扁扁小嘴。(未完待续)

    ps:第二更了,嗯,保质保量,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