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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轻扬,步步生莲。

    和煦的春风,在临淮侯府寿宴上轻轻掠过,街外的马蹄声,宛如仙乐,在众人翘首期盼中,再一次在公侯街上响起,临淮侯府的众人又开始激动了,尤其是周胖子恨不得将脖子伸到门外去。

    稍过片刻后,小厮过来回话,说道是报喜的人路过公侯街,前往另一条街报喜去了,说是报喜的差役已经报送到第八十八名贡士了。

    “这么快,已经第八十八名了。”

    “都八十八了,该不会,徐老三也落榜了吧,哈哈哈,周胖子这下你有伴了。”

    周胖子那一桌的二世祖们又开始嘲笑起胖子来了,在嘲笑周胖子的同时,也将徐老三奚落了进去。

    他们这些二世祖也是有些羡慕徐老三的,当初徐老三考中举人时,在公侯街都震动了,他们这些勋贵之家从文的人虽然也不少,可是能过举人,还那么好的名次的却不多。如果这次徐老三再过了会试,那可就更出名了,以后稳稳的压他们一头了。现在听说报喜的人已经报到八十八了,可是徐老三还没有中的消息,这让他们有些小兴奋。

    对于这些二世祖的嘲笑,周胖子除了将脑袋用力的往外伸,努力听之外,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周胖子虽说当初吻过啊,做题时自我感觉良好啊,当初是信心十足,可是随着报喜的名次逼近前一百名,周胖子心里也是紧张起来了,紧紧握着的胖手里都有些出汗了。

    哒哒哒.....

    在众人心思各样的期盼中,公侯街再一次响起了轻快的马蹄声,这一次的马蹄声异常的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然后戛然而止。

    那是勒马停住了?!

    马蹄声似乎就在临淮侯府前停住了一样。

    周胖子一下子从桌上站起来了,用力的挥了一下拳头,一张胖脸激动的都抽搐了起来,这尼玛终于轮到老纸了。哈哈哈......

    “会试捷报,恭贺顺天府徐鹏晖徐老爷会试恩科高中高中第三十八名。”

    门外这清晰嘹亮的一嗓子,宛如在临淮侯府当头炸雷一样,周胖子就像一只即将引亢高歌的大公鸡。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咳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老三竟然高中三十八名!”

    “我擦,三十八啊,徐老三牛逼了!”

    “擦,没想到徐老三竟然考了第三十八名!”

    周胖子她们这一桌的二世祖们一个个长大了嘴巴。徐鹏晖就是魏国公府的徐老三,刚才他们还以为徐老三中不了了呢,没想到人家徐老三牛逼啊,一下子就搞了个第三十八名。殿试又不会唰人,名次变动也不大,这徐老三殿试能高中二甲进士出身,这可是公侯街头一遭的事啊。

    报喜人那一嗓子刚结束不到一分钟,临淮侯府的隔壁,也就是魏国公府就响起了一阵欣喜的喧哗声,再然后便是惊天动地的鞭炮声。

    魏国公府的鞭炮像不花钱似的。一直持续了好半天,而魏国公府的喜悦的喧哗则持续的比鞭炮声长多了。

    周胖子一张肥脸怅然若失的望着魏国公府的方向,蛋疼,心碎,无处话凄凉。

    相对于魏国公府的喜悦,临淮侯府则相对冷清多了。

    魏国公府徐老三的文学功底在那摆着呢,自启蒙以来,徐老三的水平就远超周胖子三条街不止。徐老三中了第三十八名,按常理而言,周胖子是不可能比徐老三还厉害吧。

    于是。临淮侯府老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就是底下人争相恭维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也不能拨开老夫人心头那一层阴霾。

    “周胖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徐老三中了三十八。你不可能比徐老三还厉害吧。”

    “死心吧,哈哈哈,是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就是,哈哈哈......”

    跟周胖子一桌的二世祖们又开始嘲笑其周胖子来了,毫不掩饰他们对周胖子落榜的信心。

    “急什么,还有三十七个名额呢!”

    周胖子底气不足的回道。然后惹的二世祖们又是一阵更响亮的嘲笑。

    没过多久,魏国公府有人来了,正是高中第三十八名的徐老三徐鹏晖,径直往周胖子他们这一桌走来。

    “呵呵呵,哥几个久等了,适才早早离席是徐某的不是,这不忙完家里的事,我便过来向哥几个赔罪了,呵呵呵,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徐鹏晖一脸笑容的走来,笑容里有着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有些志高气昂的感觉,五官俊美,双唇像涂了胭脂一样红润,整个人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他身穿了一件月牙色的袍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往这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侯府的几位小姐原本是屋里那一桌坐着的,听说这徐老三来了后,一个个全都小跑到了门口,红着脸往外看。

    长相俊美,又聪明,还这么有才,会试高中第三十八,第三十八呢。徐老三年纪比周胖子还要小一岁,今年也不过十七而已,十七岁就中了会试第三十八呢,才子也不过如此啊。

    惹的这些小姐们,春心荡漾,小鹿乱撞。

    尤其是侯府六小姐,红着脸,瞅着门外的风流韵达的徐老三,心都快飞出去了。

    侯府的六小姐,尚未定亲,家里和魏国公府也多有意将两人婚配在一起,两家差不多商量好了,只是尚未走程序而已。

    这就是我未来的夫婿啊,比二姐的还要好呢,更不用说五姐姐的那个吃饭没出息、行为粗鲁的土包子夫婿了,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夫婿那么没用......侯府六小姐心神飞扬,不由自主的瞅了下五姐李姝,想看看五姐姐羡慕嫉妒恨的那种小情绪。

    然而让侯府六小姐失望的是,五姐姐却是波澜不惊、气定神和的坐在那品茶自若。

    李姝那神情就像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瞧天外云卷云舒似的......

    五姐姐一定是装的,对,一定是装的,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羡慕嫉妒恨呢。侯府六小姐弯着嘴角,一抹被我猜中了的微笑浮现在嘴边。

    “周兄的喜报可曾来了?”徐老三嘴角带着微笑,很是随意的向一边咬牙切齿的周胖子问了句。

    卧槽!

    周胖子......

    周围的二世祖们闻言全都笑了起来,一边奚落周胖子,一边恭贺徐老三。

    求。周胖子的心理阴影!

    外面的报喜仍在继续,小厮们一次又一次的过来通报会试恩科报喜的进程。

    会试恩科报喜到第十名了......

    会试恩科报喜到第六名了......

    小厮们每来通报一次,周胖子的心就凉一分,随着通报的继续,周胖子的心就越来越凉了。

    会试恩科第二名报喜穿过公侯街到了严嵩严大人的府邸,将喜报送到了在严府借宿的严阁老的小舅子的大公子欧阳小同志的手上。

    同时,这消息也传到了临淮侯府寿宴上。

    “哈哈哈,周胖子你头就别往外伸了,别想了,不可能了。你总不可能考中会元吧,哈哈哈......”

    “就是,哭吧哭吧,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

    “周胖子还想会元,真是笑死人了。”

    “周胖子这要是还能中,我当场吃翔......”

    “我也吃......”

    二世祖们在听到会试恩科报喜进行到第二名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又一次开始嘲笑其周胖子来了。

    那徐老三也是在喝茶时,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周胖子一脸通红。手都握紧了,又羞又恼,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就是。自己总不可能中会元吧。

    哒哒哒......

    就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突然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再一次响彻在了临淮侯府外的公侯街上。

    哒哒哒

    马蹄声就像一阵响鼓一样,直接敲在了众人的心上,嗡然作响,荡起了滔天的波浪。

    怎么回事?

    众人惊诧不已的,将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外看去。

    马蹄声像刚才一样。由远及近传来,然后在临淮侯府前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

    周胖子横着脖子往外看,又是那个混小子在公侯街遛马?这个时候周胖子对自己中会元也是不看好。

    “喜报,喜报,会试捷报,恭贺贵府少爷会试恩科高中第一名会元。”

    “喜报,喜报,会试捷报,恭贺贵府少爷会试恩科高中第一名会元。”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看到七八位小厮簇拥着两名报喜的差役,一路小跑过来,差役一边走,一边大声的重复着通报会元喜讯。

    什么?

    会元?

    周胖子这一桌的二世祖们嘴巴长的跟驴嘴似的,吃惊的跟吞了热翔似的,仿佛被施了定身符似的,保持着诧异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跟见了鬼似的,诧异的盯着周胖子。

    就连周胖子也是一副活见鬼一样的,长大了嘴巴,瞅着报喜的差役一阵发愣。

    咣

    一声酒杯落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僵局。

    原来是,本来还挂着微笑的徐老三,听了报喜的声音,这一刻也花容失色的,将手里的酒杯都拿不住的掉在了地上。

    “会试捷报,恭贺贵府少爷会试恩科高中第一名会元。”报喜人来到寿宴当场,再一次大声的报喜道。

    贵府少爷!高中会元!这临淮侯府考会试的就只有周胖子了!

    “周......周......周胖子,尼玛,你中会元啦!”

    一个二世祖声音哆嗦着,颤抖着伸手拨动了一下周胖子的胖脸,哆嗦着声音说道。

    “我擦,周......周胖子你牛逼啦,你,你特么是会元啊......”

    其他的二世祖此刻看向胖子的眼神都变了,这一刻周胖子仿佛浑身散发着金光一样,这一刻周胖子仿佛天神下凡一样,这一刻周胖子浑身的光芒,艳压群芳。(未完待续。)

    PS: 真是不好意思了,写了三千字,没想到还没将剧情完全放出来,不过保证,今天第二更一定会进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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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试捷报,恭喜贵府少爷会试恩科高中第一名会元。@ 【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报喜的差役将报喜的话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咬字清楚,声音洪亮,报喜声传遍了临淮侯府寿宴现场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报喜的声音仿佛惊雷一样,轰然炸响在寿宴的当空。

    周胖子这一桌的二世祖们被炸得七荤八素,说话都捋不直舌头了,声音都是打着哆嗦。

    他们如何能不惊诧呢?!

    原本周胖子是他们习惯嘲笑的对象,文不成武不就,身手也不如他们,可是一转眼,这周胖子人家不仅通过了会试,还是第一名会元。这在整个大明的勋贵圈里都是头一遭的事。勋贵之家在土木堡之变后,话语权大大降低了,文官的势力开始迅速扩张,勋贵之家也开始往文官方面倾斜,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听说哪家勋贵之家有人考中会元的!

    现在,有人打破了这个僵局,是他,勋贵的骄傲李言周!

    李言周,也就是周胖子考中会元,这影响可是比魏国公家的徐老三要牛叉多了!三十八跟会元差的远着呢,这可是量变到质变的差距。

    周胖子他们这一桌的二世祖们,看向周胖子的目光几乎都是仰视的。

    “周胖子,不,李兄,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李兄,你也太厉害了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徐老三才三十八名,你李兄可是会元啊,第一名啊。”

    “李兄,以后可要多多关照下哥几个啊,别的不说,今后喝花酒玩花魁。算哥几个账上。”

    原本奚落嘲笑周胖子的二世祖们,一致的调换了语气,对周胖子恭贺起来了。这一刻周胖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蹭蹭蹭的往上升。刚才他们还在恭贺簇拥魏国公府徐老三呢。这一刻却全都将徐老三撇在一边,恭贺簇拥起周胖子来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考中会试第三十八名的徐鹏晖本来是来临淮侯府,刺激下周胖子,顺便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大家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将周胖子刺激的不要不要的。可是,谁知道一眨眼,整个剧情来了一个颠覆性的改变。

    自己刚才还刺激周胖子什么,周兄的喜报可曾来了。

    这尼玛倒好,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人家的喜报来了,不仅来了,还尼玛是第一名会元的喜报。

    周胖子就在这眨眼间,便从落榜生,变成了会元。

    徐鹏举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自己刚才刺激周胖子的行为,现在看来,在会元面前,岂不是大大的跳梁小丑一眼。

    报喜来的太突然了,让周胖子有些猝不及防,这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我想要一片绿叶,你却给了我一整片森林。在欣喜之下,周胖子怔住了,还是被那几个二世祖恭贺时拨动了下胖脸。才回过神来。

    惊喜,刺激

    周胖子回过神后,几乎无法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这尼玛是真的吗。老纸竟然是会元了。

    “咳咳,徐老弟,哥哥的喜报来了。”周胖子咳嗽了一声,努力的压下了满心的惊喜,将满脸的肥肉堆砌成镇定自若的表情,用一副沉稳的语气。看着徐老三说道。

    呵呵,徐老三,你刚刚不是很牛逼嘛,还尼玛阴阳怪气的问我喜报到了没?!

    现在,满意了吧!

    周胖子,这一刻心里别提有多爽了,眯着小眼睛看着徐老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跟来了一发似的,舒爽的不行,从心里一下子爽到了云端。

    “咳咳,恭喜李兄。”

    徐鹏晖嘴里说着恭喜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勉强。

    “同喜同喜,徐老弟第三十八名也是很不错嘛。”

    周胖子看着徐老三吃瘪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肥脸上也堆出一个笑容来,说到三十八的时候,周胖子语气特意加强了几分。

    满意的看着徐老三吃瘪后,周胖子又将小眼睛转向了同一桌的二世祖们,抬起小胖手,吹了吹指甲上莫须有的灰尘,然后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刚刚我好像听谁说如果我中了会元的话,某个人要当场吃翔来着?”

    “李兄,就当哥哥刚才马尿喝多了,哥哥我自罚三杯。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我那黑鬃狮子不错嘛,那匹马哥哥我送你了。”

    听了周胖子的话,刚才用吃翔嘲笑周胖子的那个二世祖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一步,搂着周胖子的脖子,笑着求饶起来。

    “那多不好,君子不夺人所爱。”周胖子矜持起来了,脸上的肥肉却是神采飞扬。

    “好,哪里不好,宝马配英雄。”那个二世祖坚持的说道。

    “唉,说不过你,说不过你,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周胖子摇了摇头,神采飞扬的叹了口气,一副说不过你,勉为其难接受的样子。

    从这个二世祖开始,其他人也都挨个向周胖子表示了下心意,跟前个二世祖一样,都把要拒绝的胖子“说服”了,成功的让周胖子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他们的心意。

    临淮侯寿宴现场,这一刻都被周胖子中会元的消息,给弄高氵朝了。

    临淮侯府老夫人高兴的满脸皱纹都展平了,笑容怎么遮都遮不住。

    临淮侯李庭竹听到报喜的声音,虽说表面镇定自若,可是手里的酒杯却是哆嗦哆嗦的,酒杯里只有半杯酒,却洒出来一大半。

    临淮侯府原本避嫌待在屋里的小姐们,这一刻也全都激动从屋内走了出来,一个个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

    李姝也出来了,看着激动的老夫人等人,脸上同样带着笑容,不过笑容却是别有深意,像是一只小狐狸似的。

    “赏!”临淮侯老夫人颤抖着才说了这个字,又紧接着补充了一下,“大赏。”

    早就有管事的,在老夫人话音一落,就将三锭巴掌大的银子,每个报喜差役送了一锭。每人十两银子啊,报喜的差役攥着手里的银子,喜上心头。刚才在路口的那几个人说的真准啊,府里给的银子真大方啊。

    紧接着,临淮侯府响起了一阵鞭炮声,霹雳咣啷,比刚才魏国公府的响多了,持续的时间也长多了。

    鞭炮响完后,报喜的差人将喜报双手递了过来。

    还是由当事人来接喜报吧,侯府寿宴众人将这个激动的时刻,全都让给了当事人,本次的会元周胖子。

    周胖子努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伸着胖手将卷在一起的大红喜报接了过来,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缓缓的展开喜报,将目光放在了喜报上。

    然后

    然后胖子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枯萎了,跟便秘了似的,原本眯着的小眼睛瞬间瞪大了。

    同时,拿着喜报的双手都哆嗦了起来。

    不过在众人的视线中,胖子的反应很正常,激动嘛,完全可以理解啊,这可是会元啊。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看到自己的名字跟会试恩科会元联系在一起,胖子的激动也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周胖子激动的也太过了吧,时间也太长了吧,还有脸怎么都变形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周胖子终于有下一个动作了。

    “咳咳......妹夫,五妹夫......”周胖子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张肥脸扬起,往寿宴的角落望去,脸上还残留着枯萎的笑,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如丧考妣一样。

    听到周胖子的喊声,朱平安放下了手里端着的茶杯,站起了身,看来这杯茶是喝不了了,刚才报喜的到侯府来的时候,朱平安心里就知道了这喜报大约应该就是自己的了。只是,侯府众人太激动了,将周胖子和那报喜差役围栏起来,然后便是一阵喧哗,以及噼里啪啦的鞭炮。

    以至于朱平安努力了几次,都无法靠近报喜的那人,甚至自己喊了几声也被淹没在鞭炮和喧哗声中,无济于事。

    看都看不见围着的场景,口也干了,无奈,只好先回到桌上,喝杯茶润润口,谁想到周胖子这个时候叫自己。

    五妹夫?

    谁啊,喊他干嘛,刚刚在桌上周胖子不是还对这个五妹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嘛,怎么这一会喊的这么亲热起来了。

    前些天就听说临淮侯府的五姑爷各种不堪的版本了,什么乡下的土包子,长的平常到丑,平庸到无能吃软饭之类的。

    然后,众人便顺着周胖子的视线看到了寿宴的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那个唯一的一个还在端着茶杯往嘴里放的少年。

    果然相貌平常,太平常了,看上去还有些憨厚。

    瞧他,现在还往嘴里塞茶水呢,连杯茶都不放过,真是没出息,看来众人传言的平庸到吃软饭,此言也是不虚啊。

    然而,就在众人的鄙夷的目光和心理活动中,周胖子向着朱平安扬了扬手里的大红喜报,一脸便秘的表情,那如丧考妣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

    “咳咳......妹夫,五妹夫......你的喜报。”

    等等,什么鬼?

    五妹夫,你的喜报?!

    什么,意思是,这喜报是那个少年的?!

    那就是说,那少年竟然是本次会试恩科的会元?!

    周胖子旁边被刺激了半天的魏国公府徐老三,将周胖子手中的喜报抢在手中,打开,喜报上的文字出现了他的眼中:

    “会试捷报,恭贺安庆府朱平安会试恩科高中第一名会元。”(未完待续。)>

    熊孩子这些时日,可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耍不了懒,偷不了滑,熊孩子对朱平安的愤愤已经到了指的程度了。

    不过,好在第三天熊孩子就解放了,因为那个土包子姐夫被什么狗屁严府的人请去吃饭了!之所以熊孩子心里在严府前加上狗屁二字,完全是因为严府来的那人太无礼了,眼睛都快长天上去了,一点也不给他爹面子,而且还从府里拿走了好多东西!

    这两天祖母和母亲好像很不高兴,祖母还对母亲脾气了呢,说什么钱都没了!打水漂了!钱都没了,那为什么还给那狗屁严府的人那么多好东西!

    不过熊孩子的这些与愉快,在朱平安被严府的人请去赴宴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他又可以跟妞儿妹妹愉快的玩耍了。

    上午来临淮侯府给朱平安送请帖的那人,接受了临淮侯的礼物后,丢下请帖道了句莫要迟了时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是宰相门前三品官,架子大的很。

    请帖很简单,只有简短一句话:是日挥麈畅饮,巳集酉散,不卜其夜。但是落款却不容小觑,落款二字“东楼”。东楼,这可不是一般人,这是大明鼎鼎的“太子党”,严阁老唯一继承人严世蕃的号。严世蕃**名应钤,字德球,号东楼。这位仁兄,目前应该已经是身居工部右侍郎的高位了。

    这人可不简单,现在朝野上下普遍流传着“大丞相”、“小丞相”的称呼,“大丞相”指的是严嵩,所谓“小丞相”指的就是严嵩独子严世蕃。

    对于,严嵩和严世蕃,朱平安是好奇的紧。历史可是将这两位可在耻辱的十字架上了,不过自己还是想要亲眼去看看,话说,上次在西长安街看到严阁老吐痰那一幕,可是将自己恶心的够呛。希望这次可别这么重口味。

    所以,在那送请帖的人离去后,朱平安便揣着请帖,骑着杀马特黑马独自奔赴严府。

    在熊孩子和小萝莉在侯府某个花园撅着屁股。挖土找虫子赛跑的时候,朱平安已经到了西长安街了。西长安街靠近嘉靖帝修仙炼丹的西苑,在这条街上居住的都是手掌实权的高官显贵,其中最为显赫的也就是严府了。

    严府前的车水马龙,身着官服的官员进进出出。不知道的还以为百官在这里上朝呢。

    看着别人的宝马良驹、高抬大轿,朱平安再瞅瞅自己座下的杀马特黑马,顿时有一种开着一辆二手奇瑞qq来到了停满法拉利、兰博基尼之类豪车的停车场的赶脚。偏偏这杀马特黑马还一副拽拽的德行,偏分的马头就没低下来过,尼玛搞得跟喝风饮露似的。

    车马轿子太多,朱平安远远的就下了马,牵着杀马特黑马往严府门前走去。

    巍巍然,严府;煌煌然,严府。

    但是从外面看,严府就让朱平安觉的“壕”。峻宇高墙,其巍峨壮丽不减朝堂。当街大门雄壮巍峨,当了近十年辅的严府,第宅大门自然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开在坊里门内,而是开门直冲大街;门色也不凡漆成朱红。

    封建时代,宫殿朱门。朱门是等级的标志。

    严府的大门是朱红色,门上有金漆椒图兽面锡环,给人一种权贵逼人的感觉。椒图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生九子之第五子。其形状像螺蚌,性好闭。最反感别人进入它的巢**,遇到外物侵犯,总是将壳口紧合,铺衔环为其形象。

    朱平安看着严府的门上嵌椒图兽面。大有一种财物只进得此府,出不得此府感觉。

    倒也形象。

    严府前有不少人带着礼物投帖拜见,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排着队,相望于道;馈赠之物,鱼贯联珠。斗量车载。但是大多都是礼物和投贴进得,人却进不得。不过,礼能送进去,却也让来人兴奋不已,好像跟自己升官财了似的。

    也有不少人,因带的礼物不够丰厚,投贴给了门楼,门子看了礼单,面色一黑,将来人赶了出去。被赶出去的那人,却也是向着门子陪着笑,敢怒不敢言。

    只有少数人,会被门子请进府中。

    朱平安牵着杀马特黑马,身无长物,两袖清风,排在送礼的队伍后面,惹得一群人侧目,这傻小子牵着一匹弩马就想进严府,不被打出来才怪呢!尤其是先前被赶出来的那几位仁兄,更是特意等在一边,准备看朱平安的笑话。

    严府门子效率挺高的,不一会就轮到朱平安了。

    “礼单呢?”

    门子端着茶杯头也没抬,习惯性的伸出了手,问了一句。

    “无。”

    一声清晰的声音在门子头顶响起。

    这个回答是门子以往所没有听到过的,以至于让门子感到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

    我去,没有礼单还敢来!

    门子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牵着一匹特矬的弩马,勾着唇角站在自己面前。

    你妹,没有礼单,没有礼物,还尼玛的勾唇角!你傻啊!

    门子脸色一黑,喝斥的话正要脱口而出,却见那少年手中握着一张请帖,递到了自己面前。

    烫金请帖,造型古朴。

    看到这个请帖的第一眼,门子喝斥的话就憋回到了肚里,探究的眼神在朱平安脸上看了看,然后将朱平安手里的请帖接了过来,这可是严府制式请帖,能收到严府请帖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可看这小子怎么看怎么一般啊,尤其他身边那弩马,太掉价了。

    请帖,该不会是造假的吧。

    门子迟疑的将请帖打开,看到请帖中的落款“东楼”二字,这字体自己太熟悉了,绝无假冒之嫌,再想到今日府里有宴,非一般人不能参加。于是门子赶紧闭了嘴,将朱平安请进了严府。

    这这就进去了?!

    看着门子将朱平安请进严府,在严府门外等着看朱平安笑话,等着看朱平安被打骂出来的人们,全都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人一个子都没给,就被请进去了?!

    难得说,传言有误,严大人洁身自好、一片冰心在玉壶?

    于是,后面有人东施效颦,模仿朱平安两袖清风拜会侯府,可是却被凶神恶煞的赶骂出来。

    对此,人们只能羡慕朱平安了,进的严府,那日后还不得飞黄腾达啊。(未完待续。)

    


    不识严府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府中。︾︾,

    严府奢华,府第连三、四坊,府前一座大花园,花园分为东中西三路,花园内还有一片人工挖就的数十亩人工湖,旁边种植奇花异树,春天就已百花齐放。

    杀马特黑马早就被侯府的下人牵入马场了,给了朱平安一个竹牌,上刻一匹活灵活现的马,还有一个字号,离开时可凭此牌领马。朱平安随着另一下人,穿过漫长的府内西路,前往严府宴请的庭院,往来途中衣着整齐华丽的侍女端着蔬果、酒肴,列队整齐翩翩而过。

    在前方带路的那位下人,望着翩然而过的侍女们**背影,大口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和丝竹声,遥遥可见舞女惊鸿影,宴饮的地方就要到了。

    朱平安抱着极大的兴趣,整了整衣袖,一步步缓缓步入宴饮之地。

    宴会宝鼎焚烧着香料,淡香飘飘,摆放有序的盆栽插花将宴会提升了不少逼格,红裙的舞女挥着彩袖,光着小脚翩翩起舞,有歌姬和乐师在一旁奏乐。

    最为让朱平安侧目的是宴会曲水流觞,宴会正中是白玉假山石,假山石周围是堆砌如山峦,山峦中间有白玉雕刻的管道,山石上摆放着金镶玉的硕大酒缸,琼浆玉液荡漾在酒缸之中,美酒宛如清溪一样顺着白玉管道缓缓流淌,宾客们环绕着堆砌山峦而坐,琼浆玉液的美酒便可流入酒杯中。

    若不用酒杯来接美酒的话,美酒会流入卡槽内消失不见。应该是可以循环使用的。

    熊掌驼蹄,鳞鳞脍丝。山上跑的,水里游的。草原浪的,天上飞的地上长的,全都被做成了美味佳肴,流水似的摆放在宴席上。

    此时酒宴已经开始了,气氛很是热闹了,众人全都围着一位短胖粗的胖子争先献媚,这大胖子年约三十七八,长的不高,脖子也有些短。最有特色的是瞎了一只眼睛,不过另一只眼睛却满是狡诈机智,好像看一眼就能洞察你的内心似的。

    这独眼胖子精力十分旺盛,旺盛到给人一种嚣张、飞扬跋扈的感觉。

    短粗胖,独眼,嚣张跋扈,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朱平安就能得出结论,这人就是严阁老的独子。如今位列工部右侍郎的严世蕃。

    应该说上帝是公平的,别看上帝将严世蕃造的土肥圆还瞎一只眼睛,但给这人一个超级好的智商,不仅如此。这人心理学还玩的好,在历史上记载“他狡诘机智,博闻强记。熟习典章制度,畅晓经济时务。而且精力旺盛,能任繁剧。尤其善于揣摩皇上的好恶喜怒。”

    朱平安由严府的仆人领进门。便向里面通报,然后众人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朱平安。

    怎么来了这么一位少年,以前从没见过,惯常在严府厮混的人们对站在门口的朱平安满是好奇。

    “来者,何人?”在严世蕃下首不远处坐着的一位,放下手里的酒杯,挑眉看向朱平安阴声问道。

    此人是罗龙文,字含章,这人原是墨商,以墨发家,年少时就掌握了制墨绝技,善用桐油烟制造上品墨,誉为: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一螺值万钱。发家后,投入严世蕃门下,是严世蕃的幕宾,在严世蕃的提携下,现任中书舍人。

    可以说此人是严世蕃的得力狗腿子之一。

    “下河朱平安,有幸接到严大人的请帖,特来拜会。”

    朱平安不卑不亢,向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一点也没有被罗文龙质问的语气吓住,悠然朗声回道。

    “朱平安?呵呵......朱平安是谁啊?”罗龙文闻言不由笑了两声,睥睨着眼睛有些不屑的看向朱平安。

    闻言,周围也有不少人跟着笑了起来,看向朱平安的目光也多是轻视。

    其实,当朱平安说出名字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会不知道朱平安是谁呢,毕竟会试也是朝野数的着的大事,况且他们其中不少人惯常在严府厮混,比如罗龙文,对严府里的欧阳小公子错失会元的事,又不是不清楚。不过是,站队而已。

    除了这些笑着的人外,宴席上还有其他一些审视好奇的目光。

    在众人笑声和审视中,朱平安镇定自若,不卑不亢,淡然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就在这时,众人献媚的对象,土肥圆的严世蕃却是笑着起身了,精光闪闪的独眼落在了朱平安身上,伸出一只手指向朱平安,抖着肥脸向众人介绍道:

    “含章,诸位,此人可不一般,今日你们不识,他日定可名满天下,深深的刻在诸位的脑海中。本次的恩科会试会元便是这位朱平安,朱子厚,安庆府下河村有名的神童,13岁便过了乡试,中了举人,也就本朝杨廷和杨阁老12岁中举稍压一头;然,杨阁老中举后次年赴京会试,如何,名落孙山,一直到六年后,19岁时重新踏入考场方才通过会试。”

    说到这,严世蕃将他精光闪闪的独眼扫向众人,微微暗含深意的笑了笑,问道:“诸位可知此人今年几何?”

    众人闻言,看向朱平安摇了摇头,配合着直说不知。

    “此人今年不过14而已,14岁便已是会元!杨阁老亦不若也。”严世蕃挥着手,点着朱平安说道。

    听了严世蕃的话,宴席上惊讶声此起彼伏,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想到朱平安竟是这么年少。14岁的会元,可是比杨阁老还要厉害的多呢,毕竟杨阁老十九岁才过会试而已,这人竟然在14岁就已经通过会试了,还是会元!

    “14岁的会元,怪不得,怪不得......”

    在众人惊讶过后,有一个阴声在宴席上响起,正是一开始说话的罗龙文。

    “怪不得如何?”有人问道。

    “怪不得不把东楼兄放在眼中,怪不得敢不把严府放在眼中,东楼兄对你评价如此之高,送你请帖,邀你赴宴,会元公,14岁的会元了不起啊,宴席已开数久,酒过三巡,姗姗来迟,敢问会元公可知礼乎?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堂堂会元,竟不守时,汝就不怕贻笑于大方之家吗?还是说本就没把我等众人放在眼里?”

    罗龙文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阴测测的看着朱平安,大声质问道。

    罗龙文的语言颇具有煽动性和技巧性,话音一落,众人中看向朱平安的目光便大都带有一种责备的目光了,不守时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不守时就是不守信,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未完待续。。)u

    readx();    宴会上众人高谈阔论,觥筹交错,喝多了话题也就开阔起来了。有人聊到了如今的“南倭北虏”问题,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争相为国家献言献策。

    南倭北虏,是明王朝自建立之日起就必须面对的两大外患。明代外来的威胁,在北方主要来自游牧民族如蒙古鞑靼部、瓦剌部,在东南沿海主要来自倭寇。当时称为“南倭北虏”。

    “我等天朝上国,南倭北虏贩马牧牛之辈,蕞尔岛夷之徒,若知天朝有人,或不至骄横如此。”在谈到南倭北虏问题时,有人忍不住满口酒气的慨然道。

    “与我雄兵三万,当执长缨缚敌酋而还。”一个喝大了的人,大着舌头一拍桌子牛气哄哄的道。

    多少书生做着封狼居胥的梦想,多少书生有着弃笔从戎就能拯救世界的自信,所以这人这一席话一出口,就引来一群人的叫好声。

    “化长公有志气,当浮一大白。”人们叫好不已,举杯同饮。

    人们就是这样,一旦喝大了,就没有不敢吹的牛了,在这些情绪激动的人眼里,南倭北虏不过是纤芥之疾,仿佛他们一出马就能搞定了一样。

    纸上谈兵什么的,大家兴趣还是很浓厚的。

    “纵观我朝,聚会风花雪月者众,像我们这般以家国之事为己任的。历来聚会诗词歌赋都是风花雪月,我们今日何不以铁马兵戈为题赋诗一首,留念一番,日后也好激励我等为家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谈论的兴头上的时候,罗龙文起身提议道。

    然后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朱平安在啃盘里鱼翅的时候,听到众人提议作诗,嘴上咀嚼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怎么每个宴会都少不了作诗呢!真是狗血啊!不过看到欧阳小同志的兴奋劲,就知道罗龙文的提议早就在他们计划之中了,欧阳小同志大约早就做了好几首不错的诗词了吧。

    也是,毕竟今天这个宴会的主题之一。便是让欧阳小同志扬名。

    对此,朱平安只是微微顿了顿,便又继续做一个安静的吃货了。这可是欧阳小同志的主场,自己被叫来便是做垫脚石的。那就尽职尽责好了,风头什么的,留给早就准备的欧阳小同志吧。

    欧阳小同志也没有让朱平安失望,更没有让严世蕃等人失望。

    最开始有两个人当先做了诗词,但是并不是很好。可能是做惯了风花雪月,也有可能本身就是故意的,反正诗词也就是那么样很一般罢了。

    这两人做完后,便有人提议让欧阳小同志做诗词,欧阳小同志推辞了两下,但是耐不住众人的热情,“迫于无奈”之下就起身提笔做了一首诗:

    《出塞》

    白铠染霜出塞寒,胡烽不断接长安。

    城头一片西山月,多少征人马上看。

    欧阳小同志的这一首诗相当不错了,朱平安一边咀嚼一边欣赏欧阳小同志的这首诗。全文诗韵铿锵,气势雄强,颇得唐人边塞诗之遗响。

    将士们的铠甲都结了冰霜,但将士们依然冒着霜冻的寒气出行塞外。东北边境的异族侵扰边关,那报警的狼烟在相连不断的烽火台上一个个燃起,直抵京城。元美出行之时,正当拂晓,城头上斜挂一弯西垂的冷月。天明以后,一场恶战又会在前线爆发。戍守边关的将士们人未卸衣,马未卸鞍。他们是在焦急地翘首等待着京城的决策呢,还是思念京城里的家人呢。

    不管用什么眼光来看,欧阳小同志的这首诗都是上上乘之作了,尤其是在前面那两人拙作的衬托下。更是鹤立鸡群一样。

    不得不说,这欧阳小同志还是很有水准的,别管他提前准备了多久。

    欧阳小同志这一首诗一出,自然是叫好声一片,就是中立派也都对欧阳小同志的这一首《出塞》赞不绝口,哪怕是对严世蕃不满的人。对欧阳小同志的这首《出塞》也是欣赏不已。

    在众人叫好声一片的时候,欧阳小同志却又一次执笔落墨,一挥而就:

    《犒诸将》

    天山三月朔风吹,将士疾驰马如飞。

    突骑全凭白马将,弯弓已毙射雕儿。

    金城旧日囤充国,朝海今朝斩倭贼。

    蠢尔西戒稽灏后,还祈干羽格猪夷。

    相对于前一首诗,这一首诗更为彰显兵戈铿锵之力,将军威军势彰显的淋漓尽致。诗中射雕儿指的是北虏,因为北虏常常吹嘘他们小孩盘弓都能射雕,倭贼指的就是倭寇了,毙杀北虏南倭,将整首诗与刚才的话题联系在了一起。

    一口气写了两首诗,水平还都这么高,自然引的众人赞不绝口。一时间欧阳小同志的名声,也就在宴席上传开了。

    除了欧阳小同志之外,又有数人也做了诗词,罗龙文也做了一首,不过因为欧阳小同志的诗词在,他们的诗词就逊色了不少。

    中立派中也有人起身做了首诗,其中有两句也得到了宴席上不少人的认可,其中两句是“闻道将军期马革,几人真个裹尸回。”不过因为这两句诗跟前人的“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有些像,相对于欧阳小同志的诗,还是有些差距。

    朱平安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众人你方唱罢我登台,安静的做一个吃货。

    不过有些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会上杆子找上你。就在朱平安选择安静的做个吃货的时候,战火却还是悄无声息的燃到了自己。

    “会元郎胃口可真是好啊,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的诗作,还不如你盘中之物有吸引力吗?”

    开口的又是那个看朱平安不顺眼的罗龙文,这货冷眼看着朱平安,冷笑着发问道。

    “怎么会,平安听的仔细。”朱平安抬起头,微微笑了笑,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

    “听得仔细?我刚才却是见你吃的仔细”罗龙文嘲笑道,“一心焉能二用,若是大军行进,运筹帷幄也都像你这般一心二用,那岂不是宛如纸上谈兵,为敌所破,终是害人害己。”

    “就是”罗龙文此话一出,便有数人符合,暗指朱平安。

    我纸上谈兵?纸上谈兵的是你们好吗?朱平安腹诽道,不过脸上却是陪着笑。

    “哦,你不是会元郎吗,不如也做首来看看。”有人看着朱平安提议道。

    “就是,看看一心二用的会元郎能有如何佳作。”

    “要是不作,那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响应,大家都不认为朱平安仓促之下做的诗词能越过欧阳小同志去,所以附和声一片,软硬兼施,让朱平安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哦,饭都不让人好好吃是吧,这是要我从垫脚石变成绊脚石的节奏啊。本不想装B的,唉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惹事,可是却不怕事。你们要我装,那我只能满足你们了。

    在众人的催促下,朱平安只好起身提了毛笔,深思片刻落下了墨汁:

    《精忠报国》

    断头今日意如何?报国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这是陈司令的梅岭三章其一,不过此处被朱平安化用了一下拿了过来。

    断头今日意如何?你们刚才不是说我一心二用害人害己吗,那我诗一开篇就径直将死亡问题提了出来,让你们知道我朱平安精忠报国,无畏死亡。生命对于人生只有一次,面临断头的时刻,任是谁也会有一些想法即刻涌入头脑之中的。此时此刻,我想到了什么呢?精忠报国,哪怕死也要召集旧部斩杀阎罗。这一问一答,问得率直明快,答得慷慨豪壮,一下子就将自己视死如归,甘于为革命赴汤蹈火的英雄形象矗立在众人的面前,令人怦然为之心动。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这是什么气魄,在这种气魄下,什么样的诗词不黯然失色呢!至于欧阳小同志的诗,虽然也好,可是在这种气魄下,却也一样黯然失色。

    这一首诗写完后,周围的人俱都变了脸,看向朱平安的目光也都和刚才不一样了,会元,果然是会元。(未完待续。)

    朱平安的这一诗在宴席上出尽了风头,“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这一句诗太过具有震撼力了,什么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才是死而后已,活着我为报效家国驱除胡虏与倭寇,即便战死,也要在九幽之泉召集旧部,继续为国家效力。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

    “纸上谈兵你不过一文弱书生,既不曾上的战场又不曾领过兵马,还泉台旧部十万异想天开!”

    罗龙文一如既往的格外“关照”朱平安,一开口便是直指朱平安这《精忠报国》诗作的不合理之处。

    “罗大人所言极是,是小子孟浪了,还以为自己胸中有甲兵百万呢。”

    朱平安扯着嘴角淡然一笑,笑容云淡风轻,并没有跟罗龙文争辩什么,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就足够了。

    宴席在继续,罗龙文等人吸取了教训,之后再有什么诗作词赋之类的事,也都不带朱平安玩了。没有了朱平安添乱,欧阳小同志的表现依然很精彩,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赞赏,只是因为朱平安刚才那《精忠报国》就像一根鱼刺卡在了咽喉一样,让欧阳小同志的扬名有些美中不足。

    在宴席上朱平安也获得了不少消息,八卦的,朝堂的,沿海的等等。

    殿试过后,欧阳小同志就要跟严府结亲了,据说是结亲对象严府的二小姐;

    沿海的倭寇前些时日攻破了宁波、绍兴、松阳等地的消息传到了京城,嘉靖帝大怒,一炉丹都被炼废了,诏令俞大猷等将火前往救援处理;

    李默那老小子被御批复用为吏部尚书了,赐御书褒以“忠好”二字,圣上还特许他骑马出入宫门,都快赶上严阁老的待遇了;

    当然,在宴席上也少不了喝酒,坐在罗龙文下的几个人似乎得了授意似的,过来敬了朱平安许多酒。大有将朱平安灌翻在宴席上的打算。

    对此,朱平安只好动用了大招——尿遁。

    出了宴席所在的场所,有侍女随行要服侍朱平安小解,这让朱平安有些吃不消。在红旗下长大的丝毫青年哪里经受过这阵势,上个厕所竟还有人服侍,而且还是水灵灵侍女!

    这严府还真是会享受生活,如厕都让侍女服侍!

    话说,如果真让这侍女服侍的话。自己估计是尿不出的

    于是,朱平安只是让这侍女将更衣的地方(厕所)指明了方向,便婉谢了侍女的好意,独自前去如厕。

    严府很大,那侍女所指厕所的方向是一片竹园,朱平安进了竹园顺着小路绕了几绕,便看到了位于竹园的厕所。厕所修的非常奢华,如果不是标明了更衣二字的话,朱平安几乎将其认为是竹园中的一处别馆。

    听说严嵩父子二人所用的私人厕所更是别致,两人所用的便桶。据说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的白玉美人儿,穿着彩衣,以私处接溺,不知真假。

    上完厕所后,朱平安在竹林寻了一处稍微停歇了片刻,在清风的吹拂下,酒醉之意削减了大半。

    等朱平安准备返回宴席场所的时候,却现自己似乎在竹园走错了路,出了竹园并不是刚才进来的地方,而是另一处花香飘飘的精致小园子。

    园子里比较安静。并没有看到有侍女或者小厮,不过听着房间里似乎隐约有声音。

    回去晚了,罗龙文那老小子估计又会找自己麻烦,严世蕃明显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计较起来,自己不免要悲催。为了尽快返回宴席场所,朱平安决定冒昧去问下房间里的人,问个路。

    “冒昧问下”

    朱平安进了房间,拱手施了一礼,话刚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一双眼睛更是差点没喷出来

    尼玛,不带这样的啊。

    只见房中摆着一个浴桶,飘着热气和花瓣,木桶外站着一位清凉至极的少女,似乎是刚从浴桶出来,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似的玉臂披着一块锦缎,纤纤玉手正拿着一条锦缎擦拭身体,此时也是一副草泥马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突兀的出现在房中的朱平安。

    怎么办?怎么办?

    朱平安的大脑飞的运转,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下,惊的朱平安除了一头冷汗,酒醉什么的早就不翼而飞了。

    别管这少女是严府的主子还是侍女,被自己看到出浴的这一幕,即便是现代社会都无法容忍,更不用说这礼教森严的大明了。

    少女此刻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幕给吓呆了,但是等她回过神来,第一反应肯定是大声尖叫,登徒子什么的然后惊动严府,然后后果肯定是非常严重的。

    如果这少女是侍女还好,若是严府的小姐,呃,可别狗血的是什么严府的二小姐,刚才在宴席上还听人说殿试后欧阳小同志就要跟二小姐订婚什么的

    尼玛,欧阳小同志还不找自己玩命啊!更不用说严世蕃、严嵩了,这都是动动小手指都能将自己弄成飞灰的存在!

    怎么办!!!

    说,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或者说,对不起小姐,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拉倒吧,这样说,自己该成飞灰的还是会成飞灰,一点作用都不起!

    眼看着对面的少女嘴巴即将拉开,尖叫声眼看着就要出来了,朱平安抢先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对面的那少女即将拉开的嘴巴便收了回去。

    “对不起,公子”

    朱平安拱手抢先说了一句,然后打了一个酒嗝,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对不起公子?你眼瞎啊,我明明是女的这是对面少女的第一反应,然后下一秒少女满是红晕的俏脸蛋上浮现了一丝窃喜。

    为什么,我是女的,可这人却说对不起公子,那就是说这人没有看清我啊,是了,今天天气有些阴沉,这个房间里又关着窗楞,从外面看,屋里肯定是有些黑看不清的,少女想到这有一丝的庆幸和窃喜,还好,保住面子了。

    这样想着,少女便将披着的绸缎往上拉了拉,企图把自己的身体多遮住一点,没想到向下一拉,反倒把那一段白皙粉嫩的小腰和平坦的没有一丝脂肪的小腹露了出来。

    然后又下意识的往下拉,可圆润滑腻的珍珠肩,玲珑浮凸轮廓从若隐若现变成显现了

    白得反光,亮到眩目!

    “咳咳,敢问公子,洗笔阁在何处?”朱平安不由低了头,不敢再看,洗笔阁是朱平安去厕所的途中所见的一个院子。

    “出门左转!”对面的少女哑着嗓子说,试图让自己声音粗厚起来。

    “多谢公子。”

    朱平安拱手道谢,转身便走,不带一丝停留的,心跳的咚咚的,一步两步直到走出院子都觉的侥幸不已,尼玛,吓屎宝宝了!

    出了院子,朱平安几乎用小跑的一路跑远了,管它宴席在哪呢,先远离这个院子再说!三转两绕,等距离这个院子远了,朱平安又问了一个小厮宴席的位置,快步回了宴席。

    朱平安离开后,那出浴的少女便飞的穿好了衣服,拍着胸口,兀自侥幸不已。

    那少年眼瞎啊,能把本姑娘错认成公子

    然后,少女似乎觉的哪里有些不妥,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院子里,然后再次返回屋门口,狐疑的将目光落在房内。

    那少年真是瞎了眼,屋里可以看得很清楚啊,自己就连浴桶里花瓣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然后,便是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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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以后,暮霭弥漫。

    李姝在一片暮色中返回了后院,红笺被几个身强力壮的老妈子控制着,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呜呜摇着头却不出声音,周围围了很多的丫鬟侍女和老妈子。

    红笺事件轰动了整个后院,人们听说五小姐着人将红笺绑了起来,俱都好奇的围了过来,侯府的二小姐三小姐六小姐等也都各自在丫鬟老妈子的簇拥下到了现场。

    看到李姝走来,围着的丫鬟侍女赶紧问好让开了路,让李姝走了过去。

    李姝俏脸蛋上绽放着浅浅的微笑,慢慢走近了呜咽挣扎的红笺身边,一股冷意袭来,呜咽挣扎的红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寒冬一样,看着五小姐漆黑如墨泛着冷笑的眸子,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呦,五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我的丫头给五花大绑起来了?”侯府的六小姐仰着圆润可爱的小脸,葱白似的手指夹着一块绣帕,微微捂着小嘴,出了一声无辜的询问。

    “可是我这丫头冒犯姐姐了?”

    侯府六小姐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又出了一声询问,一脸的无辜,不过眸子里却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看笑话的神采。连一个丫头都爬床爬到了你前头,连自己的相公都看不住,看你还怎么得意!

    侯府其他的小姐也是好奇的看着李姝,眸子里满是八卦神采。

    “怎么,姐姐绑不得你的丫头?”

    李姝闻言,微微转过了身看着六小姐,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咯咯绑得,姐姐想绑,自然绑的,只是平白无故绑了妹妹的丫头,妹妹倒怕底下的丫头心寒呢。”

    侯府六小姐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姝,葱白似的手指夹着一块绣帕捂着小嘴,出了一串笑声。她想要逼着李姝将红笺爬床的事说出来。把这件事情闹大,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怎么着也要好好的给李姝添堵,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落在她头上。

    “哦”

    李姝闻言点了点螓。轻启朱唇出了一声哦,然后没有预兆的扭头向着红笺便是一个耳光。

    清脆,响亮。

    “舒坦”

    李姝打完后,甩了甩小手,樱唇微微向上簇起。旁边的包子小丫鬟颠颠儿的递上来一块雪白的手帕。李姝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然后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侯府六小姐觉着这一声响亮的耳光就像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随着这一声脆响,她听着李姝刚才哦了一声,脸上才酝酿了一半的笑容便枯萎在了脸上,圆润可爱的小脸上一下子变青了。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侯府六小姐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姝,咬着嘴唇问道。

    “我怎么了?咯咯妹妹干嘛这样看我,我不过是帮妹妹教育一下丫头而已。刚才妹妹的意思不是说只要不平白无故不就可以了吗。”李姝无辜的看着侯府六小姐,表情和一开始的六小姐简直是如出一辙。

    侯府二小姐等人看的愈加有趣了。真想嗑着瓜子喝杯茶水。

    “那姐姐说说我这丫头怎么了?”侯府六小姐问道,心里面隐隐的一阵期待,说吧我的五姐姐,让大家都知道你没管住相公,让一个丫头偷偷的爬了床

    “妹妹的这丫头手脚不干净,竟然大着胆子偷了我的孔雀簪。”李姝抿着唇角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拨动了一下红笺头上插着的那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的孔雀嘴里衔着的那一串黑珍珠。

    黑珍珠在李姝的划动下,摇曳起来,它浑然天成的黑色基调上透着彩虹色。光泽随着珍珠的转动而变换色彩。

    单单这么一串黑珍珠少说也有数百两银子,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古代的黑珍珠可不像现代这般可由人工培养,生产黑珍珠的珍珠贝母是一种会分泌黑色珍珠质的黑蝶贝,极其珍贵。只有在特定的海域才能生长。

    所以,这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绝不是红笺这种丫鬟能拥有的,那么就只能是偷来的了。最重要的是,红笺头上这支跟李姝蝉鬓上插着另一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几乎一模一样,原本就属于一对。所以,从理论上来讲。红笺头上插的这支簪子就是偷的李姝的了。

    当然,这也是理论上,实际上怎么样

    “姐姐,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我这丫头以前”

    侯府六小姐用手帕捂着小嘴,眨着眼睛问了一句,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怎么从爬床偷吃腥变成了盗窃了,而且这丫头是她亲眼看着端着醒酒汤去前院勾搭朱平安的,不可能拐到李姝的院子去偷什么簪子。再说了,很明显李姝的这簪子是一对,如果之前被偷了一支的话,李姝是不会带着一支出来的;如果不是之前偷的,那红笺怎么能从李姝头上偷走簪子呢,还唯恐别人不知道的插在自己髻上,又不是憨的。

    “怎么着人赃俱获了,妹妹反倒是怀疑其姐姐来了?”李姝嘤唇勾出一抹讽刺的微笑,反问道。

    “没有,姐姐误会了,妹妹怎么会怀疑姐姐呢。”在李姝的目光下,侯府六小姐摇了摇头解释道。

    “哦,那就是我误解妹妹了,为了向妹妹赔个不是,那便由姐姐替妹妹好好管教管教这丫头。”

    李姝说话时,蝉鬓上掐金丝镂空孔雀簪孔雀嘴里的一串黑珍珠,便摇摇曳曳的,衬托的李姝白皙的脸蛋愈的出尘不染。

    “怎么着,想要咸鱼翻身啊?”

    说完,李姝便不再管侯府六小姐等人,而是转过身看着红笺,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的拍了拍红笺的脸蛋,俏脸蛋上绽开了冷笑。

    红笺嘴里被堵着破布,呜咽摇头,脸色惨白。

    “告诉你,咸鱼翻了身。”

    “还是咸鱼!”

    李姝漆黑如墨的眸子盈着水波,嘴角微微上弯,带着讥讽的笑意道。

    “我的东西,别碰!看都不许多看一眼!懂了吗?”

    说到这,李姝转过头扫了一圈众人,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侯府六小姐那边片刻,然后又转了回来灼灼的看着红笺,伸出纤纤玉手,用指甲勾起了红笺的下巴,勾着唇角说道,声音却让众人都能听得到。(未完待续。)

    ...

    “我的东西,别碰!看都不许多看一眼,懂了吗?”

    李姝的这一句话意味深长,此刻最能听懂这一句话的大约也就是当事人红笺和侯府六小姐了。

    表面上说的是东西,但实际上说的还是朱平安。我的东西,别碰;我的男人,你更是想都不要想。

    闻言之后,侯府六小姐脸色红白交加......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侯府也有自己的规矩,严禁偷盗,若有发现,视赃款多寡一律重罚。就按一两银子一鞭子吧,让我算算,得打你多少鞭子呢。”李姝伸着纤纤玉手,用指甲勾着红笺的下巴,摆出来一副沉思的模样开口道。

    然后,红笺的脸蛋便被吓白了。

    “不过,念着朱哥哥就要殿试了,见血晦气,我就不着人打你鞭子了,省的消了朱哥哥的考运。”李姝抿着樱唇,笑吟吟的瞅着被吓坏了的红笺,指甲捻着红笺的下巴轻声道。

    红笺闻言,刚舒了一口气,便听着李姝又开口了。

    “不过却也不能这样放了你,偷盗这是不知廉耻,那我便让你好好记住廉耻,以后知道廉耻。”

    李姝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向着几个老妈子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她衣服剥光了,一件也不许留,罚去二门空地跪着,让她知道什么是廉耻,仔细给我盯着了,明日午时再报由伯母处置。”

    不是喜欢脱衣服吗,那边让你脱个够!李姝冷笑着,睥睨众人,又落下了一句话:

    “以后谁再没脸没皮,这都是轻的!”

    李姝话音一落,早就侯着等着表现机会的丫鬟和老妈子们便撸起了袖子,一拥而上,几下就将红笺的襦裙、比甲等全都扯了下来,然后又抢下来红笺里面贴身的小衣,就连鞋袜都没给留。

    接着。一丝不挂的红笺便被老妈子和丫鬟的拉扯下,往二门处的空地而去,哭哭啼啼也没用,到了二门空地处。便被几个力大的老妈子用力的按跪在了地上。

    甚至还有一个老妈子自作主张的倒了满满一碗水,放在了红笺的头上,让她顶着,流下一滴水便是一顿掐骂。

    非常快,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侯府。

    前院的小厮管事也都特意赶到门口看。他们进不得二门,但是可以爬墙看啊,二门出的墙上爬了一排的小厮和管事,一个个好奇的笑看一丝不挂跪在那的红笺。

    红笺就这样一丝不挂的顶着一碗水,嘴里塞着破布,跪着在了空地上,处于众人视线洗礼下的她,要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虽说墙就近在咫尺,可是她却没有撞的勇气。

    对于后院发生的一切。醉酒后熟睡的朱平安是一无所知的,他体内的乙醇脱氢酶正在努力的将乙醇分解为乙醛再分解为乙酸,不过由于朱平安体内的乙醇脱氢酶量比较少,所以当朱平安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朱平安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书桌前翻看自己之前写的手记的李姝,以及站在李姝身边的包子小丫鬟。

    醒来后,头还是有些痛,应该是宿醉的后遗症,朱平安微微揉了揉脑门,用手扶着床坐起身来。

    “小姐小姐,姑爷醒了。”

    包子小丫鬟在朱平安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包子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

    闻言,正在翻书的李姝转过身来,看了看朱平安。点了点臻首,看着包子小丫鬟吩咐道,“画儿,去倒碗蜂蜜水来。”

    “不会喝酒,就别逞能,自己不难受啊。”待包子小丫鬟去一边兑蜂蜜水的时候。李姝瞅着朱平安撇了撇小嘴嗔道。

    “我也不想喝的。”朱平安微微有些囧,苦笑了一下。

    蜂蜜是早就备好带来的,包子小丫鬟去了当门的那张桌子,将蜂蜜用调羹取了两勺,倒了热水搅拌好,便颠颠儿端着兑好的蜂蜜水,端了过来。

    “我自己来吧,谢谢了。”朱平安接过了包子小丫鬟端来的蜂蜜水,向李姝和包子小丫鬟两人道了一声谢。

    酒后头痛主要是因酒精的代谢产物,如乙醛在体内积聚引起血管扩张,刺激神经系统,进而出现搏动性头痛、头晕、嗜睡、呕吐、心慌等症状。蜂蜜中含有的蜂蜜中的果糖、葡萄糖等成分,可促进酒精的分解吸收,加速了酒精从血液中清除的速度,减轻头痛症状,尤其是宿醉引起的头痛。

    这个常识是朱平安早就了解的,所以看到包子小丫鬟端来了蜂蜜水,便也没有客气,接过后便一饮而尽。或许是心理作用,喝过蜂蜜水,便觉的头痛的症状似乎一下子消减了大半。

    喝过蜂蜜后,朱平安将碗放在桌上,然后就发现李姝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看,好像自己脸上有花了一样。

    话说,自己不会是喝多了像曾经的舍友那样,在床上吐了一个喷泉吧?

    朱平安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干燥并无他物,然后床上的被褥也是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为何这妞这样的盯着自己看呢。

    “真丑!”李姝撇了撇小嘴。

    我去!

    搞了半天,你就酝酿这么两字啊!朱平安有些无语的看着李姝,这妞大清早的吃了枪药了!

    “这么丑,想不到还有人眼瞎,想要爬你的床!”李姝露着小虎牙,瞅着朱平安,翻了一个白眼。

    呃,信息量有点大啊。这是说有丫鬟想要爬我的床,被李姝捉住了?

    在古代,大部分丫环成长到一定年龄,或配与小厮,或转卖出去嫁人,落到什么样的人手里,她们是没有一点选择权的,就象秋风吹着的落叶一样,随风飘零,至于是落到锦帐之中还是粪堆之上,只有听天由命了。

    于是,便有了一部分不甘心的丫鬟为了命运去爬主子的床,成了小三儿的始祖。

    不过,爬床的是丫鬟吧,你干嘛抓着我喷啊?朱平安觉的一阵无语。

    “你猜,我怎么收拾的那贱蹄子?”李姝看着朱平安无语的样子,不由露出小虎牙,笑的像一只小狐狸。

    “女人胸前肉太厚,我怎么猜得透。”朱平安撇了撇嘴。

    “登徒子!”

    李姝凌乱了,俏脸蛋通红,用力的瞪了朱平安一眼,嗔道。

    啊?

    包子小丫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两秒后才反应了过来,小嘴发出一声惊呼,手臂交错护在身前,包子脸比李姝的还红,我的比小姐的大好多呢......(未完待续。)

    PS: 昨日有事,未能更新,今日补上。

    朱平安三人春风得意,一路向着徐阶府邸进发,途中经过了西长安街,西长安街上的严府门前依然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文@小@说|朱平安简要将上次自己中了会元被严世蕃邀请赴宴的事,向张四维和王世贞说了下,主要就是说的是自己被严府众人刁难,以及欧阳小同志“大展雄风”的事情,至于自己无意间看到严府二小姐严兰出浴的事,则用春秋笔法略过不谈了。

    “呵呵呵,怪不得近日京城风传今年会试取士不公,很多人有鼻子有眼的说会试第二名才华远胜第一名会元,原来是严府在这宴席上搞的鬼。那第二名欧阳子士乃严嵩侄子,严府如此行为替欧阳子士扬名,再正常不过了!”张四维扫了下车水马龙的严府,不屑的笑了笑。

    “蛇鼠一窝”王世贞对严府同样不屑的很。

    “是了,本次会试副主考官鄢懋卿乃严党中坚,想来此次鄢懋卿出任本次会试主考与严嵩脱不了干系,想来是打算将欧阳子士取为会元的。机关算尽太聪明,没想到却被子厚你横空杀出夺了会元。盘算落空,想来怕是会怪罪到你头上,听说严世蕃可不是善茬,阴狠狡诈,想来鄢懋卿得以出任本次会试主考,子厚你没事吧?”

    张四维摸着下巴思量了片刻,便将事情原委猜想的一清二楚,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朱平安问道。

    王世贞身体力行。对朱平安上下其手,看看朱平安有没有受伤。担心朱平安在上次严府宴席上被严世蕃等人暗算或者明算了。

    “打打住,我好着呢。”朱平安赶紧躲开王世贞的双手,被摸的鸡皮疙瘩抖起来了,自己可没有捡肥皂的爱好。

    “他们想让欧阳子士扬名,我满足他们就是了,一个虚名而已。”朱平安一点也不在意名声什么的。

    “唉。子厚委屈了。子厚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到了严府那龙潭虎**,形势所迫,让那欧阳子士专美于前,委屈了。”王世贞觉的朱平安是在宽慰他们二人,叹了口气,替朱平安叫屈。

    呃

    你们还真是想多了,我还真没当回事,朱平安看着似乎感同身受的王世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人从内阁首辅严嵩的府邸前走到街口。在街口然后往右拐,穿过两条街,便到了槐树胡同,沿着槐树胡同往里走第三家就是礼部尚书徐阶的府邸。徐阶府邸也就是一般的官宦之家,虽说也气派,但是距离严嵩的府邸却是差远了。

    朱平安三人到了徐阶府邸前时,正好有数位生员从徐府结伴而出。朱平安三人向着几人微微拱手,这些人也都拱手还礼,颔首而过,这些人也是刚刚拜谒过徐阶。

    到了徐府门前。朱平安三人将门生刺和拜礼递交门房,在门口等候门房通传。

    没过多久门房便请朱平安三人进府,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领着朱平安三人进了徐府,绕过小园穿过一个走廊便到了徐府的前厅,管事立在厅前请朱平安三人自行入内。

    朱平安三人进了前厅,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徐阶,在朱平安眼中徐阶是一个很和善的大叔,年约四十余岁,很白净,看上去不高,嘴上的笑意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

    坐在主位上,肯定是徐阶无疑了。

    “门人朱平安张四维王世贞拜见座师。”

    朱平安三人进了前厅,便以门生拜见座师之礼跪下,异口同声说着拜见座师,双手恭谨端正再次呈上一张全折门生刺。居于人下就要下跪,跪在地上的朱平安,心里面腹诽了句万恶的封建社会,当然面上还是恭谨的很。

    “你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毋须多礼,快快请起。”徐阶从坐上起身,走到朱平安等人身前,伸出手来虚扶。

    “多谢座师。”

    谢过徐阶之后,朱平安便第一个起身,然后是张四维,最后是王世贞。

    借着起身时,朱平安将前厅扫了一圈,前厅内除了徐阶之外还有两人,一个自己认识,另一个则是第一次见。认识的那人是明朝第一猛人,正是自己在初进京城时就见过的杨继盛杨大哥,宛如第一次见时那样,杨继盛一袭深蓝布长袍端坐在那里,一身正气,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剑一样。不过此时,杨继盛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朱平安第一个起身的时候,杨继盛便认出了朱平安,微微有些意外,向着朱平安微微颔首。

    朱平安也颔首还礼。

    除了杨继盛外,前厅内还有一人,如果说杨继盛是一把开刃的利剑的话,那此人便如一座城池,深不可测。

    其实在见到王世贞、张四维时,朱平安便觉得两人是标准帅哥了,放到现代绝对可以演偶像剧了。不过跟坐在前厅的这人相比,还是稍逊几分的。

    这人应该是朱平安来到大明以来见到的最帅的人了,用美男子来形容都有些不够。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冠中,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眉斜飞眸子深邃,五官轮廓无可挑剔,留着帅气的黑色短须,整个人给人一种气宇轩昂的感觉,一看就是成大事的人,隐隐透着领导风范。

    不过感觉这人似乎有强迫症似的,大约非常注重修饰,他的头发梳的非常整齐,没有一根头发是乱的;他的衣服看上去也都像是崭新的一样,而且一个褶子都没有,要知道这哥们是坐着的啊,竟然没有一个褶子,不是强迫症是什么。

    奇怪的是这人给朱平安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非常有城府,而且是深不可测的那种。

    这种感觉很奇怪,才见了第一眼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没办法,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见到这人第一眼,大脑反射过来的信号就是如此。

    “汝等皆是栋梁之才,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徐阶待朱平安三人起身后,便挥了挥手让朱平安等人入座。

    “多谢座师。”

    朱平安三人连忙谢过,然后坐在前厅下首的椅子上。朱平安坐的位置距离那人最近,坐下后嗅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微微动了下鼻子,便确定是旁边那人身上传来的。

    呃,不是吧,长得帅就罢了,注重修饰也罢了,竟然还抹香脂?

    要不是这人浑身一股气宇轩昂、雄姿英发的气度,朱平安差点心里就给这人点一首咖喱给。未完待续。lxs520。( )

    徐府前厅,众人分宾主坐下,徐阶自然还是坐在主位上,杨继盛坐在徐阶左手雕花梨木椅上,那个抹香脂的帅哥坐在徐阶右手雕花梨木椅上,朱平安紧挨着抹香脂的帅哥坐着,王世贞和张四维坐在左侧杨继盛后。

    “在我这都不用拘谨,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当年也是如你们这般拜谒夏师。”徐阶很和善,完全没有一点架子,坐在主位上和朱平安三人聊天,一下子就把距离拉近了。

    对话大都是徐阶掌握主动权,问了下三人的籍贯地址,在京城住的可习惯,生活上学业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并且勉励三人戒骄戒躁好好准备殿试,完全是一副家中长辈的感觉。

    在王世贞和张四维眼中,徐阶这就是折节下士,这让两人感激不已,对徐阶的感官上升了一个很高的高度。

    朱平安脸上也是和王世贞、张四维一样的感激的恨不得为徐阶赴汤蹈火的表情,但是心里面却是比较平静的,他在现代拜读过当年明月先生的大作《明朝那些事儿》,对于徐阶这个曾任职国子监祭酒的徐校长是有几分了解的。放下架子,折节下士,对于这些新科贡士聊天谈话,不过是和曾经黄埔军校的蒋校长心理类似,目的绝不仅仅是鼓励他们认真学习,鬼知道将来这里面会不会出几个一二品的猛人,笼络班底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的。

    当然,当年明月先生也不是徐阶的蛔虫,对于当年明月先生的话,朱平安也只是作为参考而已。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徐阶是怎样一个人,严嵩又是怎样的人,嘉靖大帝是怎样一个人,这个年代的大明是怎样的大明,等等等等,朱平安还是要用自己的双眼。用自己的思想,慢慢的观察这个大明。

    朱平安与生俱来的憨厚和平庸的相貌,给朱平安披上了一层天然的伪装,在徐阶等人眼中。朱平安、张四维及王世贞三人和前几批前来拜谒的新科贡士没有多大区别,都是对徐阶折节下士的态度感激不已。

    “当日驿站一别,没想到今日在老师这与朱兄弟相遇,更没想到当初驿站的小友,今日已是会元郎。”杨继盛待徐阶与朱平安等人寒暄完后。便微微笑着和朱平安说话,声音亦如当日那般浑厚沙哑。

    “杨大哥说笑了。”朱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杨继盛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包括坐在徐阶右下首椅子的那位帅哥,刚一进门时朱平安三人并未吸引他的目光,今日他在老师徐阶这里见了太多来像朱平安等人这般谒老师的新进贡士了。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并没有太突出的人,不过在听到杨继盛说到会元二字的时候,他的眼中便流露出了一股慑人的光芒。

    “哦,年兄你们认识?”那帅哥将目光看向杨继盛,漫不经心的问道。

    张四维和王世贞对此也是有些好奇。他们之前并没哟听朱平安说过杨继盛这人。

    “哦,前些时日我初来京城,在驿站见过朱兄弟。”杨继盛淡淡的说道。

    “当日多谢杨大哥了,不然恐怕小弟又要露宿荒野了。”朱平安从椅子上起身,再一次拱手谢过杨继盛。真的,当日驿站逢高踩低,若不是杨继盛,自己估计真的得去荒野露宿了,当时再去找客栈真的不是很容易。

    “举手之劳而已,朱兄弟不必客气。”杨继盛并没有将那日的事放在心上。

    “哦。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仲芳和平安相识,恐怕你们还不相识吧。来,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兵部车驾司员外郎杨继盛。表字仲芳。”徐阶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指着杨继盛给张四维、王世贞介绍道。

    “张四维(王世贞)见过杨大人。”张四维和王世贞从椅子上起身,向着杨继盛拱手见礼。

    “久闻杨大人大名,当日杨大人上疏弹劾仇鸾,我等深以杨大人为楷模。”张四维接着道,对杨继盛推崇不已。

    “世贞亦是。”王世贞对杨继盛更是崇敬不已。

    “当不得。我不过是尽了臣子本分而已。”杨继盛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们也别大人大人的叫了,我年长与你们,你们和朱兄弟一道叫我杨大哥便是。”

    “多谢杨大哥。”

    张四维和王世贞对杨继盛是真的推崇,当日杨继盛因上疏弹劾仇鸾开马市之议,被贬为狄道典史,两人就对杨继盛直言进谏推崇不已。此刻见杨继盛让他们叫大哥,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徐阶介绍完杨继盛,又指着他右下首边的那个帅哥向朱平安、张四维和王世贞介绍道:“这位是翰林院编修张居正,表字叔大,和仲芳同届进士,早你们一届。”

    张居正?!

    朱平安听到张居正这三个字,宛如遭雷劈了一样,尼玛,这个抹香脂的帅哥,这个自己差点就要点一首咖喱给gay的家伙,竟然是张居正!!!

    如果要是让这牛人知道自己差点将他归类到捡肥皂发烧友行列中去,估计自己的大明生涯可就有的受了。

    张四维、王世贞和朱平安不同,他们两人听到徐阶介绍张居正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差不多也就相当于我们在听到导师介绍某个师兄一样,哦,师兄啊,也就是这样了。

    杨继盛对当时如日中天、手拥重兵的大将军仇鸾都敢直言上谏,这种气魄,对张四维和王世贞来说,就是风云学长了。

    张居正呢,相对于杨继盛来说,则是名声不显,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对他们而言,也就是张居正现在的翰林院编修头衔有吸引力了,翰林院是储才养望之所,在明朝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惯例,不过话虽这么说,翰林院人也不少,也不是人人都能出头的。

    张四维和王世贞又不像朱平安开挂知道历史,所以对徐阶介绍的张居正,恭敬有余,崇拜什么的就没有了。

    “见过张大人。”

    所以,两人在徐阶介绍完,便从椅子上起身拱手向张居正见礼。

    “见过张大人。”

    朱平安则是晚了半拍,在张四维和王世贞向张居正见礼后,才反应过来,起身向张居正见礼。

    张四维和王世贞还有那个走神晚半拍的朱平安向自己见礼时,跟向杨继盛见礼时态度的区别,张居正是一目了然的,他本身就颖敏绝伦,对于他们区别的原因也能猜的出来。

    不过也是些肤浅的人罢了!

    张居正城府极深,心里想得到,但是面上并没有表露出分毫,微微带着笑意从椅子上起身,呵呵笑道,“不用客气,叫我叔大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