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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起床后看到某块染红的方巾,朱平安都觉得面红耳赤,看到它就能想起昨晚自己不堪回首的一幕,当然还有某个妞撩人的开裆裤以及裤里风景……

    包子小丫鬟进来伺候李姝梳洗的时候,都忍不住笑着往朱平安这边瞥了好几眼,落红巾的真相她也是知道的,昨晚还是她提出的举手止血呢。

    伺候李姝梳洗的时候,两个丫头还不时瞥一眼朱平安,然后咬耳朵呢。

    “咳咳”朱平安吃面时不满的咳嗽了一声。

    “脸红什么呀?”李姝笑吟吟的看着朱平安娇声问道,水汪汪的大眼睛含妖含俏,小巧红润的樱唇微微翘起,散发着一股子娇媚味。

    “面太热熏的。”朱平安扁了扁嘴,脸上还有不正常的红。

    面太热?呵呵,屋里人包括朱平安都知道朱平安这句话是托词,从母亲陈氏做好面端过来到朱平安起床,差不多过了快半小时了,再热的面也该温了。

    “哦相公,别光吃顾着吃面,也吃菜呀,奴家亲自吩咐后厨做的呢。”李姝眨了下眼睛,向着朱平安面前的几案努了努小嘴,关爱十足。

    真是一个调皮的小妖精!

    朱平安闻言不由咬了咬牙,真后悔昨晚怎么没把这个小妖精按在床上一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因为摆在朱平安面前的几案上这一桌子美食让朱平安有些咬牙:一碟子滋补羊肉羹,一碟子黄芽韭和拌海蛰,一碟子爆炒猪腰花,一碟卤鸽子雏儿,另外还有一盏奶茶。

    这么明显,让人真有一种将李姝按在床上证明一番的冲动。

    羊肉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具有补肾壮阳、暖中祛寒、温补气血、开胃健脾的功效。

    韭菜的功效,估计没有中国人不知道得了,堪称“茑黄金”。

    海蜇就是水母,犹如一顶降落伞,又像是一个白蘑菇头,等等,白蘑菇头是什么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菜!

    血染的江山如画,怎地你妹的爆炒腰花!相信每个结婚了的男人,看到爱妻精心烹饪的一盘子爆炒腰花,都会有今日战场鏖战的觉悟,挑灯夜战什么的是免不了了。

    鸽子雏儿就是雏鸽,雏鸽具备“滋肾益气,祛风解毒”之功效,古人认为雏鸽是男人的天然补品,古人认为常食雏鸽,七老八十仍可提枪上马,条件好的还能效仿赵子龙来个七进七出。所以,有条件的人家会经常在有需要时摆上这道补品。

    一道或许还是偶然,这么一桌可就非偶然了,尤其是李姝说话的语气,还有小嘴的弧度更是证明,这一桌美食,就是故意的。

    如此一番

    什么意思也就昭然若揭了!

    你妹的,我流鼻血而已,跟肾不好有个毛线的关系啊!逻辑关系都是错的好不好!

    “相公怎么不吃啊,可是不合胃口,这羊肉是下人一大早从镇上东角楼街巷采办的,新鲜着呢。”李姝收拾妥当了,照着镜子又调整了一下耳钉,轻易莲步来到朱平安对面坐下,伸出纤纤小手给朱平安夹了一块羊肉,笑吟吟的问道。

    气若幽兰,然并卵!腹黑小妖精!

    “有面足矣。”朱平安淡淡的来了一句,然后夹起一筷子面条吸溜进了肚子。

    “哦,面条味咸,相公用些奶汤吧。”李姝很殷勤的将几案上的那小碗奶茶端给了朱平安。

    盛情难却,正好口中也确实有些口渴了,那些菜品的功效让人咬牙,这奶茶倒还顺眼些。

    于是,朱平安接过了奶茶,喝了一口。

    这一口奶茶,才入口中,尚未落到肚里,就听着李姝幽幽的又来了一句话:

    “这是奶妈小赵家今早现挤的小半盏做的,新鲜着呢。”

    等等,奶妈,现挤的?

    人奶?

    呕

    闻言,朱平安一个没忍住侧身躲开桌子就吐了出来,竟然是人奶,怎么不早说啊!甚至,脑海里都能浮现出现挤的场景来!在现代以前看新闻,看到成人奶妈这个新闻的时候,朱平安就觉的有些反胃,对于某些人的保养方式嗤之以鼻。只是原先觉的遥远,没想到现在已是身临其中,乍一听闻自己喝的是人奶,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相公真是不识好歹,女儿家真是命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便只能身不由己了,想着讨好一下相公,却被相公啐了去”

    看着朱平安的反应,李姝在一旁很没良心的娇笑不已,面上还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朱平安对此腹诽不已。

    用过早饭,朱平安带李姝去给朱父和母亲陈氏敬了茶,李姝还给母亲陈氏和大嫂娟儿备下了礼品——两套足金头面,母亲陈氏的这套要重一些,大嫂娟儿的要轻一些。

    本来包子小丫鬟准备的是玛瑙玉石头面,李姝看后换成的足金头面,“玛瑙玉石虽贵,但若不识货,看在眼里不过是一堆破石头罢了。黄金就不同了。”

    从母亲陈氏和大嫂娟儿心喜的表情来看,李姝的决定很正确。真给她们玛瑙玉石的话,她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心喜的。

    敬过茶后,朱平安又带着李姝去往老宅,这也是结婚后的一个必经程序,就像三日回门一样。

    依山傍水的下河村,青山绿水风景秀美。村间小路绿树成荫,村前小河鱼虾丰美,朴素的篱笆墙缠绕着藤蔓,藤蔓上开花结果,走在村间的小路上都能嗅到一阵果香。

    走过下河村西头坡地的时候,朱平安就忍不住想起儿时坐在这里发呆的日子,自己刚来大明的时候,就是经常在这个坡地上思考人生的。

    在路上不时遇到村里的乡人,朱平安每每都停下脚步与对方打招呼寒暄两句,李姝也都跟着朱平安向他们打招呼,这让乡人对李姝的好感大增,既漂亮又懂事,这样的媳妇去哪找啊。

    很快,就到了老宅,走近些就听到老宅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未完待续。)

    朱家老宅是土木结构的宅院,在茅屋土坯房为主的下河村还算是可以的,只是墙垣和木门也经历的岁月的侵蚀,剥落了几处墙皮,门上的漆也掉色了。

    鸡飞狗跳关不住,一阵喧嚣出门来。

    还没到门口,朱平安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从门缝里挤了出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当初未分家时自己可是伴着这种喧嚣长大的。现在再听这声音,不能再熟悉了。

    “大哥,多少也得给家里留下几两银子啊,你这都拿走了,咱们全家都喝西北风啊。”小四婶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三嫂,你说是不是。”

    “老四家说的在理,大哥,五月正是农忙的时候,家里用钱的地方也多,修整农具、置办稻种、催芽、插秧样样都得花钱。”在小四婶子说完后,三婶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古代重男轻女,以前的时候因为没能生出儿子,而且娘家也不如四婶她们,三婶在家里说话都没有底气,自从三婶生了儿子后,三婶在老宅的腰板也挺起来了,话也比以前多了些。

    “行了,你们都少咋呼了,老大是去赶考,是给咱们老朱家争光的。穷家富路,应天府那么远,老大去赶考又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得多带点钱才行。”

    祖母的声音也紧跟着传了出来,祖母的声音明显是对大伯的偏心和维护。

    “咯咯”

    门里面传来一阵小四婶子的笑声,然后便是小四婶子拉长了的声音,“娘大哥都去了应天府多少趟了,闭着眼睛都能到应天了,哪里还是人生地不熟了。”

    “老四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伯母好像是猫被踩到尾巴一样,一下子就炸毛了,听出了小四婶的话外音,这话里话外不是说我家男人考了那么多次都没考上吗!你懂什么呀,科举考试哪有那么好考!你让老四考考试试,一辈子都考不上童生1

    “哟,大嫂怎么生这么大气啊,我说错了话了吗?”

    小四婶子小手捂着小嘴,往后退了两步,做出一副弱弱的样子,可是声音里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甚至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你可别吓我,我胆吓坏了我没关系,可是吓坏了咱老朱家的种就不好了。”

    说着,小四婶还故意的腆了腆很是显怀的肚子,满是炫耀的揉了揉腰,“哎呀,不行了腰酸的厉害,我可得歇歇才行,这个小兔崽子出来后,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把我累得够呛。我这症状,可是跟二嫂怀彘儿是一样一样的。以后也让我家大壮读书考状元,向他彘哥哥学习。”

    小四婶子是在朱平安中状元、官府送喜报的时候知道怀孕的,所以就给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命了个朱大壮的名字,当然大名是朱平状,平子辈的,小名大壮。

    对于小四婶子做作的样子,大伯母恨的痒痒的,装什么装啊,谁没坏过孕咋地。

    “都少说两句,老大考试重要,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误了老大考试。”祖母不容置疑的说道,表示了支持大伯赶考的决心。

    “砸锅卖铁?哪用得着啊,俊儿媳妇家不是有钱吗,光一个绸缎铺子每年都赚百八十两银子嘛,嫁过来后也没出过力呢,大哥考试这么大的事,俊儿媳妇家匀点钱来正好助大哥一臂之力。”小四婶子坐在椅子上转了转眼珠,看着一旁的朱平俊媳妇说道。

    嗯,是啊,俊儿媳妇家有钱,岳家还是秀才呢,小四婶一言,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朱平俊媳妇。

    “呀,婶子这话说的怪轻巧,我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俊儿媳妇一只眼往上翻,说话也是撇的干净。

    “都是亲家,帮衬一下怎么了?”小四婶子反唇相讥。

    一时间,你说一句我顶一句,你抢一句我呛一句,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嘎吱

    一声开门的声音将沉浸在唇枪舌箭中的大伯母她们惊醒了过来,大伯母将视线转移到了门口。

    在众人视线中,朱平安领着李姝推开门进了老宅,后面还跟着四个带着大包小包糕点礼品的小丫鬟。

    “呀,彘儿带着媳妇过来了啊你看看你们,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呀。”

    小四婶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刚刚还说腰酸得歇歇呢,这会哪里还看出一点腰酸背痛的样子来,挺着好几个月的大肚子,一点也不显得笨拙,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四婶子已经凌波微步般似的,嗖一下,一眨眼就到了朱平安他们跟前了。

    小四婶还是当初的小四婶,就跟机场安检员一样,四个小丫鬟目瞪口呆的小嘴还没合上,这边小四婶子就已经将她们手中带的大包小包糕点礼品挨个都仔细检查了个遍了。

    “呀呀呀,娘啊娘,这白色的就是燕窝吧,哎呀呀,还没有吃过燕窝呢。”

    “这么好看的糕点,都舍不得吃了。”

    “好漂亮的布啊,像是天上的云彩织成的,摸着手感真好。好几匹布啊。”

    “好多肉啊”

    小四婶检查一个就是嗷一嗓子,看到一样东西就嗷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呵呵

    朱平安看着检查中的小四婶子,不由的勾起了唇角,熟悉的小四婶啊。

    紧随小四婶子过来的是祖母,祖母在小四婶子咋呼了两样东西后也走了过来,然后是三婶子还有俊儿媳妇。

    “这是咱们祖母。”朱平安介绍家里人给李姝认识。

    “祖母好。”李姝笑吟吟的给祖母打招呼,樱桃小嘴可甜了,举止也是端庄典雅,跟院子里的争执的女人们宛如云泥之别。

    “这是大伯母,这是三婶,这是四婶,这嗯这是俊哥嫂子。”

    朱平安又一一的把此刻在院子里的人都介绍给李姝认识,李姝也做了一个合格的小媳妇,在朱平安介绍后一一见礼问好,一点也没有架子。未完待续。

    ...

    铜钱只有十枚,但却分量十足,放在手心沉甸甸的。

    大伯看了看手里的十枚铜钱,再看了看朱平安热情慷慨的脸,一时间嘴巴张着,还微微有些抽搐,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也是侄儿一番心意,大伯切勿推辞,侄儿在此预祝大伯金榜题目、凯旋归来。”朱平安将十枚铜钱塞到大伯手里后,扯了扯嘴角随口说了句。

    听了朱平安的话,大伯嘴巴张的更大了。

    过了好几秒,大伯朱守仁才缓过神来,看着手里的十文铜钱,满脸都是嫌弃的样子。十文钱够干嘛的啊,去酒楼吃饭连一壶茶钱都不够!你一个大明状元,六品翰林,十文钱竟然好意思拿出手,大伯朱守仁嫌弃不已。

    “大伯可是嫌少?”朱平安微眯了眼睛,将大伯朱守仁的表情全都收入了眼中。

    “没有。”大伯干笑了笑。

    朱平安前几天大海上遭遇海盗、海难的事大家都知道,朱平安能拣条命回来真的是谢天谢地了,细软钱财被人劫走或者遗失大海中太正常不过了。对于朱平安拿不出钱来,大家也都能理解,不能要求太多。

    不过,大伯朱守仁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彘儿,汝妻多金,何不求之?待大伯科考回来后,一文钱也不会少于你们。”大伯朱守仁站在那看了看朱平安,向着李姝的方向摆了下头,轻声提醒朱平安道。

    此刻,李姝正被小四婶子和三婶围着关心的询问大海遭遇的事情。

    汝妻多金,何不求之......你不是没钱吗,没关系啊,你老婆钱多,你咋不跟你老婆要点钱,然后给我呢。大伯站在朱平安的立场上,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建议。

    壮哉,大伯!

    大伯用他的实际行动,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下限,又一次证实了他远厚常人的脸皮。

    朱平安静静的看着大伯,尽管知道大伯为人了,可是大伯无耻起来,还是让朱平安有些意外。昨日大伯联合外人谋夺自家田产失败,阴谋被揭穿在众人面前,又被老爷子追着修理,可是今天大伯不仅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自己面前,对于昨天的事情只字不提,而且还可以泰然自若的“逼借”,“逼借”未达目的时,大伯还堂而皇之的“汝妻多金,何不求之”!

    这脸皮,没谁了。话说,如果大伯把这不要脸的精神用在其他地方,肯定会有一番作为,毕竟不要脸也是成功的一种要素。

    “对啊,彘儿,你可以跟你媳妇要点钱啊。”

    在大伯声音刚落,一旁密切关注的朱老太太听到了大伯的提议,拍了一下大腿,也紧跟着提醒朱平安。

    彘儿媳妇一出手就是四个燕窝,肯定很有钱,而且也早就听说上河村李大财主家钱多了。彘儿媳妇随便手指缝里漏点,就足够老大去应天考试了。

    呃

    祖母,你老人家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啊,也是,祖母向来偏向大伯,这次不例外也很正常。

    “夫君怎么了?”李姝见状走了过来问道,声音很是温柔甜腻,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朱平安轻声给李姝简单说了下。

    哦~~李姝点了点头,抿起红润的樱唇哦了一声,漆黑如墨的眸子扫了大伯、祖母一眼,然后将手里的红包交给了朱平安,一脸的笑靥如花:“大伯考试是大事啊,当然要支持,这是祖母刚刚给我的见面礼,姝儿摸着很沉重,里面必是祖母给我的好东西,肯定值不少银子。相公就代我把它给大伯吧。”

    听了李姝的话,朱老太太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脸上微红。

    “大伯安心备考便是,都是一家人,莫要再提什么还钱的事了。”朱平安将红包再次塞到大伯朱守仁手中,勾着唇角很是慷慨。

    红包落入手中,和第一次的十文钱,如出一辙的重量。

    又是十文钱!

    大伯再一次张大了嘴巴,他一摸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彘儿给十文,彘儿媳妇也是给十文!

    “哦,对了大伯,父亲今日早上还提起说前天给了大伯三贯钱做盘缠,铜钱太重,路上不好携带,大伯切莫忘了换成银子带上。”

    看着大伯还想开口,朱平安就抢先一步说道。刚刚听大伯跟祖父的对话,就知道大伯没有把父亲给钱的事情告诉祖父。父亲背着母亲给大伯的三贯钱,是父亲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私房钱。对此,大伯竟然提也不提。朱平安觉的,父亲做的这事有必要让祖父、祖母知道,省的祖父、祖母以为父亲不顾兄弟情分。

    “大哥,你昨天不是说身无分文吗?”小四婶子文雅,提高了音量质问道。

    祖父、祖母他们也都把目光转向了大伯,审视、探究和质问。

    “咳咳,如果不是彘儿提醒,我差点忘了这三贯钱了。”大伯咳嗽了一声,脸不红气不喘,一脸才想起来的样子。

    经此一事,大伯再也没提借钱的事了。

    不过虽然不提借钱的事了,可是大伯却又打起了其他主意。

    “彘儿如今身为状元,任职翰林院,想必在南直隶官场也有不少熟人吧,彘儿不若以你名义写几封拜帖,大伯去替你拜访,走动一下。”大伯摸了摸胡子,看着朱平安说道。

    朱老爷子听了,也将视线转向了朱平安,想着如果朱平安以状元身份帮大儿子找找关系的话,考试应该会容易些吧。

    “让大伯见笑了,彘儿也是初入仕途,对南直隶并无旧识。”朱平安看了大伯一眼,有些无语,大伯还想着托关系走后门啊,科举考试你不好好用功备考,净想着这些个歪门邪道做什么。

    “唉......”大伯看着朱平安用力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设身处地为朱平安考虑的架势,“彘儿如今步入仕途,人情世故最是重要。彘儿你年纪尚幼,于此一途尚有欠缺。彘儿你可知道,你的奏折闯了祸事了。吃罪了严相爷,若无人帮衬,此次凶多吉少。你且写几封拜帖,大伯抽时间替你拜访几位大人,也好有人帮你向严相爷讲讲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劳大伯费心了,科举可是大事,大伯还是专心备考科举,若是因为彘儿的事,耽误了大伯科考,彘儿就于心不忍了。”朱平安摇了摇头。

    呃,大伯有些懵比。

    看着朱老爷子有些失望的眼神,朱平安有些不忍,朱老爷子太想大伯科举有成了,念在祖父的份上,朱平安想了想又对大伯朱守仁说道:“对了,大伯,彘儿家中尚有十余本品读四书五经后记下的笔记和感悟,大伯走时可一并带上,路上闲来无事翻阅一下,粗述鄙见,或可供大伯路上打发下时间。”

    大伯闻言,很是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大伯带了朱子注释,恐怕路上没有多余时间了,彘儿的笔记感悟,等大伯科考回来后再研读吧。”

    好吧,明珠暗投,对牛弹琴。

    若非看在祖父的份上,朱平安也不会把这笔记和感悟借与大伯,可是此刻在朱平安看来价值万金的东西,大伯却不屑一顾。

    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未完待续。)

    在老宅又坐了一会,朱平安便带着李姝回家了,在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听说朱平安带新媳妇来老宅,特意赶来路上看热闹的乡人。

    村里人就是爱看热闹,人越多就越热闹,然后人就更多了。

    朱平安也都和他们打着招呼,叔伯、大娘大婶的叫着,每当朱平安称呼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一副咸于荣焉、自豪的跟旁边的村人吹嘘,心情好的中午至少能多吃两碗饭。

    李姝也跟着朱平安,羞涩的叫着长辈,不忘吩咐身后的丫头将携带的糖果、瓜子分发给跟着大人看热闹的熊孩子。

    “看到没,这才是贵人应有的样子,不像他大伯,考个童生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还有村东头王老二家大小子,在镇上做个管事就牛的不行了,坐着马车回村,连车都不下,头昂的都不理人。”

    “平安郎有福了,新媳妇真漂亮,连后面的丫头都水灵灵的。”

    “你个小兔崽子别光顾着吃,学学人家小朱老爷,别整天跟个木头似的,见了人学着打招呼......”

    乡人们在看热闹的时候,不忘发表评论,或是称赞或者赞叹,或者把村里不着调的人做个对比,又或者趁机教育一下孩子,等到朱平安一行人返回家中时,乡人们仍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笑谈着,话题已经从朱平安他们身上转移到了村里八卦、水稻种植等等上面,人们都在趁机享受着农忙前的时光。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李姝将随行的丫头赶去了新宅,她跟着朱平安一起回了对门的宅子。

    “回来了,快进屋歇会,屋里有茶水,彘儿别忘了给姝儿倒茶喝。”母亲陈氏正在院子里忙活,看到朱平安和李姝进门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招呼着两人回屋里歇会,叮嘱朱平安给李姝倒茶。

    “谢谢娘。”李姝嘴很甜。

    “谢啥,都是一家人。”母亲陈氏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扭头又冲着朱平安吩咐,“彘儿还愣着干啥,快给姝儿倒茶喝啊。”

    呃

    看着她们婆媳俩的互动,朱平安都感觉自己不仅像是外人,更像是捡来的孩子似的。

    在母亲陈氏的催促和监督下,朱平安回到屋里倒了三杯茶水,端给了母亲陈氏一杯,递给了李姝一杯,自己留了一杯。

    “娘,怎么又晒了这么多蘑菇山菌啊?”朱平安端给母亲陈氏一杯茶水后,看到母亲陈氏在院子里翻晒了好些蘑菇之类的山菌,不由好奇的问道。

    “明天,你就跟姝儿回门了,娘给你们准备些东西带上,姝儿家不缺东西,山里的这些东西也算是新鲜玩意,等你们回门给亲家带上尝尝。”母亲陈氏喝了一口茶解释道。

    回门?!

    朱平安微微怔了下,差点忘了回门这回事,回门是婚姻中一种必不可少的礼节,简单来说就是新婚夫妇新婚的第三天要回岳父母家,夫妻二人一双一对,参拜女方父母。

    “到傍晚前,这些蘑菇啊就能晒好了,到时候给你们装上,你们明儿回门的时候带上。”母亲陈氏将晾晒在院子里的蘑菇还有山菌翻了下,看了看蘑菇晾晒的情况,肯定的说道。

    “谢谢娘。”李姝甜甜的道谢,然后很有眼色的过去帮陈氏翻晒蘑菇等物。

    “爹他们呢?”朱平安没有看到父亲还有大哥他们,在帮着陈氏翻晒蘑菇的时候好奇的问道。

    “你爹领着你大哥大嫂进山了,这个时候山珍野味也多,今儿采摘,明天你们回门带过去还是新鲜的呢。”母亲陈氏回道。

    看来家里把明天回门的是看的很重视啊,爹都带着大哥他们进山了。话说,自己也想进山溜一圈啊,金银花大约也快到花期了,山里的兔子、野鸡什么的也正是长膘的时候。这个时候进山,一定有不少收获。

    等到晾晒完蘑菇,朱平安跟母亲陈氏聊天的时候,委婉的提到了今天一大早母亲陈氏进自己跟李姝卧室的事,话说当时自己跟李姝还没起床呢。

    咳咳,一方面是心虚,自己目前还真没有跟李姝发生关系的想法,年纪还是小了些,考虑着等身体发育发育再说。一次还好,母亲陈氏没发现,若是再有几次,母亲陈氏很可能会发现真相。母亲陈氏急着抱孙子呢,跟她解释什么现代生理学,肯定解释不通,一准会被母亲陈氏教训,说不定还会逼着自己跟李姝啪啪啪......

    另一方面,则是**方面考虑。当然,朱平安提的时候也是从**方面委婉提的。

    “**?你给我讲**?那你怎么出生的时候不穿着裤衩出来......”母亲陈氏扫了朱平安一眼,霸气侧漏的给堵了回去。

    呃,好吧,老娘你赢了!朱平安摸着脑门,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咯咯......”李姝看到朱平安吃瘪的杨,不由纤纤玉手捂着小嘴,娇笑不已。

    “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今早是习俗,做娘的要在你们没起床的时候送鸡蛋面,能早生贵子呢,不然老娘才懒的进。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注意,年轻人食髓知味能理解,可是也要注意节制。”

    母亲陈氏看着朱平安灰溜溜的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眼睛里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一样,别有深意的说道,半是调侃,半是关心提醒。

    呃

    我打什么主意?食髓知味?注意节制?

    朱平安从母亲陈氏的用词上,就明白了母亲说的什么意思:你小子不就是怕有人打扰你们行房吗?!!年轻人食髓知味能理解,晚上做一做也就算了,早晨起来就算了吧,年轻人要注意节制,注意身体!!!

    娘,你想的也太多了吧!!!朱平安脸都红了。

    一旁的李姝也是晶莹剔透的主,母亲陈氏的意思她也挺明白了,这一会也红着脸,脑袋都快低到地上了。

    这一切在母亲陈氏眼里,更是确认了她的想法,不过她倒也是乐见其成的,年轻人图个新鲜,过几天就好了,再说了,这样自己还能早点抱孙子呢。想到这,陈氏看了看朱平安又看了看李姝,脸上不由挂上了笑意。(未完待续。)

    “子厚的成长超出了老夫的意料,当日老夫觉的你是一块璞玉,可造之才,不过现在看来璞玉还不足以形容你。”孙老夫子摸着胡须,看着朱平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子厚为此画题了字,了了老夫的一桩心事,老夫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便给你再上最后一节课吧。”

    最后一节课?

    朱平安闻言很是吃惊,为什么孙老夫子说是最后一节课,难道说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夫子要交自己逐出门墙了?可是自己那句十万龙孙绕风池让孙老夫子觉的自己太过不切实际了。

    “最后一课?一日为师,众生为父,学生自当时时前来恭听老师教诲。”朱平安急忙上前,拱手行礼。

    孙老夫子见朱平安着急的模样,不由捋须摇头笑了笑,“子厚你的成长超出了老夫的预期,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而且,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的路,还要子厚你自己走。”

    “恩师博学多才,无论做人还是做学问,远胜学生......”朱平安闻言不由急着解释道。

    不过,话还没说完,便被孙老夫子轻轻摇了摇手打断了,然后看着朱平安继续说道:

    “子厚你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又志存高远,宛如一把利剑,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不过仕途险恶,官途坎坷,子厚你需记住老夫今日的话。”

    孙老夫子说到这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又放了下去,看着认真听的朱平安继续说道,“为人如剑,轻用其芒,动即有伤,是为凶器;深藏若拙,临机取决,是为利器。”

    孙老夫子这句话的意思是,做人就像宝剑一样,不能轻易的用它的锋芒,随便用了的话就会造成伤害,这样以来剑就成了凶器;要学会藏拙,根据事情再决定是否动用,这样剑就成了利器。

    朱平安听完孙老夫子的话,明白了孙老夫子的良苦用心,孙老夫子是想告诉自己,为人做事尤其是在险恶的仕途中,要学会收敛自己的锋芒,要低调,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就不知东西南北,随随便便张扬露才,恃才傲物,这样会容易引起别人的怨恨、嫉妒,进而为自己招来灾祸。一身的才华,反而成了凶器。

    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只有学会藏拙,韬光养晦,才能在大事中临机取决,关键时候展露锋芒和才华,就像孙子兵法所说的那样: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一举中的。平常的时候要善于藏拙、养精蓄锐,时机到了就要果断出手,快刀斩乱麻。

    平时收敛锋芒,懂的藏拙,关键时候再果断出手,一出手便可定乾坤。

    “多谢恩师教诲,学生记住了。”朱平安肃立,很是正式向孙老夫子拱手行礼,沉声道谢。

    嗯。

    孙老夫子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了道,“先做人后做官,做官首先要学会做人,当然,子厚你的为人,老夫是放心的。不过外面的诱惑太多,挫折也多,平安你要记住,不论处于何种境地都要坚持为善,‘为善则预,为恶则去’,尤其是步入仕途更是如此,善恶一念间,但此你们一念却是关乎万千百姓的命运,不可不察,不可不持。”

    “谨遵师命,学生自当牢记恩师所言,无论出于何种境地,学生定当坚持为善。”朱平安用力的点了点头,孙老夫子是怕自己在仕途中迷失了自我本心,就像当年刘备教导阿斗一样,教育将行善作为为人处事的标准。

    “子厚有此心,老夫便放心了。”孙老夫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说道,“为善至乐,不求人知,问心无愧;为恶至苦,唯恐人知,惶惶不可终日。行善杜恶,心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为善至乐,这是《庄子?外篇?至乐》里的一句话,孙老夫子又扩展解释了一下。做善事最快乐,因为不求别人知道,问心无愧;做坏事是最痛苦的,因为害怕别人知道,惶惶不可终日,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也难逃东窗事发的一天。

    孙老夫子说的很有道理,你做好事不做坏事,不会给政敌留下把柄,心里面问心无愧自然也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多谢恩师教诲。”朱平安再次拱手行礼,向孙老夫子道谢。

    孙老夫子捋着胡须轻轻摇了摇手,然后去过笔墨纸砚,蘸了墨汁后在宣纸上写了一副对联,待墨汁稍干后将其送给了朱平安。

    上联是:欲高门第须为善。

    下联是:要好儿孙必读书。

    对联言简意赅,值得回味,这也算是孙老夫子送给朱平安的家训吧,也是孙老夫子对朱平安的期盼。古往今来寒门出身的状元也是有的,可是却很少能带起一个家族,一个人的成功容易,一个家族的成功难,俗话说富不过三就是这样的例子。

    客观来说,豪门贵族或者说士族,他们的辉煌要比暴发户的寒门、农门长久的多。

    其实,除了社会制度的关系,家族文化也是很大的因素,文化就是一个家族的生命树,也是家族的软实力,更是家族的灵魂。

    暴发户跟士族相比缺乏底蕴,归根结底说的就是文化。

    朱平安考上了状元,可毕竟是寒门出身,家族底蕴不强,孙老夫子将这幅对联送给朱平安,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欲高门第须为善,门第高低是在人们心中,没有善心,飞扬跋扈,即便是飞黄腾达了,也称不上门第,上不了士族。要做大、提高门第,一定要注意行善。古往今来,发生饥荒等天灾**的时候,那些能够开仓济民的家族,在人们心中才是大族。等灾荒过后,人们感激之下,生意也好人情也好,这个家族慢慢就会做大做强,久而往之,不是豪门也会成为豪门。

    “恩师此联通俗易懂,却又回味深远,学生感受良多,多谢恩师赐字。学生要将其作为朱家的家训,传承下去,不忘恩师教诲。”

    朱平安接过对联,很是珍重的将其收了起来。

    拜访恩师的这一行,朱平安收获良多,从孙老夫子身上又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都是今后人生道路上宝贵的财产。(未完待续。)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我在归路。

    从恩师家返回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了,晕红的夕阳偏向了西山,染红了大半边天。在一片金红中,朱平安缓步返回了下河村。

    走到下河村,快到家的时候,朱平安发现自家宅院门前围了不少人,好像有什么热闹似的。

    走近了,朱平安发现母亲陈氏、朱父还有老宅的朱老爷子、朱老太太、大伯母、小四婶、三婶她们都在,另外还有好几位邻里也在。人们没有注意到朱平安的到来,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人群中围着的一位绛紫色道袍裹身,木簪髻发,身挎八卦布包,手里拎着一个堪舆盘的中年道人。

    从他手里的堪舆盘,朱平安大体就能猜出他的身份,招摇撞骗的风水师。

    即便是现代,风水师都很有市场,更不用说封建的大明了。

    母亲陈氏在人群中一脸的愤愤不平,咬牙怒视大伯母,一副恨不得咬两口的架势。

    大伯母在人群中躲着母亲陈氏的目光,站在朱老太太身边,伸手指着朱平安家的宅子,意有所指的跟那位风水大师说话,“大师,你帮我们看看,这宅子可是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刚才老宅你也看了,你也看看这宅子跟老宅是不是有什么相冲的地方啊。”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啥叫我家宅子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母亲陈氏立起眉毛,冷笑了一声反问。

    大伯母躲着母亲陈氏的目光,有些底气不足的回道,“咳咳,弟妹咱不都是朱家人吗,我这请了张天师大老远来一趟,看过了咱老宅,也顺便给你们看看。张天师可灵了,多少人想请都请不到呢,让张天师看看你们这宅子,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让张天师帮你们改改风水。”

    围观的人们听了张天师的名头,有些知道的人发出几声唏声,然后跟周围的人普及起来张天师来。据说张天师是道教张天师的后裔,自幼在卧牛山上的一处道观修行,精通堪舆风水之术,在卧牛山一带非常有名,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以能请到他堪舆风水为荣。

    据说怀宁县前任知县听说了张天师的名头,派人召来了张天师,考验他的才学,张天师当时在县衙随手一指衙门院子的墙角,说墙角下面五尺深的地方有一个石虎。怀宁县前任知县派人挖掘,果然在五尺左右深的地方挖出来了一块像老虎的石头。从此之后,张天师的名声更响更大了。

    听了乡邻的咬舌,朱平安瞅了瞅人群中的那位天师,微微勾了勾唇角,有意思,这还是一个懂得宣传和引导舆论的江湖骗子。

    “多谢大嫂好意了,我家风水好着呢,你就别费心了。”母亲陈氏冷笑了一声。

    “弟妹不用客气,张天师都请来了,也就给你们也看看吧。”大伯母悻悻的说道。

    “不用大嫂费心了,看好老宅就行了。我家好着呢,用不着这一套。”母亲陈氏用力瞪了大伯母一眼,根本就不吃大伯母说的那一套,对大伯母鄙夷不已。

    “咳咳,还是看看吧,你大哥他做学问比彘儿他早多了,这么多年科举总考不上,我找了很多人看了,都说是家里风水不好,冲了你大哥的考运。”大伯母说话的生意越来越没有底气,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很坚定坚持要张天师给朱平安家的宅子看看风水。

    “什么意思?你说我家风水克了大哥?”母亲陈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向大伯母的眼神更是鄙夷了。

    “刚刚你大哥已经启程了,这次咱们让张天师看看风水,也让你大哥顺顺利利过了科举。你大哥他考科举是咱老朱家的事,考上了对咱全家都有好处。”大伯母提到大伯科举的时候,眼神亮了起来,腰板也挺了起来。

    闻言,母亲陈氏下巴往上抬了抬,瞥了大伯母一眼,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儿子朱平安都考了状元了,还稀罕你男人一个秀才?!就老大那德行,借个债诬陷兄弟,不给我们带来害处就谢天谢地了,还想什么好处?!

    在母亲陈氏和大伯母交锋的时候,祖父朱老爷子一直在一旁抽着烟袋,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

    祖母朱老太太倒是跟往常一样,心里念着大伯,就站在大伯母这一边,话里表面上公平,可是任谁一听就知道是偏着大伯母,“行了老大、老二家的,都少说两句,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怕人笑话。太阳都快落山了,也别耽误了张天师的功夫,快点让张天师看看宅子吧。”

    母亲陈氏闻言想要再说些什么,被朱父伸手拉了拉,虽然心里很是不高兴,可是看在朱父面子上,母亲陈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见母亲陈氏默许了,大伯母像是吃了蜜糖一样。

    在大伯母心里面,一直都觉得是朱平安家的风水冲了他们家,克了他们家。以前大伯母在镇上找人算过命的,好多次呢,算命的都说她是官太太命,说她男人也就是大伯能考过科举,说她儿子朱平俊是文曲星,以后要考状元呢。

    结果,大伯没考过科举做成官,朱平安考过科举了,当官没几天就升级成六品大官了,听说比县老爷还高两级呢;朱平俊别说状元了,连童生都没考过,反倒是朱平安一路顺风顺水考过童生、秀才、举人、贡士一直到状元。

    在大伯母心里,状元啊做官啊,这些都该是她家的,被朱平安克了去......

    所以大伯母才费尽了手段找来了张天师,就想着改风水。

    听完了来龙去脉,朱平安走进人群向母亲陈氏、朱父还有祖父祖母她们都依次问了好。

    母亲陈氏见了朱平安,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见朱平安回来了,大伯母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担心,毕竟朱平安现在都是官了,若是朱平安不让看风水,她也没办法......

    祖父在朱平安问好后,放下烟袋,连连说了两个好;祖母点头过后,又给朱平安说了一遍刚刚定下让张天师快点的看宅子的事情。

    看就看吧,我还想看看这个时代的这风水大师怎么忽悠人呢,于是朱平安点了点头,应允了看风水的要求。

    见状,大伯母舒了一口气。

    一行人簇拥着朱平安及张天师进了朱平安家的宅子,拿着堪舆盘的张天师,有他的一套理论,说要先后后前、先左后右的顺序来看风水。

    于是,一行人便要直奔朱平安家的后院。

    快到后院的时候,朱平安发现后院有鸟飞起,又听到猪的哼哼声和鸡飞鸡叫的声音,还能听到树干使劲摇晃摇晃的声音,隐约还传来小孩的声音。

    于是,朱平安站住了脚步,也示意众人也停下。

    “怎么了,彘儿?你反悔了?”大伯母有些激动,以为朱平安反悔了。

    “没有,父亲在后院种了些果树,现在都是结果的时候了,刚刚见有鸟飞起,又听到了鸡飞猪叫,这会应该是有小孩在偷果子,咱们这样进去,把小孩吓到了,摔下果树就不好了。”朱平安微微摇了摇头,他的听力比一般人都要好一些,能听出来小孩的声音。

    闻言,大伯母不由皱了皱眉,什么小孩不小孩,快点看风水才是正紧。

    “此宅,我不用再看了,您所在之处,都是吉宅!”

    张天师收起了堪舆盘,一脸佩服的向朱平安弯腰行礼,然后又向大伯母她们请辞。

    大伯母整个人都蒙了......(未完待续。)

    不信巫山女,不信洛川神。{(何关别有物,还是倾城人。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钗长逐鬟,袜小称腰身。

    一声嘤咛

    唇唇欲动

    卧室传来一阵男生粗重的喘息和少女微微的娇喘,温度也是急剧上升,少女的身体被腾空抱起,急促的脚步声奏响了欢悦的悸动,床榻吱呀一声承载了两人的体重。

    恍惚中,朱平安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个旋律“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然后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急剧升高的体温融化了,口干舌燥,不知为何感到深深的饥渴,从肺腑头彻骨髓的饥渴,身下的玉人儿却是温凉宜人,本能的驱使朱平安试图从李姝那里汲取一些水分以缓解自己的渴。

    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

    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房间外守夜的包子小丫鬟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都羞红了脸,捂着耳朵缩进了被窝里夹紧了双腿……

    剑拔弩张

    兵临城下

    随着少女一声娇羞的轻语,一切却又蓦然间戛然而止。

    “夫君~我月事来了……”

    李姝一双小手抵着朱平安的胸膛,害羞的侧过脸蛋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小脸微红在朱平安看不见的角度,少女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哈?

    闻言,朱平安蓦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恍若被混着冰块的冷水劈头盖脸来了一盆,似乎都能听到骤热的体温接触冰块时嘶嘶的声音,大脑也逐渐清醒了。

    月事来了?

    然后再看了看李姝,尤其是她撩人的穿着,忽然好像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朱平安蓦然间明了了。

    之前自己还当李姝下面的穿着有了现代风呢,丁字裤现代很多女生都不敢挑战呢。现在想想,哪是什么现代风啊!哪是什么丁字裤啊,那明明是古代女生的月事带!

    古代可不像现代这样,女生来月事的时候,可以去便利店买一包什么日用的、夜用的姨妈巾,这种方便女生的物事这个时候还没有明出来呢。

    在古代女生来了月事,只能用这种月事带。在古代月事带又被称为月布,也就是在女生来月事前,提前备用一块干净的布条儿做成一个长带子,中间装着草纸或者棉花,不过由于棉花不怎么吸水,很多女性更容易接受草木灰。两头用细线系在腰间,带子正好位于中间,成了所谓的月事带。

    更换的条数,只能根据家庭条件来了,有的家庭就那么一条往复用。另外中间的填充物也是根据家庭条件选择,条件好的用纸,条件一般或者差的大多用草木灰。

    嗯,或许自己可以让姨妈巾这件造福女生的物事,早上数百年面世,也算是大功一件吧。棉纤维和吸水纸浆,多试验几次总能做出来。古代的这种月事带这么笨重,又怎么有现代方便和卫生呢,在现代能够风靡大众,在古代只要价格实惠些肯定也可很有市场,或许还是一笔不错的财路呢。朱平安扫了一眼李姝的月事带,不无恶趣味的想到。

    其实,如果自己留意的话,李姝来月事这事,有很多蛛丝马迹可循呢。比如说,吃饭前,李姝用的热水洗手;比如说,吃饭时,李姝用了一杯热糖水

    不过,幸好如此!

    否则,自己都要犯了大错!李姝还是未成年呢。

    朱平安想到这,舒了一口气,然后躺在了李姝身边,如释重负的的喘着粗气。

    “月事来了,我也没有办法嘛。”

    “便宜都被你占尽了,还想要怎样嘛”

    “反正,朱平安你要对我负责”李姝背对着朱平安,贴着朱平安的身体,很是羞涩,柔声细语都带着颤音。

    在烛光照耀下,横陈侧卧的李姝宛若一朵含苞欲放的娇花,无时无刻都在引诱这人,惹人怜爱。

    “嗯。”朱平安用力的点了点头。

    成亲了,而且刚刚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都做了。于情于理,作为一个男生,又怎么能不负责呢。而且,这可是大明,视贞操远胜生命的年代,拉拉小手都是禁忌,更不用说今天的行为了。

    听了朱平安肯定的回应,背对着侧躺的李姝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小狐狸一样眯了起来,樱桃小嘴弯起一抹得意儿的弧度,更添几分娇媚味儿。

    慢慢,房间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为了打破这个尴尬,朱平安找了一个话题说了起来,“嗯,那个今晚的饭菜味道真好。”

    “嗯”李姝嗯了一声,透着娇羞,气若幽兰。

    然后,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房间,身边侧躺安静的女孩,安静的让朱平安有些罪恶感,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吃干抹净的坏小子,提裤子就要走人似的。

    “尤其是那个鸡汤煨的味道真好。”朱平安又接着说道。

    朱平安说完,就见李姝摇了摇头,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纠正了朱平安的话,“不是鸡汤,那是甲鱼汤。”

    甲鱼汤?补劳伤,壮阳气,大补的甲鱼汤?!

    我晕,自己刚刚晚饭时竟然喝了三大碗甲鱼汤?!我说喝完怎么浑身热,我说怎么鼻血说流就流!这分明是补大了!甲鱼本身就是大补之物,一般食入太多会引起全身热、甚至流鼻血的症状。现代因为补大进医院的不在少数,像自己今天甲鱼汤喝这么多,流鼻血,麒麟臂作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

    察觉到朱平安的反应,背对着朱平安侧躺的李姝俏脸蛋晕红,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起一抹狡黠。

    呆子,今晚那砂锅煨好的汤,可不是只有甲鱼那么简单哦,还有一点小佐料。

    当然,这些事情李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朱平安说的,有些事情可以说,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说的。(未完待续。)8

    清晨,几只喜鹊的叫声唤醒了黎明,然后雄鸡不甘示弱的扯着嗓子啼叫开来。

    随着鸡鸣声,下河村也迎来的早晨。朱平安早早的就已经起床了,李姝在包子小丫鬟的伺候下梳洗打扮。今天是陪李姝回门的日子,陪李姝回了上河村,朱平安也就要启程去京城了。

    回门又叫归宁,女儿携女婿回娘家认门拜亲,一般都是新婚后三天回门,俗称“三朝回门”,这是婚礼的最后一个仪式。古代女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嫁是她们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回门是慰藉她们对家人的想念,也是不忘父母养育之恩。

    不过,还有一种说法,古代新娘子基本都是处子,新郎官正是火气旺的小伙子,又不懂得怜香惜玉,食髓知味难免乐此不彼,新娘子除夜破身,比较疼痛,新娘的娘家人担心新娘受不了,以回门的名义接新娘回娘家疗伤。

    母亲陈氏早早的就把回门礼准备好了,回门礼要双数的,母亲陈氏备下了酒、茶饼、鹅羊果物,还有有不少山珍野味,都是前两天朱父和大哥进山收获的。

    马车备下了三辆,停在了新宅门外,第一辆是华丽的大马车,绣了一个“朱”字,这是给朱平安和李姝乘坐的;后面紧跟的一辆稍微朴素的马车是坐老妈子和随行丫头的;最后面一辆马车是放回门礼的。

    “你去姝儿家,说话要稳重,多长点眼色,眼里要有活,不要进了屋就坐着,看看有什么活就算是端个茶,倒个水,都要积极……”母亲陈氏在马车钱对朱平安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唯恐朱平安表现不好,在岳父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记住了娘。”朱平安揉了揉脑门,从一大早母亲就叮嘱了,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

    “嘴要甜,手要勤,在姝儿家要多照顾姝儿。”母亲陈氏不厌其烦的又叮嘱了一句。

    “记下了,娘。”

    朱平安用力的点了点头。

    “娘~~”

    李姝在丫头老妈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一出门就向着母亲陈氏打招呼,走快两步越过丫头老妈子来到母亲陈氏身边。

    李姝多了一分人妻的味道,粉红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梅花,逶迤拖地月华千水裙,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三千青丝挽成了新妇发髻,插了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略施粉黛画了淡妆,俏脸蛋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就好像是被雨水滋润了的花瓣一样。

    “姝儿真俊,彘儿这个傻小子享福了。”母亲陈氏对自己挑的儿媳妇满意极了。

    “娘……”李姝闻言微微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双颊晕红,拉长了声音。

    我哪傻了?是不是亲生的啊,怎么感觉在母亲陈氏眼中,李姝放个屁都比自己这个亲儿子香……朱平安有些无语的摸了摸鼻子。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小两口也赶紧上车吧,别让亲家等久了。回去替我谢谢亲家,上次在海上多亏了亲家找到了你们。”母亲陈氏笑着打趣了一句,让他们回门的时候向李大财主家问好,表示感谢。

    下河村紧挨着上河村,很近也就十几分钟路程,过了那座桥就到了上河村了。

    在马车上,朱平安想了很多,见了李姝她爸李大财主说什么,见了李姝她哥说什么,然而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朱平安才发现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

    刚到上河村李姝家门口,就听到一阵鞭炮声。

    “姝儿回来了。”

    即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没能盖住这一声欢喜的声音,很是清晰。

    声音很熟悉,朱平安一下就听的是李大财主的声音。

    “爹爹,姝儿在这。”

    马车里的李姝听到声音,俏脸蛋满是欣喜,马车还没停稳,这丫头就雀跃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上马车的时候,还有丫头搬着凳子,让李姝踩着上马车呢,这会直接就跳下去了……摔倒怎么办……

    掀开车帘,朱平安就看到看着李姝拎着裙摆奔向了力大财主,像是乳燕归巢一样的身影,看着,看着,莫名有一点点酸意,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有察觉到。

    李大财主跟往常一样,一副暴发户的装扮,圆滚滚的脑袋上扣着一个西瓜帽,双手上各戴了一个大金戒指,腰上垂着一块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一看到回门的马车,李大财主就激动的不行。

    看到李姝跳下马车,李大财主紧张的不行,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声的喊道,“慢点,慢点姝儿,可别摔着我的小祖宗。”

    然后又板着脸冲紧跟着下来的丫头老妈子喊道,“你们怎么照顾小姐的。”

    包子小丫鬟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其他丫头老妈子悻悻的紧紧追上李姝,生怕照顾不好小姐惹得老爷生气。

    “爹爹~~”

    李姝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到李大财主跟前,俏脸蛋红扑扑的,带着撒娇的语气唤道。

    “姝儿,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不怕,爹给你做主。住的还习惯吗,爹爹让绣娘把你闺房里的物事复制了一份,改天让人给你送到下河去。爹爹从南边带回两个厨娘,南方菜做的好吃,糕点也是拿手,改天也一块给你送过去......”

    听了李姝这一声爹爹,李大财主眼睛都湿了,眼瞅着就能掉下眼泪似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才控制住情绪,关切的问道,恨不得将家里的好东西全给李姝搬过去。

    “好着呢,女儿好着呢。爹爹真好~~”李姝拉着李大财主的手摇晃着,拉长了尾音。

    “坐车累了吧,快进家吧,爹爹吩咐后厨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菜。”李大财主颔首慈爱的笑着,表情别提有多慈爱,语气也别提有多温和了。

    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宠溺李姝宠的都宠上天了。

    朱平安在后面看着,心里如此想到,然后等待李大财主和李姝互动完,便上前两步见礼,“小婿见过岳父。”

    然而

    朱平安永远都无法忘记李大财主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刚才李大财主看向李姝时有多慈爱温柔,那此刻看向自己时就有多么不满。

    一个是夏天

    一个是严冬

    李大财主看向自己的眼神,简直像看拐骗走自家闺女的人贩子似的,好像自己罪孽有多慎重一样,那眼神简直一个凶残。(未完待续。)

这一章从三千多字删到两千字,可是还是不满意,又重新换了一个版本,不过感觉还缺些什么,这一章还需要再斟酌,今晚就先不发出来了,等我再斟酌修改一下,明天再发。(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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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愉悦。

李家的这一桌家宴极大的满足了朱平安的口腹之欲,没有什么排场,温馨的家庭宴席感觉,但是菜品丰富程度即便放在京城都是少有的奢华。

“姝儿尝尝这个……”

“这个味道好,给姝儿布菜……”

“这鹿肉是今早新鲜的,肉质最是细嫩,姝儿不可不尝……”

从家宴上就能姝的受宠程度,李大财主让侍女给李姝布菜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布菜。

大财主好像是担心李姝这两天在朱平安家吃不好,弥补似的,佳肴美食如流水,将想要将所有好吃的全都捧到李姝面前,不过李姝为了保持身材,只是浅尝辄止,而且还多是蔬菜,桌上的大部分美味佳肴都便宜了朱平安。

佳肴美食如流水,极大满足口腹之欲的时候,却让朱平安有种奇怪的感觉。进门前,李大财主有说过,让后厨做了一大桌李姝爱吃的菜,然而在上菜的时候,却让朱平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因为,每一道菜对于朱平安来说都是熟悉的,可是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都是朱平安爱吃的。

蜜汁鸡腿

黄油杏仁酥

肉汁酥

秘制红烧肉

……

几乎每一道菜,朱平安都吃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

“红烧鸡腿啊,可香了,用蜜汁做的哦,吃一口能把舌头吞下去哦,哈哈哈,你流口水了吧。”

“朱平安,我才没有骗你,不信,不信你尝尝。”

“爹爹真是讨厌,明明知道人家吃饱了,还非要塞给人家这些东西......”

“哎呀,反正也没人吃,你帮我把它丢到河里吧。”

“咯咯咯,胆小鬼!别怕了,这次的糕点我没有加料哦,是专门带给你的。”

“这都是我特意让厨娘做的,你讲故事就给你吃……那你可要快点啊,这个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在家宴上享受美食的时候,朱平安每吃一道菜,脑海中都能浮现出小时候李姝傲娇的捧着盛着各种美食的盒子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幕......

似乎那个傲娇的萝莉活灵活现的出现在面前似的。

一年

两年

......

从总角的萝莉到亭亭玉立的少女

桌上的这些美食,自己已经吃了不知有多少了,现在朱平安都忍不住想到这么一幕:一个短腿的小萝莉吩咐经常后厨做了美食,装在盒子里,家里的老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小萝莉爱吃的,却不知盒子里的美食,全都进了一个短腿的小胖子肚里……

这种奇怪的想法,使的朱平安在享用美味佳肴时不由的多姝好几眼。

这个臭小子

吃饭时都情不自禁的盯着自家丫头

哼,算你小子识货!

朱平安的这一动作,被一旁的李大财主眼里,脸上对朱平安的凶残消减了几分,这让餐桌的刀光剑影也少了几分,当然也只是少了几分而已。

在餐桌上,李姝的三哥自持酒量大,想把朱平安放倒在桌子底下,不时的端着酒血拼朱平安,嘴里说着什么“不喝酒时不给面子,不喝就是我,不喝就是对我家姝妹有意见......”

这可是大舅子,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平安又怎么拒绝的了呢。虽然明知酒量浅,但也只能端起酒杯作陪。

家三哥一杯又一杯的拉着朱平安喝酒,李姝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转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在包子小丫鬟耳边耳语了一句。

在李家老三又拉着朱平安喝了一杯酒后,李姝撅着小嘴娇嗔了一声:“三哥,酒不宜冷饮,对身体不好。真是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画儿去取些温酒来。”

听到自家小妹关心自己,李家老三脸上一片红光,平安的眼神都带着得意和显摆,,我妹是关心我的。

包子小丫鬟在李姝的吩咐下领了几个丫头去了后厨,很快就带了几小坛温好的酒回来了。在餐桌上放了几坛,另外还在李家老三和朱平安跟前各自放了一小坛。

“来,妹夫,不要辜负了我家姝妹温的酒。”

李家老三李家老三见酒来了,便又举起了酒杯,继续拉朱平安拼酒。他刚刚已经平安有了三分醉意了,所以想着趁胜追击,将朱平安放倒在桌子底下,给他个下马威。眼功就在眼前了,李家老三心情都好了几分。

“画儿,去给夫君斟酒。”李姝朱平安扫了一眼,微微抿起樱唇,轻声吩咐了一句。

“好的小姐。”包子小丫鬟点了点小脑袋,就颠颠儿的过来给朱平安斟酒。

斟满酒一杯酒,差点都溢出来了。

李家老三很是满意。

朱平安满的一杯酒,嘴角有些发苦,画儿这丫头怎么这么实在,少倒点啊。

“妹夫?”李家老三端着酒杯催促。

朱平安只好端起了酒杯,举杯与李家老三共饮了一杯,一杯酒下肚,朱平安不由有些怪怪的瞅了眼包子小丫鬟。

包子小丫鬟吐了吐小舌头,然后继续做个称职的斟酒丫头,每次都把酒给朱平安倒的满满的。

再然后,朱平安好像是酒神附体了一样,在李家老三连续拼酒下,越战越勇,喝了小半坛酒,李家老三都有些上头了,可是朱平安却是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

“妹夫,好酒量啊。”最后,李家老三大着舌头说了一句,语气对朱平安改观了不少。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领先自己,这让李家老三对朱平安有些刮目相/br>
“咳咳,一般一般。”

朱平安有些不自然的回道,自己那是什么好酒量啊,明明是好水量好不好,当然这些话朱平安是不能给他说的。

一旁的李姝,闻言似笑非笑的瞅了朱平安一眼,朱平安在李姝目光下有些讪讪笑了下。包子小丫鬟倒的那壶酒是温开水,肯定是出自李姝的授意,朱平安对此也是清楚的。

话说,如果李家老三知道自己喝的是水,会怎么想。

朱平安是没有喝多,不过李大财主就不行了,己从小捧到大的宝贝女儿嫁给了别人,想想以后宝贝丫头就要给别人走了,李大财主心里就像是一块肉被挖掉了一样,难过之下喝着喝着就喝大了。

喝多了的李大财主,提着白玉酒壶就来到了朱平安跟前,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架势。

“小子,有个姑娘,她爹娘养了十四年,视若珍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长的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她没有吃你家一口饭,也没有喝你家一口茶,就因为嫁给你,就要把你爹娘当亲爹娘,敬着恭着孝着,从一个丫鬟环绕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一个油盐酱醋茶的媳妇,要照顾你生活起居,孝顺你的父母,帮你料理后院,将来还要为你生儿育女,十月怀胎生下儿女还要随你姓!”

“你说,如果你还辜负她,该不该下地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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