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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刚刚纯属意外。”

    朱平安尴尬的解释道,这解释很没有说服力,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好巧不巧的又捏上了......

    这个角度

    捏到那个位置,要说不是故意,真的很难。

    “呵,你摸够了没有,摸够了就把我扶起来......”李姝一阵冷笑。

    “咳咳......我真不是故意的。”

    朱平安赶紧将李姝扶了起来,再一次解释道。

    “是吗?”李姝扭头平安,问了一句,红唇微张,嫣然一笑。

    笑的如此娇媚,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过如此。

    朱平安一怔。

    然后,就感到脚尖一阵痛,低头就姝的绣花鞋踩到了自己脚上,还故意的左右摇晃,跟只乱拱的小奶猫似的。

    “咳咳......我也不是故意的。”

    李姝漆黑大眼睛无辜平安,学着朱平安咳嗽了一声,然后露出一个很娇媚的笑,连樱唇翘起的弧度,都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

    小脚丫踩的越重,李姝红唇的弧度也就越完美,面上笑容也就越娇媚。

    这丫头腹黑记仇的个性,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朱平安笑了笑。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李姝一声“呀……”,然后就姝原本笑靥如花的俏脸蛋此刻微微皱了皱眉,贝齿咬着唇瓣,一副抱恙的模样,我见犹怜。

    “你怎么了?”

    朱平安愣住了,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脚痛……”

    李姝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平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雾气弥漫,让人无限怜惜。

    其实刚刚李姝滑了一下,就感觉脚有些不舒服了,不过总的来说还好,并不是很明显。可是现在踩朱平安脚的时候一嘚瑟,结果量变成了质变,右脚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那你别动了,哪只脚,我来”

    朱平安不像是装的,又这么可怜兮兮的,另外自己刚刚的确实也有些失礼,便问了一声,蹲下了身子,姝的脚是不是扭了,严不严重。

    “右脚。”李姝可怜兮兮的说道。

    朱平安蹲下后,伸出手轻轻的捉住了李姝的右脚,仔细检查了起来。

    履上足如雪,不着鸦头袜。

    李姝粉嫩的脚丫被绣花鞋遮住,不过露出鞋外的粉嫩脚踝就像是精致无暇的玉石一样,肥瘦适度,美妙天成。

    不过现在右脚脚腕除,有一抹淡淡的红晕,这里应该就是导致李姝右脚痛的原因了,不过李姝运气不错,并不严重,估计就是轻微扭到了,并没有红肿。

    当然,对于李姝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来说,这点痛就够她受的了。

    找到根源后,朱平安使劲搓了搓手,把双手搓热,然后轻轻的将手指放在了李姝右脚脚踝红晕处。

    “朱平安,你轻点,疼......”

    朱平安的手覆上李姝右脚脚踝的时候,李姝小脚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喊了一声疼,撅着小嘴嗔道。

    “你忍着点,刚开始有点痛,后面就好了。”朱平安耐心安慰道,毕竟造成李姝轻微扭伤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虽说自己出于好心去扶李姝,但确实手放的位置太失礼了,不然李姝这丫头也不会小脚踩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扭伤了。

    在李姝喊疼的时候,包子小丫鬟端着两碗夜宵,刚好走到了书房门口。士为知己者死嘛,小姐关心体谅自己,让自己早些休息,可是自己也不能休息这么早啊,至少给小姐和姑爷送个夜宵再休息啊。

    正准备进呢,就听到了自己小姐那句“朱平安,你轻点,疼......”,能听出来小姐声音里也带着疼痛的余韵。

    轻点?

    疼?

    包子小丫鬟听了后,包子脸刷一下子红透了,跟快要成熟的红苹果一样。

    这下不仅门不敢进了,整个人动也不敢动,就保持着端着夜宵的姿势,立在书房外,大气也不敢喘,唯恐惊动了书房里面的小姐和姑爷。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包子小丫鬟是李姝的贴身大丫头,还是钦点的通房丫头,虽然没有经过人事,可是也跟小姐偷偷的研究过春宫图,虽然里面羞羞的场景让人又羞又痒的,里面有些姿势小姐不喜欢,说如果姑爷要的话,那些姿势就让自己去服侍,羞死人了......另外从下河村回京前,张妈妈和王妈妈也给自己灌输过一些那种事儿,什么第一次会痛啊,可是后面就越来越舒服啊之类的,在这种事儿上,包子小丫鬟也不是一窍不通,理论知识都快毕业了。

    所以,听到书房里小姐说的这一句,包子小丫鬟就一下子“猜”到了小姐跟姑爷在书房里做什么。

    在书房里面?

    不是应该在卧室吗?

    哦,是了,张妈妈说过,这种事儿也不拘着在卧室,甚至不拘着在床上,有时候在其他地方,比如院子的角落,或是柴房什么的更刺激。

    慢慢的,由着小姐那句话,包子小丫鬟回忆起来了很多知识。

    可是

    小姐跟姑爷第一次就在书房吗,这也太那个了吧......

    包子小丫鬟想着想着,脸也越来越红,越来越热了,就像回到了跟小姐偷偷图的时候,浑身又羞又痒的,不自觉的在书房外夹起了双腿,全身也绷得紧紧的......

    “朱平安,你故意的吧,不是你疼是不是......”

    “你轻点......”

    李姝嗔怪朱平安的声音,66续续的传到书房外包子小丫鬟的耳中,让包子小丫鬟羞的闭着眼睛,小脸满面通红,心里面又羞又痒又怕的,真的会很疼吗?

    ......

    “不行了,朱平安你还是扶我去软塌上吧。”李姝皱着眉心摇了摇头,对朱平安说道。

    “嗯,行。算了,还是我抱你过去吧。”

    朱平安起身扶着李姝往软榻的方向走了两步,李姝蹙着眉心呼了声痛,朱平安想了下就直接一手放在李姝肩后,另一手抄过李姝的腿弯,直接抱着李姝往软榻的方向走去。

    李姝不满的了一声鼻音,默认了朱平安的行为。

    这个时候,门外的包子小丫鬟睁大了眼睛,像是被吓坏了,听小姐的话,小姐和姑爷刚刚并没有在床上,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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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宁静,天上一轮弯月,薄薄月辉笼罩漆黑的天地,万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替代了万家灯火。  w?w?w?.??蝉鸣不再,万籁俱寂,一切都静了下来,千家万户都静静的进入了梦乡。

    包子小丫鬟跟琴儿两人在一个房间休息,虽然包子小丫鬟是内定的通房丫头,但毕竟还未开脸,另外听雨轩的住房有限,所以两人暂时在同一个房间休息。

    琴儿此时早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唿吸声,不过另一床的包子小丫鬟却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不时的回响起在书房外听到的小姐的声音,每一次回响都会面红耳赤,然后又忍不住去想小姐和姑爷现在在做什么......最后夹着腿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其实包子小丫鬟多想了,主卧里的朱平安跟李姝完全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李姝的脚扭了,虽然不严重,但是肯定不适合做一些叠在一起啊、翻折啊之类的深入接触动作。

    所以,晚上朱平安跟李姝两人虽然睡到一个被窝里了,但比包子小丫鬟小脑袋里想的纯洁多了。

    第二天,晨曦一如既往的准时抵达,又一个绚丽多彩的清晨不期而至。

    李姝的脚已经好了,早上醒来后就活动自如了。

    在包子小丫鬟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伺候李姝洗漱的时候,朱平安已经洗漱收拾妥当了,动身去书房晨练了。

    “画儿,你眼睛怎么了。”

    李姝瞅见包子小丫鬟的黑眼圈,惊讶张开了小嘴,红唇如玫瑰娇嫩欲滴。

    “小姐,我,我......没......没睡好,失眠了。”包子小丫鬟脸一红,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结结巴巴的说道。

    包子小丫鬟肯定不能承认昨晚在书房外听到小姐跟姑爷那个那个,然后一晚上胡思乱想没睡好了。

    “素来听琴儿她们说你最是没心没肺,每晚都睡的跟只小母猪一样,唿唿的,怎地也学会失眠了?”李姝樱唇含笑,水汪汪的眸子扫了包子小丫鬟一眼,便已看透了一切。

    “小姐......”

    包子小丫鬟羞的低下了脑袋。

    因为昨日陈情结束时,公堂令朱平安跟赵大膺于家中待命、不得外出,所以朱平安每日不辍的外出晨读、练字活动,今早便改成了书房。

    进了书房,打开窗户,临窗而坐,翻开《传习录》一边默读,一边揣摩领悟了起来。

    古人云: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确实如此,朱平安感觉自己每看一遍《传习录》,对其的领悟也就越深一分,对王阳明“致良知”的学术思想也就越发有所感悟。

    在朱平安晨读、练字的时候,李姝领着包子小丫鬟、琴儿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的身份、辈分摆在那里呢,不请安说不过去。

    临淮侯府跟京城里的其他讲究人家差不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般都是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去请安。

    约莫几刻钟的功夫,李姝请安完毕,袅袅而归,神色如常,包子小丫鬟和琴儿却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小姐,她们太欺负人了,凭什么要从咱私库里出钱。”包子小丫鬟鼓着包子脸,愤愤不平。

    “她们就是昨儿看咱们搬家眼红了。”琴儿也是同样愤愤不平,“小姐你是没看见,昨儿从马车上搬东西的时候,六小姐她们眼珠子都快跑马车上去了。”

    “这是好事情,能为祖母、大伯母分忧,自是我们做晚辈的福分。”李姝漆黑入目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樱桃小嘴勾起一抹弧度。

    “啊?”

    包子小丫鬟和琴儿闻言,惊讶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两人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

    不应该啊,小姐不会是气晕头了吧?包子小丫鬟如是想道。

    “祖母、大伯母好不容易张回口,我这做晚辈的也不能小气了,琴儿,待会你给账房说下给她们多加两成。”李姝美目流转,盈盈一笑,俏脸蛋上浮现两个酒窝,很是娇俏可爱。

    “啊?”

    包子小丫鬟和琴儿闻言,更是彻底惊呆了,出钱还不算,还要多加两成?!

    小姐应该是真的气晕头了吧,包子小丫鬟和琴儿两个人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李姝樱桃小嘴勾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袅袅婷婷往听雨轩而去,优雅灵性如一只小狐狸。

    晨读过后,最幸福莫过于早膳了。

    朱平安感觉自李姝回来后,自己的膳食水准有了一个飞跃。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色香味俱全。

    哪怕是早膳,也是如此令人食指大动。

    朱平安跟李姝一起用过早膳后,又一起去了书房,包子小丫鬟服侍着李姝在软塌上核对账簿,朱平安则在书房继续看书。

    过了大约盏茶功夫,熊孩子睿哥儿甩着一张小肥脸跟在小萝莉妞妞身后颠颠儿的跑来了。

    “姐姐好,姐夫好......”

    小萝莉妞妞小嘴很甜,进了书房先给软塌上的李姝问了声好,又给坐在书桌前的朱平安问声好。

    “五姐姐好,土......姐夫好。”

    后面熊孩子跟着小萝莉妞妞向李姝问好后,转身向朱平安问好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土包子姐夫,说了个土字,忙又改过口来。新夫子还没拜访土包子姐夫呢,到时候还要土包子姐夫说好话呢......

    幸亏我反应快及时改口,熊孩子沾沾自喜不已,一张小肥脸散发着迷之自信的光芒。

    偷偷的瞅了眼朱平安,见朱平安还在笑着跟妞儿妹妹说话呢,还以为他脑子灵、反应快,连考了状元的土包子姐夫都没听出来呢,这么一想,那自己岂不是比土包子姐夫厉害多了呢,那以后自己岂不是也可以考状元,呵呵,想想都兴奋呢,到时候一定让土包子姐夫好看,于是,熊孩子更是沾沾自喜,咧着大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小萝莉妞妞乖巧懂事,小嘴又甜,很讨人喜欢。

    李姝让包子小丫鬟去外面端来了些零嘴和时令瓜果,哄着小萝莉妞妞和熊孩子睿哥儿在书房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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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

    李姝在软榻上,偶尔帮着包子小丫鬟哄哄小萝莉妞妞和熊孩子睿哥儿;包子小丫鬟打着小扇,一边缓缓给自家小姐送去微凉,一边哄个小主子;朱平安则是在书桌上手不释卷,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副沉浸其中模样。

    嘟嘟

    迷的时候,朱平安感觉腰间被小手指按了两下,低头就一脸神秘兮兮的熊孩子。

    “姐夫,姐夫……给你糖吃。”熊孩子平安低头后,神秘兮兮的伸出胖爪子,小肥脸殷勤的平安。

    呦,这熊孩子转性子了?

    朱平安低头熊孩子,三颗糖静静的躺在他的小胖手里,糖纸尚未打开,确认没有被熊孩子动过手脚。

    “很好吃,从五姐姐那拿来的。”熊孩子殷勤的捧着糖果。

    朱平安扫了一眼软榻,确实,软榻上有数盘零食,其中就包括这种糖果。

    估计熊孩子这么献殷勤,是为了让自己在他新夫子面前说几句好话吧。

    “谢了,味道不错。”

    朱平安也不客气,捏了捏了熊孩子的肥脸,从熊孩子手上取来一块糖果,剥开糖衣,将棋子大小的饴糖放入口中,这是古代的糖块,用糖汁混着蜂蜜熬制的,里面掺杂了花生碎芝麻等,味道有点像现代的牛皮糖。

    “姐夫,要三颗在一起嚼着吃味道才好。”熊孩子伸着胖爪子说道。

    呦呵,耳熟啊这话。

    熊孩子这句话让朱平安不仅回忆起现代的某个口香糖的广告词了,要要两根在一起才最好,不,是两颗在一起才最好。

    熊孩子这殷勤的小眼神,朱平安不忍拒绝,况且古代的糖貌似味道也不错,于是将另外两颗糖果也剥了糖衣,放入口中。

    朱平安将三颗糖放入口中后,熊孩子便目不转睛的盯着。

    “怎么了?”朱平安见状,停下了咀嚼,这熊孩子不会是在糖果加料了吧?

    “刚刚五姐姐说,糖果每天只能吃一颗,吃多了就会中毒。可是妞妞妹妹喜欢吃,所以,先让姐夫你吃三颗试试,夫你会不会死。没事的话,再让妞妞妹妹多吃两颗。”

    熊孩子抬着小肥脸平安回道,说完拍了拍小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三颗糖是没事的。”

    确认之后

    熊孩子二话不说,撒开脚丫子就往软榻前跑去,忙着去小萝莉妞妞那献宝去了,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妞妞妹妹,妞妞妹妹,我们可以再多吃两颗糖,刚刚姐夫吃过了,没有中毒。”

    这熊孩子!

    孩子脱缰野马似的身影,朱平安好笑的扯了扯嘴角……我成试毒的了?!

    “呀,睿哥儿,这个糖不能多吃,会牙疼的......”包子小丫鬟孩子抓了一把糖,赶紧连哄带劝的阻止道。

    “才不信呢。”熊孩子甩着肥脸,秉着到手的东西绝对不撒手的原则,把糖攥的紧紧的。

    然后,一阵鸡飞狗跳。

    朱平安好笑的扫了一眼,然后继续书桌上摆着《传习录》《永乐大典(抄录)》等书,甚至还有一本《孙子兵法》。

    技多不压身。

    反正也不能出门,不如在家多读几本书,多学点知识,多长点见识总是有用的。

    托李姝的福,朱平安也过了把地主阶级的瘾。

    书桌上的茶杯总有七分满,包子小丫鬟会时不时的过来续茶,零食瓜果也摆在了书桌上,橘子都被剥好了皮,西瓜红瓤切成了一块块的,数根竹签放在一个磁盅里,随时可以叉着水果吃。

    小孩子没有耐性,小萝莉妞妞和熊孩子睿哥儿在李姝软榻上玩了一会,便坐不住了,轱辘辘的在书房跑着玩。

    “慢点,小点声.....”

    包子小丫鬟在后面紧跟着,又怕两个小主子磕着碰着了,又怕两个小主子影响了姑爷

    还好两个小短腿疯了一会,就累了,安生了下来,挤到了书桌另一把椅子上。

    小萝莉妞妞坐在椅子上,两个小胖手托着下巴,眨着大眼睛安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熊孩子睿哥儿则是吧唧吧唧吃起了零食瓜果,自打坐下来后,小嘴就没停下来过。

    妞妹妹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的安,熊孩子一脸郁闷,土包子姐夫有什么好还没我可爱呢,也会啊,我三字经都快学完了。

    “我要吃石榴,你给我打开。”

    熊孩子小嘴里塞了一瓣橘子,使劲嚼了两口,对朱平安说道,小胖腿抖啊抖的,跟个二世祖似的。

    朱平安扫了熊孩子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睿哥儿,你知道这个石榴有多少籽吗?”

    “这石榴有皮包着,大小又不一样,谁知道有多少籽?”熊孩子甩了甩肥脸,小眼睛鄙夷的平安一眼,觉的朱平安问的问题很白痴。

    “我知道。”朱平安孩子,一脸高深的说道。

    熊孩子用力的摇了摇头,表示不信,还想骗小爷,你又不是神仙,石榴没打开,你咋知道里面有多少籽。

    “我说这颗石榴有一百颗籽。”朱平安将石榴取在手中,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信誓旦旦的对熊孩子说道。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石榴肯定有一百多颗。”熊孩子甩着肥脸,表示不信。

    “我说有一百颗。”朱平安抛着石榴道。

    “我说有一百多颗。”熊孩子小肥脸满是自信,“不信我们打赌。”

    “好。”朱平安点头。

    熊孩子朱平安,又小萝莉妞妞,一脸的自信,哼,这么大的石榴,肯定有一百多颗籽,土包子姐夫输定了,这下一定要让妞妞妹妹知道我比土包子姐夫厉害。

    在熊孩子的期待的目光下,朱平安将石榴分成了两半。

    熊孩子迫不及待的抢过石榴,然后拿了一个盘子,一个粒一个粒的认真的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数,123456........5o5152......

    哈哈

    数到9o的时候,熊孩子小肥脸上的笑容都把眼睛挤没了。

    然后一脸骄傲的继续往下数919293......当数到98的时候,忽然一个手伸了过来,一把捞走了盘子。

    熊孩子抬头就平安拿着盘子,笑着对自己说了声“谢了”,然后抓了一把籽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嗯,真甜。来,妞妞,你尝尝。”

    朱平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抓了一把石榴籽放在了小萝莉妞妞的手中。

    “谢谢姐夫,姐夫真好。”

    小萝莉妞妞甜甜地向朱平安道谢,红嘟嘟地小脸蛋上浮现一对酒窝。

    熊孩子瞬间觉的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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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悠悠,红袖添香。. .

    在临淮侯府的这几日,朱平安字研究王学,偶尔逗逗熊孩子和小萝莉,日子过的悠闲舒适。当然,如果天气不是这么炎热的话,会更优秀。

    虽然书房内有数盆碎冰降温,也有侍女挥扇,可总比不上现代的空调来的效果显著。

    怀念现代。

    枯藤老树昏鸦,空调IFI西瓜,葛优同款沙。夕阳西下,我就往那一趴。

    熊孩子跟小萝莉经常往这跑,年幼无知的他,这些日子的切身体验,方知“世间险恶”这个词的含义。

    李姝也喜欢在书房待着,或是半靠在软塌,或是坐在书桌对面,或是翻,或是捧着诗词簿册。

    “司马相如也是个薄幸负心小人。”

    李姝坐在朱平安对面,纤纤玉手持着一卷诗词,翻到一页,不由蹙起了娥眉,鄙夷的撇了撇樱桃小嘴。

    这一页有两诗词,都不是标准的诗词文体,第一是司马相如于京城写给卓文君的数字诗: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

    “这诗怎么呀?”包子小丫鬟咬着手指,一脸不解。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俱全,唯独无亿(忆)。郎心凉薄,春风得意的司马相如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已对昔日当垆卖酒患难与共的糟糠妻卓文君没有过往的回忆了,意图休妻另娶。”李姝放下诗词,兀自对司马相如不耻。

    “啊,这个叫司马的还真是个负心汉,那卓文君不是很可怜吗。”包子小丫鬟一脸恍然大悟,跟着自家小姐一起鄙视司马相如,同时对卓文君感到心疼。

    “卓文君才华远在司马相如之上,她后,让信使喝杯茶,盏茶功夫就回了一封数字诗,让信使带回京城给那个负心汉负心汉羞愧万分,熄了休妻的心思。自此后,两人白偕老。”李姝手持诗词卷册,略带感慨的回道,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了卓文君的回诗上: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那不是结局很欢喜嘛。”包子小丫鬟小脸上转忧为喜。

    “心变了,白偕老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你说呢,夫君?”李姝摇了摇头,扫了朱平安一眼。

    这怎么感觉像是提前打预防针呢。

    朱平安在一旁听后,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自己又非司马相如,更不会做司马相如之事。

    “你呢,若你是卓文君,你会如何?”朱平安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问道。

    “是啊是啊,小姐,你会怎么做?”包子小丫鬟在一旁,也好奇的不行。

    “若我是卓文君......”李姝嫣然一笑,扫了朱平安一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荡漾着妩媚。

    真是妖女,笑起来如此动人,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国又倾城。

    “嗯嗯,小姐会怎么做?”包子小丫鬟点着小脑袋,问道。

    “我会亲自到京城,把这封回信甩到那对狗男女面前,然后扭头就走。”李姝水汪汪的眸子里含笑含俏含妖,如碧波般清澈,樱唇微张,一抹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啊?就这么简单,然后呢?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包子小丫鬟惊讶的张大了小嘴,用力的摇了摇头,觉的自家小姐太仁慈了,怎么也不能成全了那堆狗男女啊。

    “然后把他们的头丢掉啊,又不能炖汤喝......”李姝摊了摊小手,嘴角的弧度是如此的完美。

    咳咳......

    原来,这才是李姝的预防针......

    书桌另一边喝茶的朱平安,没有防备,被一口呛住了,咳嗽了起来。

    扭头就走,原来是扭断头啊。

    好吧,这很李姝,是李姝的风格。

    “夫君,你怎了么?”李姝笑吟吟平安娇声问道,肤白如雪,双目荡漾着妩媚碧波,落在朱平安脸上,声音里带着关心。

    “没,没什么。”朱平安摇头笑了笑。

    包子小丫鬟的反射弧比较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呀了一声,小嘴张的老大,小手捂着小嘴,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啊......扭头就走,原来是扭断头啊小姐......”

    “不然呢?”李姝翻了一个白眼,一副元气满满的娇俏模样。

    这个预防针还真是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啊,朱平安不由笑了笑。

    “喂,你笑什么?”李姝瞥了朱平安一眼,撅着小嘴问道。

    “呵呵,你知道唐诗宋词汉赋这些大家中,除了司马相如,还有哪些负心汉吗?”朱平安笑着问道。

    嗯?

    唐诗宋词这些大家中,竟然有很有名的负心汉吗?

    李姝怔了一下,想了想,便道:“元稹是。《莺莺传》就是他的原型,为了功名,遗弃崔莺莺,最是无心无德。亏他能写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是虚伪的小人,平白侮了忠贞这个干净的词。”

    嗯,的确,元稹这个人的确是一位玩弄感情的典型负心诗人,虽然有很多流芳百世的作品,也与白居易齐名,并称“元白”。可是,诗词写的好,人却很渣,一句“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的鬼理由,对“双文”(即《莺莺传》中的崔莺莺原型)始乱终弃。他对待感情的态度,一直令朱平安很不齿。

    “还有呢,有些人隐藏的很深,却是典型的负心汉。”朱平安笑着点了点头,引导道。

    还有?隐藏的很深?

    李姝颔低额,努力回想,可是却没有多少头绪。

    历史上也有一些诗人的风流韵事,可是男欢女爱嘛,却又谈不上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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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典型的负心汉,我怎么不晓得,都是谁啊?”李姝平安,樱唇微启,好奇的问道。. .

    “这人隐藏的很深,说出来怕吓到你。”朱平安微微一笑,眸子里满是自信。

    “我却不信,你说来听听。”李姝合上手中的诗词,朝着朱平安莞尔一笑。

    “估计说出来你也不信,毕竟他已经成功的骗了人们几百年了。”朱平安勾着唇角,轻声笑着说道。

    “哦......你说来听听。”李姝俏脸蛋上的好奇又添了几分,平安催促道。

    “他就是......”朱平安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胃口才缓缓道:“李白。”

    “李.....白?”

    果然,李姝听闻后惊讶不已,俏脸蛋上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古代没有歌星影视明星,但诗词大家填补了类似空白,对于大部分少女来说,“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的李白就是她们的级偶像。

    现在忽然听闻偶像竟然是典型的负心汉,这种颠覆式的说法所带来的惊讶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你莫要混说哄我。”李姝水汪汪的眸子转向朱平安,娇声嗔道。

    “我有证据的。”朱平安勾起了唇角,“李白堪称史上最有名的负心汉。”

    “什么证据?”

    李姝倾身向前,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难道说朱平安真的找到了李白的把柄,可是为什么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着笑意,乌黑的眼睛微微转了转,有一点坏坏的感觉,缓缓说道:

    “自古以来诗人互相送诗词唱和,唐代杜甫在东都洛阳与长他十多岁的李白‘一见钟情’,一同出游,正如杜甫《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诗中所言‘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两人喝多了就跑同一张床上盖同一个被子,白天还手拉手的一起玩,感情由此可见一斑。”

    “自此后,杜普对李白忠贞不二,无论分别与相聚,都为李白写诗,一共写了十四之多了。二年客京都的时候写了《赠李白》(五绝),一同出游时写了《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春日里写了《春日忆李白》,冬日里又写了《冬日有怀李白》,离别时写了《赠李白》(七绝),几日不见李白写了《不见》(不见李生久),做梦时也是梦到了李白写了《梦李白二》,喝酒时想李白写了《饮中八仙歌》,喝醉了想李白又写了《苏端薛复筵简薛华醉歌》,就连送别其他友人的时候也不忘李白写了《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东,兼呈李白》,李白被流放时写了《天末怀李白》《寄李十二白二十韵》,晚年了仍想念年少与李白同游的时光写了《昔游》《遣怀》......”

    “十四诗,字里行间流露的都是炽热的情怀,都是对李白的情谊和推崇,可谓笔笔神来,文采纵横。其中不乏‘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样流芳百世的名句。”

    “杜甫为李白写了这么多诗词,可谓旷世痴情,可是李白呢,李白给汪伦写了一个《赠汪伦》,给王昌龄写了一个《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没有杜甫半毛钱关系。杜甫将心照李白,奈何李白照汪伦;杜甫将心照李白,奈何李白照昌龄;杜甫纵有诗百篇,不及汪伦送我情......话说甫寄来的十四诗词,李白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朱平安勾着唇角,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包子小丫鬟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一副不明觉厉的平安,觉的姑爷说的好有道理。

    “呀啐,你净会浑说,若是被老学究听到,一准与你血溅五步。敢不敢编排古人。”

    李姝乍一开始还认真的听,听了几句后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再往后听,却又禁不住笑了,樱唇微张露出了笑容,听到后来不由啐了一口,娇嗔不已。

    当然,这里的啐可不是真啐,只是表示情感而已,就跟现代美女娇俏的一声“我呸”一样,娇俏可爱的紧,红楼梦里林黛玉就如此跟贾宝玉娇嗔过数次,有点像是打情骂俏。

    “我可没有浑说,都有证据为证的。当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李白后来也遇到了负心汉孟浩然。哦,对了,孟浩然也长李白十多岁。李白游襄州(现今襄樊市)遇到了孟浩然,钦慕不已。如杜甫一样,李白也给孟浩然写了很多诗词,大体有五之多。次相见,给孟浩然一《赠孟浩然》,‘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直言不讳,直截了当的表达了他对孟浩然的倾慕之情;爬山礼佛,也给孟浩然写了一《春日归山寄孟浩然》,抒情谊;送别孟浩然去广陵,写了《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其中‘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更是流芳百世;后来又是接连写了《淮南对雪赠孟浩然》《游溧阳北湖亭望瓦屋山》,对孟浩然念念不忘。”

    “结果呢,孟浩然只写了一《留别王维》,不知李白是何滋味......”

    朱平安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包子小丫鬟自然又是一副不明觉厉的家姑爷,觉的姑爷真是博学。

    “净会浑说,哪个像你说的那样了。人家的纯洁友谊,倒被你说的那般不堪。再说了,李白也不是没与杜甫写过诗,李白给杜甫写过《沙丘城下寄杜甫》《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两诗呢,还有一《戏赠杜甫》的打油诗呢。”李姝那双顾盼撩人的水汪汪大眼睛,用力瞪了朱平安一眼,娇嗔不已。

    “李白斗酒诗百篇,一杯酒一诗,可是只给杜甫写了这三,也就是三杯酒的感情,还真是......”朱平安笑着撇了撇嘴。

    “不与你贫~~”李姝给了朱平安一个大大的白眼,个中情趣,让朱平安自己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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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悠悠,弹指间,五日已过,朱平安在临淮侯府好吃好喝好睡,眼瞅着人都胖了一圈了。

    李姝的手艺也愈发见长,朱平安的嘴巴和胃早就被俘获了。

    正如这日晚膳,朱平安不出意外的又吃多了。红烧羊肉,肉烂菜香,汤鲜味醇,朱平安几乎吃了半盘;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晚膳的那盘开屏鲈鱼又肥又鲜,兼着细嫩爽滑,朱平安每吃一口都要回味良久;虾仁干贝鸳鸯丝瓜盅,色香味做到了极致,朱平安又怎么拒绝的了。

    其他的美味佳肴,也是尽善尽美,再配上一小坛香醇浓郁的梅花酿,简直不知道“饱”字怎么写。

    朱平安喝了两杯梅花酿后,抿了抿嘴,回味良久,这梅花酿香醇浓郁,绵软可口,而且度数比一般的白酒低多了,大约在十来度左右,跟现代的啤酒度数相似,以自己的酒量大约还可以再饮两杯。

    于是,又伸手捉了酒壶,准备再倒一杯。

    在朱平安拿着酒壶正要斟酒的时候,一只晶莹如白玉,指尖细长而优雅的纤纤玉手按在了朱平安的手上。

    “梅花酿虽好,可莫要贪杯哦……”一声叮咛甜入耳中,如黄莺出谷,沁人心扉。

    朱平安抬头,眼前便出现了一张白皙娇俏的脸蛋,盈盈笑着摇了摇头,香唇泛着润泽,妖媚动人。如此娇俏绝色,自然就是李姝。

    “海鲜性寒,最宜佐酒。虽说我酒量不佳,但饮个三五杯还是没事的。”朱平安微微笑了笑。

    “这梅花酿入口香醇,可是后劲大,你还是莫要再饮了。”李姝摇头,对朱平安的酒量不敢恭维。

    “再饮一杯。”

    “那好吧。”

    ……

    晚膳过后,酒足饭饱,朱平腆着肚子,施施然去书房看书,才看了片刻便觉有些困倦,合了书卷,去浴室泡了个澡,然后去了卧室,准备小歇片刻,然后再去书房挑灯夜读。

    这日子简直是养猪一样。

    朱平安舒服的将自己横在床上,瘫了个“太”字。

    饮了三杯酒,又泡了个热水澡,困乏去了大半,浑身舒坦,不知不觉便悠悠入梦。

    李姝由着包子小丫鬟服侍着沐浴过后,回到卧室就看到了朱平安这夸张的睡姿,以及打呼的声音。

    李姝和包子小丫鬟两人捂着小嘴娇笑不已。

    悠悠好梦

    朱平安嗅着一股细细香味,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半睡半醒了过来,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哎呦

    我去

    朱平安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近乎半裸的娇俏人儿,只穿了亵衣,披着半透的薄纱,正坐在枕边曲着光溜溜的大长腿,纤纤玉手捏着棉签正聚精会神的在给脚趾甲涂蔻丹呢。

    粉嫩可爱的脚趾,莹白如玉,滑腻如脂,跳脱如兔,趾甲一点蔻丹更显粉嫩可爱……

    一边涂着趾甲,一边轻声哼唱着《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如此香艳的一幕,朱平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有个女生到我床上来了,下意识的“哎呦,我去”了一声,骨碌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呀,朱平安,你鬼叫什么啊,害我差点涂花了。”枕边娇俏人儿涂指甲的小手一抖,差点涂错地方,不由嘟着小嘴娇嗔不已。

    呼,李姝啊。哦,是了,我已经成婚了……总是不能适应自己已经成婚的角色……

    “哦,抱歉。”朱平安舒了口气。

    “喂,你是什么表情嘛,明明是我被吓到了好不好。”李姝看着朱平安一脸悻悻的模样,不由撅着小嘴嗔道。

    下一秒,李姝看着朱平安又咯咯笑了起来,“瞧你那样,我是老虎呀,还能吃了你不成。咯咯......想起来了,某个人胆子小的,还怕萝卜果酱呢,咯咯......”

    李姝捂着小嘴咯咯娇笑,光滑细腻皮肤,再配上这花枝乱插的扭动,一下子仿佛给朱平安的心跳加了加速buff,让朱平安的心跳加速,血液加快了起来。

    而且

    李姝口中提到的萝卜果酱,不由让朱平安想到了前几日晚膳时被李姝戏耍的一幕,白萝卜果酱被朱平安看做了断手,让朱平安在李姝面前出了好一把丑。

    瞧着李姝捂着小嘴,似笑非笑的娇俏模样

    唰

    一股子莫名的征服欲涌上心头。

    好你个小丫头,竟然敢笑我,现在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日后如何能振夫纲。

    当然

    或许这只是借口

    某人如嘴边的一口肉,流着口水瞧了好几天,早就想下口了,不过被心里些许个的执拗的想法给作茧自缚了。

    于是

    这一刻那些执拗的想法统统被扫到脑后去了。

    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李姝,蠢蠢欲动,喉咙喑哑,“你有没有听过小千和小北的故事?”

    “什么故事?”李姝眨了眨眼睛,樱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从前有个男生叫小千,他有一个女生叫小北。在一个月光明媚的晚上,他们变成了小乖。”朱平安的嗓音喑哑,如干涸了好几天了似的。

    “啊?”

    李姝樱唇微张,有些不知朱平安所云。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朱平安哑着嗓子将李姝揽入了怀中,接着李姝的一声惊呼像是被人吞入了口中……

    斯时夜值未央,月辉洒在临淮侯府的每一个角落,听雨轩也浸没在了月色里,微风吹过,树叶和花枝摇曳,地上的影子也变幻出各种姿态,起伏折叠,时分时合,几多妩媚。

    ……

    “你知道吗,武林高手一个呼吸间可以出剑五十次;饱读诗书的圣贤一个呼吸间可以看一百个字;万兽之王老虎一个呼吸间可以奔跑五十米;弓弩射出的弩箭一个呼吸就可以射穿百米外的箭靶,所以,不要小看这一个呼吸的时间……”

    软榻之上,朱平安单手支着身子,如是对李姝说道。

    “你好意思吗?”

    李姝腮飞红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朱平安,目光娇媚的似要滴出水来,“这答案也太快了,才一个呼吸就完了,学生愚笨,没领会......”

    “咳咳,第一次紧张......”朱平安咳了一声,红着脸,解释了一句。

    李姝静静的看着朱平安,一切尽在不言中。

    呦呵。

    你个小妖精。

    朱平安又被李姝的眼神刺激到了。

    然后,又来了一次。

    第二次,时间略长了些,但也就几分钟左右的样子吧。

    然后

    又是第三次。

    这一次是换做李姝溃不成军了,偏偏朱平安龙精虎猛,不知疲倦似的,导致中途李姝一路哭求到了最后,娇躯化作一滩春水一样,最后还是朱平安抱着李姝去了浴室沐浴。

    床单之上,一抹红梅悄然绽放……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的天际渐渐的透来丝丝光线,缓缓露出了鱼肚白,干净的如同淡墨勾染的水墨画,慢慢的勾勒了生机勃勃的晨曦。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依次从公侯街东侧的定远侯府、魏国公府,照到了临淮侯府,红砖绿瓦,飞檐走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

    临淮侯府的侍女丫头井然有序的,在后院、抄手游廊、垂花门间往来穿梭,服侍主子起床,准备早膳,洒扫庭除,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包子小丫鬟也早早的进了小姐和姑爷的卧室,进来服侍自家小姐起床洗漱。

    今日包子小丫鬟的黑眼圈比昨日更严重,顶着两个黑眼圈,跟只小熊猫似的。

    昨晚,在套间值夜的她,又失眠了。

    “嘘......”

    包子小丫鬟刚进主卧,正要给小姐请安,就看到自家小姐坐在床上,伸出葱白玉指放在樱唇间,对自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纤纤玉手轻轻指了指绣床枕边。

    包子小丫鬟顺着小姐的手指,看到了在床上还在呼呼睡的自家姑爷。

    很少见。

    往常起床很早的姑爷,此刻还在呼呼熟睡中,睡的很沉,像是疲累了很久似的。

    相对于沉睡的朱平安,还有顶着黑眼圈的包子小丫鬟,李姝却是很精神,而且精神的不是一点半点。

    在包子小丫鬟看来,自家小姐今早好像不一样了,感觉小姐更漂亮了,脸蛋更有光泽更有弹性了,肤色好像也更白更亮更细腻了,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水灵的似乎都要滴出水来。

    “轻点,让他多睡一会儿。”

    李姝星目欲波,看着熟睡的朱平安,俏脸蛋泛着红晕,轻轻给朱平安掖了掖被角,樱唇微启,轻不可闻的对包子小丫鬟说道。

    嗯嗯

    闻言,包子小丫鬟点了点头,然后轻手轻脚的服侍自家小姐起床。

    咝......

    包子小丫鬟服侍李姝下床时,李姝才把脚放在床下,一起身,便觉的某处隐隐作疼,一动就隐隐的疼,不由咬了咬唇角发出一声诱人的娇喘,想到昨晚某个坏小子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不睡觉,不免又嗔怪的挖了一眼熟睡的某人。

    为了不惊醒了朱平安睡眠,李姝由着包子小丫鬟服侍着去了外间洗漱。

    “小姐......”

    包子小丫鬟服侍自家小姐洗漱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家小姐。

    “怎么了,画儿?”李姝从镜子里看到了包子小丫鬟的表情,轻声问道。

    “小姐,你,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包子小丫鬟又上下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点了点小脑袋。

    “哪儿不一样了?”李姝俏脸蛋微微泛了红晕,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斜瞥着包子小丫鬟。

    “小姐好像更漂亮了,皮肤也更好了......”包子小丫鬟肯定的说道。

    “一大早的,小嘴抹了蜜了?”

    李姝樱唇勾起一抹弧度,伸出纤纤玉手捏了捏包子小丫鬟的婴儿肥的脸蛋,娇声调侃道。

    包子小丫鬟看着自家小姐,好像还有话说,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李姝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包子小丫鬟问道。

    “刚刚,小姐走路有些怪怪的......”包子小丫鬟犹豫了一会,缩着脑袋道。

    李姝闻言俏脸蛋一下子蓦地红了起来......

    主卧里的朱平安一觉睡过了辰时才缓缓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卧室剩了自己一个人,窗户拉上了珠帘,阳光被遮在外面,室内的光线很适合睡觉。

    枕边还残留的李姝身上特有的香味,很好闻。

    起床

    腿有些发软,朱平安晃了晃脑袋,看来以后得节制了,不能贪吃,昨晚疯狂时不觉得什么,没想到起来会有后遗症......

    看外面太阳的位置,应该都过了辰时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大约是自己第一次睡懒觉吧。

    “姑爷起来了。”

    包子小丫鬟看到朱平安出了卧室,起身问好,小脸蛋红红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早。”

    朱平安没有注意到包子小丫鬟的眼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朱平安洗漱完,客厅已经布好早膳了,朱平安看着由包子小丫鬟服侍着净手的李姝,知道这丫头是在等着自己用早膳,不免有些感动。

    等坐下后,看着容光焕发、水灵漂亮又精神的李姝,朱平安觉的有些不公平,这丫头昨晚还溃不成军、摊如一滩春水,今日竟如此容光焕发、更胜娇俏,像大补了一样。

    自己这会腿还有些软呢。

    “呆子,坐下用膳呀,我又不能当饭吃。”李姝见朱平安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翻了一个大大白眼,嗔道。

    早膳清淡,丰盛,滋补。

    一叠馒头,六盘小菜,还有一碗蔬菜牛肉羹,一下子唤醒了朱平安的食欲。

    尤其是桌上有一叠熟悉的腌黄瓜,让朱平安更是食欲大开,吃了一口,清脆爽口,开胃下饭,味道很熟悉,但跟母亲陈氏做的还是有一些区别,不过却是更好吃了。

    “姑爷真有口福,这是小姐在家特意跟夫人学的腌黄瓜,又请教了擅长腌菜的厨娘,改善了做法,增加了好几种滋补材料,才做出来了一小坛呢。”包子小丫鬟一边布菜,一边说道。

    “多嘴。”

    李姝水汪汪的眸子扫了包子小丫鬟一眼,嗔怪了一句,声音却没有多少责备的味道。

    “味道真好,我果然很有口福。”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接过包子小丫鬟的话说,对腌黄瓜赞不绝口。

    “是婆婆说你爱吃,非要教我的,家里的厨娘总不好让她们闲着。”李姝傲娇的撇了撇小嘴,不在意的摆了摆小手,周身透着一股傲娇的气质。

    朱平安笑了笑,并未点破。

    早膳还没吃完的时候,有两个小丫头快步走进了听雨轩,手里还持着一卷盖有红印的文书。

    两个小丫头一溜小跑进了院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小姐,姑爷,刑部的公文下来了,大管事遣人送到了二门,张妈妈得了公文,就与我们送来了。”

    “小青小红,你们两个大呼小叫什么,不知道小姐和姑爷正在用膳嘛,啊.......等等,你们刚刚说什么,公文下来了?!”

    包子小丫鬟听到外面两个丫头的喊道,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们扰了小姐和姑爷用膳,于是便掀开门帘,拿出了贴身大丫头的架势教育了两个大呼小叫的小丫头。

    可是才说了半句,然后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等等,她们刚刚说刑部公文下来了?!

    “小姐,姑爷,刑部公文下来了。”

    包子小丫鬟反应过来后,掀着门帘的小手一个颤抖,然后立马转过身,一脸激动给李姝和朱平安报告起来了,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跟捡了几百两银票似的。

    朱平安早就听到外面两个丫头大呼小叫的声音了。

    “拿来,我瞧瞧。”

    朱平安放下手中的筷子,拿手帕擦了擦手,对着门口的包子小丫鬟说道。

    “不行。”

    李姝抿着樱唇,笑吟吟的看着朱平安摇了摇头,美目流转,明艳不可方物。

    “why?”

    朱平安一诧异,习惯性的,一个注定没人听懂的词汇脱口而出,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很快补充道,“我是说,为什么?”

    “歪?说什么胡话呢。”

    李姝翻了一个白眼可爱的白眼,俏鼻高挺,妩媚迷人的樱唇轻启,接着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公文,关乎你的仕途呢。你要先‘沐浴更衣,焚香盥手’才可以。总要对公文敬重些,它才不会对你翻脸,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有些读书人在读庄、老、孔、孟的时候还要沐浴焚香呢,何况是关于你的公文呢,左右又不差这点时间。”

    沐浴更衣,焚香盥手?!

    朱平安闻言,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嘴,刑部的公文都已经下发了,不管你沐浴也好,邋遢也罢,公文都在那里,公文又不会因为你“沐浴更衣焚香盥手”而改变内容。

    在朱平安看来,这有些形式主义。

    当然,朱平安知道李姝是好意,正是因为关心,所以才会在意这些形式。

    敬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约是心理安慰吧。

    不就是沐浴更衣、焚香盥手嘛,向李姝说的那样,又费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没必要不满足李姝这点要求。

    于是,朱平安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往浴室而去。

    在朱平安去浴室沐浴的时候,与临淮侯府同在西城的昭回靖恭坊喧嚣了起来,昭回靖恭坊内的北兵马司胡同是喧嚣的源头。

    北兵马司胡同出现了很多挎刀持着哨棒的差役,还有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在捕头和锦衣卫百户的带领下,一路小跑着向“建威将军府”而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差役和锦衣卫分为两队,一队去往正门,另一对绕到了后门。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吃瓜群众。胆子大的紧紧的跟在差役和锦衣卫的后面辍着,胆子小的远远的围观。

    北兵马司胡同多为军武人家,无论主子和仆役胆子都比较大,大都开着门,在门口驻足围观,猜测锦衣卫和差役的去向目的。

    “官府办案,闲人回避。”

    差役和锦衣卫在建威将军府门口大声喊着,分散站开,面无表情的将围观群众隔离开,在建威将军府门口隔离出了一片空地,避免群众影响办案。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西城兵马司兵马指挥赵千户的府邸,你们走错地方了吧。”

    建威将军府门口的两个披甲值守,见到这一幕,搬出了赵大膺的身份,上前询问。不过是一个百户和一个捕头,也敢到我们赵大人头上动土。

    “拿下!”

    锦衣卫百户扫了他们一眼,头也没回,对身后的差役和锦衣卫挥了挥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锦衣卫百户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锦衣卫应声上前,面无表情的扑向两个披甲值守。

    两个披甲值守见状,下意识的试图拔刀,手才按在刀柄上,然而下一秒就看到面前寒光一闪,锦衣卫的绣春刀已经架到了自己脖子上了,刀尖紧紧贴着脖颈,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差距巨大。

    披甲值守额头冷汗直冒,动也不敢动。

    很快,便有差役上前,用绳索将披甲值守反手绑了起来。

    “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呢,咱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伤和气呢。我们赵大人仰慕你们指挥使大人久已,在严大人府上也有幸跟陆大人同桌共饮过。诸位大人来的正好,下面的庄子刚送来了一头鹿,府上还有几坛好酒,正好一同品尝。我们赵大人最是好客不过了,如果知道诸位大人大驾光临,定会高兴坏了。”

    建威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穿着讲究,一脸笑容的对门外的锦衣卫百户和捕头说道。

    “呵呵,巧了,我们锦衣卫也最是好客。”锦衣卫百户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今日,我们就是请赵大人来我们诏狱做客。天热了,我们诏狱最是凉快了,呵呵......”

    “啊?”

    闻言,赵府管家脸上的笑容都变成哭脸了。天杀的,锦衣卫诏狱是什么地方,天下谁又会不知道,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的人没有几个能囫囵着出来的,那可是臭名昭著啊。

    “请吧......带我们去见赵大人,我好把‘请帖’亲手交给赵大人。”

    锦衣卫百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府管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盖有数个殷红大印的公文,在他面前展了展。

    公文很长,前面的有些内容看不清楚,可是后面的内容,却是被赵府管事看在了眼中:

    “千户赵大膺世受皇恩,不思报国卫民,反而杀良冒功以请升、赏,案发后百般遮掩、调换首级,意图蒙蔽上听,其罪难赎,削职为民,尽抄家产,即日逮捕入狱,拟斩立决,以正典型。”

    赵府管事恍若五雷轰顶,瞬间面如死灰,脊背上冷汗如雨。

    在锦衣卫、差役鱼贯而入建威将军府的时候,朱平安也快速的洗完了战斗澡,换了一套簇新的常服,走出了浴室。

    “公文呢?”朱平安出了浴室,向李姝问道。

    “你还没焚香盥手呢。”李姝樱唇微微上扬,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妩媚的白了朱平安一眼。

    “姑爷请吧……”

    包子小丫鬟咯咯笑着,端来了一个鎏金铜盆,里面盛着清水,清水里飘着柚子叶。

    朱平安笑了笑,就着铜盆里的清水洗了洗手,然后接过另一个侍女递来的毛巾,擦干了手。

    客厅里摆了一张及膝盖高的矮桌,矮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玲珑的香炉、箸瓶、香盒三种器物。香炉的左边摆放着箸瓶,右边摆放着香盒,箸瓶里面放着小巧的火箸、火铲,香盒里盛着调配好的香料,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朱平安取了三支香,在烛火上引燃,插入香炉……

    建威将军内,赵大膺身着一身崭新的官服,朴子上绣着威风凛凛的熊罴,身材雄伟,气度不凡的他,在官服的衬托下,越发的雄武不凡。

    “诸位大人远来辛苦,赵某略备了薄酒,与诸位大人润口。”赵大膺一脸笑着,抱拳迎了上去,热情万分的与锦衣卫百户见礼。

    “赵大人客气了。”锦衣卫百户懒得应付的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回道。

    “哪里哪里,诸位大人请。”

    赵大膺心中不快,不过面上却是若无其事,仍然笑脸相迎,热情外分。

    “呵呵,不用麻烦了,就在这里好了。”锦衣卫百户看着赵大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嗯?

    赵大膺微微怔了下,继而又笑了笑,对身后下人吩咐道,“你们去搬几张桌子来,把备好的酒菜也都搬过来,让后厨把做好的鹿肉快些送过来。”

    “多谢赵大人美意,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锦衣卫百户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在赵府的下人将桌子搬来后,锦衣卫百户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招呼捕头及数位小旗一同入座。

    赵大膺眸子里怒意一闪而逝,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不过下一秒脸色就又恢复正常了,笑着吩咐着下人摆酒摆菜,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眼花了似的。

    酒菜很快就摆满了桌子,美味佳肴、琳琅满目,尤其是桌上那一大砂锅鹿肉,更是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哦,差点忘了,这份文书是给赵大人看的。”

    酒菜上桌之后,锦衣卫百户自斟自饮了一杯酒,不缓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书,随手丢到了赵大膺脚底下。

    “呵呵,手滑了,赵大人见谅。”

    明明是故意的,可这位锦衣卫百户却笑呵呵的说了句手滑了,然后看也不看赵大膺,自顾自的伸筷子夹了一块鹿肉,放入口中,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尔敢!

    自己前些天还是严大人府上的座上宾,和小阁老在同一桌上吃酒……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竟然也敢如此折辱我赵大膺!

    赵大膺看着脚底下的公文,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眸子里几乎要迸出火星来,怒气熏蒸的脸色通红,脑门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赵大膺也非草莽之辈,想到今日形势,还有锦衣卫百户有恃无恐的样,赵大膺还是忍了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何况只是脚下这一纸文书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无妨无妨。”

    赵大膺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蹲下来捡起公文,起身展开翻阅了起来。

    公文上数个殷红的章子很是醒目。

    赵大膺展开公文,从头开始看了起来,只看了一眼,赵大膺就眼皮子一跳,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接着往下看,赵大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看到“恶贯满盈赵大膺者,为报功尽屠刘家村五十九口……”时,赵大膺脸色刷一下子变的惨白,心跳如鼓。

    淡定,淡定……赵大膺安慰自己,小相爷曾与我面授机宜,还有那么多文武官员助我,局势虽劣,但肯定有挽回的余地。

    然等看到后面:

    “千户赵大膺世受皇恩,不思报国卫民,反而杀良冒功以请升、赏,案发后百般遮掩、调换首级,意图蒙蔽上听,其罪难赎,削职为民,尽抄家产,即日逮捕入狱,拟斩立决,以正典型。”

    斩立决……斩立决!!

    赵大膺不由眼前一黑,如坠寒窖,喉间一股猩甜涌上来。

    “假的,全是假的!”

    赵大膺面色如土的呢喃了一句假的,然后又勃然色变,状若疯狂的将手里的文书,撕了粉碎,怒不可遏地吼着全是假的着,声音大的跟打雷似的,在大门外看热闹的人们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假的,哈哈哈,全是假的…….”

    赵大膺将手里的文书碎片洒向空中,碎纸片像下雪了似的,落在他的头上衣服上,赵大膺跟疯了似的,在碎纸片下转着身体哈哈大笑着。

    啪啪啪……

    锦衣卫百户坐在桌上笑呵呵的鼓起了掌,一点也不在意被赵大膺撕毁的公文,仿佛那就是一团废纸似的,一边鼓掌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啧啧,赵将军不愧是将军,中气十足,嗓门响亮。”

    哈哈哈……坐在桌上吃吃喝喝的锦衣卫和众差役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我不信,我不信这是真的……我要见严大人,我要见陆大人……”赵大膺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的吼道。

    “看来赵大人需要冷静一下……”

    锦衣卫百户又吃了一块鹿肉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

    话音一落,便有几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和差役扑向了赵大膺,赵大膺虽然身手不俗,可是双拳又怎地四手,很快便被控制了起来,脖子上被套了枷锁,连手一块锁了起来,脚上也被铁链锁了起来。

    “兄弟们,吃饱了吗?”

    锦衣卫百户起身,向着众人大声问道。

    “吃饱了。”众人齐声回应。

    “吃饱了,那就给我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到时候我给兄弟们请赏。”锦衣卫百户大手一挥。

    锦衣卫和差役应声便如专业的劫匪一样,分头挨房挨院,翻箱倒柜,砸破罐子,锤破书房墙,无所不用其极,耙子似的将将威将军府上下翻了一个遍。

    府里的下人被赶猪一样,赶进了两间空房,建威将军府一时间哀鸿遍野。

    金银细软、古玩字画、珠宝器物、盆栽家具、兵器马匹......即便是只值一文钱的东西也都被翻了出来,像小山一样堆满了校场……

    “爷,爷,我的爷呐,来了一群穿着官服的强盗,把咱家里里外外抢了一个遍......”

    风韵犹存的赵夫人嘤嘤哭着,领着五六个小妾,披头散发的小跑到了校场,向赵大膺告状。

    然而当看到带着枷锁、脚镣的赵大膺时,赵夫人直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其他小妾也都吓的瘫在了地上。

    在建威将军府不远的胡同里,也有一行锦衣卫登门造访了前兵部左侍郎赵虬的府邸,将一纸公文交到了赵虬的手上。

    “兵部左侍郎赵虬身为大臣,非但不责子侄冒功之过,反处处遮掩、蒙蔽上听,无大臣体,着锦衣卫逮捕,削职为民,廷杖午门外以儆效尤。”

    赵虬接过公文扫了一眼,脑袋便“嗡”了一声,看完一遍后,脸上便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公文,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呵呵,很好……”

    数秒之后,赵虬怒极而笑,声音如自九幽下而来,将公文随手丢到了桌上。

    “赵大人,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锦衣卫千户走到赵虬跟前,拱手道。

    很快

    前兵部左侍郎赵虬便被锦衣卫绑赴了午门外。

    如此一幕已发生在兵部库部清吏司郎中张熙彻、主事赵光明、王大录的家中。

    “经查,兵部库部清吏司郎中张熙彻,主事赵光明、王大录,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视法纪为儿戏,即日起削职为民,廷杖午门外以儆效尤。”

    锦衣卫也当着他们的面宣读了公文,然后依令绑赴他们至午门执行廷杖。

    “冤枉,冤枉,都是赵侍郎逼迫下官,下官官微人轻,情非得已啊。”

    “悔不当初,悔也!”

    “赵贼误我!”

    一时间,这些人府上哀鸿遍野,张熙彻、赵光明、王大录等人或是喊冤不已,或是悔恨不已,或是大骂不已,当然无论他们如何也都晚了,都免不了被锦衣卫一一绑赴至了午门外。

    紫禁城,午门外。

    监刑的几位宦官已经就位了,为首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来自于大明内廷司礼监,坐在午门外西侧台阶下的几案后,靴尖向外成八字形。中年宦官身后站着数十小太监。

    三十位衣甲鲜丽的锦衣卫,手执木棍左右排列。

    他们手上的木棍可不是普通的木棍,都是由百年栗木制成,一头削成了棒槌状,外面包裹着铁皮,铁皮上还缠绕着有倒勾的铁箍,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看上去很是狰狞。

    午门外还有近百余名校尉,他们都是喊号子的。行刑的是锦衣卫,他们负责大声吆喝传达司礼监宦官的命令,并在锦衣卫行刑的大声吆喝,以壮声势。

    此时还有一份公文,正由缇骑快马加鞭发往百里之外的云蒙县,给百里外的云梦知县送来了份意外“惊喜”:云蒙知县丁渭身为一方父母,不思为民做主,反故人入罪,使伸冤之百姓蒙冤入狱,更令治下李家村五十九口死不瞑目,其罪不可赎,即日起削职为民,充军烟瘴之南,家产尽偿蒙冤之李家村百姓。

    赵虬等人被绑赴午门外指定位置,脸朝下趴在地上,掀起上衣,褪下裤子。

    “搁棍。”

    司礼监宦官手持公文,宣读完毕后,立于原地,脚尖外八,淡淡的下令道。

    近百名校尉跟着附和大喊:“搁棍!”

    负责行刑的锦衣卫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司礼监宦官的外八字站姿,心领神会,持着廷杖走出队列,来到赵虬等人身前,将廷杖放置在赵虬等人大腿上。

    “打。”司礼监宦官又令道。

    “打!!!”近百名校尉跟着大喊,声威赫赫,一时间午门外如闻雷震,令人心神俱颤。

    行刑的锦衣卫闻声将手里的廷杖高高的举向天空,然后重重的落了下去,顷刻间臀腿上便开起了一抹血红的花。

    “啊!!!”

    午门外一声惨叫,直上云霄。

    “啊......”

    在赵虬等人被绑赴午门廷杖的时候,临淮侯府听雨轩内也传来一声,院子外的蝉鸣都被这一嗓子给惊的安静了。

    沐浴更衣、盥手焚香完毕的朱平安,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公文,看来刚刚那一嗓子就是他喊的。

    “凭什么,凭什么......”

    朱平安手持公文,手指点着公文中的一行字,咬牙切齿的嘟囔道。朱平安手下的那一行公文如下:功赏过罚,翰林院侍读朱平安,着罚俸一年......

    “至于嘛,一惊一乍的。”

    李姝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眼神如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红润的樱唇微微撅起,娇嗔了一声。

    “至于嘛?呃,等等,你已经看过这个公文了?”

    朱平安说了半句后,忽顿了一下,从李姝的话音里听出了弦外之意,不由抬头看向李姝。

    至于嘛,这三个字的潜台词分明是李姝知道了公文的内容,不然怎么会用至于嘛这三个字评价。只有看过了奏折内容,才会说这三个字。

    “嗯呐,就在你沐浴的时候。”

    李姝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坦然的点了点臻首,嫣然一笑,樱唇扬起一抹嫣然弧度。

    “你怎么不沐浴更衣盥手焚香?”朱平安脸上一道黑线。

    “我早上有沐浴啊,更衣盥手焚香又很快,左右也无事,就替你先看了。”李姝一副贤惠模样,笑吟吟的看着朱平安,两个小酒窝在俏脸蛋若隐若现,且娇且俏且妖。

    这个妖精。

    朱平安顿时无语。

    “不就是罚俸一年嘛。”李姝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小嘴。

    不就是......你说的轻巧,朱平安无语摇了摇头,罚俸一年呢,要整整一年白给朝廷打工,真是起早贪黑干一年,年底没有一文钱。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首旋律: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一百块钱都不给我,我项链两千多......

    在朝为官,可以不给领导送礼,但是人情往来、随礼随份子又怎么避免的了呢。

    看来赚钱一事得提上日程了,自己可不想做吃软饭的小白脸,

    “况且,还要恭喜夫君跻身内阁呢。”李姝又娇俏的凑到朱平安跟前,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一双纤白玉手如男儿状拱手,娇俏道。

    “不过是一个内阁司直郎,哪里是跻身内阁了,也就是给人家阁老端茶倒水跑腿的。”朱平安无语的摇了摇头,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