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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陆为民把华侨城方面和阜头的联系情况向王自荣汇报之后,王自荣激动得几乎要站起身来。

    华侨城意味着什么,王自荣太清楚了,作为分管旅游工作的领导,他对华侨城集团的情况太了解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能够把华侨城这样的企业引入到丰州地区来投资该是一个多么令人振奋人心的想法,事实上他也考虑过是不是可以考虑能把一期已经发完毕的骑龙岭风景区推出来吸引像华侨城这样的具有全国姓意义的企业进来,这样既可以收回一部分资金,让这部分资金可以迅速投入到诸如翠峰山景区的开发上来。

    这个意见他曾经和时任双峰县长的陆为民探讨过,但是当时骑龙岭风景区尚未正式营业,两人也就如果骑龙岭风景区真的效益上佳,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增资扩股,引入战略投资者,加大力度开发翠峰山景区,陆为民也赞同这个观点,那就是不要把目光局限于眼前利益,而应当考虑如何加快开发,引入更多的资本,促进旅游资源开发,也能让游客在双峰停留时间更长。

    骑龙岭风景区一进入正式营业就迎来了开门红,这和旅开司以及丰州地区、双峰县方面等多方的宣传力度非常大有很大关系,当然,省旅游公司也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王自荣就琢磨着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引入一些具有更强资源和影响力的战略投资者。

    但是这个意见在他向郑泽宁、罗耀祖和曹刚、邓少海等人一提出来时就遭到了婉拒。

    遭到郑泽宁、罗耀祖他们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骑龙岭风景区效益如此好,作为旅开司当然想要把这个生金蛋的母鸡抓在手中,但是对于双峰来说,曹刚和邓少海也不支持这个意见,就让王自荣有些不解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曹刚和邓少海的意图,他们不希望有外来者破坏目前的良好格局,这大概也和郑泽宁与罗耀祖对他们的许诺有关,要充分把骑龙岭风景区的旅游潜力发掘出来,而以目前的发展态势,县旅发司的收益给无论是省旅开司还是县里边带来的回报都是相当丰厚的,如果增资扩股,无疑会对各方的收益带来影响。

    至于说翠峰山景区,现在无论是省旅开司还是县里边表现得都有些懒心懒肠,如果要开发翠峰山景区,就意味着还需要投入相当大的资金,现在组建成的县旅发司资金基本投进了骑龙岭景区的一期开发和紧接着要继续推进的二期工程,短时间内根本无力开发翠峰山景区,要开发翠峰山景区,只能采取吸引外来资本进入县旅发司,这也就意味着省旅开司和县里边的股份都会被摊薄,而这几年里的稳定收益都会减少,这无疑是省旅开司和双峰县委县政斧不愿意见到的,所以抵制反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为民,有多大把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王自荣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但是这不能怪他,因为这个消息的确是太刺激他了,华侨城如果真的准备在阜头投资,那可能投入的资金也许就不是一两千万那么简单,甚至可能高达几千万,而且华侨城根据地在岭南,资本渠道相当畅通,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华侨城咋阜头的投资收益可观的话,甚至可能源源不断的吸引更多的资本进入阜头。

    “王专员,这事儿我可不敢说,我感觉他们上次来的初步考察效果还不错,至少没有直接拒绝,我们阜头的资源条件摆在那里,尤其是青涧那边的资源,温泉、溶洞、暗河、天坑、溪涧、沟壑,都极具开发前景,原来最大的制约就是道路交通,现在阜双公路双峰段已经建成,阜头段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估计明年十月之前肯定能够建成通车,这个最大的障碍解决,即便是没有华侨城,我相信青涧的资源也会寻找到其他合适的投资者。”

    陆为民说话还是相当谨慎,领导们都是只听得进好话,泼不得冷水的,自己话说得太满,到时候出了纰漏,那领导们对自己的印象那就要大打折扣了,现在他宁肯把话说得保守一点。

    王自荣也能理解陆为民的苦衷,说的太好,万一出了意外,那就是笑话了,这种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敢打包票。

    “那你总有一个大概的估计吧?”王自荣还是想预判一下。

    “真不敢说,王专员,还是等他们这一次考察结束之后再来看吧,我本来想等到他们这一次考察结束根据情况再来汇报,但是我又担心地区里边有误会,认为我们阜头县委县府又在绕开地委行署,又在自作主张搞读力王国,嘿嘿,王专员,阜头情况摆在那里,吸引点项目资金进来也不容易,不能不小心啊,难免要引起一些人的误解和不满,还得请领导们多理解啊。”

    王自荣自然听出了陆为民话语里的意思,他没有搭腔。

    鸿基集团项目群的问题引发了很大的争议,在地区里边也是吵吵嚷嚷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也是余波未尽。

    经开区那边对地区意见很大,甚至连王自荣认为一直和陆为民关系不错的陈鹏举在行署办公会上也提出地委行署有些太过于纵容阜头而不顾大局了,这在行署办公会上也引起了相当大的争论。

    陈鹏举和高初认为既然经开区确定了作为全地区的电子产业基地,那么在各种资源上理所当然的应该向经开区倾斜,虽说鸿基集团是陆为民私人关系引来的,但是如果没有最初阜头工作失误导致台商投资考察团连丰州其他地方看都没看就直接放弃了,经开区说不定就已经争取到了这些项目的投资了。

    诚然,这个项目后来是陆为民想法设法重新搭上线,但是这只能说是弥补了前面的过错,虽然这个过错不是陆为民早成,但是陆为民你现在是阜头县委书记,那么阜头上一届的责任你也当然要承担,那么地区就应当把这个项目群落户何地的主动权掌握在手中而不是交给阜头,就应该根据全地区实际情况来考虑,把这几个项目安排落户到经开区才对,更何况从各方面条件来看,经开区也要比阜头更具发展前景。

    经开区的这个观点在地区里边也有一定的市场,不少人甚至觉得李志远和孙震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得有些软弱,尤其是地委行署对阜头县委县府这种公然违反组织纪律的行径没有做出正确合适的处理,而是采取放任默许的态度,不少人甚至包括一些领导都对此十分不满。

    “为民,哪里吸引项目投资都不容易,但是地区也好,县里也好,都是一级政权组织,我们党的纪律就是要求下级服从上级,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不能假借情况特殊而恣意妄为,这是组织原则不允许的,我不特指鸿基集团项目,但是不容否认阜头县委县府在这个问题上有些越线,这么大一件事情,县里一直隐瞒不报,直到签约前几天,这置地区于何地?如果各个县市区都这样,那还要地区一级党委政斧何用?”

    王自荣的话语气很平静,但是带来的压力却不小,连王自荣都这么看,那其他人呢?

    陆为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鸿基集团项目问题在地区这边留下印象有多么糟糕,但问题是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有选择么?

    “王专员,既然说到这个问题上,那我就斗胆冒昧问一句,如果鸿基项目我提前在尚未和鸿基方面进行正式谈判之前就向地委行署汇报了,您认为地委行署是继续支持阜头接触谈判呢,还是会让经开区也参加进来呢?”陆为民沉吟了一下,才反问道。

    王自荣一怔,犹豫了一下,他不愿意在陆为民面前说违心话,“我想,地委会让经开区也加入进来。”

    “对了,如果经开区加入进来,我不认为阜头就有绝对把握在竞争中击败经开区,尤其是经开区在地区有明显倾向姓支持的情况下。鸿基集团也是企业,虽说我和他们有些私人渊源,但我不认为他们会为了私人关系而放弃作为投资者基本原则,所以我不会提前把这个情况向地区汇报,哪怕这样做可能会引来一些领导的不满。如果我们阜头不是这么困难,我陆为民是双峰或者淮山这样地方的县委书记,也许我会提前报告,毕竟我还有可供选择的余地,但是在阜头,我没有选择,这一点还请王专员多理解。”

    陆为民不卑不亢却有相当坚定平和的态度让王自荣也觉得难以应对,他很难说陆为民这样做得不对。

    他也是当县委书记县长过来的,像阜头这样的情况,要想拿到一个项目投资有多难他很清楚,有这样一个机会怎么可能大公无私的拱手让出,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留在阜头,这从他的角度来说没有错。

    至于说地区在获知情况之后怎么做,那是地区的事情,与他陆为民无关。

    你地委行署可以强令阜头把这个项目让出来,也可以继续支持阜头,这是地委行署的权力,权衡利弊做出选择即可,无论哪种选择都没错,观点不同而已。

    既然你们选择了支持阜头,那么就应当很明确的表明态度,而不应该再在这个问题上态度纠结,甚至表现出一副对阜头做法不满意的意思出来。

    (未完待续)

    “算了,为民,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地区里边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但那只代表一种观点,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面对现实。.”王自荣回避了这个话题,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你还年轻,刚担任县委书记,很多问题考虑周全一些没坏处,就算是你觉得有些问题不宜过早向地委行署汇报,但我觉得你可以选择合适时机非正式的向主要领导提一提,这样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你自己斟酌斟酌吧。”

    王自荣的话让陆为民也有些触动,选择合适时机以非正式的方式向主要领导提一提,这就需要与主要领导保持较为密切的私人关系为基础,安德健提醒自己需要和孙震密切关系也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王自荣也很隐晦的提到了这一点,虽然这个主要领导没有只是谁,那就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你自己去理解。

    “谢谢王专员提醒,我下一次一定注意。”陆为民对王自荣还是心存感激的。

    行署办公会上陈鹏举提出要把鸿基项目谈判主动权拿到地区手中,最好由地区来直接和鸿基方面谈判,而不是由阜头来,潘晓方积极附和表示支持,甚至连焦正喜都有条件的表示了支持,据说事前高初也找过李志远、孙震和甘哲,希望地区能够支持经开区接手鸿基项目。

    但是在行署办公会上,王自荣明确表示反对那样做,认为鸿基项目是阜头本届党委政斧的第一项重要工作,这么做有摘桃子的嫌疑,建议还是先由阜头方面谈判,如果情况不佳,再由地区接手,谭德凯赞同王自荣的观点,尤行理不偏不倚没有表态,最后还是孙震勉强认可了王自荣的意见,才没有使这个意见提交到地委会上,如果提交到地委会上,只怕真的就悬了。

    想到这里陆为民突然发现安德健一走,自己在地委行署里边竟然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形单影只了。

    地委里边除了两位主要领导,甘哲和自己之间表面关系不错,但是关键问题上未必会支持自己,常春礼倒还有些情谊,但他的影响力有限,焦正喜却是建立在某种潜在的利益关系之上,如果没有焦武阳这层关系,焦正喜毫无疑问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章丘育和蔺春生不用说,剩下的几个地委委员,周培军态度模糊不定,郭洪宝也对自己没有好感,而萧明瞻自己又因为柯建设的问题与他有了龃龉,一时间他发现自己想要在地委委员里边找到一个真正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竟然没有。

    而行署里边也差不多,除了眼前这位王专员外,谭德凯之所以在那件事情上支持自己只怕也不是因为他真心认可鸿基集团应该在阜头落户,多半也是因为陈鹏举接手了经开区,作为上一任经开区的实际掌舵者,他内心大概也不愿意看到陈鹏举能够一下子拿下鸿基项目,那会让他之前的那一段历史黯然失色。

    这相当危险。

    难怪安德健要让自己赶紧想办法密切与孙震的关系,他早就看到了这其中的危险,如果不尽快扭转局面,自己真的有可能在曰后遭遇更多的麻烦。

    “为民,你意识到了就好,也不要把地委行署想得那么狭隘,地委行署考虑问题也会综合平衡,不会无端把本该是一个地方的成果强行给另外一个地方,这不公平。”王自荣也知道陆为民肯定通过其他一些渠道了解到了鸿基事件的题外话,他不希望对方还沉浸在这里边的阴谋论中,面对现实才是最迫切的,“你刚才提到把青云涧和翠峰山联合起来推介给华侨城?”

    “嗯,我有这个意思,青云涧这边的优势在于水、洞、坑、沟,而翠峰山则有奇峰峻岭,还有不少历史遗迹,两地实际上连为一体,联合开发应该更能发挥各自优势,把最优美的资源展现出来。”陆为民建议道。

    “好,这个想法好。”王自荣很满意,他也觉察到陆为民的意图,都在说阜头方面山头主义严重,现在陆为**动提出来他们联系的华侨城可以开发青云涧同时连带翠峰山,这就是一个姿态,表明阜头并不是外界所批评的那样,“下午到孙专员那里汇报的时候,你要重点汇报一下这一点。”

    *************************************************************************************中午和江冰绫一起吃饭时,陆为民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而江冰绫似乎也同样有点儿神思不属。

    陆为民和江冰绫联系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每一次江冰绫来原来的双峰或者是现在的阜头,都要和陆为民打招呼,这让陆为民也很欣赏江冰绫的自信自立。

    有些人因为朋友的升迁导致地位变化而觉得自己就不好再去叨扰打扰对方,主动放弃了和对方的接触交往,而感情和关系都是越走越亲,而你一旦决定放弃,那么这种关系就会迅速衰退下去,直至褪色为普通关系。

    这其实是一种不自信的心态,觉得自己和对方在地位上已经有了差距,不适合再和对方保持这种联系了,而这也恰恰说明你自身并没有把对方真正视为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类和群并非指门当户对,而是指在观念和感情上有共同语言。

    江冰绫在这一点上就让陆为民非常高兴,来双峰和阜头时都要主动和自己联系,不管自己有没有空,话说到,这份记挂就让陆为民很感动。

    事实上无论哪一级领导都一样有孤寂落寞的时候,也一样有疲惫厌倦的间隙,如果能够有一个非同一层面的朋友在一起聊天沟通来排解压力和烦恼,同样会让他感触至深,这也是朋友的应尽之道。

    “怎么了?”陆为民和江冰绫宛如心有灵犀,同时抬头询问对方,话一出口,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冰绫,你好像有心事?”陆为民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红酒。不知道这算不算小资,总之陆为民现在吃饭的时候更愿意和红酒,而不愿意碰白酒,尤其是两三个人在一起时,不需要应酬,就是纯粹的调剂心情营造气氛,一杯红酒就能让氛围一下子起来。

    “是人,谁没心事?你还不是一样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很少看见你这幅模样呢,你先说说你怎么了?”江冰绫也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她酒量不错,不过容易上脸,几杯酒下肚脸上就得要红霞扑面,像这种红酒对酌她最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陆为民有意为之。

    “你先说,我先问的。”陆为民摇摇头,微笑道。

    “没一点绅士风度。”江冰绫娇嗔道。

    “绅士风度讲求女士优先,你先把你的烦心事儿说出来,我替你分忧。”陆为民笑得很开心,“朋友之间要说真话,不准隐瞒。”

    “哼,就会占我便宜。”话一出口,江冰绫觉得有些语病,脸微微一红,不过见陆为民似乎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工作上的事情。”

    “哎,是工作上的事情啊?没意思,我还以为是感情上的事情,那我倒是很想听一听,听一听冰绫内心世界的独白,窥探冰绫内心深处的奥秘。”陆为民一脸坏笑。

    “滚!”江冰绫脸色绯红,娇媚的瞪了一眼陆为民,“女孩子的感情世界怎么可能说给你们男孩子听?”

    “那有什么不行,我们是朋友,朋友么,就要讲求坦陈相对,肝胆相照么,有什么痛苦向我倾诉,实在不行我把我的肩膀借给你一靠,免费的,……”陆为民开始胡言乱语,气得江冰绫拿起勺子要打他,“你究竟听不听?”

    “听,听,怎么不听?很难得听一听冰绫和我说你们工作上的事情呢。”陆为民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的道:“我倒是想听听什么事儿能难倒冰绫,也没有听蒲燕说起过啊?”

    “你和蒲燕很熟么?她凭什么告诉你?”江冰绫瞪了一眼陆为民,“你可别起花花肠子,她你可别去乱打主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喂,打住,我什么时候打过她主意?她是我下属,关系不错,也还合得来,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说一说很正常吧?你怎么会那么想?小人之心啊!”陆为民叫起撞天屈来,眼珠子却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冰绫,“不过冰绫也说得对,兔子的确不能吃窝边草,不过冰绫是不是也在暗示,如果不是窝边草是不是就可以偶尔一吃了呢?”

    被陆为民的混蛋逻辑气得脸绯红,江冰绫也似笑非笑的斜睨着陆为民,“你是不是要让我把这杯酒泼在你脸上才高兴?”

    “我投降,开个玩笑而已,”陆为民连忙举手求饶,“嗯,也是试探。”

    不理陆为民的调侃,江冰绫垂下目光,看了一眼手中酒杯里的红酒,“我们局里罗局退了,现在是吕局长来了。”

    (未完待续)

    陆为民目光一凝,“吕腾又在穷折腾了?”

    罗长庚年龄早就到了,退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应该说罗长庚担任地区财政局长本来就是一个异数,他既非夏力行的嫡系,也和李志远没有太大瓜葛,和孙震也谈不上什么多好的关系,但是从丰州建地区以来,他就这么稳稳的坐在财政局长这个位置上。

    无他,罗长庚的确善于理财,丰州这么薄弱的税基,愣是让他给梳理得干干净净,精打细算之下,能够维系目前的局面,他功不可没,连对罗长庚很有看法的焦正喜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更合适的人来替代罗长庚,当然,也许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吕腾是原来的地税局局长,上个月转任财政局长,上任才一个多月。

    江冰绫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吕局长这人我也说不上来,性子有些阴,不像罗局那样爽快,直来直去,而且也没有多少心眼儿,吕局长考虑事情更精细,嗯,我不是指工作范围内的东西,罗局的业务全局是无出其右的,嗯,我是指其他一些事情。”

    江冰绫有些吞吞吐吐,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陆为民也不多问,“你不太适应?”

    “嗯,马主任也马上就要退下来了,他对我也很照拂,原本……”江冰绫有些怅惘的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下去。

    江冰绫现在是地区财政局办公室副主任,但她提拔起来时间并不长,都是去年才提拔起来的,这全凭江冰绫自己努力,加上罗长庚的欣赏,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引起了一些非议,毕竟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长得漂亮不说,又是离了婚了,提拔成为财政局办公室副主任。的确很招眼。

    女性。尤其是漂亮女性在这方面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某些有色眼镜的看待,当然陆为民也知道这种看待往往都是准确的,而例外不是没有,但的确太少。

    “你们办公室主任也要换?”陆为民皱起眉头,他知道江冰绫在财政局办公室时很受办公室老主任的照顾,所以在局里边工作心情一直很愉快,但现在局长换人。而且看样子对江冰绫不怎么待见,如果办公室主任也就是江冰绫的直接上司也要换人,那么就有点儿麻烦了。

    “嗯,据说是企业科的易连扬过来担任主任。”江冰绫见陆为民有些不解,吐出一口闷气道:“这人也是离了婚的,原来追求过我。我没答应,德行很差,据说离婚就是因为喝了酒老是打老婆,又喜欢赌钱。”

    “唔,那吕腾怎么会看上他?”陆为民平心静气的问道:“总得有点儿长处吧?”

    “业务这人也还算不赖,而且很善于讨领导欢心,属于眼眨眉毛动的角色,据说原来就和吕局长关系不错。”江冰绫郁闷的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多大年龄?”陆为民随口问道。

    “三十六七吧。”江冰绫看了陆为民一眼。纳闷儿的问道。

    “嗯。勉强算年轻有为嘛,我得看看。这人凭什么敢追求你啊,没点儿本事没点儿人才可不行。”陆为民笑了起来,“如果换了别人,还行,但追求冰绫可能差了一点,还带也得要副处级以上干部才考虑,要不就得要家资百万以上可以入围,这些都是基本条件。”

    江冰绫又想拿勺子敲陆为民,也许是考虑到陆为民秘书和司机就还在斜对面吃饭,江冰绫才压抑住这种冲动,恨恨的道:“我和你说正事儿呢。”

    “那就说说正事儿吧,你没有必要太担心吕腾,他也是刚上任,而且短时间内他还得在两个大佬之间走平衡,心思放不到你们下边来,可能工作上会有些挑剔,但是还不至于有什么其他。”

    陆为民笑了笑,吕腾是孙震选中的人,据说在这个人选上李志远和孙震也还有些分歧,但是不知道孙震最后在什么问题上作交换获得了李志远的认可,陆为民估计应该是在何学锋推荐作为行署副专员的问题上做了交换,换取了吕腾出任财政局长。

    何学锋不是孙震心里的菜,说实话陆为民也不怎么看得起这位计委主任,除了能忠实的跟在李志远身后外,其他这位计委主任的表现实在难以入眼,但有李志远的力挺,孙震也不好太过,这也算是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所做了妥协。

    “哦?”江冰绫自然无从知晓这上边的博弈交易,她只知道吕腾很不简单,能从地税局长到财政局长位置上来,而且要说业务似乎也不算很熟悉,肯定有不简单的背景,所以也有些怵,怕就怕这些对业务也不是很熟,但是城府却很深的领导,稍不注意得罪了都不知道。

    “至于你们那位易主任,这种角色还真有些麻烦,不过对付这种人从一开始态度就要坚决,比给他半点面子,只要他有过线举动,那么就得要毫不客气的反击,让他明白厉害,是聪明人的话他就应该懂事儿,何况他也不过刚过来,也得要注意影响。”陆为民继续道。

    “他是主任,我是副手,我怎么可能……”江冰绫又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

    “工作上的事情没关系,哪怕是针对你,你也得忍,但是涉及其他,就要坚决反击,否则对方就会得寸进尺,这个原则你要把持住。”陆为民费尽心机的替江冰绫出谋划策。

    “是不是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江冰绫突然问道,让陆为民张口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冰绫,你把我也看得太逊了吧?我用得着这种下作手段么?就凭我的魅力,那还不手到擒来无往不利?……”

    江冰绫禁不住笑了起来,先前有些抑郁的气氛消减不少,“行了,我知道怎么对付了,多谢你帮我出主意了,对了,说说你吧,你又遇上啥难题了?”

    陆为民把自己情况说了说,江冰绫听得其中险恶。也是忍不住咂舌不已。

    没想到陆为民已经坐在县委书记位置上。一样有如此多的险风恶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陆为民以如此年龄坐上了人家奋斗几十年都未必能企及的位置,自然会有许多看不惯想不通的人,如果再夹杂有工作上的一些原因,这些因素裹挟起来。也一眼可以形成一股强大的妖风。

    “为民,那怎么办?”听得陆为民介绍完,江冰绫已经下意识的握紧酒杯,看着陆为民,有些紧张的问道。

    “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自己工作做到最好,让别人无话可说。”陆为民淡淡的道:“我得让他们明白,靠别人,靠上边儿,靠耍心眼,靠玩手段,都是雕虫小技鬼蜮伎俩,上不得台面。真正想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还得要靠自己的努力,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花招手段都是白搭。”

    一番听起来有些强横霸道的话语从陆为民嘴里出来却显得那样自然随意,似乎陆为民天生就是说这种话的人,这是江冰绫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轮廓明显的脸颊上那双隐隐闪动着光泽的眸子,江冰绫发现自己竟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男子汉,他说到的就肯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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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晓方注意到五点四十五陆为民准时离开了孙震的办公室,王自荣则没有离开。

    从陆为民的表情上看不出对方情绪上有什么异样,这个家伙在下边打磨两年,情绪控制上却已经熬炼出来了,但从表面上很难看出他情绪变化,但是毫无疑问陆为民没有邀请到孙震晚饭,否则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离开。

    据他所知孙震今晚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安排,而陆为民受了自己暗示也不可能不去邀请孙震,那么应该就是遭到了拒绝,想到这里潘晓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陆为民的态度怎么就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是嫉妒陆为民的话好运,还是真的因为陆为民表现得太过于强势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也许都有一点,但是潘晓方可以肯定,七月份自己入围大名单却最先出局,而陆为民却笑到了最后,这似乎对自己也有些刺激。

    潘晓方不是那种不敢直面自我剖析的人,他承认他对陆为民有些嫉妒了。

    这个家伙狗屎运太好了,或许他有些本事,但是如果没有夏力行为他打下的基础,没有安德健对他的一力扶持,他能走得这么顺么?凭什么只担任了一年不到的科长,就能下挂县委常委?凭什么县委常委一年不到又能担任副书记?而后来就更夸张了,担任不到半年的副书记就摇身一变成代县长,一年半后又提拔为县委书记,就算是阜头县情况很差,但那也毕竟是书记!

    潘晓方不想和陆为民结怨为敌,但是他却清楚自己也许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何学锋已经确定上副专员,两三年内地区行署副专员的职位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两三年后也许陆为民就是一个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或许想这些有些远了,日后的竞争对手也不可能只有陆为民一个人,邢国寿,魏宜康,都一样,但是潘晓方下意识觉得陆为民才是最具威胁性的,未雨绸缪,只要能够想办法阻遏陆为民的步伐,那么潘晓方觉得就值得,尤其是他感觉到在那种情况下孙震居然还是没有否决阜头,这让他更感到一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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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只留下孙震和王自荣。

    陆为民带来的消息无疑是激动人心的,对于丰州这样的地区来说,一个知名企业的引入,会对整个地区的知名度产生相当大的正面影响,进而影响到其他观望企业的选择,这一点已经有了明证。

    鸿基集团落户阜头,直接带动了多家港台和国内电子企业进入,这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而这也是经开区最为不满的原因。

    “把握究竟有多大?”孙震在陆为民汇报的时候显得沉静,没有表现出多少兴奋之色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内心不激动,在陆为民面前他需要保持一定的克制,情绪上虽然没有多少表露,但是却对细节情况问得相当仔细。

    “不好说,但是为民这个人的脾性,专员你也清楚,基本上都是有了一点谱儿才会拿出来,他这种性格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王自荣笑了笑,“理解的,说他这是稳重把细,谋定后动,不理解的就要说他目无大局,本位主义思想严重了,所以,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还是有些希望的。”

    孙震瞥了一眼王自荣,摇摇头,“自荣,你还在帮他解释打掩护啊?鸿基集团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就不提了,但我要说他的观念有点儿问题,或许他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有他的道理,但是站在地区角度上来说,我们的考量需要更全面一些。算了,这事儿不说了,还是说华侨城的事情,陆为民提出来把翠峰山和青云涧纳入联合开发,你觉得可行性大不大?”

    “我觉得可以,原来我曾经与省旅游公司和双峰那边接触过,希望引入更多的企业资金来对双峰县旅发司增资扩股,但他们从眼前利益出发都不愿意,现在华侨城如果要进来。这是一个绝佳机遇。我估计一旦华侨城真有意要开发阜头,省旅游公司肯定坐不住,加上陆海集团和嘉桓公司,这样开发资金体量就大多了,这样既可以加快青云涧和翠峰山的开发,也可以引导资金向阜头的四大古镇旅游开发倾斜。”

    王自荣的话让孙震微微点头,显然王自荣也看到了华侨城进入带来的后续好处。不仅仅是青云涧和翠峰山的开发,而在于阜头方面提出的四大古镇游,如果四大古镇的开发能够和青云涧翠峰山开发连为一体,这个宏大的规划一旦付诸实施,足以支撑起阜头今后几年的经济发展了。

    “但自荣,你觉得为民提出的这个构想成功性有多大?我是指吸引华侨城对四大古镇景区开发的可能性。”

    在孙震看来。华侨城可能会对青云涧现成的资源感兴趣,毕竟开发自然资源的风险要小得多,而且从陆为民带来的这些资料图片显示青云涧的自然条件的确非常好,华侨城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就像陆为民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没有华侨城,也迟早会有其他开发商感兴趣,但是四大古镇的历史文化资源开发就不简单了。

    这涉及到一个相当庞大的综合性构想规划。不但涉及到相当多古建筑修复。而且挖掘古镇历史文化的资源,使其能真正实现产业化。产生经济效益,这一点弥足重要。

    “专员,我估计这个问题,现在谁都没法回答,为民也和我探讨过,他的意思是先把华侨城引入开发青云涧翠峰山,双方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之后,再来探讨四大古镇历史文化资源的开发,这可能是一个长期过程,不是两三年就能见成效的,也需要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有可能,但是一旦运作成功,其带来的效益也将是长期而丰厚的,为民甚至建议丰州财政如果有充裕财力也可以来参予。”

    王自荣觉得孙震似乎有点儿心急了,也许是古庆那边取得的好成绩让孙震对阜头和大垣也充满了期待,可古庆和大垣阜头情况不一样,古庆有丰富的资源,也有相对雄厚的工业基础,稍加运作,就能产生巨大变化,大垣和阜头则近乎于从零开始,阜头已经在鸿基集团项目群上先拔头筹了,现在孙震还不满足,还指望着能在华侨城这个项目上也能得分,大概也是想要复制去年双峰的奇迹吧,但是奇迹若是这么好复制,那就不叫奇迹了。

    孙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着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也有些心急了,事实上现在看来,地委对古庆、大垣和阜头三县班子调整起到的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古庆今年下半年大刀阔斧的改制,使得古庆采矿业迅速止跌回升,而且也没有国有资产流失之虞,效益产值都大幅度提升,魏宜康做得相当好,大垣确定以家具制造业作为重点打造产业,也收到了效果,他们县里两家集体企业也引入股份制改造,而且带动了多家私营家具制造企业扩大生产规模,家具制造业的产值比去年同期增长百分之一百六,可喜可贺啊;阜头引入鸿基这件事情虽然有些纷争,但是毕竟还是落户我们丰州了,我也很期待阜头明年的发展能给我们带来一个令人惊喜的变化。”

    “嗯,专员您能这么看,我想对阜头方面压力也小一些,为民当时就在说,他们把目标放得很低,开发青云涧是最低目标,哪怕只是青云涧的一部分,都可以,合作开发不能急于求成,企业要讲汇报,他们需要看这里投资环境究竟怎么样,指望他们一步到位不太可能,尤其是像华侨城这样的外地企业,但是他相信通过合作可以让华侨城感受到阜头的投资环境,这样有了合作经历,对阜头也更了解,那么就可能有下一步更深层次的合作。”

    王自荣之前就曾和陆为民细谈了许久,他也告诉陆为民恐怕孙震对阜头县委有些看法,得一步一步来消融化解误解和嫌隙,不要指望一次汇报就能达到效果,让陆为民近期多找机会来汇报,陆为民也接受了王自荣的建议。

    “为民也还谈到他们希望能够把这一次与华侨城的合作作为一次契机,让阜头能够和华侨城结成长期战略合作伙伴,让华侨城能够在阜头赚到钱,进而为下一步更全面的开发合作打好基础,我觉得他这个想法很好,比有些地方只顾着把投资商忽悠来,人家资金一落地,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只顾着如何从投资商身上捞到更多,这种短视的行为尤其需要引起警惕。”

    “嗯,陆为民能看到这一点,还算是有些远见。我看双峰县委县府在这一点上就有所欠缺,小富即安的心态很浓啊。翠峰山风景区的开发我记得前年就已经提出来,陆海集团建设阜双公路的目的就是因为要启动翠峰山风景区建设,为什么到现在毫无反应?现在骑龙岭风景区的成功已经证明了旅游市场的景气,为什么还不启动翠峰山风景区的建设?如果资金不足,为什么不考虑增资扩股?是找不到合适的战略投资者,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想引入投资者,满足于现在每年固定的收益?”

    孙震的不满也从阜头转到了双峰身上。

    今年双峰增速还算是可以,但是给孙震的感觉却是双峰正在慢慢失去去年那种犀利的锐气,招商引资也好,企业发展也好,总感觉好像缺了一点什么,尤其是在古庆的企业产权转让和兼并重组搞得轰轰烈烈,大垣的产业培育有声有色,阜头的产业构想层次分明的情况下,双峰似乎就有点让人失望了。

    不能说双峰就落后了,双峰经济的发展依然迅猛。

    根据地区统计局的数据,双峰医药产业占到了全地区医药产业总产值的九成,也就是说双峰一个县的医药行业产值就相当于其他县市区医药产业产值的九倍,这样巨大的悬殊比例让人难以想象;双峰机械产业产值占到了除央属企业外的全地区机械产业产值的三成,这也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据,尤其是在丰州市也在有意培育机械加工和制造业作为优势产业的情况下,双峰的机械加工和制造业依然保持着绝对优势地位。

    但是双峰已经在地区心目中成为了头羊,那么头羊就应该有头羊的风范,如果依然如小脚女人一般,满足于在丰州地区里边称孤道寡,那就失去了意义,这一点上孙震也对曹刚和邓少海有些看法。

    王自荣不好评价双峰的总体表现,但是作为他分管的旅游工作,双峰本来是最具发展前景的,但是在骑龙岭风景区的开发运营大获成功之后,双峰的发展速度慢了下来,这让王自荣也很不满。

    二期工程迟迟未见启动,翠峰山风景区的开发更是无人谈起,双峰现在谈得更多的是双峰的经济总量已经超越了丰州市跃居全地区第一,他们的财政收入要翻番,满足于骑龙岭风景区每年可能带来的门票收益和旅游收入。

    这种满足求稳的心态充溢在双峰人心目中,甚至包括县委县府主要领导在内的班子成员们,他们似乎忘了双峰的这种优势正是建立在他们前期不懈的努力和奋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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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阜头的路上,何明坤和史德生都觉察到老板心情不太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明坤和史德生还在羡慕老板很会调剂生活,找了一个美女搭伴儿吃饭,都说秀色可餐,老板心情也应该不错才对,下午去汇报工作时,老板也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没想到汇报结束之后,老板半句话都没说,直接上车说回县里。

    在何明坤和史德生心目中,老板似乎总是意气风发挥洒自若的,无论面对什么,总能保持着一种应付裕如游刃有余的姿态,鲜有这种神情沉郁甚至有点儿迷失的表情。

    当然这只是他们俩内心深处的感觉。

    不过何明坤和史德生的观感并没有错,陆为民的心情的确不太好。

    虽然早就有一些思想准备,但是陆为民还是在汇报工作过程中感觉到了孙震对自己的态度的微妙变化,这种变化如果不是小心翼翼的窥测,甚至感觉不到。

    孙震依然是那种不亲不冷但又积极的感觉,但是陆为民却能从中体味出些许疏淡,就像是一杯凉白开里加了一小块冰,而且还融化了,稍不留意,你就忽略过去了。

    如果是对事,那不要紧,如果是对人,那么陆为民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孙震是那种不轻易表露感情色彩的人,这一点上和李志远有些相似,只不过李志远显得更阴柔一些,而孙震则稍显积极,但总体来说都属于偏内向那一种。

    孙震有一个优点,他不是很看人,而主要对事,但一旦他对人有了成见,那么你就很难在他心目中扭转印象了,这也就意味着好则越好,差则恒差。

    陆为民不知道自己在孙震心目中是否定型,但是他意识到之前自己的确有些疏忽大意了。

    明知道自己在李志远心目中永远不是他的菜。那么就应当有意识的争取进入孙震的视野。在这一点上夏力行离开丰州之后曾经不露声色的提醒过自己,但是当时似乎沉迷于在双峰洼崮的工作中,也觉得自己当时的位置也还不足以进入孙震的视线,到后来真正觉得可以进入孙震视线之后,又觉得工作中拿出让人信服的东西来才是最好的资本,也就有些忽略这些方面的联络。

    应该说自己的观点也没有错,工作中拿出实绩来永远是最有说服力和吸引力的东西。但是这不是绝对,就像自己用人不也一样,你有这份能力和实绩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再和自己观念想法一致,有一定的私谊感情,那么就有可能是锦上添花。那么对孙震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而聪明如自己,似乎在这一点上却疏忽大意了,甚至连安德建和王自荣都来提醒自己了,自己似乎还不自知,陆为民觉得自己是该检点一下自己了。

    印象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形成的,而好感也不是一次两次工作汇报就能培育起来的,没有了安德建,自己在丰州地委里边缺乏有足够说话分量的“自己人”。王自荣虽然对自己不错。但是一来他的分量还不够,二来。似乎也还没有达到“自己人”那种程度,那么自己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大而化之了。

    这也该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给自己敲了一个警钟,让自己警醒一下,不至于忘乎所以了。

    陆为民默默的梳理着,要有两手准备,实绩固然重要,人脉却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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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大成和关恒都觉察到陆为民跑丰州的次数明显多了一些,但他们都以为是因为华侨城考察团即将到来的缘故。

    这一次考察几乎就是可能决定华侨城是否能入住阜头的关键,比起上一次的初步考察,这一次的考察队伍的规模要大许多,分量无疑也要重许多。

    阜头县委县府最终同意了由民德建筑公司垫资修建县委县府新大楼以及县人大县政协的办公区。

    这并不是因为康明德的软磨硬缠,而是陆为民和宋大成都觉得一个开放发展的阜头的确也需要一个相对崭新的形象,不奢求太过于豪华的办公楼,但是也希望给前来投资考察的客商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

    按照陆为民的建议,县委县府以及人大政协都要考虑结合阜城古镇的风格,不宜修建成现代气息的大楼,而且在目前阜头新城区规划的新区那边,土地价格也相对便宜,如果修建成六七层的大楼,反而不及修成二三层的带有明显明清江南水乡风格的古典建筑群落更划算。

    康明德在接到这个要求之后,很快就从省城专门聘请了设计师,按照陆为民的意见拿出了设计样稿和效果图,并在阜头县委常委会和阜头县府常务会议上获得了通过,正式进入施工阶段。

    而阜头县委县府将新的行政中心确定在了县城新区,也让整个阜头县老百姓的视野开始向新区那边倾斜,而现在新区还是一片荒芜的田野,甚至比起工业园区更为荒凉。

    提前催热房地产业,陆为民还没有这个本事,在没有中央政策放开的情况下,房地产永远都只能是温吞水,至少萧劲风电话里的哀声叹气就证明了这一点。

    萧劲风煞费苦心开发的楼盘遭遇了滑铁卢,陷入了几乎卖不动的局面,开盘以来销售不足三成,任凭他的售楼小姐们喊破喉咙,卖弄风骚,但是客户群毕竟只有那么大,效果都难尽人意。

    虽说现在有通讯公司输血,加上进入黄金期的华民公司带来的资本支持,并不存在资金问题,但是这还是让萧劲风很郁闷,一直顺风顺水的他终于还是被市场大潮好好的给灌了几口水,遭遇了一次重大失败。

    不过在陆为民看来,这是好事,没经过失败的商人永远都有阿喀琉斯之踵,唯有经过失败的淬炼,才能真正对市场敬畏起来。

    萧劲风的到来让陆为民颇感惊讶,尤其是看到对方胡子拉碴,一脸晦气的模样,陆为民就禁不住想笑。

    “怎么了?至于么,不就是点钱么,萧总连这点打击挫折都承受不起?”陆为民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里的萧劲风,不痛不痒的道。

    “你是没经历过那份煎熬滋味,哪知道其中酸甜苦麻辣啊,不是亏不起,而是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伤了自尊啊。”萧劲风伸了一个懒腰,“这一段时间可是把我给折腾够了,看到那一栋栋房子我就眼胀,还有那块空地,几百万砸进去了,却不敢再修,我他妈心里发堵,让吴健在那里守着,爱怎么怎么,卖不掉我自个儿去把它关蜘蛛行不?妈的,我就不信活人还得被尿憋死?”

    “得了,别像个怨妇一样,我觉得这种形象才是伤自尊呢。”陆为民摆摆手,“有啥想法打算?”

    “没啥想法打算,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个儿放松几天,清清爽爽的给自己放个假,没人来烦我,睡懒觉,……”萧劲风没好气的道:“你看着安排。”

    陆为民挠挠脑袋,他不可能陪着萧劲风两三天,华侨城已经确定星期二就要过来,不过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陪着萧劲风玩两天还是可以的,问题是上哪儿去休息?

    心中微微一动,陆为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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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骑龙岭,踏足鲛湖畔,陆为民和萧劲风顿觉心旷神怡。

    冬日的骑龙岭即便是周末人也不算太多,当然这个不算多只能说是相对于夏秋两季,雪景要在一月下旬才能看到,这边十二月还不见雪,按照隋立媛他们的说法,可能到一月里,生意又会好起来,这十二月恰恰是秋季旺季和冬天旺季的一个淡季。

    “三个妞儿,哪个是你的菜?”萧劲风脸上带着一份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陆为民很不爽。

    绕着湖畔行走,道路已经整理出来,铺上了条石,险峻地段都用原木搭架做起了防护栏,时不时一处小桥流水横跨溪畔,扑面而来的湖风吹得两人脸都有些发木,但是这份清新气息却让人越发兴奋。

    陆为民知道瞒不过萧劲风,所以来之前他有些犹豫,倒不是担心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上连萧劲风都要背叛自己,那么自己就真的是该被背叛了,他只是有些不想让隋立媛感觉不安,但想想也许日后迟早会有这一天,隋立媛不可能永远隐藏在黑暗中,当然不是指自己身边每个人,但是这样完全与自己生活隔绝,似乎就太残酷了,至少可以让她接触到自己生活的某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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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陆为民漫不经心的道。.对萧劲风,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根据我对你的审美观分析判断,小隋吧?”萧劲风的一个“小隋”让陆为民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小隋,比自己和劲风都要大五六岁,隋立媛今年都三十三还是三十四了?萧劲风居然还叫人家小隋?不过或许是隋立媛生隋棠的时候年龄太小,无论是面容还是身段方面都保持得相当好,加上她家族特有的体质肌肤,你很难看出她是一个超出三十岁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哦,为什么不是范莲或者朱杏儿?”陆为民笑了笑。

    “嗯,直觉和经验告诉的我,你喜欢的女人就是属于丰乳肥臀那种,甄妮如此,估计你喜欢的女人都会是如此。范莲勉强算得上,但看不出你们之间有什么异样,朱杏儿不符合你的审美观,倒是小隋看见你时眼眸中闪动的那种特殊光泽,除了恋歼情热,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而且你和她之间的那种亲昵和随意,外人也许感觉不到,但我能感觉得出来,因为我了解你。”

    萧劲风洋洋得意,似乎在为窥探到了好友的隐私而自得,颇有点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厮和甄妮之间的关系始终是那种不愠不火的状态了,原来在这里金屋藏娇。

    “嗯,算你说对了吧。”陆为民耸耸肩。

    “喂,能不能把你们之间的故事和我说说,虽然我不是那种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人,但是对你,我真想知道,你打算把甄妮怎么办?不能就这么一直搁着放着吧,或者就这么两头跑,嗯,两个家,齐人之福?”

    萧劲风欢喜得都快要眼冒金星了,脚步轻快的在木质栈道上跳跃着,之前因为楼盘滞销带来的烦恼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愉悦。

    这一趟来得太值了,居然能知晓陆为民在这旮旯里有一个情人,而且看样子时曰不短了,这家伙瞒得自己好苦。

    “立媛和我的事儿不足为外人道,你也不行。”陆为民翻了一个白眼。

    “嗨,我只是想了解你们俩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嗯,现在情况怎么样,下一步打算是什么?”萧劲风搓着手,一副喜滋滋的,犹如过年时小孩期待大人发压岁钱的模样,看得陆为民一阵恶寒,自己怎么没看出这家伙有窥人隐私的恶癖,当然,也许只针对自己。

    “你想了解什么?我和立媛有没有上床,上过多少次,感觉怎么样?”陆为民在萧劲风面前毫无压力,也毫无隐晦,“还有什么?”

    “呃,我没那个爱好,一看你们也早就是滚在一张床上的货色了,你是哪种有好东藏省着掖着舍不得吃的人么?”萧劲风有些尴尬,走到横跨水面的栈道头是能够站定,俯瞰着碧波如洗的湖面,“甄妮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陆为民摊摊手,淡淡的道:“甄妮不愿意来丰州这边。”

    “如果她现在愿意来了呢?”萧劲风知道甄妮的事情,跟上问道。

    “嗯,这是个问题,她愿意来,当然好,但……”陆为民皱皱眉,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回答。

    “得了吧,甄妮来也不过就是解决你生理需要吧?你现在的需要不仅仅是生理需要,而且还有心理需要吧?”萧劲风毫不客气的剥开陆为民内心的面纱,“别人慰藉你的需要,和你慰藉别的女人的需要,这两种心理需要,你好像都很乐此不疲。”

    也只有萧劲风能在陆为民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挑开面纱,即便是陆志华在陆为民面前也不可能说得这样深刻。

    被慰藉和慰藉别人都是一种需要,感情是相互的,很难说对错,唯有道德来约束。

    被萧劲风说得有些恼羞成怒,陆为民气哼哼的道:“劲风,你是想来当我的思想品德教师么?”

    “嘿嘿,没那个意思,就是有点儿嫉妒,所以火大,忍不住想要讥刺你几句,妈的,怎么你就这么多艳遇呢?”萧劲风愣怔了一下,想了想,才有些不忿的道:“当官就这么好?难怪人人都相当官,政治地位上的这层光环的确能让人平添无数魅力,你们能掌握无数人的前途,更掌握着巨大的资源,但是对你们的约束却少之又少,而其他行业,的确差远了。”

    陆为民无言以对,他不能说萧劲风的话不对,事实上萧劲风所言并非虚言,国内政斧对社会干预程度远远超过国外,尤其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还处于一个混沌时代,而且即便是十年二十年以后,这种转型仍然不彻底,这也造就了国内政斧官员的权力过大,权力寻租市场有很大艹作空间,而缺乏监督制约的手段,更让官员们可以在这个环境里恣意妄为,难怪国外有不少官员对国内官员的生活艳羡不已,称国内官员是最幸福的官员。

    手握重权,却无制约手段,全凭道德约束,这种格局会被逐渐改变,但是改变就意味着对自身利益的伤害,可以想象得到这种改革难度有多大。

    自己和隋立媛之间的关系也是萧劲风所说的这种情形下的产物么?陆为民扪心自问,要说没有一点儿影响,恐怕不是,正如萧劲风说的,这层光环平添无数魅力,这不假,但若是说自己是不是凭借手中权力为所欲为,这好像有些夸张了。

    “好了,你来不是散心休息么?就别沉湎于对时政的评判了好不好?”陆为民没好气的道。

    “受刺激了,有感而发。”萧劲风狠狠的将手中的荆条抽在水中,溅起一阵水花,冰凉的水滴溅射在脸上,似乎让他心情好了不少,“为民,这里环境真好,得说你有点儿眼光,也知道把这里开发出来奉献给世人,嘿嘿,你把小隋他们弄到这里开客栈,是不是以权谋私?”

    “至于么?谁愿意来投资开饭店宾馆,我们求之不得,欢迎之至,你想要来,我想现在双峰洼崮一样无比欢迎。”陆为民摇摇头,“现在想丰州这边的县里边,缺的不是自愿,也不是市场,是资本和渠道,缺的是开拓这一切的人才,就怕没有资本和人才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陆为民和萧劲风沿着鲛湖一边清谈闲聊,一边绕湖快走,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身上已经有了些许汗意,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就是汗透重衣了,凛冽的湖风没有让两人感到寒冷,反而让两人头脑为之一清,加上运动带来的热意,这种感觉相当舒服。

    湖畔人不多,天气不算好,因为没有太阳,客人本来就不多,很有点儿万径人踪灭的感觉,这却让陆为民和萧劲风十分满意,独自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独享这份天地,太难得了。

    当陆为民和萧劲风回到山门处的三姝客栈时,天色已经隐隐暗下来了。

    隋立媛已经把洼崮中药材市场的饭庄交给原来的一个老伙计经营,她的主要精力都已经放在客栈这边来了,八十个床位的三姝客栈在骑龙岭仅次于省旅开司的骑龙岭宾馆和长风饭店、北方宾馆,当然风格也迥异,这种全木质结构的院落式客房很是吸引外来游客,加上在价格上也极具竞争力,除了一些官方接待和公务会议旅游外,很多旅行社和私人旅游都更愿意选择这里,所以即便是像十二月份的淡季,因为是周末这里依然保持着六成以上的客人。

    虽然不再是大厨,但是三姝客栈的餐饮部依然是隋立媛负责,极具本地特色口味的饭菜很得来往住宿客人的喜欢,甚至有不少住在骑龙岭宾馆和长风饭店的客人都愿意来这里就餐,只不过三姝客栈的餐饮部优先保证本店住宿客人的需要,一般不对外边营业。

    二三十个客人陆陆续续来就餐,陆为民他们的晚饭并没有和客人在一起,而是摆在了后边的一处偏院,这是隋立媛和范莲、朱杏儿的宿处,也兼客栈的办公区。

    像这样的偏院有好几个,大小不一,隋立媛她们住这个是最大的,因为兼着办公区,一间经理室,一间办公室,还有会议室和接待室,还加上两间储物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陆为民上来看过一次,但那时候还没有建成营业,而现在三姝客栈已经成为骑龙岭风景区小有名气的旅店,有时候连洼崮区委和洼崮镇党委政斧的客人也会带到这里来消费。

    萧劲风和陆为民大模大样的参观了客栈内外,朱杏儿摇身一变成为了导游兼解说员,把客栈情况做了一个介绍,也替两人安排了住宿。

    他们俩都拒绝了住偏院,而是和其他普通客人一样住了两个单间,只不过两人自选房间也并不相邻,陆为民选了一处角落,但是推窗即可见山,而萧劲风则选了二楼。

    (未完待续)

    陆为民他们吃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已经过了吃饭高峰期,而该来投宿的客人也已经基本入住了,过了晚上八点,基本上不会再有客人上来,毕竟山区冬季气候也有些阴冷,尤其是在野地里更冷。.

    吃饭当然少不了隋立媛的当家手艺——豆腐,相当精心准备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脍炙人口,让陆为民和萧劲风都赞不绝口,连范莲和朱杏儿都说是沾了陆为民和萧劲风的光,才尝到隋姐的真才实艺。

    对于陆为民突然把萧劲风带到这里来,隋立媛还是有些惶惶然的。

    她听陆为民提及过萧劲风,应该是陆为民最要好的一个铁杆朋友,而且是穿裤衩长大的朋友,这种朋友和官场上的朋友又是另外一个概念,也就是说是可以交心的朋友,而陆为民把萧劲风带到这里来,也就是并不介意萧劲风知道自己。

    这让隋立媛既有些惶恐紧张,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狂喜。

    她从没有奢望过光明正大的走入陆为民的生活,两个人不同的身份和境遇决定了他们可以是生活偶尔交织碰撞,但绝不可能交融汇合的两类人,这一点隋立媛很清楚,但是这并不代表隋立媛就愿意被视为无物般的隐藏在黑暗中无法见光。

    而今天陆为民让她出现在了萧劲风的面前,就像是把他的生活向自己开了一扇窗,让她如幽暗中的一株芽苗,终于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沐浴滋润,让她整个身心都禁不住灿烂起来,她甚至有一种想要放声高歌的冲动。

    陆为民注意到了隋立媛情绪的变化,隋立媛是那种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的女人,而最大的变化就来源于她的面部,情绪上佳时,面部肌肤会变得光泽莹润,白里透红,似乎眉目唇鼻间都有某种特殊的光辉绽放出来,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艳光。

    就连范莲和朱杏儿也都隐约觉察到了隋姐身体的变化,仿佛才从完成了一次芳香spa水疗一般,整个容颜姿色焕发出惊人的魅感。

    吃晚饭之后,陆为民拍着肚皮坐在房间里,这里可以俯瞰窗外坡下,绵延起伏的坡地源生态植被并未遭到破坏,可以一览无余,只不过夜色已深,却只能看到黑魆魆的逶迤。

    在这一点上陆为民当是专门交待过垛子口乡的两任党委书记——汪大东和田和泰,一定要配合县林业局和环保局监督好骑龙岭景区开发事宜,务必要做到尽可能不损坏原生植被。

    陆为民甚至半开玩笑的与汪大东和田和泰交待,要把自己交待的这件事情当做他陆为民私人事情来办,这其中味道汪大东和田和泰自然不会不知,也意识到陆为民对这方面的重视程度。

    这也使得林业局环保局经常和县旅发司扯皮,就是在开发中的种种琐碎小事上,认为林业局和环保局是吹毛求疵,在这个问题上陆为民都是给予了林业局环保局以坚定不移的支持,这也使得省旅开司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更为恶劣。

    萧劲风也坐在陆为民身旁,范莲和朱杏儿去收拾碗筷洗刷去了,而隋立媛却送上来两杯清茶,大叶片,墨绿肥厚,自然无法和那些碧螺春、铁观音之类的相比,但是胜在纯野生,山间采摘,别有一番清新风味。

    “立媛,你也坐下歇会儿吧。”陆为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隋立媛脸微微一红,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犹豫了一下,却在陆为民和萧劲风的目光下做了下来。

    窗户打开,清冷的空气盈面而入,厚重的窗帘微微荡动,一盆生葵瓜子儿搁在桌案上,这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零食儿,竟然营造出一份家的气息来。

    “生意好不好?”陆为民没有理睬萧劲风有些古怪的表情,很自然的问道。

    原本还有些忐忑惶恐的隋立媛听到陆为民问到客栈经营情况,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

    “挺好,从十月开始,十月和十一月,两个月周末基本客满,主要是要满足旅游团需要,加上散客也不少,尤其是那些摄影爱好者,往往一来就住一个星期,除了周末,星期一到星期五,基本上入住率也在七成左右,十二月是淡季,周末也能有六成的入住率,平时在四到五成的入住率,应该说情况远远好于我们预期。”

    陆为民对三姝客栈的经营状况很关注,在他看来这是隋立媛、范莲和朱杏儿三女创业的最佳机遇,而事实上三姝客栈的表现也的确让人感到满意,尤其是从最开始的设计建造到后期的装修运营,他并没有艹多少心,也就是在创业资金上提供了支持,而无论是隋立媛还是范莲朱杏儿都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出了极强的热情和使命感,这才是陆为民觉得收获最大的。

    现在三姝客栈以全天然全木结构、贴近自然、绿色环保为招牌,以个姓化、连锁化、经济姓为卖点,一下子就在骑龙岭风景区这个空白市场上打开了局面,稳稳占据了骑龙岭旅游景区旅客住宿市场的第一梯队,与骑龙岭宾馆、长风饭店以及尚未正式营业的北方宾馆成为中高端客源的首选,在某些层面甚至还隐隐压了骑龙岭宾馆和长风饭店一头。

    八十多个床位基本上保持了六成以上的入住率,按照目前三十到六十的单价,每天住宿营业额可以达到两千元以上,加上用餐、小卖部的营收,每天总营业额可以达到三千元,纯利润可以达到一千元以上,而且按照隋立媛她们估测,翻年之后,尤其是过了春节,骑龙岭风景区的客流还会持续增加,预计明年上半年的平均入住率可以达到七成,到下半年甚至可以逼近八成,届时收益还会进一步增加。

    “哦?这么高的入住率?”萧劲风来了一些兴趣,好奇的道:“我记得这个景区才开发出来正式向外界宣传没有多久啊?怎么客流量变得这么大了?”

    隋立媛看了一眼陆为民,见陆为民无意回答,这才轻声道:“因为这个景区省旅游公司是主要投资者,所以他们宣传力度很大,目前在省内的热度也在不断上升,加上邻省的一些旅行社也和景区签署了合作协议,旅游团队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我们这边客流量,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景区的服务设施仍然还处于亟待开发状态,景区内旅客住宿的接待能力只有不到八百个床位,加上垛子口镇下边的接待能力也只有一千二百人的接待能力,一进入旺季,特别是节假曰,很多游客,主要是散客,根本无法入住。”

    “这么紧俏,难道就没有人看到这里边的商机?”萧劲风意似不信。

    “也有人看到了,北方宾馆的规模就比较大,有接近三百人的接待能力,骑龙岭宾馆二期也正在扩建,扩建结束之后接待能力可以增加两百人,另外还有腾龙大酒店、龙湾宾馆等几家规模都不算小的酒店也在新建,估计这一轮建设结束之后,至少可以新增床位一千张以上,基本上可以满足除了旺季的节假曰时段的需求了,当然这是建立在客流市场没有太大变化而只是稳步增长的这个基础之上。”隋立媛渐渐安下心来,回答起来也就是有条不紊。

    “那你判断客流会不会有较大变化呢?”萧劲风更来了兴趣,紧追不舍的问道。

    隋立媛又看了陆为民一眼,觉得陆为民这个铁杆朋友似乎是有意来考自己一般,陆为民却不以为忤,他知道萧劲风这么问大概也是对这一行有了兴趣,尤其是在看到隋立媛他们经营的这个三姝客栈效益上佳而他在房地产开发上有受挫的情况下。

    “说吧,没事儿,立媛,劲风是自己人。”陆为民随口道,一句“自己人”,萧劲风倒没感觉啥,隋立媛却觉得脸有些发烫,那意思是自己也和陆为民也是自己人了,那也就意味着萧劲风知道自己和陆为民这种关系了?可萧劲风好像还认识陆为民的正牌女朋友,那他会怎么看自己?

    患得患失的心情让隋立媛一时间没有回答,陆为民有些奇怪,看了一眼隋立媛,“怎么了,立媛?”

    “啊,没什么,嗯,根据我和小莲、杏儿的分析判断,明年客流量应该会有一个比较大的增长,因为今年旅游公司和景区做的宣传力度都比较大,而景区口碑也开始渐渐向省外传播,尤其是距离我们比较近的浙苏两省,而风景区二期开发也在继续推进,我觉得明年春夏秋客流肯定会增长很大,就算是这第二轮建设结束,还是难以满足新一轮的客源增长需求。”

    隋立媛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时候,范莲和朱杏儿也收拾完回来了,听得萧劲风这样询问,也都接上话七嘴八舌的帮助隋立媛补充这个判断的依据。

    (未完待续)

    夜深了。.

    深夜的骑龙岭上几乎是寂静无声的,偶尔山间树林里会有一些枯枝随着时间长河的推移而寿终正寝断裂开来,轻轻落下,坠入多年来枝叶铺就的覆盖层中,化为其中一员,静静等候着随着时间推移变成腐殖层。

    隋立媛悄悄蹩进陆为民房间时,陆为民正在桌前看着书。

    上海知识出版社的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还有一本上海文艺出版社的《刘晓庆——我的自白录》。

    似乎闻到了身后的淡淡香气,陆为民抬起头来,“这是你在看的书?”

    “嗯,我在看刘晓庆那本,那本《文化苦旅》我不太能领会其中的真义,也许是我太俗了一点,我听不少人都说好看,所以买了一本。”隋立媛在陆为民身后站着,替陆为民按摩着肩部。

    纤指如绵,力道均匀,让陆为民感觉到肩部很舒服,也不知道这女人从哪里学来这一手,还真是下了点苦功,煞费苦心,让陆为民也很感动。一个女人肯如此花心思来讨好一个男人,那是爱到了极致才会这样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对一个女人如此心意无动于衷。

    “畅销书未必就适合每个人,一本书对一个人来说是否合适,还要看心境是否合乎,我觉得你看刘晓庆这本自白录,应该更合适。”陆为民笑了起来,把头微微向后靠着,枕着背后女人柔软的小腹,感受着那份温软柔绵。

    隋立媛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风衣,一件柔软温暖的羊绒衫里还有一件贴身t恤,一条厚实羊绒裤外罩半截筒裙,棕色的马靴让她身材显得更加挺拔修长,凹凸有致。

    看书是好事,不管看什么书,都比不看书好,隋立媛文化层次不算高,但悟姓挺高,加上感情细腻,陆为民就是喜欢隋立媛这一点,而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当然他也不否认隋立媛的身体对自己有无穷的吸引力。

    手掌抚摸着搁在肩头的女人手指,略略有些凉意,陆为民把对方的手拉过来,帮着搓揉了一阵,稍稍温暖一些,隋立媛心间暖意荡漾,眉目间情意流盼,随着陆为民的手渐渐用力往前拉,身子也渐渐倾泻下来,将半个身体伏下来,抱住了陆为民的头。

    胸前那对豪硕饱满的[***]挤压在陆为民头两侧,带来的那份感觉让人迷醉,淡淡香气沿着鼻腔窜入脑际,就像是在为自己身体里的干草撒下火星子,一触即燃。

    陆为民坐的是一个一统碑式背靠椅,但不是通畅的硬木或者杂木,却是花梨木质料,这应该是明清时候某位大家里的货色,不知道如何流落在洼崮这边民间。

    三姝客栈在修建时,隋立媛也借着收购建筑木料的机会,顺便也收购了一些老式的桌椅板凳和床,都有些年成历史,只不过山村中并无多少人对这种东西有多少研究,只要有人买,自然也就愿意卖。

    隋立媛在陆为民的指点下收购了不少,除了在客栈内摆了几副外,样式独特或者保存完好的,基本上都被隋立媛存放了起来,但是却始终没有能收到隋立媛家那种大龙床。

    蛮横的伸出手来揽住女人的腰部,把她拉到前面来,隋立媛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了,红着脸小声道:“我去把门关上,你电热毯开了没?”

    陆为民微笑着点点头,隋立媛心中大羞,扭着身子去把门锁上。

    偏院内范莲和朱杏儿都住在里边,陆为民选的这一间房正好在角落里,紧邻通向门的巷道,中午接到陆为民电话要过来时,隋立媛就好生做了一番安排,有一把这一角的房间腾出来没有安排,这紧邻的几间都没有客人,连楼上这一角也一样没安排客人,可谓用心良苦。

    把隋立媛拉到自己腿上,面向自己对坐,筒裙下摆有些窄,隋立媛把筒裙往上拉了拉,让自己双腿可以分开叉坐在陆为民腿上,好在风衣很长,倒是可以把一切遮掩住。

    轻轻把羊绒衫掀起来,然后又把压在筒裙腰际的t恤内衣扭出来,陆为民手立即钻进了一处温暖的肌体中,沿着柔绵丰厚的背部,寻找到了胸罩锁扣,在隋立媛配合的吸气中,很熟练的一扭,锁扣便脱落开来,一对绝对无法一手掌握的豪乳便落入手中。

    看着灯光下女人渐渐变红的面孔,情意涌动间,那双美得让人心醉的水眸更是如梦似幻,嫣红的丰唇贝齿轻咬,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又像是在挑逗着克制力的底线。

    一只手从羊绒衫里滑出来,挑起对方的下颌,陆为民的嘴深深的印了上去,咿咿唔唔的蜜吻声在静夜里显得如此动听。

    隋立媛已经顾不得先前的所有担心了,此时的她完全沉醉在情欲长河中了,陆为民富有节奏的吮吸撩拨着她的香舌,一点一点把她内心深处的情火彻底燃烧起来,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但即便是烧成灰烬,她也一样心甘情愿。

    室内温度也只有十度不到,但是却丝毫影响不到两人炽热狂焚的情焰,一点一点得把隋立媛的羊绒衫连带t恤掀起来,让那对傲人的雪丘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嫣红的两点粉剥鸡头肉似乎被冷空气刺激得迅速勃立起来,让陆为民忍不住一口噙入,疯狂的亲吻起来。

    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银靡起来,隋立媛的羊绒裤袜连带着紫色底裤被蜕到了膝盖处,轻轻踩在背靠椅的下端踏足处,男人有力双手的托起臀瓣,双腿微分,溪流潺潺,茜草茵茵,只感受到那一处火热直向自己腿缝间杵了过来,直刺入自己花房深处。

    ……隋立媛也不知道自己疯起来竟然如此恣意放纵,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就这样蜷缩在男人怀中,一床锦被把两具身体紧紧裹在一起,安稳而沉静,隋立媛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这么沉过。

    陆为民早已经醒了过来,昨晚的确有些疯,也许是禁欲太久,也许是外界刺激诱惑太多,让他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了,好在隋立媛似乎也有感觉,一盒避孕套都悄悄带了过来,陆为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当一回一夜七次郎。

    感觉到自己身后的男人也已经醒了,女人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蜷缩在男人怀中,想让这份感觉保持得更长久一些,但是想想,却又从锦被里伸出手来,想要在枕头下翻自己的手表。

    “不用翻了,六点半还不到。”陆为民笑了笑,又捏了捏那让人爱不释手的蓓蕾,让女人身子又是一阵酥麻。

    “该起来了,我得先回去。”隋立媛有些不舍,但是却又怕范莲和朱杏儿发现自己彻夜未归。

    “没事儿,再躺一会儿吧。”陆为民搂住对方赤裸温软的蜂腰。

    “我怕……”陆为民接上话,“怕什么?范莲和朱杏儿怕是早就知道了,劲风么,就更不用说了。”

    “真的?”隋立媛其实也就是像得一句话,陆为民这么一说,便有缩了回去。

    “我骗你干什么?”陆为民也很享受这样相依相偎的滋味。

    “为民,我感觉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也有意在骑龙岭上来发展?”隋立媛小心问道:“范莲和杏儿都在问我。”

    “也许吧,不过他志不在此,就是见猎心喜而已。”陆为民知道萧劲风的习姓,习惯姓的觉得有搞头的事情就像掺和一腿,但像三株这样既有一定基础,又有市场,且又有放心的人管理的投资项目,他还真有点儿动心。

    “那你是什么意思?”隋立媛歪着头问道。

    “你们自己谈,我不掺和。不过我觉得三姝客栈的条件很好,也有扩大规模的条件,如果劲风真的有意要来插一脚,我主张他出资入股,扩大三姝公司的股本规模,在不影响目前营业的情况下进行扩建,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但是可能远了一点,如果你们能在这个合作问题上谈好,那么也许可以尝试下一步的动作。”陆为民建议道:“我觉得骑龙岭风景区不应该是三姝客栈的终点,而应该是一个,或许是一个高起点,但是它的下一步也许可以走得更远。”

    陆为民的话给了隋立媛一些提醒,三姝客栈只是想存在于骑龙岭风景区么?难道就没有更长远的打算,比如到其他地方发展?

    这个想法换了在以前,隋立媛连想都没有敢想过,但是现在隋立媛觉得这也未必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

    身子变得滚热起来,一晚的折腾让她疲倦欲死,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大兴致,他不是有女朋友么?怎么倒像是禁欲许久一般,全数发泄到自己身上来了,她既高兴,又有些担心,男人这样表现固然是对自己的喜爱,但是老是这样,却又容易伤身。

    隋立媛晶亮热烈的目光看着陆为民,忍不住想要把身边的男人抱得更紧,让自己永远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依偎在男人身畔,“为民,你真的觉得可以走得更远?我有些怕……”

    陆为民微一愣怔,看了一眼面容姣好白里透红的这张娇靥,心里也是一热,手忍不住有滑到对方娇嫩滑爽的肥臀上,轻轻一拍,“放心,有我在,我说行,肯定行,实在不行,也还有我,难道还怕吃不了饭,没人管你了?”

    隋立媛娇媚无比的一笑,扭动了一下身躯,立时变成天雷勾地火,缱绻无言。

    (未完待续)

    清早起床,神清气爽,陆为民起身时,隋立媛早已经收拾好房间里一切,趁着还未天色还未亮起来,悄悄溜回后院,哪怕是掩耳盗铃,那也得做一做,若是被人看见从陆为民房间里出来,那可就太丢人了。

    这两天在山上呆着可谓陆为民这么久来最轻松的两天了,想到下个星期还得要面对华侨城的考察团,还有各种繁杂的工作,陆为民突然觉得好像这官当得也没有多少意思,当然这种感觉也只是瞬间即逝,张弛有道,光是张没驰不行,但是一直驰不张,那就成废物了。

    萧劲风这两天倒是和隋立媛、范莲以及朱杏儿她们打得火热。

    他对整个三姝客栈的经营状况做了一个全面细致的了解,然后又了解了在骑龙岭风景区下一步发展情况,便与隋立媛她们开始商量起扩大三姝客栈规模到一百五十张床位,在三姝客栈侧面空地上新建一个规模和现在三姝客栈规模相当的客栈起来,风格、模式都全盘复制现有三姝客栈,建成之后,统一纳入现有三姝客栈管理,依然由隋立媛、范莲和朱杏儿来负责管理。

    这对于萧劲风来说的确是小钱,昌州市区的楼盘开发虽然砸进去很多,但是在这里投资建一家客栈投资也不过就是几十万,但是这里日后的回报率却是相当可观,而且最为难得的是这里有陆为民的女人在这里管理,他无需操心。

    三个女人或者女孩子萧劲风都jiēchu了一下,范莲和朱杏儿都挺实诚但不乏精明,尤其是朱杏儿,性格外向,善于沟通,也很爱学习,对这方面上手很快,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但是三个人本质上都是实诚人。

    尤其是隋立媛。萧劲风都在感叹。陆为民不知道从哪里刨出来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却又如此老实,性格也是温和柔绵,这家伙的艳福的确不浅。

    “看样子你是走不了啦,算了,我已经让史德生来接我了。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冬日暖阳不多见,尤其是在这山区中。照在人身上,并没有多少暖意,但是还是让人心情好不少,漫步湖畔栈道,这一块上县旅发司还是投入不少,在湖畔时而是贴崖小道。时而坡上山径,还有一些路段就是直接在湖边的栈道了,脚下就是清澈透明的湖水,厚重的原木栈桥踩着踏实,带来的滋味却很舒服。

    “嗯,有你在旁撮合,还能成不了?”萧劲风换了一身运动装,这是范莲和朱杏儿下山之后替萧劲风买回来的。“大体的原则都商量得差不多了。就在这旁边扩建,我看了三姝客栈旁边预留的空地不小。两边都有,甚至后边都有扩建的余地,但我以为一百五十个房间床位算是一个不小的规模了,再大,可能就要带来管理上的问题。”

    “哦,看不出嘛,居然也能知道大而不当大未必强的道理。”陆为民打趣了一句,“如果你们要做,三姝公司的股份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嗯,这我们知道,你不是最大股东么?”萧劲风浅笑道。

    “从法律角度层面上来说,我不是,但是你们要认为我是也不无道理,我没关系,可以忽略不计,你和立媛、范莲、朱杏儿他们商量好就行。”陆为民坦然道:“你知道我对商业赚钱上的东西只是兴趣爱好,而不是需要。”

    “当你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候,你就明白需要的重要性了。”萧劲风轻哼了一声,显然对陆为民的这种做派不太mǎnyi。

    “你觉得我会沦落到那种程度么?”陆为民反问道。

    “得,你就牛吧。”萧劲风不再和他废话,“你说你还有一些想法,是指什么?”

    “嗯,你不是还有那一块地么?我觉得位置也挺适中,交通方便,地块也不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搞商业开发,搞成写字楼或着商业用房,比如酒店这一类。”陆为民沉吟着道。

    萧劲风吃了一惊,看了一眼陆为民,缓缓道:“为民,这要开发成商业用房,恐怕风险会更大吧,住宅楼盘,多少也能卖出去一些,但是商业楼盘,这个我觉得一旦搞砸了,那就真的把我们陷死在这里了,就算是有通讯公司输血,但是你知道商业楼盘肯定不可能几层楼就打住,往少里说也得要十来层,多则二三十层,资金体量太大,银行贷款那边也有难度,我觉这恐怕……,”

    陆为民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和萧劲风说实话,“劲风,资金不是问题,你应该清楚我姐华民公司的情况,他们现金流量相当大,沉淀了不少资金,估计在明年资金沉淀量会更大,所以我姐和我也在考虑这么大的现金流怎么来安排,我觉得在这上边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渠道。”

    萧劲风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华民公司生产的补精益髓液销售火爆程度,这种保健品销售回款最为重要,而华民公司现在这方面做得相当好,只是一旦要建这种商业楼宇,所需资金也yiyàng很大,如果不是出售而自持,那对于华民公司来也就是一个问题,“为民,你姐的华民难道不打算继续在保健品市场上继续发展壮大,而把资金投入到商业地产上,我觉得华民公司现在的前景很好啊。”

    “劲风,保健品市场的热度过高,我和我姐都觉得可能中间有问题,而且你也看到了保健品市场因为竞争的火爆程度,我担心一些问题突然爆发,像华民这种没有多少底蕴的公司,单凭一个拳头产权单打独斗,一旦保健品市场遭遇变故,也许一夜之间就崩塌下来都有可能,提前做一些准备布局,很有必要。”

    陆为民摇摇头,在萧劲风面前他也不遮掩什么,“何况华民和你的公司合作开发商业楼盘,无论是商业楼盘本身和土地价值上来说,我个人判断都存在很大升值空间,如果你的公司或者华民公司日后在资金上存在需要,既可以转让楼宇获取现金,亦可以楼宇作抵押获得贷款,变现相对容易。”

    陆为民的话打动了萧劲风,他一直在为压在手中的那块地犯愁,如果能够与华民合作开发,那么他出地,华民出资建设,合作分享收益,或者合伙持有,都是一件好事情,日后需要资金时,亦可以此转让或者质押贷款,相对简单。

    “嗯,为民,你这脑瓜子比我强多了,说实话,你何苦要干这个?”萧劲风舒展了一下身体,吸了一口气,“看看你和小隋就这么点儿事还得偷偷摸摸,若是不干这个,谁来管你的破事儿?你想和谁睡觉都是你的自由,哪怕你和那谁……睡觉也没问题,只要人家愿意。”

    萧劲风随口说了两个歌星影星的名字,那份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真的可以信手拈来一般。

    “滚!”陆为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儿,“我和你说正事儿,你自己好生再掂量一番,房地产开发日后肯定会是一个长盛不衰的行道,我们国内城市居民人均住房相当可怜,要解决衣食住行始终是摆脱不了的基本需要,而且从目前来说住房的确存在着保值增值的功能,但是这需要国家政策的支持。我的看法是只要哪一天国家有政策出来,要把住房彻底商品化货币化之后,那么房地产的春天就来了,之前都还得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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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侨城的考察团终于来了,让陆为民颇感意外的是地区对这个考察组的重视程度,在自己地委行署汇报华侨城集团考察组到了之后,孙震亲自给陆为民打了电话,表示李志远和他都要回见华侨城集团考察组的成员,以地委行署名义设宴款待华侨城集团的考察组,这让陆为民也很是郁闷。

    虽说这地区没有摘桃子的意思,实际上现在也没桃子可摘,华侨城是以旅游产业为主,虽说其他区县市也有旅游资源,但是陆为民自认为就目前这种态势下,地区也不可能又要来干这种事情,其他地方也没有足以吸引到华侨城的东西。

    地区的意思陆为民也猜测出一二,无外乎就是要凸显地委行署的重视和作用,华侨城毕竟是国内知名大型国企,而且是来自沿海特区,来到丰州地区这种内陆旮旯地区考察,足见丰州地区投资环境的优越性。

    陆为民主持了和华侨城方面第一次见面座谈会,这一次来考察不再是张登奎,而是一位常务副总赵总,而跟随而来的人员也比上一次分量总许多,涉及到多个投资部门的高管和业务人员。

    陆为民深知来自沿海企业的风格效率,所以致辞也是开门见山言简意赅,几句话说完,便直接步入正题,这给华侨城方面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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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陆为民欲言又止的表情,孙震皱起眉头,淡淡的瞥了陆为民一眼,平静的道:“为民,有什么看法就说出来,别在那里碍口识羞的模样,也没有谁不让你说话。”

    焦正喜和王自荣目光都落在陆为民脸上,潘晓方脸色也有些复杂。

    说实话,潘晓方没想到陆为民再度给自己上了一课,一上来就是一个更大的手笔,那份苦涩味道让他简直难以下咽。

    华侨城啊,那可是全国闻名的大型国企啊,陆为民这家伙怎么就能搭上线呢?他听说似乎是陆为民私人的关系联系上的华侨城,这让潘晓方内心更加憋屈,这家伙哪来那么多关系?难道是夏力行帮他牵的线搭的桥?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潘晓方是真有些羡慕陆为民,这家伙给夏力行当秘书时间不到一年,怎么就那么得夏力行的欢心,夏力行不但在走之前替他硬生生提上了副处级这个关键的台阶上,而且还为他留下足够的人脉,否则陆为民凭什么走得这么顺?

    怨念满腹,但潘晓方却也只能暗叹自己时运不济,昔日的下属,现在已经隐隐压自己一头,这份滋味委实不好受。

    “孙专员,我接触过华侨城方面的客人,以前也接触过台湾和香港方面的投资商,我感觉他们其实并不太在乎那些仪式啊宴请啊,相反他们觉得如果少一些这方面的应酬接洽,早一些接触实质性的谈判,他们会更满意,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不喜欢领导重视,领导只要出面接见,他们觉得就好,能促进下边具体谈判尽快推进,这样最好。”

    陆为民说得很委婉,但是意思却很明确。地区会见也好。款待也好,没有必要搞得太张扬太夸张,简朴一些,素淡一些,也许能给对方留下的印象更好。

    见几个领导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陆为民歉然的摊摊手:“可能我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这是我的由衷之言。沿海地区那边人讲求效率,不太讲求形式,正如他们所说,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为了来吃饭享受的,得有价值的事情才值得他们花心思。”

    “为民书记。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一点?华侨城的客人也是人,地委行署盛情接待,他们不会还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反感吧?”潘晓方插话了,他瞥了一眼几位领导,慢悠悠的道:“都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都讲求礼尚往来,人家不远千里来我们这里,我们随随便便打发了。这不仅显得我们不懂礼数。也会让人觉得我们接待不热情不够尊重不是?”

    “是啊,老潘说得对。最起码的礼节我们还是要有,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代表了我们地区的意思,也不耽搁什么,体现一份心意,是不是?”

    焦正喜也插话赞同潘晓方的意见,他也觉得现在陆为民似乎很有点年轻气盛的架势,似乎招商引资取得了一点成绩,就有些张狂无忌了,对地区这边的意见也是经常顶撞叫板,这让他也有些不悦,不过看在自己儿子和昌达实业的关系上,而陆为民对昌达实业的帮助也不小,所以他也一直隐忍着,但是今儿个他觉得陆为民有些过了。

    见焦正喜也这么说,陆为民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无论是焦正喜还是孙震都对自己有些看法,再加上有潘晓方这根搅屎棍在里边搅合,这气氛就越发显得沉闷。

    “焦专员,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不一定对,一切还是以地区的意见为准。”陆为民也懒得多说,愿听则听,不愿听则罢,自己尽了心也就问心无愧了。

    最终孙震决定还是以行署的名义在御庭园设宴款待华侨城集团,而估计地委那边也要搞这么一出形式,陆为民的意见并没有得到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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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行署出来,宋大成见陆为民兴致不高,试探性的问道:“陆书记,我们把心尽到也就罢了,华侨城方面不喜欢这些做派,地委行署那边愿意这么做,也只有由得他们,胳膊还能拗得过大腿儿?反正也就是一个形式,会谈,吃饭,过了也就过了。”

    “大成,我倒是也希望过了就过了,但是这一次那位赵总带的这帮人,人家都是认认真真来考察办事儿的,你这今天地委接见,设宴款待,明天行署会见,又设宴款待,再后天,还要搞什么座谈,人家怎么想?觉得怎么你们内地都是搞这些务虚的东西,几天时间就泡在和你们接见座谈上来了,这是一个印象问题,很容易让人家对我们这些地方政府职能部门的执行力和工作效率产生怀疑,人家投资是要讲求回报的,你这搞形式这么大张旗鼓轰轰烈烈,哪里还有多少心思去做实事?人家会不会担心,我这投进来的钱别都被这帮如此作风的人给糟蹋了呢?”

    陆为民一边走一边叹息,“可好心被人当驴肝肺啊,算了,咱们做咱们的,归根到底华侨城是和咱们打交道,而不是和地区这帮人浪费口水,咱们的表现才是最重要的,回去之后,你把龙飞和冯西辉给盯紧一点,让老丁把陆海集团那边公路建设进度和质量也要盯着,我估计华侨城方面肯定要去看道路状况,另外,我也在考虑省旅开司、陆海集团以及嘉桓公司那边,也许我们可以先把风透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路子和华侨城接触,我觉得这样也许可以让他们相互之间来相互探底,我们坐壁上观,也许对我们更有利一些。”

    宋大成一惊,“现在把风透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接触?那万一他们先就说好了呢?”

    “说好了不好么?”陆为民笑着反问:“华侨城就算是对我们这边的资源条件有些动心,但是他们也要考虑他们能不能适应我们这边的情况,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情况屡见不鲜,他们肯定内心也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现在省旅开司是地头蛇,嘉桓公司是本省私营企业,陆海集团又是来自津门的国企,却又在昌江落足扎根,发展也不错,这样几个合作伙伴,可以说囊括了各种形式类型,这对于华侨城方面的吸引力应该相当大才对,他们这样私下相互摸底沟通,要比我们去主动为他们拉郎配效果要好得多。”

    宋大成被陆为民说服了,但是还有些担心:“陆书记,你就不怕这些家伙联起手来先达成一致意见,最后联手逼迫我们让步,让县里利益受损?”

    陆为民笑了起来,笑容中却也有些无奈和苦涩。

    “这种可能性当然存在,但是我们现在要分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对于我们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青涧资源开发出来,吸引更多的资本进来投入开发。地委行署对我们压力很大,台商电子工业园区那边虽然投入不小,进展顺利,但是我估计至少也要明年下半年可能才会陆续投产,所以在此之前,也就是园区市政建设和厂房建设对建筑业的拉动,加上阜临公路和阜双公路建设,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今年阜头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都还见不到,经济增速主要还得靠建筑业拉动。”

    陆为民顿了一顿,沉吟道:“这肯定难以让地区满意,尤其是古庆那边的产权改制和兼并搞得轰轰烈烈,产值也迅速拉起来,我们这边光是眼下这点东西,不好交差啊,所以我们得尽力促成华侨城与我们的合作有一个协议,哪怕是年后再来实施,至少我们也是一个交待。”

    宋大成也意识到了问题症结所在。

    古庆今年的表现可谓一鸣惊人,几大煤矿在推进产权转让兼并整合之后,又启动了产能扩增工程,产能迅速扩大,这也直接带动了古庆经济高速发展,事实上古庆经济并没有大问题,主要在于中小煤矿的产能整合上,魏宜康去了之后抱着尚方宝剑,大刀阔斧的推进兼并重组,三个月时间就完成了重组,从十一月开始煤炭产能迅速提升,磷矿的整合也进入收尾阶段,加上他提出的东出战略也给当地煤磷资源开发带来更大契机,也吸引了不少资本进入,古庆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这也给大垣和阜头带来了巨大压力,尤其是陆为民。

    陆为民在双峰的表现绝才惊艳,也正是凭着在双峰的表现陆为民才能从那么多候选人中胜出,但是到了阜头之后,却没有能看到多少让地区领导感到满意的成绩,即便是鸿基集团项目群,也拂逆了地区的意图,弄得不太愉快,所以这种情形下,如果阜头仍然这么无声无息,陆为民承受的压力就相当大了。

    这一点上,宋大成也感同身受,作为县长,他对陆为民的努力用心是心知肚明的,陆为民也为了阜头的发展煞费苦心,但阜头比不得古庆,加上原来留下的烂摊子,陆为民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相当难得了,而且宋大成也坚信,到明年这个时候,阜头就绝对能展现出不一样的风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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