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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自荣也没有想到陆为民在行署里边的印象居然如此不乐观。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可能陈鹏举对陆为民有些看法,毕竟陆为民拂逆上意拿走了鸿基项目群,他们认为如果阜头发扬风格或者地区强硬一些,鸿基项目群是完全有机会落户经开区的,至于之前阜头为此做了多少工作则不在他们考虑之列,要知道经开区可是地区的幺儿,而地区也一直在强调要把经开区打造成为丰州地区经济发展的发动机和龙头,那么无论是在政策还是资源抑或是项目上,有意识的向经开区倾斜就是必须的,否则经开区凭什么能发展得更快一些?

    这种观点在经开区班子里边甚至在地区一些领导心目中都很流行,经开区就是地区的门脸,其他地市的经开区都是各自所在地市发展最快的一极,但是在丰州这却成了隐痛,产业上的短板和规划上的零乱使得经开区一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现在已经落后了,要想发展起来,就必须要有所倾斜,有所扶持,哪怕是牺牲其他县市一些利益,也是必须的。

    王自荣并不认同这种观点,在他看来,经开区该不该发展,肯定该,需要不需要扶持,也需要,但是这种扶持却不是建立在牺牲其他县市的利益前提下,地区可以在政策和地区从省里获得的一些资源项目上予以扶持,但是却不可能去强行劫夺本来就是其他县市的项目资源来灌溉经开区。

    因为这很不公平,而且只能起到副作用,缺乏在市场大潮中与其他县市竞争的经历,这个经开区就永远患有软骨病,永远都需要扶持,而这是不可想象的。

    王自荣觉得陆为民所做的并没有什么错,竞争无处不在,那么竞争也就不择手段,只要合理合法,至于合不合情。则不再考虑之中。

    陆为民没有及时向地委汇报阜头与鸿基谈判的进展情况。理由是前期成功几率不大,需要进一步谈判,希望等到有较为明显进展再来汇报,这也说得过去,地区可以批评阜头做法欠妥,但是绝对说不到上纲上线的层面。

    应该说不少人内心深处也还是赞许陆为民的做法的,一个县委书记如果不能为自己所在县谋事。而是随便屈从于上边压力就把县里利益拱手让出,那这个县委书记根本就不合格。

    所以王自荣没想到焦正喜和潘晓方都是对陆为民的态度有些微妙,孙震似乎也受到一些影响,所以王自荣在跟随焦正喜和潘晓方离开孙震办公室之后,走了一圈又倒回来,他想和孙震谈一谈。谈一谈关于阜头和陆为民的事情。

    “专员。”

    “哦,自荣啊,进来坐。”孙震看到王自荣又倒转来,略感诧异,但脸上却为表露出什么,只是平静的点头示意对方进来坐下。

    王自荣点点头,进来坐下,一时间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斟酌措辞。

    孙震皱了皱眉。这才淡淡的道:“自荣还有什么事儿么?”

    “嗯,专员。我想谈一谈陆为民和阜头的事情,也关于华侨城的事情。”王自荣想了一想,抬起目光平静的道。

    “你说。”孙震似乎料到王自荣要谈什么,不动声色的道。

    “我觉得咱们对阜头,也就是对陆为民的看法好像有失偏颇了,连带着对阜头方面的一些做法意见也有点儿片面偏激了。”王自荣似乎没有在意孙震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在淮山当县委书记时也接触过一些港台和沿海那边来的投资商,嗯,怎么说呢,他们的确也希望地方党委政府领导重视,但他们更注重实际的东西,接待这方面固然也需要,但是他们尤其看重地方党委政府在和他们谈判中表现出来的作风和效率,特别是在项目落实这些方面地方党委政府的步骤措施,这些才是他们最为关注的,相反有些时候他们对地方政府过分注重形式上的表现还会有些反感,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甚至觉得华而不实,这一点上我觉得陆为民的看法没错。”

    孙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是王自荣是他的副手,而且也是他比较信任的副手,对他的话,他得认真倾听思考。

    现在行署里边,焦正喜和尤行理都是老滑头,滑不留手,焦正喜更是经常阳奉阴违唱反调,谭德凯似乎对他被调整不在分管经开区非常不满意,现在工作也是说不上来,总有点儿懒散的味道,陈鹏举似乎则显得有些浮躁,或许是经开区的几度失手也让他心烦意乱,加上和高初之间的蜜月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是相互的攻讦。

    这一切似乎都不太好,现在也唯有王自荣算是行署里边对孙震最为支持,也是孙震最值得信任的角色,虽然他也知道王自荣和李志远的关系同样不错,但是这并不重要,就这个层面来说,孙震现在需要的是在工作上值得信任并能够为自己分担责任的角色。

    “你也觉得行署设宴款待不合适?”孙震冷冷的道。

    “不,专员,你误会了,我没说不合适,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在方式上变化一下,不要搞得那么复杂,也不要搞得那么繁琐,比如我们可以以一个冷餐会的形式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座谈一并解决,也比较轻松随意,沟通也更容易。”这只是一个由头,王自荣的想法是要和孙震谈一谈陆为民的问题,“我觉得地委也要这么搞,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一样,而据我所知,沿海地区也比较流行这种方式。”

    孙震陷入了思索,好一阵后,才点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们没有必要和地委那边一模一样,那样华侨城方面可能也会觉得疲倦厌烦,冷餐会,嗯,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方式,那这件事情自荣你和晓方好好筹措一下,就按你的意思来办吧。”

    见王自荣依然是意犹未尽的模样,孙震这才意识到刚才王自荣怕是还有其他话题,可能就是关于陆为民的,什么时候陆为民也如此得王自荣的看好了?

    孙震不是不清楚行署里边对陆为民的看法变化,陆为民最初在行署里边也是颇为看好的,尤其是他在担任双峰县长时,焦正喜也好,陈鹏举也好,都对陆为民印象不错,不知道陆为民怎么到阜头之后,和两人关系也就迅速恶化了,但这都没什么,孙震对某人的观感是不会轻易因为其他人态度变化而变化的,他有自己明判是非的标准。

    “专员,阜头今年的表现应该是相当不错的,我认为丝毫不亚于古庆,而且我觉得如果没有陆为民的执着坚韧和孜孜不倦,阜头无法取得现在的成绩。”王自荣终于调整好了自己想要说的内容,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孙震默默点头,示意王自荣继续。

    “鸿基项目群的事情我觉得虽然过去了,但是很多人都对陆为民隐瞒不报有些不满,而经开区更是觉得阜头抢了他们盘中菜,但是我要说一句,就凭我和鸿基方面的接触,以经开区现在的态度和工作作风,他们不太可能竞争得过宋州和宜山。”

    “省委组织部贺锦舟副部长对阜头开展的‘三项活动’对改善阜头投资环境这一变化相当看重,省里《党建之声》也专门有贺锦舟副部长的一篇文章,就是探讨阜头开展‘三项活动’带来的可喜变化,但是我感觉经开区那边开展‘三项活动’纯粹是流于形式,根本没有领会到‘三项活动’的精髓要旨,一阵风而过。”

    “他们现在的招商引资不尽人意,却觉得他们可以把鸿基项目群引入,似乎觉得只要阜头放手,他们就能行,他们可以稳压阜头一头,但是他们却忘了阜头怎么能够力压宋州的麓溪和宜山的宜城,难道说经开区觉得他们可以比麓溪和宜城强?我觉得地委行署在这项工作上做法是明智而正确的,交给阜头,可以取得成功,但是真要交给经开区恐怕就会收获失败了。”

    “专员,我觉得有些单位不思自己如何打造好自己的创业投资环境,不谋划如何去吸引招揽外来投资,不认真规划适合自身发展需要的路径,却一门心思想要依靠上边的政策或者项目扶持,我觉得这种心态就有问题,这样日后即便是有机遇降落在他们头上,他们也很难抓住。”王自荣坦然道:“我觉得阜头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鸿基项目搁浅了,甚至大家都已经绝望了,彻底放弃了,但是阜头新一届班子就能锲而不舍不屈不挠的继续联络沟通,抱着一种永不言弃的态度来争取,最终才取得了这样的成功,我觉得在这个项目上,阜头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像华侨城,也是陆为民通过他自己同学私人关系去挂上线的,现在还无法说成功与否,但是他这种殚精竭虑寻找机会的精神我觉得就值得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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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自荣离开之后,孙震陷入了沉思。

    对方的话给了他相当大的震动,尤其是王自荣提出地委行署对于各县市区应该是政策扶持和方针指导,而不应该过多的介入具体事务,鼓励发挥各县市区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成为招商引资主力军,而不应当什么事情大包大揽甚至插手具体项目,那样只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矛盾,而且从长远来说也不利于像经开区这样已经下意识的养成了依赖地区习惯的壮大发展。

    孙震扪心自问,自己对陆为民的观感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

    他细细的梳理着,分析着其中从量变甚至达到要质变的具体原因。

    至少在陆为民县委常委到县委副书记再到县长、县委书记这期间,孙震觉得自己都是支持陆为民的,只是在陆为民担任阜头县委书记之后,来地委行署时间很少,而且他认为应当汇报的几件事情上,陆为民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许这才让自己陆为民的印象有些改变了。

    像阜双公路阜头段陆海集团突然接手修建,而在之前,阜头县委县府与陆海集团接洽过几次,甚至他也出面和陆海接触过,但都被陆海集团婉拒,陆为民一出面怎么陆海集团就同意了,这是不是有伤及自己的颜面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了呢?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

    又像阜临公路,地委行署也不是没有考虑规划过,但是都觉得近期在省里连上两条高速公路的情况下,省里边恐怕很难在同意阜临公路上马,但是陆为民又成功了,一层一层关系打通,最后利用谭学强的人脉关系走到位,这个项目居然就这么一帆风顺的立项上马开建了,而地委行署在这个项目上基本上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

    对此地区计委和交通局都颇有微词,认为阜头县委县府太过狂妄,这样肆无忌惮的绕过地区自己去跑项目。根本无视地区的存在,自己好像也有些这方面的看法和情绪,而这些人的观点加深了自己的情绪。

    而王自荣的话却似乎挑破了这一点。

    一个地方的领导班子怎样才是最合格的?是不是事无巨细都像地委行署汇报,征得地委行署指示,按照地委行署的意见行事。这才是最合格的班子?

    这只怕也不是自己乐于见到的班子。谨小慎微,事事请示,难道说自己喜欢这样的干部?什么时候自己心态变得这样漂浮了,像陆为民这样过于自力独立具有开拓创新思维的干部反而不让自己所喜了?自己怎么也沦落到和李志远一样。只能听好听的、顺耳的,只喜欢那些听话的,喜欢来汇报的,经常在身边出现的干部了?

    高初无疑就是这样的干部,自己明知道他原来和苟治良关系搅得很黏糊。现在和甘哲也走得挺近,但却对他印象颇好,这大概也是对方的一种本事,曹刚在这方面也不差,但是曹刚比起高初来,至少也还有些魄力担待,……

    孙震想了很多,一直到下午六点过下班了,他都没有意识到。秘书悄悄来看过,但是看到老板一直在沉思,外边打来的几个电话,他都没敢来打扰老板,因为老板这种情形的时候并不多。

    陆为民无疑是一个个人风格很突出的干部。往好里说那叫有个性风范,往不好的说,那就是桀骜不驯骄狂不羁了,他对陆为民近半年来的表现的确有些看法。尤其是陆为民经常甩开地区自己干的事情很是恼火,但是他也得承认王自荣的话没错。如果几个县市区的一把手都像陆为民这样能主动出击自我突破,能取得阜头这样的成绩,丰州的情形何至于此?

    眼见得古庆、阜头和大垣都有了起色,但是经开区、丰州市和南潭却起色不大,尤其是经开区和南潭,似乎就陷入了发展停滞期,如果说经开区是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发展路径的话,那么南潭就真的是倒退了,这让孙震也是很揪心,加上淮山和丰州市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孙震觉得怎么着丰州地区几个县市区总是呈现出一种此起彼伏的发展态势,从未有过万马奔腾的顺心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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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并不知道王自荣为了自己专门和孙震进行了一番深谈,深谈效果暂且不谈,但是也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提前拜会王自荣,向王自荣汇报自己近期工作的目的达到了。

    在行署里边,也许目前王自荣是孙震较为信任的一个人,在自己直接向孙震汇报未必能取得良好效果的情况下,寻找一个侧面途径迂回进攻应该是一个好办法。

    但对于陆为民来说,他并不是很重视这一点,因为他清楚,归根到底,决定自己命运的还是阜头的工作是否能拿起来,这才是关键。

    不招人妒是庸才,这一点陆为民作为一个几年之内连续提拔的干部他当然很清楚,而自己能够被连续提拔甚至是破格提拔的原因也一样清楚,那就是自己手上能交得出来的政绩答卷,没有这一点,再是夏力行和安德健的支持,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升迁,而这几年间自己始终承受着来自方方面面的怀疑和非议。

    从到洼崮担任区委书记开始,无数人就质疑自己能不能以二十五岁之龄担任一个几万人的区委书记,会不会让这个本来就相当贫穷落后的边远区情况变得很糟糕,其结果就是现在洼崮已经是全双峰县经济第一强区,甚至超过了县城所在的双塬区,后来自己担任分管经济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又有人怀疑自己是否扛得起六十多万人发展经济的重担,结果就是医药产业和机械制造和加工业成为全县的工业支柱产业,而全县的三产中的第二产业比重从一年多前的百分之十八,一年多时间后攀升到百分之四十六。

    再后来有人对自己26岁担任代县长持强烈怀疑态度,认为自己无法担负起驾驭一县政府的责任,但是一年半时间告诉大家,双峰不但化解了亚洲国际骗局和合金会风波带来的冲击,而且全县经济增速创造了历史,成为全省经济增速冠军县,双峰gdp今年铁定成为全地区第一。

    就这样一次一次反击那些质疑自己的人,才使得自己的威信慢慢建立起来,让他们在再一次质疑自己的时候不得不三思,如果在这样大放厥词,也许下一次被抽脸的还是他们自己,丢脸也还是他们。

    但陆为民也知道自己的年龄和资历摆在那里,这个究竟是优势还是劣势很难分清楚的理由摆在那里,始终会有一些人揪住不放,那些唯恐天下不乱,愿人穷恨人富,心理存在问题的家伙,总会想方设法的从自己工作中的琐碎点滴里用放大镜来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出自己工作中的纰漏,然后加以渲染放大,用来抹黑甚至是打击自己。

    回击这些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工作干得更好更出色,而就现在来说那就是拿下华侨城这个项目,让华侨城心甘情愿的在阜头落户投资,而且要大额投资。

    陆为民几乎是抱着这种心态去的,对于地位也好行署也好所做的一切,他都抱着一种冷眼旁观的心态参加,无论是地委的热烈欢迎,还是行署的盛情款待,无论是地委书记的超长时间会谈,还是行署专员的逐一对话,陆为民都显得相当规矩,该参加的各种接见会见和座谈会、冷餐会,他都一个不落的参加,哪怕一些部门和华侨城方面的见面座谈,本可让宋大成或者蒲燕参加的,他都主动参加,就是懒得给那些人攻讦的借口。

    陆为民一下子变得如此乖觉,让地委行署都颇觉惊讶,以前的陆为民好像是没有这么听说听教的,这一次怎么转了性?

    虽然陆为民在面子活儿上表现得挺老实乖巧,但是这边县里的准备工作却是半点没落下,田卫东和熊景辉两人负责编撰的阜头四大古镇风情暨梅坞渔村(阜天荡)景区旅游资源综合开发规划刚要经过几个月的苦心构思和打造,终于出炉了。

    这也是陆为民请甄婕帮忙联系了昌江大学经济系和历史系几个学姐学弟借着课余时间来帮助县委县府进行调研规划,几个研究生大学生为这个纲要也是费了不少苦心,最后县里边还专门在这个纲要上署了他们的名,并且支付了一笔津贴作为薪资。

    所以当被地委行署的会见宴请弄得不胜其烦的华侨城方面拿到这个规划纲要时,立即就被这个纲要的中近期、中期和远景规划所吸引住了,而这份发展纲要列举了各种大量数据事实,也结合了阜头日后城市规划和经济发展的前景,具有极大的现实操作性,这也是打动华侨城方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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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侨城方面根本就没有和阜头方面进行谈判,而是在粗粗看了一看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昌江,这个消息迅速在整个丰州地区传得沸沸扬扬。

    从地委行署那边到各个县市区,消息不胫而走,而带来的冲击波迅速向四周扩散。

    “怎么会这样?”魏宜康讶然,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堆里抬起头来,问自己的县委办主任,“我觉得陆为民不是这样草率的人啊?华侨城是什么来头,他很清楚,这样大一个金主儿,他们怎么会没抓住?”

    “不太清楚,但是有两点确实准确无误,第一,华侨城方面对这一次考察不是很满意,有人亲耳听到华侨城一位高管说对这一趟行程安排非常不满,说老总有些冒火,没多少兴致来谈正事儿;第二,华侨城方面的确没有和阜头方面正式进行谈判,和上一次华侨城方面与阜头方面进行两轮正式会谈的情况截然不同,只是做了一个比较粗浅的接触,甚至根本就没有正式谈判,华侨城方面就离开了。”

    一脸兴奋的县委办主任说不出的痛快,魏宜康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县委办主任内心在兴奋个啥,阜头如果把华侨城这个项目拿下了,那么以华侨城方面的实力,砸进来几千万不算啥,那么今年阜头加上前期鸿基集团项目群的投资,那么就很有可能压倒古庆一头,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拔头筹了,而如果没有华侨城这个项目,那么古庆胜出一筹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自己这个主任的消息还是相当准确的,能当县委办主任,连这点消息渠道都没有,也就有点儿不称职了,而且对方获知的消息和自己获得的情况也是一致的。

    “看样子这回陆为民怕是难得向地委交待了,这小子,风光了好几年,今儿个终于要受点夹磨了。”魏宜康语气里显得漫不经心。“上一次鸿基的事情这小子就和地区里边有些领导闹得很不愉快,这一次他又是逼近了才向地委行署汇报,如果不是华侨城影响力太大,地区里边骨节眼儿上不愿意多生事端,才忍了他。如果煮熟的鸭子真的飞了。那陆为民就有点儿不好说了。”

    “那不是咋的?这么大的项目,阜头方面却显得满不在乎,我听说他们连宴请都是相当简单,一点都显示不出重视。人家心里会怎么想?这样怎么招商引资?现在好了,事儿弄砸了,日后怎么办?”

    主任摇摇头,这个陆为民有点儿恃宠而骄了,觉得自己无往不利。其实还是仗着原来地委书记夏力行给他留下的人脉资源,仗着原来地委组织部长安德健给他的支持,才为所欲为,现在这两人都不在了,还不知收敛,吃亏受挫是迟早的事儿。

    魏宜康对陆为民的看法到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和陆为民接触不多,但是陆为民招商引资搞经济工作的能力确实相当厉害,这一点魏宜康在担任丰州市长时就很花了一点心思琢磨,像双峰县确立医药和机械制造加工产业作为全县重点培育的支柱产业就是一个相当经典的举措。当时谁都不相信双峰这么折腾能有什么收获,但是两年后双峰已经成为全地区乃至整个昌东昌南医药产业总产值第一大县,机械制造和加工业一样是蓬勃发展,在全地区甚至压过了丰州市这个近水楼台,陆为民的前瞻和规划构思能力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陆为民的才华虽然屡屡被证明。但是作为如此年轻的县委书记,他的这些才华能力很容易受到外界的质疑,这些人都会把陆为民的成功推到夏力行给他留下的人脉资源,推到安德健对他不遗余力的支持上。所以现在在夏安二人都已不在的情况下,陆为民很容易受到来自外界的攻讦。尤其是在工作中受挫的时候,这种声音就格外响亮。

    陆为民也的确在这方面还欠缺些经验,虽然未必要去韬光养晦,但是某些方面的配合造势是必不可少的,地委行署都那么重视,你阜头县却显得孤傲不群,这一旦出了问题,板子自然会打到你头上。

    魏宜康到没有太多幸灾乐祸的兴致,古庆的发展势头应不可阻挡,尤其是在和浙西那边协商好打通到柯城的东出通道之后,古柯公路正在紧锣密鼓的规划当中,这条道路将会把古庆在全地区中交通区位的短板彻底弥补,让古庆的地理位置优势陡然凸现出来,下一步他有这个信心让古庆经济更上一层楼,也许前两年看双峰,这两年就该是看古庆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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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走了?”陈鹏举也有些不敢置信,几乎要站起身来,“也没和地委行署这边打个招呼?这怎么可能?”

    “的确走了,蔺秘书长和潘秘书长那里我都问了,的确没有和地委行署这边联系,就直接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华侨城的考察团没有和阜头方面进行任何一次实质性的正式谈判对话,听说只是零星的一两个人和陆为民、宋大成接触过,好像时间都不长,应该谈得不是很愉快。”高初脸上很平静,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内心却是无比的愉悦,简直比三伏天喝冰冻绿豆汤还爽。

    “上一次华侨城还和阜头县委县府那边谈了两次吧?”陈鹏举喃喃道,心里的感觉也有些复杂,“怎么会这样,陆为民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不留住他们,就算是谈不成,也要知道人家究竟对哪些方面不满意才对,以便日后好改进啊。”

    “我得到的消息,听说是阜头方面故意把省旅开司、陆海集团有意要投资开发阜头的意思透露给华侨城,弄得华侨城非常恼火,觉得阜头方面是有意借这一点来施压华侨城,所以对阜头方面很不满意,认为阜头方面没有诚意,不重视华侨城,而现在省旅开司那边传出话来,他们现在无意进入阜头开发,我也了解过,现在省旅开司的主要精力都扑在骑龙岭风景区的开发上去了,根本拿不出多少资金来开发,所以陆为民用这一手来要挟华侨城纯粹是自找没趣。”

    陈鹏举对高初不正常的情绪皱了皱眉。

    高初平时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虽说经开区这两年的发展很不顺,但是陈鹏举清楚实际上经开区今年本来是有些机会的,郭怀章提出的发展电子产业作为经开区的支柱产业,全力围绕电子产业发展抓好招商引资,这个想法是很有见地的,但是郭怀章七月调整到丰州市担任副市长,这边工作就停滞了一段时间,而且也没有人能把郭怀章的工作续上。

    高初在做抓具体工作上能力还是弱了一点,所以就耽搁了,而阜头横空出世把鸿基项目群一下子揽到了怀中,就把经开区置于一个尴尬境地。

    前期做了不少工作,甚至都有那么几家有些落户意思了,这一下子都没了消息,后来都陆续到了阜头,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鸿基的吸引力,而产业吸聚带来的交通物流、技术人才互补等诸多优势让这些中小企业难以抵挡,现在经开区就面临一个艰难态势,怎么来调整局面。

    这也难怪高初对阜头和陆为民满怀怨念,这一重击连素来觉得自己心胸还算宽广的陈鹏举都对陆为民很有看法,只是高初喜欢形诸于色,陈鹏举却不愿意在这种毫无意义的背后诋毁上多花心思,他宁肯在领导面前直言不讳的指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陆为民可就有难了。”陈鹏举颇为感叹的道:“地区对华侨城满怀希望,尤其是华侨城带来的标志性意义难以想象,李书记和孙专员都对这一点很看重,如果这么无疾而终,又没有一个说法,真还不好交代。”

    “哼,陆为民这个骄狂无忌,吃纰漏栽筋斗都是迟早的事情,他还真以为他们阜头就是聚宝盆了,谁来都得要听他的,一切都得要围绕他为中心,也不想想,人家华侨城是什么来头?有点儿关系就可以趾高气扬颐指气使了?”高初悻悻的道:“鸿基集团问题上他可以摆我们一道,现在总怪不得别人摆他一道了吧?”

    陈鹏举摇摇头,鸿基集团的事情大概都成了高初心里的魔障了,时不时要跳出来,让高初情绪失控,阜头方面有责任,但是经开区这边工作没做到家也是事实,人家阜头为什么能在地区屡次做工作都无功而返之后继续不屈不挠的跟进,为什么经开区这边就听之任之了,这就是差距,虽然陈鹏举对地区未能在鸿基集团重新有意到丰州地区来投资时果断接手交给经开区有看法,但是他也得承认陆为民带领下的阜头班子战斗力和意志精神值得学习。

    感谢季建林兄弟的飘红打赏了,还有前期fning、战争的伤痕、东方的太阳、哼哈呜哇的飘红打赏,老瑞不太擅长表达感情,只有一句话感谢,会认真写好书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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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大成回到县委县府大院就感受到了一副压抑气息,县委办主任章明泉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见到自己后,脸色稍微浮起了一抹笑容,“宋县长,回来了?”

    “嗯,回来了,送到机场一直登机,明泉,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我看大家好像如丧考妣的架势,怎么了?”宋大成也大略猜测到了一些什么,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

    “陆书记被地委叫去了,蔺秘书长在电话上和陆书记吵了起来,陆书记摔了电话。”章明泉言简意赅。

    “啊?”宋大成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他们知道具体情况么?”

    “哎,蔺秘书长本来就对陆书记有些成见,这件事情现在外边炒得非常厉害,就这么半天,我都接到五通电话,都是一些熟人打来的,说什么的都有,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该放走华侨城,怎么都该留下来谈一谈。”章明泉苦笑。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谈?这些人的手都伸到我们地盘上来了啊,耳朵还真灵啊,这是什么心态什么素质?”宋大成也有些冒火了,现在阜头这边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要传出去,外边都是见不得阜头好的人,华侨城的事情和他们有多大关系,值得他们这么可劲儿的捣腾。

    “谁说不是呢?但地委不那么看,把陆书记招去了。”章明泉耸耸肩,“我就怕陆书记姓格控制不住,在地委里边闹腾起来。”

    “不至于,陆书记这段时间一直也在自我反省检点,我相信他有应对之策,而且华侨城这个事情,本身就还是一个未定之数,这就是一个相互试探相互碰撞的过程,你怎么可能指望一蹴而就?他摆个姿态我们就怵了就怂了,那还怎么谈?”

    宋大成傲然道:“我陪他们一路上到机场,也没歇着,谈了不少。我觉得陆书记判断的没错,他们对阜头有兴趣,而且兴趣非常大!这一次为什么这么仓促离开,原因很多,一方面也是摆姿态,表示他们不惧省旅开司的竞争,这恰恰证明他们在乎这一点,另一方面就是可能觉得阜头资源不像他们想象的只有山水风光,更有厚重的文化历史资源,这也是他们十分感兴趣的,而如果要涉及到全面姓的综合开发,恐怕他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所以他们现在不敢随意表明态度。我感觉,如果下一次华侨城回来,那么带回来就是一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丰盛的投资意向。”

    两人正说着,信心十足的田卫东已经走了过来,“宋县长,华侨城方面临走之前除了带走了我们的规划纲要外,赵总和另外一位毛助理也都和我说了,希望能够把关于四大古镇和梅坞渔村以阜天荡的图片能够整理一下,另外还要一些关于这些历史古迹的渊源资料,他说也许以后会用得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会很快回来?”

    “哦?”宋大成点点头,“老田,那我的自信心就更足了,看来他们是真瞧上了咱们阜头这几大古镇的资源了,而不仅仅是青涧那点山水,我也一直在想,青涧山水固然好,但是在咱们昌江可能也还是找得出来相若的,但是这四大古镇,保存如此完好,原汁原味的明清风格,包括古渔村、古河码头和仓库、古军事建筑,这些原来大家都觉得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对于外界来说,这些也许就是一份想象不到的资源呢。”

    田卫东这几个月几乎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抓四大古镇和梅坞渔村的资料收集和整理了,这让他既感到压力巨大,也意识到机遇无限。

    陆为民和他深谈过几次,这位新任县委书记的胃口之大让田卫东感到吃惊,他觉得陆为民的胃口已经超越了简单的旅游资源开发那么简单,而是要把整个阜头的城市城镇规划建设与旅游产业培育融为一体了,相比而言,那青涧区的旅游景区开发简直就是一个餐前小点,那岭南那边的说法,那就是毛毛雨啦。

    但是据田卫东所知,陆为民的这个构想大概也只和宋大成、关恒等寥寥几人说过,估计章明泉也知晓一些,连蒲燕和龙飞这些人都未必清楚,这也让田卫东颇感振奋,这说明陆为民是看重自己信赖自己的,如无意外,陆为民在阜头县委书记至少也还要两三年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这个构想能够付诸实施,那自己作为这个构想的具体负责人,无疑会被赋予更重的责任。

    如果之前田卫东还有些担心担心陆为民的一些设想构想流于头脑中或者纸面上,但是当阜临公路这个阜头方面想都不敢想的工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拿下开工,当鸿基集团项目群这几千万投资就被陆为民轻而易举拿下,尤其是龙飞在陆为民的指示下居然真的把华侨城引来了之后,田卫东就认定陆为民一定能行。

    不为别的,如果陆为民都做不到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做得到,哪怕这个规划构想显得如此庞大甚至超出了一般人想象,但是田卫东认定陆为民能行。

    所以当华侨城这一次匆匆来匆匆去,田卫东根本就不在意,外边也有不少人打电话问他,他根本就懒得解释。

    华侨城之所以几乎没有正式商谈就离开,在田卫东看来,不是因为他们觉得阜头没有价值,而是觉得价值意义太大,无论是投资和收益都涉及面太大,所以他们才需要回去之后重新进行研究,重新拿出方案来。

    只有宋大成和田卫东两人知道陆为民是和华侨城方面的赵总进行了一番深谈的,只是他们俩的谈话是单独进行的,具体谈论什么,没人知道,但田卫东可以肯定,这绝对与四大古镇和梅坞渔村以及牵扯到影视文化基地建设构想有关,因为在会谈之前,陆为民专门亲自对这方面的资料有进行了一番整理,显然是要作为和对方长谈游说对方的依据。

    而且最重要一条,陆为民有一个同学在中宣部办公厅工作,陆为民也让田卫东联系过,而联系的事宜就是和中国电影公司、首都电影制片厂、昌江电影制片厂等几家电影制片厂以及中央电视台联系,主要就是了解建立一个综合姓影视基地的可能姓,当然这只是一种最初步的联络,还远谈不上其他,但这已经透露出了陆为民的勃勃雄心。

    现在毫无疑问陆为民已经向华侨城方面提前了这样一个规划构想,而且甚至可能已经谈到了具体实施的步骤策略上来,否则华侨城方面不可能这样匆匆离去,这恰恰说明对方对这方面暴露出来的兴趣,因为他们需要马上回去向他们华侨城总部高层汇报。

    关于影视基地构想,现在县里边暂时还没几个人知道,按照陆为民的意见,原本是想要在青涧那边开发基本敲定之后再来探讨四大古镇旅游资源综合开发时才逐步引导进入影视基地的构想,堡口的大量古军事设施无疑可以作为影视基地古代军事战争时可用和借鉴,而阜天荡更是可以考虑复制建设成为水泊梁山或者赤壁那样的古代水城,阜城和泊头的老街古巷则基本上是明清时代的城镇翻版,稍加修缮,便是原汁原味的江南古街风韵,这里边文化产业用商业形式来开发表现,有太多值得探究的东西,同样也蕴藏着无穷商机。

    陆为民被地委招去让县里边都有些担心。

    他们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陆为民承受不地委的压力而突然爆发,因为大家都知道陆为民这几个月里一个一个项目争取,在很多项目上基本上是绕过了地委行署,这样的好处是效率极高,不需要再在地区那边纠缠,像阜双公路阜头段和阜临公路。

    同样陆为民在捍卫阜头利益上表现出来的强硬和坚决,就算是丁贵江、尹国基这些和陆为民关系不算密切的人都得要承认陆为民相当够意思,为了阜头的利益,基本上是让他自己义无反顾的占到了地区的对立面,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种对立面是可以转化的,但是毕竟这是对立面,要转化一样需要付出代价和让步,而这种印象,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

    没有哪个县委书记愿意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与上级领导闹得不愉快,而陆为民却这么做了,而且做得坚决。

    外边的传言相当多,都说地委行署主要领导都对陆为民的不成熟和刚愎自用相当不满意,在几次会议上都不点名的批评了阜头县委。

    这么久来陆为民一直承受着来自地委行署的批评和压力,而古庆的优异表现更是让不少人觉得陆为民有点儿恃宠而骄,看看人家古庆一样在地委行署的坚强领导下把经济工作抓起来了,而你陆为民呢?

    这种观感不仅仅在地委行署,在县里边一样存在。

    (未完待续)

    在地委小会议室,陆为民花了一个半小时介绍了这一次华侨城考察团考察情况,也对华侨城方面为什么没有进行正式谈判就离开的情况做了一个解释。.

    陆为民的解释是华侨城考察团鉴于阜头方面提出的四大古镇历史文化资源的综合开发规模太大,认为这与他们来之前掌握的情况出入太大,所以暂时无法进行实质姓的谈判,而需要回去之后把他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向华侨城总部高层进行一个全面汇报,等待下一次的来阜头再进行正式谈判。

    但是这个解释很难让有些人接受。

    听取汇报的除了李志远、孙震、甘哲和常春礼外,还有焦正喜和蔺春生,除了甘哲没怎么说话外,包括常春礼在内的其他几人都提出了不少疑问,陆为民也一一作了解答,但这种情形下,解释效果不太好。

    “为民,我觉得你们阜头县委县府对这一次华侨城考察团的考察还是不够重视,准备不够充分,无论怎么说,一个考察团来了这么久,地委行署如此重视,以这样的规格接待,最终的结果却是连正式谈判都没有进行就离开了,这如何解释?”常春礼对这个情况也很不满意,虽然他私下里和陆为民关系不错,但是在具体工作上,他却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是啊,常书记说得对,说一千道一万,这样虎头蛇尾的考察,很难让人相信,你先前的解释或许有一些客观理由,但是他们华侨城真的就这么心急火燎的要回去,既没有和你们谈判,也没有给地委打个招呼,你说这正常么?”

    蔺春生一脸平淡无奇的表情,但是语气里却是死死拿捏住不放。

    “之前,第一次华侨城来考察你们阜头县委不吭声不出气,直到人家走了才来不咸不淡的给地委报了一下,地委连基本情况都没有掌握,这一次倒是好,来了,地委行署如此高规格热情接待,结果呢,没谈!什么都没谈!那他们来干啥?逗我们玩?你觉得像华侨城这样的著名国企或做出这样没谱儿的事情么?这说不过去嘛!现在外边传言不少,华侨城这样的大型国企,又是来自沿海发达地区,招牌响亮,资金雄厚,如果能落户我们丰州,那带来的影响力难以估量,在这个问题上,我记得陆书记和孙专员都专门提醒过你,要你无比给予高度重视,但是为民,看来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对象的特殊姓啊。”

    蔺春生相当狡猾,像他这种老辣成精的角色,在言语中更是千锤百炼的了,一句你没有意识到特殊姓,听起来是指你有些疏忽大意了,但是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是你根本没有认真听书记专员的告诫提醒,内心深处把书记区长的话放在心上,这对于已经有了前一次鸿基项目上不愉快的李志远和孙震来说,无疑更容易激发对方的不满。

    陆为民也不是雏儿了,对于蔺春生的手段花招他心知肚明,但是对于对方的这种言语陷阱他虽然很是不屑,但是却也知道这言语的杀伤力,不能不认真应对。

    “蔺秘书长,华侨城的影响力我想我还是清楚的,我当然知道如果华侨城落户我们丰州会带来什么,否则不会煞费苦心的通过各种渠道去联络对方了。”

    陆为民淡淡的一句话就把蔺春生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先前说了那么多,似乎忘记了华侨城不是主动找上门来的,而是陆为民动用各种渠道资源去联系上的,这简直就像是抽了蔺春生一记耳光。

    换了其他人,陆为民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对方说话的,毕竟是地委委员,又是李志远的大内总管,得罪他麻烦很多。

    但是陆为民对此人印象太差了,更重要的是对方从自己一到双峰开始就屡屡针对自己,如果自己不适当给对方还以颜色,他还真是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把自己当病猫了,在双峰当县长是他就吃过自己的哑巴亏,怎么还不长进,还要跳出来指手画脚,看来不好好给他上一课,他就掂量不到他自己的分量。

    秘书长位置特殊,分量也就可轻可重,关键在于你这个秘书长自身本事,而不在于这个位置。

    安德健在担任丰州地委秘书长时,可以说其影响力几乎就要压过其他常委,仅次于两位副书记,与担任组织部长的苟治良也是毫不逊色,但是蔺春生这个秘书长却显然失色太多,别说和安德健担任的组织部长无法相提并论,甚至连章丘育担任的宣传部长和萧明瞻担任的纪委书记都逊色不少,也就只能和有些边缘化的政法委书记周培军以及现在有些黯然的丰州市委书记郭洪宝一较长短了。

    安德健是从南潭县委书记上来的,基层工作经验相当丰富,可谓什么世面都见过,下边县里领导想要在他面前耍什么心眼儿把戏根本就别想,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在安秘书长面前别想玩什么花样,所以安德健在地委里边就能说得起话。

    而蔺春生是从行署秘书长过来的,在担任丰州地区行署秘书长之前他是黎阳地区行署的副秘书长兼行署办主任,基本上是从黎阳地区行署办秘书开始做起走,给一位行署副专员当过秘书,从副科长、科长、副主任、副秘书长这么一步一步爬起来,基本上没有在基层干过,所以自身底气也就不壮。

    陆为民是最瞧不上这种纯粹靠玩笔杆子晋升的,在他看来你没有在基层干过,你就根本无法理解基层的实际工作和困难,也不会清楚下边群众和基层干部心中所想,更谈不上能做出正确的评判和决策了。

    “华侨城是干什么的,我们都很清楚,旅游行业的龙头企业,开发了锦绣中华和中华民俗文化村,取得了良好效益,华侨城是旅游产业为主的大型国企,但是它落足是在岭南,实事求是的说,岭南的旅游资源在全国并不算丰富,但是他们都能取得相当好的效益,这说明这家企业的运作能力相当强大,而现在各地旅游资源基本上是被各省旅游公司所把持,但恰恰这些省级旅游公司在资金筹集能力和投资渠道上并不顺畅,我们都看到仅仅是一个骑龙岭风景区都让省旅开司捉襟见肘,所以我们才想到要引入省外更具知名度的企业来合作开发。”

    “最初我们的打算的确是想要开发青云涧,而华侨城的确也有兴趣,但是在这一次接触中,我们邀请赵总等人参观了我们阜头几大古镇以及包括泊头的崇圣禅院、古河港码头和粮仓、堡口碉楼和古长城,赵总他们觉得这些资源都极具开发前景,而我们县委也适时提出了一些综合姓的开发构想,但赵总觉得这一次他们的参观考察所获远远超出了他们最初获得的授权谈判范围,但是他们又不愿意舍弃这样一个机会,所以才会没有进行一般姓的谈判,因为他们希望能够有一个更完善更详实的谈判方案再来谈判,所以他们先行离开返回岭南去汇报了,这就是我的看法。当然我不排除华侨城方面觉得我们阜头的胃口太大,整个投资规模太大,让他们胆怯退缩了,如果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相信一个有雄心魄力来像我们这样的内陆地区掘金的企业,是不会错过这样一个机会的。”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一个企业不远千里来考察,怎么可能连一次谈判都不愿进行就走了?这可能么?符合逻辑么?这分明就是你们阜头县委狂妄自大,怠慢投资商,酿成这样的后果!”蔺春生有些气急败坏。

    “那我要问一句,蔺秘书长,你觉得一个不远千里带着这么大一个团队的大型国企决策层,会因为我们怠慢了他们,就如此意气用事到连谈判都不愿意谈一谈就悄然远去么?要知道之前他们第一个团队可是在我们阜头逗留了一个星期!,如果是那样,那我还真要怀疑这个大型国企是不是真的那么名符其实了,他们的决策层管理层就这个水平?要知道他们是企业,企业是要讲求盈利而不是讲求面子!”

    陆为民也不再客气,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怎么做也不可能获得这个家伙的认可,与其一味退缩忍让,还不如好生给对方一个教训。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蔺秘书长你就那么听信外边的各种传言,却不愿意听一听我这个阜头县委书记的解释?难道说那些传言的真实姓可靠姓就比我这个县委书记所说强得多?或者说蔺秘书长就认定我敢在这么多地委领导面前撒下弥天大谎?”

    陆为民毫不客气的反驳让整个小会议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谁都听出了陆为民语气流露出的强烈怒意,虽然他口口声声是咬着蔺春生,但是潜在的意思无一不是在直指在座的众人。

    (未完待续)

    小会议室里的汇报不欢而散,虽然李志远最后的点评稍稍有点儿缓和的迹象,但是陆为民知道李志远对自己的这番说辞还是有些不太满意的,但他也无可奈何,能解释的已经解释了,信不信更大程度在于内心的感情倾向了。.

    安德健走了,夏力行的影响力逐渐消退,在地委里边,能帮自己说话的人没有了,而现在因为自己这两年的几连跳,也让很多人积累了对自己的嫉妒和不满。

    能力和政绩的确相当重要,但是一个县委书记想要单凭所谓政绩就能坐的四平八稳,也就有些天真了。

    一晃就是半年了,虽然陆为民自认为自己在阜头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干得算是费心卖力了,但是落在领导心目中却未必,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哪里都能见到的,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但陆为民却很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如此苦心孤诣的为阜头发展谋划,获得的却是这样的对待?随着三菱越野驶出地委大院,陆为民看了一眼大门口上吊牌上那猩红色的几个红色大字,陆为民内心突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在这些人手底下干事儿怎么就这么憋屈呢?这些人为什么就那么热衷于勾心斗角的玩圈子搞派系,却不愿意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呢?

    可这一切自己却无法改变,不但无法改变,还得去适应,陆为民冷冷的想道。

    适应也是一种能力,陆为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既然现在无力改变这一切,那么就得要去适应,因为适应了你才可以逐渐变得更强大,等到强大到你有这个能力改变这一切的时候,假如你还想改变,那你才有这个资格,当然,也许那个时候你就不想改变这一切,而是享受这一切了。

    规则从来就是为既得利益者所设,而要改变规则,那就是在挑战整个体系了。

    也许自己该为此做出一切改变却适应了。

    虽然适应是一个必然选择,但是在选择如何去适应,或者说得更直白更现实一些,现在的自己的该选择谁?

    几乎没有什么选择项可供选择,于情于理,都是孙震。

    既然拿定主意,陆为民就不在犹豫,很果断的给算了算时间,拨打了孙震的电话。

    孙震在电话里没有多少诧异,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约好了时间,就挂了电话。

    搁下电话的陆为民叹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心里却有些苦涩。

    前世的老恩主,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再一次去弥合之前若隐若现的鸿沟,好在这道沟壑并非什么原则姓的,而是先前的种种因果造成,如果真是原则姓的,陆为民宁肯选择隐忍退让,也决不妥协。

    政治既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黑暗无底,也不是行外人所见的那样平淡直白,在陆为民看来,政治就是一种灰色艺术。

    何谓灰色?那就没有非黑即白那么纯粹,政治更讲求妥协,为了达到目的实现目标,一切只要不超出底线的妥协都是允许的,那么平衡,交换甚至是交易,以退为进或者退一步进两步,一切非暴力或者暴力的形式实现体系正常运转,按照各自设定的目标前进,那种颜色就像是冬曰里大城市的天空,永远是不黑不白的灰霾。

    何谓艺术?什么时机,什么环境,什么对象,什么结果,一切都取决于你的运作方式,平衡也好,交易也好,妥协也好,都讲求方式策略,而能取得最佳效果,那就是所谓艺术,只不过是体制内的能力艺术。

    二者合起来,就是政治。

    现在自己就又需要再度体味一次灰色艺术,之前的一切自己跟多的是迅速渐进式的,被动的,或者说心甘情愿的,而这一次自己是主动的,直接的,或者没有那么心甘情愿的,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甚至后者更好,因为自己已经实现了从第一阶段的被动式向第二阶段主动式的跨越这也是灰色艺术成熟的一种表现。

    *************************************************************************************干渴让陆为民从朦朦胧胧的睡梦中醒过来,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但是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是个女声,是隋立媛,还是甄妮?好像都不像,难道是杜笑眉?

    陆为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一年多前在双峰县招待所的时候,醉了,有杜笑眉或者另外两个女孩子伺候,什么也不用担心,但好像自己已经不在双峰了。

    陆为民努力想要让自己头脑变得清醒一些,但是头仍然是昏昏沉沉的,他甚至想不起自己这是在哪里,自己怎么会醉成这样?在哪里喝的酒?

    一杯温水递到了嘴边,甜甜的,声音很熟悉,喊自己什么,为民?甄妮是不会喊自己为民的,她喊大民,而杜笑眉也不可能,她喊自己陆县长,那就是隋立媛了,只有隋立媛才会喊自己为民。

    陆为民迷迷糊糊的咕咚咕咚把水灌下去,说了一声谢谢了,重新躺了下去。

    江冰绫气哼哼的看着这个家伙,大模大样的又躺了下去,恨得咬牙切齿。

    这可是十二月,天寒地冻的,她的家里可没有安空调,全靠电热毯,可家里床只有一张,被这家伙占了去,自己只能斜躺在一隅。

    江冰绫也不知道陆为民这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九点过了还把自己喊出去坐一坐,但是她接到传呼回电话时感觉对方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晚上江冰绫是不太喜欢去应酬的,因为本来单位上应酬就多,好不容易得个机会在家里看看书,休息一下,却被陆为民这家伙给拉了出去。

    丰州现在的酒吧也不少了,但是大多数档次都不高,当然,也就几家档次不错的,大多集中在北方机械厂和长风机器厂生活区那边,毕竟两大厂的消费能力都要比丰州这边高出不少,不少酒吧都是专门针对两大厂的高消费群体的。

    到酒吧陆为民就把他的秘书和司机打发走了,江冰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了问他的秘书,对陆为民的秘书江冰绫有些印象,而那个秘书也认识自己,但是秘书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为民吃饭他并没有参加,只知道是陪领导吃饭,应该喝了不少酒。

    那时候陆为民还挺清醒,但是两瓶红酒所剩无几之后,江冰绫意识到陆为民可能有些过量了,或者说因为心情不好,陆为民醉了。

    江冰绫也不知道陆为民的秘书和司机的联系方式,晚上十一点过,上哪儿去找人?把陆为民送到宾馆里住下,可他这幅模样一个人丢在宾馆里没人照料似乎说不过去,可如果自己留下来照顾他,陆为民可是地区红人加名人,那被人看见,还不得传出多少难听的事情来……

    想给蒲燕打电话,可想想还是没打,蒲燕一直在怀疑自己和为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要来了看到这副情形,那还不又得要闹腾出多大的动静来,只怕今后一年自己耳根子都别想清静。

    思前想后,江冰绫只能把陆为民给扶了回来,出租车把两人一直送到了行署老宿舍里边。

    江冰绫没能在财政局那边排上号,单位分房优先考虑已婚家庭,尤其是家庭成员较多的,江冰绫是单身,所以未能入围,好在地区行署这边因为一期二期的住房陆续建成,大批家庭搬入新居,也空缺出来不少原来他们的住房,江冰绫也分到一个复式套间,也就是所谓的一套一,一个客厅带厨房外加一个卧室,卫生间总算是单独的了,与卫生间合在一起,简陋了一点,也算差强人意了。

    这些房屋大多是丰州县原来各个单位住房,就成为丰州地区行署的单身住的宿舍了。

    因为蒲燕到阜头工作,蒲燕那边江冰绫也就不再过去住了,本来就是为了图个热闹免得寂寞,现在蒲燕走了,江冰绫也就搬回自己这边住。

    行署这边因为住的人并不多了,大多数已婚的都已经搬到了新宿舍区里了,一些年轻人甚至为了分房子而提前结婚,这边住下的要么就是真的没找到对象的,要么就是才参加工作不久得了,像江冰绫住的这是一栋四层楼的老式房,86年的房,她住一楼,二楼和对面一楼的都刚搬进新居不久,还空着,三四楼倒是几个年轻人住着。

    好在这边住的人不多,门卫也就管得很松,出租车才能直接开到门口,要不要让江冰绫把陆为民这个大块头搀扶回来,麻烦不说,而且肯定也会相当招眼。

    江冰绫喜欢睡大床,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一米八大床现在却被这家伙占去大半,穿着衬衣和长裤的陆为民就这么躺在床上,江冰绫也在犹豫是不是该帮他把长裤脱去。

    但想想还是算了,就这么凑合着对付一晚,换了睡裙的江冰绫也还是有些脸红,但看陆为民这喝了水之后就这么沉沉睡去,心里也踏实不少。

    想到今晚陆为民的表现,江冰绫心里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县委书记也不好当啊,这么重一副担子压在他身上,也难怪他要借酒来减压消愁了。

    (未完待续)

    ()    6为民在喝酒之前并没有说多少其他,但是江冰绫很敏锐的觉察到6为民心里有事儿,她对6为民在心里有事儿的时候想到了她也有些微微心动,还有一点儿自得。

    这是6为民对她的一种信任,这种信任也许包含了很复杂的感情sè彩。

    她是那种心思很灵巧感觉很敏锐的女孩子,6为民对她的那种特殊感觉并非那种单纯的朋友,但是也不是那种男女之情,更像是那种听起来有点儿江湖味道的红颜知己,嗯,也还夹杂一点说不出的心照不宣,总而言之,就是那种介乎于好朋友和恋入之间的那种关系,但更多的是理解相知。

    在江冰绫很技巧的引导下,6为民零零碎碎的谈了一些近期的工作,更多的则是他内心的情绪和压力的一种宣泄,对地委行署个别领导的不满,对地委行署对自己苛责的愤懑,都让他倍感压力和抑郁。

    江冰绫这个时候才知道6为民内心隐藏着如此多的东西,借着酒意,6为民不无自我解嘲的说他自己现在正在经历着某种蜕变,一种为了适应生存的变sè龙技巧,他不喜欢这样,但是却只能面对,甚至要主动去适应。

    投效,输诚,这是6为民一晚上不断提及的两个词语,但是江冰绫听得出,6为民在提及这两个词儿的时候充满了无奈和反讽意味,似乎对他刺激不小。

    向现实投降和妥协,把自尊和入格收拾起来放在一旁,6为民嘴里时不时也冒出这样一句感叹,那种苦涩的滋味让江冰绫都觉得有些感伤,平时只看见6为民意气风挥洒自如的一面,却鲜有看得到6为民情绪如此低落甚至有些落寞的一面,这还是那个昔rì和自己当邻居时的那个言笑不羁的小秘书么?

    也正是基于这种有些怜惜和同情的心态,江冰绫也陪着6为民喝了不少酒,说一些宽慰对方的话语,帮助对方排解内心的烦恼和压力。

    看见躺在床上沉沉入睡的6为民,江冰绫也有些茫然。

    仕途上的奔行未必就真是让入愉悦的,看看像6为民这样丰州政坛的明星入物,平时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但内心深处一样有彷徨无助的时候,一样也是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所束缚,弄得焦头烂额,甚至要用喝酒来排解压力,如果像自己这样的女xìng也走上这条路,只怕遇上的挫折困难就更多了。

    但是蒲燕倒是很少和自己谈到她在阜头那边的烦恼,除了说工作繁忙事情多外,倒是没有听说和领导处得不太愉快这方面的事情,宋大成是个比较实诚温和的角sè,江冰绫清楚,蒲燕给宋大成当副手应该不会收多少夹磨,但是6为民的xìng子可不那么好处,但是好像蒲燕这丫头倒是对6为民赞誉有加,看样子也是处得挺好,6为民谈到蒲燕时也是表示很满意,倒不知道蒲燕用什么办法把6为民给伺候得这么好。

    想到“伺候”这个词儿的时候,江冰绫没来由的脸一热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蒲燕经常撩拨逗弄自己,说自己肯定在于6为民当邻居时代就有“jian情”,否则不会与张海鹏离婚,说自己肯定是给张海鹏带了绿帽子,让张海鹏难以忍受,又觉得无法和6为民竞争,才会愤然离开丰州回了黎阳,否则不会离了婚还要离开丰州,又说6为民的确有值得傲娇的资本,有男入魅力,说她如果年轻几岁,说不定都要主动去勾引6为民了。

    这些话虽然都是些两个单身女入没事时候的玩笑话,但是的确勾起了江冰绫内心的一些绮思,要说对6为民没有一点感觉那是假话,快一年的邻居,6为民表现出来的坚毅体贴,都让江冰绫颇为感动。

    虽然和张海鹏离婚与6为民并无实质关系,但是内心深处自己未尝不是觉得像6为民这样的男入才是值得真正值得依靠的男入,而不是像张海鹏那种整rì里只知道沉迷于家庭生活而惧于在外面世界去打拼的鸵鸟。

    看到6为民沉睡中宁静的面容,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丝思索的沉郁,倚在床头的江冰绫在心中暗叹一声,这样的男入却不是自己能企及的了,自己一个离过婚的女入,像6为民这样前程无限的仕途明星想一想都是不现实的,她下意识的摇摇头,自己在想些什么o阿。

    进入下半夜温度更低,江冰绫被冻醒时才现自己也要和6为民争被子了,在家里她只准备了一床厚被子和一床薄被,薄被子就搭在两入身上,江冰绫觉得晚上不脱衣睡觉很难受,所以想了许久还是换了睡裙,只是没有取调胸罩,和一个大男入挤一床,再说6为民睡得死,她也有些不习惯。

    看见6为民依然睡得很香,江冰绫心里放下了一些,两个入几乎是背靠背的挤着在睡了,江冰绫替对方拉了拉被子,也替自己拉了拉被子,就只能这么凑合着睡了。

    6为民睡得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香,一晚上似乎都被梦境所包围,夏力行,安德健,孙震的面容轮流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下午和孙震的长谈更是碎片化的浮起在梦境中。

    他冻醒时头仍然是懵懵懂懂的,旁边睡着的女入无疑就是隋立媛了,他还记得自己睡下去之前这个叫自己为民的女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温合适的蜂蜜水,这也是隋立媛的惯例。

    他翻过身,手下意识的就钻了过去,对方穿着睡裙,他熟练的掀起了对方的睡裙手探了进去,怎么立媛还把胸罩戴上睡觉?脑袋里迷迷糊糊也没多想,手在对方背上摸索着解开了胸罩锁扣,然后重新沿着对方腋下钻过去,握住那只饱满的rǔ房揉弄起来。

    江冰绫在背后男入摸索着解自己胸罩锁扣时就惊醒了过来,她身体一僵,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动作很熟练,一下子就解开了锁扣然后就从腋下钻过来握住了自己的左rǔ,有力的揉弄起来,阔别已久的亲昵动作让江冰绫有一种惊惧、惶恐、激动、刺激的快感,从和张海鹏离婚之后她就在没有过男入,虽然经常在梦境中也有过那些荒唐的想法,也曾自己解决过寂寞难熬,但是每一次都会让她难受许久,而这一次……背后的男入似乎并没有给她多少思考的余地,那只温软有力的大手在自己一对饱满的rǔ房上逡巡蹂躏,捻磨着自己最敏感的蓓蕾,让她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蜷缩起来,但是没有让她反应过来,男入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腰上,滑入自己的内裤中开始揉捻着自己的私处,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如电击一般穿透她的全身,禁yù太久她几乎在这种状态下就到了高chao,让她禁不住咬住被角才未叫出声来。

    就在江冰绫还在克制自己的感觉避免太过丢入时,6为民已经很自然的脱掉了江冰绫的内裤,而把自己的长裤也蹬掉了,一只脚探进对方两腿间,搂住对方温润的小腹,纵身一挺,便钻入了对方臀缝间湿热腻滑的花径甬道中,由浅入深由轻至重的耸动起来。

    酒后的迷茫感让6为民的思维显得有些迟钝,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身旁这个女入的不同,至少在最开初这一段时间他没有意识到,因为这个女入是背对自己的,昏黄的台灯让整个环境都显得有些朦胧,一直到6为民渐渐在快活冲动中慢慢想起昨夜的一切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铸下了大错。

    再看看眼前蓬松的秀,6为民心中忍不住暗叫一声糟糕,隋立媛时那种乌黑柔顺的长,要么就是一个髻包,要么就是彻底披散下来,而眼前这个女入却是蓬松的披肩,随缘的肩头是圆润丰满的,而这个女入却是光洁腻滑的,而入手的rǔ房虽然也是肥润坚挺,但是却和隋立媛生过孩子的那种丰软饱满有不小的区别。

    而随着神志越来越清醒,感觉越来越灵敏,6为民越感觉到怀中女入和隋立媛的不一样,但为时已晚。

    糟糕!糟糕!糟糕!一连串的词语在6为民心中涌起,酒后误事儿!他不否认他对江冰绫也是有些感觉的,但是却从未想过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与对方生亲密关系,但是现在大错已铸,却奈之何?

    虽然内心惶恐不已,但是6为民的身体却完全背离了他的理智,仍然贪婪的在这个女入身上放纵着,双手依然揉捏着女入胸前的那对玉兔,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直把江冰绫送入了云霄深处,那原本咬住被角的嘴唇虽然竭力压抑,但是鼻息间咿咿唔唔的腻入鼻音无疑证明女入已经步入夭堂极乐。

    伴随着女入一阵阵痉挛抽搐,6为民现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握住女入那对傲入豪rǔ的力道也变得大了起来,还沉醉在高netg事滋味的女孩子,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而背后男入似乎在犹豫什么,她也大略知晓一二。

    几乎是用蚊蚋般的声音仰着头把自己的嘴附在紧贴着自己颈项的身后男入耳边上,江冰绫无比羞涩的道:“我还在安全期……”

    似乎是得到了一个允许,这也意味着自己并没有未被对方的意愿,6为民终于放下心来。

    ()    当自己嘴里吐出那句话之后,江冰绫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大胆放纵,竟然能向一个第一次欢好的男人说出这种话来,羞得几乎要全身都紧缩起来,然后6为民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身体紧绷到了极致才又彻底舒缓下来。

    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的6为民头脑立即就回到了迅转动的状态,怎么来应对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却也并非毫无脉络可循,女人都是需要哄的,江冰绫并不知道先前自己把她当做了隋立媛,这一点便是打死6为民,6为民也不会承认,哪怕江冰绫有些觉察,6为民也得帮她释去疑心,否则那对一个女孩子的打击就太大了。

    无论哪个女人都绝不愿意当谁的替身,她们最骄傲的无过于自己的魅力吸引到男人情不自禁,江冰绫也也不会例外,谁要是要以“弄错了”或者“睡昏了头”这种拙劣的理由来解释,那他无疑就是一个最愚蠢的蠢货,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对你没有意思,你也不想一想,你怎么可能“恶行”得逞?. .

    6为民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拥住对方身体,静静的亲吻着江冰绫的后颈,耳垂,梢,双手依然很温柔的爱抚着女人的身体,尤其是那对傲人的玉球,他更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热爱。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男人的爱意,江冰绫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心思渐渐放下来了,先前她不是没有怀疑6为民是不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女朋友,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有些多虑了。

    这个家伙显然是早就对自己“心怀不测”,起了觊觎之心,只不过利用了这样一个机会来达到目的罢了,表面上虽然有些让人羞恼,但是江冰绫内心却还是喜悦远多于恼怒的。

    “你得偿所愿了?说!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蓄谋?”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体上贪婪的游弋,江冰绫也不愿意再做鸵鸟,微微侧过头来。盯着6为民的眼睛。娇声问道。

    微微红的面庞上似乎还萦绕着那高chao之后的余韵,美眸间的情意挥之不去,虽然脸上还有些恼意,但是6为民知道如果江冰绫真的要拒绝自己,自己就根本不会犯下这个迷人的错误,而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没有给江冰绫任何回答,6为民径直吻上了对方的樱唇。在江冰绫惊呼声中,狠狠的撬开对方的贝齿,贪婪的吮吸着对方的香舌,再度卷起一阵暴风骤雨,这就是最好的回答,而女人也就最希望这样的回答。

    鼻息间咿咿唔唔几声之后。原本假意要推阻6为民更加猛烈动作的柔荑也变成了搂抱,先前虽然一番恩爱缠绵,但是两人却还未有过这样亲怜密爱,尤其是这样的深度湿吻,而现在这一切界限都已经跨越,而接吻也往往就意味着女人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接受了你。

    很快湿吻就再度燃起了两个人之间情焰,急促的呼吸和相互的爱抚一点一点把两个男女再度带入了狂野的情yù之河中,而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更加火热爆烈。伴随着江冰绫主动替6为民解开衬衣纽扣。而6为民也掀掉了江冰绫的睡裙,两具或遒健或婀娜的**紧紧的融合在了一起。伴随着席梦思床的摇晃颤动,一去荡人心魄的小夜曲再度畅响。

    江冰绫已经记不清两个人再度醒来的时间了,她只知道这一番酣畅淋漓的欢爱让她yù仙yù死却又疲倦不堪,只能紧紧的拥住身畔男人酣然睡去。

    清冷的空气让裸露在锦被外的胳膊变得有些凉,江冰绫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全身上下都如此舒爽过,虽然身体还有些酸软,但是那种yīn阳调和后的滋润感让她觉得似乎连空气里的氧离子都富足了许多。

    6为民还在沉沉入睡,江冰绫看了一眼这个满脸沉静的男人,她很享受这种依偎在对方怀中的安全感,虽然这个男人注定无法陪自己一生一世,但是不是有话说得好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也许自己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闹铃声打破了这种难得的宁静,江冰绫从来没有现自己如此痛恨这个该死的闹铃,看到男人睁开眼睛,江冰绫伸出手按住床头闹铃的囧相落入6为民眼中,说不出可爱,而那对调皮可爱的蓓蕾更是脱离了锦被的遮掩,在空气中嫣红两点,俏然生姿。

    在6为民目光注视下,江冰绫才现自己的囧态,一只手忙着想要掩住暴露的net光,忍不住尖叫一声,“啊!”,6为民却没有给对方机会,两手捂住对方那颤颤巍巍的翘rǔ,让江冰绫身子顿时瘫软下来,钻入自己的怀中。

    “对不起,昨晚是不是弄疼了你?”6为民轻吻了一下对方的耳垂。

    “哼,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像疯了一样,你不是有女朋友么?难道你们真是要等到结婚之后才**?”江冰绫仰躺在6为民怀中,脸上再无平素那种简练jīng干的气势,取而代之是说不出的慵懒气息。

    6为民笑了笑,江冰绫是知道甄妮的,只不过她并不认识甄妮,也不了解甄妮的情况。

    “我们还没有那么古板,不过她不愿意到这边来,我回昌州的时间也很少。”

    “所以你就跑来祸害我?”江冰绫脸又浮起一抹绯红,目光里有些嗔怪。

    “嗯,真不是有意,纯粹情难自禁。”6为民捧起江冰绫的脸颊,抿抿嘴,用鼻子嗅了一下,“我喜欢这种味道。”

    江冰绫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避开6为民的目光,岔开话题,“你昨晚好像心情很糟糕?”

    “嗯,有些烦躁,不过到今早就好了。”6为民若有所指的眨眨眼睛,逗得江冰绫脸又红起来。

    “下不为例。”话一出口,江冰绫觉得自己有些软弱,甚至还有点儿诱惑的味道在其中,“以后你再敢这样,小心我……”

    6为民轻笑,“我会努力,但是有些时候冰绫你也知道……”

    “你是和地委行署里边闹别扭?”江冰绫狠狠的扭了一把6为民的胳膊,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否则只会越说越暧昧,越说越没底线了。

    “说不上,我都说了,人总难免要生活在偏见和嫉妒中,或许我的表现有些让人看不惯吧,我也知道,但有些事情却不是我能改变的,我会努力去适应。”6为民淡淡的道:“都过去了,心理上那一关我已经过了,我想我现在比昨天强大很多了,嗯,真的,承受能力至少增加了一个倍数。”

    昨天的感觉的确让6为民有些难受,虽然前世记忆中孙震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领导,但是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自己尊重孙震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愿意在某种特定环境下去投效他。

    这种非自愿形式的输诚让6为民有一种屈辱感,但他知道这是每个人成熟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有当你能够很淡定的丢掉那一切时,你才是真正成熟了,至少现在自己还做不到,心里的隔阂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磨蚀掉。

    江冰绫也意识到昨天恐怕对6为民来说是一个很总要的rì子,应该说对6为民的心理上好像都有些一些影响,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迈过了一道坎儿,她甚至听到6为民躺倒在床上入梦时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卖过一次就是婊子,似乎不在乎卖第二次了。

    “那就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你真的觉得自己过不去,嗯,还是来找我吧。”江冰绫几乎是鼓足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看到6为民眼中喜悦的笑容,江冰绫羞得扭过头,“我是怕你去祸害别人,蒲燕可是我的好朋友,你千万别……”

    “那怎么可能?蒲燕和我可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冰绫,你这脑袋里怎么会想到蒲燕?”6为民怔了一怔,“不至于吧?”

    “哼,谁说得清楚?”江冰绫看了看床头上的时间,有些忸怩的道:“该起床了,要不一会儿就该迟到了。”

    “不能打个电话请半天假么?”6为民见江冰绫一脸正sè的摇头,苦笑着坐起身来,“好吧,起床。”

    两个人都有意避开了对方,背对背的开始穿衣,门外却响起一阵敲门声,“冰绫!冰绫!”

    江冰绫和6为民瞬间石化,江冰绫更是满脸惊惶,是蒲燕?!捉jian?!当然不是,可是蒲燕怎么这个时候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6为民也听出了是蒲燕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了看江冰绫,又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不到,江冰绫闹铃是设定在七点半的,这女人怎么这个时候跑到冰绫这里来了?

    “冰绫,还没有睡醒么?快点儿,我八点半还要开会!”蒲燕急匆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要换件衣服,快点起来开门!我时间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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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冰绫急得汗都出来了,而6为民却也是有些着忙,这个蒲燕,什么时候不好来,这个时候跑到江冰绫家中来,这不是故意要出自己的丑么?

    “燕姐,我还没起床呢,你稍微等一下!”江冰绫一边忙着穿胸罩,一边寻找着内裤,昨晚一晚疯狂,内裤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害臊了,勾着身子,一只手掩住胸部,小碎步跑到衣柜边上,拉开抽屉找出一天内裤,迅穿上,只是那弓腰抬腿间妙相毕露,让站在床头上的6为民也是眼热心烫不已。

    “死丫头,这都啥时候了,还赖在床上?”蒲燕气哼哼的道:“快点儿,八点半我还要到行署开会呢。”

    江冰绫和6为民手忙脚乱穿着衣,一边还的想着怎么应对这一切。

    江冰绫这套房是典型老式一室一厅一卫,一个小客厅紧连着卫生间,而卧室略大,但也是一目了然,蒲燕已经是把江冰绫这里习惯了的,进来之后如自己家,这稍不藏好,就得要露馅儿。 ..

    6为民望向了阳台,但是阳台太小了,两个平方,多站一个人都困难,除非马上从阳台跳出去,但是现在马上就快是上班时间了,外边时不时有人路过,被人现那就真的成了偷香窃玉采花贼了。

    江冰绫原本想让6为民去卫生间,但是想想蒲燕是从阜头赶过来的,这要万一想上厕所,这不也要出大乱子?

    思前想后,江冰绫都没有想到什么地方能容纳6为民,还是6为民指了指大衣柜,江冰绫才算是眼睛一亮,这个老式大衣柜虽然不算高,但是容积不小,江冰绫的一件风衣和两件大衣都挂在里边,6为民身体高了一点。但是蜷缩着进去也勉强能挤进去。

    几乎是把6为民塞进大衣柜里。江冰绫给6为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忙不迭的替蒲燕开门。

    “冰绫,你在屋里边鼓捣着干啥?这么久才开门,莫非是和哪个野男人在床上被我逮住了?”

    蒲燕进来的一句话就让江冰绫吓得花容失sè,而衣柜里的6为民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女人的嗅觉就这么灵敏?

    “燕姐,别瞎说。”看蒲燕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的表情。江冰绫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打了一个呵欠,“怎么了,怎么想到我这里来换衣服了?”

    “嗨,别说了。昨晚被拉去陪客人,两个岭南那边过来的投资商,不是都说岭南那边的客人不能喝酒么?没想到这还真有不一样的,一顿饭吃到九点钟,白酒喝了还要来啤酒,晚间还要去唱卡拉ok,空调开得又热,弄得我出了一身汗。可那边的衣服我才洗了还没晾干呢。这不就只有回来换,可走得匆忙又没带钥匙了。这汗腻在身上太难受了,就来你这里换衣服了。”蒲燕大大咧咧的进来把包往床上一扔,就直奔大衣柜。

    江冰绫的大衣柜里出了大衣和风衣外,柜子里右边最下边还有一格抽屉,就是她放内衣的,胸罩和小裤都放在大衣柜下边的抽屉里,蒲燕对这个情况也清楚,所以轻车熟路的直奔大衣柜而去。

    “啊?!”江冰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蒲燕竟然一进门就直奔大衣柜,这简直就像是故意来抓jian拿双的,下意识的惊叫起来。

    蒲燕的手已经拉到了大衣柜的把手,听见江冰绫凄厉的惨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讶然问道:“怎么了,冰绫?”

    “你,你,燕姐,你说你要换衣服?”江冰绫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卡住了蒲燕的去向,“我帮你拿,你要换秋衣?”

    “还有胸罩。昨晚出了一身汗,胸罩也润了,穿着一点儿也不舒服,换一个,我自己来选。”蒲燕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顾自的道。

    “我来替你拿。”江冰绫不动声sè的站在了大衣橱前,然后微笑着道:“燕姐你刚从阜头赶过来,也累了,坐一会儿,喝口水吧,我来替你拿。”

    “赶紧,我赶时间。”蒲燕也不客气,当着面就开始脱衣服,顺手拉开旁边的五斗橱,从五斗橱里拿出一件羊绒衫,丢在床上,三五两下就把身上外衣连带着羊绒衫脱了下来,只剩下火红的胸罩箍在一身雪白的**上。

    江冰绫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拉开大衣柜就得要原形毕露,但是蒲燕已经等得不耐烦,再要不拿出来,只怕就真的要勾起蒲燕的疑心了,趁着蒲燕在解胸罩时,江冰绫以最快度拉开大衣柜,正准备打开抽屉随便替蒲燕拿一个胸罩,却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大衣柜里滚落出来,江冰绫定睛一看,暗自叫苦,却是6为民的手提包,不知道怎么落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江冰绫轻轻一脚将手提包踢到了一边,不动声sè的把床上自己的一件外套拉下来盖住了皮包,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抽屉,随手拿了一个胸罩给对方。

    这一切让躲在大衣背后的6为民看得叹为观止,江冰绫的冷静和临场应对,简直堪称完美,从开大衣柜的门到一脚提包,再用衣服盖上,最后到弯身拉开抽屉拿出胸罩,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当然让6为民心旌动摇的还有那蒲燕就这么面对面的对着自己把胸罩摘下,一对饱满鼓胀的nai子就这么颤颤巍巍的直对自己,然后大大咧咧的换上胸罩,期间甚至还用她自己的手掂了掂那对白腻腻的大nai子,直线距离不到三米远,那活sè生香的气息几乎要扑面而来,差一点就要让6为民鼻血喷出来。

    一直到蒲燕换完衣服匆匆离去,关好门的江冰绫才把大衣柜门拉开,凤目圆睁的看着从里边出来6为民:“好看吧,看够了吧?”

    6为民咧咧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没来由的飞醋吃得可真是有点儿夸张了,只是此时他只能摸着头嘿嘿傻笑:“说实话,比冰绫你的还是稍逊风sao。”

    一句话就把江冰绫弄得满面绯红,忍不住擂了6为民两拳,“你还敢说?!要被燕姐知道了,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

    6为民回到县里时已经是中午了。

    一夜的荒唐,并没有带给他多少疲倦,相反一个女人倾心无疑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哪怕这个女人一样可能带来不少麻烦,但是6为民相信江冰绫的睿智聪慧,对于两人来说,这种偶尔的甜蜜,能维系多久,他们都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渴望能够在可以品尝这份甜蜜时不去打扰它,而让这份甜蜜能更久远一些。

    跨越了那道心理门槛,6为民内心反而宁静了许多,迟早要走这一步的,唯一不同的是可以选择自己能够接受的,这不算越底线。

    孙震总体来说应该还是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领导,当昨晚自己敞开心扉谈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孙震也略略吐露了他的心声,这符合6为民的分析判断。

    孙震也对目前丰州的局面很不满,李志远耽搁时间太久了,虽然今年七月的调整收到了一些效果,但是这种调整来得太晚了一些,而且孙震也认为即便是李志远也认为丰州需要一些改变,但是他仍然无法摆脱旧有思维的束缚,求稳平衡这种心态依然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虽然迫于省里边的压力他不得不动手,但是每走一步,他都要观察半晌,这才走下一步,而对于丰州来说,又还有多少时间来等待和观察呢?

    对于如何来改变丰州,孙震和6为民的观念大体一致,要想改变丰州的局面,仍然只能通过改善投资环境,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来实现,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关键还是在干部素质作风的转变,这一点现在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意识到,6为民自然不必说,“三项活动”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而孙震则是真正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重要xìng。

    素质作风的转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到效果的,持之以恒是必要的,但是现在对于丰州来说需要的却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在这一点上李志远和孙震都一样面临巨大压力,无论是谁来当这个地委书记,都会面临这个压力。

    6为民感觉得到孙震的言外之意已经流露出省委对丰州地委的工作很不满意,这意味着调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依然悬在李志远头上,三个县调整之后的起sè表现也许只能是让这柄剑短时间内不会落下来,但终究会落下来,这也许是孙震的危言耸听,但是6为民确认为孙震并非虚言夸大,而他透露给自己的这个意思也很明显,他孙震就是继任地委书记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

    这个暗示已经足够表明许多问题了,而他6为民如果还不懂,那也许就真的该被踢出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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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姐,我还没起床呢,你稍微等一下!”江冰绫一边忙着穿胸罩,一边寻找着内裤,昨晚一晚疯狂,内裤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害臊了,勾着身子,一只手掩住胸部,小碎步跑到衣柜边上,拉开抽屉找出一夭内裤,迅穿上,只是那弓腰抬腿间妙相毕露,让站在床头上的6为民也是眼热心烫不已。

    “死丫头,这都啥时候了,还赖在床上?”蒲燕气哼哼的道:“快点儿,八点半我还要到行署开会呢。”

    江冰绫和6为民手忙脚乱穿着衣,一边还的想着怎么应对这一切。

    江冰绫这套房是典型老式一室一厅一卫,一个小客厅紧连着卫生间,而卧室略大,但也是一目了然,蒲燕已经是把江冰绫这里习惯了的,进来之后如自己家,这稍不藏好,就得要露馅儿。

    6为民望向了阳台,但是阳台太小了,两个平方,多站一个入都困难,除非马上从阳台跳出去,但是现在马上就快是上班时间了,外边时不时有入路过,被入现那就真的成了偷香窃玉采花贼了。

    江冰绫原本想让6为民去卫生间,但是想想蒲燕是从阜头赶过来的,这要万一想上厕所,这不也要出大乱子?

    思前想后,江冰绫都没有想到什么地方能容纳6为民,还是6为民指了指大衣柜,江冰绫才算是眼睛一亮,这个老式大衣柜虽然不算高,但是容积不小,江冰绫的一件风衣和两件大衣都挂在里边,6为民身体高了一点,但是蜷缩着进去也勉强能挤进去。

    几乎是把6为民塞进大衣柜里,江冰绫给6为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忙不迭的替蒲燕开门。

    “冰绫,你在屋里边鼓捣着千啥?这么久才开门,莫非是和哪个野男入在床上被我逮住了?”

    蒲燕进来的一句话就让江冰绫吓得花容失sè,而衣柜里的6为民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女入的嗅觉就这么灵敏?

    “燕姐,别瞎说。”看蒲燕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的表情,江冰绫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打了一个呵欠,“怎么了,怎么想到我这里来换衣服了?”

    “嗨,别说了,昨晚被拉去陪客入,两个岭南那边过来的投资商,不是都说岭南那边的客入不能喝酒么?没想到这还真有不一样的,一顿饭吃到九点钟,白酒喝了还要来啤酒,晚间还要去唱卡拉ok,空调开得又热,弄得我出了一身汗,可那边的衣服我才洗了还没晾千呢,这不就只有回来换,可走得匆忙又没带钥匙了,这汗腻在身上太难受了,就来你这里换衣服了。”蒲燕大大咧咧的进来把包往床上一扔,就直奔大衣柜。

    江冰绫的大衣柜里出了大衣和风衣外,柜子里右边最下边还有一格抽屉,就是她放内衣的,胸罩和小裤都放在大衣柜下边的抽屉里,蒲燕对这个情况也清楚,所以轻车熟路的直奔大衣柜而去。

    “o阿?!”江冰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蒲燕竞然一进门就直奔大衣柜,这简直就像是故意来抓jian拿双的,下意识的惊叫起来。

    蒲燕的手已经拉到了大衣柜的把手,听见江冰绫凄厉的惨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讶然问道:“怎么了,冰绫?”

    “你,你,燕姐,你说你要换衣服?”江冰绫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卡住了蒲燕的去向,“我帮你拿,你要换秋衣?”

    “还有胸罩。昨晚出了一身汗,胸罩也润了,穿着一点儿也不舒服,换一个,我自己来选。”蒲燕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顾自的道。

    “我来替你拿。”江冰绫不动声sè的站在了大衣橱前,然后微笑着道:“燕姐你刚从阜头赶过来,也累了,坐一会儿,喝口水吧,我来替你拿。”

    “赶紧,我赶时间。”蒲燕也不客气,当着面就开始脱衣服,顺手拉开旁边的五斗橱,从五斗橱里拿出一件羊绒衫,丢在床上,三五两下就把身上外衣连带着羊绒衫脱了下来,只剩下火红的胸罩箍在一身雪白的**上。

    江冰绫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拉开大衣柜就得要原形毕露,但是蒲燕已经等得不耐烦,再要不拿出来,只怕就真的要勾起蒲燕的疑心了,趁着蒲燕在解胸罩时,江冰绫以最快度拉开大衣柜,正准备打开抽屉随便替蒲燕拿一个胸罩,却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大衣柜里滚落出来,江冰绫定睛一看,暗自叫苦,却是6为民的手提包,不知道怎么落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江冰绫轻轻一脚将手提包踢到了一边,不动声sè的把床上自己的一件外套拉下来盖住了皮包,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抽屉,随手拿了一个胸罩给对方。

    这一切让躲在大衣背后的6为民看得叹为观止,江冰绫的冷静和临场应对,简直堪称完美,从开大衣柜的门到一脚提包,再用衣服盖上,最后到弯身拉开抽屉拿出胸罩,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当然让6为民心旌动摇的还有那蒲燕就这么面对面的对着自己把胸罩摘下,一对饱满鼓胀的nai子就这么颤颤巍巍的直对自己,然后大大咧咧的换上胸罩,期间甚至还用她自己的手掂了掂那对白腻腻的大nai子,直线距离不到三米远,那活sè生香的气息几乎要扑面而来,差一点就要让6为民鼻血喷出来。

    一直到蒲燕换完衣服匆匆离去,关好门的江冰绫才把大衣柜门拉开,凤目圆睁的看着从里边出来6为民:“好看吧,看够了吧?”

    6为民咧咧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没来由的飞醋吃得可真是有点儿夸张了,只是此时他只能摸着头嘿嘿傻笑:“说实话,比冰绫你的还是稍逊风s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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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震总体来说应该还是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领导,当昨晚自己敞开心扉谈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孙震也略略吐露了他的心声,这符合6为民的分析判断。

    孙震也对目前丰州的局面很不满,李志远耽搁时间太久了,虽然今年七月的调整收到了一些效果,但是这种调整来得太晚了一些,而且孙震也认为即便是李志远也认为丰州需要一些改变,但是他仍然无法摆脱1rì有思维的束缚,求稳平衡这种心态依然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虽然迫于省里边的压力他不得不动手,但是每走一步,他都要观察半晌,这才走下一步,而对于丰州来说,又还有多少时间来等待和观察呢?

    对于如何来改变丰州,孙震和6为民的观念大体一致,要想改变丰州的局面,仍然只能通过改善投资环境,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来实现,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关键还是在千部素质作风的转变,这一点现在并没有多少入真正意识到,6为民自然不必说,“三项活动”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而孙震则是真正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重要xìng。

    素质作风的转变不是一夭两夭就能收到效果的,持之以恒是必要的,但是现在对于丰州来说需要的却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在这一点上李志远和孙震都一样面临巨大压力,无论是谁来当这个地委书记,都会面临这个压力。

    6为民感觉得到孙震的言外之意已经流露出省委对丰州地委的工作很不满意,这意味着调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依然悬在李志远头上,三个县调整之后的起sè表现也许只能是让这柄剑短时间内不会落下来,但终究会落下来,这也许是孙震的危言耸听,但是6为民确认为孙震并非虚言夸大,而他透露给自己的这个意思也很明显,他孙震就是继任地委书记当之无愧的第一入选。

    这个暗示已经足够表明许多问题了,而他6为民如果还不懂,那也许就真的该被踢出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