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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时候人都往往会高看自己,或者说小觑了对方的决“调团委?!”马通才脸上浮起一抹怒sè,他强压住内心的不满,沉声道:“曹县长,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我开发区这才刚把局面打开,就算是陆为民有些事情处理得不是和妥当,欠缺经验一些,但是在招商引资这项工作上真还离不得他。”

    “老马,你这是啥话?莫不是离了王屠户,就要吃带毛猪?”曹刚一脸不悦,他也知道马通才内心的不满,但这件事情已经定板,秦海基的态度很明确,而自己虽然觉得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但是这种情形下,他当然不会为陆为民和秦海基阄得不愉快。

    “陆为民这个年轻人是有些才华,但是心高气傲,缺少些打磨,都说玉不琢不成器,何况这让他到县团委担任副书记也是一种锻炼,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对团委工作日益重视,陆为民才二十四岁,我们县团委也需要这样的年轻干部来推动团委工作,老马,你要理解,更要支持。”

    曹刚也知道马通才的想法,这才回来主持工作不到半个月,就要动班子,肯定不愿意,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也就由不得他了。

    “老马,不要把事情想得那样复杂,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现在有些人觉得离了自己好像工作就开展不了,就可以恃宠而骄,这种观念我要说是妄自尊大,你作为管委会的一把手,更要从根子上治一治这种歪风邪气,另外老秦也和我商量过了,玉川将不在担任管委会党工委书记,由你来兼任管委会党工委书记,这样也有利于你开展工作。”

    打一巴掌给个糖吃,曹刚看到马通才脸sè的微微变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老马,要给年轻人多方位多角度的锻炼磨砺机会,陆为民这样年轻就担任了副科级干部,这是县委县府对他的信任和器重…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完美无缺的…在工作中暴lù出来的一些缺点也提醒我们对于年轻干部的使用要考虑得更远更周全一些,换一个岗位往往能够更多方面的培养锻炼他的能力,老秦和我都是这样理解的。”

    马通才已经没有多少语言来和曹刚交流了,这个家伙担任代理县长之后似乎显得更自信更有章法,陆为民的调整事宜在他嘴里就成了县委对陆为民的看重和锻炼了,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服从,甚至他也知道秦海基和曹刚两个人都对陆为民的调整持同一态度,这也就意味着陆为民离开管委会已成定局。

    马通才对于陆为民的观感有些复杂,陆为民有能力毋庸多说…招商引资上的成绩已经说明了一切,在处理应急情况下的能力上也殊为不弱。

    县委政法委书记张立本就专门和自己提起过在处理乱坟岗事件时陆为民的优异表现,相当赞许,但是张立本的欣赏只能是停留在某个层面上,决定陆为民命运的并非他…也非自己。

    这样优秀而又年轻的干部要说不引起马通才的感触是不可能的,马通也在反思自己对陆为民的态度,他甚至觉得沈子烈离开之后,自己可以更放手的用陆为民,但是局势的变化却让他无所适从。

    陆为民得到消息时,正在华美集团建设工地现场和华美集团南潭项目负责人江达昌一起察看工程进度。

    华美集团的资金到位准时,所以工程进度也相当快,几乎是日夜加班加点赶工期要在八月底之间完成厂房建设…而开发区这边也竭尽所能为其提供各方面条件…优先修好了华美集团门前道路建设,以保障各种机械能够提早进场施工…这也让华美集团十分满意。

    “江总,我看厂房建设进度很快,但是你们设备调试恐怕也还要加紧才行,最迟九月中旬猕猴桃.就要开始上市,而且你也知道猕猴桃季节xìng很强,你们的冷库建设赶不上趟啊。”

    几番接触下来,陆为民和江达昌关系已经变得十分熟络,江达昌也对陆为民十分欣赏,认为内地有这样思路开阔而又能脚踏实地办实事的年轻干部还很少见,反倒是那些夸夸其谈只会指手画脚的干部不少“嗯,我们冷库可能有些赶不上,还得谢谢你帮我们联系林锦记那边,他们的冷库能帮我们储存部分,这样可以勉强能维持生产线的正常运转。”

    带着安全帽的江达昌额际汗水涔涔,九月的太阳依然很大,站在工地上感受到机械轰鸣,马达昂扬,厂房妁雏形已经成型,第一批机器已经运了进来,就在还未完全竣工的厂房来开始调试。

    “我看你们县里听说戗们是用二手设备生产还有些不太满意,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对这一点如此关注?我们只要能生产出合格产品,产品销路够好就行了,设备新旧与这个没啥关系才对吧?真要用新设备,这调试下来就得要耽搁时间,今年这一季就要泡汤。

    “呵呵,这一点江总不必在意,县里可能也是不太了解你们这一行,觉得新设备才是最先进的吧,我赞同您的说法,实际上机器并非最新最先进就好,相反作为企业,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摘下安全帽扇乎了几下,秋老虎的威力丝毫不减,陆为民解开衬衣纽扣,汗水已经把衬衣浸润透了。

    “呵呵,还是陆主任理解我们企业啊,新设备对技术工人操作要求很高,效率短时间内未必能上去,而且投资规模太大,我们收回成本的时间要拖长,对于我们来说这也不划算。”江达昌lù出满意的神sè来,“实际上我们进来这批设备使用时间也只有五年不到,意大利进口的,花费并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过来的技术工人很熟悉,也能够指导这边工人最快速度的适应,如果是新设备连我们自己的技术工人都要适应,怎么来指导这边工人?那想要尽快正常生产就无从谈起了。”

    两人正谈得正入味,远远却见许阳骑着自行车直奔这边而来。

    陆为民看到许阳满脸汗珠和焦灼的表情心里也就大概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上午孟萍就神神秘秘的告诉自己,下午县委要开常委会研究人事,可能要涉及县里部分干部的调整,这个时候许阳急不可耐的跑到工地上来,除了结果出来了,还能是什么事情?

    之前陆为民也县里局面的剧变考虑再三,但是他的确没有想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沈子烈已经离开了,就算是他和尚权智关系再好,但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这个事情而去找尚权智,而安德健固然可以发挥一定作用,但是自己和安德健的关系还远未达到能让他为自己出死力的地步,这还不说安德健刚离开,他同样需要顾及这新上来的秦海基和曹刚的感受。

    徐晓春那里他倒是去走了走,但无论是陆为民自己还是徐晓春本人都清楚,如果秦海基和曹刚真要下了决心要动自己,他这个刚刚提拔起来的副书记是阻挡不了的,他顶多也就是在研究的时候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

    看样子一切都还是在按照既定轨道行进,高英诚那里他也去过一趟汇报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但是现在黎阳和丰州分家已经成定局的情况下,黎阳地区组织部对于南七县的影响力大大削弱,而丰州地区筹备领导小组也已经搭建起了一个组织人事脉络,也就是日后丰州地委组织部和人事局的雏形,而高英诚显然是不会去丰州,所以在这个问题上高英诚也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该努力已经努力了,陆为民倒是看得开,自己才来南潭一年多时间,能够凭蹦上了实职副科级干部职位,这已经是很多干部一辈子也未能达到的高度,还能奢求怎样?

    一时的隐忍蛰伏也算是为下一步的迈进作个力量积蓄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陆为民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沸腾的工地,旁边的江达昌似乎觉察到了一些什么,略略皱眉,迟疑的问道:“陆主任,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事?”

    “呵呵,江总想说什么?”陆为民笑了起来,显得很平静。

    “嗯,我听到一些说法,不过……”江达昌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不知道南潭县政府是从什么角度来考虑要调整眼前这个年轻的副主任,在他看来或许这位主任年轻了一些,但是的确是一个踏踏实实干工作的角sè,而且考虑问题相当周到,提出的很多想法观点甚至连自己这个项目业主都尚未想到,而对方的一些建议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不错,您听到的没错,我可能会很快离开开发区管委会到其他部门工作,不过我相信这并不影响开发区管委会的工作效率,如果华美遇到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去找马主任,我相信他能够给你们以全力帮助。”陆为民不无遗憾的摊摊手,“我也很希望留在管委会工作,但是上级领导可能有他们综合的考虑。”!。

    江达昌有些失望而又烦躁的搓了搓手!“综合的考虑?什么叫综合的考虑?我无法理解!难道没有回旋余地了么?陆主任,我觉得我们华美和你合作得很愉快,而且像林锦记和其他几家企业对你的评价也很好,我也感觉你好像并不愿意离开开发区,难道你的上级领导不知道么?”

    “江总,我说了,上级领导有他们的综合考虑,也许他们觉得我应该在其他岗位上可以得到更好的锻炼或者说可以更好的发挥作用。”

    陆为民笑了笑“我也相信这影响不大,开发区的发展方向不会改变,江总完全没有必要太过于担心。”

    “陆主任,需不需要我去和你的上级说一说?这个时候调整我觉得可能会对我们企业的建设发展”江达昌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表明一个态度。

    沁领了,江总,没有必要,而且这只会适得其反,华美在开发区的建设已经步入正轨,我想无论是谁来负责,对于华美这样的企业都是欢迎的,这是整个南潭县委县府的观点态度,不会受到任何人事变化的影响。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无论我在不在开发区工作,我都希望能和江总能成为朋友。”

    陆为民语气诚恳,态度真挚,让江达昌也是感慨万千。

    他从岭南到香港也是多年了,以前对于内地干部了解并不多,但是随着改革开放华美集团开始进入大陆投资,和大陆干部打交道的机会也逐渐多了起来。

    在他印象中,大陆干部耍不就是目光短浅头脑僵化,对于外边世界一无所知,只知道妄自尊大,要不就是装腔作势,爱贪小便宜,把外来投资者当作摇钱树,能沾点捞点算一点,一旦说到真正的具体工作时,便是扯皮推诿。

    你想要走完一道程序往往是真正需要的几倍时间,很多无关紧要的琐碎问题总要翻来覆去这个签字那个盖章,反倒是一些需要认真核查评估的东西却是大而化之的一掠即过,这给江达昌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样,也许是对方在广州读大学的缘故,对于企业经营运行机制十分了解,对企业最棘手的问题也十分理解,在华美落户南潭的过程中,很多让江达昌头疼的程序问题都是对方帮忙去协调处理,而自己几次赠送对方礼物或者邀请对方到香港一游都被对方婉拒,这让他很是惊讶。

    最初他还担心是胃口太大,但是到后来接触多了,他才发现对方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不堪,这使得江达昌对**的干部又多了一些不一样的观感。

    “陆主任,江某人不会讲什么客套话,我只希望陆主任就算是离开了开发区,一样是江某人的朋友,一样欢迎陆主任来我们华美坐一坐,我江某人和华美都不会忘记帮助过我们的真正朋友。”江达昌握住陆为民的手,重重的摇了摇。

    许阳帮着陆为民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来道别,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来打一头寒暄两句就离开了,除了常春来呆在陆为民办公室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闲话,昔日热闹的管委会竟然一下子就清静下来了。

    “瞧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帮人,哼!”常春来狠狠的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使劲儿踩熄再用脚蹭了两下,似乎要将这份情绪发泄出来“许阳,你小子这么卖力帮为民收拾,当心新来的领导拾掇你。”

    “嘿嘿,常哥,你不是说做官一时,做人一世么?我帮陆主任收拾东西又碍人什么事了?新来领导如果连这点xiōng襟都没有,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许阳笑嘻嘻的把陆为民的书装进纸箱子里“陆主任,你现在又回县委大院了,可要经常回来看望我们啊。”

    常春来吐出一口烟圈,脸上不太好看“马通才躲起来了,今天一天都没见人,莫不是他心里有鬼?”

    “常哥,别瞎说,马主任是到县委开会去了,下午他要到财政局谈工作,他和我专门说了,明天晚上为我举行一个欢送宴会。”陆为民有条不紊的把许阳递过来的纸箱用胶带封好“我说不用了,也不是离开南潭,就是回县委大院而已,可马主任坚持要搞一搞,我想也行,就当和大家做一个短暂告别吧。”

    “新来的副主任听说是商业局的副局长,常哥,你肯定很熟悉啊。”许阳岔开话题。

    “哼,我当然熟悉,商业局这帮家伙,没两个有人样,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常春来不屑一顾的撇撇嘴“日后我倒是轻松了,许阳你小子可就有你受了。

    “大不了俺就像在建委里一样呗,除死无大难,还能咋的?”许阳笑嘻嘻的道:“没准哪天陆主任高升了,就能用得着我的时候,一召唤我,我就能扶摇直上呢。”

    常春来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这个比陆为民年龄还大上一些的家伙,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表现得这般磊落光棍,能够这般干脆的放下面子说出这番话来。

    许阳却并没有这么多感受,觉得这番话也没啥碍口。

    陆为民这一年来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许阳不是那种掩耳盗铃的人,他有自知之明,清楚定位自我,才能找准自己位置,确定目标,这一点也是他在建委里边受尽冷遇之后得出的结论,最初对陆为民的不服气也早就随着时间和经历的推移变成了心悦诚服。

    在他看来陆为民即便是这一次因为县里主要领导的变更而受到影响,但是以陆为民24岁之龄就担任了副科级干部,其表现在县里边也是有目共睹,只要稍有机会,便能重新站起来,自己交好对方也不过就是一个姿态而已,惠而不费,也许有一天陆为民真的飞黄腾达了,未必就不能沾一点光。

    更重要的是陆为民也值得让自己服气,松鹤居那一遭如果不是陆为民悍然站出来,许阳不知道自己那一晚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也许就是那一次陆为民的表现才会导致今日的后果,从这一点来说,许阳对陆为民更是充满了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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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籼,搁在了办公桌的旁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再开始今天的工作。

    今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修改完善昨天小程写好的《关于进一步发挥共青团组织在全县农村经济发展中的先锋带头作用的活动》这类似于倡议书的文件。

    作为历史系毕业的陆为民,又替沈子烈当了三个月的秘书,对于这种工作可谓小菜一碟,十分钟不到,陆为民就把这份文件修改顺溜,然后又huā了五分钟时间通看了两遍,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喝茶,看报纸。

    在县团委工作,陆为民首先就学会了喝茶。

    这不是一般意义的喝茶,而是要学会平心静气悠哉游哉的养气心态,闲时看报,忙时喝茶,这就讲究一个心态。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偏处一隅的平房与县委县府大楼相距虽然不算太远,但是却隔了一片樟树林,而要到这一顺溜平房来,还得进大门就要拐左手,沿着那条靠围墙跟的小陆走过来,从县委县府大楼过来也得绕上好大一截,这也就决定了除非有工作,基本上县委县府大院的人不会走到这边来,而下边乡镇和部门的人来这边的时间也并不多。

    〖中〗国**青年团南潭县委员会的牌子有气无力的靠在外边门墙上,比起那挂在县委大院门外的〖中〗国**南潭县委员会来,在气势上先天似乎就有些不足。

    县团委在县委大院里,工青fù这些个群团组织都集中在县委大院侧面的平房里,冬冷夏热,也是县委县府大楼里的确没有多余的办公室,这才在旁边围墙边上修了这一顺平房,安顿这些工青fù这些个群团组织。

    不过陆为民倒是tǐng喜欢这里,原因很简单,清静。

    出门就是樟树林,用火砖垒砌成的huā台甚至连水泥都没有涂抹,几株海棠和茶huā也不知道是谁栽在里边,倒也多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平房地面水泥打得tǐng薄,天气一变,地面就返潮,而墙壁边上的墙灰已经开始起泡了。

    伸了一个懒腰,捧起茶杯,陆为民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一下。

    总工会那边关门闭户,这属于正常现象,陆为民调到这边来工作两周,基本上没看到总工会办公室全天候的开过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上午开两小时门,然后就关门闭户,至于下午,那两位一个练剑一个打毛线的大叔大婶,估计有更值得忙乎的事情要做。

    fù联那边也差不多,偶尔有嬉笑声传来,肯定是那位经常泡病号的副主任又回来八卦了,一周一次,几乎成了定律。

    这就是生活,算不算是张弛有道?!。

    陆为民跟着雷达抵达葵花坪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正好是葵花坪工地上一片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的景象。

    葵花坪距离丰州城中心不过十二公里,沿着丰江江岸蹩进距离江岸不足两公里的一处山坳,说是山坳其实地势并不高,只不过正好在这里形成了一个C形的夹谷沟,而夹谷沟外就是葵花坪,而夹谷沟这一带山岭也就被叫做葵花梁子。

    不得不说雷达的手笔很大,才短短几个月,葵花坪这一带的土地平整已经基本成型,原来这一片崎岖不平的丘陵岗地被推土机和挖掘机硬生生削掉了一片,高挖低填,展现在陆为民面前的是一片平坦宽阔的土地,只有裸露出来的岩坡还能证明这一带是刚被铲除平整之后不久。

    往夹谷沟延伸进去的道路已经在开始打路基,陆为民走到路基旁仔细查看了一下,点点头,这是下了血本的,路基够宽,更重要的是从厚度来看,这是为日后重型货车从这里出入作准备,否则地基不牢,很容易被重车轧坏。

    夹谷沟的地势很适合爆破作业,按照这家企业的生产规模,预均化堆场规模也不小陆为民虽然对水泥厂设计不是十分精通,但是也能看得出雷达在这个企业的设计上下了功夫,从长形原粹预均化堆场到原煤的预均化堆场都已经规划刁出来,而看样子雷达还准备在矿区建设专用道路。

    “达哥,你是打算建设矿区专用道路还是用长胶带输送机来输送?”陆为民随口问道。

    “嗯,先考虑用长胶带输送机,如果不合适的话,还是得兼这条专用道路,立磨我已经订货了,很快就要敲定。”雷达叉着手望着忙球的工地上,不无自豪的道:“为民,怎么样?有没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看着这一片荒野就在面前一天一天变成工厂,你会很有成就感。”

    “达哥,葵花梁子的石灰岩品质不错吧?”陆为民再问了一句。

    “嗯,相当好,高钙、低碱,均匀稳定,开采容易,而且储量很大。”提起这一点雷达就眉开眼笑,似乎连毒辣的太阳光也变得温柔起来,“还真要感谢你啊为民,要不你达哥真要错过这个风水宝地了,所以你达哥哪怕一次投入大一些,也得把前期工作做足做好。

    “有没有考虑上余热发电系统?”陆为民也知道这个企业名义上是以雷达的公司来投资,但是实际上还有其他几个股东,应该说是一个混合股份制形式的企业,股东都是雷达的一些密友,对雷达信得过,所以才会如此。

    “为民,你是真嫌你达哥钱多的骚包咋地?”雷达咧着嘴吸着气,手中折扇呼喇展开又收起,上边“难得糊涂”四个字倒是颇有风骨,“现在你达哥还没考虑那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这不,从厂区还得修一条路接驳外面的丰州城区到葵花镇的道路,足足有一公里多,和萧进成这个老狐狸谈了好几次,都没能让这个家伙妥协,还得我自己来修,他只同意整修丰州城区到葵花镇的道路,还有码头的事情,也和丰州方面基本上谈妥了,如果要想尽早启用,那前期的投入又是一大笔钱,我都在琢磨怎么来运转了。

    “达哥没有考虑贷款的事宜?”陆为民有些奇怪,以雷达的本事,在这一点上不应该做不到才对。

    “为民,贷款你达哥肯定没问题,但是达哥这也是第一个实业项目,不想给人留下不好印象,所以打算先用自有资金把架子拉起来之后,让丰州方面看一看你达哥不是那种玩空手套白狼的角色,然后后续事宜再来考虑贷款,而且我暂时也没有考虑在丰州这边贷款。”雷达语气很矜持,“你达哥还有些朋友,能拿出三五百万的也不少,现在还玩得转。”

    “呵呵,这我相信,不过我倒是觉得就目前的经济形势来看贷款条件还比较宽松,到了明后年也许会收紧银根,到那时候再要想贷款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我建议达哥还是尽早考虑贷款事宜,至于说达哥那些朋友的资金,不妨放在后面真需要的时候再来动用,这样也好有个回旋余地。”陆为民浅浅一笑,“至于说要证明自己到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达哥能够在这里踏踏实实的做事业,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了,我觉得萧县长对达哥还是很信任的,这一点上达哥不必太过于拘泥固执。”

    雷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知道怎么做,对了,为民,我还是车上那句话,你需要不需要我和夏书记说一说?夏力行这边我还能拉上一点关系,不说其他,至少你可以不必受那窝囊气。”

    微微一怔之后,陆为民只是短暂的一思索便笑着摇头的Z‘L达哥,我都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去团委那边打磨打磨,也不是啥坏事,现在关于招商引资的非议也很大,暂时避开那个是非之地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也知道现在高层一直没有明确的说法,……”

    “错,为民,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京里边其实已经有一些征兆了,虽然还没有对外,但是如果头脑清醒一些,嗅觉灵敏一些,是完全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味道的,这一点上你达哥耳朵还是听得到的,否则你以为你达哥真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就闯到这丰州来砸钱玩儿啊?”雷达很大气的一挥手,断煞道:“潮流不可逆,我估计京里边的那些个大佬们看得很明白,只不过现在要等合适的时机来一锤定音罢了,这一点你尽管相信你达哥的眼睛和鼻子。”

    陆为民心中一阵暗赞,自己是凭借前世记忆,而需达却能凭借自我判断,当然也许他的神秘身份背景为他提供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信息,但即便是这样,现在就敢如此肯定的下断语,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做得到的,陆为民估计至少不少省部级干部心中也一样忐忑不安没有把握。

    见陆为民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雷达瞥了对方一眼,“为民,你小子别在我面前装,何铿对你推崇备至,前些天和我电话里说了不少事情,哼,你小子还有多少瞒着我们的秘密?”

    “铿哥又说我坏话了?”陆为民神色不动,他知道何锂肯定不会回来,之前二人就苏联局势进行探讨过,陆为民断言苏联保守派势力会有过激举动企图扭转局面,但不太可能会成功。

    苏联农旧事件及其可能带来的后果陆为民早就和何铿谈起过,并且陆为民也很肯定的告诉何铿,大势不可逆,民心不可违,没有谁能改变历史潮流,一时的得逞也改变不了大局,聪明人都只能顺势而为,甚至借势而上,这才是驾驭大势的最佳策略,就看何铿能不能抓住了。

    “哼,把你都能夸赞成天上神仙了,他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估计要年边上去了,电话里也语焉不详,好像那边挺忙。”

    雷达也知道何铿有何铿自己的关系背景,两个人相交虽深,但是却都谨守着朋友的底线,那就是绝不去打听过问不该去打听过问的东西。

    相交贵知心,真正需要告诉朋友的,时候到了,自然会坦诚相告,何铿在苏联那边人脉和背景很深,雷达也隐隐觉得何铿应该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的搞国际贸易的商人,只不过何铿不说,他也就不问,就像自己的家庭关系他也从不曾向何铿提起,何铿也从来不问一样。

    何铿也和陆为民打过电话,但是陆为民这边电话都是分机转来,不太好接,而且办公室里有时候还有其他人,所以说话也不太方便,何铿在电话里也是言简意赅,但是即便是相距万里,陆为民也听得出何铿的兴奋之待,毫无疑问,何铿在自己的指点下已经入港,寻找到了合适的路子来做铺垫,而且看样子已经开始收到了效果。

    不过陆为民也隐晦的提醒过何铿,俄国人也好,乌克兰人也好,还是中亚那边也好,光是投机取巧没用,最终还是得凭借实力,也就是资本来说话,现在动荡时期也许能占点先手,一旦政局趋稳,那么才是真正进入博弈阶段。

    看完工地已经是十二点过了,算了算时差,雷达给何锂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早上七点过,何铿素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个时候正好是起床在家。

    两人分别和何铿聊了一会儿,陆为民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何铿注意安全,毕竟苏联解体在即,人心浮动,很难说有没有一些心理因素不健全的人做出极端事情来,尤其是何铿这样的外国人。

    何铿也表看年前会回来,要和陆为民好好聊一聊。

    午饭选在了丰江江畔的丰州饭店,这也是何铿这一段时间内包住的酒店。

    水泥厂那边办公楼也已经开始在下地基了,原来也有考虑是不是把行政楼修在市区,但是雷达很果断的否决了,要求行政楼必须要和生产区在一起,否则无法最便捷最直观的了解企业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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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民?!周瑜明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从奔驰轿车里钻出来的年轻人,似乎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但是那个下来的男子毫无疑问就是陆为民。

    “周主任?您也在这里?”陆为民也有些惊奇,赶紧走过来,周瑜明对他不错,无论是在安德健面前还是在吕玉川那边都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应该说安德健对陆为民观感的改变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周瑜明的敲边鼓。

    瑜明看了一眼四周,又瞥了一眼从奔驰车下来的雷达,这才压低声音道:“安〖书〗记也在,你是和朋友……”

    “嗯,我外地的一个朋友,安〖书〗记也在?”陆为民心知肚明。

    周瑜明年初被任命为县府办主任,也算是得偿所愿,没想到安德健很快到丰州,而沈子烈也出人意外的回了昌州,新任的两位党政主官无论是秦海基还是曹刚都对他不太感冒,尤其是曹刚更是一门心思要清除沈子烈的痕迹。

    而周瑜明恰恰是在沈子烈担任常务副县长时因为猕猴桃销售一事上最大的得益者,虽然因为周瑜明担任县府办主任时间不久的原因而暂时没有动周瑜明,但是周瑜明自己也感觉在县府办这个主任位置上坐得难受,尤其是看到陆为民被调任县团委副〖书〗记之后,很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也就在琢磨如何摆脱困境

    “嗯,待会儿过来敬一杯酒吧,没别人,就我和徐〖书〗记,还有就是政法委张〖书瑜明点点头。

    “好,我一会儿一定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安德健和几个老部下聚会,但是瞿峻没有参加倒是让陆为民有些讶异,转念一想也许是徐晓春的缘故,在争夺县委副〖书〗记一战里,徐晓春胜出,瞿峻原位置不动,这在南潭县里也很是引发了一番热议,不过也有传言说瞿峻可能会在后期调整离开南潭,到其他县任职。

    和雷达以及化的几个主要助手酒过三巡,陆为民告诉雷达自己要过去一下,昔日老领导和现在的领导都在隔壁,自己需要去敬一杯酒,雷达也不在意,只是问了问是什么人。

    陆为民说有安德健等人,雷达表示知道这个人,安德健现在是丰州地区筹备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已经有不少人提前称安德健为秘书长了,言外之意也是安德健极有可能要出任新成立的丰州地委秘书长。

    雷达的水泥厂项目虽然目前主要是和丰州县打交道,但是这样大一个项目自然也纳入了马上就要出炉的丰州地区的注意。

    现在仍然是黎阳地垂〖书〗记却又兼着丰州地区筹备领导小组组长的夏力行就曾经率领李志远、孙震等人两度考察水泥厂现场施工情况,雷达作陪了一次,恰巧那一次安德健因为要接待省里来人没参加,所以雷达也还不认识安德健。

    “这样,为民,你先去敬酒,呆会儿我也过来敬一杯。”安德健想了一想“我听昌州方面说恐怕你们省里希望丰州地区的成立要加快进度,不要非要等到年底再来挂牌,可以适当提前,看样子弄不好过了国庆节就得要挂牌呢。”

    “哦?”陆为民心中一动“确定是夏〖书〗记过来么?”

    虽然夏力行出任了丰州地区筹备领导小组组长,但是很多人依然觉得夏力行从黎阳地委〖书〗记位置上又到丰州地委〖书〗记位置上有些不可思议,认为夏力行很有可能只是负责筹备工作,一旦正式挂牌,夏力行就有可能要继续担径黎阳地委〖书〗记,甚至有可能调到省上去。

    “呵呵,这事儿我可说不清,不过按照惯例,夏力行出任丰州地委〖书〗记才符合常理。”雷达瞥了一眼陆为民“你不是不关心这个事情么?”

    “嘿嘿,我只是问问,外边都说夏〖书〗记从黎阳到丰州有些说不通。”陆为民也觉得有些不解,记忆中夏力行并未担任这个丰州地区筹备领导小组的组长,而是尚权智出任了这个职位,后来也就顺理成章担任了第一任丰州地委〖书〗记,而后来出任丰州地区行署专员也不是这个从未听说过的李志远,而是原黎阳地委〖书〗记唐文忠,但是这个孙震并没有被蝴蝶翅膀掀起的风暴所影响,依然来到了丰州。

    “为民,像他们担任这一级领导职务了,其实到哪里都已经不是问题了,他们所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到黎阳到丰州区别都不大。”雷达吃了一块下边人给他夹起来放在碗里的野生甲鱼裙边,搁下筷子“夏力行无论呆在黎阳还是丰州时间都不会太长,顶多一年半载,这个人有些本事。”

    陆为民能够听得出雷达言语中深藏的含义,有些本事这午词儿含义很丰富,可以理解为多种意义你怎么理解,只需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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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健笑着接受了陆为民这杯酒,招呼陆为民坐下。

    这个年轻人很懂礼数,不卑不亢,年轻人有这样的城府气度不多见,也难怪沈子烈对其期待甚高,只不过却有些时运不济。

    安德健对于秦海基和曹刚的做法还是有些异议的,只不过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有些话反而就不好说了,徐晓春还专门就陆为民的职务调整和安德健谈起过,认为这件事情上秦曹二人做得太过了,但安德健没有表态。

    安德健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以他现在的身份,一个副科级干部的调整自然打不上眼,倒是陆为民的表现他很看好,是金子哪里都能闪光,以陆为民的年龄优势,有的是机会。

    实际上在徐晓春向化汇报秦海基和曹刚决意要动一批干部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陆为民时,他就在琢磨。

    现今他手上依然保存着陆为民还在县委办时写的一篇文章,专门提出了关于南潭县争取京九铁路通过的一些想法和建议,很有见地,尤其是结合〖中〗央关于对老少边穷地区扶贫政策和方式调整上,来争取京九铁路在黎阳地区走东线的一些建议相当精辟。

    沈子烈在把这篇文章推荐给安德健时,安德健当时就暗自拍案惊奇,只不过紧接着就是猕猴桃问题和开发区的建设使得安德健一时间也没有过多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紧接着又是人丰上的调整,现在他已经不在南潭县委〖书〗记位置上了,但站在整个丰州地区的角度来看,陆为民的这篇文章更具有实际价值和意义。

    陆为民手捧酒杯从安德健开始,徐晓春、张立本、周瑜明,一个一个敬到,绝不拖泥带水偷jiān耍滑,酒品即人品,陆为民深知很多领导都有这种心思,虽然他并不认同这一点,但是既然自己有这个量,就没有必要再去推脱忸怩了。

    “坐吧,小陆,不要这么拘泥。”安德健摆摆手,笑眯眯的道:“工作上是你的领导,下来之后大家就像长辈和朋友一样,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样拘谨紧张,晓春和瑜明都对你的表现很欣赏啊,现在在团委适应不适应?”

    “还行,团委那边没有开发区那边那么多具体工作,不过也有很多工作需要开展起来,这段时间还在熟悉,请安〖书〗记放心,我一定把工作做好。”陆为民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

    “嗯,这样就好,你还东轻,到多个岗位工作是对自己全方位的一个锻炼,对于你日后的成长帮助会很大,日后你就会觉得每一份岗位上的历练都是一份难得的宝贵财富,这是用其他方式无法替代的,你日后会感受很深。”安德健也是老练成精的角sè了,陆为民虽然回答得很干脆利落,他当然清楚其中底细,只不过处在他这个位置上,他却不能多说什么。

    “谢谢安〖书〗记的指点。”陆为民端起酒杯“安〖书〗记,感谢您在南潭工作期间对我的关怀,我再敬您一杯。”

    “好,小陆这杯酒我要喝,不过晓春,立本,瑜明,你们也是小陆的领导,是不是该作个陪啊?我虽然走了,你们还在,也要多关心小

    陆的工作和生活啊。”安德健很爽快的端起酒杯。

    席间一边热闹,徐晓春和张立本也都笑着端起酒杯,周瑜明更是忙不迭的给几个领导把酒斟满,气氛十分融洽。

    雷达敲门走进来时,席间几个人都注意到了气度不凡的雷达,陆为民也赶紧介绍雷达的身份,然后将在座几个人介绍给雷达。

    “安〖书〗记,上一次夏〖书〗记他们来视察我们拓达集团丰州水泥厂你可是没来啊,我一直遗憾没能见到你,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说怎么办?”雷达对于这样的酒局也是司空见惯,他是北方人,酒量本来甚好,丰州这边喝的召度丰州大曲对他来更是小意思,所以一进来就把气势提足。

    “呵呵,雷总在我们丰州投资建厂,我们丰州无上欢迎,上一次的确有事没来成,我也很遗憾,这样我们俩先喝三杯怎么样?这几位都是我在南潭的老同事,他们也都要敬一敬雷总,我也不能专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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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健的表态让徐晓春和张立本都是眼睛瞪大溜圆。"

    安德健酒量不小他们知道,可在一般的酒局里,安德健极少超过三两白酒,只要到了三两酒界限上,他便不再喝酒,就是原来黎阳地委领导或者省上有关部门来南潭,他也是以三两酒为限,像这样主动提出要喝三杯的,他们和安德健一起共事几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于这位雷总的身份顿时刮目相看

    “好,安书记果然够豪气,名不虚传!”雷达一怔之后,满脸笑容,相当的端起酒杯,显然对安德健的豪爽十分满意,陆为民也替雷达倒上三杯酒,“为民是我的小兄弟,早就和我说起过安书记的大名,对你也是十分仰慕,也包括其他几位领导,今天借此机会,我先敬安书记,然后再敬其他几位领导。”

    雷达敬完酒之后就先离开了,倒是陆为民又留了一会儿,再敬了一轮酒这才离开。

    “安书记,这个雷总看样子是有些来头啊?”张立本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嗯,京里来的,好像是从中建集团出来自己发展的,应该有些背景。”安德健对于这个话题不想多说,虽然在座几人都算得上他的心腹,但是有些话题也不宜深谈。

    他大略知道雷达的来头,连夏力行都对雷达很客气,对于雷达在丰州投资建厂,应该是省里有人和夏力行说过话,夏力行也是给苟治良和张天豪都专门打了招呼,要求在政策范围之内给予最大的支持和帮助,足见此人的底气。

    “哦,难怪,京里来的啊。”张立本明白过来,“看来现在咱们国家政策也是越来越开放,从那些个国字头的大企业出来下海的人也越来越成为一种时髦了。”

    “要下海也得要会游泳才行,现在中央整顿官倒力度不小要想全凭所谓关系权力来挣钱已经行不通了,当然你要是自己有本事,敢于下海搏浪击水,闯出一番事业来,那才是本事。”安德健摇摇头,不想多说“这一位雷总据说是实打实砸出了上千万来搞这个水泥厂,不是那种玩空手道的角sè,丰州县接着这一笔投资也是喜出望外,丰州县委县府对这个项目都很看重。”

    “真想不到陆为民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周瑜明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以前可从来没听陆为民提起过,他这位朋友看起来对陆为民很看重啊。

    这一点在座几个人都意识到了,虽然陆为民对雷达也很尊重,但是看得出来雷达一样对陆为民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和器重,以这位雷总现有身份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这也让包括安德健在内的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这种事情大家也只有藏在心里不好多问。

    陆为民和雷达几人吃完饭,又主动到了隔壁安德健那边,正好安德健一桌人也吃毕离席便寒暄着一道出门,刚走出门,正好碰上了从对面走廊上走过来的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

    丰州宾馆贵宾间都统一设在了大厅的后方,一条环形走廊从大厅正门进入之后可各走两侧,左侧是以现代都市命名如罗马、巴黎、伦敦、香港这样的城市命名,而右侧则是以花卉命名,如海棠、玫瑰、芙蓉、牡丹。

    通道门口两侧的迎宾小姐个头高挑,气度高雅姿容俏丽身着的紫红sè底绣花旗袍更把两个女孩子显得身材婀娜yòu人,见到客人来都是微微一躬身道一声慢走颇有些三四星酒店的味道

    看到对面那一群人都是酒气醺醺的一群年轻人,嬉笑打闹着向这边过来,尤其是看到安德健和雷达一行人走到前面有可能先出门时,走在前面两边的年轻人一下子就挤了过来,抢先一步横在了出门通道前,挡住了安德健和雷达一行人,让自己这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先出去。

    安德健和雷达都微笑着会意的交换了一下目光,安德健摇摇头,雷达则是耸耸肩,都很知趣的停住脚步等那帮人先走,自然是不想和一帮毛头小子见识,免得失了身份。

    见到这一帮人都自动停下来让他们先走,当先的一个年轻人更是骄狂无比,一身tǐng括的西装办敞着,内里衬衣上端两颗纽扣解开,一条红丝带系着一个玉貔貅,满脸的骄横跋扈和志得意满几乎能够刮下一层来,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安德健和雷达二人,光线略略有些暗,加上角度问题,并没有看清楚,估计也是不认识的人,也就不再搭理,陛手就在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大tuǐ旗袍分叉处,mō了一把,又重重的在迎宾小姐翘tún上拍了一把。

    迎宾小姐显然是认识这帮人的,见到这帮人过来,脸sè煞白的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贝齿紧咬嘴chún,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当先一人的恶行。

    当西装青年mō她大tuǐ时,她就惊得下意识的想要一躲,没想到那青年手脚恁快,不但mō了一把大tuǐ,还就势在自己tún部捏了一把,吓得她禁不住叫了起来。

    安德健和雷达脸sè都是微微一沉,在自己面前公然调戏女孩子,这个家伙未免太放肆了。

    只不过还不知道这个迎宾小姐与这个家伙是不是素识,若是熟人,倒也不好干预,以安德健和雷达的稳重,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女孩子惊叫声似乎刺jī到了那个青年,原本yù往外走此时反而停住了脚步,“哟呵,范莲,今儿个又当班了,得了,别在这里傻站,陪你二哥喝酒唱歌去!”

    “对不起,我在当班,不能走。”少女惊慌无助的眼神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下显得更加惶恐不安,一双手更是贴着小腹绞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上啥班,小林子,你去给老桂打个招呼,让他找个人来顶范莲,就说范莲我请走了,到时候大不了我给老桂陪个罪就是了。”西装青年yín邪的笑了起来,“走吧,这下没问题了吧?”

    “不,不行。”少女脸sè越发苍白,但是眸子里却是有一份倔强,求助般的望向对面那个和自己一起当班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一样早就吓得脸sè雪白,甚至连身体都颤栗起来,哪里敢吱半声。

    “不行?哦,我没听错吧?范莲,这丰州城里敢拒绝我邀请的可真还不多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可是第三次邀请你了啊,你是不是太傲了一点,还是故意在我面前拿捏啊?”

    也许是感觉到有外人在一旁观看,青年觉得自己面子被扫了,他苟延生在丰州城里谁不退让几分,这个不懂事儿的门厅女郎居然敢屡次三番拒绝自己的邀请,脸sè陡然yīn沉下来。

    “不是,苟先生,我真是在当班不能离开,就请您放过我吧。”女孩脸上惊惧之sè更浓,但眼中的怒意和倔强却丝毫不减,头也快要垂到xiōng前,饱满高tǐng的xiōng脯更是急剧起伏,看在西装青年眼中邪火更浓。

    “范莲,你是真不想在这里干了还是咋的?是不是要让二哥给你们桂总打电话?桂建国在二哥面前还不是得乖乖听话?”一个手上胳膊纹了一个“忍”字的青年手插在kù包里,yīn笑着道:“二哥啥身份难道你不知道?少在二哥面前拿捏,要不你明天就得滚蛋!”

    “是啊,范莲,二哥就是让你去陪着喝喝酒唱唱歌,又不干啥,你这摆谱儿都摆到二哥名下来了,是不是有些过了?”另外一个花格衬衣的青年也从另一面靠近女孩,“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候你就是想要脸,那也没有脸了。

    “就是,知趣一点儿,真还以为自己是啥公主小姐咋的?一个站大堂的,装什么处?”另外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叼着烟双手环抱,恶狠狠的道:“二哥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真他妈给脸不要脸,给你三分颜sè还上大红了,信不信哪天找人把你给轮了!”

    一干人的嚣张让安德健和雷达都有些目瞪口呆,虽然知道眼前这帮小青年多半是有些来头的,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帮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调戏侮辱一个女孩子,让安德健当着雷达的面还是觉得耳根子一阵发烧。

    虽说这丰州不是他的治下,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丰州地区筹备领导小组的成员,这丰州县也是**治下,做诶一个**的干部,这样的情形实在让人无法熟视无睹。

    “安书记,那个西装年轻人好像是苟治良的小儿子苟延生,我见过一次。”张立本不动声sè的贴近安德健背后悄声道。他原来是丰州县法院副院长,后来调任南潭县法院任院长,再升任为南潭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算是对丰州情况十分熟悉。

    “太不像话了!”心中暗蠢一沉的安德健面沉如水,声音不低不高,身形却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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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也听到了张立本附在安德健而后的话语,心中微微一动。

    这种场合下,只怕无论是安德健还是徐晓春他们只怕都不太好出面。

    芶治良现在也是丰州地区筹备领导小组成员,据说极有可能要在新任的丰州地委中担任要职,只不过他和安德健略有不同的就是他暂时还没有卸任丰州县委〖书〗记一职,依然兼任着丰州县委〖书〗记。

    那么现在安德健和芶治良的关系就很微妙,两人都是县委〖书〗记,都很有耳能要在即将成立的丰州地区中担任领导职务,这种情形下,如果安德健要出面制止,只怕很容易给外人以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但是这种情形下如果安德健不出面,装作啥事儿也没有发生,不但在雷达面前要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而且一旦有外人知晓,只怕一样也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想到这里,陆为民身形一动,走了出去:“干什么?这是干什么?!你们想要干啥?”

    “咦?哪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没长眼么?二哥在这里,你他妈瞎了眼在这里瞎嚷嚷?”huā格衬衣青年猛然转过身来,yīn戾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走出来的陆为民“哟呵,那个kù腰带没系好,把你这玩意儿给lù了出来?”

    绕是陆为民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对方恶毒无比的话语给jī得火冒三丈,这王八蛋怎么嘴巴这么臭?

    “吃了大粪没漱口那就趁q到水龙头下边去好好冲一冲!要不就是谁家有人生没人养弄出来这么一个讲不来人话的畜生?趁早关在牲口圈里去教训教训!”

    陆为民这个时候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血xìng火气也一下子就被点燃了,管他妈是谁,有安德健和雷达这些人在后边,再怎么也吃不了亏。

    被陆为民的反骂气得七窍生烟,大概也是第一次在丰州城里遇上这种事情huā格衬衣扑上前来劈面就想要来揪陆为民xiōng前衬衣。

    陆为民也不客气,长期的锻炼让他无论是在力道还是身手灵活程度上都远胜于这些外强中干的角sè,伸手一格挡开对方的手,另一只手趁势用力的一推。

    对方本来就喝了一些酒被陆为民凶悍的一挡一推,顿时一个趔趄倒退几步,险些摔了一跤,如果不是其他人扶着只怕就要来一个四脚朝天。

    “妈的,反了!”

    “这是哪里钻出来的王八蛋,给老子上!”

    “二哥,这是故意来惹事儿的一个都别想走!”

    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一帮人顿时躁动起来,摩拳擦掌就要扑上来群殴陆为民甚至还有两人已经把目标转向了安德健和雷达几人,琢磨着既然这帮人是一起的,那么就连这帮人一起打。

    雷达早已经有些压不住火他也知道对面那帮人里有不少是本地官员的子弟但是像眼前这种情形委实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安德健和其他官员有些不太好出面他也能理解,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好出面,也许陆为民出面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没想到那边却是有恃无恐,在陆为民出面之后不但更见嚣张反而还要殴打陆为民,这让雷达就觉得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安德健也觉得颇为辣手陆为民出面的确让他松了一口大气,如果陆为民出面能够制止这种事情,那是最好不过,哪怕是息事宁人,安德健也觉得可以接受,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是满嘴喷粪,听得他都是无名火起,更遑论像陆为民这种年轻人。

    只不过这一下子演变成全武行也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真要传出去他带着一帮子干部和一帮小地痞打架,甭管是为了啥原因,那都得让他付出政治上的代价。

    但这样缩头缩脑的溜了也不是安德健所想要的,至少他安德健还没有这么憋屈畏缩过。

    正琢磨着该怎么来应对面前这场麻烦,陆为民却是一声怒吼:“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妈的,谁给你讲王法?!”

    “你小子***活腻味了,敢在这里找死!”几个青年早已经按捺不住,扑上前来就yù动手。

    “芶延生,你真打算要替你老子招惹事儿?!”陆为民猛地提高声调。

    “咦,住手!”芶延生心中一悚,酒意顿时也消了不少,分开众人走上前来,上下打量陆为民“你他妈是谁?敢在你芶二哥面前冒皮皮?!”

    “你别管我是谁,我想如果是芶〖书〗记在这里,恐怕一样容不得你运般乱来吧?”身高体壮的陆为民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芶延生更是一惊,对方话语里竟然如此托大,而且口音也不像是丰州这边口音,倒像是有些昌州那边的味道

    他老子再三,丁嘱他这一段时间不准在外边招惹是非,他虽然不省事也知道自己老子这段时间是关键时期。丰州地区成立在即,他老子也就有可能要在这一段时间里提拔,所以也是在家里窝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今儿个才找了个机会出来放松放松,没想到却碰上这一帮人。

    后边几个人因为通道光线原因倒是有些看不清楚,芶延生也有些拿不准,照说这丰州城里谁不认识他芶二少,敢这样对自己的,便是几个有头有脸的领导,见到他也要客气几分,眼前这个家伙似乎比自己还一点,面对自己居然大放厥词,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认识我爹?”芶延生惊疑不定的瞥了一眼四周,若是让他爹在这里碰上,只怕自己弄不好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算是认识吧,芶二少也是丰州城里的名人,何苦要打工的女孩子过意不去?也不怕败坏你爹的名声?”陆为民显得很淡然,摆摆手,声音微微放低,只让两人听得见“你不必问我是谁,听我劝,趁早走,如果事情真要闹大了,我想你父亲也未必保得了你,而且我想你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替你老子添乱吧?”

    这番话一出来,悚然一惊的芶延生脸sè顿时微微一变,莫不是这家伙真是省里来人?

    难道是哪个大人物的秘书或者子侄?

    他也听自己老子说过,丰州要成立地区,不但黎阳要过来一批干部,从省里也要来人担任丰州地区的领导,近期省里也有人过来考察干部,包桔老爹在内的一些干部都列入了考察对象,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无论啥事儿都得为这件事情让道。

    他芶延生就是吃了熊心骋子胆也不敢拿自己老爹的政治前途开玩笑,难道这家伙真是哪位微服sī访的大人物身边人?

    芶延生有些不甘的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后边人,但是这走廊本来光线就不太好,加上又是背光,除了先前那两个人和眼前这个家伙,其他人面目就看不清楚了,但看先前那两个人的气势着实不像一般人,心里也就有些不太自在了,若是真坏了老爹的大事,那自己肯定要被活录几层皮。

    现在他也不好再去仔细看后边究竟是些啥人,但先前走在前面两个人大致模样他却是有些印象,下来只要好好查一查,就能知道这帮人是哪里来的人物。

    狠狠的盯了陆为民一眼,芶延生掂量再三,还是觉得不宜在这里把事情闹大,日后却还有的是机会来拾掇范莲这个小婊子,桂建国虽然强项,他就不信就能为这样一个小婊子和自己翻脸,到时候找个机会把她给先办了,不怕她不就范。

    见芶延生一声不吭的转身一挥手就往外走,一帮子叫嚣着要冲上前来收拾陆为民的毛孩子都是目瞪口呆,几个不明白状况都还忙不迭的“二哥二哥”猛喊,依然没能让二哥回头。

    一帮家伙反应不过来,只能灰溜溜的紧跟着芶延生身后而去。

    见雷达仍然面有怒sè,似乎是有些不乐意自己处理方式,而安德健却是表情不变,但陆为民去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处理方式的满意,张立本更是面带微笑的悄悄的走到自己身后拍了拍自己鼻膀以示夸赞,陆为民心中也是暗叹。

    这种情形下的确不太好处理,一番jī情正义固然看似荣光,但以安德健的身份若是闹开来,只怕又要弄得安德健和芶治良两人心里都有疙瘩,虽然安德健未必会怕了芶治良,但是这丰州地区尚未正式成立,两个班子成员就有了心结,只怕也是安德健不愿意见到的,至少现在是如此。

    雷达只怕也一样,芶治良好歹也算得上是丰州地面上的人物,拓达集团在丰州搞这样大一个项目,和丰州县方面打交道很多,就算是芶治良要离开丰州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以其在丰州的影响力人脉,若是真要撕破了脸,一样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这样有点狐假虎威的把芶延生一帮人吓走,也算是差强人意,至少避免了矛盾的一下子尖锐化,倒是这叫范莲的女孩子日后如果要继续在这丰州饭店呆下去,还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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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达和安德健一行人各自道别,陆为民依然坐雷达车离开而徐晓春、张立本和周瑜明则是等到安德健上车离开,这才上了朝停在一旁的伏尔加走去。

    “老徐,安书记看来看上陆为民了?”

    “嗯,可能是吧,陆为民这小子是块料子,看看今儿个的表现,这脑瓜子和手腕一般人能玩得这般灵巧?今天的表现我看安书记非常满意,比他做其他事情作十件都强!这事儿若不是他出面挡着,真还有些不好收拾。”徐晓春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这地区还没成立起来,局面却越来越复杂,我看安书记到丰州这边之后,xìng子也是收敛了不少啊。”

    “是不是苟治良要当组织部长?”张立本和徐晓春关系很好,所以说话也就很随便。

    “有这个说法,也有说他可能要当常务副专员,这还要看省里最后的决定,现在还不好说。”徐晓春摇摇头,“陆为民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还真把苟老二给吓走了,也不知道他给那苟老二说了啥。”

    “没好问他,不过这小子脑袋灵光的紧,一眨眼一个主意,嘴巴也会说,装神像神,装鬼像鬼,上次乱坟岗事件那么多人,这家伙愣是半点不怵,把一帮村民说得眉飞sè舞,这份本事可要些人来比。”张立本对陆为民印象一直很好,“我就一直在说,如果他不愿意在团委那边干了,我这边政法委就缺这样的人。”

    “嘿嘿,老张,陆为民都是团县委副书记了,到你那边来当什么?副书记?二十三四岁的政法委副书记,这合适么?虽然年龄不是问题,但是你政法委部门特殊,是不是年龄稍大资历更深经验更丰富的人更合适一些?”徐晓春现在已经是纤维分管党群干部的副书记了,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算了…我看这样子陆为民在咱们南潭也呆不了多久,迟早也是上走的事儿,走吧。”张立本拉开车门,有些遗憾的道:“秦海基和曹刚好像都对陆为民不太满意,老吕也是闷声不开腔,这样把陆为民弄到团委去混日子有多大意义?”

    “有些人心xiōng过于狭窄…有些人则是囿于既往的惯xìng思维中,在对待干部的任用上感情用事,我觉得这一点很不好。”徐晓春摇摇头,似乎有些不满意,“当领导干部如果没有一点心xiōng气度,看问题不能具有前瞻xìng和预见xìng,那路子就只会越走越窄。”

    “老徐,你的情绪也有问题啊,有什么问题可以在会上提出来…民主集中制才是我们党的基本原则嘛。”张立本笑笑,“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讲透更好,至少比会下来说要好,**不是也说过反对会上不说,会下乱说么?有些观点态度我们不摆明…有些人就觉得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为所yù为了。”

    徐晓春瞅了张立本一眼,摇摇头,却不做声,张立本也知道徐晓春的意思,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尤其是瞿峻和徐晓春有了心结之后,连安书记都对这件事情有些头疼…而且秦海基和曹刚才把班子搭起…谁这个时候来挑起矛盾,只怕都会遭到两人的联手反击…徐晓春也希望稳一稳看一看再说。

    安德健回到办公室,想了一想,又从自己书柜中的资料夹里把那篇文章找出来,细细读了起率。

    丰州地区还未正式挂牌,筹备领导小组就租用了原丰州化肥厂老办公楼办公。

    丰州化肥厂建在厂内的新行政楼已经建成,化肥厂行政办公部门就搬了过去,而临街的这幢四层楼老大楼就正好派上了用场,被筹备领导小组临时租用下来。

    这块地方地处丰州县城北边,位置适中,距离县城中心不远不近,正好合适作为日后地委行署临时办公地,加上化肥厂本来就是丰州县的国营企业,日后地委行署借用也谈不上什么租金问题。

    大楼在领导小组搬进来的时候搞了简单装修,也就是把办公室重新粉刷了一下,然后地面和墙面破损的墙地砖重新更换了一下,内定将要由地委和行署领导使用的办公室则加了墙裙和吊顶,卫生间也作了改造,不过要想达到如黎阳地委行署那样的程度,显然不太现实。

    丰州地区的盘子大致已经定了下来,很快就要挂牌进入实质xìng的运转阶段,按照省委的意见,丰州地区挂牌宜早不宜迟,筹备时间宜短不宜长,尽早正式挂牌开展工作,也有利于稳定人心,凝聚人气,提前为丰州地区工作全面走入正轨打好基础。

    夏力行出任第一任丰州地委书记也基本成定局,虽然不太明白省委是如何考量这个问题以及夏力行本人是如何看待这一点,但是安德健感受得到,夏力行本人对这个安排似乎也并无不满,这一度让安德健也有些纳闷儿。

    夏力行已经明确和几个既定丰州地区班子成员谈过话,要求大家要认真思考下一步丰州地区成立之后工作该如何开展,迫在眉睫的工作和中心工作是什么,这一点安德健印象很深。

    迫在眉睫的工作和中心工作,这两个词儿听起来似乎有些雷同,但是安德健仔细分析了夏力行话语中的含义,觉得夏力行也是言有所指,中心工作是指关系到全地区社会经济发展的全局xìng工作,而迫在眉睫的工作则可能是指具体到每个工作领域需要马上开展的工作,这两者或许有所交织,但是却需要认真思考分析,厘清思路,提出想法。

    虽然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但是安德健也大略知道自己很可能要出任丰州地委秘书长,这是一个不轻的活儿。

    夏力行也算得上是他的老上级了,安德健对夏力行也十分了解熟悉,以安德健的揣摩,夏力行对自己这个秘书长的工作要求决不仅仅只是停留在日常xìng的工作要求那么简单,尤其是夏力行能安之若素的到新成立的丰州地区来担任书记,而没有留在条件要比丰州好得多的黎阳地区,这更是让安德健好生琢磨了一回。

    新地区要有新气象,这是夏力行这一段时间挂在嘴边上的话,丰州地区要甩掉就有思维习惯,敢于在改革开放中有所作为,这话安德健至少也听到了两次在自己面前提到,那么怎样来贯彻夏力行的这个意图,就是安德健这个未来秘书长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了。

    把原来的老一套拿过来只会挨批评,安德健也不想让夏力行轻看自己,那就得实打实的拿出一点像样的新东西来才行,但是突破点选到哪里,这也让安德健颇费思量。

    安德健叹了一口气,手边上缺人,尤其是缺有思想能实干的人,这是最大的问题。

    虽然已经明确丰州地区成立将主要从原黎阳地区各部委分流来人,少数从各县市选调,但是黎阳地区原各部委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来丰州,即便是北边六县愿意来丰州的人也不多,相较于黎阳六县,丰州这边情况的确有些寒碜,尤其是城市建设更是相差甚远。

    即便是已经确定要到丰州的干部,这一段时间也还在以这样那样的借口,磨磨蹭蹭赖在黎阳不愿意过来,尤其是以没有办公用房和住房为由拖延,这也成了现在丰州这边最为棘手的事情。

    这丰州县要一下子跃进成为丰州市的确还需要一些时日,这城市建设上的巨大差距也不是短时间内弥补得上来的,但是安德健也觉得也许这就是一个优势,一张白纸显然更适合主事者来按照最合适的方案来规划淦抹。

    思绪回到手中文章来,安德健沉吟了半晌。

    利用京九铁路的建设来实现对整个丰州地区的经济发展一个拉动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意图,虽然这中间的难度不小,但是没有难度的事儿也就用不着去努力了。

    丰州七县从黎阳地区划分出来,可以说为黎阳地区减轻了巨大包袱,但是对于省里边来说,这这个贫困地带依然存在,甚至还因为单独成立一个地区而显得更为突出。

    如何来为新成立的丰州地区发展提供一个助力,让丰州不至于从一成立开始就沦为昌江省最难看的贫民窟,相信省里边也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那么京九铁路也许就是一个上佳的契机

    想到这里安德健又细细的把陆为民这篇文章的一些观点梳理了一下,虽然这只是站在南潭角度上来考虑问题,但是观点意图却符yun现在的丰州思路,完全可以成为丰州地区成立之后着力运作的一项重要工作,当然,这还要看夏力行的决心。1未完待续。!。

    “你调到团委工作了?”甄敬才有些惊讶的放下手中的《昌江日报》,抬起目光望过来“在你们那个开发区不是干得tǐng顺手么?怎么会一下子又调整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陆为民也知道这事儿瞒也瞒不住,何况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平静的点点头:“县里主要领导调整了,可能新领导有新的想法意图吧。:”

    甄敬才也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陆为民话语中的含义,微微点点头“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也没啥太多其他的想法,团委虽然事情单纯一些,但是我觉得也还是有些事情可以做一做,在哪里都是工作,也就是一个熟悉过程而已,我相信我可以在团委这一行里干得出为民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甄婕把削好的梨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放在石桌上:“大民,吃水果。”

    “谢谢。”陆为民道了一声谢,也不客气的拿起一块梨大口吃了起来。

    甄妮又不在,和同学一块儿去建国路上的嘉乐迪厅玩去了。

    迪厅是刚刚兴起的一种以放的士高音乐和跳迪斯科舞蹈为主的新型舞厅,很快就赢得了最先沐浴舶来划乇的沿海大城市青年的喜爱,而昌州作为昌江省的省会城市,自然也不会嘉乐迪厅是昌州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迪厅,规模虽然不大,但是那巨大音箱下的低音炮足以让其他音响退避三舍,十元一张的门票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得起的。

    迪厅刚刚开业不到三个月,天天爆满,已经成为昌州娱乐行业的风向标,据说已经有两三个有实力的老板在开始效仿嘉乐迪厅准备投入巨资开设更大更豪华的迪厅了。

    陆为民到昌州时已经是晚上快七点了,因为想给甄妮一个惊喜,就没有提前给甄妮打电话,没想到吃完晚饭到甄家甄妮却去了迪厅玩儿,乐清参加厂工会的文艺排练,为十一国庆节厂里的文艺表演做准备,家里只剩下甄敬才和甄婕。

    “现在团委工作也逐渐受重视,尤其是对团干部的培养也是纳入了比以前要高得多规格,上边也明确提出了要认真培养团干部,要创造机会把优秀团干部放在重要岗位上去锻炼你到团委工作,没准儿就是因祸得福呢。”甄敬才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多想其他在他看来,以陆为民的能力,获得进一步提拔也是迟早的事情团干部本来就有一些优势尤其是年龄优势就更明显“甄叔,我倒没想那么多,不过团委是个清水衙门,要做出点成绩来难度更大但是真要做成了,意义也更大所以我也有些想法,争取在团委里边扎扎实实的做点事情。”陆为民并没有掩饰什么。

    “也是,团委很多工作更在于务虚上,要让主要领导有深刻印象的确要下些功夫。”甄敬才也有些遗憾。

    没想到陆为民刚刚进入状态,他们县里的主要领导却来了一个大换血,看样子新上任的领导对陆为民并不太认可,或许是与上任领导有关,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封建陋习很大程度都还在各级政府机关里存在,这样就要看陆为民如何去做到改变这一切,不过甄敬才对陆为民还是充满信心,见识过陆为民的韬略,甄敬才心中早已经认定陆为民非池中物,迟早要一飞冲天,现在不过是蛰伏而已。

    “甄叔,没事儿,我心里有数。”陆为民也知道甄敬才心中所想,淡淡的笑道。

    “呵呵,有数就好,小妮这死丫头又和她们同学出去一块儿玩去了,要不这样,我们去老郭家里串串门,老郭对你印象很好,几次和我谈起你,也问你想不想回来,想回来的话他就打算再去和老辜说一说,问题应该不大。”甄敬才看了陆为民一眼“我说这得看你,由你自己来决定,也不要因为小妮在这边就挂牵,你们都还年轻,事业要紧。”

    “也行,郭叔叔我也有这么久没见着了。”陆为民很爽快的应承下来,郭征本来就是自己想要结识的人,对自己印象也很好,这样的机会陆为民当然不会错过。

    从郭征家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陆为民和甄敬才都有些心潮起伏。

    两个多小时的讨论让三个人的心情都有些jī动,虽然陆为民更多的是一个局外人,但是他这个局外人的插言却往往是点睛之笔,这不但让甄敬才震撼莫名,也同样让郭征心动神摇。

    甄敬才怎么也想不到陆为民能把195厂的命运和大飞机项目以及眼下摇摇yù坠的苏联局势联系起来,而提出来的观点却又有理有据,在谈及到大飞机项目的重启意义时,连郭征都下意识的在认真倾听陆为民的意见。

    郭征已经毫无遮掩的表示出想要调陆为民回195厂的意思了,甚至直接说这个问题他负责去和辜明良沟通,一个大学生调进厂,郭征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即便是辜明良之前有这样那样原因而不同意,他也不能不给郭征这个面子。

    倒是陆为民这小子还假模假样的表示需要考虑一下,这让甄敬才也有些不悦,好在郭征倒是十分豁达,也许是对陆为民印象观感实在太好的原因,并没有因此而不。

    “大民,老郭都开口了,你还在犹豫啥?难道说回厂里还不如你在县里当个县团委副〖书〗记强?、。

    两人走在厂里生活区的道路上,两边的黄葛树夹道成荫,人行道上huā台错落午致,宽敝处便有停车棚,也是方便白日里自行车停放。

    甲二区这边的绿化搞得相当好,棋盘格子一样的生活区道路两边都是二十年树龄以上的黄葛树,有的更是达到了三十年以上,比起其他几个生活区的法国梧桐更多了几分绿意。

    夏日里无论是车还是人行走在街道上,也丝毫感受不到暑意,也成为退休在家的老头老太太们乘凉的最好去处,便是晚间,依然有不少人喜欢坐在huā台旁,树荫下,聊聊天,下下象棋,打打扑克,这也成为195厂生活区里的一道风景线。

    “老郭现在很受上边看重,他提出的实施现代企业股份制改造和录离辅业以及重振国内航空制造业的几份建议据说在部里边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连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也对他的建议十分关注,我估计咱们195厂推进现代企业股份制改造势在必行,而这也会与国家重新加大力度对航空制造业关注切合在一起,双措并举,实施两条tuǐ走路的战略,其中也就隐含着要启动大飞机工程的意图。”

    “哦?大飞机工程〖中〗央已经有说法了?”陆为民精神一振。

    关于大飞机项目这一点,陆为民也是与郭征和甄敬才探讨过多次,他注意到郭征对自己的观点很感兴趣,所以有意识的谈了一些预测xìng的想法,今晚他也把苏联解体可能使得美国对〖中〗国战略需要减弱,对〖中〗国遏制敌对态度转变,可能导致对〖中〗国航空技术进一步封锁这一观点明确提出来,这也让郭征很是认同。

    郭征也认为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中〗国的国际环境还会进一步恶化,美国会在各方面都对〖中〗国采取敌视和遏制战略,在日后越来越jī烈的国力竞争中,〖中〗国将会处于更大的劣势,而在这些娄争中,航空产业将是一个关键行业。

    而且从历史经验和现实情况来看,国内航空工业要想从国外尤其是欧美获得技术转让来提升自身产业实力的可能xìng基本为零,如果不加紧启动大飞机工程,越到后面,〖中〗国在航空产业这个涵盖军民领域具有战略意义的产业上将会被越甩越远,日后要想重新追赶将不得不付出多几倍乃至几十倍的代价。

    “老郭陪老辜和粱广达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北京,部里边领导也专门与老辜、粱广达和老郭谈到了大飞机项目和企业股份制改造的问题,老郭说〖中〗央正在认真研究整个大飞机工程所要涉及的领域,这是一个相当大的系统工程,不是哪一家企业甚至几家企业和航空航天部能够接得下来的,这需要举国之力,需要〖中〗央来统一决策,但是看样子应该是〖中〗央也对老郭的提议有了一些触动,对这件事情有了一个更高的认识,正在征求份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估计是要对老郭及其其他一些专家学者的类似建议进行一个全面评估,为〖中〗央的综合决策做准备,但我感觉〖中〗央这一次不像是以前几次那样泛泛的征求意见,而是真有点要大动作的意思,不过这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甄敬才一边走一边瞥了陆为民一眼:“所以我才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如果说你现在还在那个开发区干得很顺手,倒也罢了,但是现在你在团委虽说也是一个锻炼,但是娄觉得回厂里你可以获得更多的机会。”(未完待续。!。

    要说陆为民一点心没动,那是假话,195厂架子大,级别高,自己回来多半就是进厂办,有郭征的看重,三五年内上正科级自然不在话下,估计要到处级干部也是几年之内的事情,三十五岁之前上到正处级也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切顺利的情形下。

    陆为民不得不考虑自己回厂里的弊端以及可能存在的变数。

    自己不是学航空机械专业的,甚至连理工边儿都沾不上,自己能够引起郭征看重的不过是依仗着自己二十年前世记忆对世界发展潮流局鼻的一些看法,说难听一点,现在在郭征面前夸夸其谈纸上谈兵卖弄一番还行,真正让自己进入195厂接触实际,只怕就未必这样顺心顺手了,而随着现今发展局势,外行领导内行的格局会逐步扭转,尤其是在195厂这样的国营大型企业里,这方面也会更加看重。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粱广达和陈发中以及辜明良这几个不确定因素。

    前世中粱广达和陈发中都是在十多年后才会翻船,这一世里由于自己的掺和,已经成功的让甄敬才避免了出局,而现在郭征也因为自己为其提供的一些思路观点而更得上面看重,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了很大改变,但粱广达和陈发中依然还在位,自己真正要回到厂里,难免就会卷入其中,局面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这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祸是福还真的很难说。

    而辜明良是个xìng格十分固执刚愎的人,他认定的事情你想要逆转不容易,就算他勉强同意郭征调自己进厂,但是这也许会加强对自己的反感自己甚至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受到压制,这也是一个变数。

    所以陆为民需要好好斟酌一下,他觉得也许自己留在局面,为莽征提供一些其他方面的帮助似乎更为合适。

    “甄叔,你觉得我会厂里发展真的很合适?”陆为民沉吟了一下才道:“郭叔对我很看重我知道,但是辜〖书〗记和粱广达、陈发中这些人未必如此,我真要调回来如果只是到车间或者其他无关紧要的部门也许还好,但是若是到厂办,只怕反而会jī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尤其是现在比较敏感的节点上这一点甄叔考虑过没有?”

    甄敬才心中一凛,陆为民的话不无道理,因为自己的事情粱广达和陈发中以及姚志斌等人纠结得更紧而郭征和自己关系也日益密切,现在姚志斌的儿子姚平就在厂办,如果陆为民也回来到厂办只怕就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了辜明良会如何看?

    陆为民真要调回来,反而容易成为一个导火索,这对于陆为民和自己一方来说,只怕都不是上策。

    现在分管供销的副厂长张俊安很有可能要调到132厂,这个空缺位置姚志斌和28分厂厂长霍涟如都在全力竞争霍涟如与郭征和自己关系都不错,如果冒然将陆为民调回来jī化矛盾只怕会在辜明良心中留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进而影响到霍涟如在与姚志斌竞争上的优势。

    见甄敬才似乎有所触动,陆为民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对方。

    甄敬才也不是普通人,能在1PS厂里爬到目下这个位置也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bō折跌宕才上来的,虽然陆为民一直觉得甄敬才比起郭征来在魄力和眼界上略逊,但是甄敬才的务实精明却无人能否认。

    “为民,你考虑事情很慎密全面,这很好,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你回来之后和甄妮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一些,现在甄妮心xìng未定,在家没事儿就整天和她那些同学一道出去玩儿,我怕她学坏,可让她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

    眼见得已经走到家门中,甄敬才这才站住脚道:“你瞧瞧,这丫头这会儿都还没有回来,你要是在厂里,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也放心一些。”

    陆为民心中略微一动。

    甄敬才说的话也是中肯之言,甄妮本来就喜欢玩儿,自己若是不在昌州,她人长得漂亮,免不了一些苍蝇蟑螂就要在身畔嗡嗡作响,像姚平就是最典型的范例,现在甄妮虽然对姚平有了警惕,但是她那些同学整天邀约着她出去玩,这时间久了,人家都看到她身畔没男朋友,肯定就有人要打主意。

    男女之间的感情很难说,那种心心相耳海枯石烂不变心的爱情故率对于陆为民来说显得有些虚无,他和甄妮之间的关系都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尤其是在有了前世记忆的他如果依然让自己最珍爱的女友落入别人之手,无论是什么原因理由,陆为民都无法接受,除非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主动放弃,但至少自己现在还没有如此想法。

    见陆为民若有所思,甄敬才也不再多说。

    说实话,他也是有些担心陆为民长期远在南潭,这半个月才能回来一趟,像甄妮这丫头xìng子和她姐截然相反,喜欢出去玩,今天迪厅蹦迪,明天卡拉OK厅去唱歌,要不就是一大堆人去看演唱会和郊游,这少男少女在一起,日久生情,真要碰撞出火huā来,他还真怕毁了陆为民和甄妮这一段姻缘。

    正琢磨间,就听得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男女嬉笑声过来了。

    陆为民一眼就看见了走在几个人当中的甄妮。

    齐膝的格子huā短裙和rǔ白sè的短袖衬衣巧妙的搭配在一起,尤其是领口上的水兵领更让少女多了几分jiāo俏妩媚,粉红的脸颊上那双令人心动的美眸里几许如梦如幻的朦胧,顾盼生姿,樱chún如火,纤巧白皙的胳膊和白nèn滑爽的长tuǐ在这个暗夜中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甄敬才脸sè一下子就yīn了下来,甄妮一看就知道是喝了酒的,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自己和她说了很多次,出门在外要警醒,千万不要随便喝酒,哪怕是啤酒红酒,现在外边乱得很,这一大群人男男女女,喝了酒之后自控能力都要下降不少,真要出点啥事情,陆为民如何着想?

    就今天这副情形,自己心里都不是鼻味,更不用说陆为民了。

    甄敬才猜得没错,陆为民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甄妮那jiāo俏柔媚的笑容无一刻不吸引着那跟随几个青年男子的目光,那种味道是陆为民重回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酸涩的感觉。

    陆为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并未发现自己和甄敬才的一行人逐渐走近,这一刻竟然有如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并没有什么,化们只是几个同学出去玩一玩而已,不是姚平,陆为民努力的提醒正告自己要淡定,要从容,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做不到,不是姚平,从某方面来说也许要比姚平危险更大,因为姚平已经是明面上的敌人,甄妮早有警觉和防范,而这个“敌人”也许就还深藏不lù。

    “大民?!”惊喜的叫声一下子把陆为民从那种似远实近的状态中唤醒过来,陆为民心中一清,自己这是怎么了?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岂不是枉自重走这一遭?还有那么的宏图豪愿等待自己去践行去实现,这区区一点感情上的问题难道自己都无法搞定,荒谬!

    六小妮!”陆为民笑着回应了一声。

    如欢快奔行的小鹿,甄妮脸上浮起一抹甜美惊喜的笑容,飞快的跑了过来,也许是酒精的刺jī,甚至没有顾及自己身后的同学朋友,也没有看到站在陆为民身旁不远处yīn影下的甄敬才,一下子扑进陆为民怀中。

    “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先说一声?”

    jiāo嗔爱怜的表情让陆为民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为之一醉“下午七点过才回来,没来得及和你打电话。”

    “你还知道回来?这都啥时候了?”甄敬才低沉的多音不合时宜的想起,让甄妮这才发现自己老爸就站在陆为民鼻旁不远处,yīn沉着脸。

    “爸,你怎么也不吭一声?把人吓一跳!”甄妮jiāo媚的噘起嘴“像个游hún儿一样,吓人也不兴这样啊。”

    甄敬才一阵头疼,对自己这个小女儿他的确是没有办法,随便自己怎么沉下脸,这个丫头都能大模大样的无视,想方设法让自己转怒为喜,大概是自己自小惯成这样,但今天这种情形的确得好好说一说甄妮,否则日后真的让陆为民和甄妮有了心结,那就不好处理了。

    “你到哪儿去了?为民难得回来一趟,你人影儿也不见,这么晚才回来,不像话!”甄敬才沉着脸道。

    “人家怎么知道大民要回来?同学约我一起去嘉乐迪厅去玩儿,我们一大堆人,有啥?”甄妮有些不,攀着陆为民的颈项,讨好的道:“大民,你说我爸是不是大惊小怪?”!。

    陆为民此时的心境已经调整了过来,尤其是见甄妮这样毫不避讳的搂着自己,心中也是一阵舒坦,“甄叔,没事儿,小妮和同学们一块儿出去玩儿也好,要不整天呆在家里干啥?今天也是我没提前打招呼,不怪小妮,怨我。”

    “哇!我都忘了。”甄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陆为民怀中挣扎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的同学他们还在那边,来,大民,我为你介绍一下。”

    其实陆为民早就注意到了和甄妮一起回来的一行人,其中三男二女,打扮都很入时,气度也不俗。

    只不过当甄妮扑向自己怀抱时,几个青年男子都是远远的站在那边,脸上都有些不屑和不太自然,而另外两个女孩子也有些轻蔑,只不过那些表情一闪即逝,却都落在一点不漏的落入了陆为民眼中。

    甄妮牵着陆为民的手就往那边走过去,陆为民也很自然大度微笑着跟着甄妮,但是甄敬才见陆为民表情很平静,似乎不太在意这一点,心中稍放,转身进了屋。

    “大民,他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这是殷虹,陶倩盈,都是我最要好的同学,这两位是黄潜,赵云林,也是我同班同学,这一位是倩盈的哥哥,陶泽锋。”甄妮一一为陆为民介绍:“殷虹、倩盈,这是我男朋友陆为民。”

    被叫做陶倩盈的女孩子比起甄妮还要高一头,样貌也不错,只是颧骨略略高了一点,但显得很有性格,而尹虹则是一张十分可爱的圆脸,不过两个女孩子的脸上虽然也是笑意盈面,但陆为民却能够感受到两人骨子里一种说不出的倨傲和冷淡。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学里虽然未必都那样现实,但是像在昌江商学院这样的本土大学里,家庭情况一般都瞒不了人,甄妮是195厂副厂长的女儿,195厂副厂长在昌州市里也算是个人物了,所以和甄妮能够走得比较近的同学自然也是自认为有些身份的。

    一干人里边显然是以那个陶泽锋为首的,陆为民能够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轻视和对甄妮的不以为然,不过他并不在意。

    以貌取人,或者说以所了解的职业、家世来评断一个人,已经成为一个习惯,陆为民知道只怕自己和甄妮之间的恋爱关系遭到了她这些同学的反对和不看好,说自己和她不合适劝分手的话也没少说,这些人也对甄妮有很大的影响力

    至少印象中自前世己和甄妮处对象期间,甄妮就从没有让自己和她那些大学闺蜜死党见过面,也许是她那些闺蜜死党们对自己看不上,也许是甄妮不想让这种见面变得尴尬,总之前世里他对甄妮这些闺蜜死党一无所知,今天也算得上是第一次见面。

    “你好,我是陆为民。”陆为民很坦然大方向居中的那个高瘦青年伸出手,陶泽锋,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是陆为民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自己似乎不可能和对方有什么交道,为什么却像是听到过这个名字似的。

    “省中行陶泽锋。”高瘦青年微微点点头,对陆为民伸过来的手只是略略一握,便松了手。

    陆为民有些好笑,这个家伙似乎太做作了一些,很有点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味道,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优越感,他已经回忆起了这个人,前世中自己还和这个家伙有过一两次交道。

    当时自己已经是无忧区常务副区长了,因为区里要搭建融资平台的事情和这位已经是昌州中行副行长的陶泽锋打过交道,但是后来这个家好像调到昆湖市担任昆湖中行行长去了,后续联系就不是这个家伙了。

    陆为民又和其他两个甄妮的男同学握手认识,至于两位女同学,陆为民只是浅浅笑着点了点头,就表示认识了。

    原本这样初次见面也就该结束了,各自道别回家,谁也不会碍着谁,不过陶泽锋似乎总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看了一眼妩媚多姿的甄妮,又看了一眼衣着一般的陆为民,那目光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遗憾中夹杂惋惜。

    陆为民突然间想起前世网络上一句常用的打趣言语,这么好的一棵玉白菜咋就被这头猪给拱了,只怕眼前这个家伙心里就是这样琢磨的,想不明白自己凭什么就能夺得美人心,而且这个美人的条件是如此之好,简直和眼前这头“猪”完全不相匹配。

    “看样子陶学长似乎有话要和我说?”

    陆为民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陶泽锋眼中更是可恶,这个家伙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真以为仗着甄妮他爸对他有点好感和原来有点青梅竹马的情谊就可以笃定稳吃了?

    “方便么?甄妮是我们这个群体里边的小妹,我们很关心她,所以也想有些情况了解一下。”似乎觉察到自己兄长有些尴尬,陶倩盈插话进来冷冷的道。

    “哦?了解情况?难道甄妮没有说起过我的情况?”陆为民更觉有意思,看样子这个陶泽锋似乎对甄妮很有好感,而他这个妹妹似乎也在一门心思的要为她的哥哥牵线搭桥,要想和甄妮变成姑嫂关系。

    “正因为甄妮和我们说起了你的情况,我们才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陶倩盈对眼前这个言语中总有些玩世不恭味道的家伙没有半点好感。

    甄妮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不知道他哪里好?岭南大学虽然不错,那又怎么样?

    现在分到了南潭这个很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穷乡僻壤里,能不能调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虽说甄妮说肯定能够调回195厂,那也是得靠甄妮家的关系。

    甄妮经常在一干同学面前说她男朋友有才华,有本事,几个姐妹都嗤之以鼻,有才华有本事就不会要靠甄家来调回195厂,而且现在都还没有调回来,可见连甄妮她爸现在大概都没有下定决心。

    为了替这个家伙强撑面子,甄妮还辩解说是这个家伙自己提出现在不愿意回来,真是好笑,有这样的可能么?回昌州的机会不要,却愿意呆在南潭那个旮旯山沟里,说出去会有人相信么?这年头要想调进昌州的难度有多大,全昌江省的人都知道。

    陆为民还没有来得及插话,甄妮却已经有些不悦的瞪大眼睛:“倩盈,你这是干什么?”

    “没啥,我们就是想问问他的情况,另外就是问问他什么时候调回昌州来,这没啥吧?”陶倩盈眼珠一转,立即笑着回应道:“你不也希望他调回来,我们帮他开导开导,做做工作。”

    “那好,你们就在这里说。”甄妮对陆为民一直迟迟不愿意就调回来表态也是很不,但是老爸对陆为民个人的态度很尊重,非得要陆为民自己来拿这个决定,还说陆为民有陆为民自己的考虑,留在南潭未必就比在195厂里发展差了,这让甄妮觉得自己老爸是不是在故意糊弄自己的感觉。

    自己这几个闺蜜一直对自己这个男朋友有些轻看,总觉得大民和自己处对象是有啥目的企图,自己多番解释她们也不怎么相信,尤其是在得知大民被分配到南潭之后,就更是觉得自己和大民绝不般配,要自己早下决心和大民趁早分手,这让甄妮也很有些不。

    但甄妮也知道自己这几个大学时代最要好的同学内心都是希望自己好,并没别的坏心眼儿,就算是陶倩盈有些其他小心思,想要把她哥“推销”给自己,那也是觉得她哥的条件比大民强得多。

    陶倩盈家是省财政厅的,她父亲是省财政厅的副厅长,母亲在省税务局担任人事处的处长,家庭条件极好,她哥哥陶泽锋是中央财政金融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学校里就是预备党员,分回到省人行工作只有四年,这会儿就已经正式到省中行挂职锻炼去了,据说也算得上银行系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称得上前程无量。

    倩盈在学校里和自己关系也是最好,一直想要当自己的小姑子,这份心思在寝室里谁都知道,只不过最初自己因为年龄原因没有考虑谈恋爱,后来自己就和大民好上了,这让倩盈很不,和自己也闹了很久的别扭。

    毕业后知道大民分到南潭之后她就又存了这份心思,总是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和大民门不当户不对,现在又相隔几百里,一个在昌州,一个在偏远向下,根本不可能成,说长痛不如短痛,要自己早些下决心,这让甄妮也是啼笑皆非。

    今儿个尹虹和倩盈邀约自己一块儿去嘉乐迪厅蹦迪之前也没有说有陶泽锋,只是说和几个老同学,她也没在意,没想到陶泽锋也会在,早知道甄妮也就不去了。

    这会儿见自己的闺蜜们要和陆为民谈话,甄妮心里也有些紧张,怕自己的姐妹们会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自己男朋友虽然对自己很大度,但也仅限于自己,却未必会对自己这几个牙尖嘴利的闺蜜们有什么好颜色,真要针尖对麦芒的争吵起来,她在中间也难做人。

    感谢孤独寰宇、肥仔兵、siren777三位兄弟打赏,老瑞一定努力写好每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