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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州的社会治安的确不好,但这和自己无关,只是这两个女孩子的命运让陆为民袖手旁观置之不理,自己撞上了,那就得管到底,否则还不如先前就别管。

    以梅一鸣的威势,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拍屁股就走人,那两个女孩子落入魔爪是迟早的事情,艺校里的老师们,麹娅的哥哥,恐怕都会是最好的帮凶。

    鲍成钢现在是省厅刑侦总队政委,他会把消息传递给宋州市公安局,想必涂镇海会在最短时间把这一信息传递给梅九曜,省厅刑侦总队暂时还不是宋州市公安局能控制的,让梅一鸣冷静一段时间的效力应该有。

    当然,陆为民的电话也留给两个女孩子,包括杨达金的电话,甚至也把萧樱办公室的座机电话给了她们,如果真的有什么紧急事情,也可以联络。

    宋州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复杂恶劣,虽然尚权智、安德健和陈昌俊已经结成了比较稳定的铁山角,沈子烈的分量还是轻了一点,即便是日后担任了市委常委,相当长一段时间都还难以发挥出重要作用,而沈子烈的性格也限制了他。

    梅家的势力在宋州堪称一手遮天了,当然这是指梅九龄时代,即便是现在也一样举足轻重,这些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是谁在没有确定把握之前,大概都不愿意去碰他们。

    看样子尚权智的“去梅化”努力还任重而道远。

    三菱飞驰在返回阜头的路上,他还得通过昌州再走国道。

    阜临公路预计还得要两年才能竣工通车,虽然距离不长,但是工程量却不小。

    葵山那边复杂的地质环境,让工程进度相当慢,好在这也在预料之中。但这条路一旦打通,对于提升阜头的战略地位有很大帮助,日后从昌东南这一线到宜山、宋州,便不再需要绕行昌州,这对于缓解昌州的过境压力也有很大好处。

    一边开车,陆为民的思绪也就变得飘忽起来,安德健在最后和自己说的话还是让他有些触动,还是得去拼一把,成不成不重要。但至少要去努力过。

    现在看来魏宜康的呼声最高,但是曹刚好像也跳了出来,这倒是有些蹊跷。

    先前他一直保持着低调,也许是没有哪位领导给他任何承诺让他有些沮丧,不过这会儿突然活跃起来。是不是也还意味着有其他变数或者方案?

    也许该是联络联络的时候了,陆为民斟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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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部,这边走。”陆为民陪着祁战歌并肩而行,稍稍错了半个身位,而宋大成和关恒以及赵立柱、章明泉又稍微晚了一个身位。

    “小井村是关恒的驻点村,按照中央《关于加强农村基层组织建设的通知》,要建五好基层组织。关恒同志在去年选点到小井村,亲自组织了小井村支部选举,选举出了小井村新班子,陆书记多次到小井村指导工作。……”替祁战歌介绍情况的是赵立柱。

    祁战歌这一次是来视察基层“五好”基层组织建设实施情况。

    这项工作是中央在1994年11月提出的,“好书记、好队伍、好路子、好机制、好制度”,同时确定领导干部工作定点联系制度。

    在陆为民来之前,这项工作更多的浮于表面。赵立柱虽然也多次在县委常委会上提出了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但是当时的县委班子里边壁垒分明。扯皮闹架的情况几乎笼罩着每一次县委常委会,所以这项工作基本上是走过场。

    但是在陆为民来之后,便把这项工作提到了一个战略高度。

    按照陆为民的说法,虽然当前县委县府的中心工作是抓经济工作,但是农村基层组织建设这项工作是组织保障的基础,而农村基层组织建设好了,对于全县农村经济的发展将会起到一个很关键的推动作用,尤其是要把那些政治可靠、有经济头脑和具有奉献精神的年轻党员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对基层党组织那些不符合时代发展,年龄偏大、思想僵化保守的基层组织班子要有步骤有计划的进行调整。

    这也是县委组织部这一年来最重要的一项工作,甚至连“三项活动”这本该是县委组织部打主力的工作也更多地由县委办来承担了,就是为了腾出精力来抓这项工作。

    参观了小井村的两委,又看了小井村的三家私人企业,祁战歌若有所思。

    “为民,这就是你们树立起来的示范村?但我听刚才那位王书记的介绍,你们小井村好像没有一个村办集体企业?”祁战歌用只有他和陆为民等周围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陆为民还来不及回答,宋大成、关恒和赵立柱心中都是一紧。

    关于小井村的模式,县里边也有一些争议,小井村原来是有一家村办企业的,制面厂,但是效益不佳,最后垮了,当初要把小井村树立为模范村是,宋大成也曾提议是不是让村里把制面厂搞起来,但是这个意见遭到了陆为民的否定。

    在陆为民看来,已经破产垮掉的企业就说明他本身不具备市场竞争能力,再搞起来,除了白白浪费投入,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有私人能把这家制面厂搞起来,那当然欢迎,但是集体绝不能再参予投资。

    陆为民的观点也得到了新当选的小井村村支部书记王正武一班的人认同,他们也觉得再搞集体企业,本来就有限的资金投入进去,风险很大,一旦失败,会让老百姓对支部丧失信心。

    他们的想法就是依托紧邻阜城街区和原有的工艺品制作传统的优势,由镇里的信用社和合作基金会在贷款政策上予以扶持,村两委积极帮助拓展市场和宣传,利用现在县里打造文化旅游影视产业基地这一契机,将工艺品生产这个产业做大。

    而实际上他们也是按照这个构想来开展工作的。

    小井村本来就紧邻县城,很多人都在探花街上谋一份工作,随着阜头以旅游产业带动县城商业经济发展的思路逐渐明晰,已经嗅到了一些味道的人们也就开始有这方面的想法和打算。

    尤其是县里在宣传方面着力做文章,田卫东也有意识的把阜笔、泊墨、口纸和堡砚四大文房四宝与国内传统的湖笔、徽墨、宣纸和端砚相提并论,频频在各种媒体上撰文发声,加上青云涧风景区和中昌文化旅游影视产业基地项目开建的推波助澜,阜头一个历史文化名城的形象也就新鲜出炉了。

    连魏行侠都在电话里问起阜头的阜笔、泊墨、口纸和堡砚是否真的比得上国内公认的文房四大宝,陆为民自然信心满满,胸口拍得当当响,然后心领神会的送上几副套装品,估摸着魏行侠也是要作为礼品送给那位领导。

    正是在这种情形下,小井村以制笔、草编、泥塑、石雕等产业迅速发展起来,仅仅是今年十个月就有将近四十家作坊式企业注册生产,虽然规模都不大,一个作坊大一点也就是那么七八个人,小一点也就是三五口人,超过十个雇工的不会超过五家,但是这种发展势头却是相当可喜。

    而村里的这些产品现在也不仅仅满足于在探花街上销售,一些有些商品意识脑筋的人甚至已经把他们的产品送到了昌州、宋州、黎阳这些城市里,还有人要准备把阜头四宝打入沪上市场,可谓雄心勃勃。

    探花街的生意兴盛程度也比前两年好了许多,尤其是街两头沿着的一条小街正式更名为榜眼巷,原来的门面根本无人问津,老居民也从未想过他们这条小巷也会有门脸这一说,但受到探花街门面租金暴涨的影响,一些有些有生意头脑的居民便将自己房屋稍加改造,也能租出去,一个月少说也能有一两百块的租金,也能顶得上一个人在外打工的工资了。

    祁战歌的发问问及了一个核心问题,模范村居然没有一家村办集体企业,却全都是私人的作坊式企业一片红红火火的景象,虽说现在已经对私营经济开禁,但是作为示范村,这种反差对于**提出的建设以公有制经济为基础的社会主义社会,似乎也有点儿不太合适。

    “祁部,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县委也讨论过,我们的想法是如果真要搞那么一两家集体企业来糊弄上边,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觉得没有意义,我们的意见就是只要这个支部能够带领全村人民走上致富路,只要是在不违法的前提下,就算是合格的或者成功的。”

    陆为民思索再三,才开始他的解释。

    “小井村支部紧扣县里提出的以旅游产业带动县城商业经济发展这一思路,积极结合本村的实际情况,巧妙的融入到阜头工艺品市场发展进程中来,取得了明显效果,今年一到九月,全村实现工业总产值一千四百多万元,解决全村劳动力三百余人就业,占全村剩余劳动力的百分之四十以上,每年可增加工资性收入六十余万元,尤其是一些原来喜欢在家打牌消磨时间的妇女们,有了这样一个挣钱渠道,纷纷丢下麻将纸牌,赌博风气也为之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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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战歌静静的听着陆为民的介绍,阜头县委的意图基本上就是他的观点,县委书记在县委班子中显得格外强势,这在去年新任的三个县的县委书记中显得特别明显。

    无论是魏宜康还是邢国寿抑或是陆为民,到任之后,都在很短时间内就控制住了局面,应该说李志远、孙震以及当初的安德健在确定这三个县委书记人选时还是很花了一番心思的,而选定的人选也应该说是不负众望,达到了目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县委书记强势是好事儿,或许会有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和监督困难这种弊病,但是在一定时段县委书记的强势的确有利于凝聚人心,集中精力办大事。

    只不过在这三个县中县委书记的强势有略有不同,魏宜康是以势压人以力压人,凭借着从外部引入大企业大资金来改造县里的煤磷矿山,使得古庆的经济在较短时间内就摆脱了困境实现了触底反弹,这也为魏宜康在古庆的权威奠定了基础,加上魏宜康在丰州市长干得相当久,对于驭下的手腕也是驾轻就熟,所以很容易就让县长成了陪衬。

    而邢国寿那边情况也大体相似,只不过邢国寿和现任县长古治安是很较了一番劲儿,才逐渐赢得主动,继而确定绝对主导权。

    陆为民的表现却是让祁战歌最为欣赏的,能够让宋大成这个地头蛇自觉自愿的追随,心甘情愿的参与到陆为民确定的发展战略中去,而且迅速在陆为民这个圈子中成为重要一员,陆为民这份本事要些人来比。

    而且根据他的了解,陆为民和宋大成之间的关系堪称书记县长的典范。

    无论是去年底鸿基项目群柯建设发难时,还是这一次工业园区违规占地以及陆为民的“表事件”时。宋大成都是毫不犹豫的站在陆为民一边,为陆为民摇旗呐喊。

    祁战歌觉得这不是所谓忠诚或者为人厚道这么简单,恐怕还真的是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甚至可以说是意气相投观念一致了。

    “我们县委认为,我们县这些村的情况无法和华西村、南街村那些模范村相比,他们走了以集体经济为核心的道路,的确取得了相当辉煌的成就,但是我们小井村按照他们村里确定的路子,因地制宜走发展个体私营企业。同样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在我们县委看来,只要是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有利于当地经济发展,有利于群众收入持续快速增收。那么他们的路径就是值得肯定的,而在这个基础上做出了显著成绩,那么他们这个班子就是值得信赖的!”

    陆为民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空气中跳跃,这是陆为民第一次公开表明他在发展私营经济上的态度,尤其是在地委组织部长面前如此毫不讳言,甚至还把小井村与华西村和南街村这些以发展集体经济的蓝本来作比较,不能不说这得要有相当魄力。

    宋大成和关恒等人都忍不住为陆为民捏了一把汗。这种事情你埋着头干就行了,何必非要点明说透?

    祁战歌对待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态度也很难说,如果他对你这个观点很不赞同,哪怕是私人关系再好。只怕心里也会给你打个叉,毕竟这关系到政治原则。

    “为民,你这个观念很有意思啊,和小平同志的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祁战歌笑了起来,陆为民这家伙的确够胆大。这个观念虽然现在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在很多老同志心目中还是抱有一定抵触情绪的,所以很多时候大家在谈及这个观点时都显得有点儿碍口识羞遮遮掩掩,更多的都是用一些代替性的言词带过去。

    “呵呵,祁部,您要这么说让我有点儿飘飘然了。当然我先前说过,评价一个班子的好坏,仍然要以德能勤绩四点来判断,有能力当然好,但是有能力让村里富裕起来了,却只想着往自己包里捞,那这个班子也是不值得群众信赖的。既然当了**员,那么就得要有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心理准备,所以我们一方面也加强基层党组织干部的政治素养培养,另一方面也在制度上加强监督,尤其推行群众和上级监督相结合这一做法,除了村级财务公开外,我们也在试点成立村级财务监督委员会村社财务监督小组,聘请村民代表作为村、社两级财务监督人员,试行村级财务核销必须要通过财务监督委员会的村民代表签字认可这一制度,……”

    陆为民的介绍引起了祁战歌的极大兴趣,基层组织出问题尤其是经济问题这个现象近年来日益突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也是各级组织和纪检部门的一大难题。

    村一级组织本来说就是最基层了,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尤其是随着经济发展大潮来袭,拜金主义也迅速蔓延到了农村中,很多人入党都是指望着升官发财,在基层组织中这些非体制内的干部,因为没有政治前途这一盼头,那么很多人目标都转移到了如何利用手中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上来了。

    而如何对这些基层干部进行监督也就成为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也有人提出通过群众和村民代表来监督,但是却从未有人提到过通过村级财务监督委员会的村民代表来签字认可,因为这其实就变相的剥夺了作为村级组织负责人的最终拍板权,肯定会引发下边基层组织的反弹。

    在这个问题上阜头县委是如何来解决的?这一点让祁战歌非常好奇。

    “如果只是抱着想要来捞钱的心思来当这个干部,那么肯定会很强烈的抵制这一制度,这也是我们在小井村新一届班子选举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选举之时,我们就提出了这一监督制度,明确表示会在新一届两委班子组成之后推进这一制度,这也赢得了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支持,财务监督只是监督,并不干涉你的签字权,但是审核不过,那么也就意味着下一笔签字权你将自动受限,这也是给村级财务上的铁规定,……”

    中午饭是在阜头宾馆备了两桌工作餐,陆为民知道祁战歌在吃饭上不怎么讲究,简单一些反而让祁战歌更满意,只不过县委常委们齐刷刷的到齐作陪,还是让祁战歌很高兴。

    “为民,大成,老关,老赵,阜头县委干得不错,小井村这个点选得很有特色,正如为民所说,我们看一个班子是否真的具有代表性示范性,不能看它是否和其他模范村一样,关键是要看是否带动了一地老百姓致富增收,这一点是关键,其他都在其次。”

    祁战歌借着一些酒意,抒发着自己的情绪。

    “至于说南街村也好,华西村也好,它们有有他们的特色和条件,我们不可能学他们,也没办法学,只能按照适合我们自己发展的路径来发展,这也是老百姓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不需要其他人来指手画脚。”

    “祁部长,中央目前也提出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其他经济为补充的这一观点,我们觉得这更符合现实,包括私营经济在内都是公有制经济的有益补充,既然是有益补充,那么也就意味着对私营经济的发展还是持鼓励和赞同态度的,一地的发展不应当以经济成分来划分,而应当是看以什么更适合发展,对于我们来说,集体经济发展更适合则发展集体经济,个体经济更适合则鼓励发展个体经济,这就是我们的想法。”关恒进一步补充道。

    “嗯,老关,你们不要惧怕外界的流言蜚语,只要是有益于群众增收致富的,我相信不会错。”祁战歌给关恒打气,“阜头县委把发展经济和基层组织建设有机的结合起来,做得相当好,我希望有更多的像小井村党支部这样的基层组织涌现出来。”

    这一顿饭吃得气氛相当融洽,宾主尽欢。

    饭后,祁战歌在阜头宾馆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三点钟,陆为民接到祁战歌秘书电话,请陆为民到祁战歌房间去。

    老式窗式空调呜呜鸣响,不过效果还算不错哦。

    “祁部,休息得还好吧?阜头宾馆条件差了一点,县里边现在还有几家三星级以上的宾馆在建,阜头宾馆我们也在积极招商引资,想要引入外来资本改造,估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候条件就好了。”

    陆为民走进祁战歌房间时,祁战歌正在洗冷水脸,见陆为民进来,示意陆为民先入座。

    洗完之后,祁战歌才回到房间里坐下,“洗个冷水脸,头脑都要清醒许多了。”

    “祁部任何时候也都是清醒的。”陆为民奉承了一句。

    “得了,我今天中午违反原则喝了两杯,不过我心情不错,为民,你们干得不错,我这说得是实话,走了这么多个模范村,都是以集体经济为主,好像这才是根正苗红,才是真正的模范村,像古庆,像南潭,甚至丰州市,有些作假都没作像,集体企业一大堆,有些机器一看就知道是停了很久了,见到上边来考察,才又转动起来,真不好戳穿他们,何苦来哉?”祁战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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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问题这些现象,陆为民不好置评。*才子阁*

    事实上乡镇企业的状况在经历了八十年代末期的辉煌之后,就开始出现下滑趋势,这种趋势在九十年代中期显得尤为明显。

    随着私营企业逐渐摆脱了行政束缚,国家政策逐渐对私营企业的解禁,私营企业的活力逐渐开始展现出来,发展突飞猛进。

    而以乡镇企业为代表企业在机制上陷入了和国企一样的官僚病,但是在资金和技术以及国家各方面的扶持政策上又远无法和国企相比,而机制和活力上又远无法和私营企业相提并论,这种陷入前后夹击的情形下,很快就开始衰败下来。

    关于“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的争议也开始从理论界向政界延伸,以乡镇企业为主导的“苏南模式”和以私营经济为主导“温州模式”在经历了前期“苏南模式”压倒“温州模式”之后,逐渐被“温州模式”所压倒。

    而一些思想更为敏锐观念更为开放的苏省官员已经开始反思“苏南模式”的弊端,并且提出了要改革现有苏南集体企业经营模式,明晰产权,推进企业产权改革,进一步激发企业活力。

    这种产权改革其实就是前期浙省那边已经尝试过的,只不过浙省那边的动作虽然大,但是却是不吭声闷头干,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引起多大波澜。

    苏省的干部们在探讨这个问题时,显然就没有那么注意了,很快就引来了国内媒体的聚光灯,即便是苏省省委书记在最初表态支持产权改革后,也不得不小心的收了一收,表示这只是他个人意见。还需要常委会进一步研究。

    昌江这边的情况也大体相似,只不过这边无论是乡镇企业还是私营企业的发展都无法和江浙那边相比,陆为民在双峰就已经大刀阔斧得把所有的集体企业通过兼并重组、转让等方式来转化为私营企业。

    而事实也证明陆为民的观念是正确的,企业一旦解决了产权问题,其发展的速度便会得到全面释放。

    双峰的乡镇企业摇身一变成为私营企业之后,迅速爆发出空前的活力,其发展势头比起那些招商引资而来的引进企业更为强势,只是因为在规模上略有不足而已,但毫无疑问的在双峰全县经济发展中扛起了半边天。

    只不过在乡镇企业产权量化改制这个问题上。不是所有人都有陆为民这么大的胆魄,毕竟这是要冒相当大的政治风险,他们都宁肯采取走招商引资的路子而不愿意去触动原有的集体企业。

    一旦改革效果不彰,或者因为牵扯到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操刀者很容易陷入麻烦中。而这对一地主官的升迁也许就是致命的,他们都宁肯回避这一问题。

    陆为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这也与他前瞻性视角有关,至少他印象中还没有哪个因为推进集体企业产权量化改制而受到冷落,只要你很小心的在改制程序上做得更周密细致一些,而相反这种创造性的改革,反而容易获得一些在观念上较为开放的领导青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但是自身工作的需要,同样也是一种“政治投机”,一场回报丰厚的“政治投机”,所以陆为民义无反顾。在双峰如此,到了阜头亦是如此。

    从现在各地乡镇企业的表现来看,很多地方的乡镇企业已经陷入了困境,改制已经成为必然。而走到前面者无疑就成为受人瞩目的创新者,陆为民就是这些创新者中的佼佼者。

    见陆为民对这个问题只是笑而不语。祁战歌也知道陆为民的顾忌,自己可以说,陆为民却不好评价。

    “在这个问题上,省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只是质疑和反对的声音依然很大,有些人喜欢把这个问题提升到国家根本性质层面来大炒特炒,所以省里也还有些顾虑。”

    “祁部,这也正常,毕竟我们身处一个变革的时代,很多事情都是前人所未触及的,囿于自身思维的限制,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也很正常,但是我始终需要坚持一点,那就是实事求是,正如小平同志在南巡讲话中所谈到的,要把‘三个有利于’作为检验当的一切工作的主要标准,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就我个人来看,或者说站在一个穷县的县委书记角度来看,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更为重要。”陆为民字斟句酌的道。

    祁战歌盯着陆为民,眼神有些变化,良久才缓缓道:“为民,请记住,小平同志在这‘三个有利于’中都提到了‘社会主义’这一词,集体企业产权量化改制,在有些人看来就是倒退,就是企图变天,是潜移默化。”

    “这不是由他们说了算!把那些经营不善的集体企业变成能够增强国家实力,增加国财政税收,创造就业,创造财富的私营企业,难道就是变天?先不说这是不是又回到了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这种谬论上,社会主义的性质是不是因为集体企业改制就变了?再说一句诛心之言,我们**的宗旨就是要带领广大人民过上更幸福美好的生活,在这一宗旨前提前,任何尝试都是允许的,那种动不动就强调社会主义纯洁性的观念,在我看来就是‘左’的思想最现实的体现,应当理直气壮的予以回击,澄清是非。”

    陆为民声音提高了几度,变得有些激昂起来。

    祁战歌微微点头,但是随即又道:“但是为民,你得承认,在集体企业产权量化改制中,很容易出现借机侵吞集体资产的情况,集体资产流失相当严重,而据我所知在江浙那边的动作中,此类现象相当多。”

    “这一点我承认,所以这需要我们的政府在制定改制政策程序时更加周密细致,也更加公开透明,尤其是后者,这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此类现象发生,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陆为民很坚决的道。

    “嗯,在这个问题上,很多东西都还是似是而非,混沌不清的,有些界限一时也难以厘清。”祁战歌赞同陆为民的观点。

    他也是有感而发,省里一些领导的观点现在也有些矛盾,有时候说要解放思想,锐意创新,不要囿于一些旧有观念的约束,有的又说,坚持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主导地位不动摇,时而东,时而西,让人无所适从,而且这些消息也大多是私下流传,更增添一份神秘性。

    “事实上,我觉得我们的宣传部门应该大胆一些,从理论上进行探讨,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嘛,理不辨不清,道不辨不明,在这一点上我们宣传部门完全可以更有所作为才对。”陆为民随口道。

    他只是随口一言,丰州地区的宣传工作可以说毫无特色,基本上是属于随大流的水平,章丘育这个宣传部长在陆为民心目中是最不称职的,这是一个典型的官僚,而且是一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官僚,工作上尸位素餐却又醉心于权力的攫取,据说章丘育也在盯着萧明瞻可能空出来的纪委书记职位,这种货色居然还有政治上的追求,这让陆为民很是不齿。

    “为民你这个观点和花部长观点有些一致啊。”祁战歌笑了起来,“前些天我和花部长在一起吃饭时,她也谈到我们省里宣传工作的理念上有些保守了,应该大胆一些,有所突破,对一些热点问题应该主动介入,积极探讨,起到改革开放,发挥理论和舆论先行的作用。”

    花部长?!

    陆为民愣怔了一下,但立马就反应过来了,祁战歌所说的花部长是指新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花幼兰。

    花幼兰曾经担任过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后来出任桂平市委书记,很快就担任了副省长,分管教科文卫,九月从副省长位置上卸任,出任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

    花幼兰在省委办公厅担任主任时,好像祁战歌就应该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两个人之间有这层关系很正常,但是祁战歌透露出来的这番意思却不简单,这说明祁战歌也是“上边有人”的。

    “哦?花部长有这样的看法那就太好了,至少咱们下边人做事情可以有一个更通畅的渠道来上达天听啊。”陆为民随即笑了起来。

    “嗯,对了,花部长好像对你们县里的工作很感兴趣,尤其是你们县里联合昌南旅游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与中影公司和中央电视台那边一道打造的这个影视产业基地相当看好,还和我说起过,抽时间会过来看一看。”祁战歌若有深意的道。

    “那太好了,我说句难听一点的话,祁部,除了青云涧开发也好,中昌公司成立也好,都还来了几位领导,可现在进入开发**时,骗吃骗喝骗玩的不少,领导们反而都不闻不问了,弄得我们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啊,真要有一个领导来肯定一下,咱们心里也踏实一些啊。”陆为民一脸兴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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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战歌的话让陆为民心里微微一凛,自己这一段时间似乎是有些怠慢甘哲了。

    甘哲在孙震和陶行驹之间的地位很微妙,他倒向孙震,那么陶行驹在和孙震的角力中便是半丝上风也占不到,而如果他与陶行驹靠近,那么孙震就会承担相当大的压力,就不得不依靠其他地委委员们来予以反制。

    当然这种全面选边站的后果也很严重,地委副书记,尤其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不是其他地委委员或者行署班子成员,他没有必要太过明显的倾向于哪一方,这才是最佳策略,甘哲对这一套也不陌生,与孙震配合还算默契,但是也与陶行驹十分热络,倒也左右逢源。

    “嗯,谢谢祁部提醒,下周我会抽时间去拜会甘书记。”陆为民正色道。

    “但你也不必太过,孙书记那边才是重点,你得把你的想法意图汇报到位。”

    祁战歌也不多说,陆为民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甘哲是什么人,来了这么久,地区里边和他走得拢的人对他的脾性也都了解了,好排场,贪杯好色,表面倒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外边人也都难以了解,那也是等闲人难以入那个圈子罢了。

    “祁部,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让章明泉动一动,……”陆为民本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但是祁战歌已经透露出来这一次微调涉及到位置恐怕不算少,这是一个难得机会。

    章明泉在阜头的确不太适合出任常务副县长,前有田卫东、赵立柱,后有丁贵江、尹国基等人,如果这个时候强行要把章明泉推上这个位置,反为不美,容易引发内部的矛盾。所以陆为民才希望祁战歌能够在这一次人事调整上帮自己一把。

    祁战歌微微点头,他当然知道章明泉算是陆为民的铁杆嫡系,从双峰到阜头,一路鞍前马后,算是为陆为民立下汗马功劳的角色,到年底担任县委常委也有一年多时间,资历上虽然略浅,但是也不是不可以运作。

    不在阜头提拔,陆为民大概也是考虑到他们县里内部的平衡,他也能理解。

    “为民。这事儿说到这里吧,现在我也无法给你什么承诺,但我会考虑的。其他你自己还得要去跑一跑。”

    能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相当难得了,陆为民自然明白对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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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明泉没有列入陆为民的考虑人选,但是在田卫东和丁贵江之间,依然是一个让陆为民有些作难的选择。

    田卫东是最早向陆为民靠拢的常委之一。而且在最初陆为民安排的几项工作中,田卫东都干得相当出色,尤其是在这个中昌文化旅游影视产业基地的立项建设问题上,田卫东可谓劳苦功高,而且实事求是的说,田卫东能力也比较全面。文能提笔,武能玩枪,担任常务副县长并没有什么问题。宋大成对这个人选也并不反感。

    丁贵江也不差,虽然在陆为民来阜头的初期,丁贵江一直保持着一宗谨慎接触的态度,并没有立马就倒向自己,但是随着阜头局面的打开。尤其是工业园区和招商引资工作走上了正轨,兴许是意识到陆为民的确有些本事。来阜头也的确是想做点儿实事,丁贵江才开始主动向陆为民靠拢。

    而且在城建这一块,丁贵江情况熟悉,经验丰富,的确为陆为民对整个城区的科学规划提供了很大帮助,一样是一个值得推介的人选。

    僧多粥少,两个人都很合适。

    从个人感情角度来说,陆为民更倾向于田卫东,但是这个偏差度不大,还不至于到陆为民认为这个常务副县长非田卫东莫属,从工作需要和班子团结角度来看,丁贵江更合适,同样,这一点也不至于让陆为民觉得丁贵江如果没当上这个常务副县长就真的会对工作影响有多大,何况普通副县长一步到常务副县长,本身这一步跨度也比较大。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能够在这一次人事调整中,能够有更多的位置提供给阜头这边,哪怕是走出去,那也是一个胜利,而祁战歌之所以提醒陆为民一定要和甘哲那边沟通好,无疑也就意味着这一次争夺可能会相当激烈,

    想必陶行驹也会在这一轮人事调整中发出他自己的声音。

    “陆书记,车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出发?”何明坤进来,见陆为民站在窗前发愣,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

    这一段时间老板心情似乎变幻不定,而且也相当忙碌,昌州、宋州、丰州,几地经常跑,也不怎么带他,他倒不太在意,老板不带他肯定有其道理,而且他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到位,从未表露什么。

    “唔,我知道了,再等一等。”陆为民转过身来,“明坤,你去请明泉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何明坤也不废话,几分钟之后,章明泉便到了陆为民办公室。

    “坐吧,明泉。”

    陆为民的作派让章明泉有些惊讶,他和陆为民之间似乎用不着这样才对,陆为民这般表现,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陆书记?”

    “嗯,我有事要到昌州,给大成和老关都说了,嗯,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年底有一个机会你可以出去,我是指离开阜头,到其他县任职,你愿意不愿意?”

    陆为民相当突兀的话让章明泉愣怔了半晌,这才回答道:“陆书记,您的意思是地委可能把我要交流出去?”

    “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继续在阜头,但是我希望你能交流出去,多岗位锻炼一下,县委办主任这个位置对于你来说驾轻就熟,游刃有余,但是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陆为民沉声道。

    “陆书记您若认为我有必要交流出去锻炼,我当然愿意。”

    章明泉知道这一段时间里陆为民也为谁来接替蒲燕的位置伤透了神,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最合适的常务副县长人选,田卫东和赵立柱,还由丁贵江都盯着。

    赵立柱倒也罢了,可能田卫东或者丁贵江接任,赵立柱都不会有什么看法,但是若是自己上位,只怕连赵立柱都会心里起疙瘩,更遑论田卫东和丁贵江了。

    “我想听一听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另外这只是有这么一种可能。”陆为民点点头。

    章明泉犹豫了一下。应该说他是跟着陆为民才开始飞黄腾达的,在双峰都有人说,他是属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关恒到阜头来担任副书记,也是大大的上进了一步,但是关恒人家早就是县委常委,常委到副书记虽然跨度也不小,但是也就是一步而已。

    自己从区委副书记到招商局长再到县府办主任,最后凌空一跃到阜头来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几乎一直都是在陆为民的光环笼罩之下,虽然他内心愿意跟着陆为民,在陆为民下边干活儿也的确很顺心顺手,但是如果能够有机会能重新向外界证明自己,那为什么不去试试?

    “我愿意去试一试。”

    “很好,明泉,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其实每一次面临一个新环境新岗位,都是对自己的一个挑战,而人往往就是在这种挑战中实现自我价值和自我提升的,县委办主任对你来说已经不具备挑战性了,有一个新环境新岗位,嗯,如果是更复杂更艰险的岗位,相信你会更能展示出你自己。”陆为民欣然道,章明泉还是章明泉,那份血性勇气还在。

    “陆书记,可以冒昧问一句,会去哪里?”这个时候章明泉脸上很少见的露出了局促兴奋以及期待的表情。

    陆为民笑了起来,“明泉,这还只是有这个可能,前两天我和祁部长汇报了工作,专门谈了你的事情,他说可以列入考虑,但是这一次因为牵扯到一些地直机关人员调整,我想你不是很愿意到地直机关任职,所以我和他提了一提,地直机关除非是能特别锻炼人的岗位,暂不考虑你,你更倾向于到县里,你说他会考虑一下。”

    章明泉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己心境的倏然变化,自我解嘲的摇了摇头,“陆书记,跟着您操练了这么多年,还是沉不住气啊,着相了,着相了。”

    “呵呵,谁能在这种事情上都能做到气定神闲,估计不是圣人也是白痴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并不适合这个体制内,因为那就缺乏上进的动力了。”陆为民淡淡的道:“野心和**才是构成人类世界发展的主导史观,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这个世界当是如此。”

    章明泉若有所悟,连野心和**都不敢有的人,自然也就没有面对困难和艰险挑战的胆魄毅力,就没有必要再在这条路上去打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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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领导是个技术活儿,更是一个累人的活儿。

    这个累不仅仅是体现在身体累,更体现在心累。

    尤其是在干这种事儿的时候,陆为民特别感觉到累。

    随着时间的推移,局面越来也显得明朗化,陆为民通过何铿与董昭阳那边联系了一下,他自己也找了贺锦舟,得到的消息都是,这一次行署副专员的任职人选,恐怕主要是需要征求丰州地委行署的意见,搭建一个有利于全面推开工作的行署班子。

    话不需要明说,陆为民也就明白了,有利于全面开展工作的行署班子,那也就意味着更多的需要征求陶行驹的意见,这一点在陆为民向孙震汇报了工作之后,孙震也很坦率的告诉他,这一次地委行署确定的人选会是魏宜康,而潘晓方将接替魏宜康出任古庆县委书记。

    孙震无疑是受到了上边的压力,陆为民也知道他为自己努力过,贺锦舟那边也很含蓄的告诉自己,孙震为此很花了一番心思,后来是汪书记和孙震谈过话,明确了省里的意见,孙震都还犹有不甘。

    据说地委会议明确推荐行署副专员人选时,虽然最终确定是魏宜康,但是在会上,孙震也高度评价了陆为民。

    在向孙震汇报工作时,孙震也暗示会在一些问题尊重陆为民的意见,让陆为民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提出来。

    这种情形下,陆为民当然就不会客气了,章明泉可能要离开阜头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但是祁战歌提醒陆为民,甘哲那边一定要沟通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此次陆为民昌州之行的目的。

    对于甘哲。陆为民的确觉得有些头疼。

    祁战歌和甘哲也比较熟悉,所以在言语中也不时提醒自己,他们俩在青溪共事过,祁战歌人统战部长,甘哲任宣传部长,都是常委,甘哲曾经在省委常委办任过副主任,祁战歌也在省委办公厅呆过,应该说两人在青溪之间就很熟悉。但是两个人关系似乎却很淡漠。

    这二人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但祁战歌却很了解甘哲的爱好,所以很隐晦的给陆为民提醒过。

    实际上陆为民也知道甘哲的调调儿,有点儿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开脚步的味道,才到丰州不久。季婉茹被甘哲盯上过,如果不死自己设计玩了一手,让甘哲有了一些顾忌,忍嘴不敢再打季婉茹的主意,只怕这家伙也是不肯松口的。

    投其所好,这是梁炎给陆为民的建议,但是怎么个投其所好。也得讲求手法。

    甘哲不是随便在那个娱乐场所找个漂亮女孩子就能打发的,要让他满意,这也是一个技术活儿,所以说陆为民觉得当官这门技术活儿还真不简单。

    把三菱丢在了家里。梁炎来接的陆为民。

    虽说是在昌州,但是陆为民还是很小心,这辆三菱的“津”字牌照略有些扎眼,丰州这边人不少都知道自己这辆车。万一在昌州被人看见,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上了梁炎那辆奔驰。梁炎看见陆为民一脸郁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为民,不至于这样吧?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当官不也一样?当官求什么,不求钱,不求色,不求权,有这样的男人么?我知道你不求钱,求权,但你不能要求人家也和你一样,你还年轻还有很大的上进空间,人家呢?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人家掌不了权,卧一卧美人膝,不过分吧?”

    拉上梁炎,陆为民也是没办法,他不是那种对这一类事情都很擅长的事情,能在风月场上厮混,还能插科打诨,又能谈一谈官场商场上风流趣事儿的人真不好找,所以叫上梁炎,连梁炎自己都觉得奇怪,听陆为民一说,都觉得晦气。

    “我摊上这种事儿,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还在那里长吁短叹,要我说,你也定不了你的生死,何苦如此讨好他?这好像很掉你的份儿啊。”

    梁炎没有叫司机,自己开车。

    “你不懂。”陆为民摇摇头,不想和梁炎多解释。

    梁炎是以为自己是要刻意讨好对方,为自己谋什么,他也说得没错,甘哲定不了自己的生死,但是其他人的生死甘哲却有很大方发言权。

    最直接的就是章明泉的去处,常务副县长也是位置,政法委书记也是位置,组织部长也是位置,这其中安排奥妙就存乎一心,地委会上的风吹草动就会体现在不同人的不同安排上,而在这种事情,甘哲言语的分量很重。

    即便是孙震有心想要给自己一些补偿,认可自己的推荐,但是正如祁战歌所说,如果能够摆平甘哲,那很多事情就要顺水得多,而孙震也不至于在地委会上太耗神。

    “我是不懂你们那里边的道道儿,我也不多问,所以我让你你去找虞莱,她现在在昌州混得挺滋润,我相信她能替你找个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梁炎咂咂嘴,耸耸肩,正是他给了陆为民一个建议,看看虞莱能不能给他一个好办法。

    有时候陆为民觉得自己都有些贱,怎么会为了这么一桩事儿还得要想这么下作龌龊的手段,给虞莱打电话时,也是被虞莱骂得狗血淋头,狠吃了一顿排头,陆为民也是很花了一番心思才算是让虞莱理解明白。

    “嗯,但愿如此。”陆为民苦笑着摇摇头,这种事情的确令人不齿,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大丈夫做事当不择手段,有时候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也只能下作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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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虞莱接到陆为民电话时,她一度怒不可遏,但是电话里陆为民语气沉稳,思路清晰,不像是要来羞辱或者调侃自己,这才让虞莱渐渐冷静下来。

    电话里三言两语当然说不清楚。不过陆为民打电话来自然也是有准备,免得见面这两句话没说清楚,被虞莱一阵臭骂撵走,那就尴尬了,所以陆为民也是先打电话,而且在说正题时也是先把预防针打好打足了,免得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但即便是这样,陆为民也还是没少被虞莱“羞辱挖苦”,什么当官都当到这份儿上了。真还不如那些混场子卖笑的,什么世风日下,为官者逢迎上司的手段几乎都可以出书了,这等言语换了寻常,只怕陆为民早就扭头就走。羞于作这种事情了。

    不过倒是陆志华和陆为民谈起这事儿时,陆志华的一个观点让陆为民很有些启迪,也坚定了陆为民做这种“龌龊下作”事儿的决心。

    陆志华说,一个好的官员领导放在一个更合适的位置上,他发挥的作用对社会或者说对一个地方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猥琐也好,龌龊也好,下作也好,只要目的正确。何须在乎那些过程?

    陆志华在说这番话时似乎很有感触,陆为民问过她原因。

    陆志华谈到她这两年尤其是最初跑产品市场时也还是很接触了各地的官员,林林总总数十上百人,从科股级到厅局级。觉得这些干部龙蛇混杂,素质参差不齐。既有当和尚撞钟尸位素餐的,也有一门心思想要往自己腰包里捞钱吃相丑陋的,也有半遮半掩吃拿卡要的,还有醉生梦死好那一口的,当然也还是有秉公办事的。

    但是给陆志华的感觉,真正那种既是按照法律法规认真办事的,的确不太多,官员干部的素质的确堪忧。

    她接触中除开一部分上述几种情形的,更多的还是那种扯皮推脱拖沓混时,不给好处不办事的,本来这种人是很好打发的,但是他们往往不给你说具体里有原因,只是一味的拖延,一直要到你忍耐力到了极限,才会给你遮遮掩掩的暗示指点,在陆志华印象中这种人比那种直接伸手要钱的更可恶,一项工作的时机往往就是被这些人给拖到丧失了的,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看见陆为民从奔驰s300里下来,虞莱脸色不太好看,梁炎倒是很理解,虞莱对他们这一类人不待见,挥了挥手,表示下午过来接陆为民。

    虞莱住处不是在省歌舞团,那里只是她妈的住处,她自己在外边租房住。

    按照虞莱的说法,她一年都要换一两次住处,倒不是因为安全或者价格,而是需要根据工作的需要,不过在有了一辆车之后,这种情况就改变了。

    跟着虞莱走进了她的住处,陆为民似乎看见一个颓废女文青的小窝。

    带着贝雷帽的格瓦拉头像贴在墙上,同时还有一个玛丽莲梦露的按裙子的经典造型广告画,床很宽大,估计这女人也是睡觉不老实的,喜欢在床上滚。

    只有一个三人沙发,真皮的,款式也挺新潮,估计是新添的。

    “真想不到你会沦落到这种境地,是梁炎给你出的主意?”虞莱仍然有些愤愤不平,双手横档在胸下环抱,把胸前那对波涛汹涌的**挤压得更为骇人,两颗纽扣因为褶皱被撑开一道缝隙,露出羊脂玉的乳肌与黑色胸罩的鲜明对比,一时间让陆为民有些失神。

    见陆为民目光有些发呆,虞莱低头看了看,却不在意,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陆为民,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逊了呢?是不是真的很想看,要不要我把衬衣脱了,文胸取了让你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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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甘哲、陆为民和梁炎吃完晚饭从豪门夜宴停车场驾车出来时,很“凑巧”的遇上了虞莱一行人。

    还是那辆夏利,奔驰和夏利险些撞在一起,时间设计得恰到好处,“愤怒欲狂”的虞莱跳下车来一阵大骂,两个女士从车后下来劝解,这个时候陆为民和梁炎才发现是“熟人”,于是,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如果要说真正的享受场合,翡冷翠之夜无疑是昌州城里现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座落西郊采珠湖畔的翡冷翠之夜集餐饮、住宿、酒吧、ktv、洗浴桑拿和健身为一体的综合性俱乐部,占地三百六十亩的盘子包括一幢六层楼的主楼和两栋副楼,外加一个温泉游泳池馆和一个大型高尔夫练习硍。?谜?鼍憷植肯缘煤琢12θ骸?br />

    翡冷翠之夜的ktv条件在全昌州乃至昌江省也是最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略显奢侈的环境和音响条件,对于普通唱歌喝酒的客人来的确有点儿华而不实了,不过既然要到这里来消费,自然也就是不在乎价格,所以这种华而不实的环境反而更吸引客人们蜂拥而至,至少陆为民他们到这里时,上座率至少已经在七成。

    几杯酒下肚之后,气氛很快就在梁炎和另外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刻意营造下起来了。

    不能不说虞莱选的人很准,一个二十六七,一个三十出头,相差五岁zuoyou的年龄,让略显年轻那一个活泼娇俏又不失甜美,而年龄略长这个却是柔媚娴雅,楚楚动人。

    气氛一旦起来,人就很容易融入到环境中。

    甘哲的歌声陆为民很清楚,他陪甘哲在昌州也在丰州唱歌,不能说五音不全,但是绝对是等下品,但是今天晚上也许是酒兴。也许是心情好。甘哲居然也能飚了两首,一首《便衣警察》,一首《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还真有点儿范儿的味道了。

    梁炎和甘哲也认识,但是并不算太熟,在丰州这片土地上混饭吃,无论你是哪来的强龙。也得要和地头蛇保持良好的互动关系,他和甘哲在一起吃了几顿饭,但没有什么交道。

    陆为民没有瞒梁炎,很坦率的告诉梁炎,他需要和甘哲搞好关系,有些人事上的调整他需要甘哲的支持。具体情况陆为民没说,梁炎也没有兴趣知道,官场上那些事儿,他闻一闻也就能知晓个大概。

    相反虞莱的脸色却一直不算好,让陆为民也是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虞莱说不定啥时候爆发,好事儿办砸了,虽然这不算什么好事儿。

    好在虞莱虽然心情不好归不好。却也没有给陆为民出难题。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闷酒,马爹利和朗姆酒。左一杯右一杯,让陆为民看得叹为观止。

    “莱子,别喝了。”看得虞莱既不唱歌,也不说话,只顾着喝酒,陆为民也有些心疼,这丫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但照理说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不该这点城府都没有才对。

    “不喝酒干嘛?唱歌?你没看人家卿卿我我,正入戏么?”虞莱瞟了一眼陆为民,双颊已经泛起了一抹酡红,只是神智依然清醒。

    入戏?陆为民叹了一口气,也许都是在演戏,只不过大家都入戏可以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东西。

    甘哲看样子心情相当好,和那个古姓女子的联唱,和谭姓女子跳舞,可谓相当尽兴。

    “你从哪里找来这两个女人?”陆为民觉得这两个女人不敢说是天姿国色,但是绝对算是上品货色了,不但是姿色,哪怕是演戏,也绝对一流。

    “怎么,你感兴趣了?”虞莱斜睨了陆为民一眼,“霜婷怎么会觉得你这种男人值得信赖,我看她也是昏了头。”

    陆为民苦笑着耸耸肩,这女人现在全身是刺,谁碰谁被扎。

    “这年头,哪儿找不到?漂亮怎么着?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也不是千金大小姐,生个穷命贱命,难道还能不吃饭?……”

    “企业下岗,就业无路,难道还能一辈子赖在家里?没那个当少***命,就只能自己去找饭吃,社会就是这般,生个好脸盘子好身段,你还能趁着青春找几个钱,找不到好姻缘,也许能为自己下半辈子找个好依靠不是?……”

    “女人,又有几个不喜欢虚荣的?谁不想吃好穿好,谁愿意八个小时运转班上得你晕天黑地?你以为都是王宝钏,能甘守贫寒葳蕤自守?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有那份好本事能自己创业闯出一番事业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在残酷现实下碰的头破血流,她们会发现也许她们唯一能让人看上的就是自己还算靓丽诱人的身体!”

    “青春年华就那么十来年,女人一过三十五,还能有几个留得红颜?不是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么?……”

    虞莱犀利残酷的言辞在陆为民耳朵里也是听得如针刺一般,昌州的情况和宋州相似,拥有大量国企的昌州这几年也是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国企改革喊了多少年,但是面临几十万国企职工,加上他们的家属,如何来推进改革同时又要尽可能让他们的阵痛最轻最短,这也是当政者面临的最大问题。

    改革就有阵痛期,这已经是共识,不打破原有格局机制,就无法解决国企面临的难题,但当这个阵痛带来的冲击可能会影响到整个社会局面的稳定时,当政者就不能不考虑更多。

    当尽欢而散时,虞莱显然喝得有点儿多了。

    无奈之下梁炎只能送甘哲和两外两个女人各自回家,陆为民则去开虞莱的夏利,送虞莱回家。

    临行前梁炎不无善意的提醒,虞莱这种女人也许可以做朋友,但是性如辣椒,能不碰最好别碰,省得日后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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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虞莱扶进房里时,陆为民觉得自己身上都有些微微汗意了。

    虞莱不轻,难怪她经常自我解嘲说自己是个胖妞,一米七的个头,却有一百二十斤,季婉茹一米七六的个头,却只有一百一十斤,所以虞莱无比羡慕季婉茹的身材。

    虞莱是丰腴到骨子里的女人,陆为民把虞莱扶上楼时,虞莱那对坚挺豪硕的**紧紧的挤压在陆为民肩头上,浓郁的幽香夹杂着一丝酒香萦绕在陆为民鼻间,让陆为民遐思无限。

    正如梁炎所说,虞莱可能是一个好朋友,虽然口舌犀利了一点,但是对朋友却肯帮忙。

    但是却绝不宜去招惹其他,作为男人,作为朋友,要说陆为民对虞莱一点兴趣没有,有点虚伪,但是陆为民想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把虞莱放在床上,替虞莱把鞋袜脱掉,陆为民犹豫是该这么一走了之,还是像那一日在季婉茹家中那样陪着,只不过那一日季婉茹是生病了,而虞莱只是喝多了而已。

    “上床来吧。”

    一句话把陆为民从犹豫中唤醒过来,陆为民目瞪口呆。

    躺在床上的虞莱已经把衬衣纽扣解开,撑起身体呼啦一下啊脱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解开黑色文胸的锁扣,顺手把文胸扔在了窗台上,明亮的台灯灯光下一双极具视觉冲击的**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浮现在陆为民面前。

    即便是虞莱重新躺下,由于重力原因,那对**依然无比坚挺的乳首向天浮凸有致,更像是西方女人的**,而不像东方女性那样如玉碗倒扣一般微微外放。

    没等陆为民反应过来,虞莱已经把滚筒长裤脱了下来,一条近乎于丁字裤风格的黑色底裤在整个鱼白色的**上显得那么妖娆而诱惑,蓬松的秀发抛洒在枕头上,当陆为民以为到此为止时,虞莱却很轻灵的一挺身体,双手拉住小裤的腰际,收腿蜷身,小裤边迅捷无比的脱落下来,饶是双腿紧闭,拿到腿缝中黑里透红的一抹依然让陆为民心动神摇。

    “还愣着干什么,上床都要人家请么?都是拉皮条的,那种龌龊事儿都敢做,难道上我的床反而怕了?”惑人心神的话语让陆为民热血沸腾,梁炎的告诫和自我的警醒早已经抛在九霄云外去了。

    “轻点儿!”当陆为民凶猛的贯入虞莱的身体时,饶是先前两人前戏做足,虞莱发现自己依然有些吃不消,“人家已经七八年没有过了。”

    虞莱没说假话,陆为民略感讶异,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多少心思想其他,只想尽情的冲刺,两只浑圆饱满的美腿死死的缠绕在他腰际,捧着对方丰硕光滑的臀瓣,紧窄火热的花径甬道阵阵抽搐,带来的快感让他欲仙欲死。

    更让他为之目眩神迷的是那对绝对堪称**的玉球,爱不释手的搓揉着,逐渐变成贪婪的啜吸着那顶端的殷红两点,而身下那张混杂着痛苦、挣扎、快活、释放和解脱表情的粉靥更是让他有一种醉生梦死的迷离感。

    补昨日更。

    当那一句“没事儿”从虞莱嘴里呻吟着飘出时,陆为民瞬间爆发,两具**紧拥在一起,但是很快就分开来。*才子阁*

    虞莱毫不介意的**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垫在胯下,一只手捂着,微弓着身子进了卫生间。她没想到和陆为民会上床,这么多年熬过了,她早就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家里也就没有避孕套,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明天还得去补一颗药。

    几分钟之后,虞莱重新出来,拉过一个垫子靠在身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陆为民默然不语,这种场面大概对两个人来说都有点儿意外的感觉,倒不是说不能上床,但是总觉得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而是一时间激情绽放所致。

    “女孩子,最好别抽烟,对身体,对皮肤都不好。”陆为民没话找话。

    “怎么,上一次床,就要管我了?行啊,你管我一辈子?”虞莱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睨了陆为民一眼,一只脚平放,一只脚收起来。

    陆为民张张嘴,不敢答话。

    “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虞莱觉得这个男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些老实了,很难得看着这家伙如此窘相,不知道怎么就能把岳霜婷和季婉茹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或许就是这种貌似老实的精明?

    “没说要嫁给你,就是给张长期饭票就行,这么吝啬?你不是这么喜欢我这对**么,怎么,玩一辈子连张饭票都不值?”

    虞莱知道陆为民很喜欢自己这对**,先前欢好时。陆为民双手几乎就没有放开过,如小孩子最爱的玩具一般,爱不释手,对她来说,身上这玩意儿忒大了一点儿,让她很多时候不得不用小一号的文胸来约束。

    “对了,婉茹那对**也不比我这对小多少,是不是觉得有了婉茹的,不需要了?我看你刚才挺来劲儿啊?”

    凶悍无匹的话让陆为民简直有些招架不住。“我和婉茹之间没啥,你别……”

    “我知道你和婉茹现在还没啥,有了啥她也会告诉我,就像我和你上了床也会告诉她一样,别告诉我你连她**都还没有摸过?”虞莱目光里多了几分戏谑的神色。“如果是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她的身体滋味完全不一样,一张长期饭票绝对划算,……”

    “够了,莱子!”陆为民皱起眉头,这女人越说越过火。

    “怎么够了?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正经事儿。”虞莱的酒意并没有完全消去。一场酣畅淋漓的**只是让她的酒兴挥发到了极致,让她头脑却更兴奋,“你的领导都喜欢这个调调,难道说你不敢还是不愿意?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这一口么?”

    陆为民无言以对。

    “这年头不都兴这样么?找个顺眼的男人。捞张长期饭票就行,我虞莱不算差吧,我感觉你好像对我的身体也挺喜欢,我看你也还顺眼。就算是你和霜婷有一腿,和婉茹勾勾搭搭。但也不影响我,怎么样?”

    虞莱一翻身骑在了陆为民身上,俯瞰着陆为民。

    陆为民叹了一口气,有些恹恹的道:“莱子,是不是我让你特失望?印象一落千丈?”

    虞莱身体微微一颤,从陆为民身上重新下来,翻过身去,斜卧着,面向墙壁,“你知道么?你毁了留给我的形象,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正直的人,或许有点儿花心,有点儿好色,但是大节不亏,骨头不软,没想到……”

    “莱子,不是我毁了我自己的形象,而只是让你看到一个更真实的我罢了。”陆为民双手合十搭在脑后,嘴里有些苦涩,但是心中却很坦然,“官场上厮混的,如你所说那种刚直不阿心底无私的,也许有,但是更多的则只能丧失机遇,我所想做的,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实现我心目中的目标,我不认为我这是有亏大节,或者在你心中是。”

    虞莱没有吱声。

    “我们都生活在现实生活中,我所处的环境并不比你所处的环境高尚干净多少,或许某些光环笼罩晃花了外界人的眼睛罢了,为了某些目的,或者是在我们各自的心目中更为重要但是却并不卑陋的目的,可能会用一些不那么光明或者堂正的方式,我想请你理解和宽宥。”

    虞莱光洁如玉的**微微一颤,陆为民眼角余光看得分明,虽然虞莱侧卧,从肩到腰际再到迅速放大的髋臀部,一道优美诱人的弧线,陆为民却能感觉得到对方内心的彷徨和失望,而自己这番话似乎又给了对方心田中注入了一抹活泉。

    陆为民伸手轻轻扳过虞莱的肩头,让虞莱的身体翻转过来,点点泪影婆娑迷离,陆为民还是第一次看到虞莱落泪,那是失望到了极点的表现,他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虞莱的心目中竟然有如此重要。

    用舌尖舔了舔虞莱面颊上的泪珠,虞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仰着脸迎上来,陆为民捧起对方的面庞吻了下去。

    先前即便是那么疯狂迷乱,虞莱可以任凭陆为民在她身上纵横驰骋,听由陆为民俯首在她胸前吮吸揉捏,但是却不肯和陆为民亲吻,在她看来,亲吻意味着交出自己的心,而对于她来说,身体不重要,心才是最宝贵的。

    天雷勾地火,不应期的影响似乎立马消失,陆为民身子轻盈的一挺,在虞莱的配合下,立时贯入蜜壶,两条饱满匀称的美腿被扛在肩上,陆为民双手也在虞莱的牵引下握住那对最肥美的**,两点嫣红如莓的乳蒂在陆为民指缝间变得有些紫涨,空气伴随着床咯吱咯吱的抗议声越发迷乱起来。

    几番**,虞莱才慵懒的蜷缩在陆为民怀中,听凭着陆为民的身体仍然停留在自己身体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安然美好。

    “不知道婉茹知道了,会不会恨我拔了她的头筹?”虞莱的话永远是让陆为民难以回答,“我会告诉她,没什么,我说了,我只是需要一张长期饭票而已,她也一样,你有足够的饭票。”

    “那霜婷呢?”听得虞莱说得轻松,陆为民忍不住想刺激一下对方。

    “她,不一样,你和她不会长久,她有她自己的路,就像你和你的前女朋友一样。”虞莱很肯定的回答:“而我们只是想要一张饭票。”

    陆为民忍不住狠狠捏了一把还在自己手中那温润一点软肉,“莱子,你能不能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饭票不饭票的?”

    “人啊,为什么就喜欢用虚幻靓丽的辞藻来修饰残酷的现实呢?”虞莱疼得一皱眉,撇了撇嘴,“你轻点儿,我就是用身体换来饭票的,你不是最喜欢这两坨么?现在它属于你了,你也得爱惜一点儿,用坏了,饭票也不会作废。”

    被虞莱放肆露骨的话弄得张口结舌,陆为民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子打败了。

    “就像有的人总喜欢纠结于情人和情妇这两个词儿一样,总觉得自己谁的情人,而不是情妇,有区别么?如果你觉得有感情在其中,情人情妇没区别,没感情,纯粹的饭票交易,那就是婊子,是鸡,婊子也好,鸡也好,当好了一样可以变成情人情妇,不是么?”

    这一番话让陆为民忍不住又狠狠的捏了一把,疼得虞莱“哎哟”一声叫出声来,“是不是觉得我戳中了要害,让人难以接受?但这是实话,我现在和你只是一夜情,如果你给我长期饭票,那我就给你当情妇,嗯,你还没有结婚,我可以算你情人,你结了婚之后如果继续给我饭票,我就给你当情妇,怎么样?”

    陆为民知道自己再和对方说下去,这女子还会更疯,不得不岔开话题,“嗯,那两个女子……”

    “放心吧,良家妇女,只不过年轻那个是离了婚的,没孩子,年龄大一点的有孩子,一个是红旗机械厂的子弟,嫁了个混账,结婚才一年整天喝酒打牌还打女人,那女人被打了三四年,实在被打得受不了,闹离婚,男人要一万五千块钱才肯离,她又没啥其他本事,除了一张脸一个身子,只能出来卖,可又觉得在夜总会里去人来人往,怕被熟人看见,抹不下那张脸;另外有孩子那一个也差不多,国棉二厂的,下岗了,男人打牌输得倾家荡产,欠一屁股高利贷,还算有点儿良心,跑路之前和她把婚离了,但是高利贷不干,还得找她,只让她把本钱还了,还不是只有出来,本想找一个台湾或者香港来的老头,哼,这不正好?”

    虞莱也觉得憋屈,她本来早就想和风月场这边淡出了,但手下有这么大一帮女孩子,也许是她光棍性格让很多女人有啥苦处都愿意和她说,有什么难处也愿意帮人,所以久而久之这昌州道上很多人都觉得她面子大,梁炎也才会给陆为民出这个馊主意。

    “其实都是生活所迫,和我一样,想找一张长期饭票而已。”虞莱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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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也叹了一口气,把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

    泱泱盛世,一样有黑暗眼泪,人生不如意十之**,哪里都免不了。

    都说幸福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这话更不会假,甘哲看似风光,一样有他自己的苦衷。

    其实虽然甘哲好色,但陆为民并不因为这一点反感对方,甘哲好色,但是却很理性,就像自己透露了一点季婉茹有“背景”的风声给甘哲之后,甘哲便很理智的不再打季婉茹的主意,足见此人的谨慎。

    甘哲的妻子是原来华峰仪表厂厂长的女儿,华峰仪表厂也是昌州排得上号的国营大企业,八十年代也是红火一时,甘哲从华峰仪表厂的一个宣传干事调到省委党校,又从省委党校调到省委办公厅,都全靠他老丈人。

    他老丈人在八十年代中期就退了下去,但是人脉关系还在,所以甘哲能一步一步高升上来,只是其家庭却不太幸福,老婆88年就得了脑膜瘤,手术后就有些后遗症,基本上就算是挂名夫妻了,不过甘哲一直没有离婚,对家里也还算照顾,包括他那个已经因为中风退下来的老丈人,算得上比较仁义孝顺的。

    至于说在官场上养成的一些习惯,谁也不是圣人,谁又没有点儿毛病缺点?自己不也一样花心好色么?

    对于这一点,陆为民心有同感,大权在握,尤其是掌握着丰厚资源的情况下,你要指望自己完全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很难,真的很难。能够做到心有所警,已经相当难得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陆为民心中触动,虞莱也将自己丰腴的身子往陆为民怀中靠得更紧,“你也别太多心,她们也是自愿的,你情我愿,大家各取所需,不是么?”

    陆为民摇摇头,将自己的鼻尖靠在女人温润的后颈。深深呼吸,感受着那份温情,“莱子,你不用宽慰我,这种事情我有心理准备。在这官场上厮混,连这点心理都没有,玩不转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我们不想见到,并不代表它就不会发生,我们只能正视面对。就像你说的,那两个女人,如果没有甘哲,也许就会有张哲王哲。至于说他们会变得怎么样,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无愧于心,我心里也没有太大负担。足矣。”

    虞莱扭过身子俩,目光溶溶。“别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灰暗得让人厌恶。”

    陆为民心中苦叹,问题是这世界就是如此,但面对对方几乎有点哀求的语气,陆为民点点头,“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得更好,这一点我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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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和虞莱这一觉相拥而眠,一直睡到中午快十二点接到梁炎的电话才起床。

    “为民,看样子你的办法很对路,老甘约我把你叫上,一起去打高尔夫,在锦绣山庄。”梁炎的语气里充满了那种不确定的诡异笑意,“老甘看样子是有点儿左拥右抱,都舍不得了。”

    “这么快?还要左拥右抱?”陆为民吃了一惊,那就有点儿麻烦。

    “谁知道,反正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下午一起去打打高尔夫,然后去游游泳泡泡温泉,晚上一起吃饭。”梁炎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事儿如果老甘只是玩玩儿,当然不存在,但是如果真的陷进去了,也许短期内没事儿,但久而久之,就很难说了。”

    陆为民当然知道这有后遗症,他想了想,“你是说他要叫那两个女人么?”

    “没说,但是直觉告诉我,至少那两个女人被他看上了,他们肯定有联系方式。”梁炎语气很淡,对于陆为民来说,甘哲的用处大概也就在这一两年,过了这一年,甘哲只怕未必能对陆为民有多大影响和作用了。

    “我不去好不好?”陆为民反问一句。

    “恐怕不好,没准儿甘哲就觉得是你在里边有阴谋呢?”梁炎阴笑。

    “那我去了,他就放心了?这种事儿,他能对谁放心?”陆为民冷冷一笑。

    “你把甘哲想得太简单了,他会这么草率?你放心吧,他有他自己的门道,有些东西他不摸明白,只怕送上嘴他也不敢吃,今天不过是拉近距离培养感情而已,你想多了。”梁炎在电话里很肯定的道。

    “炎哥,是你想多了,我们昨天不过是一偶然碰巧遇上吃了顿饭而已,至于以后,什么也没有。”陆为民说得更明确,“没有以后。”

    电话另一头的梁炎愣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对,是我想多了,本来什么也没有,呵呵,那我就告诉他,我下午有事儿,至于你,让他自己联系你,我们各有各事儿。”

    陆为民笑着挂了电话。

    仰靠在陆为民肩头的虞莱听着陆为民打完电话,脸上神色也很复杂,良久才仰起脸,“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官场上的水就这么浑这么深么?”

    光洁如玉的**在透过窗帘散射进来的光线下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泽,硕大挺翘的一对**即便是经历了昨晚陆为民的反复蹂躏,依然颤颤巍巍的坚挺着。

    陆为民这个时候才发现虞莱的**虽然硕大,但是乳晕却很小,只有铜钱大小,颜色也很浅淡,显示出这个女人的性生活很少,联想到昨晚虞莱的疯狂,这个女人恐怕真的禁欲好几年了,豆大的两点嫣红乳蒂微微凸起,让人很有一种想要捧住猛啃的冲动。

    从粉靥到丰胸再到柔软如棉的小腹,再到玉脐下茜草茵茵,两条玉柱交合处鸿沟隐现,涂抹成鲜红色的脚趾就像是空气中跳动的火焰。

    手指在虞莱粉颊下摩挲着,陆为民低垂下目光,目光中也有一种淡淡的无奈和深沉,“这个世界本身就有这么复杂,你以为驾驭几十万人甚至几百万人的一地最高权力组织,就会那么纯洁无暇令行禁止,如果是那样,那也许很多事情就要好做得多。”

    “所以很多事情你就不得不违背良心违背原则去做?”虞莱紧跟上问道。

    “不,违背良心违背原则的事情我不会去做,违背小节不突破我自己良心道德底线的事情则有可能。”陆为民断然摇头。

    虞莱澄澈的目光死死盯着陆为民眼睛,似乎要从眼底看到陆为民身心深处。

    良久之后,虞莱才重新把脸颊贴在陆为民肩头上,“我相信你。”

    陆为民轻笑,“你都是要饭票给我当情妇的人了,还要和我探讨良心和原则?”

    “情妇也有情妇的底线,我可以给一个心存善念心有原则的人当情妇,任他为所欲为,却绝不会去给那些没有底线的家伙奉上一个好脸色。”虞莱理直气壮的道。

    “嗯,我算前者,那也就是说我可以为所欲为了?”陆为民奸笑,一只手已经攀上了那柔腻肥美的一坨软肉,狠狠一拍虞莱的肥臀,“翘起……”

    虞莱没来由的一阵羞臊,但是在陆为民灼灼目光下,却是咬着牙,匍匐在床上,翘起了那宛如银盆般的肥臀。

    免不了又是一阵白昼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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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如梭,一晃而过,陆为民这一段时间很费心思,甚至连县里的许多工作都全权交给了宋大成和关恒,他的心思已经放在了可能会在十二月进行的那一轮人事调整上了。

    从孙震和祁战歌那里获知的消息,十二月这一轮人事调整力度可能会超出最初的意料,原本孙震是想搞一次小调整,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再来进行一次,这样相当于两次调整,但是省里正在进行精简机构和干部编制试点,出台了一个内部政策,对于能够提前退下来的干部可以考虑在级别上适当上调,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虽然这只是一个虚职上浮,享受待遇,但是对于那些只有一年半载就到点的干部来说仍然很具有吸引力,这也使得丰州这边有两三个副处级干部也向地委提出了申请。

    这使得调整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不少,在甘哲和祁战歌的建议下,孙震也就同意了将原本定下来的两次调整合二为一,都集中在了年前来调整。

    这个意见立即在地区里边引起了震动。

    每一次人事调整都绝对是这个地区这个时期政治生活中最重要的事件,没有之一。

    陆为民这段时间的精力调整,县里班子不少成员都注意到了,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从无人提起。

    宋大成和关恒也很主动的替陆为民分担许多工作,一些非必要的事情也就不再找陆为民商议,自行做主决定。

    补昨天的,今天力争再三更!

    陆为民与甘哲的关系在那一次之后虽然再无联系,但是却迅速密切起来了。[本文来自点 ]

    从虞莱那里获得的消息,甘哲的确和那两个女人都有联系,红旗机械厂那个女子姓古,国棉二厂那个妇人姓张,甘哲似乎和姓张的联系多一些,但是姓古的也有往来,现在还看不出甘哲的想法,也许甘哲也还在掂量,或者说“考察”。

    这一次调整如果是两轮调整合二为一,那么机会就多了许多,陆为民已经不再满足于章明泉的去处,他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收获。

    当祁战歌告诉陆为民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雷玉生可能下去任职时,陆为民就听出了祁战歌话语背后的意思,这是赵立柱的机会。

    祁战歌到市委组织部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却也算站稳了脚跟,但是常务副部长史春林却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原本祁战歌很想接这一次机会把史春林给弄出去,但是这遭到了陶行驹和甘哲的反对,至于说原因不言而喻。

    既然无法把史春林弄出去,那么祁战歌就只能在部里边打主意,雷玉生属于那种两不相帮的角色,尤其是面对史春林时很有点讨好的味道,这让祁战歌很腻歪,借着这一次机会要把雷玉生踢出去,但是谁来接替雷玉生也是一个难事儿。

    赵立柱朴实老成,虽然在能力上可能不如有些人,但是此人忠厚,祁战歌接触这么久觉得此人可堪一用,以前也曾很含蓄的和陆为民提起过如果乔晓阳走人,赵立柱也是一个合适接替人选,但是陆为民谈到赵立柱在经济能力上欠缺火候之后,祁战歌也就没再提此事。

    祁战歌现在需要一个忠诚可靠的人选,而赵立柱无疑就入了祁战歌的法眼了。

    现在市委组织部有这样的机会出来。那么祁战歌目前的架势就是有意要让赵立柱去接替雷玉生了。

    祁战歌的意思陆为民也明白,赵立柱要进市委组织部也不那么简单,祁战歌把雷玉生挤出去,史春林肯定感到了威胁,这是祁战歌在加强部里边的话语权的动作。

    既然雷玉生铁定要离开组织部,谁来接替雷玉生就相当关键,但在这一点上祁战歌很有发言权,史春林自然无法和祁战歌叫板,他只能通过外线来使力。

    外线是谁。当然不是孙震,只能是陶行驹和甘哲,但是在组织部副部长人选问题上,陶行驹不好过多干预,否则就会引发祁战歌的强烈反弹。不过甘哲作为分管党群组干的副书记过问干预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祁战歌已经觉察到了陆为民与甘哲关系迅速改善,内心赞许的同时也有意要借陆为民之力来促成赵立柱进市委组织部,当然一旦事成,回报也将是丰厚的,赵立柱离开之后的组织部长职位足以让陆为民来安抚或者酬谢替他卖命的下边人了。

    不能不说祁战歌这一步走得相当精妙,陆为民明知道这里边的猫腻,他也得义无反顾的踩进去。

    但是具体怎么来运作。却需要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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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坐,立柱。”看见赵立柱进来,陆为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

    赵立柱微感惊讶,以前自己来陆为民虽然也很亲切客气。但是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直接叫自己到他旁边去坐,这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这一段时间陆为民甚少在县里,大部分时候都在外边,忙什么。大家都清楚,赵立柱心顿时怦怦猛跳起来。难道说陆为民看自己不顺眼,要把自己挤出去?

    不,这一点赵立柱立即否定了,虽说自己和陆为民的关系比不上关恒和章明泉,甚至也要比宋大成和蒲燕似乎还淡一点,但是自己还是算得上和陆为民比较贴心的,这一点赵立柱还是有这份自信。

    如果不是挤出去,那么就意味着升迁,乔晓阳要走,这是明摆的事儿,这家伙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上班了,蒲燕接任的态势很明显,这一点赵立柱也清楚,他也没想过去和蒲燕争,说内心话,他对经济工作也不擅长,也不喜欢。

    如果是要出去,让自己去哪里,担任什么职务?

    这份患得患失的心情顿时笼罩着赵立柱,让赵立柱脸色也变得有点儿彷徨犹豫起来了。

    他来阜头不过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也知道自己这两年,若是论工作上的成绩也谈不上多么显耀,组织部长这个位置是否做出了成绩,更多的得看一把手是否认可,而不是你能不能做出多少明面的东西。

    似乎觉察出了赵立柱内心的惶惑,陆为民笑了起来,“坐吧,别疑神疑鬼,不是什么坏事儿。”

    赵立柱心立即稳了下来。

    陆为民来了阜头一年多,人虽然年轻,也颇有手腕,但是这人有一大好处,就是不阴里下绊子整人,有话也都说到明处。

    柯建设和他闹得那么僵,他也从未有过什么动作,倒是柯建设自己觉得呆不下去,找路子走人了,乔晓阳也一样,从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陆为民手腕厉害,有什么话可以给你挑明,让你自己找路子走人,否则日后工作不顺也怨不得人。

    何明坤把茶水也送了进来,到陆为民办公室汇报工作或者谈事情的人都是他亲自泡茶,陆为民不喜欢其他工作人员来泡茶,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不尊重,自己秘书亲自泡茶,有时候甚至是他本人亲自泡茶,也体现一种感情。

    陆为民问了问县里这一段时间关于基层组织建设教育培训以及考核选拔工作,赵立柱也作了汇报,等到赵立柱心渐渐安稳下来时,陆为民一句话就让他心里一阵狂跳。

    “雷玉生要走,立柱有没有兴趣去争一争?”

    赵立柱只觉得嘴巴发干,脸皮发烫,自己想说话,却又怕失态,声音估计都有些变调了,好一阵后才稳住心神,哑着嗓子道:“雷部长要去哪儿?”

    “立柱,你管雷玉生去哪里,我是问你。”陆为民皱起眉头,这赵立柱也太沉不住气了,老实人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太沉不住心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陆书记,您别说,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我不觉得啥,问题从您嘴里说出来,我就真有些不淡定了。”赵立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念急转,寻了个理由。

    “哦?怎么说?”陆为民果然有些好奇了。

    “别人说这么说,也就是打趣我了,但是换了陆书记您这么说,我就觉得似乎我去争这个位置有赵书记您做后盾,心里就笃定许多了。”

    赵立柱很会说话,不动声色的捧了陆为民一句,让陆为民乐了起来,嘴角笑意也就出来了,“立柱,把我捧这么高,也不怕把我摔死?”

    “陆书记,我这个人性格是啥样,您最清楚,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不会那些虚头滑脑阿谀逢迎那些东西,您来咱们阜头这么久,做的事情大家伙儿都看在心里,都清楚,做不了的事情,您绝对不会提,说出来的话,表了的态,哪一个不是兑现落实了的?”

    赵立柱虽然是老实人,但是在关乎自己前途的问题上,操练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逊色,嘴皮子翻弄起来,的确很能说到陆为民心上。

    摆摆手,陆为民矜持的笑了笑,“这事儿我可没表态,雷玉生的确要走,这事儿祁部长和我提起过,雷玉生走了,这地委组织部副部长空缺一个肯定要补上,你是地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出来的,下来也有两年了,所以我想问一问,你想不想去?”

    赵立柱沉吟了一下,抬起目光,“陆书记,我说实话,我想去,虽然在您来这里一年多里,我干得很舒心,但是,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您在阜头呆的时间不会太久了,虽说这一次竞争副专员,您可能因为资历原因不能确定,但是即便是这一次没能上,我估计顶多一年,嗯,甚至可能是半年,您就会走,甚至在丰州的可能性都未必大了,阜头这潭水太浅,容不下你这条蛟龙,所以,我想也许我也应该要考虑自己的路。”

    听得赵立柱说得这样坦率直白,陆为民微微有些感动。赵立柱给他的印象虽然不错,但是却不深,心目中赵立柱也不是那种能力突出能扛重担的人,但是赵立柱却有一种质朴忠厚特质,这也是陆为民之所以欣赏赵立柱的原因,今天赵立柱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

    祁战歌本身就是精明人,他不需要他的助手有多么精明,他更需要的是一个毫无保留站在他一方扎扎实实执行他意图的人,赵立柱无疑是最合适的,否则他也不会给自己透露这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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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你回昌州的时候怎么这么多啊?”还陶醉在**的余韵中,仰靠在陆为民怀中的虞莱粉靥上红晕尚未散去,慵懒惑人的风情让陆为民忍不住想要亲吻对方。◎点 ◎

    “今天不是来昌州,是去宋州,晚上赶回来,明儿一早就要回阜头去。”陆为民想起晚上事儿就有些头疼,安德健算是给自己牵来一桩麻烦事儿。

    “哦?这么急?为什么不在宋州住一晚?”

    虞莱对于陆为民频繁来自己这里也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本来就对陆为民很有好感,只是因为自己和陆为民完全是两条道上的人,即便是生活交织的可能性都很小,但是现在两个人却睡在了一起,忧的是陆为民的身份决定了自己和他这段称得上感情的东西只能是地下的,而且能保持多久也未可知,再加上还有一个同为好友的季婉茹掺和在其中,自己拔了头筹,却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季婉茹说。

    “这段时间太忙了,……”陆为民解释道。

    “太忙,你还来我这里?”虞莱抬起目光俏皮的问道。

    “死丫头,……”陆为民心中一荡,手指忍不住捻住对方乳蒂,揉捏了一下,弄得虞莱身子顿时一阵发软,“我想你了,想我的情妇了,怎么样?”

    “嗯,这还差不多。”虞莱娇笑道,十一月的昌州已经有些凉意了,尤其是夜里更是更深露重,两具**的**纠缠在一起,免不了情思荡漾,即便是才经历了一场风雨,但依然很容易引来梅开二度。

    “我看你有心事。”见陆为民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就势掀起风雨,虞莱心中微动。“是不是去宋州的事儿很麻烦?”

    “唔,麻烦说不上,只是觉得为难,打乱了我自己原来的一些规划。”陆为民手依然在虞莱胸前那对让他爱不释手的丰肉上流连,怀中女人也很懂事儿,和平素表现出来的那种彪悍泼辣截然不同,这更让他心动。

    “哦?能说给我听听么?”虞莱对这些事儿并不太感兴趣,但是看见陆为民眉宇间萦绕的烦恼,忍不住想要帮对方排解一下。

    陆为民也不在意。随口说了说情况。

    “既然你已经承诺了你的领导,那还有什么烦恼的?”

    “不是这个原因,我是觉得本身就存在很多变数,其中有一丁点儿变化,就要让我原来的构想规划全部推倒重来。有时候难免就顾及不到那么多了。”陆为民叹了一口气,“干这种事儿是最难的,我不怕得罪人,但是却不想莫名其妙的得罪人,而且还非我所愿。”

    “但求心安吧。”虞莱幽幽的道:“你不是经常用这句话来排解么?”

    “是啊,也只能但求心安了,本身我是求顺心如意的。但世间不如意十之**,也只能求心安了。”陆为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还是莱子看得开。”

    安德健的确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没有这一飞来难题,陆为民考虑的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田卫东出任常务副县长,组织部长可以考虑糜建良来出任,县委办主任则由龙飞来出任,丁贵江则担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兼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

    但现在这事儿就不好办了。麻无忌如果要出任组织部长,糜建良就只能担任县委办主任。丁贵江只能担任常委兼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而龙飞则担任常委、宣传部长,本身陆为民的意图是让丁贵江兼任宣传部长和经济技术开发区负责人一段时间,然后来让巫嗣润来接手,但现在这事儿就得搁下来重新考虑了。

    当然陆为民也和安德健说了,这个组织部长也不是县里能定的,即便是陆为民全力支持麻无忌,但是也还有地委那一道关,安德健也表示他知道这个情况,会考虑,而麻无忌那个大舅子既然能通过安德健这层关系达到自己这里,估计也应该还有其他一些路子通络。

    一变就得步步变,而且这还是最理想的状况,但是陆为民知道要让地委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图来,基本上属于不可能,所以这其中肯定会有出入,而一旦赵立柱真的离开而麻无忌如果又确定要担任组织部长,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手中回旋的余地更小。

    想到这里陆为民心里就忍不住苦叹,无数人都觉得手握这个权力让人艳羡,但是身处这个位置,你才知道并不是你能这么做你就可以这么做,要一切按照个人想法来确定,别说是他一个县委书记,即便是地委书记也做不到。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无法也不能那么做,每一次人事上的调整不是无数个平衡妥协之后的综合考量?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答应了安德健,他当然会自己最大努力去做,但超出他最大能力范围,那他也就只能对麻无忌说抱歉了。

    无法预测,索性就不去预测,陆为民也只有甩甩头,抱住眼前这具柔滑光洁的**,尽情享受这到手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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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挺之搁下电话之后,以手抚额良久,一直到佟舒进来之后,他才惊醒过来。

    “坐吧,佟舒。”焦挺之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焦局,有事儿?”佟舒有些奇怪,通知自己到他办公室来,却又不说什么事儿,焦局这一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儿?

    “嗯,你知道你的副政委考察,组织部和纪委的联合考察早已经过了,要说现在就等县委常委会过会了,我本来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但是我听说今年地区转业回来有几个副团职干部,需要安排,其中有一个也是咱们阜头人,好像在跑这事儿,我听地区人事局那边说,他本人想要回阜头,愿意到政法部门工作,尤其是我们公安系统,所以这事儿突然还变得有点儿不确定了。”

    焦挺之也觉得有些棘手,原本觉得这事儿应该没啥问题,没想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转业回来一个副团职干部,而且一门心思想要到县公安局,据说这个副团职干部很有点儿来头,地区政法委那边也接到了上边的招呼,要求把这个干部安排好,要尽可能满足他的愿望。

    副团职以上干部需要安排职务这是有规定的,但是一般说来从部队转业到地方都是降级使用,这也是规矩。

    因为很多在部队工作多年的干部回来到地方其他部门工作都难以适应,很多干部都愿意到公检法,尤其是公安局,毕竟这是半军事化单位,最接近原来部队生活,最容易适应,所以这也就成了惯例。

    脑袋嗡的一声,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在头上猛击了一下,有些发懵的佟舒,只感觉身上一阵忽冷忽热,就像是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动弹一下都困难。

    组织部和纪委来考察自己这件事情她作为党委委员、政工科长当然清楚,只不过考察时候她需要回避而已,但是考察这更多的是一个程序问题,只要局里边党委定下来,而县里边没有异议,就应该不是问题。

    局里缺一个副政委这是明摆着的,考察过了,在佟舒看来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没想到这种时候却会冒出来这样的意外。

    这一段时间佟舒心情都特别号,工作也特别敬业,就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现在已经有人开始“佟政委佟政委”的喊开了,虽说只是几个关系特别好的私下里的喊,但佟舒心里还是美滋滋的,那焦局和刘政委的话来说,这是对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工作的认可。

    如果从未有过这个念想,佟舒也就没那么多心思,但是当一个手指已经触摸到了边缘的时候,却要将你推开,这份感觉让佟舒一时间简直难以接受。

    看见佟舒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嘴唇也有些微微哆嗦,焦挺之也觉得有些难受。

    县委常委会一直没有研究佟舒的任职,他也有些奇怪,问过麻无忌,麻无忌也是语焉不详。

    麻无忌这一段时间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宁,焦挺之开始还不清楚,后来才知道原来麻无忌这一次调整也有可能要挪动位置,难怪对这边儿的事儿就不太关心了。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恐怕地委政法委那边是给县里边打过招呼了,至于说给谁打的招呼,焦挺之还不确定,估计应该是给关恒打的招呼,一个副政委而已,还不至于要给陆为民说的份儿上。

    “焦局,我明白了。”佟舒竭力让自己混乱的心境平静一些,但是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做不到,当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会担任副政委时候,却在最后时刻变卦了,那会让人家怎么看自己?佟舒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这种打击和羞辱是比她所经历的任何事情更难受,她不知道日后自己还能不能面对局里那些同志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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