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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昌州抓获隋寡fù母女的公安局干警将隋寡fù母女俩带回县公安局时已经是下午快六点了。

    县公安局的干警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从昌州往回赶,而除了留下负责审案的必要人员外,其他人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还得匆匆赶往永济。

    那边的情势还在进一步恶化,聚集在永济镇政府外讨说法的农民已经达到了五百多人,丰州地区公安处也临时紧急抽调了一百警力增援双峰,而行署专员孙震和地委副书记苟治良、地委政法委书记周培军、行署副专员臧明峰都已经赶到了双峰,成立了处置双峰事件的临时领导小组。

    可以说这是丰州地区自成立以来出现的最大的一起群体**件,而且是由基层政权在工作中方法不当,导致这样的事件发生。

    无论是李志远还是孙震都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这也对这一届地委行署班子构成了巨大挑战。

    陆为民虽然在县公安局里,却也通过巴子达不断和永济派出所那边联系着,随时了解那边的动态,虽然梁国威并没有让自己过去,但是作为一个县委常委,陆为民认为自己有责任有义务要关注这一切,可以说自己这个常委在没有明确分工之前,任何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但任何事情也都和自己有关,就看各人如何来看待了。

    当从昌州抓获隋寡fù母女的沙洋警车开进县公安局大院时,一辆北京212吉普车也尾随而后进入了大院,陆为民注意到巴子达目光有些复杂。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几乎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一挥手,负责带队的刑警们就把两个女人连推带攘的带进了后院。

    “陆常委,走,我们下去吧,单政委也从洼崮回来了,可能他们是在洼崮会合的。”巴子达在楼上指了指,给陆为民介绍。“那就是单政委。”

    “嗯,走吧,曲书记把这边事儿委托给我,我就得尽一份力不是?”陆为民点点头,和巴子达一道下楼。

    按照巴子达的介绍,单雄义并不是搞公安出身的,而是半路出家,从法院调过来的。不过单雄义在局里边还是比较有威信,担任副局长期间长期分管预审、两所,和检法两家关系都协调得比较好。局里边案子逮捕起诉几年来都比较顺当,所以也赢得了局里边以刑侦为主这帮人的心。

    陆为民感觉得到其实连巴子达对单雄义也颇有好感,而巴子达恰恰是从刑警队长起来的,现在的刑警队长唐军还是他当刑警队长时的副手。

    单雄义安排了刑警队的人马上进行突审。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待休息一下,却看见巴子达带着一个年轻人从楼上下来,不,应该不是带着,而像是陪着,这让他有些诧异。不是说永济出乱子了么?怎么巴子达这个鲍永贵的铁杆心腹不去永济,却还留在局里?他立时就有点警惕。

    “巴子,你怎么没去永济,鲍局他们都到永济去了吧?那边情况怎么样?”没等巴子达说话。单雄义已经先发制人,沉声道:“这种群体**件,你这个分管治安的副局长怎么能不在现场?这不行,鲍局长年龄大了,精力不济,你得去帮鲍局撑,我建议你还是马上过去。”

    “单政委,我这周在带班。鲍局让我不用去永济了,他陪曲书记过去了。让我留在屋里,协助你把朱明奎这一案处理好。所以……”巴子达心中一阵苦笑,就因为自己没去现场,已经被鲍局长骂得狗血淋头,这单政委怎么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前的德行,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么?

    “行了,我在分管刑侦,这个案子我亲自负责跟,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向鲍局长汇报,我看你还是去永济,我从洼崮走的时候,打了电话问了问永济那边的情况,很严峻,地委行署领导都到了,你带班,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这边事情有我,你更应该去永济。”单雄义神sè严肃,不容置辩的道。

    巴子达被单雄义几句话挤兑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单雄义不简单呐,陆为民也觉得颇为有趣,这公安局里也是水深塘子浑,同时也觉得这里边怕是玄奥秘密更多。

    听得身旁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像是收到某个暗号,巴子达这才恍然大悟,鲍局把自己留下来的目的就是监督和协助,而正主儿在身边,这位陆常委才是对付单雄义的利刃,真要出了问题在,这位陆常委也是最好的挡箭牌。

    “对了,单政委,你可能还不认识这一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县里新来的县委常委陆为民,受县委梁书记委托,协助曲书记来了解和协调处理朱明奎这个案子,曲书记在走的时候,全权委托陆常委来跟进处理这起案子,陆常委,这是局里单政委。”巴子达介绍完毕,不动声sè的往后退了一步,把陆为民推了出来。

    “你好单政委,我是陆为民。”陆为民踏前一步,和单雄义握了握手,从这一刻开始,他算是真正进入了双峰县bō谲云诡若隐若现的两个圈子碰撞边缘了。

    “陆常委,你好你好,欢迎来我们公安局指导工作啊。”单雄义立马反应过来,前两天听亲家说县里来了一个年轻得吓人的县委常委,是原来地委夏书记的秘书,也是地委办综合科科长,他也没有太在意。

    地委书记秘书下来,肯定要高挂一级,但是亲家后来说这不是下挂,而是正经八百下来任职了,一切关系都转到了县里边,连户口都迁了过来,也就是说算是个实打实的双峰人了,这才让他有了一些兴趣,但是亲家又在说梁国威把这位新常委给晾了起来,不安排工作,看样子是看这位新常委不太顺眼。

    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巴子达居然说他是受曲元高委托留在局里来处理朱明奎的事儿,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说来处理事儿?单雄义觉得有些滑稽,他能处理啥事儿?搞案子是公安局的业务,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他连插言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单政委,指导工作不敢,我也是赶鸭子上架,曲书记到永济那边去了,本来是我和他受梁书记的委托来处理朱明奎的事情,但永济那边事情也是火烧眉毛,所以曲书记就全权委托我来过问这件事情,我刚来双峰,对双峰情况也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但单政委也知道朱明奎是咱们县里老资格区委书记,影响力不小,这么一桩事儿在社会上也肯定会引起广泛关注,所以县里边相当重视,要求随时掌握情况,还请单政委理解。”

    陆为民说得相当客气,但是言语中却把分量拿足,不是我陆某人想要干啥,我陆某人也是初来咋到,但既然陆某人过问了,那就是代表县委在过问,有什么情况想要遮着掩着就不行。

    “陆常委言重了,不过案件还在最初侦查阶段,恐怕有些情况还需要进一步审查啊,具体情况现在恐怕还无法出来。”单雄义目光汩汩,迎着陆为民投过来的目光,淡淡的道。

    “那单政委总可以把目前掌握的情况作一个通报吧。”陆为民见对方一副拒人千里之前的架势,也就不再客气,态度也强硬起来,“县委对这件事情很关注,要求随时掌握进展,受梁书记和曲书记委托,我需要随时了解各方面情况,包括通过当事人直接了解情况。”

    单雄义一怔,他没有想到对方态度居然强硬如斯,丝毫不顾自己的冷淡和峻拒。

    “陆常委,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掌握的案情也不准确,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审查分析,等条件成熟的时候公安局肯定会向县委汇报案情。”

    单雄义毫不退缩,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隋寡fù涉嫌故意杀人的可能xìng很大,而在路上唐军和隋寡fù的攀谈中,隋寡fù也流lù出了对朱明奎的切齿痛恨,这里边可能也就涉及到朱明奎强jiān隋寡fù,而且可能也对隋寡fù的独身女儿产生了歹意,这才导致隋寡fù起了杀心。

    如果是这样,朱明奎的问题就不仅仅是乱搞两xìng关系那么简单,那就一样涉嫌犯罪,这样一个欺男霸女的恶棍式人物,怎么能够堂而皇之的提拔为区委书记?朱明奎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问题,捅开这一道缝隙,也许暴lù开来的就是一大黑洞,作为县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在回来之前,亲家就给自己打了传呼,自己回电话时亲家就说要在案件上深挖一下根源,切实找出朱明奎死亡的前因后果,单雄义自然是明白其中深意,朱明奎和梁国威的关系双峰县里无人不知,弄得好,这也许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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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熟也好,不成熟也好,我刚才说了,我需要随时掌握一切进展和情况,成熟了就汇报成熟的,不成熟就汇报现在了解到的,记住,单政委,要随时--其他书友正在看:!”陆为民也有些火起,这个单雄义对自己成见很深啊,根本不给自己半点面子,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单政委,请你nòng明白,不是陆某人想要没事儿找事儿,陆某人来双峰不过几天,谁也不认识,也不想招惹谁,但是梁书记既然把这事儿jiāo给了我,也给曲书记和鲍局长jiāo代清楚了,那陆某人就有权利过问,而且要过问到底!”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连巴子达都没有想到陆为民这样一个嘴上无máo的小子就敢突然翻脸,毫不客气的当面给单政委发飙,一时间愣怔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其他几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机关民警并没有听到巴子达的介绍,却活生生见到了眼前这一幕,都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像是刚刚参加工作的生嫩小子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嚣张放肆的向单政委放话--好看的小说:。

    单雄义也没有想到这个新来常委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角sè,他下意识的还有些把对方视为一个替梁国威和曲元高打下手的传话角sè,言语间也就没有那么客气,哪知道对方居然就大马金刀的摆明车马压上来,半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尤其是当着这局里还有这么民警在场,这让他也是无名火起。

    “对不起,公安局办案有公安局办案的规矩,这是法律赋予公安侦察机关的职责,至于说陆常委要了解情况,我还是那句话,条件成熟,当然可以,条件不适合,那就只能等待条件成熟。”

    单雄义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自己亲家说这个新来常委和梁国威不太对路,但是眼前对方摆出来的阵势却让他有些警惕,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他不能轻易妥协。

    “哟呵,单政委,我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了,这公安局莫非是成了独立王国,或者说刑侦部mén成了家天下?县委居然不能过问公安局的工作。那县公安局还有没有党委?是不是党委领导?”

    陆为民也知道自己算是遇上一个老油子,他也不想和对方较劲儿,但是这是自己到双峰的第一炮。15也是树立自己形象的关键时刻,甚至可以说关系到自己日后在这双峰县能不能站稳脚跟,这个时候天王老子挡路都不行。

    “巴局长,请你原汁原味的复述曲书记和鲍局长临走之前jiāo待的话语。告诉你们单政委,县委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如果说单政委觉得不信,可以马上打电话求证,如果说单政委仍然觉得陆某人没有资格过问这个案子第一手的情况,那么我就要质疑你单雄义有没有资格继续担任这个县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县公安局政委!”

    一làng高过一làng的话语如cháo水一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压得单雄义喘不过气来。

    周围办公室里的民警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震得鸦雀无声。包括巴子达在内!

    “单雄义有没有资格担任这个公安局党委副书记政委,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而是组织说了算!”单雄义觉得自己今天在这院子里和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新扎常委对话是一个巨大的失策,但是现在自己也是骑虎难下。稍稍退缩半步,那自己辛辛苦苦在公安局里建立起来的形象威信就顿时要坍塌一个巨大的缺口。

    “当然!一个正科级干部嘛,我相信县委常委会还有资格决定去留,陆某人受县委书记和县委政法委书记的委托来过问这个案件,单政委,你可以不买陆某人的帐,但是你要记住,陆某人今天来是为公事。你若是阻拦陆某人工作,那么请你务必相信。陆某人就可以做到让愿意配合陆某人工作的人来配合陆某人工作,我也绝对相信双峰县公安局里有很多人愿意来做这项工作!”

    负手而立的陆为民面对单雄义lù齿一笑。森冷的笑容中狰狞之意毕lù,连单雄义心里都禁不住紧了紧。

    这个时候巴子达似乎才醒悟过来,连忙上前劝住陆为民:“陆常委,你可能是误会了,政委的意思是公安机关办案有公安机关的办案规矩,有些涉及证据和**的情况非侦察人员不能掌握,政委,你也别在意,陆常委今天的确是受政法委曲书记和鲍局长的委托来全权过问这件事情,鲍局临走之前也专ménjiāo待了,这件事情要按照县委意图,由陆常委来牵头负责。”

    “巴子,你是老刑侦了,局里办案规矩你清楚,这是法律规定,不能因为哪一个人而违例。”单雄义知道今天这事儿看样子这一位是铁了心要来chā一脚,而有巴子达协助,自己怕是无法将这个案件办理情况一手掌控了,好在基本情况已经mō了一个大概,而且一些证据也有指向,倒也不怕他们想在里边做什么鬼。

    “政委,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陪陆常委向唐军了解一下现在案件具体情况和进展程度,呃,如果唐军觉得有些情况不方便向外透lù,我想我不算外人吧,我来斟酌哪些可以通报给陆常委,责任我来承担,你觉得怎么样?”

    巴子达脑袋瓜子也是打得滑的机敏角sè,立马就想出这样一个貌似折中的办法,但是却摆明态度要掺和进来--好看的小说:。

    单雄义也知道巴子达是老刑警队长,唐军跟了他多年,又是一mén心思扑到侦察工作上,脑袋里根本没有那根弦,哪里玩得过巴子达?三五两下还不得啥都要给巴子达说个明白,而这种事情自己却不好和唐军明说,而且这个时候就算说了也未必管用。

    好在唐军也是一个方正之人,这一点单雄义倒是信得过,若是巴子达要想在其中做手脚也不可能。

    “既是巴子你参加,当然没有啥问题,但是我还是坚持那个观点,内外有别,别超出原则。”单雄义退了一步,他也不想和陆为民彻底撕破脸,这个人他还不了解,连自己亲家也对这个人没有多少了解,除了知道他是前任地委书记的秘书,其他知晓的并不多。

    陆为民也不再理睬单雄义,既然撕破脸就没有必要在假意媾和,有时候敢于强硬,敢于撕破脸,你才能赢得必要的尊重。

    单雄义上了楼,巴子达把陆为民带到了后院刑警队办公区。

    这里紧邻看守所和收审所,武警战士就在一墙之隔的高墙哨所上持枪而立,墙上的电网总给人一种yīn森森的感觉,就像国民党时期的重庆渣滓dòng和白公馆。

    巴子达等到陆为民在自己原来的队长办公室坐定之后,就迅速秉承陆为民的意思,先行了解现在已经掌握的情况,只留下陆为民一个人在办公室。

    单雄义的目的陆为民当然清楚,那就是要利用隋寡fù涉嫌故意杀人做文章,把朱明奎yīn暗肮脏的一面暴lù出来,好让背后人进而对提拔朱明奎担任洼崮区委书记的县委发难。

    如果说换了以往,也许这个事情还真对梁国威没有多大影响,但是今天又出了永济的事情,估计隋寡fù的案子如果按照刑警队的意图来走,那么造成的恶劣印象能被好好cào作发酵一番,那么对梁国威也许就真的是杀手锏了--好看的小说:。

    问题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中该站什么立场,首先需要搞清楚这一点,才能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上站好角度。

    当然漂亮话人人都会说,人情面子也得要买,梁国威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强势,或许在以前是,但是现在给陆为民的感觉是似乎他的威信和影响力正在若隐若现但是却又无法逆转的向下滑,双峰经济不振是一个最大的因素,陆为民可以想象得到以李志远和孙震为首的这一届班子只怕现在也是心急如焚,

    谁要在这个问题上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只怕结果就是注定了。

    正是这个潜在因素使得地委行署对双峰县委班子的人选也开始变得有倾向xìng,梁国威的地位和威信就开始下滑,但是这会是一个长期的渐进的过程,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自己该怎么办?

    曲元高在离开时yù言又止的表情让陆为民记忆深刻,希望自己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亲,但是他给自己的定下来的一些意向xìng指导,却是相当考纲。

    现在考虑这个问题略显早了一些,但是陆为民却觉得自己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的印象在众人面前树立起来。

    正琢磨间,外边走廊已经传来一阵声音,是巴子达的,不知道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多少意外惊喜或者意外收获。

    “情况怎么样?”见到巴子达闯进来,陆为民忍不住问道,“和你们开初判断的情况有无差异?”

    “嗨,一言难尽,但是这个情况从客观上分析应该是有重大嫌疑,这一点毋庸置疑。”巴子达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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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皱起眉头,听着巴子达把现已经掌握的情况介绍起来从隋寡fù家中搜查出来的东西不算多,但是却很有分量。

    两大缸药酒,药xìng很重,虽然不是什么毒物,但是对于像朱明奎这种本身就有高血压心脏病的人来说,这本来就是禁忌,而且隋寡fù本身就没啥文化,的那是却在家中chuáng下一个暗格里搜出来两本介绍巅学用书,在心脏病禁忌那一部分内容却是折角,而且看得出来那几页内容被多次翻阅。

    朱明奎和隋寡fù勾搭上在洼崮并不算什么新闻,本身洼崮那边男女风气就不正,朱明奎是区委书记兼镇党委书记,在洼崮可谓不可一世的土皇帝,玩个把个女人在很多人眼中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洼崮区三乡一镇本身就像一个孤岛一样孤悬在双峰县最西边旮旯里,距离县城远天远地,朱明奎要不玩女人那才是不正常,如果不是国道正好穿越了洼崮,交通还算方便的话,拿双峰人的话来说,这洼崮几乎就可以变成独立王国了。

    如果不是隋寡fù名声太大,换个女人,只怕也没有多少人来关注他上了哪个女人的chuáng。

    加上外围的印证,隋寡fù用这种有些独特的谋杀方式来解决朱明奎,未免也让人为隋寡fù的奇思妙-想感到佩服了。

    “嘿嘿,这隋寡fù真不简单,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老朱这身子骨,估计就算是不死在这马上风,再熬两年也是进殡仪馆的命,敲骨吸髓啊…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fù人心啊。”巴子达啧啧不已。

    “隋寡fù承认了这些事实?”陆为民一边琢磨,一边掂量这桩事儿带来的影响力,“她说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实摆在那里,她不承认恐怕也不行,配药人的证言证明她清楚这药酒的禁忌…而且她还故意让配药人把药xìng加重,谎称托她来办药酒的人身体强健,就是没子嗣。”巴子达摇摇头,“以唐军他们的手段,隋寡fù是撑不住的,按我的判断,定她个故意杀人没啥问题。

    “子达,你这太武断了…药酒要好,书籍也好,这只是一种间接证据,并不能证明隋寡fù就有意要置朱明奎于死地,也许是朱明奎喜欢这个调调,让隋寡fù把药xìng加大一些…让他在chuáng上更能威风八面呢?像你们都把这隋寡fù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似的,估mō着也不仅仅是生得风sāo漂亮而已,大概在chuáng上本事也不一般这老朱要想用chuáng上表现来征服对方,也许就要歪道呢?至于说书籍,万一是隋寡fù自个儿怕出事儿找来书关心一下呢?”陆为民淡淡的道。

    巴子达脸上浮起狐疑的神sè,听对方之意似乎要为这隋寡fù脱罪的味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常委,你说的这种可能xìng也有…但是根据我个人办案经验来看…不太大,符合推理的可能xìng是我先前说那一种,我想我们刑警队可以通过隋寡fù娘俩的口供来应证。”巴子达很笃定的道。

    “嗯,对了…按照你这么推断,你还没有说隋寡fù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朱明奎?”陆为民点点头,问到了关键问题,“要说朱明奎在洼崮当区委书记也有好几年了,和隋寡fù搅在一起也有几年了,为什么隋寡fù会突发杀心?”

    “这一点唐军他们正在审讯隋寡fù,但是唐军说可能和朱明奎对隋寡fù的女儿起了不轨之心有关系。”巴子达言语中也是充满了对朱明奎的厌恶,“朱明奎是三年前和隋寡fù搅在一起的,至于说他怎么搞上隋寡fù的,唐军他们也还在讯问,但是在车上,隋寡fù说了一句这种畜牲早就该死。”

    这种畜牲早就该死?!陆为民心脏骤然一跳,联想到上午鲍永贵无意间说的那句朱明奎这么些年不知道坏了多少女人贞洁,死在隋寡fù肚皮上也是死得其所,按照丰州地区这边的说法,如果是两厢情愿的男女媾和是绝不可能称之为坏了女人贞洁这种说法的,那言外之意也就是朱明奎在这方面大有问题,而且公安局甚至也掌握了朱明奎的一些东西,但是出于种种原因可能被遮掩了下来。

    如果朱明奎被曝出死前问题多多,甚至是公安机关掌握了一些情况,那…………

    陆为民觉得自己头有些大了,卷进这个事件中不但一下子把自己推上了双方对峙的第一线,而自己现在的态度也将会带来很多变数。

    “子达,我想和直接和隋寡fù母女俩接触接触,了解一下情况,怎么样?”陆为民思考了一下,径直提出要求。

    “现在?恐怕不行,塘军他们还在审问,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呃,单政委那边也不好交代。”巴子达有些为难。

    “没事儿,我可以等一等,单雄义那边你不必理他,刚才他也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他不会再和我为难,你放心,这些人都是聪明人。”陆为民很自信的道。

    正说间,陆为民身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陆为民还以为是曲元高打来的,要问情况,看了看号码,似乎却不像是永济那边的,而就是双峰县城城区的号码。

    他回了电话,没想到却是鲁道元的电话。

    鲁道元就是阜头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土记者,但是却凭借《丰州社情》创刊号那一篇《乱摊派乱集资何时休》一炮打响,这篇文章引起了地委行署的高度重视,尤其是地委书记夏力行对这篇文章专门做了评点,认为这篇文章对丰州地区农村乱集资摊派情况从原因到现状都做了十分细致的调查分析,对地委行署下一步农村工作有着很重要的启示意义,于是乎鲁道元的名声也就水涨船高,只不过他的编制问题一直未能解决,为此鲁道元也是苦恼无比。

    陆为民在离开地委办时帮鲁道元解决了这个难题,因为他觉得《丰州社情》需要这样一个能吃苦肯花心思去寻找题材的土记者,《丰州社情》要想保持现有让人惊艳的感觉,就必须要在寻找看点题材上下功夫,拿陆为民的话来说,那就是得让领导每一期看完都得有危机感,同时又在担心下一刊会有什么麻烦问题出来。

    董如顺虽然笔杆子上功夫不赖,但是在选题和下去实地调查了解和普通老百姓打交道的本事还差得远,鲁道元恰巧可以弥补这个不足,所以陆为民在安德建面前竭力推荐鲁道元,并且把自己的观点也和盘托出,安德建接受了陆为民的意见,最终让鲁道元从阜头那个鸡窝里钻了出来到了地委办综合科这儿凤凰窝里。

    “你说什么?事情可能要闹大?”陆为民吃了一惊,这个鲁道元未免太神通广大了,永济的事情他能知晓不奇怪,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地委那边知道的人肯定不少。

    “陆科,我刚接到电话,永济那两口子里边女的死了,他们村里炸了窝,又听说地区领导干部也到了双峰,所以村里人都吆喝着要把老人小孩都组织起来一起到镇政府住下,要讨说法。”鲁道元的声音在电话里忽高忽低,“怎么,你没有在现场,我还以为这些事儿你该跑不了呢。”

    “我有另外的事儿,对了,你怎么会对这些情况了解?有人给你爆料?”陆为民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嘿嘿,陆科,我鲁道元虽说小有名气了,但是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我老婆就死永济的,和那家人一个村儿,要说还沾点亲戚,我一个堂妹也嫁在那边。”鲁道元在电话里也觉得说不清楚,“好歹我也算是有点名气,老婆娘家那边人有点啥大事儿也要找我问问,帮忙拿个主意,这不就知道了?”

    陆为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不容分说的道:“好了,不说了,老鲁,你马上过来,我在县公安局等你!”

    十五分钟之后鲁道元就坐三轮车过来了,还是那副架势,夹着一个公文包,只不过借调到地委办时那个半新旧的人造革包变成了现在崭新的真皮包,一身夹克已经有了一点地委办干部的气势。

    “陆科,嘿嘿,叫错了,改叫陆常委了,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不去现场?县里对你工作分工安排了吧?”鲁道元一下车给了车钱,就一溜烟儿小跑了过来,在陆为民面前他可是半点姿态都不敢摆,要真说,陆为民得算是他的伯乐,他的恩主。

    “不说那些废话,永济那边人都和你有联系?”陆为民目光如炬,直视对方,“事情不能闹大,你有没有把握把那边老百姓情绪安抚下来。”

    鲁道元一听汗就下来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陆科,你可千万别害我,我就是想给你透个信儿,没别的意思,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去掺和,到最后哪边出了问题都脱不了手。”

    “少废话!老鲁,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掺和也得掺和,不掺和也得掺和!我已经给孙专员打了电话,说了你的情况,这是政治任务,没得推脱!”陆为民毫不客气的一挥手,“马上跟我去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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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从巴子达那里要了一辆车,送他和鲁道元去永济。

    县公安局的装备不算好,刑警队也就两辆破车,一辆北京212吉普车,一辆就是昌州汽车装配厂生产的沙洋大面包,还有两辆警用边三轮摩托车就构成了刑警队的全部当家装备。

    在走之前,他给安德建打了一个电话,还好,安德建还在单位上,陆为民把情况汇报了一下,安德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在地委没有正式下文免去梁国威之前,他都是双峰县当之无愧的一把手,对双峰县全县工作的安排都是决定xìng意见,而且他也没有听到任何其他有关消息。

    话虽不多,但是陆为民却听明白了。

    “陆常委,你说你这不是害我么?”坐在车上,鲁道元显得既焦躁又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些害怕。

    “我会害你?我害你就不会走之前把你推荐给秘书长,还能有你这个《丰州社情》的头号编辑?”伴随着吉普车颠簸,陆为民在后座上不断调整着姿态,没好气的道:“老鲁,既然你走了这条路,那就别前怕狼后怕虎的,男人么,就得要有些担待,又不是让你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做得好,下对当事人一家所受到的伤害也是一个弥补,上对领导也是一个交待,也算是自己在领导面前展示自我能力的一个机会,你畏首畏尾的干啥?”

    从县城到永济镇不算远,只有十三公里。永济区是个大区,辖包括永济镇在内的四乡一镇,十五万多人口,地处双峰县北部,也是一个半丘半平原的地区,不过从县城到永济镇的路况不算好,因为不是国道省道,坑坑洼洼的柏油路面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修补过了…吉普车在上边几乎要把架子都抖落散来。

    “可是他们也只是平时有些事情喜欢问我,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这种事关身家xìng命的事儿,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过问?他们也不会听我的…而且说不定还会怀疑我是受党委政府委派来的,那只会起反作用。”

    鲁道元显然还没有从患得患失的心态里挣扎出来,尤其是听到陆为民已经向孙专员汇报了自己的事情之后,又是窃喜得意又是惊惶担“外人?你不是说你老婆和他们还没有出三服么?也算比较亲的亲戚吧,最重要的是你是他们这一大家子最见过世面的,而且你不是说你把乡里乱摊派集资的事情反映上去,县里也来调查过…他们很信任你的本事么?这就是资本。”陆为民毫不客气的道:“老鲁,这事儿走到这一步,你就别考虑那么多,待会儿我去向地委领导们和县委梁〖书〗记汇报了之后,你就按照我和你说的,下去安抚那些个亲戚群众,记住找到那些在家里边说话有分量的,还有那些见过世面通情达理的人…把他们牢牢抓住,就可以赢得主动,为解决问题提供帮助。”

    天sè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陆为民和鲁道元在距离镇政府还有三百米远左右就下了车,围在镇政府门口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片。

    陆为民仔细看了看,绝大部分人都是围在一旁揣着手一边唠嗑着看热阄,还有一些就住在周围的人,索xìng就捧着饭碗稀拉着一双拖鞋,权当看场大戏了。

    这几年干群关系日趋紧张,尤其是在农村基层,由于农业税和统提款一级各种收费摊派的层层分解下压,收取各种税费已经成为乡镇这一级基层政权的最主要工作,没有之一。

    每年完成县里压下来的各种税费收缴就成了考核乡镇这一级党委政府是否具有战斗力…党委〖书〗记和乡镇长一年工作是否合格,日后升迁资本,这一切的一切都要通过农业税和统提款收取来体现。

    从现在的农业税和统提款收取或者乱摊派乱集资,到日后的征地拆迁、环保污染,这些问题都会一直伴随着各级政权,陆为民清楚,你要当领导干部,那就不得不面对这些棘手事情。

    还好,局面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陆为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鲁道元还真是来得及时,他也不和鲁道元多说,只让他按照自己吩咐的去做,鲁道元也是一个头脑好用的角sè,别看在阜头混得不如意,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抓住时机,这大老远从丰州赶回双峰来,固然有他老婆娘家的亲戚打电话找他回去帮忙出主意的意思,可来到双峰却给自己打传呼,这里边传递过来的信息陆为民还能不明白?

    在离开综合科时,陆为民和科里每个同事都做过一番长谈,这是陆为民养成的好习惯。只要和自己共事过的同事,他觉得就是缘分,要分开,那也是缘分,所以他喜欢和人聊一聊谈一谈,胜过在一起大鱼大肉吃一顿,喝的酩酊大醉没有多少意义。

    和鲁道元道别时,他也能感受得到对方真心对他的感jī。

    这也难怪,一个阜头县乡里的宣传干事,突然间调到地委办,无数人都在猜测鲁道元不知道是攀上了哪棵高枝,怎么会如此突兀的借调到地委办,然后干脆就调到了地委办,这也才有了这些亲戚们今天的电话相招,在这些人看来有这样一个在地区里边都是人物的亲戚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也要有底气许多。

    陆为民和鲁道元说过,到了地委办机会更多,但是路是靠自己走,机会是自己抓住,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想求上进,那就得抓住一切机会,而鲁道元很显然领会到了这一点。

    镇政府外边站了很多〖警〗察,既有便衣,也有一些身着警服的,还有一些应该是本地〖派〗出所和联防队的人在人群中四处招呼劝说,大概是要求大家冷静下来。

    陆为民进镇政府大院时并没有受到阻拦,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注意这个看上去还像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公安〖民〗警也没有阻拦陆为民,怎么看陆为民都不像本地人,倒像是哪位领导的秘书。

    站在香樟树下曲元高看到陆为民一个人走路过来,有些诧异。

    曲元高本不想在这种情势下向梁国威汇报,但是他又不敢不汇报,这种事情隐瞒不得,更耽搁不得,真要有问题发酵起来,一样是大事,甚至并不亚于摆在眼前的这桩事儿。

    “为民,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你在那边么?”曲元高吃了一惊“那边事儿怎么样?”

    陆为民简单把那边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回到正题上,把鲁道元获得的情况一说,曲元高大喜过望“为民,有把握没有?现在还有一百多老百姓在区卫生院那边,叫嚷着要抬尸体出来,李县长和贺〖书〗记在那边正在做解释工作,局势很严峻,地区公安处的一百警力也布置在了那边,就是怕出大事,绝对不能允许他们把尸体抬出来。”

    “曲〖书〗记,这种事情谁敢说有把握?”陆为民一摊手笑了起来“尽力而为罢了,我已经让鲁道元到医院那边去找他们那几个能主事的亲戚,先把情绪缓和下来,让他们意识到这么闹腾无济于事,只有坐下来冷静想一想怎么来处理后事儿才是正理。”

    “如果按照你所说,那个鲁道元真在他老婆娘家家族里属于主心骨哪一类角sè,这事儿就要好办许多,现在家属主要是情绪很jī动,尤其是那些fù女,哭天喊地,得有人能招呼住她们,让她们安静下来,那些个男人们都是故意怂恿这些娘们儿在前面折腾,自己躲在后边,所以得有一个说得起话的人去给这帮男人打招呼,让他们把各人的女人给喊住。”曲元高也是老搞政法的,对于这一类情况也处理过,只不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规模,而且来得这样突兀凶猛。

    “镇记镇长还有干部们难道就起不到一点作用?他们都是本地人,总有个三亲四戚,他们出出面总能起点作用吧?”陆为民瞅了一眼镇政府院子里,看见不少办公室里依然有人在谈笑,而站在镇政府外边做工作的干部并没有多少,他也有些不解。

    曲元高脸sè一沉,摆摆手“算了,不说永济镇这帮只会吃饭拿钱玩女人的窝囊废了,我看这永济区永济镇的干部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走,赶紧,梁〖书〗记和孙专员他们都还在那边角落里会议室里。”!。

    梁国威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但是他却不能保持一种泰然自若泰山压顶不变sè的姿态,因为行署孙专员和地位苟书记他们不顾劝阻,坚持到了镇政fǔ里边--好看的小说:。e^看

    这让他也是战战兢兢,若是局面恶化,这外边几百农民涌进镇政fǔ,那就要闹出天大的luàn子。

    可他又不能安排太多的公安民警在这里,那样老百姓就会一下子明白这里边又大领导来了,就更得出问题。

    还得保持一种“内紧外松”的模样,从早上到现在,十来个小时了,心里边还惦记着朱明奎的事儿,内心的这份焦灼感和巨大压力简直要让梁国威的jīng力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孙震面无表情,内心却如油煎鼎沸。

    他虽然没有直接和农民对话,但是秘书楚自然却全程参加了双峰县长李廷章和农民的对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农民代表除了提到这一次事情外,也一股脑儿把这一年多来他们缴纳的各种税费和统提款以及摊派集资如数家珍般的道来,又板起指头算了算一年到头来种粮食所需的种子、化féi和人工,一亩田基本上挣不到一分钱,只能留点粮食填饱一家人肚皮,如果一个家庭中没有人在外打工,这个家庭几乎就连小孩读书上学的费用都支撑不起来。

    按照楚自然的说法,县政fǔ这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甩开了这个话题,认为这偏离了处理今天这件事情的主题,没有再谈下去,但是这番复述却让孙震内心感触良多。

    是什么样的巨大绝望可以让一个家庭两夫妻为了这被牵走的两头猪而喝农yào自杀?农民的生活困苦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

    孙震觉得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有必要派一个调查组来认真mō一mō底,mō一mō当下丰州地区各县农村普通农户的基本生活情况,也就是那些依靠种植粮食为生而农户他们的生存状况,而怎么来提高这些农村家庭的生存状况和生活质量,孙震也知道这是摆在自己面前无法回避的问题。

    孙震对梁国威印象一直不太好,这源于他第一次到双峰调研时的留下的第一印象,在他看来梁国威属于典型的八十年代的领导干部,思想作风保守。工作按部就班,没有新路子,面对新形势下的发展变化拿不出应对之策。

    这是许多部队转业回来干部的通病,他们可能在政治素养上很坚定,但是在如何推动一个地区经济发展上就缺乏必要的能力和素质,这种干部并不少见,如果不能够加强学习,适应新形势。就会逐渐成为阻碍一个地方一个领域工作开展的绊脚石。

    当然孙震还无法就此判断梁国威就已经成为了双峰县社会经济事业发展的绊脚石了,他也清楚梁国威近期和苟治良走得比较近,甚至也主动在向李志远靠拢。对此他并不太在意,在他看来如果梁国威真的无法扛起双峰县发展的大旗,不用自己,李志远就会主动要调整梁国威--好看的小说:。在这一点上,李志远恐怕比自己急切。

    夏力行留下了一个貌似生机勃勃的气象,但更多的却只是把架子搭了起来,许多东西都还需要进一步推动和落实,如果他李志远接掌地委书记之后没有新起sè新亮点,那他就根本无法向省委jiāo待,在这一点上李志远和自己倒是相当一致。那就是在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问题上,不容有失,也不容妥协。

    发展经济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双峰出这样的事情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孙震在这一点上倒是看得很清楚,不能全把板子打在梁国威身上,苟治良似乎有些紧张,大概是担心自己借题发挥吧,想到这里孙震就有些好笑,这个苟治良,未免也把孙某人心xiōng想得太狭窄了一些。

    “老梁,卫生院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

    “孙专员。廷章刚才打了电话过来,恐怕有些麻烦。老百姓的情绪很jī动,提出太多无理要求。根本没法答应,我怀疑这里边肯定有人在挑唆,周书记在那边,已经安排了地区公安处的警力做好了应对准备,您看我们是不是先撤离这里?我担心……”梁国威瞥了一眼只顾chōu着烟一言不发的苟治良。

    “撤离?老梁,你打算我们撤离到哪里?是不是撤离就能解决问题?还是你就打算把地区公安处这一百多警力当成杀手锏了?”孙震一听就有些上火,他知道梁国威这表面上是好意,但是却是把自己往火上推着烤,自己带队来处理这件事情,在关键时候就先撤了,这也就意味着地区放弃了继续谈下去的意图,酿成的后果谁来承担?

    被孙震几句反问噎得说不出话来,梁国威也是一肚子气。

    说实话梁国威是反对去和那些个家属代表谈的,在他看来县里收取农业税好统提款没有错,就算是方式方法上有些问题,但是这不是导致两人服毒自杀的根本因素。

    收取农业税统提款是头一天的事情,而两人是在今天早上吵了架之后nv的才自杀,男人看了nv人喝yào自杀了,这才受了刺jī也喝农yào自杀,当然,两口子吵架的原因可能是和镇上干部去强行牵走了他们家两头猪要求他们凑钱缴清历欠有关。

    “老梁,要想办法作通老百姓思想,我这不是说大话空话,人家死了人,心情可以理解,就算提出一些过分要求也要给予理解,耐心做好劝说工作。”孙震强压住内心的火气,缓缓的道。

    “县委县府是不是把一切办法都想完了?死者一家的亲戚亲属里边有没有熟悉的人,有没有政fǔ干部,有没有通情达理的人,发动一切关系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工作,镇上村上的干部呢?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正面去接触做工作,做通一个人工作,我们的阻力就小一分,事态扩大的可能xìng也会小一分,这些办法和意义不需要我多说吧?我看见你们镇政fǔ的干部还有不少人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优哉游哉,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不是就已经把所有工作都做到家了?”

    梁国威点点头表示明白,孙震的话已经有些严厉了,但梁国威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孙震那种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态度,如果对方只是泛泛而谈的说两句,那反而意味着对方已经不认可这个县委书记的分量和作用了,对方能有这样一番算是中肯的言语,说明对方还是把自己搁在了县委书记位置上来看待,这让他稍稍宽心。

    “孙专员,苟书记,那我再去安排一下。”

    梁国威钻出小会议室时,迎面而来的晚风让他心中烦郁稍稍纾解,永济这边的确有些问题,刚才镇里边这些干部的表现他也看在了眼里,孙震也是眼睛里róu不得沙子的人,直接给自己点了出来。

    紧跟在梁国威身后的是县委副书记戚本誉和县委办主任关恒。

    “梁书记,梁书记!”

    曲元高带着一个人从树下黑暗处钻了出来,是陆为民?梁国威脸sèyīn沉下来,“元高,怎么一回事,陆为民,你怎么也过来了,元高不是让你盯着那边么?”

    “梁书记,是这样的……”曲元高见梁国威脸sè不善,赶紧上前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梁国威心中一松,盯住陆为民沉声道:“为民,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那个鲁道元有把握么?”

    又来了,陆为民心中也是一阵无奈,“梁书记,这种事情谁都不敢说有百分之百把握,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能引导那边的注意力转移到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来,问题就相对简单了,我刚才和曲书记也商量了一下,恐怕县里也的有一些让步,比如……”

    “比如什么?”梁国威追问--好看的小说:。

    “比如给予死者家庭一定的救济补偿,光靠鲁道元翻嘴皮子就想要所有亲属说服恐怕不现实,县里或者说镇上看是不是可以从人道主义角度给予抚恤救济,听说这个家庭也很困难,一个小孩得了脊髓灰质炎变成了残废,还有一个小孩也还小,这样的特殊情形,政fǔ给予救济也能体现党的政策。”陆为民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恐怕不太合适,有可能会被人认为党委政fǔ在这上边有责任。”站在一旁的县委副书记戚本禹连连摇头,“这件事情上永济镇没有多大责任,这完全是死者一家人自己的问题。”

    “戚书记,我们没有说永济镇有多少责任,作为一级政fǔ给予人道主义救济,这说得过去,这样也一个家庭,如此困难,现在又死了nv人,采取变通方式予以抚恤救济,这也体现了政fǔ的关怀,也可以赢得民心,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陆为民目光转向曲元高,“这也是我和曲书记商量过的意见。”

    曲元高没想到陆为民把火引子推到了自己这边,他是知道梁国威是不认同这种变相赔偿的,戚本禹的意见就代表了梁国威的态度,但是现在要解决问题就像陆为民所说也不是光靠鲁道元嘴皮子翻nòng几下就能行,必须要双管齐下才能解开这个结。(未完待续)

    看见戚本誉有些轻蔑的目光瞟过来,曲元高没来由的有些火,但这会儿不是斗气的时候,曲元高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他点点头“梁〖书〗记,就像刚才为民所说的,光说不练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孙专员、苟〖书〗记他们都在这里,可见地委行署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我们现在不是要争论谁的责任问题,而是要想办法最快速度的解决问题,领导们耐xìng都有限,他们可不愿意陪着咱们在这里干熬,为民也说了,这是人道主义抚恤救助,也体现党的政策和政府的关怀,这一点可以在最后解决问题的意见或者协议中写明白。”

    “但是老曲,这很容易形成一个坏的开头,日后凡是出现这种情况,都有可能演变成政府出钱来买平安了,我反对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戚本誉连连摇头表示反对。

    “戚〖书〗记,难道说这种事情还能经常出现?出现一次就足够引起了我们深思了,莫非还能让孙专员和苟〖书〗记他们来第二次,只怕真有第二次,你我也都该不在这个位置上了。”曲元高没好气的回应道。

    被曲元高这两句话顶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戚本誉鼓起眼珠子想要发火,但还看到梁国威脸sèyīn晴不定,他稍稍压了压火气,想要看看梁国威的态度。

    “我看可以,老曲和为民的意见可以考虑,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真有第二次你我都该自动引咎辞职了,抚恤救济困难群众是民政部门的职责,把这个事件一分为二的来看,永济镇政府收取农业税和统提款无可厚非,但是在方式方法上有些问题,这个问题下来之后再来总结经验教训,当事人家庭现在困难,民政部门给予救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好争议的,只是需要明确这是救济,对于死者死亡的问题,永济镇政府没有责任…这一点必须要喊响叫明。”想了一想之后梁国威最终拍板“走,我们先去向孙专员和苟〖书〗记汇报一下这个情况,听听他们的意见。”

    看见梁国威带着陆为民走了进来,孙震和苟治良都有些惊讶,这一天都没有看见陆为民,还以为陆为民初来咋到…不熟悉情况,起不到作用,梁国威没有让陆为民来,没想到陆为民这个时候却跑来了。

    听完梁国威的介绍和陆为民的补充,孙震当即表示赞同双峰县委的解决办法,要求梁国威立即安排人落实协商,尽快达成处理意见,妥善解决好问题。

    “梁〖书〗记…我有个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梁国威一愣,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点点头…“好。”

    周围人都立即明白过来,戚本誉和关恒都知趣的走开,倒是曲元高留了下来,显然是之前陆为民和曲元高就有了默契。

    陆禺民把自己关于朱明奎一案自己掌握的情况作了汇报,梁国威半晌没有作声。

    “梁〖书〗记,现在情况虽然还不明朗,但是需要引起足够重视,朱明奎一案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的想法是不宜扩大影响,人已经死了…就算是有什么罪过,也就不宜在深究,当然,这也需要在符合法律的范围内来处理,我的意思是把不扩大作为处理这件事情的一个原则,为民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把握原则很有分寸…他的一些观点我也很赞同,我的意思是永济这边我要来负责善后协调,朱明奎的案子交由为民来牵头负责,您觉得怎么样?”

    曲元高的话让陆为民略感吃惊,他没想到曲元高居然如此坦然的要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来负责,难道说他就这么信任自己?梁国威能放心?但看到曲元高笃定的神sè,陆为民又若有所悟,很显然已经有人把自己在县公安局里和单雄义的交锋通报到了曲元高手里,这位政法委〖书〗记看样子也是在公安局里有些人脉,这么快就能了解到内情,他既然知晓了,梁国威肯定也就掌握了这个情况。

    “唔,这样吧,为民,你负责这个情况跟进,有啥变化随时和老曲沟通,朱明奎肯定有些问题,但是他人已经死了,有些事情不宜扩大化,否则对我们县委县府的声誉形象也是一个伤害,在法律范围内把握好这个尺度。”

    梁国威看了一眼对方,看到对方眼中坦然的目光,心里略略一松,他不知道对方领悟到自己的意图没有,但是他知道李廷章以及那个单雄义怕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这个他们认为是几年来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也需要看一看陆为民的表现。

    陆为民是连夜赶回县公安局的,卫生院那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李廷章和曲元高出面,而鲁道元也的确发挥了关键作用,把死者家属中几个能说上话的召集起来,讲了他自己的想法死者已矣,现在关键是如何处理后事和解决好这件事情。

    鲁道元的身份让他在一帮人里边很有些权威,而且也没有直接说太多其他的话题,只说人已经死了,关键是医好还在医院的男人,处理好死人后事,解决好问题。

    话题被逐渐转移到了如何解决这件事情上来,有了这个起头,各方注意力也就转移到了这上边来了,情绪也就趋于稳定了。

    这边事情趋稳,陆为民也该去过问自己的事儿。

    梁国威对朱明奎一案很关心,却又很不放心,陆为民自己也一样不放心,这大概算是陆为民到双峰上任之后的一个投名状吧,陆为民是这么感觉的。

    梁国威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把事情交给自己,县公安局里还有鲍永贵负责具体操作,或者监督自己,梁国威是想要用这件事情来考验自己,或者说掂量自己。

    陆为民回到县公安局时已经是夜里快十二点了,巴子达也还没有离开,见到陆为民赶回来,也是一喜“那边事情怎么样了?平息了?”

    “基本上在往一条路上说了,还有不少后续工作要做,曲〖书〗记和鲍局长暂时都还回来不了,估计要过了明天才能算平息。”陆为民摇摇头“这边情况怎么样?隋寡fù和她女儿交待情况怎么样?”

    “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事儿,怎么说呢?隋寡fù态度有反复,开始不承认她知道朱明奎患有心脏病,更不承认是有意要置朱明奎于死地,后来在唐军他们工作下,又承认了从泡药酒到故意让朱明奎行房事时先喝酒,就是想要让朱明奎发病,然后又翻供,现在在唐军他们的工作下总算是承认了,唐军他们正在形成笔录,准备固定下来。”

    “有没有刑讯逼供?”陆为民径直问道。

    “这一点倒没有,这种案子很敏感,上边态度的都不明朗,谁愿意去招惹是非?”巴子达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不过唐军他们的攻心战术倒是很有战斗力,利用隋寡fù的心理,正在套取为什么隋寡fù要起杀心,估mō着要把前因后果都得要挖出来,这帮小子,挖得倒是tǐng细,深得我的真传啊。”

    陆为民心中一凛,赶紧问道“你是说他们现在正在挖朱明奎的事儿?”

    “嗯,朱明奎三年前就任区委〖书〗记之后,利用一次在隋寡fù开的小饭馆吃饭时酒后把隋寡fù给jiān污了,隋寡fù大概也觉得自己反正也没有啥名声,破罐子破摔,也就遂了朱明奎,朱明奎自此之后就经常在隋寡fù那里夜宿。”巴子达显然没有意识到陆为民关心什么“至于说隋寡fù为什么起杀心,也有多方面的因素,嗨,这里边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多了。”

    陆为民见巴子达言语似乎有些保留,估mō着这里边大概还有一些不好明言的东西,倒是让他有些好奇。

    “子达,我想我得去看看,接触一下隋寡fù,实地了解一下〖真〗实情况。”陆为民想了想才下了决心,他得〖真〗实掌握这个案情的变化,尤其是隋寡fù的反复就更是耐人寻味,而梁国威交给自己的这项工作干得如何也决定着自己下一步在双峰怎么来开展工作。

    曲元高已经很隐晦的给自己暗示过,李廷章想要利用朱明奎一案做文章,陆为民也明白这言外之意。

    在这个案件的处理上也让陆为民费思量,但这一切都还需要他接触了隋寡fù母女俩之后才能下定论。

    “嗯,我估mō着唐军他们也讯问得差不多了,我陪你去接触一下。”巴子达也知道陆为民不太相信刑警队这帮人,对此他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站在陆为民的角度,尤其是和单雄义有那么一出冲突之后,这个接触恐怕也是必须的,否则他也无法向县委那边作汇报。

    虽然还不清楚县里边对这个案子怎么会如此异乎寻常的关注,但是鲍永贵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全力配合陆为民掌握了解情况,处理好这起案子。!。

    陆为民走进审讯室时,虽然早就有一些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难怪两人区委书记都前赴后继的匍匐倒在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虽然各自用的方式不同,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勾搭上,一个则干脆用强,但能然两任区委书记都不顾风险,甚至朱明奎还不管这女人还是自己前任下课的yòu因,依然故我的扎了进去,足见这个女人的风韵。

    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来形容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本来已经算是夸赞了,但是用在这个女人身上绝对不合适,半老这个字语要看怎么来比较,比起那些个十多岁青春韶华的女孩子来说,这个女人用半老来形容不为过,要是与那些个三十来岁的普通女xìng来比,那简直就只能用鲜nènyù滴来形容了。

    风韵犹存这个词儿得把后半边那个“犹存”去掉,添上“万千”二字,用风华绝代来形容可能有些过火,但是这个女人一丝一发一点一滴举手投足流lù出来的韵味,足以让男人毫不犹豫的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负责审讯的民警中那个少fù女警估mō着在县公安局里也得算警花级别的了,但是她的光华在这个女人面前dàng然无存,显得那样黯淡无奇。

    陆为民不由得暗叹造物主的不公,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生在洼崮那种旮旯地方,而且居然被像朱明奎这样猥琐垃圾的男人所占有,也难怪朱明奎这一死,无数人虽然都假意惋惜,但是惋惜背后的幸灾乐祸连陆为民这个局外人都能感觉得到。

    油黑如匹练丝缎般的乌发被随意的一拢,用一个颇为时髦的发网包住,沉甸甸的坠在脑后,优雅修长的脖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细腻的光泽,尤其是颈项后那细密的茸毛竟然有一种想让人细细把玩揉捻的冲动,联想到另外一处的茸毛是否也如此,陆为民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yīn暗点竟然在这一刻有蠢蠢yù动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背对审讯室门口的。陆为民进来时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背面,头颅和肩宽的比例恰到好处,肩部没有半点下垂的感觉,一件深底sè碎花衬衣看起来是那么普通,似乎略略有点小,但是却将包裹在里边身体那股肉感浮现无遗。

    坐在那张板凳上,双tuǐ夹紧,但是小tuǐ却又微微分开。tún部在陆为民眼帘中勾画出两道无比圆润的弧线,没有半点下坠感,最终收于板凳上。让人禁不住有些遗憾,如果她站起身来,不知道那丰tún的曲线是不是会更让人目眩神mí?

    看见巴子达陪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两名负责审讯的民警都站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陆为民的身份。但是上午陆为民和单政委叫板的事情很快就在公安局里传开了,全局都知道县里新来的一个年轻常委,一来局里就敢向单政委发飙,丝毫不顾及就在公安局大院里,那份嚣张狂妄让在场很多人都咂舌不已。

    “巴局!”

    巴子达摆摆手,也不多说,“这是县委陆常委。你们继续你们的。”

    坐在板凳上的女人转过头来,扫了一眼陆为民和巴子达,巴子达她显然见过,但是陆为民如此年轻居然是县委常委。让她也有些惊讶意外,目光便多在陆为民身上停留了一刻。

    陆为民也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不能不说上苍对这个女人太过眷顾,给了她这样好的一副身段,却又给了她这样一副姣好的面容和皮肤。

    碎花衬衣上边一颗纽扣是解开的,lù出一抹细腻的rǔ白肌肤,虽然看不到半点rǔ沟,但是xiōng前饱满的两团隆起,几乎要将衬衣挤破。陆为民从女人侧面经过的一瞬间,看到了因为过分挤压造成的褶皱使得她前xiōng两颗纽扣间出现了一道奇妙的空隙。而那缝隙间鲜红的奶罩和雪白鼓凸的软肉就像一抹火星子突然间丢入了他的心间,让他似乎全身都被这一抹火星点燃。变得燥热起来。

    陆为民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液,他不知到其他人在看到这一旖旎风景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的确有了。

    在审讯室的侧面摆着一把木质长椅,陆为民和巴子达就坐在了一旁。

    “你说朱明奎对你进行了各种伤害,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坐在正面讯问的女警一边记录一边讯问,不是瞥一眼陆为民,显然是对陆为民的到来很不。

    “你们要证据?”坐在板凳上的女人抬起目光平静的道,但是陆为民却看到了对方眼眸中有些异样的神采。

    这就是隋寡fù?陆为民心说,能魅huò住两人区委书记,果然名不虚传,细腻白nèn的脸盘你很难看出来这已经是一个三十六七的女人,如果没有人介绍,你恐怕会觉得她就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花信少fù。

    这一双眼睛应该是这个女人最具魅huò的所在,眸若点漆,深邃悠远,如果说这个女人全身上下流淌着一种想要让男人把她衣物剥光细细把玩的冲动气息,那么那一双清冽明媚的眼瞳就像是一剂清心剂能让人的这种冲动**压下来,但是这种压下来的**却会不断的发酵酝酿,变成一中更醇厚更具杀伤力的痴mí。

    “当然,单单只是你自己口说,如何来证明朱明奎对你进行了伤害?他是以什么样的一种方式伤害你,这一点你也需要有佐证的证据。”女警有些不耐烦的道。

    “扑哧”一笑,女人突然嫣然一笑,花枝乱颤,xiōng前那对**顿时随着身体的耸动而起伏摇曳起来,“真的想看证据?”

    “废话!”女警显然也被对方有些嚣张的语气给jī怒了,她已经无数次提醒自己要控制情绪,但是这个女人实在太放肆了,而且这一路审讯下来,liáo拨挑逗的言语几乎就没有停息过,这让旁边的男同事好不尴尬,而女警本人也差不多。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女人突然站起身来,被手铐铐上的双手猛然间一下子拉开自己的衬衣纽扣,由于用力过猛,最上边那一颗纽扣蹦落开来,而下边两颗纽扣也一下子被扯开来,紧接着又掀掉自己鲜红的奶罩,大声道:“你们要证据,看吧,这算不算证据?”

    女人的动作来得如此凶猛,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两团粉腻雪白的肉球从红sè奶罩里挣扎出来,颤颤巍巍的暴lù在空气中,由于动作过大,上下起伏,rǔbōdàng漾,让人目瞪口呆。

    “啊!”女警一愣怔之下勃然大怒,“隋立媛,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你要说看证据么?这算不算证据?”女人没有理睬对方,依然相当嚣张的道:“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难道不算?朱明奎这个王八蛋大概是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得到过满足,才会这样折磨人,韦公安,换了是你,你受得了么?”

    这个时候室内的几个人才看清楚,女人xiōng腹之处充斥着大大小小的乌青淤伤,一看就是人为所致,尤其是那一对**上,更是淤青处处,让人触目惊心。

    看见室内几个男人的目光似乎都被这个半luǒ女人的xiōng部所吸引,女警站起身来走到女人身旁,“好了,我看到了,到时候我们会安排法医来替你验伤和照相,给我穿好衣物,别不知自爱。”

    “不知自爱?韦公安,你以为谁都是天生就不知自爱么?你没有尝过我们生活的滋味,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什么不知自爱?”女人表情变得有些狂热,白皙的面庞也浮起一抹红潮,“换了是你处于我这种状态下,你又能比我好多少?还不是一样得叉开双tuǐ等那些男人来上你?”

    粗野不堪的话语让女警脸涨得通红,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只是气得扬起手想要打对方,但是突然想到背后还有外人,这才又恨恨不平的将手收回来。

    好在那个女人也并没有太过过jī言行,慢慢的重新将奶罩拉下来,重新将衬衣纽扣扣上,只不过最上边那一颗纽扣扯掉了,让她xiōng前的一抹深凹的rǔ沟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来。

    陆为民不动声sè的观察着两个公安的讯问,看样子在讯问之前,他们也是研究过,就是要把隋寡fù所有对朱明奎的愤恨挖掘出来,这样也算是为隋寡fù谋杀朱明奎提供主观故意的依据。

    这一切都是在按照单雄义的安排在进行,而隋寡fù显然也坠入了公安的审讯技巧中,首先给你施加压力,让你按照他们给你设定的轨道前进,首先就是你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承认你采取特殊方式杀了朱明奎,最后再来倒推你为什么要杀朱明奎,这样扭住了朱明奎的斑斑劣迹,就可以将这枚重磅炸弹握在手中,选择有利时机扔出去。

    这看起来很美,但是却不符合陆为民的意图,如果换一个场合,他很赞同这样做,但是现在朱明奎死了,而且梁国威交代自己要把这件事情稳妥的处理好,那么他就不得不考虑怎么来逆转这个审讯进程了。!。

    第三卷莫道君行早第七十一节复杂

    接下来的讯问都是围绕着隋寡fù的犯罪意图来的,只不过这个隋寡fù又不是省油的灯,时而说自己头疼记不清楚了,时而说自己只是恨朱明奎,觉得朱明奎该死,并没有其他想法,反复无常,让审讯的两个民警也觉得颇为头疼,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案子太过敏感,只怕早就要教训教训这个nv人了。

    陆为民和巴子达离开了隋寡fù的审讯室。

    “子达,我看你们公安局这样审讯方式有点问题,所有中心问题都是围绕着隋寡fù犯罪动机而来,这有先入为主的嫌疑,这不合适,你们可以怀疑,也可以收集各种证据来确定,但是也应当考有没有可能存在隋寡fù并没有犯罪的故意这种可能呢?也许这种yào酒的确是朱明奎喜欢chuáng上显威风而让隋寡fù准备的,也许是朱明奎认为自己身体没有问题,或者说隋寡fù并不清楚朱明奎患有心脏病呢?这种可能心也要考虑进去,要给犯罪嫌疑人以自辩和解释的机会。”

    陆为民也知道自己这种说法有些牵强,公安局刑警队是干啥吃的,就是要破案打击犯罪的,何况有人授意要把这个案子办瓷实,那还不想方设法把隋寡fù往里绕?

    “陆常委,问题是现在有不少证据指向隋寡fù可能涉嫌谋杀,在这一点上,我想刑警队这样讯问没有问题。”巴子达很委婉的表示不同意见。

    “子达,你甭给我来这一套,公安局里这些把戏我清楚,一些可上可下似是而非的定xìng就可以因为你们在审讯技巧上的变化而改变xìng质,故意伤害可以变成故意杀人,过失杀人也能变成故意杀人,我只是觉得需要公平一些。”陆为民淡淡的道:“而且我们也需要服从大局,尤其是像朱明奎这样已经是死人了,还有必要翻来覆去的寻找什么吗?这好像超出了我们一般理解的侦讯范畴。”

    巴子达目光一凝,落在陆为民脸上,半晌不做声。

    陆为民也知道巴子达需要好好想一想,鲍永贵应该是给他打了招呼的,就看他怎么来配合自己了。

    很显然那边是想要把这件事情揪住不放,甚至要把这件事情炒作大,梁国威现在情况不佳,双峰县经济发展乏力,又连续出稳定问题,这永济事件和朱明奎命丧隋寡fùchuáng上一案很快都会被炒得沸沸扬扬,地委究竟会不会产生动梁国威的念头很难说,这取决于这两件事情的后续影响,也还要取决于地委里边各方对梁国威去留态度的变化和决心,但应该说最起码今后一段时间梁国威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

    但安德建说得好,只要一天地委没下文,梁国威就是双峰县的县委书记,他就是双峰县当之无愧的一把手,就目前陆为民的观察来看,虽然梁国威在双峰颇招怨言,而且也的确有不少工作出了问题,但是总体来说梁国威依然牢牢的掌控着双峰的大局,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虽然出了一些问题的,但是大多数也就是他负有领导责任,而不是直接责任,而单单凭这一点就想要让一个县委书记下课,至少陆为民认为这种可能xìng还不大。

    有时候站队很重要,对于陆为民来说,要想让双峰成为自己施展才华的舞台,赢得县委书记的认可和支持至关重要,他需要尽快融入双峰并站稳脚跟,而在这一点上李廷章帮不了他多少。

    违背原则的事情陆为民当然不会去做,但是在如何灵活处理某些事情,陆为民却觉得自己可以发挥主观能动xìng。

    “子达,朱明奎已经死了,揪住朱明奎之前的问题不放意义不大,有些人想要利用这一点作文章,我觉得出发点就不对,眼下双峰正是多事之秋,保持全县平稳大局才是当务之急,你们鲍局长想必也jiāo代给你了,这一点上我也不多说,我需要你配合我把这件事情圆满处理好,让县委满意。”陆为民字斟句酌的道。

    巴子达只觉得自己脊背上湿漉漉的难受无比,他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想要摆脱这种有些让人窒息的氛围。

    他虽然是鲍永贵提拔起来的,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掺和到这高层的斗争中,只知道梁书记和李县长很不对路,但是县里基本上都是梁书记说了算,而李县长的亲家却是单政委,这里边的奥秘就呼之yù出了。

    “陆常委,你想要我怎么协助你?”巴子达吞了一口唾沫,艰辛的道。

    “很简单,我要和隋寡fù单独谈一谈,你把其他人调开。”陆为民平静的道。

    “啊?!这不合适,而且也不符合规矩,刑警队那帮兄弟会……”巴子达下意识的摇头。

    “没什么不合适,难道你还觉得我会做什么不成?”陆为民笑了笑,“要不这样,你就说你要陪我单独审一审这个nv人,了解一些其他情况,你站在mén外,mén打开,我就在里边和隋寡fù谈一谈。”陆为民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出来充满了某种犯罪企图的罪恶感,甚至很有点影视剧里那中威bī利yòu证人的味道。

    巴子达喘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也不清楚陆为民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他也不想知道陆为民想要做什么。

    明亮的日光灯下,陆为民很随意的坐在了对方面前,眼前这个nv人显然没有想到陆为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有些忐忑不安,但很快就就了平静下来。

    “小兄弟,你想问什么?”隋寡fù有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陆为民给她换了一张椅子,这让她很。

    “不想问什么,他们想要问的,你想要说的,不是都已经结束了么?我只是想和你唠嗑唠嗑。”陆为民想了一想才道。

    “唠嗑唠嗑?”nv人嫣然一笑,细舌在chún间**了一下,真有点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风采,让陆为民血液流速也有骤然加速的感觉,“你们这些当官的就这么闲?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找我闲聊?”

    陆为民也有些尴尬,他还没有考虑好该怎么来和对方拉起这个话题,而对方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放肆。

    “我听说你nv儿才十五岁,刚读初三?”陆为民想了想道。

    听得陆为民提及自己nv儿,一直保持着相当放松的nv人如受惊的母猫一样,陡然坐直了身体,虎视眈眈的盯住陆为民:“我nv儿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见对方反应如此之大,倒是大出陆为民意料之外,他本来只想找个话题,没想到这个话题却引发了对方如此敏感,心中微微一动,“没怎么,她tǐng好,不过我在想你有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nv儿,不会从来没有为她的以后考虑吧?”

    nv人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原本顾盼生辉的美眸死死盯住陆为民,“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朱明奎是个王八蛋,是个坏种,是个畜生,但是他已经死了,人,没有必要和一个已经死了的畜生过意不去,这只会玷污贬低自己,而应该多为自己和一家人今后的生活想一想。”陆为民掂量着言辞,考虑怎样说才不至于让对产生歧义,又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一个畜生的生死没有必要让太多的人卷进来,闹得沸沸扬扬,包括你自己。”

    对方更加惊惧,望向陆为民的目光中变得更加惊疑不定,显然是这个年轻男子的话让她无法理解其中真实含义。

    前面来的人不是已经和自己说了么?只要自己把朱明奎强jiān自己并对nv儿产生不轨之心的情况说清楚,再把自己掌握的朱明奎强jiān霸占其他几个nv人的情况说出来,自己的问题就不大,只不过对方有意无意要yòu使自己把买yào酒和为什么要唆使朱明奎服用yào酒的具体细节讲清楚让她有些警惕,所以没有敢再深说下去,这个世界,她见过太多口蜜腹剑尔虞我诈的事情,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别人给你的承诺都不可信,包括我在内,我也相信以你这么多年在社会上的生存经验,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相信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那么就没有必要为什么人去做嫁衣裳,犯罪定xìng是要将求证据的,事实是什么样就怎么样jiāo待,千万不要听有些人的许诺害了自己,更害了自己一家人,谁也不能把什么事情强加于税谁身上,这里边轻重分寸你应该知晓。”

    陆为民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这样已经有些违规了,尤其是像自己本不是侦察人员,介入这样还放这样的话出来,本来就是一种冒险。

    隋寡fù这么多年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社会经验肯定不少,但是在公安机关富有技巧的侦讯手段前,还是会前言不搭后语lù出破绽,而且对方肯定也会利用她的nv儿做文章,让她乖乖入彀,而自己的出现不过是给她一个暗示,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只要她坚持,那么就没有谁能把她干什么。

    希望她能领悟到其中的真义。

    ……

    从审讯室出来,陆为民看到站在mén外默默吸着烟的巴子达。书mí群2

    也许自己的表现给了他很大的刺jī,不过这对他有益处。

    陆为民很欣赏巴子达,倒不完全是因为童立柱的关系,巴子达是搞刑侦出身,jīng明能干,xìng格也相当沉稳,只不过在他那个层面上,却没有多少机会掺和到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中去,这一次也算是首开先河,这大概对他的思想也有些冲击。

    不过陆为民相信对方很快就会适应这一点,越往高处走,你就越来能看到yīn暗面从各个角度各个层面不断暴lù出来,或许它不是那么丑恶卑陋,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复杂诡谲,但是暴lù在你面前,尤其是和无数美好正面的东西搁在一起,总会让人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走吧,子达,我没啥出格言语吧?”陆为民拍了拍巴子达肩膀,淡淡一笑。

    巴子达无言的摇摇头,似乎还没有回过味来。

    陆为民也不多言语,说太多反而没意思,他相信即便是没有自己这一出,那鲍永贵也许机会安排另外人甚至可能就是巴子达上阵,实在不行,也许鲍永贵亲自出马也极有可能。

    梁国威jiāo待了的事情,那就得不折不扣完成,至少在目前双峰还得按照他定的调子来走。

    “有些事情我们不可能一味的苛求绝对合法,只要我们秉承一颗公正之心,对得起自己良心,那边没什么,原则不可违,但法理不外乎天理人情,大原则下的变通让这个世界可以更多一些人情味儿。”陆为民背负着手一边走一边道,“情况我们都清楚,我不认为让隋寡fù认罪然后再来反推朱明奎的犯罪情节有多大意义,抓住一个死人的问题肆意放大。以便达到一些人不可告人之目的,我觉得这有些过了,目前双峰需要的是稳一稳,主要jīng力应当放在抓经济发展上。”

    巴子达望向陆为民的目光已经有些敬佩之sè了,这个年轻人难道是因为给地委书记当过秘书才如此大胆果决么?他对自己的这番言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什么,可他需要向自己做这番解释么?

    单雄义怒不可遏,狠狠的将这一本卷宗摔在了办公桌上,“这是怎么一回事?隋寡fù为什么会反口?这中间有什么问题,你说!”

    “单政委。书mí群2隋立媛一直就有反复,在我们讯问期间,她就曾经反复了几次,时而承认,时而否认,实事求是的说在证据上虽然有很多疑点指向她,但是仅仅是指向她,却无法形成证据链。她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反复。”短粗却很壮实的神采,一头半寸显得格外有神,仿佛在头发根儿都在冒着旺盛的jīng力,“这种证据的证明力本来就比较弱,即便是固定下来,在检察院那边也很难批捕。就算是我们做工作。检察院给咱们批了捕,肯定也过了不了起诉那一关。”

    单雄义气得七窍生烟,这个榆木疙瘩脑袋!逮捕不逮捕,起诉不起诉管他屁事儿,他要的只是把这个罪名扣在隋寡fù头上,迫使他jiāo待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她jiāo待的东西固定下来成为证据,至于说日后隋寡fù能不能批捕起诉,那都是些无关键要的小事儿。要拿到朱明奎道德败坏无恶不作的铁证,这才是关键!

    可现在隋寡fù的材料里一口否认了朱明奎强jiān她的事实,只说朱明奎是喝了酒赖在她那里不走,最后一来二往就搅在一起了,而她最初流lù出来说朱明奎对她nv儿有不轨企图的这个说法也无影无踪,至于说她配yào酒这些细节更是推得一干二净,直接就说是朱明奎让她去配的。她也不知道朱明奎身体有心脏病。

    这中间显然是出了问题,他不相信隋寡fù会在一夜之间就能想通这么多关节,居然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单雄义yīn冷的目光在矮壮汉子的脸上逡巡,“巴子达和那个陆为民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有,他们去看了队里审讯隋寡fù。后来就出来了。”唐军心中暗自打鼓。

    巴子达是老队长,也算是自己半个师傅。一手一脚把自己带出来,虽说他现在不是队长,也不分管刑侦,但是他毕竟是老领导,现在又是局领导,昨晚提出要陪县里那个陆常委去问一问情况,队里给自己说了,自己也有些嘀咕,但是还是同意了,反正巴子达也算是局里人,又不是那个姓陆的一个人去见隋寡fù,而且听队里兄弟说事件也很短,大概也就十分钟时间,估计也是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就离开了。

    这个问题他没敢说,这一说只怕又得招来一顿臭骂,在他看来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多大价值的案子,朱明奎臭名在外,就算是被人杀了也没有几个人替他鸣不平,他也相信隋寡fù是被朱明奎给强行霸占的,只不过现在朱明奎已经死了,再要去追究朱明奎是否强jiān了隋寡fù就没有多大意义了,除了把这事儿给炒得沸沸扬扬,他看不到什么意义,这对隋寡fù母nv俩也是一种伤害。

    “那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单雄义对此很关注。

    “没有,听兄弟们说那个姓陆的和巴局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大概听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矮壮汉子脑mén儿已经有些见汗了。

    单雄义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男子的异样,自顾自的想着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在他心目中眼前这个男子是值得信赖的,就算是巴子达和他关系也不错,但是唐军不是那种为了sī人感情就可以放弃原则的人,他却忽略了在某些别人认为是非原则xìng问题上时的灵活变通,而他恰恰也认可了巴子达提出来的那个变通意见。

    思前想后单雄义忍不住黯然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现在有些看不清很多人了,你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是局势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起了变化。自己敢说就看穿了眼前这个貌似忠厚的男子么?

    刑警队里肯定有问题,不然隋寡fù不会反口,就算是唐军所说的是真,隋寡fù是个朝三暮四的角sè,招供之后也有可能随时翻供,但是以刑警队这帮人的能耐,既然能把隋寡fù的底儿翻出来,就能够把隋寡fù的思想工作给搞定才对,但是结果却是这样。

    单雄义有些遗憾,毕竟不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队伍。自己来局里虽然时间也不短了,但是始终没有能建立一支自己信得过的队伍,鲍永贵别看五大三粗貌似头脑简单,但是在这一点上却抓得格外牢实,自己得承认,差了对方一筹,这一次又功亏一篑。

    亲家也说了要单靠这件事情想要把梁国威掀翻当然不可能,但是梁国威现在境况不佳。双峰经济发展一直没有起sè,孙专员对他很不满意,尤其是又出了永济这件事情,更是让梁国威在地委主要领导心目中黯然失sè,地委也许就有要换换人的心思了,如果再有一些其他事件推bō助澜,朱明奎存在的这么多问题。县委在用人上肯定存在严重疏忽。未尝不能成为一个导火索。

    只可惜这样一个机会居然未能抓住,这不能不让单雄义无比懊恼。

    “他话里大概意思就是这些。”鲍永贵搓了搓手,望了一眼梁国威。

    “嗯,我知道了,老鲍,那你就按照陆为民的意见去处理,永济那边的事情老曲暂时分不了身,还有不少后续事儿需要老曲来牵头,这边你就多费些心思。协助陆为民处理好。”梁国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嗯,不过梁书记,我实话实说,真还看不出陆为民这家伙这么年轻处理这些事情如此大胆而老到,我老鲍还真是大吃一惊,这家伙也很有点桀骜不驯啊,愣是把单雄义给唬得一愣一愣的。颜面大丢。”鲍永贵乐呵呵的道,见梁国威脸sè有yīn转晴的迹象,鲍永贵脸上表情也生动起来。

    “他不是唬谁,他是受县委委托去指导工作,如果单雄义真的要不服从县委领导。他作为县委常委当然可以在常委会上提出考虑单雄义的任职问题。”梁国威平淡的点评了一句。

    “嘿嘿,那老鲍我多嘴了。梁书记,那我先去了。”

    鲍永贵出了mén,梁国威目光一扫旁边的戚本誉,“本誉,你怎么看?”

    “梁书记,照我看这小子是在给您递话呢,不违反法律,照顾天理人情,话说得tǐng漂亮,冠冕堂皇,他自己内心有多少是这样想的?”戚本誉有些轻蔑的摇摇头,“年轻人想做点事情可以理解,这事儿要说也真的做的不错,不过这番作态,有点可笑。”

    梁国威缓缓摇摇头,“本誉,不要小看这个年轻人,你我这么年轻的时候在干啥,又懂得啥?就像你说的,这事儿他干得tǐng漂亮,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得到这个人的个xìng,胆大妄为,敢于下手,思考问题清楚周密,知道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知道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去获得,”

    梁国威后面几句话声音变小,几乎要不可闻,脸上的表情却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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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济事件如陆为民所料的迅速平息下来,这个时代的农民无疑是最纯朴的,在当地党委政fǔ领导们络绎不绝的到家中“关怀看望”,并“慷慨”的承担起治疗费用之后,敌对的情绪也迅速缓解下来了。

    当然鲁道元的影响力也不可低估,毕竟这是这一个群体中所能接触到的最高层面的“领导”,也是他们所知最有见识的人,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意见和建议,很多人都逐渐认同了鲁道元的观点,那就是事情终归要解决,就不要过分纠结于具体名分名义这一类东西了,只要能得到一些补偿,也就聊以安慰逝去的人了。

    朱明奎死亡一案也很快有了结果,由于隋立媛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意配重剂量yào酒,也否认自己知晓朱明奎有心脏病,这个案子就陷入了僵局,其他证据都无法形成证据链证实隋立媛有意谋杀朱明奎,当单雄义提出要收容审查隋立媛一段时间继续调查,但是县公安局最终却以隋立媛不具备社会危害xìng而取保候审,这件案子基本上也就走到了尽头。

    但是陆为民知道这两件事情都给双峰县委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梁国威的印象也在地区主要领导心目中大打折扣。

    永济事件不用说了,造成这样大的影响,数百人围堵永济镇政fǔ,连地委行署领导都被惊动,孙震和苟治良、周培军以及臧明峰四位地区领导都亲自到双峰坐镇,而周培军和臧明峰更是一直到第三天双方形成一致意见并达成协议尸体火化之后,才离开双峰,由此可见地区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而朱明奎离奇死亡一案也被传得沸沸扬扬,有说朱明奎是在隋寡fù肚皮上jīng尽人亡,有说朱明奎是被被下毒身亡,还有人说朱明奎是畏罪自杀,还有传言说朱明奎在洼崮huā天酒地,不干工作。整天钻在nv人裙子里边,把身子淘空了,所以一口气接不上下来就呜呼哀哉,更有甚者说朱明奎留下了不少钱,都被隋寡fù给吞了,众说纷纭,但是目标都很明显,那就是朱明奎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角sè,是怎么爬到区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的。

    好在朱明奎这个案子的死因很明确,法医也给出了很专业的结论。15并且还请了地区公安处的法医到场一起解剖勘验,确定了朱明奎的死因是心肌梗塞,这稍稍缓解了一些压力。

    陆为民夹着包刚走进走廊,就看见县委办主任关恒从走廊另一头走了出来,“咦,为民,正好,明天下午开常委会。三点钟准时开始,不要迟到了,梁书记很讨厌谁开会迟到,我就让老柳不通知了。”

    “哦?常委会?会议议题有哪些?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陆为民点点头,这是他来县里快十天了,第一次常委会,看样子双峰县的常委会频率并不好。相反。倒是县政fǔ那边的办公会倒是tǐng多。

    “嗯,主要可能是你的工作分工问题,戚书记请示过地区,地区那边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说县里可以根据实际需要来确定你的工作,所以梁书记的意思是会上讨论一下,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可能下午梁书记还要征求你自己的意见。另外就是可能要涉及一些人事调整的问题,你也清楚老朱走了。另外永济出了这么大事情,虽然现在事态已经平息,但是县委肯定要对这个问题做出处理,也涉及一些人事变动。”

    关恒的作风素来平易近人,对任何人都是这种平淡却又不乏亲和的风格,从不因为他深得梁国威的信任而摆架子,虽然他担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时间并不长。仅仅比陆为民早半年时间,但是却为他赢得了不少口碑,这一点陆为民虽然到双峰时间尚短,但也有所耳闻,连安德建也和他提及过关恒。说他是个值得尊重的人物。

    陆为民心中微微一动,这一下就要动两个区的人事?

    按照原来老黎阳地区的惯例。几乎每个县都下边都设有区,但是这个区只是一个地域概念,并没有真正演化为一级行政区域,所以各县为了强化对农村地区的管理,就在各区设立了党的组织,简称区委,而也是为了避免架构过于冗赘,没有设立行政机构.

    而这个区委结构也比较简单,人员也比较少,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加强对各乡镇工作的指导机构,并不具体过问各乡镇的工作,而另外一个惯例就是区委书记一般都由所在地的镇党委书记兼任,避免这个区委书记变成空架子。

    双峰设立有六个区,其中洼崮区在最西端,人口相对较少,只有六万多不到其万人,由于地处全县西端,加之地势独特,所以较为封闭,经济发展最后滞后,社会治安也较差。

    “不知道梁书记对我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安排?”陆为民有意问道。

    虽然地区那边对自己的工作安排明面上没有具体说法,但是陆为民知道像安德建肯定或明或暗和梁国威应该提起过,现在双峰县委没有宣传部长,应该是要让自己接任宣传部长才对,这梁国威不安排自己的工作,未尝不是心里另有打算,当然有亦有要观察自己一番的意图。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应该还没有吧,他可能也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是你的工作,也需要尊重你自己的想法才对。”关恒笑了笑,“放心吧,梁书记在这方面肯定会有妥善安排的。”

    回到办公室里,陆为民心中有所动,宣传部长这个位置在他看来虽然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较为明确安排,要说就目前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安排了,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个位置却意义不大。

    对于自己来说,自己之所以留下来,之所以下到县里,就是想要扎扎实实做一些看得见mō得着的工作,尤其是经济方面的具体工作。就像黄绍成给自己传过来的消息所说的一样,现在温州那边迅速掀起了一股发展狂cháo,整个温州都像是被狠狠捅了一下的蜂窝,躁动起来。

    温州人敏感大胆的特xìng被jī发开来,温州经济技术开发区于三月二十一日被国务院宣布获批成立,这个动作极大的刺jī了温州人,受这个动作的影响,温州开始走出原来一些负面因素的影响,经济发展全面提速。

    5月28日,新华社报道国务院宣布成立大连保税区;6月15日到18日,国务院决定进一步对外开放,广西南宁、凭祥,云南昆明、畹町,芜湖、九江、岳阳、武汉、重庆也被列入对外开放城市,这些动作一个接一个,已经标志着中央对于进一步改革开放已经不仅仅与停留在书面讲话和文件jīng神上,而是开始体现在动作上。

    像双峰这样的县份上,自己坐在机关办公室里,当个优哉游哉的宣传部长,整天一杯茶一张报纸的生活不是陆为民所想要的,他也不是来双峰熬资历,等机会的,在陆为民看来,机会是自己创造出来的,而目前这种形势下,发展经济,让一个地方面貌得到巨大改变,其中就蕴藏着无数机会。

    在这一点上从朱明奎死亡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而如今这个想法越来越明晰。

    选择到一个相对偏远而落后的地区去施展拳脚,远离县城里的这些风风雨雨,这应该是一个最好的想法,当然这要看梁国威的想法,不过陆为民知道自己在处置朱明奎一案上应该得到了梁国威的满意,说实话,他之所以如此卖力的要把朱明奎一案处理好,也未尝没有用这个事件的处理作为自己的敲mén砖的意图。

    在这一点上自己已经做出了努力,而现在就要看梁国威方面的态度了。

    “你是说陆为民他想到下边去工作?”梁国威吃了一惊,孟余江的话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正说下午要和陆为民谈一谈,征求一下陆为民的意见,没想到孟余江却先来找自己了。

    “嗯,我听他的话语里流lù出了这个意思,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年轻,在县委机关里呆着也没有多大意思,想到下边去直接接触一下基层工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孟余江一开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陆为民是前任地委书记的秘书,现在夏力行已经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了,他若是跟着夏力行到省里,前途可谓一片光明,没想到却留在了丰州不说,而且还下到了双峰县,现在更主动要到区乡上去,这简直就有点让人看不透这个年轻人究竟在想什么了。

    “他明确表白了这个意思?”梁国威皱起眉头询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我感觉得到他是这个意思。”孟余江字斟句酌的道:“应该是这个意思,他刚才到我办公室来闲聊到明天的常委会,可能也知道要研究他的工作分工,所以就有那么一些表l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