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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们的香裙txt下载

    “《玉.女心经》?”宋青书脸色古怪,诡异地笑了笑,“这个修炼起来的确有一个大难处。”

    冰雪儿诧异地望着他:“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想到前世电视里杨过和小龙女为了练这门武功,必须脱了衣服,面对面地修炼,宋青书便笑得更开心了。

    “难道他真的知道?”冰雪儿被他的笑容弄得心中发毛,不过很快摇摇头,“这不可能,《玉.女心经》是古墓派不传之秘,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关窍?”

    “你不相信?”注意到冰雪儿的脸色,宋青书笑嘻嘻地问道。

    冰雪儿俏脸一整,哼了一声:“我当然不信,你不可能会知道。”

    宋青书静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练玉.女心经时练功者会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见冰雪儿微微色变,宋青书笑了笑,继续说道:“这门内功凶险异常,必须两人合练,以内力导引防护。这门内功步步艰难,时时刻刻会练入岔道,若无旁人相助,非走火入魔不可,只有你助我、我助你,合二人之力方能共渡险关。”

    “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冰雪儿轻咬朱唇,怔怔地望着他的侧脸。

    “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说过么,这些都是一个叫金庸的云游道士告诉我的啊。”宋青书答道。

    “那个混账道士,怎么连这种东西都知道。”要知道古墓派传人修炼《玉女心经》,向来是两女脱了衣服一起练习,因为各种原因不足为外人道,所以个个都守口如瓶,除非得到师父传授《玉.女心经》,不然连古墓派本门弟子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冰雪儿难免怀疑那个什么金庸是不是曾经趁古墓中人修炼的时候在一旁窥视过,才知道得这么清楚,所以提起他,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宋青书笑而不语,老金躺枪总比自己成出气筒好吧,果然没过多久,冰雪儿便安静下来,脸上怒气散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窘迫和羞涩。

    “若是嫂嫂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助嫂嫂一臂之力。”总不能等人家女人主动开口求自己练这个功吧。

    “可是……”冰雪儿沉吟片刻,幽幽一叹,“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解开了衣服相对,成何体统。”

    宋青书心想当初帮你接肋骨的时候,摸都摸过还怕什么,当然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口的,连忙说道:“嗯,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

    “如何解决?”冰雪儿柔声问道。

    “你我蒙上双眼不就好了?”宋青书实在不太理解杨过小龙女非要到野外花丛中修炼,导致被人打扰,身受重伤,“当然,我不介意你不蒙眼。”

    “说什么胡话!”冰雪儿娇嗔不已,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红,“叔叔你不是个好人。”

    “啊?”宋青书一脸茫然,人家都是收到好人卡,自己却收到了非好人卡,真是世事难料。

    冰雪儿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以叔叔如今的武功,早已神光内敛,目光如炬,区区一根布条,挡得了什么!”

    “这……我真的没想到这一茬。”宋青书大呼冤枉,他真的没意识到武功高了,还有这等妙处。

    见他表情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冰雪儿缓缓点点头,嗯了一声。

    “看来此功终究与我无缘。”冰雪儿叹了一口气,当初师父传授玉女心经的时候,因为有要事便匆匆离去,导致她一直没有人可以合练。后来嫁给胡一刀过后,一腔心思都在丈夫和儿子身上,也没想过要修炼什么武功,所以又错过了机会。

    宋青书沉声说道:“练功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就好了。”

    “可是一睁开岂不是全都看见了?”冰雪儿白雪一般的肤色隐隐透出一丝嫣红。

    “我说不睁开,就不会睁开,嫂嫂信不信我?”宋青书一脸严肃,眼神也清澈无比,无一丝邪念。

    冰雪儿下意识相信了他的话,不过依旧忸怩地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宋青书无语道。

    冰雪儿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你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我……我却能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到时候难免心浮气躁,很容易走火入魔。”

    “嫂嫂将自己眼睛蒙起来不就好了?”宋青书道。

    冰雪儿轻咬朱唇,白了他一眼:“那样我怎么能确定你有没有睁开眼?”

    宋青书被她勾魂的眼神弄得心中一荡,只好双手一摊:“那我真没辙了,要不学学杨过小龙女,到野外去找个浓密花丛,互相修炼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杨过小龙女是谁?”冰雪儿美眸一亮,惊讶地问道。

    “呃,你的师妹和妹夫,”宋青书不欲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连忙说道,“只是再幽静的地方,难免也会有人路过。”

    冰雪儿莞尔一笑:“叔叔尽管放心,这玉女心经单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阴进”须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顿挫,就由我来练;至于‘阳退’功夫,却随时可以休止,就由叔叔来练,若遇到敌人,叔叔便可以随时收功,以叔叔的功力,护法应该没有问题。”

    宋青书摇头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冰雪儿一怔:“那你担心什么?”

    “我只是担心嫂嫂冰清玉洁的身体被外人看去了。”宋青书呐呐说道。

    冰雪儿气急反笑,嗔道:“那你又算外人还是内人?”

    “我当然算自己人了。”宋青书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脑中是不是还在想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冰雪儿面带寒霜,怒视着他。

    “嫂嫂怎么知道?哎呀,别打,疼……”宋青书一边躲闪,一边求饶着。

    良久过后,冰雪儿幽幽叹了一口气:“叔叔,你身边从不乏佳人相伴,就算刚才那位郡主,还有那个圣姑,容貌都远在嫂嫂之上,何必动一些不该动的念头呢。”

    “嫂嫂是不是吃醋了?”宋青书古怪地笑道。

    “我吃什么醋?”冰雪儿被他一打岔,一时间忘了继续责备他。

    “嫂嫂是不是以为那两个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宋青书笑得更开心了。

    冰雪儿脸色一红,微怒道:“她们和你有关系,嫂嫂高兴还来不及,吃什么醋?”

    “嫂嫂你想多了,我和她们之间清清白白,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宋青书叫屈道,“再说了,嫂嫂又何必过谦,论样貌论气质,嫂嫂哪点比她们差了。”

    “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冰雪儿急了,“我是说你不要……”

    宋青书打断她,接着说道:“嫂嫂,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情之一物,最玄妙不过,只要你我二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又何必刻意强求?”

    冰雪儿一时语塞,不由得哼了一声:“是了是了,讲道理我是讲不过你,不过还是希望叔叔能明白,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宋青书沉声说道。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冰雪儿脸庞侧到一边,决定不再搭理他。

    “嫂嫂可是担心世俗礼法?还是在意他人眼光?”宋青书追问道。

    “你我叔嫂相称,这理由还不够么?”冰雪儿一脸寒霜,“叔叔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可要生气了。”

    “好吧,我不问了。”宋青书苦笑一声,“那我们找一处花丛练功吧。”

    冰雪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幸好平一指居所本来就处于风景秀丽,幽静无比的山谷,两人很很快便找到一处繁茂的花丛,这丛花排开来长达数丈,密密层层,奇香扑鼻。

    “嫂嫂,要不我们在这儿练功吧,隔着花丛,就算咱俩都解开了衣杉,谁也瞧不见谁。”看着眼前花丛,宋青书赞叹不已。

    冰雪儿跃上树去,四下张望,,见东南西北都是一片清幽,只闻泉声鸟语,杳无人迹,确是个上好的练功所在。

    见她身姿曼妙,轻轻一跃便站在树枝之上,树枝居然没有丝毫颤动,宋青书一边佩服古墓派轻功,一边感叹冰雪儿简直是柔若无骨。

    “就这里吧。”冰雪儿微微点头,轻声细语说道。

    宋青书说道:“嫂嫂快将玉.女心经心法告诉我吧。”

    冰雪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现在还不行,晚上再说。”

    宋青书一愣,很快明白她的心思,虽然有花丛阻隔,光天化日之下,让她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还是太过为难,因此也不继续逼迫。

    两人回到平一指的木屋,互相述说分开过后各自遇到的事情,一路聊下来,两人关系不知不觉又亲近了几分。

    “我做的饭是不是很难吃?”看着宋青书为难的表情,冰雪儿试探着问道。

    原来两人见天色已晚,打算吃过晚饭,便前往花丛练功。冰雪儿身为女人,自然不会让宋青书动手,到厨房里忙活了一半天,终于张罗了一桌子饭菜。

    “能吃到嫂嫂亲手做的饭菜,天下没几个男人有这份福气,哪会难吃呢。”宋青书表面淡然,心中却叫苦不已,冰雪儿这手艺真不敢恭维。

    冰雪儿清楚自家事,脸色一红:“叔叔不必骗我,我知道很难吃。这几年四处奔波,很少有机会下厨,加上斐儿也不爱吃我做的东西,因此一般都是到酒肆用饭,平日里赶路时就吃干粮。”

    “嫂嫂做的饭,我喜欢。”宋青书猛刨了几口饭,以示自己所言不虚。

    “就知道哄我开心,”看着宋青书狼吞虎咽的样子,冰雪儿噗嗤一笑,“慢点,哎……”

    当晚二更过后,两人来到花荫深处。静夜之中,花香更是浓郁。冰雪儿将修习玉女心经的口诀法门说了一遍,宋青书心中寻思一番,这门内功果然凶险无比,问明白了其中疑难不解之处,宋青书对此功已然了然于胸。

    二人各处花丛一边,宋青书倒是放得开,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衣杉,冰雪儿犹豫了一番,见果然看不清对面的情形,一颗芳心方才放了下来。

    “叔叔能否答应我,练功的时候一直将眼睛闭起来?”冰雪儿为难地说道。

    “隔了这么厚的花丛,嫂嫂还不放心啊?”宋青书苦笑一声,见冰雪儿眼中尽是乞求之色,心中一软,连忙点头,“好好好,我将眼睛闭上。”

    冰雪儿看到他果然守信得闭上了眼睛,这才悉悉索索将衣裙褪了下来。缓缓将左臂透过花丛,与宋青书右掌相抵,只要谁在练功时遇到难处,对方受到感应,立时能运功为助。

    手掌传来凝脂般的触感让宋青书心神一荡,明白这门功法极为凶险,连忙凝神静气,两人隔着花丛各自用功,全身热气蒸腾,将那花香一薰,更是芬芳馥郁。

    宋青书如今武功何等厉害,玉.女心经虽然玄妙,但在整个金庸体系中也算不得顶级高明的内功,几个周天过后,宋青书便将玉.女心经九段修炼成功。

    得到宋青书真气引导,冰雪儿修炼速度也远快于常人,几个时辰下来,便修炼到第七段,眼看再过两个时辰,便能功德圆满了。

    宋青书却突然发现她经脉中真气突然紊乱起来,脸上雪白的肌肤也一改常态,红得快渗出水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青书一头雾水,他一直引导着冰雪儿的真气,不应该出问题啊。

    原来之前慕容景岳见赵敏娇艳无匹,一时间动了不堪的心思。因为白天人多眼杂,他不方便下手,便悄悄在水缸里下了催情之药。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找个理由,比如驱毒之类的,让赵敏留在那里。因为平一指是个糟老头子,又有神医的身份掩护,很难引起别人怀疑,所以留下赵敏的成功性非常高。

    担心赵敏到时候过于刚烈,所以慕容景岳便提早在水缸里下了媚药,到时候沏茶什么的,简直防不胜防。

    冰雪儿不知道这一切,造饭时用了水缸之中的水,因此身中了这种下流毒药,当药性发作,她的真气一下子接近失控的边缘。

    宋青书虽然也吃了饭,但他修炼的欢喜禅法本来就是情.欲上的祖师爷,自然对类似药物免疫。

    “嫂嫂,凝神静气,暂时不要练了。”宋青书焦急地叫道。

    可惜冰雪儿如今用功正到要紧关头,对说话声全然不闻。下意识里虽然觉得继续练下去不妥,但却没能察觉到其中的危险性。

    “哈哈哈哈哈,好一对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妇。”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

    “不好!”宋青书大叫不妙,这个人中气十足,内力深厚无比,笑声中夹杂真气,自己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何苦正在练功的冰雪儿。

    “噗!”口中一口鲜血喷出,冰雪儿终于惊醒过来,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何方鼠辈!”

    看到冰雪儿吐血,宋青书不禁大怒,左手一扬,附近花瓣叶子在他内力裹挟之下,有如锋利刀片,密密麻麻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射了过去。

    宋青书趁机抓起衣服裹到了冰雪儿身上,担忧地问道:“嫂嫂怎么样了?”

    见他突然扑过来,冰雪儿心中有些恼怒,但她明白事出有因,而且看着宋青书关切的眼神,仅有的一丝薄怒也烟消云散,虚弱地说道:“浑身好热,我好难受……”

    见到冰雪儿水汪汪的眼睛,宋青书一愣,心中寻思:嫂嫂莫非中了什么迷情之药?

    “摘叶飞花,皆可伤人,阁下年纪轻轻,怎么会达到如此境界?”

    一个黑衣蒙面人狼狈地走了过来,身上衣服有一两处被割裂的痕迹,想必是刚才并没有完全躲过去。

    宋青书见他衣服上仅有那么两处伤痕,而且没伤到身体,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阁下武功也不错。”

    “叔叔,这个人好讨厌。”冰雪儿整个身子仿佛没了力气,软软地依偎在宋青书怀中,声音不同以往的轻灵,变得又甜又腻。

    “你究竟对他下了什么迷药?”宋青书怒视着黑衣人,在场的只有三人,冰雪儿好端端的突然中毒,不是他还会是谁。想到对方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下毒,宋青书更是忌惮不已。

    听到宋青书的话,黑衣人怒极反笑:“好一对无耻的狗男女,自己在野外苟合,却反诬到老夫头上。”

    听到他的话,冰雪儿胸口一阵起伏,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宋青书刚才关心则乱,等话一说出口,也明白自己恐怕冤枉了对方,不过听到他污言秽语,害得冰雪儿伤上加伤,不由面如寒冰,将冰雪儿轻轻放在树边靠着:“嫂嫂,等我先把这个人杀了,再回来替你治伤。”

    黑衣人也没料到宋青书来得这么快,话音刚落,一股巨力便攻到面前,大惊失色下连忙运起功力在袖子里,想将宋青书这一掌劲力消解。

    宋青书这愤怒一掌有如千钧一击,黑衣人骇然发现根本消解不了,仓促间连忙运起神功将他的掌力移到了旁边空处,砰的一声,花丛中扬起了一蓬残花败叶。

    “咦?”宋青书看了看自己手掌,没想到势在必得一击居然被对方转移了方向。

    黑衣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嘿嘿笑道:“阁下莫非想杀人灭口?”

    “你究竟是何人?”刚才的交手让宋青书明白对方并非易与之辈,一身功力恐怕不在西毒欧阳锋之下。

    “听闻日间此处有人使出了传言中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夫便来瞅瞅,哪知道会撞破这么一桩丑事,嘿嘿。”黑衣人语气中不乏讥讽之意,他虽然也试出了宋青书武功深不可测,但几十年纵横江湖,他还没怕过谁,又岂会在一个后辈面前示了弱。

    “胡说!”冰雪儿心中一急,气息又复逆转,双气相激,胸口郁闷无比。

    “一个旷旱已久的妩媚少妇,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后生,哈哈,好一对叔叔与嫂嫂。老夫不打扰你们好事了,就此告辞。”黑衣人心中同样忌惮宋青书的武功,便欲转身离去。

    “哪里走!”宋青书哪能让他这么离去,又不知道他什么底细,万一被他出去乱说,自己脸皮厚倒没什么关系,冰雪儿的清誉又岂能就此不白。

    黑衣人虽然转身,却早有防备,见宋青书扑过来,连忙举掌迎了上去,你来我往,劲力四射,本来繁茂的花丛被弄得狼藉不已。

    “嘿嘿,臭小子真想取老夫性命?”

    “只有死人才不会到处胡说八道。”

    “想杀老夫?臭小子未免太不自量力。”

    “是否自不量力,试试才知道。”

    ……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拆解了数十招,黑衣人见宋青书举手投足的招式和自己熟悉的某些门派招式似是而非,往往一招刚使出,却根据自己的身形,眨眼就变成了另一招。

    打了这么久,黑衣人从没见宋青书使出完完整整的一招一式,每一招都是采撷各派招数精华,或者根据实际情况,随时改变出手角度以及虚实力度。

    “这小贼莫非已不拘留于招式,达到传说中返璞归真之境?”黑衣人越打越心惊,心想再过个两三百招,自己岂不是就要受他所制?可是这个小贼明明这么年轻,就算从娘胎里习武,也不可能有这种境界才对。

    这便是黑衣人受限于江湖经验了,他又哪知道宋青书并非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江湖人。来自后世的宋青书,看过那么多武侠书,什么“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一个最最普通的人都耳熟能详,虽然不明白这个境界,但人人都清楚有这样一个境界。

    来到这个世界后,随着武功渐高,宋青书便和前世那些理论互相印证,有意往那个方向追寻,自然比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少走很多弯路。

    这个世界的江湖,最大的特点便是敝帚自珍,比如偷学武功是大忌,高手也绝不会将武功传给别派弟子等等。

    所以在这种世界成长起来的高手,只有靠自己摸索,难免走很多弯路。万千惊采绝艳之士,最后往往也就那么极个别才能在年老过后,方才能隐隐约约意识到那个境界。

    这数十招过后,宋青书也暗暗佩服这个黑衣人武学修为之高,实在生平罕见,脑中过滤金书世界的绝顶高手,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的招式经常被他牵引偏离方向,不由脱口而出:“斗转星移,你是慕容博?”

    被宋青书叫破身份,黑衣人眼中一丝厉色闪过,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他假死一事,是慕容世家最大的秘密之一,为了瞒过天下人,连亲生儿子慕容复也不知晓。若不是顾忌宋青书武功,他早已冲上前去,将两人杀人灭口。

    “阁下年纪轻轻,见识倒是不浅。”慕容博被他叫破身份,也不再狡辩,解开了蒙面头套。身为这等高手,自然有所谓高手的自傲。

    看着慕容博斑白的双鬓,一脸风霜之色。宋青书感慨不已,这个天龙八部中最臭名昭著的反派,武功虽高,但所谓的阴谋诡计真是不登大雅之堂。辛苦奔波数十年,也不过小打小闹,于复国大业丝毫成效都没有。

    哪比得上倚天屠龙记里的成昆,仇人明教之中,武功和他在伯仲之间的就不少,更何况还有武功远比他高的阳顶天等人。可就是这样,他依然动用自己的智谋,硬生生弄得明教这个庞然大物差点灰飞烟灭,最后只是输给了主角光环,非战之罪。

    “令公子昔日于我有恩,我不会为难他父亲。只要阁下答应不出去乱说,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意下如何?”宋青书心中明白得很,以慕容博的功力,自己想取他性命,恐怕非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而且会付出身负重伤的代价,自己还要救冰雪儿,哪有精力耗费在他身上。

    “阁下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居然已经达到这种境界,老夫实在是佩服不已,”慕容博神色一黯,心想要是复儿有他的本事,父子联手,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自己哪用得着这般隐姓埋名,“不过莫非阁下真以为老夫怕了你不成?”

    慕容博身为武林前辈,被一个年轻后辈看在儿子面子上,才放他一条生路,面子哪靠得住,更何况他还有压箱绝技没用出来,并不认为自己真会输给对方。

    “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和参合指,宋某久闻大名,不过此时时机地点不对,还是他日再行领教,”见慕容博面露犹豫之色,宋青书继续说道,“老先生志向远大,真要随随便便就和我拼个生死么?”

    慕容博悚然一惊,他向来以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早年的事迹激励自己,为了复兴燕国,就连胯下之辱他估计也会毫不犹豫忍受,更何况这种小事情。

    “小子说得不错,好,老夫答应你,今日之事,不会说出去,后会有期。”慕容博抱拳说完,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直以来,他都在暗中保护慕容复,今天路上因为有点事情耽搁了,才导致如今才到。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那位慕容景岳的武功远在慕容复之上,担心他出什么事情,连忙追寻而去。

    见慕容博离去,宋青书连忙来到冰雪儿身边,见她已经半昏迷状态了,连忙输了一道真气到她体内,焦急地问道:“嫂嫂,你怎么样了?”

    冰雪儿缓缓张开双眸:“原来是叔叔啊,我觉得好困,好想睡觉。”

    宋青书把了把冰雪儿的脉搏,不禁脸色一沉。修炼玉.女心经本就凶险异常,稍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更何况冰雪儿不知道中了什么迷.情之药,导致情绪波动,体温剧烈升高。

    修行玉.女心经过程中,本来就要产生大量热气,所以修炼者才要在空旷的地方,敞开衣服,让热气及时散去。冰雪儿阴差阳错中了迷.药,身体产生的热气岂止倍增加。

    冰雪儿如今身上的肌肤有如火一般烫手,宋青书明白若不及早治疗,她恐怕有性命之忧。

    将她抱在怀中,宋青书毫不顾忌地催动真气,急速地往木屋赶去。回到木屋过后,宋青书找出一个大浴桶,正准备往里面加水的时候,突然想到小龙女之所以不在寒玉床上修炼玉.女心经,是因为担心体内产生的热气被寒玉床逼回体内,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因此宋青书不敢直接在浴桶内加冷水来给冰雪儿散热,而是打算先用和她体温相近的温水,然后犹如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降低水的温度,让她身体有个适应过程。

    当宋青书正准备抬起水缸往桶里加水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刚才练功之时,以自己如今的武功,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冰雪儿身上种迷.药,绝不可能。

    那么冰雪儿唯一可能中毒的时机便是刚才吃饭之时,宋青书迟疑地凑过去在水缸中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平一指这个混蛋,平时没事把春.药当饭吃么?”

    宋青书暗骂一声,他以为这是平一指的恶趣味,倒也没想到对方是准备用来对付赵敏的。

    连忙跑到屋外山涧里重新接了一缸水回来,如今他功力深厚,举着一口装满水的大缸如履平地,并没有什么吃力的感觉。

    将水倒入浴桶之中,一边在浴桶之下添置柴火,宋青书来到冰雪儿身边,见她已经彻底昏厥过去,心中焦急不已,只恨这火不够大,为何还没加热好。

    这也是他太过情急,明明他刚加上柴火,哪有这么快烧好的。宋青书等了片刻,再也坐不住了,将双手伸到浴桶之中,拼着损耗真气,来产生热量住柴火一臂之力。

    当察觉到浴桶之中水温度差不多之后,宋青书连忙跑到冰雪儿身边,“嫂嫂,得罪了。”匆忙将她身上的衣裳解下来。

    宋青书如今心急火燎,哪还有邪念欣赏佳人美若凝脂的胴.体,轻轻将她放到浴桶之中,然后手掌抵在她背心处,将真气探入她的体内,助她清理体内邪毒。

    这两年来,宋青书已经碰到过数次女人身中媚药的情况,特别是双儿那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抱着双儿满城跑,方才侥幸找到人乳替她解毒。

    事后宋青书后怕不已,万一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找不到这种东西又怎么办。总不能次次都像对何铁手那样,用自己的身体给人家姑娘家解毒吧。

    这个世界并非前世,对贞操观念十分看重。若是自己通过那种方法趁人之危,和田伯光云中鹤之流又有何区别?

    所以宋青书闲暇无事的时候,一直在暗中琢磨日后碰到类似情况如何给女人解毒。因为媚药并非毒药,而是肆意放大人深藏心底的**,所以并非药物所能缓解。

    宋青书修炼的密宗无上密法,本就对男女**原理研究地非常深刻,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男女**一番,媚药自解便是这个道理。

    来自后世的宋青书见多识广,明白疏导**不一定非要真正的男女交.合,所以居然被他瞎琢磨出一套用内力引导,以水来消解的法子。

    当然,来自前世的宋青书深刻地明白理论联系实际的道理,为了验证这个法子,可苦了紫禁城的小佟后了,那段日子里,小佟后经常被邪恶化的宋青书喂食媚药。刚开始的时候,法子肯定都是失败,宋青书往往只好亲自操刀上场替小佟后解毒。

    那段时间积累了大量经验,后来宋青书终于成功了。不过可怜的小佟后经过了噩梦和幸福交织的那段日子,已经彻底被他玩坏了,弄得身子一沾男人就浑身酥软,汁液横流。

    邪恶化的宋青书后来得到东方暮雪、周芷若、夏青青三女相助,恢复了理智,但昔日后宫这些玩意他倒还记得。

    想到小佟后,宋青书暗暗说了一声抱歉,离京之时还嘱咐东方暮雪冒充康熙的时候,好好待她以及她身后的家族,来弥补自己的亏欠。

    “东方暮雪答应得虽然爽快,但当时她笑得极为诡异,不晓得她会不会真的照办……”宋青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凝神静气,专心替冰雪儿解毒起来。

    此时千里之外的紫禁城内宫之中,小佟后正眼神迷离,衣裳凌乱地躺在龙榻之上,浑身时不时还抽搐不已,东方暮雪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身子,“此女柔若无骨,浑身比水还要软,宋青书这混蛋当真是艳福不浅……只是不知道那臭小子和夏青青如今进展如何,朝廷的兵马可要出动了……”

    宋青书真气引导着冰雪儿将体内药力从肌肤毛孔之中渗透出来,然后渐渐消散在周身的温水之中。

    冰雪儿身体的温度终于慢慢降低了下来,宋青书擦了擦额头冷汗,心想终于将她的邪毒驱干净了。

    不过驱毒只是第一步,冰雪儿因为练玉.女心经,走火入魔所受的内伤,却还没得到治疗。更何况因为身中媚药,再加上被慕容博夹杂内力的声波打扰,她所受内伤远比原著中小龙女练玉.女心经之时所受的内伤严重得多。

    “林朝英究竟发明的什么鬼内功,动不动就吐血,动不动就走火入魔!”宋青书异常恼怒,不由暗骂了几声。

    要救冰雪儿其实不难,使用欢喜禅法双修之法,不仅能让冰雪儿痊愈,还能让她功力更上一层楼。

    虽然那样宋青书会损失大量真气,但真气可以再练,比起冰雪儿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宋青书明白,冰雪儿恐怕绝不会同意自己这样做。

    在古人眼中,性命事小,失节事大。冰雪儿虽然身为江湖儿女,并不像一般闺阁少女那般,但她心中依然挂念着亡夫胡一刀,以她外柔内刚的性子,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宋青书对冰雪儿性格很清楚,他能想象得到,如果用那个法子救她,她醒来过后也绝不会怪自己,但是以后却会选择永远离开。

    宋青书陷入两难境地,此时的他却没来由想到前世之中一个著名的笑话,少女怒斥着一个反派:“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休想得到我的心。”结果反派哈哈大笑:“我要你的心干什么。”然后饿虎扑羊一般压了上去……

    当时的宋青书深以为然,但如今他地位渐高,武功更是绝顶,眼界和心境自然和以前大不一样,相比身体,他现在更能体会到一个女人的心有多么珍贵。

    得到了冰雪儿的身体,代价却是永远失去了她的心……宋青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又如何能做,可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

    想到当初在荆州城用神照真气替冰雪儿疗伤,还犹如昨日,没想到分开这么久,刚才相聚又要天人永隔。

    “可惜我的神照真气被欢喜禅内力溶解,不然依然可以用神照真气替他疗伤。”宋青书又恨又怒,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木桌顿时被打得四分五裂。

    “咦?”宋青书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前世电脑里虚拟机的概念,一个操作系统里面通过虚拟机模拟电脑硬件,可以运行一个截然不同的操作系统。比如在windows系统里面安装linux系统,在苹果mac系统里虚拟windows操作系统。

    既然几种原理不同甚至互相冲突的操作系统都能完美运行在同一台电脑上,为什么内力就不行?宋青书越想越兴奋,自己只要借鉴虚拟机的原理,在丹田之中开辟一个小天地,重新模拟出一个新丹田以及经脉系统,不就可以在那个虚拟经脉之中运行神照真气了?

    虽然过程极为凶险,但如今宋青书武学修为非凡,对经脉的认识也无比熟悉,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更何况为了救冰雪儿,冒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说干就干,宋青书盘坐在榻上,摆出三花聚顶的姿势,闭上眼睛开始开辟新的丹田,模拟经脉系统,脸上忽红忽紫,显然过程极为痛苦。

    宋青书来自后世,并没有被这个世界的武学观念禁锢了思想,在丹田之中模拟新的经脉系统,千百年来,武林中别说没人尝试过,连想都不曾有人这样想过。

    武功高绝如独孤求败,又或者是张三丰这等武学大宗师,也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念头。宋青书这次尝试,如若成功,完全会在武学上开辟一个崭新的领域。

    千百年后,史书公平评判,宋青书在武学史上的贡献绝不会亚于少林达摩老祖,华山陈抟祖师以及武当张三丰等人。

    宋青书刚进入这个混乱的世界,满世界搜刮武学宝藏,但遗憾地发现记忆中的各种武林秘籍都被原著主角捷足先登,当时还在感慨原著主角有气运眷顾。

    可是宋青书又哪里知道,既然被命运所选,进入了这个混乱的世界,他自然也有气运护体,不然种种九死一生的事情,换做常人,早已死了八百回了,他却能次次有惊无险。

    在丹田之中隔出一块空间模拟新的丹田和经脉,这种行为已经触碰到了生命的禁区,稍不注意便会灰飞烟灭,这便是所谓的天谴。

    当宋青书张开眼睛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居然成功了。在那块虚拟的经脉系统中重新修炼神照经,神照真气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连忙将浴桶中的冰雪儿抱了出来,发现她的身体一改之前火烫的温度,全身已经变得冰冷刺骨,想必是严重的内伤导致真气堵塞,以致气血不足,宋青书哪敢迟疑,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连忙运用神照真气疏通她语塞的经脉,疏导她体内乱窜的真气。

    《神照经》和《九阳真经》都是天下至刚至阳的内功,温暖和煦的内力进入冰雪儿体内,她冰冷的肌肤慢慢恢复了红润的色泽,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

    当冰雪儿低垂的睫毛轻颤,宋青书知道她已经醒了,柔声说道:“还望嫂嫂恕罪,刚才嫂嫂身中迷药,又身受重伤,事急从权……”宋青书三言两语便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告诉了她为何会中毒,还有自己放过了慕容博等等。

    “平一指……慕容景岳他可真够无耻的。”冰雪儿察觉到身上不着片缕,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宋青书,只好依然紧闭着双眼。

    “这个人武功之高,心机之深,实在平生罕见。想到嫂嫂还要去寻他报仇,我实在不放心啊。”宋青书皱了皱眉,突然察觉到冰雪儿心跳加速,聪明的他很快意识到对方肯定现在极为尴尬,连忙将一旁的衣衫吸了过来,“嫂嫂,刚才事出有因,我这就替嫂嫂穿好衣服。”

    冰雪儿突然心中一阵烦闷,脱口而出:“张口嫂嫂闭口嫂嫂,听着烦都烦死了。”

    宋青书先是一愣,很快又是一喜:“那我以后不叫你嫂嫂,叫你冰雪儿好了。”

    冰雪儿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不妥,睁开美眸瞪了他一眼:“不行,平日里你我还是叔嫂相称。只是……只是以后你解开我衣服过后,就别再叫我嫂嫂了,我很难堪的。”

    想到自己浑身不着片缕展现在他面前,他却一口一声嫂嫂的叫着,弄得冰雪儿心中极为烦闷,天下间有这样**相对的叔嫂么。

    “还有以后?”听她话中似乎另有所指,宋青书心中一阵狂喜,突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原来宋青书一晚上又是和慕容博这样的绝顶高手比试,又是催动内力加热冷水,又是耗尽心血开辟丹田,最后还要运用真气替冰雪儿疗伤,早已接近身体的极限,如今见冰雪儿无事,放松下来后,碰到大惊大喜的事情,自然昏厥了过去。

    “哎,不是你想的那样。”冰雪儿急道,原来她的意思是若自己日后又重伤在身,宋青书不得不解开她的衣服疗伤的时候,别再喊她嫂嫂了,而不是宋青书理解的那种好事。

    还没解释清楚,宋青书便晕倒在了她怀中,冰雪儿对他不羁的本性有一定了解,还以为他想趁机占便宜,没好气地揪了他一把,哪知道他没丝毫反应,这才心慌起来。

    “原来是太累了。”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冰雪儿方才松了口气,匆匆穿好衣裳过后,将宋青书平放在床上。

    看着宋青书俊朗的脸庞,眉宇间充满疲惫之色,冰雪儿心中感动不已。

    她刚才虽然趋近昏迷,却并非全无所知,当时宋青书陷入两难境地,烦躁难当,不自觉自言自语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也听到了个七八分。

    指尖轻轻抚摸着宋青书的眉毛,冰雪儿幽幽叹了口气:“叔叔,你果然很了解我的性子。”

    原来当时冰雪儿听到宋青书双修的法子,心中也是一惊,她虽然对宋青书很有好感,但心中还是挂念胡一刀更多些,绝不愿意为了苟活于世,便委身于他。

    可惜当时冰雪儿重伤在身,完全无法开口,只能暗暗做出决定,若是宋青书真用那种方法救她,她便坦然接受,就当是以此来了却两人这段孽缘,事后再飘然远去,与他彻底一刀两断。

    哪知道听了宋青书之后的喃喃自语,冰雪儿方才明白,他有多明白自己的心思。

    听到宋青书说要重新开辟丹田,虽然没有说其中有多大的危险,但冰雪儿身为武林中人,又岂能不知。

    对方明明能轻松救她,却选了最凶险的法子,冰雪儿感受到了他真挚的情谊,指尖抚摸着宋青书的脸颊,一颗芳心渐渐软化下来。

    当宋青书醒来之时,发现冰雪儿趴在床头,烛光映射下,纯净无暇的脸上浮现着一层晶莹的光泽。

    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脸庞,哪知道他这一动却惊醒了浅睡中的冰雪儿。

    “你……醒了?”冰雪儿惊喜地望着他,这一次不知为何,下意识没有再喊他叔叔。

    “嗯,我睡了多久了?”宋青书担忧地看了看窗外,生怕出现传说中那种一觉昏睡个半个月,那就坏了大事了。

    “天还未亮,叔叔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冰雪儿柔柔地说道。

    宋青书伸了个懒腰,感觉体内真气又继续流转,虽然没有巅峰状态那么充盈,但生生不息,想必过不了多就就能恢复。

    “嫂嫂,我昏迷之前你……”想到昏过去的时候听到的话,宋青书试探着问道。

    “我不想听,叔叔也不要说。”冰雪儿连忙伸出手指压在他嘴唇上,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好,你让我不说,我便不说。”嘴唇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宋青书见她顾盼间偶然露出媚态横生的样子,心中充满怜惜。

    冰雪儿尴尬地将手指抽了回来,房间里很快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总不能一直这般沉默下去,宋青书首先开口道:“嫂嫂,你的玉女心经没练成,我可不放心你孤身一人去追慕容景岳。”

    冰雪儿抿嘴一笑:“难道叔叔愿意陪我一起去追慕容景岳?”

    “愿意。”宋青书差点脱口而出,但想到山东那边情况,嘴唇微微翕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放心吧,我知道叔叔有要事在身,怎么会要你陪我去呢。”冰雪儿温柔地笑了笑。

    宋青书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孤身去冒险啊。”

    冰雪儿睫毛轻颤,仿佛犹豫良久,轻声说道:“那我不去便是。”

    “什么?”宋青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看叔叔似乎有要事在身,可如今因为救我而受了不轻的内伤,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回山东,如果叔叔不嫌弃我武功低微的话,我……我想沿途照顾一下你。”冰雪儿一句话说完,脸红得快滴出水来,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我怎么会介意呢,哈哈,求之不得,哈哈……”宋青书语无伦次地说道。

    冰雪儿佯怒道:“叔叔果然笑话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宋青书摆摆手,一脸正经,不过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冰雪儿突然神色一整:“不过叔叔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宋青书胸中激荡,脱口而出:“别说是一件,就是一千件一万件我也答应你。”

    冰雪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少胡吹大气了,我让你现在陪我去追慕容景岳,你会答应么。”

    “看把你吓得,”见宋青书果然一脸尴尬,冰雪儿轻笑一声,“我只是想让叔叔答应日后空闲下来的时候,就陪我一起去追查慕容景岳的下落。”

    “这个当然。”听冰雪儿话中的意思,并非将他送到山东就走,宋青书哪还不欣喜若狂。

    “还有,还有……”冰雪儿突然神态忸怩起来。

    宋青书急忙问道:“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冰雪儿摇了摇头,原本她是想让宋青书答应一路上对她以礼相待,千万不能有逾礼的行为,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也许在她心中觉得经历这么多事情,已经证明了宋青书是个正人君子,不用自己提醒;又或者是担心这样说对他过于冷淡,很可能会伤了他的心。

    宋青书见她一脸倦容,连忙从床上下来,说道:“嫂嫂快到床上休息一下,你身子骨弱,又内伤初愈。”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搀扶起来。

    “不碍事,你大耗内力,才应该休息……哎呀!”原来冰雪儿在床边趴着时间久了,以至于起来的时候腿发麻,有些站立不稳,倒在了宋青书的怀中。

    “站都站不稳了,还不碍事呢。”宋青书笑了笑,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然后轻轻放到了床上,“嫂嫂尽管休息吧,我功力深厚,打坐一会儿便相当于常人睡一觉了。”

    冰雪儿轻轻地嗯了一声,就那样侧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坐在不远处打坐的宋青书,眼皮渐渐沉了下去。

    窗外渐渐淅沥沥下起雨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青书突然若有所觉,睁开眼睛,看着门口方向,很快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请问这里主人在么,我们夫妻俩连夜赶路,不想突遇暴雨,想借贵处躲一下雨。”

    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内功想必有一定的造诣。

    冰雪儿也惊醒过来,疑惑地望着宋青书,宋青书示意她不要起来,自己往门口走去,顺便将卧室帘子放了下来,挡住了冰雪儿的身影。

    打开房门之后,外面站着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妻,男的身着黑衫,头戴黑色软帽,腰间系着的长剑插在黑色剑鞘之中,身边白衣女子,腰间系着一条猩红飘带,红带上挂了柄白鞘长剑。

    男的风声俊朗,女的文雅清秀,宋青书暗赞一声,见两人身上显然已经淋了不少雨,连忙请他们进来。

    门外两人见到宋青书也是一惊,本以为开门的会是一个山野村夫,哪知道是这么风流倜傥的一个人物,眼中立马升起防备之意,不过两夫妻行走江湖,艺高人胆大,略微犹豫一下,便抱拳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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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阁下让我们夫妻进屋躲雨。”黑衣男子虽然有些怀疑宋青书的身份,但依然还是礼貌地说道。

    因为雨水打湿了衣裳,白衣女子有意无意半躲在丈夫身后,挡住宋青书这个陌生男子的视线。

    宋青书何等人物,心中一动便明白了对方所想,不由腹诽不已:搞得谁想看你一样,我家的冰雪儿可比你好看得多……

    宋青书这个评价多半不太客观,白衣女子容貌的确只称得上清秀,但身上那种淡雅文静的气质,却是一般女子之中很少见的。

    感受到两人的戒备之色,宋青书也懒得笑脸相迎,淡漠地说道:“隔壁屋里有柴火和炉子,可以生火驱驱寒气,两位尽请自便,只要不进这屋便行,我娘子不喜欢被人打扰。”说完便转身走进了里屋。

    两夫妻面面相觑,白衣女子低声说道:“师哥,这个人好冷漠。”

    黑衣男子微微点点头:“师妹,此人双手如玉,并无一丝劳作的痕迹,未必是此间的主人,一切小心为妙。”

    两人取来火盆,在屋中生了一堆火。白衣女子往里屋方向瞧去,见宋青书进屋后门关得死死的,想必不会出来。浑身湿透的外衣贴在身上极为难受,便在丈夫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将外衣脱了下来,只穿着贴身内衣坐在火边烘烤着。

    黑衣男子草草搭起一个架子,将自己衣服晾在上面,如果此间主人突然出来,也能暂时挡住一二,足够妻子将衣服穿好了。

    宋青书进屋过后,冰雪儿轻嗔道:“叔叔又占人家便宜。”

    “哪有,”宋青书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连忙解释道,“如果我和他们说我们是叔嫂关系,那岂不是更麻烦?”

    冰雪儿一想也是,两人如今同处一室,若宋青书直言两人关系,只会更加说不清楚。

    “我总是说不过你。”冰雪儿轻轻一叹,倒也不再纠结,“你现在真元恢复得如何?”

    宋青书答道:“嫂嫂不必担心我,倒是嫂嫂内伤初愈,应该多休息,你快睡吧,我在一旁守着。”

    冰雪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门关好没有?”

    “关好了啊。”宋青书下意识看了门口一眼,担心被外人看到里面情形,有损冰雪儿清誉,他还特意将门栓栓牢了。

    冰雪儿一脸关切之色:“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此去山东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叔叔只是打坐岂能恢复精神?还是叔叔来睡床吧,反正我已经睡得差不多了。”

    宋青书摇了摇头,微笑着拒绝道:“哪有男人睡床,女人睡椅子的道理。”

    知道他不会同意,冰雪儿犹豫一会儿,声音微不可闻:“叔叔其实可以来床上一起睡的。”

    “啊?”宋青书先是一愣,很快露出一脸惊喜之色。

    冰雪儿脸色一红,连忙说道:“叔叔别胡思乱想了,只是这床足够大,睡两人绰绰有余。而且……而且我们以前也不是没一起睡过,我知道叔叔是至诚君子。”

    回想起当初自己经脉尽断,得到冰雪儿相助一路陪自己去求医,晚上被地上寒气侵袭浑身疼痛难忍,冰雪儿不顾名节让自己到她床上去睡,虽然两人隔着一床被子,但当时落魄的宋青书觉得和她的关系却十分亲密。

    不过当初是事出有因,之后两人虽然一同赶路,却再也没有机会“同床共枕”了。

    宋青书心中明白,两人之间关系若即若离,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冰雪儿却一直恪守名节,不让自己真正有什么逾礼的行为。当然,几次替她治伤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也无力阻止。

    之前两人皎如日月,冰雪儿让自己上她的床是出于怜惜侠义之情,并不会在心中产生什么涟漪。可是如今两人关系大大不同,这次再让自己上她的床,冰雪儿恐怕要鼓起十倍勇气才能做出决定。

    “还是算了吧,我怕做出亵渎你的事情。”宋青书一改常态,脸上并没有往日那种玩世不恭。

    话一出口,冰雪儿反而放开了心扉,听到宋青书的话,红着脸啐了一口:“你不来就算了。”说完便侧过身去,用背对着他。

    宋青书心中一荡,两种念头斗争良久,最终还是走到床边,合衣躺在了她身边:“我不脱衣服,嫂嫂尽管放心。”

    “我一直都对叔叔很放心啊,不然不会让你上床的。”冰雪儿轻笑一声。

    宋青书心中感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默默地数着冰雪儿每分钟的呼吸次数。

    咚咚咚!

    正在此时,大门方向又传来了敲门声,“请问主人在家么,苗某携小女路过贵处,能否进来暂时躲一下雨。”

    宋青书正暗自恼怒突然想起的噪音,哪知道冰雪儿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颤,显然心中极为紧张。

    “嫂嫂怎么了?”宋青书慌忙问道。

    冰雪儿嘴唇发紧:“是他!”

    “他是谁?”宋青书怒气暗涌,“莫非此人欺负过嫂嫂,我这就去取他狗命。”

    “你想到哪儿去了,”冰雪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人是我和你胡大哥的一个昔日好友,只是……只是我不想在现在这种情景下见他。”

    宋青书突然清醒过来:“苗人凤?”

    冰雪儿点点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听说这个人曾经自号‘天上地下,唯我一人独称尊;古往今来,打遍天下无敌手’,”宋青书冷笑不已,“我就不信他能打得过我,嫂嫂不必害怕他。”

    “当年他取那个外号不过是想激胡大哥出山和他决斗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冰雪儿笑道,“人人都说金面佛苗人凤为人木讷,其实我看来却未必。他若是单单自号‘打遍天下无敌手’,恐怕还没把胡大哥激出来,什么中原五绝啊,黑木崖的东方不败啊,还有少林武当这样大宗门里的绝顶高手就先已经找上门了。”

    “只是他却在前面加了个‘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有身份的绝顶高手便纷纷当他是个妄人,自重身份,不愿陪他胡闹。而一般的江湖高手就算找上门,也远非他的对手。”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苗人凤心思的确不简单。”宋青书点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古怪之意,他若真有这分心思,又为何弄得娇妻被田归农花言巧语骗走?想到南兰身子的妙处,宋青书浑身一热,这等床上恩物先后被另外两个男人享用过,苗人凤也真够倒霉的。

    冰雪儿奇怪地望着宋青书,见他脸上露出古怪无比的表情,不由问道:“叔叔在想什么呢?”

    宋青书脸色一红,连忙摇头道:“没想什么……哦,对了,嫂嫂既然不是怕他武功,那是怕什么呢?”

    这下轮到冰雪儿脸红了,低着头羞涩说道:“当日沧州城中,苗人凤和胡大哥一见如故,互相引为知己,我当时也在一旁……虽不敢自比风尘三侠,但当时我们三人的确有义结金兰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

    宋青书知道她说的是后来胡一刀与苗人凤互换兵器比武,哪知道两人兵器上早已被人涂了剧毒之物,以致胡一刀中毒身亡……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冰雪儿不漏痕迹将手抽了出来,柔声说道:“说起来苗人凤与胡大哥虽然没有结拜,关系却比你这个便宜义弟要密切很多。要是被他看见你我如今这样,你让我如何解释?”

    宋青书急道:“什么便宜义弟,我那次结拜可是斐儿代替他爹和我结拜的。”

    冰雪儿娇哼了一声:“你不说这个还好……当时我和斐儿还真以为你是敬佩胡大哥,才想和他结拜,心中还对你充满感激之情。现在想来,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青书苦笑道:“还是被嫂嫂识破了。”

    烛光下冰雪儿一张俏脸比平日里还要娇艳三分,宋青书正想说话,冰雪儿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原来听到敲门声,正在烤衣服的白衣女子匆匆穿好衣服,夫妻俩方才去打开大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面皮蜡黄,脸露病容的高瘦中年男人,臂弯里正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小女孩黑亮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这眼前这对夫妻。

    黑衣男子首先注意到的是男人抱着女孩的手,手掌大如蒲扇,根根见骨,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个极善用剑的手。

    白衣女子注意到的却是两父女同撑一柄伞,小女孩儿身上滴水不沾,父亲后背手臂等大片地方却已经湿透。身为人母的她感同身受,连忙将这对父女迎了进来。

    “多谢贤伉俪,苗某叨扰了。”进到屋中,苗人凤感觉一股暖气袭来,连忙道谢道。

    白衣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并非此间主人,连忙尴尬解释道:“我们也是路过躲雨的客人,主人和他妻子正在房里。”

    苗人凤诧异地嗯了一声,连忙来到里屋门口,朗声说道:“苗某路过此处,若是主人不方便在下进屋躲雨,只管说一声,苗某决不让阁下为难。只是我这个女儿,年纪尚小,身子骨儿弱,经不得风寒,还望主人能准许她留在屋内,苗某感谢万分。”

    “兰儿不要爹爹淋雨,兰儿要和爹爹在一起。”小女孩儿拉着苗人凤的衣袖,脆生生地撒娇道。

    宋青书对着冰雪儿笑了笑,低声说道:“这苗人凤身怀绝世武功,却对普通农家如此客气,当真称得上仁人义士,而且他对女儿的一片关爱之情,实在让人动容。”

    “苗大哥的确是世间少有的正人君子。”冰雪儿赞许地点点头,“快回答他吧,免得外面的小姑娘担心她爹爹。”

    宋青书转过头去,故意粗声粗气说道:“尽请自便。”

    “多谢阁下。”苗人凤苦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喜意,抱拳说道。

    “多谢叔叔。”小若兰也很懂事,笑嘻嘻地隔着门喊道。

    宋青书浑身一抖,面色古怪地看着冰雪儿:“为何这个小姑娘喊叔叔和你一样,都是那么荡人心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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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宋青书的话,冰雪儿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不是吧,这么小的女孩儿,你也动那种念头?”

    宋青书面皮一热,讪笑两声:“哪有,我只是随便一说。”心中却暗想自己和这小萝莉的母亲滚了多少次床单了,怎么会对她的女儿有什么心思……不过苗若兰小时候声音倒是真萌啊。

    “叔叔,我发现以前对你的评价有误啊。”冰雪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有误?”宋青书问道。

    冰雪儿轻笑一声:“感觉叔叔的爱好不太正常,又喜欢小女孩,又喜欢,又喜欢……”脸色一红,突然说不下去了。

    “又喜欢嫂嫂这样温柔的大姐姐是么?”宋青书涎着脸凑了过去。

    冰雪儿啐了一口:“休要胡言乱语……外面的人都是耳聪目明呃高手,可别让他们听去了。”

    “他们听去了又如何?”宋青书傻笑道,“反正在他们心中也以为我们是一对乡野夫妻,江湖中人个个都爱面子,哪会特意去听人家夫妻间的闺阁秘话啊。”

    不过宋青书明白冰雪儿脸薄,担心惹恼了她,因此声音还是听话地刻意压低下来。

    “谁和你是夫妻?”冰雪儿一手挡着宋青书靠近的身体,一边轻嗔不已。

    外面客厅中苗若兰父女道谢过后,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小若兰年纪小,禁不住瞌睡,很快靠着父亲睡了起来。

    黑衣男子见苗人凤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却泛起丝丝白气,知道他是在凭借内力烘烤身上的衣服,不由佩服不已,想到他刚才自称姓苗,脑海中不禁想到一个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连忙拱手问道:“阁下可是人称金面佛苗人凤苗大侠?”

    苗人凤睁开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翻,沉声说道:“正是苗某,不知两位是……”“在下玄素庄石清,这位是拙荆闵柔。”黑衣男子答道。

    “原来贤伉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双剑’,幸会幸会。两位行走江湖,侠义为先,苗某向来佩服不已。”

    苗人凤微微动容,黑白双剑师出武当五观之一的上清观。上清观历来高手辈出,前任掌门愚茶道长一身修为不在当时少林妙谛方丈之下,如今为了潜心修炼武学,已将观主之位传给了大师兄天虚道长,天虚道长一手上清剑法,独步武林,近几年来已经很少出手。

    二师弟冲虚道长曾有幸得到张三丰亲自指点,将太极剑修炼得炉火纯青,是当世有数的剑术名家,虽然据传言曾在泰山惨败于一后辈之手,但苗人凤并不太相信。昔日他行走江湖曾偶遇冲虚道长,两人比试剑法,数百招都不分胜负。苗人凤觉得以对方剑法上的造诣,怎么可能被一个年轻后生一招打败。

    三师弟灵虚道人武功虽不及两位师兄,但也可以称得上高手。

    连黑白双剑这种俗家弟子,都在江湖中闯下大大的名头,与雪山派的封万里,梅花门的梅芳姑,合称“风虎云龙”北四奇,在江湖中与南四怪“落花流水”并称与世。

    当然上清观同样也有武林败类,比如当年那个章虚道人,武功高强,为祸江湖数年,一直无人能治,直到碰上了慕容博,死于对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

    苗人凤和黑白双剑互相客套一番,突然开口问道:“贤伉俪夜间赶路,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

    黑白双剑对视一眼,石清拱拳说道:“苗大侠素来以反清为己任,我们夫妇佩服不已,所以也不用瞒阁下,此次我们夫妻是受南四奇所邀,一同赶往山东为金蛇营助拳的。”

    苗人凤微微一笑:“这倒是巧了,苗某此行也是去山东相助金蛇营。”

    原来东方暮雪易容成康熙过后,按照计划早早便开始造势,提前将大军剿灭金蛇营的消息传了出去,如今江湖已经人人得知满清朝廷将起十万大军,想彻底剿灭山东金蛇营。

    夏青青一早联系金蛇营中昔日心腹,推动各个山头老大选出新的首领,无奈各个山头之间连年混战,早已有了解不开的仇怨,此次清廷大举南征,众人虽逼不得已同意重新选举金蛇王,但是谁也不想昔日敌人支持的人当上这个首领。

    争论不休之下,最后达成共识,广发英雄帖,征召天下英雄,选出一个能者当新的金蛇王。各自山头首领算盘打得很好,再他们看来,新的金蛇王来自外部,在金蛇营没有什么根基,利用他渡过此劫过后,便可以过河拆桥。就算碍于面子让他留下来,也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完全触碰不了各自山头的利益。

    夏青青虽然一心想让宋青书当上新的金蛇王,但她身份超然毕竟来自于袁承志,如今袁承志已死,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实权。山头之间各有各的算盘,她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虽然和预想的不同,但宋青书也不以为意,以他如今的武功,又有夏青青作为内应,自信角逐这个新的金蛇王还是问题不大的。

    此处金蛇营广发英雄帖,导致各路群雄蠢蠢欲动,纷纷往山东赶去。天下从来不乏野心家,有些人和宋青书一样,同样看中了金蛇营的实力,想借机成就一番大业。不过另外还有一些人,因为金蛇营一直是反抗满清的义军,出于同道之仪,纷纷伸出援手。

    黑白双剑便是这样一类人,他们并没有什么野心,完全是胸中侠义之情驱使。至于苗人凤,身为闯王四大侍卫的后人,自然以反清为己任。这些年一直刺杀满清残害百姓的狗官,听到满清此次想剿灭金蛇营,马上动身便往山东赶去。

    吸取了昔日兄弟一家被商剑鸣趁自己不在灭门的教训,苗人凤担心仇家再次找上门,不敢把苗若兰留在家中,因此一同将她带在身边。

    见彼此目的相同,黑白双剑和苗人凤大喜过望,聊得更是投机,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两个身材魁梧的黑须老者走了进来,看清屋中情况,感觉不论是黑白双剑还是苗人凤都是高手,眼中顿时充满戒备之色。

    “不知哪位是此间主人,我们兄弟想借这里躲一下雨。”黑须老者开口说道。

    闵柔见两人直接推门而入,语气也没有客气的意思,下意识有些不喜,不过她性子素来软弱,做不出得罪人的事情,虽然心中讨厌,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躲到石清身后,只等丈夫处理。

    “此间主人在屋中休息,想必不会介意,两位尽请自便。”想到刚才宋青书应付苗人凤语气中的不耐烦,石清也不好再打扰他,索性替他应承下来。

    两个老者嗯了一声,也不言谢,自顾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随着两人突然加入,房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静,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相谈甚欢的氛围。苗人凤还好,向来沉默寡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石清行走江湖,却极好结交朋友,连忙开口说道:“在下玄素庄石清,这位是拙荆闵柔,不知二位前辈尊姓大名。”

    两位老者年龄远大于自己,石清称呼他们为前辈也并无不可。

    “哦,原来是黑白双剑夫妇,久仰久仰,我们是青海派的卜泰,郝密。”两人见石清态度恭敬,心中倒是颇为受用,至于久仰二字,却说得毫无诚意。

    石清是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对二人的态度倒也不以为忤,“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河间双煞。”他行走江湖,见识广博,知道此二人武功高强,昔日屠狮大会两人联手,打得少林神僧渡难险象环生,以致曾让明教教主张无忌束手无策的金刚伏魔圈就此告破。

    河间双煞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突然移到苗人凤身上,不由问道:“你又是谁?”

    “苗人凤。”

    苗人凤冷冷说道。

    河间双煞眼神一凝,森然笑道:“阁下就是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

    苗人凤当年那个夸张的外号不过是为了逼胡一刀入关,没想到江湖中人却分外在意。苗人凤性子使然,也懒得多加解释,以至于江湖传言,越来越夸张。

    河间双煞态度恶劣,苗人凤自然不会和他们解释,微微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两人顿时大怒,“我就来见识一下阁下究竟是怎样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幸好两人自重身份,不愿以多欺少,只由郝密一人举着判官笔攻了过去。

    苗人凤眼神一凝,长剑出鞘,也不起身,就那样坐着和他打了起来。

    郝密冷笑不已,运气于判官笔上,有心震断对方长剑。苗人凤注意到他兵刃上发出来的劲风,也不硬接,改用柔劲于剑上,弄得郝密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之上,气闷得欲吐血。

    苗人凤见他兵刃是判官笔,知道对方肯定擅长近身搏斗,如今怀中还抱着女儿,深恐她受到伤害,因此一柄长剑使的密不透风,始终将郝密逼在三尺开外。

    郝密哼了一声,借助判官笔架住苗人凤长剑之机,左手手指遥遥往他身上一戳。苗人凤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再也没法保持不动,连忙抱起女儿跳到数尺之外,看着刚才所坐之处的地板上被戳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一指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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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算有点见识。”郝密嘿嘿笑了一声,甫又攻了上去。

    苗人凤脸色一沉,伸手轻轻将苗若兰推到了闵柔手中:“还望石夫人帮苗某照看一下小女。”

    苗人凤行走江湖,素闻黑白双剑一身正气,特别是冰雪神剑闵柔更是出了名的善良,此时郝密攻击甚急,苗人凤顾忌他的一指禅伤到女儿,便索性.交由闵柔帮他照看着。

    “苗大侠请放心。”看着苗若兰粉团儿似的一个小姑娘,闵柔顿时母爱泛滥,微微捏了捏手中之剑,做好了防备。

    “又打架啊,爹爹,兰儿不喜欢刀剑,你快收起来吧。”苗若兰此时已经惊醒,迷迷糊糊看着场中情况,奶声奶气地说道。

    “兰儿,等爹爹料理了这个人,马上就把剑收起来。”苗人凤沉声说罢,手中剑刷刷刷刺出,比刚才又快上几分。

    郝密一下子被弄得颇为狼狈,身上多处中了剑伤,若不是修为在那里,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见师弟被苗人凤的剑法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无暇使出一指禅反击,卜泰清楚单打独斗,两兄弟都不是苗人凤对手,看了一眼苗若兰,犹豫一番,本想利用女儿让苗人凤分心,但是如今苗若兰被黑白双剑护着,没必要再惹强敌。

    见苗人凤招式狠辣,卜泰心知过不了多久,师弟恐怕就会折在他手里,哪还顾得了什么脸面,大喝一声,便挥动着打穴橛加入了战团。

    河间双煞虽然在江湖中声名不显,但每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更擅长合击之术,两人一个用判官笔,一个使打穴橛,架住对方兵刃的间隙,配合着一指禅偷袭,威力何止倍增。

    两人联手,已不亚于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当初连少林神僧渡难都败于二人之手,苗人凤剑法虽高,但忌惮着对方时不时射出的一指禅指风,顿时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不过苗人凤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虽然有很大水分,却也并非泛泛之辈。虽然初期有些狼狈,但他对敌经验何等丰富,很快便调整过来,三人你来我往,有攻有守,居然斗了个不分胜败之局。

    卜泰自忖再打个几百招,两兄弟应该能胜过对方,不过恐怕也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试本来就是两人不屑对方名号,如今合二人之力,方才和他打个平手,在外人看来,两人已经输了。

    正打算说点场面话双方罢手,突然背后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三人慌忙分开,一把巨大的金黄剪刀在墙壁上一磕,重新弹了回去,落入一个一头红发的胖子手中。

    “好家伙,都是高手,有架打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我南海恶神呢。”

    听到他的言语,闵柔心中一怔,心想莫非是四大恶人里的老三,人称凶神恶煞的那位?突然听到丈夫大叫“小心!”连忙举剑相迎,长剑尚未出鞘,只觉眼前一花,胸脯似乎被一个人肆意捏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苗若兰已经被一个灰衣人掳走。

    苗人凤冷哼一声,一剑往来人背心刺去,灰衣人没想到他出剑如此之快,不由亡魂大冒,不过又舍不得放下怀中的苗若兰,眼看就要毙命当场,门外突然嗖的一声,一缕炽热的指风往苗人凤脸上迎了过去。

    这道指风刚猛异常,苗人凤知道若是被击中,恐怕非死即伤,只好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灰衣人惊魂甫定,看着进来的人说道:“多谢老大。”

    门外走进了一男一女,男的穿著青袍,长须垂胸,面目漆黑,一双眼睁大大,湛湛有神,脸上还有有几道狰狞的疤痕。

    女的一席红衣,倒是颇有姿色,可惜脸上左右颊各有三道血红的抓痕,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愁苦。

    苗人凤见青袍男子双腿残废,杵着一对镔铁杖,不由心中一动,沉声问道:“阁下可是四大恶人之首,人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青袍人双唇紧闭,腹中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没想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面佛也知道老夫的名号,实在倍感荣幸。”

    苗人凤冷哼一声:“苗某素来与四大恶人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难为我女儿。”

    刚才掳走苗若兰的灰衣人正是云中鹤,闻言桀桀笑道:“你女儿小小年纪,便生得这么花容月貌,长大了恐怕是国色之姿,我云中鹤平生最好女色,可惜还未曾尝过这般幼女的滋味,今日就来尝尝鲜。”

    “大坏蛋,快放开我。”苗若兰虽然年纪尚小,不太懂云中鹤话中的意思,但也明白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怪叔叔不是个好人,慌乱之间连忙拳打脚踢。

    苗若兰小胳膊小腿,打在云中鹤身上有如搔痒一般,云中鹤一脸享受,“叔叔可不是什么坏蛋哦,叔叔最喜欢小妹妹了。”

    里屋的宋青书一脸古怪,在冰雪儿耳边低语道:“叔叔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你还不去救小若兰?顺便把这种无耻淫贼杀了。”胡一刀和苗人凤相交莫逆,苗人凤认识冰雪儿,冰雪儿自然也认识他的妻子。

    几年前冰雪儿还抱过苗若兰,心中也喜欢这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娃,见她落入淫贼云中鹤的手中,顿时焦急起来。

    宋青书连忙安抚道:“我这个时候出去,你我之间的关系岂不曝光了?先看看情况吧,苗人凤武功高强,黑白双剑也素来正直,应该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冰雪儿小脸一红,忍不住咕哝道:“我们之间有啥关系见不得光的。”不过终究还是没再催促宋青书出去了。

    听到云中鹤的言辞,莫说苗人凤大怒,黑白双剑也义愤填膺,闵柔一边恼怒刚才云中鹤轻薄自己,一边愧疚有负苗人凤所托,害得苗若兰落入敌手,顿时长剑出鞘,清声斥道:“云中鹤你这种无耻败类,今天我们夫妻便要替天行道。”

    云中鹤看了一眼闵柔,露出一丝垂涎之色:“啧啧啧,今天我云中鹤真是飞来艳福啊,不仅有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儿,还有这么一位清秀文静的美少妇。”

    石清闻言大怒,骂道:“云中鹤,我石清必将你碎尸万段。”

    云中鹤摇了摇头,啧啧笑道:“这种话我听得多了,如今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我云中鹤向来擅长杀其夫霸其妻,尊夫人胸脯又饱满又绵软,简直是极品。尊夫人这副娇怯怯的模样,平日肯定缺乏阁下灌溉,没关系,以后就由我云中鹤代劳了,哈哈哈。”

    “淫贼受死!”石清目眦欲裂,再也按捺不住,此剑攻了过去。

    云中鹤早有防备,见他攻过来,连忙举起烂银鹤爪将他长剑挡开,火光一闪,只见鹤爪上居然被削掉了一小块,云中鹤暗暗心惊:素闻黑白双剑是天下难得的宝剑,果然名不虚传。

    闵柔担心丈夫有失,也连忙挥剑攻了过去,叶二娘娇笑一声:“四弟,二姐来帮你。”说完举起双刀挡住了闵柔。

    刚才闵柔不过是一时大意,没想到云中鹤轻功如此之高,才被他偷袭得手。不过她终究是北四怪之一,真实武功尚在云中鹤之上。

    她和丈夫石清心意相通,剑法互补,再加上利剑之为威,很快便将云中鹤与叶二娘逼得手忙脚乱。

    “霍,武功这么好!我岳老三来了。”南海鳄神一愣过后,就挥动着鳄嘴剪哇哇叫着加入了战团。

    得到岳老三相助,叶二娘和云中鹤这才稳定了下来。

    见黑白双剑剑法中正平和,一副大家风范,苗人凤暗暗点点头,两人的上清剑法造诣颇深,虽然以二敌三,却依然占据上风,只不过要分出胜负,恐怕非一时半刻之事。

    苗若兰被云中鹤点了穴道留在了段延庆身边,两只大眼睛噙着泪水,心中显然极为害怕,不过她却紧闭双唇,不哭也不闹。

    “苗大侠,令千金年纪轻轻,便如此懂事,生怕出声会分散了你的心神,老夫实在欣赏不已。”段延庆望着苗人凤说道。

    “兰儿莫怕。”苗人凤安慰了苗若兰过后,便将剑尖对准段延庆,沉声说道,“久闻段先生是西夏一品堂第一高手,今天苗某便领教一二。”

    段延庆微微一笑,举起一根镔铁杖杵在苗若兰背心:“苗大侠若是再上前一步,休怪老夫辣手摧花。”

    “老大,这丫头小小年纪便如此美貌,杀了未免也忒可惜了。”阵中的云中鹤连忙大叫道。

    段延庆冷哼一声,他们此次前来是奉了西夏国主之命,暗中相助满清朝廷剿灭金蛇营的。原来西夏为了自保,希望满清能牵制蒙古精力,自然不愿意满清被国内的义军白白消耗力量。

    当然如今西夏还不敢明着得罪蒙古,一切需要在暗中进行。西夏一品堂早早探得消息,知道大批江湖上侠义之辈纷纷前往山东,便打算暗中替满清朝廷除掉一些。

    不敢是苗人凤还是黑白双剑,都是大大有名之辈,四大恶人若是能将这些人擒杀,回到西夏自然是大功一件。

    里屋的宋青书听着奇怪不已,心想西夏一品堂的人不呆在国内准备银川公主的招亲事宜,大老远跑这么远趟这溏浑水做什么。

    苗人凤果然不敢上前,沉声问道:“阁下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女儿?”

    段延庆嘿嘿一笑:“这个倒也简单,只要苗大侠自断右臂,老夫自会放了令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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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夫妇听到段延庆的要挟,顿时大惊失色:“苗大侠千万不要相信他,四大恶人哪有信誉可言。若是你自断右手,岂不是成了待宰鱼肉?”

    “爹爹不要啊!”小若兰也焦急地叫了起来。

    苗人凤脸色阴晴变换,显然心中极为挣扎,段延庆磔磔一笑:“苗大侠,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你自断右手,令千金还有活的希望,不然的话,我四弟可是不介意让令千金在死前享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哦。”

    “无耻!”苗人凤大怒,正想冲过来,哪知段延庆镔铁杖往前一送,苗若兰下意识痛呼一声,苗人凤不得不停下脚步,虎目几欲喷火。

    “啧啧啧,既然苗大侠不愿意,这可就难办了啊,”段延庆摇着头,“那这样吧,老夫再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苗人凤明知道对方的条件肯定极难办成,但总比自己自断右手,两父女的生死操于他人之手来得强。

    “这两个人,”段延庆往河间双煞身上一指,“为祸江湖多年,若是苗大侠能取了两人人头来交换,老夫自当将令千金完璧归赵。”

    河间双煞闻言怒骂不已:“段延庆你这个死瘸子,说到为祸江湖,谁比得上你们四大恶人!分明是当初我们不愿加入西夏一品堂,你怀恨在心。”

    段延庆笑而不语,一副默认的姿态。原来河间双煞是位于西夏境内的青海派最有名的高手,一品堂数次招揽,两人都一一谢绝。近日一品堂得到消息,原来河间双煞看不上西夏的势力,有心投靠如日中天的蒙古,听说最近得人引荐,拜入了汝阳王府门下。

    这一切是秘密进行,汝阳王府不欲他们身份暴露,将他们当做一颗棋子安插在西夏境内,希望有朝一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一品堂也就装作不知,有心趁机除掉二人,让蒙古方面吃上一个哑巴亏。

    “好,素闻段先生一阳指上的造诣乃大理段式俗家第一,今日我们兄弟就见识一下看似你们段家的一阳指厉害,还是我们的一指禅厉害。”

    卜泰怒骂一声,便和郝密一起扑了过去,他们可不像苗人凤一般有所顾忌,遥遥射出了几缕指风,也不顾苗若兰的性命。

    段延庆拉着苗若兰往后一躲,所立之处被戳出了几个小窟窿,见两人凌空扑了过来,段延庆冷哼一声抬起铁杖在空中一个横扫,一股凌厉的劲风将两人硬生生逼了回去。

    见两人欲再次冲上来,段延庆深知若是被两人尽了身,自己一个手要挟持苗若兰,恐怕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立马快速说道:“苗大侠,若是你由着两人进攻,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像刚才那样护住令千金的安危。”

    苗人凤见河间双煞刚才出招狠辣,完全不顾自己女儿的生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阴沉着脸挥剑将河间双煞拦了下来。

    “段先生,河间双煞武功高强,苗某并没有能力取他们性命。”

    听到苗人凤的吹捧,河间双煞面露得色,哼了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段延庆说道:“也罢,只要苗大侠能取任何一人性命,老夫便将令千金还给你。”

    他心中有如明镜一般,若坚持让苗人凤必须杀了两人,诸多顾忌之下,恐怕打不起来。但如果只让他取一人性命,难度系数大大降低,想必苗人凤心中有几分把握。而河间双煞感情至笃,苗人凤杀了一人,剩下的一人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按照段延庆的设想,双方一番生死搏斗,苗人凤恐怕难逃一死,河间双煞一死一伤,自己再出手,剩下的那个人绝不是对手。

    苗人凤虽然大致也猜到段延庆的心思,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他向来对自己剑法极为自负,河间双煞武功虽高,自己小心应对,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两位,得罪了!”苗人凤趁河间双煞还没回过神来之际,一道犀利的剑光刺了过去。

    见苗人凤选择了来杀自己,河间双煞怒极反笑:“苗人凤你未免也太自大了点。”一个挥动判官笔,一个舞动打穴撅,打算合二人之力,先将苗人凤毙于指下,再回头找段延庆算账。

    一方剑法精妙,一方点穴功夫超绝,三人上下腾挪,打得好不精彩。段延庆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柄铁杖微微颤抖,打算趁三人僵持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叔叔,你快去救小若兰吧,苗大侠英雄一世,总不能就这样折在这里。”听着外面的情形,冰雪儿有些焦急起来。

    “当年虽然有人从中作梗,但胡大哥的死苗人凤也有一定责任,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宋青书说道。

    冰雪儿摇摇头:“当年胡大哥是非常佩服苗人凤的为人的,虽然我的确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刻意避着他。不过如今他陷入危机,若是胡大哥在天有灵,也会同意我救他的。”

    见冰雪儿作势起身,宋青书连忙将她按住:“哎哎哎,你出去添什么乱啊,你能从段延庆手中救出苗若兰么?”

    冰雪儿脸上展现出一丝妩媚笑容:“我的确不能,不过叔叔不会看着我陷入险境,便会出手了啊。”

    宋青书哑然失笑:“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叔叔,求你了。”冰雪儿突然眼巴巴地看着他,腻声撒娇道。

    宋青书心中一荡,差点被这声甜腻的叔叔弄得把持不住,哪还忍心拒绝,连忙说道:“好好,我去,我去。”

    幸好平一指经常接待江湖人士,所以客厅弄得非常宽敞,两拨人打来打去,倒也不觉得拥挤。

    段延庆正在犹豫先偷袭卜泰还是偷袭郝密,突然听到里屋传来一声轻咳,不免大惊失色抬头看去,以他的功力,居然一直没有发觉里面有人。

    原来冰雪儿担心两人同处一室被苗人凤看见,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紧紧咬着宋青书的耳朵窃窃私语。

    宋青书其实真气流转间已经在床头布置了一层真气,两人说话的声音外面人是听不到的。不过他十分享受冰雪儿靠在自己身上吐气如兰的感觉,因此也不说破,就由着温香软玉在怀。

    “喂喂喂,你们这些混蛋在这儿打得乒乒乓乓的,有没有想过我这个主人的感受啊?吵到老子睡觉不说,打烂了什么东西不要钱啊。”宋青书随手拿起屋中一顶帽子,扣在头上遮住大半张脸,骂骂咧咧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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