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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朝当皇帝txt下载

虽然只是分类推荐,但能够冲进新书榜,这是读者都小七的支持和肯定,小七的心中也高兴了一把。

    数据有了回升,红票也多了几张,让我觉得每天更新是一种享受!

    新人,写的是新书。所以,希望大家能够收藏,投票和支持!

    


在热队落后的时候我就在想,詹姆斯、韦德还有波什能站出来,挺身而出吗?

    可是,球队依然输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支持热火,希望他们夺冠!

    


    首先,经过一次分类强推,回唐走到了新书榜,点击在逐渐上升。可是,相对于点击的上升,收藏明显和点击有点大相径庭。其实,在这里也没有想过拉票,没有想过做广告,更没有想过让不喜欢的人收藏和投票。我只是想说说自己的对于这个严重问题的理解和感受。

    新人,都需要支持。但是,新人也有自己难以跨越和暂时难以跨越的地方。所以,希望各位读者大大的全力支持!回唐能走到现在,能上新书榜全靠你们,亲爱的书迷们。在你们不断的支持中我开始了一天三更和四更的爆发,就是想回报你们对回唐的支持。

    也许,文发到现在,内容关于蹴鞠的段落很多人都不喜欢。不过,这是一个铺垫,也是一个全新的尝试。小七不希望每个人都喜欢,但是即是不喜欢,也希望你们能突出宝贵的意见。不过,往后的更新,小七在情节和人物进行了修改。会让大家满意的!

    最后想说的,读者大大们的支持是我不断进步的动力!希望大大们能够支持!

    


其实,我今天不想说书。因为,书毕竟是我自己写的,没有理由说出一大堆话来。可是,热火队输球了,这让我难以相信但不能不接受。

    喜欢韦德是在06年,他在与小牛的对决中神奇的逆转,让我看到了一个王者。

    同样喜欢詹姆斯,因为他嚣张,但他又有嚣张的本钱。

    可是,今天热火输球了,输掉了总冠军!

    希望明年他们能够夺冠吧!

    


    似乎要下雨了。刘衡想,视线伸展到窗外的甬路上,正是下班时间,甬路上走着一些匆匆回家的身影。

    就在几分钟前,刘衡和女友以诺吵了一架,吵到激烈时,刘衡给了以诺一巴掌,以诺一气之下冲出房间,头也没回的下楼而去。

    同样生气的刘衡没有追她,但他又有些不忍,便来到阳台朝楼外观察,他知道以诺只是一时气他,并不想真走,每次吵架她跑出楼门后,都会在楼下徘徊,直到他下去哄她回家。

    刘衡和以诺是大学里认识的,像很多校园浪漫的爱情故事一样,他和她的爱情也充满了浪漫的桥段。

    那时,天空是那么明净,日子是那么随意,融融的春天里,他和她相遇了,她不是很美,但自有一份蕙质兰心,犹如水一样的悠悠清纯和云一般的淡淡清逸,仿佛陌上的一株鸢尾,心里有美有香亦有种种动人的闲静。

    看到以诺的第一眼,刘衡就感觉像一脚踩进了流沙,他的心在那刻不能自拔的落了下去。只是当时追她的男生不少,为了打动她的芳心,他给她写了很多情诗,每一首,都载着他火热的深情,通过手机发给她。

    他写:你的眼眸像春风里的柳,让我心旷神怡;你的笑容像午夜里的酒,我情愿沉醉不醒。

    他写:每一刻的相思印在心中,只为宿命里的那份缘,有你的一天,就是我的一生。

    他写:不会因为你是否在意,也不会因为你超然的神情,我就因此放弃,你的倩影,永远走不出我的眼睛。

    读着这些以情诗形式发来的短信,以诺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不知不觉中,刘衡已经占据了她的心。于是,爱的种子开始发芽,生长,细雨迷蒙中,他们漫步街头,共撑一把纸伞,相依相偎;夜色朦胧里,他们找家小店,同吃一碗拉面,相亲相爱。

    毕业后,以诺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跟着刘衡来到了南方的一座城市,起初,他们过的很苦,不停的奔波,不停的面试,那段日子,爱情成了两人间重要的依托,支撑着他们走过艰辛,走过人生的苦闷。

    后来,他们被同一所公司录用,薪水虽然不高,但以诺做的风生水起,她想通过自己和刘衡辛勤的工作,攒下买房的首付,大学四年的恋爱,使她对刘衡的爱越来越深,她希望早一天成为他的新娘。

    然而,对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刘衡很快就感到了厌倦,他自幼爱好文学,总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一名作家,甚至想过自己要成为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可每天繁忙的工作,搞的他几乎没有时间写作,于是隔三差五的,他就会跳下槽,只是在哪家公司他都做不了多久,不是嫌工资低,就是觉得工作太枯燥。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做个自由撰稿人,实现自己当作家的梦想。况且随着网络的普及,站如雨后春笋,只要写出文章,就不愁找不到网站签约,一旦签约,每月就有了固定收入,岂不比打工要自在许多。

    以诺开始是不怎么同意刘衡这么做的,倒不是因为她要担负两人的开销而感到辛苦,主要是她很爱刘衡,越是爱,就越担心他移情别恋,如果他整天泡在网上,势必经常遇到各种女孩。

    一想到这些,以诺心里就不舒服,但她实在太爱刘衡了,看刘衡态度坚决,就不再反对。

    真正开始码字之后,刘衡才发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站挺多,但写小说的人更多,竞争的激烈程度一点也不比求职轻松。刘衡写了半年多,码出的小说也发到了几个网站,却只有一部签了约。

    这令刘衡苦恼不已,而且,渐渐地,他还感觉以诺正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常常在他思绪如飞的敲击键盘时,她的电话就会不期而至,追问他在家里做什么,将他的思绪生生打断,他自然忍不住生气,语气便带了不耐烦,她竟因此怀疑他心里有了别的女人。有时,他在QQ上和一些女性网友聊下天,她也要不依不饶的闹个不停。

    刘衡被她烦的不行,他就纳闷了,原来那么清纯温柔的以诺,怎么忽然像换了个人?本来他因为自己的作品卖点惨淡已经够发愁的了,她不仅不知体贴,反倒因为一些不值得的小事和他吵。

    今天,以诺下班到家后,发现他和一个女网友正在聊天,非要看聊天内容,这个女网友也在网站上码着文章,文笔不错,他和她经常对彼此的作品探讨交流,时间一长,他感觉得出,女网友对他极有好感,他对她也有些欣赏,于是,两人说着说着,不免开了几句暧昧的玩笑。

    以诺看到后,顿时变了脸色,生气的看着他质问道:“我就知道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在外面辛苦工作,你却在家里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刘衡心里已经后悔和女网友说那些暧昧的话了,但以诺这么一说,在刘衡听来,觉得很不入耳,就辩解道:“我们那只是开玩笑的,其实算不得什么。”

    “谁信?”以诺道,声音高了起来,“你说你写文,却和别的女人说这么多不要脸的话。”

    刘衡听到“不要脸”三个字,一下子被激怒了,他和女网友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不要脸了,一时,所有的郁闷一起涌上他的心头,他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以诺的脸上,冲她吼道:“你他妈的简直像个泼妇,不愿跟老子了就给我滚。”

    这一掌,仿佛一根钉子,将以诺打的定在了那里,半晌,她的眼泪奔涌而出,无限委屈的看了刘衡一眼,拿起手机夺门而出。

    果不其然,走出楼门的以诺,正如刘衡所料,很快停下了脚步,在他窗下的甬路边站住了。刘衡甚至看到她往上看了一眼,然而,刘衡决定晾一晾她,让她在下面多等会再去哄她,谁让她动辄就挑起事端呢?

    刘衡等了几分钟,发现外面暗了下来,风吹的越发紧了,以诺穿的是件短袖衫,一定有些冷,她双手抱肩,刘衡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蓦地起了一丝心疼,想要下去哄她上来,她忽然将手机放在耳边,刘衡以为她准是熬不住了,在给他打电话,赶紧到卧室取了手机,手机却久久没响。而以诺却正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刘衡不禁奇怪,不给他打她在和谁通话呢?没过一会,这个疑问就有了答案,十几分钟后,一辆宝马出现在了刘衡的视线里,车子一直开到以诺身边,停下,车门打开,走下一个和刘衡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为以诺打开副驾的门,以诺临上车前,又朝刘衡的窗口望了下,车子带着以诺开走了。

    这下刘衡有些慌了,那个男人和以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只一个电话,他就这么快赶来了呢?

    刘衡待不住了,在手机上找到以诺的号码拨了过去,可是立即被对方摁断了,刘衡不灰心,再拨,却再被恩断,刘衡于是发了一条信息:“以诺,你去哪了?回来吧,是我错了。”

    这次,以诺给他回了信息,刘衡迫不及待的打开,竟是以诺决绝的话语:“别找我了,去找你那个女网友吧,你们不是很谈得来吗?”

    刘衡知道以诺还在生他的气,就又发了一条信息解释,然而,等了半天,不见回音,刘衡把电话打过去,听到的却是一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窗外,不知何时,雨已经落湿了地面,而刘衡心里,也感觉仿佛在下雨,**的不是滋味。

    夜深,雨停时,刘衡仍无睡意,记忆像牵扯不清的雨丝,和以诺的点点滴滴,在他眼前一直挥之不去。房间内没有了以诺,许多她的好却不请自来涌上他的心头。以诺除了醋意大些,对他真的很好,每天她都是为他做好早饭才去上班,下班后又忙着准备晚餐。为了攒下些钱,她已经很少买衣服和化妆品了。刘衡想到这些,忽然觉得自己未免自私,他记得,还在大学时,他就曾许诺给她买只钻戒,然后向她求婚,可是毕业已经一年多了,他竟一直没能兑现这一诺言。

    刘衡不禁眼睛湿润,后悔不该打以诺,不知此刻她被那个男人带到了哪里,他不愿往下再想。拿起手机犹豫了下,还是不由自主的拨了以诺的号,竟然通了,以诺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还打电话做什么?怎么不陪你那位女网友啊?”

    刘衡不及理会,着急的问:“那个开车接你的男人是谁?你现在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以诺生气道:“我不像你那么无聊,动不动心里就装个别的女孩。”

    “那你在哪里?”刘衡追问。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以诺揶揄道。

    刘衡赶紧低声道歉:“以诺,别生气了,快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那边以诺顿了下,刘衡等了十几秒,她幽怨的声音才传来过来:“衡,你知道吗?没理由的,我就是觉得你最好,所以爱你爱的心无旁骛,自从你在网上码字后,我的心是多么的煎熬,网上那么多女孩,个个美丽有才,我好怕你被她们抢去啊。”以诺哽塞住了,刘衡心里一酸,以诺接着道:“今天我在楼下等了半天,你竟然没来追我,可见你已经不爱我了。”

    “不是的,以诺,我依旧爱你。”刘衡急忙表白道。

    “但我过怕了这种担惊受累的日子了。”以诺道,刘衡听到她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开车接我来的男人是我们公司老板的儿子,我知道他很喜欢我,只因我心里全是你,就一直回避着他,可你今天竟为了你的女网友打我,那一刻,我感到天塌地陷般的无助,正好他打来电话,他见我没地方去,便送我来他表姐家暂住一晚。”

    “哦,那我明天去接你。”刘衡纠结的心放松下来,殷勤道。

    “不必了。”以诺语气冷了起来,“我想尝试着去爱他。”

    “看你敢!”刘衡吓唬道,却发现她已经关了机。刘衡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了一夜的神。

    第二天傍晚时,刘衡再次打通了以诺的电话:“听着,以诺,我必须见你一面。”一阵沉默后,他等到了她的回答:“好吧。”

    路灯亮起,笼罩着整个城市棋盘般的经纬巷陌。在一家饭店门口,以诺如约而至,刘衡迎向前道:“以诺,我们先吃饭,然后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以诺站定没动,问:“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刘衡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道:“这是我最重要的一件作品,我想送给你。”

    以诺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钻戒,她眼睛亮了一下,疑惑的问:“你哪来的钱?”

    “我把笔记本卖了。”刘衡看着她,深情的道:“我决定了,明天去找工作,挣钱娶你,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以诺听着,早已泪流满面,但一想到昨天被打的一巴掌,她又硬起心肠,“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想接受。”说完,把盒子还给刘衡,毅然转身朝马路对面而去,刘衡抽身去追,一面喊道:“以诺,你原谅我——”

    忽然,一阵穿透力极强的轰鸣声响起,一瞬间就到了刘衡和以诺身边,将他的声音掩盖了下去,与此同时,两道雪亮的光芒把他笼罩在了里面,那是一辆载重车前灯发出的光芒,“车祸!”刘衡反应过来,伸手用力推了以诺一把,把以诺推出了光芒的包围,自己却被剧烈的撞了一下,接着身体像只鸟儿般飞了起来。和他一起飞起来的,还有他拿着的钻戒,以及衣袋里的手机,亮闪闪的划过两道弧线。

    “衡——”刘衡落地前,听到以诺在喊他,只是他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很快,他感到身体拍在了坚硬的水泥路面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一只躯体随着一声“衡”摔在看不远处的柏油马路上,整个身体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

    


    他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人的低语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一定是自己大难不死,送到医院后被抢救了过来,哭声是以诺的吧?

    刘衡想着,努力睁开了眼睛,同时一句“以诺”也脱口而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声音又惊又喜:“恪儿,你醒了啊!”

    刘衡循着声音去看,看见了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美丽少妇,眼角带着泪滴,正一脸慈爱的注视着他。

    怎么不是以诺?她嘴里叫的“恪儿”又是谁?李恪有些懵,细看少妇,刘衡差点惊叫出声。

    她竟是一身古代装束,而且极其华丽,少妇身后还低眉顺眼的站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是古装打扮。

    刘衡赶紧将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不论是摆设,还是门窗,甚至就连他躺着的床,都是古代的式样,没有一点医院病房中熟悉的白色。

    自己这是到了哪里呀?刘衡茫然的想着,头止不住一阵眩晕,昏睡了过去。

    迷蒙之中,刘衡感觉他正被一些人追杀,一匹马驮着他,在飞速疾驰,马蹄声急,他几次险些掉下来,但意念告诉他不能停下,似乎一旦停下,危险就会随之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刘衡听到了一片打斗之声,声音离他仿佛很远,又宛然就在跟前,不时有森森寒气在他耳边刮过。

    莫非遇上了黑社会火拼?刘衡想看清是些什么人?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忽然,刘衡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似乎被人划了一刀,身体猛的一沉,从马上掉了下去。

    他顿时痛的醒了过来,眼前的情景令他僵住了身体,十多个人拿着刀剑,正打在一起。

    而最令他震惊的是,这些人一个个全都身着古代服装。李恪惊魂普定,忽觉一股劲风落下,抬眼一看,一把刀正朝他砍来,他慌忙身子一滚,刀劈了个空,刀的主人黑衣蒙面,举刀再砍,旁边忽然跳出一个身着军服的男人,他踹出了一脚,刀的主人被踹的踉跄几步跌倒了。

    随后,那人迅速起身,他满脸是血,刘衡看不清的他的模样。他扶起刘衡,把他推到马上,急切的道:“殿下,快走。”说着一拍马背,马即刻奔跑起来,速度很快,刘衡直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他的思绪也开始奔驰,刚才那人叫他“殿下”两字,像一粒石子投进水里,激起了他记忆深处的涟漪,涟漪停息,有些东西渐渐浮上脑海,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恍惚中,刘衡仿佛走进了一个时空的轮回,头脑里竟有了两个记忆,一个记忆里,他叫刘衡,为了追女友回家被车撞倒。另一个记忆里,他叫李恪,是唐太宗李世民的三皇子。

    随着快马疾奔,记忆像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在他头脑中合二为一了。

    电光火石间,刘衡感到自己就是李恪,他本来是唐太宗李世民的三皇子。自己前不久被送到姑父柴绍的军中,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王尽然当了皇帝。所以,他才被召回,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回京的路上,会遭到十几名蒙面黑衣人的追杀,他带的十五名侍卫奋力阻挡,他才得以逃脱。

    刘衡不禁揉了揉眼,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做梦呢?然而,追杀他的那些黑衣人却真实的追了过来,刘衡回头一看,甚至能看的清他们眼里射出的杀气,五名侍卫已经拼尽全力,纷纷被黑衣人打下马去。

    刘衡能做的,就是策马朝前快跑,即使前面没有路,他也要跑。追杀的人不由恼羞成怒,领头的取出一支飞镖,扬手甩向刘衡,刘衡听得身后飞镖声响,连忙身子前倾趴在马背上,飞镖贴着他的脑袋过去了,刘衡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领头的见没有打到李恪,又一支飞镖随之发出,这次他没对着刘衡,而是对着他胯下的马匹,飞镖迅猛如风,嗖的一下扎在了马腿上,马一声嘶鸣,轰然倒地,刘衡被抛了出去,强烈的惯性,使得他落地后又滚了几滚,巨大的疼痛很快模糊了他的意识。

    在刘衡彻底昏厥前,他努力睁了下眼,微弱的视线里,他看到追杀他的是十几个黑衣人跳下马,朝他越走越近,他们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芒,晃到他脸上,刺的他的眼有些疼。胳膊上被刀砍的口子,和摔伤的擦痕,不住的流血,他白色的衣服几乎给染成了红色。

    刘衡想逃,身上却没半点力气,只有手指动了动。眼看着黑衣人到了他的身边,领头的那个已经挥起了刀。

    忽然,刘衡耳边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接着,砍向他的刀陡然停止了运动,片刻后,拿刀的人倒了下去,胸前插着一支箭,刀也跟着掉到了地上。刀口脱险。

    刘衡眼里亮了一亮,再也支持不住,他感觉自己正在坠向一个隧道,隧道又黑又长,似乎永远也到不达尽头。

    再次苏醒后,刘衡发现他依旧躺在那间古代样式的房屋里,陪在他身边的也依旧是那位美丽少妇,和站在少妇旁边的三个低眉顺眼的少女,少妇脸上依旧带着泪痕。

    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床边还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右手搭在他的腕上,正给他把脉。

    少妇坐在床的另一边,最先看见刘衡睁开了眼睛,立即关切的问道:“恪儿,你感觉好些了吧?”中年男子一见,赶紧起身恭敬的给刘衡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一声“恪儿”,一声“殿下”,让刘衡不禁打量起自己。

    他忽然觉得身体好像比以前矮了些,像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问道:“你们是谁?”

    少妇急白了脸,担心的问:“恪儿,你怎么了?”说完,少妇伸手摸了下刘衡的额头。

    又问中年男子道:“赵太医,你刚给恪儿号了脉,他没事吧?”

    太医?这个只在影视剧里听过的称呼,此刻,被称为太医的人居然就在他眼前。

    赵太医捻须沉吟道:“娘娘放心,殿下身体没啥大碍了,只是由于他昏迷时间过长,可能会伴随些暂时性的失忆。”少妇的脸这才恢复了血色。

    刘衡听着,咬了下嘴唇,很痛,他确信不是梦中。蓦然,“穿越”两字犹如一道闪电,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难道真的一不小心穿越了吗?刘衡沮丧的想,记忆翻江倒海一般,让他想起了昏睡中自己成为李恪这件事实。

    现在看来,是他的灵魂穿到了唐朝,附在了李恪身上。

    知道了这一结果,刘衡一脸不可思议,继而神情悲戚。

    关于穿越,刘衡并不陌生,穿越剧的火热,使得很多人都怀了一份穿越梦,但他没有想到,穿越竟会真的存在,并且让他赶上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对于历史,他多少了解一些。但是,李恪命运是坎坷,还是辉煌,他不是很清楚。

    不过幸好的是,他不但继承了李恪的身体,还继承李恪的记忆。

    这样,对于刘衡能够更快的融合到大唐是不小的帮助。但是,想到以诺,想到自己的家人,刘衡神情黯淡下来,一声不响的重新躺回到床上。

    少妇刚恢复血色的脸,又换成了紧张,看着刘衡,轻声问他:“恪儿,你不记得母妃了吗?”

    刘衡抬了下眼皮,他不得不承认,李恪的记忆突然涌上他的心头,不由得让他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妇人。就是他的母亲杨妃,堂堂的前朝公主。

    刘衡似乎对自己看过的史诗巨著《贞观长歌》很有点影响,里面的杨妃美丽高贵,温柔婉约,这让他对她发自内心的感到了一种亲近,可他本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有了一个只大他六七岁的女人作妈,他如何开得了口,于是只对杨妃笑了笑。

    杨妃欣喜万分,急切的问:“恪儿,你是不是想起母妃来了?”

    刘衡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虽然明明知道他穿越成了她的儿子,但他还没有充分的心里准备喊她一声“母妃”,即使他继承了李恪的记忆。

    便弱弱的点点头。

    杨妃不免有点失望,赵太医忙安慰她道:“娘娘不必担心,殿下身体还太虚弱,再悉心调养些时日,相信殿下就可以康复如初了。至于现在短暂的失忆只是因为殿下惊吓过度,以后慢慢调养,肯定会恢复过来。”

    杨妃鼻子一酸,眼里浸着泪道:“恪儿遭此大难,是我这个做母妃的没有照顾好他。现在看他伤成这样,本宫真恨不得能替他承受。”

    刘衡心里一震,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小时候每次生病,妈妈总是心疼的不行,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直到病好。

    母爱,这份人世间最伟大的爱,原来即使穿越了千年,也一样不会随着时间改变。想到此处,部分李恪的记忆和刘衡的记忆因为杨妃的母爱而终于容在了一起,他不由对杨妃道:“母妃,你别哭,儿臣没事。”

    杨妃听后,喜极而泣道:“恪儿,你终于认出母妃了”

    刘衡一时怔住,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的母妃,突然间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穿越成了李恪,何不就此把自己的前世忘掉,做一个真正的李恪呢?

    死去的人和生着的人都是一个平衡,既然,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后世的自己重生到了李恪山上,何不延续这样的一个平衡呢?

    想到此时,“母妃,儿臣——”刘衡的心中有了决定,既然自己要延续这样的平衡,接受李恪的身份又有什么不好呢?现在,自己就是李恪了,而不是刘衡,“儿臣,没事,只是身体虚弱,调养几天就没事的。”

    “恪儿,安心调养吧,不用怕”杨妃疼爱的说,“母妃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刷...”李恪再也止不住,流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这是宫廷中的女人吗?这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吗?不是,绝对不是。这是一个母亲,真正的母亲。即即便,他自己如此的软弱,也要在自己儿子受伤时站出来,想用自己柔弱的躯体保护她。

    李恪震撼了,李恪感动了,李恪哭了。

    杨妃看到李恪眼中的泪水,拿着手帕的手不经意间颤动了一下,忙为他轻轻擦拭,那神情,仿佛在擦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生命一般。

    那双手,在刘衡眼里,和母亲的手别无二致,

    顿时,一股久违的感动和温暖在李恪心底徐徐升起,他动情的道:“谢谢母妃,是儿臣不好,害母妃担心,儿臣,儿臣...。”而他的内心中已经开始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还有眼前这个作为自己母妃的女人。

    杨妃喜极而泣,一把将李恪搂到怀里,激动的道:“恪儿,你可吓坏母妃了!你这一昏迷就是半个多月,如果再不醒来,母妃都不知怎么活下去。你饿了吧,母妃这就让御膳房做给你吃。”

    李恪眼圈发红,心里感叹道:“自己何止昏迷了半个多月,他从现代穿越到大唐,这一昏,其实昏迷了一千多年啊。”

    


    李恪打量着这几个女孩,一身的盛唐宫装,果然后宫粉黛,美女如云,连宫女都如此好看。

    刚进来的那个宫女走到杨妃身边轻声道:“启禀娘娘,皇上驾到。”

    杨妃听后,放李恪在床上躺好,又给他掖了下被角,才起身带着宫女和赵太医出去见驾。

    李恪目光盯着门口,心止不住加快了跳速。

    宫女所说的皇上,那不就是李世民吗?千古一帝的天可汗啊,没想到竟让他给遇见了,而且自己摇身一穿还成了他的儿子。

    李恪正想着,一个高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听说恪儿醒了,朕特来看看他。”

    声音由远到近,随即,李恪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杨妃等人。男人三十多岁,一身黄绸龙袍,衬托着他的身形,显得矫健高贵,但在坚毅中又透露出几分温文尔雅。他就是李世民?果然好相貌。

    李恪作出挣扎着要下床的架势,一面恭敬的道:“儿臣拜见父皇。”

    李世民几步赶到床边,把他按回床上道:“恪儿,你伤势还没好,不必多礼。”

    “多谢父皇。”李恪激动道,天可汗,李世民啊!怎么能不激动呢?他可是见到了千古一帝的天可汗李世民啊。

    李世民坐在床头,端详着他,看到李恪目光中的激动和敬仰。心中不由的一紧,数日积压在心中的苦闷终于得到了释放。

    自从他玄武门政变,到现在继承皇位,很多人都指责他,说他杀兄逼父,他的皇位是在兄弟的鲜血中得到的。

    可是,谁又能明白他呢?当时的环境,是他能够手软的吗?当时的环境,是他能够犹豫的吗?不能,因为,他也要保护自己的亲人,他爱的人。并且,他还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李恪心里在想,自己一到唐朝就多了一个母亲,此刻又多了一个父亲,感觉像在演戏,可是,这是真的,不是演戏。如此,看来上天对自己还是不薄。最起码没有让自己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什么的。

    李世民见李恪心不在焉,就向旁边的赵太医问了问李恪的身体情况,赵太医把和杨妃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李世民这才放下心,面露欣慰。忽然眉峰一紧,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态严肃的道:“恪儿,你好好养伤,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父皇一定会找出追杀你的凶手和幕后主谋。”

    李恪一愣,对他来说,所有的一切恍如梦中,但是他能从李世民的话中听出,他是知道这次追杀自己的是谁。

    试探道:“父皇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果说李世民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李恪怕的就是他知道主谋或者凶手是谁。但是,因为顾及自己在玄武门政变中获得的皇位而笼络人心不予追查。那他李恪不就白挨刀子了。

    李世民沉吟道:“据调查,追杀你的人应该是建成余党,具体是谁策划的,主谋是谁?有谁参与,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其实是针对朕的,只是皇宫戒备森严,他们拿我没办法,所以就把怨气牵连到了你的身上,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朕已经派人严查此事,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我要让他们知道,敢对朕的儿子下手的结果。”说到最后,李世民语气愤然,神情严峻。

    “你是朕的儿子”“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李世民这句话重重敲击着李恪的心。他突然间明白,李世民不管是天可汗,还是雄才伟略的皇帝,但他毕竟是一个父亲。自己的儿子受到了刺杀,他是不会做是不忍的。而自己今后走的路肯定也不会一帆顺风,因为,他是李世民的儿子。

    就如李世民说的一样,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凶手就是建成余党。

    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射杀李建成,取代了他东宫太子之位,而后做了皇帝。那些曾经跟随李建成的亲信,还有不少的漏网之鱼,他们侥幸逃脱,对李世民恨之入骨,暗中寻找机会取他的性命,虽然,这次不是他,是他的儿子。

    所以,李世民由此态度很符合他的性格。

    “那儿臣是怎么得救的呢?”李恪不解的问,“儿臣记得自己被甩下马后,那些人举刀要杀儿臣。”

    李世民看了一眼杨妃,笑道:“这多亏了你的母妃,她不放心你,便派杨恩去接应你。危难关头,杨恩及时赶到,才把你救了下来。”

    然后,叹息道:“只是可惜,那些人见杨恩武艺超群,除了极个别逃跑之外,其余的都自尽而死,如果当时能抓到一个活口的话,也许可以审出谁是主谋了。”

    “原来如此。”李恪心有余悸道,豁然明白遭遇的追杀全是真的,他的灵魂应该就是在那时穿到李恪身上的吧?

    杨恩?李恪知道,他是杨妃身边的一个贴身内侍,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知道杨恩一直在杨妃身边,并且,杨恩武艺超群,自己的武艺有一半就是他所传授的。

    忽见李世民神色间,隐约着一丝愁绪,李恪关心的问:“父皇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李世民一怔。

    八月二十四日,突厥大军攻到高陵。李世民不敢轻敌,派出自己最信任的勇将尉迟敬德,作为泾州道行军总管,抵达泾阳,防御突厥。虽然尉迟敬德在战役中取胜了,却无法阻挡突厥人前进的步伐,颉利可汗的十万雄兵像决了堤的洪水,滚滚进抵渭水河畔,直逼长安城。

    迫不得已,李世民单身会颉利和谈,终于在八月三十日与颉利可汗在长安城西郊的渭水便桥上,签署了和平协议,双方斩杀白马立盟,之后,颉利可汗率突厥全体骑兵返回,一场大战终于偃旗息鼓。

    与突厥颉利签订了“渭水之盟”,答应每年给颉利进贡,相对于李世民这样雄才伟略的帝王来说,这是的耻辱,是大唐的耻辱。堂堂的大唐帝国逼迫于北部草原游牧民族签订了不平等的盟约,还要进贡。虽然历史上不乏有这些的朝代,那不是李世民能左右的。

    但是,在他的大唐,在他的心中,这就是一个耻辱。所以,他时刻都想洗刷耻辱。

    “先把身体养好吧。”李世民语气缓和的道。

    李恪明白李世民的意思,就是不想他过早,太多的牵扯朝政,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尽快养好身体,为父皇分忧解难。”

    李世民一笑,“你有此想法,父皇欣慰。”又叹了口气道:“政务繁忙,朕这就回去了,要记住朕的话,你是大唐的皇子,是朕的儿子,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大唐,都不要让朕失望。”

    李恪目送李世民离开,心里终究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李世民走后,御膳房为为李恪送来了饭菜,摆满了一大桌子,种类多的他都数不过来。

    桌子就放在他床边,李恪一见,肚子条件反射般咕噜噜叫了起来,他确实饿了,跟在杨妃身边的三个宫女扶他坐起,他一顿狼吞虎咽,大有风卷残云气吞山河之势,杨妃一旁慈爱的看着他的吃相,眼中泪水流出来,不过,她及时用手帕擦拭,没有让李恪发现,提醒他:“恪儿慢点吃,别噎着。”

    三个宫女全被他的吃相惊得瞪大了眼,心道:“殿下这一路走来确实受苦了。”

    第二天早晨,李恪醒来后,感觉精神了许多,甚至能下地走了几步,昨天那三个宫女服侍他洗漱一新,李恪从杨妃嘴里知道了其中长着瓜子脸的宫女叫兰儿。并且,从兰儿的嘴里打听到了一件更为惊奇的事情,那就是这次是受伤的人不光有他,还有李承乾。也就是他的大哥,长孙皇后的儿子,李世民的嫡长子。

    


    李恪在这样黄昏中已经度过了自己来大唐的半个月时光。

    而现在的他就站在太极宫杨妃的寝宫千秋殿后花园的亭子中沉思。

    他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可是,这也意味着他要接受历史上李恪的结局。

    其实,他自己也很彷徨和迷茫,心中有无数的苦闷却无法排泄。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夕阳中,挺拔的躯体和暮色的天空融为一体,让他显得孤单而又寂寥。自己该怎么走今后的路呢?历史上的李恪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人们都说,李恪没有当上皇帝是大唐的损失,也上天妒忌他的才能。可是,他究竟在面对了什么样的一种现实之后放弃了自己争夺皇位的雄心,而甘愿沉沦历史呢?

    现在的李恪不知道,他只知道历史书上记载,李恪是被冤杀的,是英年早逝。

    所以,想到此处,李恪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并非是一帆风顺。

    如果自己认命呢?不可能,既然重生,既然让他做了李恪,他就不能受命运的摆布。

    但是,不认命,自己今后又该如何做呢?自己是否这能够改变自己在未来中的命运呢?

    突然间李恪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曲:纵马江湖道,今生任逍遥,英雄不为红颜折腰。豪情比天高,一身冷傲骨,天地来打造,剑荡群魔鬼神惊,男儿正侠少。手握残阳沥血剑,心有冷月凝霜刀,绝顶一览众山小男儿世间走一遭,男儿世间走一遭。

    “手握残阳沥血剑,心有冷月凝霜刀,绝顶一览众山小男儿世间走一遭,男儿世间走一遭。”

    “男儿世间走一遭。”李恪道:“争储又有如何呢?男儿世间走一遭,既然,让我重生成了李恪,那我就好好跟你们玩一玩吧!”

    “哈哈....”李恪狂笑道

    微风吹过,吹起了李恪披肩的长发,突然间他又显得如此孤单和高傲。这个历史才弃儿,这个被人们惋惜的皇子,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自古争霸者,能有几人的快乐的,几人是开心的呢?自己只想过平淡的快乐是生活,难道连这样的要求都不满足吗?

    历史上的吴王李恪是个文武全才的皇子,然而,最终皇位依然落在了性格懦弱的李治身上。

    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唐太宗最后没有传位给他,而是传给了性格懦弱的第九子晋王李治,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李恪不是嫡出,他不是皇后所生,古代封建王朝有个制度那就是传位首选就是嫡出。二是李恪是杨妃所生,杨妃何人,她乃隋炀帝之女,他也就是隋炀帝的外甥,人们担心残暴的隋朝会卷土重来,所以就算他如何有文武才,又如何善骑射,在当时也不可能让他当上皇帝。就算李世民想立他为储,那群跟李世民出生入死打下大唐江山的大臣也会玩命的反对,立太子这种大事,不可能由皇帝一个人决定。所以,他是没有得到士族的支持。

    三就是国舅长孙无忌的阻扰,长孙无忌是长孙皇后的哥哥,他当然希望皇位传给他的外甥。唐太宗统治后期,长孙无忌在朝臣中权重无比,为了在太宗之后仍维持这种局面,长孙无忌希望未来的皇帝,即今日的太子,应该由一个仁孝听话的外甥充当,这样,自己会得到尊重,权势会得到保障。而晋王李治生性懦弱,自然成为他极力支持的对象。

    起初唐太宗立性格懦弱的晋王李治为太子后,又想废掉李治改立李恪,不过长孙无忌力争说国家的储位怎么能随便更改,后来唐太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除了长孙无忌说的国家的储位怎么能随便更改这个道理之外,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长孙无忌身为开国第一功臣,他身后是关陇士族,是大唐的元老重臣,还有来自军方支持。所以,李世民不能不顾及这方面的因素。

    所以,李恪败在那个时代,失败在他是炀帝的外甥,败在他不是嫡出,败在了长孙无忌的手中。是那个时代毁灭了他,如果唐太宗真的把皇位传给了他,或许大唐的江山就不会被武则天夺去了,或许历史上就不会出现女皇帝了。

    唐太宗辞世四年后,长孙无忌以谋反的罪名把他送上了刑场,这个历史上被唐太宗称为“英果类我”的王子,最后以一曲悲歌作为自己生命的终曲。

    很多人都在可惜,为什么?历史上那么优秀的李恪:既“善骑射”,又有“文武才”,却得不到本该配得上他这样一个身份的地位呢?是的,历史上的那个李恪是善良的,他的善良迫使他放弃他的梦想,放弃他的野心,放弃皇位,甚至放弃生命。

    只是现在的李恪已经不是历史上那个李恪了,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未来。

    “生在帝王之家,这就是命,是没的选择的。”李恪沉吟道。

    确实,生在帝王之家,能够做到善终的王子没有几个。所以,李恪明白,他要好好的活着,有些人就不会放过他。

    现在,自己不该再像历史上那个李恪一样,做一个温顺的王子。而是,要有自己的想法,要为自己能够活着而努力了!

    苦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人活着终究是要做些事情的啊,那就让大唐从我李恪开始吧。”想通这点的李恪觉得自己心里豁然开朗,以前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苦闷也烟消云散了。

    这时,忽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喊道:“殿下,殿下,淑妃娘娘来看你来了。”

    李恪知道这是自己母妃的贴身宫女兰儿,在自己重病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就是她奉了杨妃的命令,负责自己的生活起居的。他转身问道:“母妃在哪?”

    兰儿看着眼前的李恪,稍微恍惚了一下后便已镇定。她发现昨天还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的殿下,今天又回来了,他依然还是以前那个自信满满,英气逼人的高傲皇子。

    而她为李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以前的状态而感到高兴。她是一个孤儿,被好人家收留养大之后送进了当事的秦王府侍奉杨妃,在杨妃身边一待就是四年,杨妃对她们这些宫女都很好。不但不打不骂,而且平时有都会赏赐下金银首饰帮她们解决宫外家人拮据的生活。这对于一个下人来说是多么不敢奢望的事情。所以,兰儿心里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杨妃,也只有一个殿下,那就是李恪。所以,发现李恪回到以前的状态,她也打心眼里高兴,反倒忘记李恪问她的话。

    李恪见兰儿发愣,便知道她是因为看到今天的自己和往日不一样。也不怪她无礼,径自往前院走去。

    兰儿在李恪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随即醒过神来,见李恪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急忙跟在他身后。

    来到前厅,李恪便一步上前行礼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杨妃没等儿子跪下,起身将他扶起,说道:“恪儿,你身体还很虚弱不用行此大礼。”

    看到李恪恢复了昔日的风采时继续道:“今天身体好点了吗?看到你现在的精神不错,母妃心里高兴。”

    李恪拉着杨妃的手,坐到椅子上说道:“母妃,儿臣身体已经康复,这段时间因为儿臣的事情,让母妃担心,挂念,你看母妃都清瘦了好多,是儿臣不孝。”说着起身跪在了杨妃身前。

    杨妃见儿子如此的孝顺,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虽然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但李恪脸上已隐隐露出他外祖隋炀帝的轮廓,英气逼人。

    刹那间,杨妃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正微笑着看着她,她不由一颤,止不住眼泪流下来。

    杨妃的表情让李恪奇怪,问道:“母妃,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儿臣以后一定会听你话,不再惹事生非,不会让母妃担心了。”

    杨妃醒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失态,赶紧扶起李恪爱怜的道:“你这一路吃苦了,后来又摔下马来,幸亏没出什么大碍,现在你康复了,母妃高兴。”

    李恪调侃道:“只要母妃高兴,儿臣多摔几次也没什么关系。”

    杨妃听到李恪说的不像话,马上板起脸来说道:“不许随便瞎说,母妃只是希望你们都过平平安安就放心啦。”忽然严肃的说道:“不光我一个人担心,你父皇也很担心,皇后也过来看过你。这两天你父皇很忙,每天都要和大臣们商议国事,只有晚上还有些空闲,你这两天去甘泉宫的御书房给他请个安,免得让他惦记。”

    然后继续说道:“过几天你还要再跟我去皇后娘娘那里道谢。”

    李恪看到杨妃说的这么严肃,便说:“儿臣谨遵母妃之命。”

    杨妃恢复了和蔼的表情,说道:“等你身体彻底康复了就去看看封大人吧,这次是他的人接你回来的。还有你的先生岑文本你也记得去看看。”

    李恪一一答应了杨妃给她叮嘱的事情,母子两个人又说了一会,李恪都一一对答着杨妃,杨妃看到儿子大病一场之后性格有所改变,心里很高兴,说了很多的话,最后因为时辰已过多时,不想打扰李恪休息才不舍的离开。走的时候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内侍,叫小宝子的留在了李恪身边,让他照顾李恪,并告诉李恪,等他从甘泉宫出来之后直接来她千秋殿,然后再去拜见皇后。

    杨妃一走,小宝子立马走到里面,躬身道:“小宝子见过殿下。”

    “小宝子?”李恪笑道:“名字不错吗?你真的姓宝?”

    小宝子被李恪问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道:“回殿下,不是,我叫张宝,不过大家都喜欢叫我小宝子。”

    “恩,其实,叫你阿宝比小宝子好听。”李恪道:“陪本王出宫走走吧。”

    小宝子一惊,道:“殿下,你身体未好,恐怕不妥吧?”

    其初,李恪因为新鲜和好奇,待在皇宫里觉得很舒服。慢慢的,他发觉皇宫里的每个人做事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自己也处处受到约束,还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所以,时间一长他已经有点厌烦了这样的生活。而今天正好有这样一个熟悉长安城的小宝子,他怎么能放过机会呢,所以,严肃道:“到底是你听本王的,还是本王听你的?”

    “小宝子,噢不,阿宝不敢。”小宝子被李恪一吓,语无伦次的说道:“不知道殿下要去哪里?”

    “不要这么紧张吗?不过,阿宝这个名字确实很好听啊。”李恪玩笑的道:“随便走走,看看长安城的风景。”

    


    眼前的繁华可谓到了极致,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不时的有西域胡商出来叫喊。

    街上行走的白茶马帮、挽着手臂的男女,悠闲的海外异客,和操着各种口音讨价还价的雇主。

    李恪确实感觉到历史上对长安城的描述的确不假,说万国来朝也不为过。

    不过,看到李恪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显心思不在眼前的繁华长安西市上。

    历史上想要被立为太子,最终坐上龙椅。有两个必要条件:一是要得到皇帝的认可,二是文武大臣的支持。但是,在唐朝除了这两个必要条件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

    李唐王朝是由三股力量建立起来的:一支是关陇集团,一支是山东集团,一支是江南文士。

    关陇集团就是由北魏鲜卑贵族组成的军事集团,也包括胡化的汉人和西域的胡人。而关陇集团,大部分都是李氏家族的勋亲贵戚,有些还在李唐开国过程中建立了战功,如李神通、李道宗、李孝恭等人。

    山东集团则包括山东士族和山东豪杰两部分。山东士族历史悠久,经济实力雄厚,并且具有强大的宗族乡里基础,由此产生出巨大的政治能量,进可以控制朝政,退可以控御乡土。而山东豪杰则是在隋末混乱下崛起的寒门地主集团,换言之,他们是在隋朝末年大动荡中势力迅速崛起的地方豪强。所谓山东豪杰是以暴力提升社会地位的,说白了就是黑社会。

    江南文士是在隋朝统一南方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世家大族,他们一方面参与唐朝政治制度、典章则例的制定,另一方面又在江南地区继续发挥影响。这三支力量对于唐朝的建立和前期国力的恢复壮大都起了很大作用。

    李恪在想,自己想当上太子,成为未来大唐帝国的皇帝,就不能不重视这三股力量。

    但是,重视归重视,但要让这三支力量认可自己,让他们支持自己,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需要从长计议。

    而除此之外,首要的问题就是发展自己的力量。做任何事情没有人是不行的,而眼下李恪最缺的就是人,现在他身边可谓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更何况是那种为他出谋划策的心腹了。

    血淋淋的历史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没权没势的王爷是斗不过手无实权的权臣。所以,他要是跟李承乾争皇位,跟李泰和李治争皇位,必须要有权利。

    所以,他需要的是一个忠于自己的集团,忠于自己的文官集团和军方集团。只要有了这样的势力,他才有跟能力跟他们争夺皇位,才有资格走上争霸的道路。

    说到文官集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岑文本。这个在《贞观长歌》里被描写为妖人一般的顶尖的权谋大师。

    顶级的权谋家,必须首先是一个干才,这其实是千万行业的定则,技术让你站住脚,处世让你迈开步。而岑文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干才,他忠于大唐,忠于李世民。

    所以,即是李世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拿他没办法。

    在太宗将任命通知岑文本那段全戏顶级对话中,李世民把话说开:“这十几年,我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放弃了所有**,忍受无法忍受的屈辱,我很想把你揭穿,但居然找不到你任何把柄,现在,我也只有把这个职位给你,否则,史书一定会说我不能用贤。”

    贞观年间,由于李世民在做秦王时曾任尚书令,十几年,此职空缺,而在最后,这个宰相之首的官衔授予的正是岑文本。正是岑文本的忠义和睿智是他让李世民如此让步的。

    他作为李恪的老师,毕生都在为李恪入主东宫而努力,可谓是呕心沥血,最终败给了长孙无忌含恨而死。不能说岑文本智谋不行,只是李恪表现的太刚烈,太张扬,才使得岑文本最后功亏一篑。

    岑文本可是江南文士的第一人,在贞观后期引领着整个江南的文士集团。并且,他本人又是江南世家子弟。

    所以,得到他的支持,就等于江南文士和世家的支持。

    现在的李恪已经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李恪。既然让自己重新做一次李恪,他就要让岑文本发挥他全部的谋略,让他看到自己入主东宫的那一天。想到这里,李恪心里不由暗暗得意。

    而他今天突然出宫,名义上是逛街,主要还是想去看看岑文本,想提前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所以,他问小宝子,“你知道岑先生住在哪里吗?”

    “岑先生?”小宝子疑惑的问道:“你是说那个书生?跟在封大人身边的那个书生?”

    “对,就是他。”李恪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好像在永兴坊。”

    “赶快带本王去。”李恪催促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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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兴坊,岑府

    岑文本正在书房里看书,他在等待朝廷的任命。

    因为杨妃的说情,他被封德彝举荐到了史官当撰官。虽然,当时封德彝问岑文本,他有两个职位可以举荐岑文本,一是从六品上的户部员外郎,一是从七品下的史官修撰,问他选择其一。

    但他却选了史官,因为,在他看来,户部员外郎从六品上,虽然是个肥差。然而,在户部有尚书,左右侍郎,左右郎中等,像员外郎这样的小官如果没有人照应是很难再升迁的。

    而在史官就不一样了,每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所做所为在历史上会留下什么样的影响。而李世民也不例外,这是一个容易见到皇帝的职位,即是见不到皇帝,也能让他发挥自己才能。所以,才会权衡利弊,决定去史官做修撰。

    就在这里,他听见吓人禀报说长沙郡王前来拜访。

    忙起身好带着府里管家迎上来施礼道:“臣岑文本拜见殿下。”

    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一身书生装打扮的男子,李恪暗自感叹他的才华和忠义。见岑文本给自己施礼,忙上前几步还礼道:“先生如此大礼,恪如何承受得起呢。”

    岑文本听到李恪称他为先生,知道如今李恪身为皇子,依然以弟子身份侍他。心里略为感动,随即躬身一迎道:“殿下请。”

    于是李恪在前,岑文本慢半步跟着他进了岑府。

    来到客厅,婢女上茶之后便退了出去,小宝子也知趣地站在了门外。李恪先行解释道:“恪因坠马受伤,至今方愈,今天请示母妃,方能出的宫来看望先生,还望先生见谅。”然后,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母妃让我代她向先生问好。”

    岑文本对于李恪杨妃甚为恭敬,听李恪如此说,忙拱手道:“多谢娘娘和殿下的挂念,文本万分感念。”

    李恪道:“先生被父皇授予秘书郎,专职中书内省和弘文殿间行走,恪给先生道贺了。”

    岑文本谦虚道:“文本受之有愧,此全赖娘娘的提携和封大人的举荐。”

    “先生初到长安,生活方面还算习惯吧?”李恪看了岑文本简陋朴素的府邸,关心的问道。

    岑文本有点感动:“多谢殿下挂念,初是不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

    喝了口茶,李恪跟岑文本请教了一些关于学问上的事情,岑文本都悉心给李恪做了解答。如此交谈下来,李恪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一点隔阂,如果不把这层隔阂给去掉,恐怕很难让岑文本真心归属自己。便开口道:“恪今日前来除了给先生道贺之外,还要一事要请先生帮忙。”说罢起身长施一礼:“请先生一定要答应。”

    岑文本被李恪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忙一把扶住道:“殿下有什么事情,只要文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李恪道:“我欲禀告父皇请先生做我的老师,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岑文本对于李恪如此行为,深受感动。他和李恪在柴绍军中经柴绍介绍认识,李恪对他的才华非常钦佩,非常希望他做自己的老师,那时岑文本以为李恪只是一时冲动,未必是出于诚心,便没有答应。没想到今天他来此,依然是为这件事情。如果,李恪直接让皇帝下道诏书,他岑文本也不敢违皇命不从。但李恪没用权力压他,而是亲自来征求他的意见,可见李恪对他敬的。岑文本只是一个书生,一个从七品的秘书郎,而能让一个皇子诚信的两次邀请自己,这跟当年的刘备三顾茅庐何曾的相似,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能让他比这更感动的呢。他哽咽道:“殿下不嫌臣学识浅陋,臣必事必躬亲指导殿下学问。”

    李恪高兴道:“那先生的答应了?”起身对岑文本施礼道:“恪见过先生。”

    岑文本道:“殿下无需对臣行此大礼,殿下对臣如此厚爱,臣岂有不答应之理。”

    李恪心里欣喜,知道岑文本的想报答杨妃对他的提携之恩,所以才会答应的如此干脆。不然,以他谋略,岂能这么轻易就被李恪所收复呢?

    


    岑文本见李恪问的诚恳,思索片刻之后低声说:“殿下没有觉得这次的刺杀事件疑点重重吗?”

    “疑点?”李恪疑惑道:“父皇对恪说,是建成余党的报复行动。难道,先生另有高见?”

    “以微臣的看来,此事是经过精心的策划。”岑文本扫视了客厅一件,字斟句酌的道:“皇上说的没错,表面上看,此次刺杀确实是建成余党所谓。但是,殿下可否注意到一个细节?”

    “细节?”李恪顿时来了兴趣,靠近岑文本道:“恪不曾注意,请先生告知。”

    “臣先问殿下一个问题,殿下和中山郡王同时回京,又同时遭到刺杀,如果我是凶手,该选哪谁为重点刺杀对象呢?”

    李恪道:“中山郡王李承乾为父皇嫡长子,又是本王的兄长。如果,建成余党想伺机报复,应该选择他为重点目标。”

    “问题就出在这里。”岑文本盯着李恪道:“殿下你有没有发现刺客这次刺杀的重点不是中山郡王而是你呢?”

    李恪大惊,根据他的了解,不但他在回京的路上遭到刺杀,李承乾同样也遭到了刺杀。只是,李承乾和自己在被刺方面的结果截然不同,凶手似乎像置李恪于死地,他身边精挑细选的十五个精壮之士全部殉职都挡不住刺客,自己也是靠着杨恩的救援才虎口脱身。如果,杨恩来迟,那自己就只有命归黄泉了。

    而李承乾就不一样,护卫死了四五个而已,他自己也不过受了点惊吓,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可见,刺客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置他于死的。

    “难道是有人暗中策划,想借刀杀人!”李恪开始后怕,不敢想象这件事情成立的后果,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东宫而已。”岑文本轻描淡写的说道:“皇上登基,东宫之位空缺,现在,很多人都盯着那个位置呢。可是,能真正入住东宫的人能有几个呢?据臣所知,朝中大臣力主殿下的不少。不过,臣也疑惑的是,谋后主使之人在皇上登基,殿下回京这短短几日就为东宫之位而开始布局。可见此人才华出众,谋略更是世所罕见啊。所以,以后殿下行事还需要谨慎,切不可大意。”

    “先生觉得觉得父皇是否知晓?”李恪问道:“如此明显的计谋,父皇不可能察觉不到。”

    “皇上深谋远虑,此等计谋怎能瞒过他的慧眼呢。”岑文本干脆道:“正因为此计疑点颇多,想一石二鸟。所以,皇上即是想到此事真正的目的,也不想太过伸张。以臣之见,他或许会暗中派人查探。”

    “父皇说,他已经让人彻查此事了。”李恪反驳道。

    “殿下”岑文本语重心长的道:“皇上表面上的彻查只不过安定人心啊。试想,他刚登基,自己的两个皇子被刺,最终目地就是为了入中东宫。你想,他会怎么做?一旦牵扯到储位,事情就不会太过简单。大唐刚经历变故,又遭到了突厥的入侵,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环境。如果,他处置不当,稍有不慎会给大唐带来灾难。所以,皇上他不能不慎重啊。所以,他只能作出一个姿态给天下人看。”

    李恪突然明白了,他真的明白了。

    难怪李世民会如此说,难怪李世民会对他说:“要记住朕的话,你是大唐的皇子,是朕的儿子,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大唐,都不要让朕失望。”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想要告知自己,自己这次遭到刺杀,他不会太过追究。他要告诉自己的是,自己是他的儿子,为了大唐可以做出这样的牺牲。

    李恪神情沮丧,这就是天可汗李世民吗?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上之后的父亲吗?

    呵呵,不是,什么都不是。只要生在帝王之家,不管父子还是兄弟,那份感情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只是阴谋诡计。

    看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太天真了,哈哈,我还是太天真了。好啊,既然,上天让我生在这样一个帝王之家,那就让李恪重新开始吧!

    李恪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他终于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也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突然间对这个朝代又有了不同的理解。终于想通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

    “那先生觉得恪现在该怎么做?”李恪询问道。

    岑文本看着李恪时而痛苦,时而沮丧,时而愤怒的表情,暗自摇头。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所要面对的,如果,连这样的打击都受不了,那又何必再谈以后更为复杂的斗争呢?

    就看眼前这个殿下是否能够在打击中振作起来。岑文本想道:“如果,他能从打击中找回自己从前的坚毅,能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份镇定,那么此生把自己的才学献给他又有何不可呢?”

    见李恪从沉思中醒悟,问他问题,从李恪眼里,岑文本看到了一种坚毅,他于是果断的道:“趁现在发现及时,必须铲除它。这是一双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手,如果,殿下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幕后策划者一举歼灭。那么,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时刻提防,步步小心。假如某一天让这双手抓觉得有机可趁,对殿下一击必杀。如此,殿下将永无翻身之日。”

    岑文本说的没错,李恪也想到了这点。他的目标是皇位,他不想在自己争储的紧要关头被这么一双无形手的给破坏了自己的事情。

    “先生的意思是剁了这只手?”李恪语气坚决,霸气外露。

    岑文本看到李恪突然间变得成熟起来,心中一喜,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平静的道:“对方很明显是想置殿下于死地,即使这次失手,恐怕还有下次。殿下如果不及时解决了他,就只能永远处在被动中。”

    李恪对岑文本的话深感赞同,道:“还请先生教我。”

    “化被动为主动。这次计谋失手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十足的把握置殿下于死地的情况下,对方不会轻易出手。如果,殿下想要找出谋后黑手,恐怕要下大本钱。”岑文本分析道。

    “以身作饵,引蛇出洞,一击必杀!”李恪突然笑了,笑的很无奈“先生是这个意思吧?”

    “除此之外,殿下还有别的办法可用吗?”岑文本叹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李恪沉思,他要好好的想想,是否值得自己这么做。

    岑文本也知道,这是一招险棋。所以,他也不打扰李恪。

    半响,李恪心中似乎有了决定,道:“那就按先生的意思。”

    “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想好什么办法?”岑文本见李恪主意已定,不适时宜的问道。

    李恪望向岑文本,道:“先生有什么高见?”

    “此事可大可小。”岑文本沉思片刻道:“殿下需要做一件大事,但事情的成败对殿下影响很小。也只有如此,才能降低风险。”

    听到岑文本如此说,李恪神情激动,问道:“莫非先生已经想到了计策?”

    岑文本道:“殿下可以做一件对大唐来说有意义的事情,前提是,即使失败,对你自己的影响也很小。并且,这件事情对大唐没有根本利益损失。臣想,对方不会对于此时置之不理,到时候肯定会有行动。只有他敢出手,我们再做详细的布置也不迟。”顿了顿,岑文本又道:“至于,殿下想做何事?还是由殿下自己拿主意吧,臣可以参谋一二。”

    “好,就按先生的意思。”李恪意气风发的道。“先生请放心,恪立马筹划此事。”

    “那臣就等殿下通知。”岑文本沉着的道:“只是殿下以后还需少出皇宫为妙,以防不测。”

    李恪明白岑文本的意思,感激道:“多谢先生,恪记住了。”

    如此,两人又说了半天,李恪见日头已高,便要告辞。岑文本也没有挽留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