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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接下来我们去那逛逛呢?”李恪像没事人似地问小宝子道,丝毫没有在岑府中的谨慎和担忧。

    小宝子提醒道:“殿下,该回宫了,要是让娘娘知道了,我就完了。”

    “怕什么?”李恪理直气壮的说道:“不是还有本王吗?本王不说,你不说,母妃怎么会知道呢?你不是对长安城很熟悉吗?说吧,咱们去哪逛逛?”说完不理小宝子,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小宝子看着快要消失的李恪的背影,跺了下脚,无奈的跟了上来,说道:“殿下,你看快到午时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长安西市有几家饭馆的菜做的不错。”

    李恪很满意小宝子的配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宝,这才对嘛,有前途,好好努力,本王看好你。”

    小宝子被李恪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搞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疑惑的道:“你看好我什么呀?”话一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问李恪有点唐突,刚要跟他请罪,发现李恪已离他很远了,他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着,西市不愧是长安最为繁华的地段,李恪上午来的时候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所以,没有好好欣赏西市的盛况。现在,他该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心情也轻松不少。所以,便细心打量起西市的盛况。

    但见街宽道敞,人来人往,茶楼,店铺,酒馆,饭店,作坊遍布街道两旁,虽然没有现代建筑装修的富丽堂皇,古色古香的格调却自有一份内敛的典雅奢华。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汇成人头攒动的“海洋”,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背筐的,有佩刀的,有提枪的。各色人等,穿流成一片繁忙景象。街道两旁的空地上排满了小商贩,有卖水果的,有卖蔬菜的,有买日用百货的,有卖跌打膏药的,还有锵剪子磨菜刀的,以及看相算命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便来到了小宝子所说的西市一个比较有名酒楼---万客居。酒楼共有两层,宽大的门面,两旁各有一条红幅,上写一副对联:酒香敬得四方客,菜足留存一片心。

    楼内食客如云,李恪和小宝子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雅间,所以,两人只能选了二楼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李恪坐定之后看到小宝子站在自己身后,感觉很别扭,就道:“坐吧,出来一趟不容易,今天我们好好吃一顿。”

    小宝子犹豫再三,还是恭谨的坐在了李恪对面椅子的三分之二处。

    李恪看到小宝子的举动,也不多言,他知道自古尊卑有序,即使,大唐这样开放的朝代,主仆之间的关系还是很明确的。

    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殷勤的问李恪道:“不知客官要点什么?”

    “你们店里最拿手的什么菜?”李恪问道。

    “当然是霸王蹄花。”店小二神气的说道:“就是皇宫里的御厨也比不上。”

    小宝子一听店小二将自己店里的菜如此夸大,立马反驳道:“你们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敢跟皇宫里的御厨比?”

    店小二也不甘落后,道:“有什么不能比的,做的好就是做的好,难不成你们是从宫里出来的。尝过御厨做的菜?哼!”

    小宝子还要反驳,李恪打断他道:“那就把你店里最好的菜给我端上来吧。”

    店小二听李恪这么说话,就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便不跟小宝子拌嘴,道:“好嘞,客官你慢等,酒菜马上就上。”说完,走了下去。

    小宝子看到店小二离去,低声叨咕道:“还敢跟皇宫里的御厨比,我就是从皇宫中出来的。”

    李恪觉得小宝子的举动颇为好笑,便不再管她,细心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从二楼看下去,西市的繁华又是另一番景象。

    不多时,酒菜已经端上,李恪看到满桌子的饭菜,食指大动,开始吃了起来。

    事实就像店小二说的一样,店里的菜虽然做的没有御厨的好,但是,也有他的独到之处。李恪吃的津津有味。小宝子也没有刚才的拘谨,也是吃的好不欢快。

    就在这时,从一楼走上来一个老者和一个姑娘,老者手里拿着乐器,姑娘依偎在老者身边。

    两人来到二楼正中间,老者给在座所有施礼道:“今日老汉和小女流落街头,献给各位客官一首小曲,还望各位客官多多捧场。”说完乐器一凑,优美的旋律从老者的乐器中飞了出来。姑娘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唱了起来。

    李恪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传说中卖唱的,突觉新鲜,细细听来,似乎有感受到乐曲中那种充满幽怨的意境。

    渐渐的进入了音乐的世界。

    就在李恪全神贯注的听曲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细长的声音喊道:“唱的是什么破曲子?难听死了,换一个。”

    乐曲声戛然而止,整个二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的瞬间鸦雀无声。

    李恪朝声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但相貌有点猥琐的男人带着一群气焰嚣张的手下从一楼走了上来。喊话的就是他身边的一个脸色阴沉的男子。

    大汉上到二楼,用余光扫了众人一圈之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唱曲的女子身上。

    女子不算漂亮,但因为她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倒是不由得让人心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店小二此时回过神来,小心的跑到大汉身边道:“刘公子,早就给你预留好了雅间,您里面请。”

    李恪一听店小二说有雅间,却给自己说已经没有了,心中不忿,暗自想,这所谓刘公子是谁呢?看店小二的神情,似乎很怕他。

    刘公子显然不买店小二的账,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女,慢慢的脸上出现了淫dang之色。

    他身边阴沉着脸的汉子看到刘公子的脸色,就明白他的心思,走上前,命令似的对老者说道:“老头,我们家刘公子想听这位姑娘唱曲子,不知道你们是否肯赏脸到刘府一趟呢?”

    老汉看了一眼刘公子淫dang的笑脸,又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闺女,婉言道:“客官,老汉这就让小女为客官唱上一曲,至于到你的府上,老汉身份卑微,不敢叨扰。”

    刘公子一听,淫dang的脸色变得紫红,顿时大怒:“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你还想不想在长安城混了?”

    话一说完,他身后那帮人又开始起哄,吓的老者和姑娘瑟瑟发抖。

    李恪看到刘公子如此嚣张,一拍桌子道:“这是大唐的长安,你一个庶民敢如此狂妄,欺压百姓,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刘公子显然被李恪的话震住了,看着眼前身着华贵的李恪,他有些犹豫。

    这时,他身边阴沉着脸的男子低声在刘公子耳边道:“公子,这小子看似衣着光鲜,但据我所知,长安城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估计,他就是一个外来的富家大户的公子。”

    刘公子听后,语气狂了起来,道:“小子,你是哪根葱哪根蒜,敢管大爷的事,不想活了是不?”

    小宝子一听刘公子如此侮辱李恪,不等李恪说话,抢先道:“混蛋,瞎了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了,这是长沙郡王殿下。”

    “长沙郡王?”刘公子和他身边的一众人大笑道:“就他?还是长沙郡王?那我呢?我是不是就是西楚霸王啊?”说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李恪不理会他们的取笑,盯着刘公子凛然道:“今天,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要是,下次让我再遇到你,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刘公子被李恪凌厉的眼神盯的心里有些恐慌,他常年厮混在长安城,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可是,今天看到眼前少年的眼神,那种野兽般凌厉的眼神,还有高高在上,俯仰天地的神态,让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顿时,一股莫名的恐惧又心底慢慢的升起,他开始怕李恪,不敢与他对视,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被对方这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过起来。

    他身后阴沉的男子听到李恪的话,不屑道:“小子,你找死啊,敢这么.....”

    话未说完,刘公子突然打断了他:“够了。”然后,看了一眼老者身边的女子道:“今天算你们俩走运,哼,我们走。”

    旁边阴沉的男子看到刘公子想走,立马道:“公子,你,你,那这个女的。”

    “啪”刘公子一巴掌抽在阴沉男子的脸上,怒道:“费什么话,走!”然后,转身下了楼,他身边的那些小弟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老大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子给吓住了,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灰溜溜的走了个一干二净。

    老者看到刘公子被李恪吓走,忙拉着姑娘的手,来到李恪面前跪下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老汉和小女感激不尽。”

    李恪忙扶起两人道:“老人家,不要多礼,恶霸欺男霸女,谁遇到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看此人不会善罢甘休,老人家以后不要再留这里卖唱了。我这里有些银钱,不是很多,但也够你置办几亩良田,你还是带着女儿远离长安城吧!”

    老者见李恪不但出手相助于他,而且还给他银钱,激动的拉着女孩的手:“霄芙,快谢过恩人。”

    叫霄芙的姑娘乖巧的给李恪施礼道:“霄芙多谢恩人。”

    李恪刚要扶霄芙,但又觉得有点唐突,硬是让霄芙拜了一拜。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不必如此,两位今日遇到困难,本...我出手相助的应该的。”

    然后,李恪从小宝子手中接过一包银钱交给老者道:“老人家,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

    老者颤抖着接过李恪的银钱,感动道:“多谢恩人,小老儿以后必定涌泉相报。”说完,拉着霄芙手,朝楼下匆匆走去。

    霄芙在快要下楼的时候突然转身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李恪。”李恪回道,话一出口,心里暗道:“槽糕。”

    不过,现在长安城的百姓似乎不知道李恪是谁。所以,霄芙在李恪回答之后,只是微弱停顿了一下,接着跟着老者下了二楼。

    这时,店里的食客开始对李恪指指点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怎么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平日狂妄嚣张的刘公子给吓走了。难道,真的是长沙郡王?不可能吧?众人都猜疑不定。

    这时,店小二上见好意对李恪道:“这位公子,刚才的刘公子是长安城有名的地痞流氓,虽然刚才公子吓走了他们,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手,还望公子以后要多加小心。”

    李恪感激道:“多谢小哥!”说完,和小宝子不理众人的指指点点,走出了酒楼。

    


    “殿下,当时,他们,他们对你如此无礼,要是放在皇宫大内,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他们砍。”

    “好了,好了,以后别动不动就亮出本王的名号,知道吗?”

    小宝子躬身道:“诺”

    然后,又担心的道:“殿下,我觉得店小二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不如我就近找巡察的金吾卫,将此事告知他们,让他们护送殿下回宫。”

    “怕什么?”李恪不悦道:“几个地痞流氓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本王堂堂大唐的王爷,岂能为几个地痞流氓所吓。再说,本王今天是偷偷出宫,这么明目张胆的回去,你成心是让父皇和母妃发现我偷偷出宫的事情?”

    小宝子跟在李恪身后,小声的嘟囔道:“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吗?”

    “什么?”李恪突然转身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小宝子显然被李恪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小心道:“殿下,时间不早了,咱该回宫了。其实,长安城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再不回去,让娘娘发现你偷偷出宫,肯定要怪罪你了。”

    “恩。”李恪看了日头,也觉得该回去了,点头道:“那就回去吧,免得让母妃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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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酒楼灰溜溜出来的刘公子一行人穿过一条街道之后,突然站定。

    阴沉男子小心的问道:“公子,刚才你这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那么怕他。”刘公子自语道:“刚才我看到他的眼神,突然间就感觉到了恐惧。在他的眼中,我看到我自己。”

    “公子看到了什么样的自己?”阴沉男子好奇的问道。

    “死人”刘公子简短的说道。

    “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让那个小白脸逍遥快活?”阴沉男子不甘的道。

    “张晖。”刘公子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你真的确定刚才酒楼的那个小子不是哪个王公贵族或者官宦家的公子?”

    原来,阴沉的男子叫张晖。他肯定道:“公子,像我们这些生来就混长安城的,对于长安城是一草一木都熟悉,怎么会看错呢!这小子肯定是外地来长安的,绝对不是你说的世家官宦子弟。”

    “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刘公子怀疑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张晖见刘公子自言自语,鼓起勇气道:“公子,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啊。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被这么一个小子给吓跑了,那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混啊。”

    刘公子见张晖说的是事实,咬牙的道:“那就好,哼,刚才让你得意了半天,现在,就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对张晖道:“你去召集兄弟们,还有,派人盯紧这小子,尽量的在人少的地方下手。不要出人命,但至少要让他落个残废,让长安城的人知道知道我刘梦龙不是好惹的。”

    “明白。”张晖干脆的答应一声,匆匆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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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和小宝子打定主意要回宫,所以,路上也不逗留,走的比较快。

    不过,李恪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想到,难懂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止步对身后的小宝子问道:“有没有捷径的路可以回宫?”

    “捷径?”小宝子重复一声道:“噢,有一条,不过要绕巷子,所以,平时人比较少。”

    “那好,我们走捷径。”李恪急道。

    小宝子以为李恪是赶着回宫,心中一喜,跨前一步到道:“殿下请跟我来。”

    李恪跟着小宝子往巷子穿去,巷子曲曲折折,一条接一条,两边是砖石砌就的墙,走在其中,令人顿生一种莫测高深的凉意。李恪感觉像走迷宫,仿佛皇宫是如此的遥远,而他的内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的巷子口出现了一帮手拿棍棒,衣着凌乱的人。心中一惊,转身一看,他的身后不知何时也有一帮人手拿棍棒朝自己走来。

    他心里一惊,大喊一声:“跑!”便闪身窜入旁边的巷道。小宝子也很机灵,在李恪一声“跑”之后,紧跟其后跑了进去。

    两边的人见李恪发现了他们,便不再掩饰,掏出手里的家伙,一窝蜂的朝李恪逃跑的巷道追了上来。

    李恪和小宝子跑到巷子的尽头,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街道,两人刚迈入街道,就见街道左侧又涌出一帮人,大喊着朝李恪围了上来。

    “别让他跑了!”

    “快去那边拦住他们。”

    “他们跑到了左边的巷子。”

    一大帮人手拿棍棒,叫叫嚷嚷,气势汹汹。

    本来,唐长安的大街上会有金吾卫缇骑巡视,还有长安县的捕快和差役们巡察。但是,李恪为了能早点赶回皇宫,抄了近路。而这条路上行人又比较少。所以,一般很少遇见金吾卫和差役。

    街上行人本就不多,又遇到如此声势浩大的追捕,大家都显得心惊胆战,一个个躲的远远的。

    李恪和小宝子气喘吁吁在前面跑,一大帮人在后面追,场面确实壮观。

    李恪和小宝子怎么跑都甩不掉身后的那一帮地痞,因为,他们经常在长安城厮混,对于长安城的地形比李恪和小宝子熟悉的多。

    终于,在李恪和小宝子又跑过两条街之后站定,不是他们不跑,是他们实在跑不动了。

    那帮人见李恪和小宝子站定,便一拥而上,将两人围在中间。

    这时,人群中分开一条道,刘梦龙和张晖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

    刘梦龙看着眼前的李恪,讥笑道:“跑啊,你倒是跑啊!刚才在酒楼上不是说,下次见到我,不会让我走着出去吗?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是谁让谁不能走着出去。”

    李恪看着眼前张狂的刘梦龙,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既然,躲不过去,又何必再跑呢!只是,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今天要在这里跟这帮地痞流氓交手,心中确实有点不悦。

    “我不是想跑,而是想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能拦住我。不过,现在看来你还真有点本事。可是,像你这样的人就容易得意忘形。你既然记得我在酒楼跟你说的话,就不该再来,来了你就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李恪的话突然震住了刘梦龙,不过,他身边的张晖却突然道:“刘公子,和别跟这个笑出声废话呢,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作甚。”

    刘梦龙听到张晖的话,看了看身边的一帮人,心里又有了底气,“小子,其实,你只要跟本公子规定求饶,我可以考虑放你一跳生路。”

    小宝子见李恪平时何尝受到过如此的侮辱,还没有等李恪说话,他猛的挡在李恪面前道:“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东西,这是当今皇上三皇子,长沙郡王殿下李恪,你们不要乱来。”

    刘梦龙已经在酒楼听过这句话,但他确定李恪不是所谓的士族官宦弟子,才敢对他动手。

    所以,他对于小宝子的话置若罔闻。嚣张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们还想唬谁呢?告诉你们,我今天不仅要打断你们的腿,还要把你们抓到县衙,告你们一个冒充皇亲国戚额的罪名。”

    小宝子见这帮地痞根本不鸟他的话,突然间,他猛的一头向刘梦龙撞去,嘴里喊道:“殿下快走。”

    “殿下快走!”李恪听到这句话,突然间闷了一下。追杀他的画面一幕幕的浮现上来,当时,也是自己忠心护卫舍身为己,把自己救了下来。

    难道自己就这么没用,只能靠别人舍弃自己的生命来维护自己,自己才能活着吗?

    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用,需要别人牺牲性命,自己才能度过危险。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李恪,我绝对不会靠别人的牺牲来让自己活着。

    “绝对不能!”李恪吼道。

    突然,他身体里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举起拳头朝正在砸下向小宝子的张晖打去。

    张晖在小宝子撞向刘梦龙的时候闪身挡在他的前面,一手抓住小宝子的发髻,一手刚要砸去,就见李恪拳头挥了过来。

    他暗自一笑,刚要躲闪,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李恪一记重拳打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李恪一招抢先,便不再犹豫第二招接连不断朝张晖和他身后的刘梦龙攻来。

    刘梦龙和张晖等人没有想到李恪居然会武,并且,出手还是异常敏捷狠辣,被李恪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宝子也在这一瞬间挣脱了张晖的大手,站到李恪的身后,护住了他的后心。

    此时的李恪,因为心中的怒气和不甘,还有那股子的骄傲,终于和他记忆中那个李恪的性格融合到了一起,并且还是继承了他的一身强悍的武艺。

    刘梦龙等人回过神来,见李恪将自己几百人震住,一时气急败坏的道:“给我上,谁打死这两个小子,我给谁钱,出了人命我顶着。”

    手下的一帮人听见老大说,打死不但不用自己偿命,而且还给钱,疯了一般的冲了上来。

    李恪看着眼前这些吼吼大叫的大汉,轻蔑的傲然一笑,挥拳迎了上去。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李恪和小宝子毕竟才两个人。所以,不多时,小宝子已经被众人打倒在地,而李恪后背也挨了好几棍。

    渐渐的,李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慢,挥出的拳越来越没有劲道。

    他知道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而唯一能坚持住的就是他心中的一口气而已。

    就是这时,突然听叫一个稍显幼嫩的声音喊道:“三哥,小弟来迟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话音一落,李恪就觉得自己身边的压力突然减小,他一拳打翻一个想在他后面偷袭的人之后,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孩领着一帮身材魁梧的大汉已经加入了人群中。

    第一个冲入阵营大汉身手敏捷,出手狠辣,只要被他打着的人,都会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其余众人也都是很好,不多时,眼前一百多人已有多半躺在了地上。

    男孩来到李恪面前,突地跪下道:“三哥恕罪,哲威来迟,让三哥受累了。”

    “哲威?”李恪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男孩,原来就是姑父柴绍的独生儿子柴哲威,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忙扶起他道:“哲威,什么恕不恕罪的,自己兄弟,不要如此。”

    说完,就见一个大汉将刘梦龙扔在了柴哲威面前,又对李恪施礼之后道:“公子,领头的就是这个刘梦龙,东城的地痞流氓。他刚想逃跑,被我们抓了回来,其他人除了不能动的之外,全都跑了。”

    柴哲威不理大汉,对李恪道:“三哥,你看如何发落这小子?”

    李恪不理眼前的刘梦龙,却道:“阿宝没事吧?”

    “阿宝?”柴哲威刚要问是谁,就见小宝一瘸一拐的来到李恪面前哭泣道:“殿下,小宝子没事,是小宝子保护不周,让殿下受委屈了。”

    李恪见小宝子没有受多大伤,这才整了整自己的凌乱的衣衫,对刘梦龙道:“本王刚才在酒楼上说的话你还是记得吧?”

    刘梦龙现在终于知道李恪是谁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刚才的气势,央求道:“殿下饶命啊,是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折辱了殿下,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小民一次吧,小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恪厌恶的看了一眼刘梦龙,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张晖,道:“就你这样的还想当流氓?打断他的双腿,再把他交给长安县衙。”

    柴哲威没有想到李恪的命令如此干脆,突然间发现自己的三哥变了。变得更加孤傲,变得更加冷血,丝毫不像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三哥了。

    其实,他不知道现在的李恪已经不是以前的李恪,而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李恪的心性又发生微妙的经变。

    不过,李恪是他的三哥,李恪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对手下道:“没听到殿下说什么吗?还不快动手。”

    大汉一愣,道:“诺”

    李恪也不理众人,朝着巷子径自离开,柴哲威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了还未走出十步的距离,就听见一声残叫,显然是刘梦龙的双腿已经给废了。

    


    经此一役,李恪突然发现,自己的性格变了,变得孤傲,变得冷漠,变得冷血起来。

    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认为这样的人容易活的长些。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他自己暂时也难以接受而已。

    如此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李恪突然转身对柴哲威道:“哲威,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柴哲威没有想到李恪会突然有此一问,始料不及,他停顿片刻后无所谓的说道:“三哥,像刘梦龙这样的地痞流氓你想怎么处置他都行,需要问对错吗?”

    李恪叹息了一声道:“也许吧!”

    柴哲威对于李恪如何会在这种的地方和地痞流氓斗殴非常好奇,见李恪也不解释,沉默片刻,硬着头皮问道:“三哥,你跟这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关系?为什么...”

    “让小宝子跟你说吧”李恪疲惫的道:“我想静静的走走。”

    柴哲威见李恪心里情不悦,也不问小宝子关于打架斗殴的事情。继续道:“三哥,自从你我们在父帅的军中一别,等我回到长安就听见你被刺杀受伤的消息。大家都很挂念你,无奈皇宫不是随便任人出入。所以,兄弟们没去看你,这段时间兄弟们都想念的紧,正好今日你出宫,大家何不好好聚聚呢?。”

    “兄弟们?”李恪自语道。

    “是啊”柴哲威赶紧回到,生怕李恪拒绝他的要求,“就是长安城的五虎一太岁。”

    李恪终于明白了他说是什么。

    所谓的五虎一太岁,指的是六个人的称号。分别是镇山虎秦怀玉,霸王虎程怀亮,啸山虎李恪,通城虎柴哲威,青面虎李宗和花花太岁尉迟钧。

    当年李恪在秦王府的时候,他们就因年纪相仿而经常在一起玩耍,闹的长安城是鸡飞狗跳,由此便有了这样的称号。

    至于说为什么他们只跟李恪亲近而跟岁数相差不大的李承乾和李泰关系不怎么好呢?

    这要从他们的性格说起,他们的父辈跟李世民常年征战在外,所谓虎父无犬子,他们从小就舞枪弄棒,梦想着有一天也能够征战沙场。而李承乾性格懦弱,不喜武功;李泰酷爱读书,对武略不屑一顾;惟有李恪喜欢练武,能和他们玩在一起。

    慢慢的长大之后,六人的感情与日俱增,甚至到后来就开始称兄道。而在此过程中李恪也用自己的行动和武艺征服了众人。平时无事,六人总是一起吃喝玩乐。因为,摄于他们的家世背景,长安城无人敢惹,无人敢管,故而才得了五虎一太岁这样一个称号。

    李恪看着柴哲威眼中流露出的期盼,心有不忍,便没有反对他的提议。再说,经柴哲威一提醒,他倒是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帮子发小后,心里也有了一个打算。

    想趁这个机会去见见这帮子兄弟们,联络联络感情。

    “好吧,就听你的,今天我们五虎一太岁就好好聚聚。”

    柴哲威听到李恪答应,欣喜的拉着李恪,“这才是我的好三哥吗。”

    几人还没有走几步,就听一声“三哥,三哥,你怎么在这里?额,还有哲威?”

    李恪和柴哲威等驻足回头张望,发现是个十岁模样的男孩,正在不远处向他招手,后面跟着一群身体健硕得家丁。

    看到李恪,男孩便快步朝他靠了过来,“三哥,你今天终于出宫啦,听说你回京途中遇刺,我好担心你啊,可是皇宫大内又不能随便出入,今日终于见到你了。”

    李恪听完,才恍然醒悟。知道这个男孩就是李宗,是自己堂叔任城王爷李道宗的长子。

    看到李宗走到自己的面前,脸上露出对他的关切之态,再想到柴哲威对他的兄弟情义,李恪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不由打趣道:“宗弟,你怎么跑出来了?王叔肯定不知道你擅自出府的事情吧?”

    突然,又对身边的柴哲威:“刚才倒是忘了,你不好好在家跟老师念书练武,跑到这里来干吗?”

    柴哲威对李恪突然切入的话题搞的莫名其妙,愣了片刻后支支吾吾半天之后有点不忿的道:“三哥,要不是今天在这里遇到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这条巷子就是我们家的过去就是我们家后院,我在后院练武时听到墙外有人喊,说是什么长沙郡王,所以,才领着几个家将出来看看,还好让我给碰上。”他坚决不提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李恪仔细的打量着柴哲威,他知道历史上的柴哲威是自己的铁杆心腹,始终跟自己不离不弃,最后因为自己喊冤而而忿忿不平,才会和高阳公主等人密谋造反。

    所以,他对柴哲威从心理上就有一种亲近感,现在才仔细看到还是小孩子的他,李恪倒是鲜有的露出一丝笑意。

    他笑着道:“那我就现在这里谢过哲威了。”

    柴哲威举动被李恪一句道谢弄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三哥,是哲威救援来迟,心中愧疚,如何敢当三哥的谢意呢。”

    李宗两人的对话弄的莫名其妙,问道:“三哥,你和哲威在说什么?”

    李恪对李宗答非所问:“正好我和哲威商量和大家聚聚,既然你已经出来,那就省得派人去找,我们先去秦府。”

    李宗一听几人又要聚在一起,高兴的道:“三哥,你今天选的这个日子还真是好,父王出征在外,我才能央求母妃让我出来逛逛,等父王班师回朝,我想出来就很困难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跟大家一起吃喝玩乐了。”

    又关心的问道:“三哥,你现在的身体没事了吧?”

    武德九年的突厥南下,柴绍、李道宗等人都在外领兵驻防,以防备突厥的突然入侵。所以,都不在不在长安。

    李恪看到一脸惭愧的李宗和柴哲威,感激的道:“多谢兄弟们关心,我身体已无大碍,不然母妃也不会容许我出宫。”他愣是没有说自己的偷偷跑出来的。

    李宗当然不会拒绝李恪的提议,

    三人一阵商议决定先去亲仁坊的左武卫大将军秦府。

    


    亲仁坊的布局,与南北对列其它坊一样,整体被坊内的大十字街划分四大区,每区内有小十字街,分坊内为十六小区,小区内又有“巷”、“曲”,坊外有夯土坊墙围护,并于四面开四门,位于穿罗城而过的六条高坡上面。

    亲仁坊毗邻皇城,地处长安城的核心,距国子监仅一坊之隔,紧邻京兆府万年县廨(即万年县县衙,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北京东城区区政府),和永宁坊、宣阳坊一样是典型的“黄金地段”,住在这里的,多为名门望族、公卿大臣。

    秦琼作为唐开国功臣,在李世民政变之后被封为左武卫大将军,和程知节,尉迟恭,李道宗等的府邸都在亲仁坊。

    他没有像柴绍、程知节和李道宗等人领兵在外,不过初任左武卫大将军之职,公务比较繁忙,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李恪等人到秦府时,秦琼自然不在府上,而秦怀玉正在后院挥舞着双锏习练秦家涧法。

    练习双锏者最主要的就是击、枭、刺、点、拦、格、劈、架、截、吹、扫、撩、盖、滚、压。

    秦家锏法的习练尤其注重基本招式扎实,秦怀玉常年练习基本招式,对于锏法早已融会贯通。如今连贯的使出来,每挥出一锏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威猛。

    “秦大哥使的好锏法。”李恪忍不住喊道。

    秦怀玉抬眼望去,李恪、柴哲威和李宗三人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忙将手里的双锏交给旁边的家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恪面前施礼道:“秦怀玉见过殿下。”

    李恪对于秦怀玉行此大礼始料不及,他认为秦怀玉既然是自己的发小,就会像柴哲威等人一样随便,没想到他会跟自己如此客气。

    他称呼自己为殿下,不就是把自己和他从兄弟之间分开了吗?

    李恪假装生气的道:“秦大哥折杀李恪了,你我数年的兄弟,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客气?难道,今日的李恪就不配做你秦怀玉的兄弟?”

    秦怀玉没有想到李恪把话说的如此直接,一时难以反驳,心中也后悔以自己和李恪他们的交情刚才话说确实有点生分。

    旁边李宗看到李恪的不悦,秦怀玉的尴尬,忙解围道:“秦大哥,对三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客气啊,难怪三哥会生气。”然后又对李恪道:“三哥不要生气,秦大哥并非不把你当兄弟,平日里大家在一起也无需多礼,只是三哥怎么说也是王爷,来到秦府,礼不可废。秦大哥如此如此施礼也情有可原。”

    柴哲威看到一脸尴尬秦怀玉,语带埋怨的附和道:“李宗说的不错,三哥不必介意秦大哥,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板一眼的,什么都太拘泥于礼法。”

    秦怀玉有点不好意思道:“三弟,听说你回京途中遭到刺杀,众位兄弟都很担心你,只是皇宫不是我等随便进去的,所以也没法去探望你,现在见你身体康复,我也就放心了。”

    李恪没有想过为此事情而生气,经李宗和柴哲威如此说,又见秦怀玉对自己甚是关心,笑道:“多谢秦大哥,我身体已无大碍,今天在市集碰到哲威他们,正好有空来跟兄弟们聚聚。”随即又道:“只是受伤之后身体有点虚弱而已,不妨事的,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李宗对秦怀玉道:“三哥很想见见大家,让大家知道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免得我们担心。今天来找你了,再去找程大哥和小俊,大家好久没在一起,正好聚聚。”

    秦怀玉倒是没在意李恪对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问李恪道:“三弟,刺杀你的凶手可否知晓,等你伤势好了之后兄弟定会为你讨个公道。不过,你在休养期间躬马齐射,兵器武艺之事千万不可荒废”

    李恪一愣。武艺?是啊,历史上的李恪可是武艺出众,是继李世民、李道宗之后唯一的一位能统兵征战的宗室成员。

    可是,现在呢?文武出众的那个李恪已经不再,只是一个深知历史走向的李恪而已。虽然,自己继承了他的一切,但毕竟和他本人还是有差别的,于是心中暗道:“今后一定要勤练武艺,切不可如今天般大意,受他人欺凌。”

    柴哲威看到李恪脸上浮现出的惆怅,想起今日的事情,暗自叹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深知李恪在躬马齐射,武艺兵器上花的时间和心血。

    但从今天他和刘梦龙等人的打斗来看,他的武艺还没有发挥到以前一半的实力。

    难道,他真的因为受伤影响了自己?

    一时,大家都不再言语,气氛变得有些冷清。李恪看了一眼秦怀玉,再看柴哲威和李宗,已然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便安慰道:“你们也不用担心,躬马齐射,兵器武艺之事我一定不会荒废。”随即话锋一转,对大家开玩笑的道:“再说你们个个武艺出众,我要是再不勤加练习,就对不起我们五虎一太岁的名号了。”

    见李恪如此说,秦怀玉心里也好受了很多,这才是以前那个宁**头不做凤尾的李恪吗,“既然三弟这么想,以后练武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三弟吱一声,我一定尽我所能。”

    李恪见秦怀玉对自己如此真挚,感动道:“多谢秦大哥。”

    秦怀玉又道:“不过恢复以前的武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三弟也不要急于求成。”

    李恪点头表示明白。

    柴哲威听到两人终于说完,趁势建议道:“三哥那我们去看看程大哥吧,他这一阵子估计在将军府待得快要疯掉了。”

    李恪也向秦怀玉道:“秦大哥,我先跟你一起去见婶婶,然后咱们再一起去看看怀亮。”

    秦怀玉道:“三弟请随我来,我们这就去见我娘亲。”

    在秦怀玉的指引下,李恪等人很快来到秦夫人的住处。秦夫人知道李恪来了,连忙出来行礼。

    李恪早一步挽住她,道:“恪给婶婶请安了,婶婶近来身体可好?”

    秦夫人道:“多谢王爷惦记,老朽身体一向健朗。”又问道:“听说你在回京的途中遇刺,现在身体可否康复,凶手找到没有?”

    李恪恭敬答道:“多谢婶婶挂念,恪没事,凶手之事父皇还在调查之中。”

    秦夫人关心的问:“你母妃近来可好?”

    李恪答道:“多谢婶婶关心,母妃身体一向很好。”

    两人如此说了半天,就见秦怀玉在秦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秦夫人便说自己身体不适,回后院休息。让秦怀亮陪李恪说说话,秦夫人刚离开,李恪几人便出秦府。

    


    他一早就盯住府里的总管,备好酒菜,待会自己要宴请宾客。

    总管知道程怀亮说的宾客是谁,毕竟他们经常吃喝,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来的肯定是程怀亮的几个玩伴。

    刚到程府门口,身材高大的程怀亮便迎了上来,欣喜地喊道:“三弟,你终于舍得出宫,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李恪走到程怀亮面前道:“程大哥最近还好吧,我今天才出宫来看你,确实是我的不对。”

    秦怀玉忙上前安慰道:“三弟何必如此呢,我们兄弟都知道你的事情,你无需责备自己。”

    程怀亮也点头说是,忙把众人请进府中。

    李恪在程怀亮等人的拥簇下进了程府,见过程知节的两位夫人之后。众人来到了程怀亮的别院。

    程怀亮知道李恪回京途中被刺杀的事情后愤怒异常,想要到皇宫中去看李恪,但终究被他母亲阻止。

    如今见李恪身体已经康复,他又提起此事来,道:“李建成那些余党也太大胆了吧,敢对三弟你下手,简直就没有把我们兄弟几个放在眼里。三弟,等你身体痊愈,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些王八羔子,刮了他们。”

    李恪知道程怀亮的性格,和程知节一样的脾气,大嗓门,倔脾气,笑道:“程大哥不必介怀此事,此事父皇会严查的。今日我们兄弟聚会,就说点开心得才是。”

    程怀亮听李恪如此说,尴尬道:“三弟说的是,但是,你被刺杀这件事情兄弟我是不能不管,皇上调查是一码事,我们兄弟为了报仇又是另一码事。”说完,看向众人。

    众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程华亮的提议,就连一向稳重的秦怀玉也没有反对。

    李恪感激道:“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众兄弟的青睐,今日我李恪发誓,你们就是我李恪一生的兄弟。”

    众人听李恪如此慷慨激昂的誓言,自是热血沸腾,又都是习武之人,年轻气盛,李恪如此看重兄弟情谊,内心早已被李恪深深感动,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举动。

    突然一个声音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吧?”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尉迟俊,他也被关在府里不能外出,但并没有为此而安静下来,经常吩咐下人打探长安东西市奇闻异事。

    李恪出宫在秦府和城府的事情自然被家人回报给他。他便软硬兼施的逃出尉迟府匆匆赶来,没想到一只脚刚跨进别院大门就听见李恪的话,心中一时激动,情不自禁说出了结拜的话。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鲁莽了,这话说的有点不妥,毕竟李恪是当朝皇子,他们虽然跟他称兄道弟,但毕竟是臣子。

    秦怀玉听到尉迟俊的话之后,不禁眉头一皱,他不知道众人怎么想,但是他明白,李恪作为李世民的第三个儿子肯定会牵扯到立储,帝位之中。如果,今天跟李恪结拜,就算是真正的生死与共。

    但是,在他的内心里都希望自己的兄弟们能够过的好好的。所以,不等李恪说话,便抢先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在意那些虚礼呢。”

    听秦怀玉这么说,柴哲威有些不悦道:“秦大哥这话就不对了,兄弟是兄弟,可结拜怎么能说成是虚礼呢。难道当年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也只是一些虚礼不成。”然后,目光看向李恪,说道:“我看是秦大哥不屑与我们这些纨绔子弟结拜吧!”

    秦怀玉被柴哲威驳斥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其实,柴哲威又何尝不明其中的道理呢?也许,尉迟俊还小,有些事情他不明白。但是,像李宗、程怀亮等人自然也听的懂秦怀玉言外之意。

    只是,他们没有秦怀玉这般的顾虑,多年的兄弟情义让你们决定了要不愧余力的支持李恪。

    所以,在柴哲威对秦怀玉说出这样的话时,他们竟然出奇的没有指责他。

    李恪明白柴哲威的用意,这样突如其来的好事让他有点恍惚,毕竟他只是想跟大家拉拉关系,能拉到自己阵营了最好,拉不过来也要保持兄弟关系。没想到会发展成如今和大家结拜为兄弟的程度,只是他也明白秦怀玉话中的含义。所以,不想强人所难,又不想错失如此良机,也选择了沉默。

    秦怀玉知道刚才他说出那样的话,大家对都他有看法,但毕竟是兄弟,不好强迫他,才会选择沉默。略一沉吟,便开口道:“既然,众位兄弟都有如此诚意,我秦怀玉怎么能视而不见呢?”他这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柴哲威,他一施礼,对秦怀玉道:“还请秦大哥恕罪,小弟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那个的话的。”

    秦怀玉报以微笑道:“哲威说的哪里的话,是我多想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东西呢?”

    柴哲威也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一直就想高攀高攀三哥这个大唐的王爷呢,今天终于等到机会了。”说完一推身边的李宗:“是不是啊,小宗?”

    李宗被柴哲威这么一问,也回过神来,但嘴上却道:“谁知道你怎么想呢?”

    李宗如此说也没有错,毕竟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开国功臣之后,他们都有继承父辈爵位的权利,将来都是国公级别的,对于跟一个王爷结拜就说高攀是无稽之谈。

    程怀亮见大家没有任何意见,结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吩咐身边的随从在后院教场摆好贡品和香炉。

    李恪看着眼前的众人,突然想起投名状的情节来。

    在唐朝是没有投名状一说,投名状一词源自《水浒传》。在古代是忠诚之征,意思是加入一个组织前,以该组织认可的行为表示忠心,其所谓“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大意是指一个人在进入绿林时必须签署的一份生死契约,有了“投名状”便落草为寇,而摆脱“投名状”的方法只有接受官府的招安,这一条路了。

    李恪他们不似绿林好汉,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结拜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的结拜跟投名状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李恪,秦怀玉,程怀亮,柴哲威,李宗,尉迟俊六人来到教场一字排开,每人手里挚三炷大香,高声道:“苍天在上,黄土为证,今日我李恪、秦怀玉、程怀亮道、柴哲威、李宗、尉迟俊。”

    李恪高声道:“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依。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五人听道李恪的誓言,不由心潮澎湃,齐声喊道:“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依。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三拜之后,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

    按照岁数,秦怀玉为大哥,程怀亮为老二,李恪排行第三,柴哲威第四,李宗老五,尉迟俊为六弟。

    李恪起身后和柴哲威,李宗,尉迟俊对秦怀玉和程怀亮施礼道:“大哥二哥请受小弟们一拜。”

    两人忙扶住李恪四人。柴哲威,李宗,尉迟俊也对李恪行礼道:“三哥,三哥。”

    李恪连忙扶起三人,叫道:“四弟,五弟,六弟。”

    六人相互注视,片刻后哈哈大笑。

    李恪突然道:“大家既然都是生死兄弟,那么,我就要有话说。”

    秦怀玉道:“三弟你说。”

    李恪道:“我知道兄弟们以后都会继承爵位,衣食无忧。可是,男儿生在世间,岂能浪费如此光阴?‘凭君莫话封侯事,功名但凭马上取。’我只是希望兄弟们以后要勤练武艺,凭自己的本事拜将封侯。”

    “凭君莫话封侯事,功名但凭马上取。”众人吟着这句话,突然间,他们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个个激愤不已,扬言要踏破突厥,驱逐吐谷浑。

    李恪要的就是这样效果,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在众人的心里已经种下了种子,就等着发芽,然后是收获了。

    结拜仪式结束后,李恪和众人闲聊了片刻,想到自己出来已经出来太久,要是再不回去,杨妃发现会很担心自己,就告别大家。

    


    李恪吃惊,怎么自己一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稳,杨妃就杀过来兴师问罪。

    杨妃在众人的拥簇下还没有等李恪整理下衣衫已经来到李恪房中,李恪忙给杨妃请安。

    杨妃看了一眼李恪,语带责问道:“听说你偷偷跑出宫去玩了?”

    “母妃,儿臣是看望先生还有哲威他们,并不是出去玩。”李恪辩解道。

    “恪儿,不是母妃限制你的自由。”杨妃语重心长的道:“只是你的身体还未痊愈,而且你还只带小宝子一个人身边也没有带几个护卫,母妃很担心你。”

    李恪歉意道:“母妃,恪以后不敢了在如此莽撞了,还望母妃恕罪。”

    杨妃看到李恪认错,气已消了一半,上前扶起李恪道:“你在宫外的事情母妃已经知道,你父皇也知道你在宫外跟他们打架的事情。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到你父皇那里,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告诉他,知道吗?”

    李恪大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宫外的事情已经被李世民知道。突然,他心里有点害怕,难道是李世民在监视他?

    杨妃看到李恪的神情,语气严厉的道:“你和小宝子偷偷出宫之后,本宫就派出刘衡暗中保护你,你堂堂王爷,在外面打架斗殴的事情迟早会让你父皇知道,并且,既然如此,何不让他早点知道呢,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事情。只是,母妃还是希望你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有时间好好看看书,练练字,学学话不是很好吗?”

    听杨妃如此一说,李恪释然。对于杨妃,他没有任何的戒心,不管她做什么事情,李恪知道都是为自己好,只是,有的时候也会有好心办坏事的情况。所以,李恪还是在担心杨妃如此关心自己,不知是否犯关心则乱的大忌。做出什么错的决定呢?

    李恪还是不肯的问:“那儿臣所做的事情母妃都知道?”

    “就你在宫外闯的祸,又不是什么大祸,让别人知道也无妨。只是,你以后要注意,切记不可随心所欲,不能让有心人抓住把柄。”

    有心人抓住把柄?李恪心里一突,杨妃这句话是另有所指,到底是指谁呢?

    不过,李恪没有问,他道:“儿臣谨记母妃教诲。”然后,话锋一转,“不知道儿臣是否可以跟刘温学武?”

    刘温,李恪不陌生,他从李恪的记忆中知道,刘温是杨妃身边的一个内侍,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剑法更是登峰造极。很久以前,李恪就想跟刘温学武,只是杨妃因为他年纪小而没有恩准。后来,李恪跟随杨恩学习躬马齐射,长枪长愬,倒是忘记了跟刘温学剑的事情。如今,重生的李恪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呢。

    杨妃看到李恪期盼的眼神,又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刺杀,攻击,学下武艺防身也好,于是道:“既然你有此想法,母妃也不能拒绝你。”

    她跟身边的贴身宫女道:“馨儿,你去把刘公公请来来。”

    李恪听杨妃让馨儿用“请”而不是“找”,就知道刘温看似一个内侍。其实肯定不简单。他感激道:“多谢母妃。”然后,拉起杨妃的手,扶她坐在塌上。

    不多时,馨儿领着一个身穿紫袍衫,头戴高山冠,年纪在六十开外的内侍走了进来。老者见到杨妃,甚是恭敬,上前行礼道:“老奴刘温拜见娘娘,两位殿下。”

    杨妃示意他起身,婉言道:“刘公公,这些年来你一直护卫本宫,本宫心里感激不尽。如今,皇宫大内,守卫森严,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好今天恪儿跟本宫说要想重新学武,本宫第一个想的就是你,所以,就把他托付给你教导。”

    刘温没想到杨妃找自己是为了让他给皇子李恪当师傅,心中犹豫,但看到杨妃眼中饱含的信任,便答道:“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不负娘娘所托,悉心教导殿下。”

    杨妃见刘温答应,忙用目光示意李恪。李恪起身对刘温施礼道:“恪拜见师傅。”

    刘温不敢承受李恪大礼,忙不迭扶起李恪道:“殿下行此大礼老奴何以承受,为殿下师者非老奴,还请殿下不要折煞老奴。”

    杨妃知道刘温的性格,便没有勉强让李恪拜他为师,不过告诉他要执弟子之礼待刘温。

    这时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先给杨妃和李恪施礼,道:“母妃,三哥要跟刘温学剑,愔儿也想学。”

    李恪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弟弟李愔,忙把李愔拉到自己身边,摸着他的头道:“六弟,你想武,三哥支持你,以后三哥教你好不。”

    李愔高兴的拍着手叫道:“母妃,三哥说他可以教愔儿武艺,愔儿一定会认真学。”

    杨妃看着李愔,脸上荡漾着无限的幸福。

    李恪看到她的神情,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她开开心心,一定要让弟弟妹妹开开心心。

    杨妃和李恪还有李愔一起用过晚膳之后,杨妃才带着李愔离开。

    一夜无语

    第二天早晨,李恪用过早膳便来到两仪殿。自从上次李世民来看过他一次之后,李恪就一直没有见到过李世民。

    当时,他有伤在身,李世民也看不出什么不对。但是,现在他伤势痊愈,是否被李世民发现他不是真正的李恪呢?他的心里也犹豫不定。

    不过,杨妃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李世民应该不会吧!李恪想到此处,心里安定了不少。

    


    李恪到甘泉宫门口,随着太监王德的通传,来到李世民经常批改奏章的御书房。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章,李恪上前行礼道:“儿臣李恪,拜见父皇。”

    李世民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奏章道:“起来坐吧,你身体还没康复,不用行此大礼。”然后,指了指岸上的凑章道:“国家战事连连,朕忙于政务,没顾得上去看你,想着等忙过这段时间再去看看你,既然你今天来给朕请安,说明你的身体已无大碍,朕也不用在担心你有什么不测了。”

    李恪听到李世民的话中充满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切,感动道:“多谢父皇惦念,儿臣身体已经痊愈,倒是父皇为国事操劳,需要时刻注意身体啊。”

    李世民听到李恪说出如此关心他身体的话,这几天笼罩在他身上的疲惫之感也随之一扫而光,一股父子亲情涌上心头。

    李世民看着眼前才只十二岁的李恪,心里百感交集,在他还没有当皇帝是时候不曾想过如此多的事情,如今做了皇帝,突然发现身上的担子重了,思考问题的立场也发生了改变,首先想到的是国家,其次才是自己的儿女。

    他起身走到李恪的面前,叹道:“朕不能不操劳啊,如今的大唐千疮百孔,百姓生活艰苦,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雪上加霜的是跟颉利刚刚制定盟约,需要每年上供岁币,这更加重百姓负担。”

    他走到窗前于是疲惫的一声长叹道:“这是大唐之耻,也是朕之耻。”

    李恪想起历史上的李世民,在贞观四年就败突厥,擒了突厥可汗颉利,于是很肯定的说:“父皇文韬武略在历代帝王中少有,区区突厥,一只游牧民族,儿臣想用不了五年时间一定能够扫平北部草原,擒颉利,洗血耻。”

    听到李恪说的如此肯定,李世民脸上变现出惊讶之色,奇怪李恪怎么就能觉得自己能在五年之内平定突厥?难道他心中有什么策略不成?不由得有意想考教他一番想法。

    自从他登基之后,虽然有罗毅造反,突厥来袭,在群臣中很多人还是在这样非常时刻建议他早已储位。

    自古册立太子立嫡立长是帝王之家的传统。但是,朝廷还有一部分人不止一次的建议立性格刚毅的李恪为太子。儿子的性格他太清楚了,正因为如此,今天他说出五年可定突厥这样的话他也没有显得惊讶。因为一直以来,他征战在外,很少能考教儿子的学识,今天自己正好由此机会何不考教一番,看他除了众人所说的性格刚毅外,是否还有其它的一些优点。

    如果李恪真的有才,自己也该慎重考虑立储一事,不能因为自古定律就毁了大唐数百年的基业。

    心里有了这样的一番思考之后李世民问:“既然你如此肯定五年之内灭突厥,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李恪听到李世民问自己如此尖锐的问题,心里一阵紧张,他知道凡成大事者必须要有卧薪尝胆、坚韧不拔之志,不是那种逞一世英雄的匹夫。在未来的政治斗阵中他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坐收渔翁之利,让李承乾和李泰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才出手,一举拿下太子之位。不是像现在这般过早的崭露头角,让大家对他开始提防。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让他不得不发。

    他知道,在这个大家都建议立储的事情上,李世民迟迟没有做决定,那就说明他心中还有犹豫,说明在李承乾身上还没有看到他认为的作为一个储君所具备的条件。

    所以,他不能表现的太平庸,让李世民对他彻底失望而不加以关注。所以,他的心中非常矛盾。

    还有一点就是李世民问他关于突厥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他没有考虑过的,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于是将自己知道的历史上李世民怎么灭突厥的方法结合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父皇,突厥是草原游牧民族,他们有自己的优点,也有自己的弱点,我们只能双管齐下才能一举击溃突厥。”

    说到这里,李恪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见李世民点头示意,他继续道:“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有一种天然的优势,那就是机动灵活,以至于连他们的生产和生活资料(牛、羊等)都是可以移动的。

    如果派遣一支军队对他们进行讨伐的时候,他们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只是一片草场,根本就没办法进行破坏,如果紧追不舍,则整个军队往往会被辎重粮草给拖垮,有时还会中他们的埋伏。

    所以,如果要平定突厥,扫清北部边界的威胁:一,国家的意志和能力是最主要的。在对外战争中给我们能借鉴的是汉朝,汉朝的初始阶段,国力是非常虚弱的,在对匈奴的关系中完全处于被动地位,然而在君王和臣子们的励精图治中由弱变强,在国力强盛时对匈奴实施连续不断的打击,最终迫使匈奴西迁,捍卫了汉帝国的安全。所以,增强国力是首要问题,也是重中之重。”

    李恪在谈到自己对突厥的问题上时忘记自己制定的做事低调,韬光隐晦的方针,侃侃而谈道:“二是,政治攻心为主,找出突厥存在的矛盾,从内部瓦解突厥各部落之间的团结,减轻战役难度。”

    “第三,大唐必须要有一支足以与突厥想媲美的铁骑。在补给和地理环境不太有利于我方的情况下,深入大漠,找到突厥的王庭所在地,一举击溃突厥人的信心。如此突厥各个联盟将不攻自破。可以一举扫平突厥,北定大漠。”

    李世民听李恪说完,沉思片刻之后凝重的道:“你想效仿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深入敌人腹地,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摧垮匈奴的信心。这倒不失为对付突厥骑兵的一个办法。”随后又问:“那你认为该如何发展经济,充实国力,改善大唐百姓的生活?”

    李恪没有想到李世民考教完他对突厥的问题之后还要考教他如何发展经济,改善国力这样的大问题,心里一阵犹豫。自己是装作不知道呢?还是把历史上李世民在唐初实施的政策说出来呢?他抬头看了一眼神情专注等他回答的李世民,略一沉吟便道:“儿臣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有不妥之处还望父皇指正。”

    李恪对于如何打赢未来对突厥的战争分析的有理有据,让李世民对他另眼相看。所以,他才会问李恪如何能增强国力,改善百姓生活等的治国之策。他确实的指望李恪能在治国之策上有什么突出的策略,便道:“你且说来听听。”

    李恪整顿了一下思路道:“一,免除关内及蒲州等六州两年的租调,其余各州免除租调一年,这样可以大大刺激蒲州等地农业的发展。

    二,对于受突厥人入侵破坏严重的地区,国家按照每户人口数量的多少,发放赈济品;对于受封为王的皇亲国戚,大大降低其封邑的标准,以减轻当地农民的负担。”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李世民,见李世民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继续说道:“三,国家倡导节俭: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ze民愁,民愁则国危。”

    李世民听完李恪的三点治国策略之后,陷入了沉思。李恪说的确实是大唐现今必须要面对,也要解决的问题,他为此饭不能食,夜不能安。今天经李恪这么一说,心里连日来的烦恼一扫而光,觉得大唐最该解决的就是李恪所提到的这三点。

    一番思考之后李世民看着眼前还是孩子的李恪,沉声问道:“李恪,朕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你今天所说是你自己所想,还是他人让你代为传达给朕?”对于性格刚毅果敢的李恪,说出如此切合实际的策略,李世民还是心有疑惑。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毕竟李恪的年龄如果真能想出如此治国策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是有高人指点李恪,他也想见见这个人,必定不会让此等人才埋没。

    


    李世民知道李恪不会欺骗他,所以,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内心却震撼不已。如此慎密的决策尽然是出于一个孩子之口,更多的是作为父亲对儿子能取得如此的成就而感到欣慰。

    他笑道:“未曾想到经此一役,你倒是思想开阔了许多,有这般的见解,父皇感到高兴。”

    李恪看到李世民不断变化的表情,一颗心高悬着,如今在听到这句话,一颗心终于落地。但就在此时,李世民又道:“听说昨天你偷偷出宫,在长安城又闯祸了?”

    李世民如此一问,李恪顿时感觉全身冰冷,立马道:“父皇,儿臣只是想去看看岑先生,还有一起玩到大的哲威他们。至于,至于在酒楼那件事情,不是儿臣刻意为之。”

    李世民今天心情好,所以,没有想过过多的责备李恪,只是道:“你一个堂堂的王爷,跟市井无赖打架斗殴成何体统。不过此事也不能怪你,只是,事后你对刘梦龙的处置有些不当,不该滥用私刑。”

    “儿臣知错了,还请父皇责罚。”李恪急忙认错。

    “惩罚是必须的。”李世民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也不例外,不过那刘梦龙也只是一个市井无赖,你对他严惩就是帮了长安城的百姓,朕就从轻处罚你吧。”

    李恪听到李世民说要责罚自己,心里一阵冰凉,已经做出你说什么就什的态度,但就在这是却听李世民道:“朕惩罚你在府中禁足一个月,抄千遍《兰亭序》,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李恪欣喜道:“多谢父皇。”

    看到眼前儿子的表现,李世民心中也是一阵好笑。

    而后,李恪又把岑文本做自己老师的事情告诉了李世民。

    李世民对于儿子开始学文之事很惊讶,便问道:“你何时对学文之事如此上心?”

    李恪知道李世民会有此一问,便道:“父皇,这是儿臣经过刺杀受惊后的领悟,觉得不能整天打打杀杀,学习知识也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听后,甚为满意,心中高兴儿子能有这样的情趣,便道:“既然如此,朕答应你了。”

    李恪听高兴的道:“儿臣,多谢父皇。”

    李世民因为政务繁忙,还有很多奏章要他批复就没有根李恪多说。勉励了他一番之后让他退了出来。

    李恪也不便多打扰他,临走说了几句:父皇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的话,便退出了两仪殿。李世民虽然忙于政务,没有跟李恪说太多的话。但他能感受到李恪对他的关心,这让他心里对李恪又多了一份爱意。

    出了两仪殿,李恪心情大好。因为,他今天又有了不少的收获。老远就看见不远处的小宝子,小宝子见到李恪,快步跑过来对李恪道:“殿下现在是否要回府?刘老刚才说他在府里陪你练剑。”

    李恪心里想着学武的事情,便带着小宝子急急忙忙朝自己的府邸而去。

    看着李恪走远的背影,李世民心里的烦恼一扫而光,开始思考最近大臣们讨论的册立太子的事情。通过他对李恪的考教,可以看出他在文治武功方面有很强的天赋,对于如何治理国家也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把百姓放在第一位,是李世民认为一个帝王,一个国家统治者必须牢记的定律。而李恪能减免赋税,降低封地标准,减轻百姓负担真实体现了他的爱民之心。通过以往的历史,李世民深深知道,只有百姓富强,人民生活安定了,国家才能够繁荣昌盛。

    然而,古今帝王能懂这个道理的有几个呢?所以,他觉得李恪身上所具有的最大有点就是懂得百姓和君王孰重孰轻的道理。想到这里,李世民开始有点烦恼,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李恪始终不是嫡子,立他为太子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

    并且,他的身份还还有些尴尬,隋炀帝外孙的身份令他不可能得到跟他一起征讨天下,打下大唐江山的众人的支持。虽然,有部分群臣建议立他为太子。但是,立李恪为太子不是他和部分人所能决定的。立储关系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虽然是自己的家事,但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就是帝王,这就是皇帝,自己的家事就是天下事,自己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大唐,影响着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反而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众人都建议立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只是,李承乾的性格和才能他清楚,虽说不上优秀,但也不算很差,若跟李恪比起来,就有点相形见拙了。

    李恪已经能想到,他和李世民的一番对话会让李世民更加关注他,同时会让长孙无忌对他越发戒心。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一番回答还让李世民有了立他为储的想法。

    


    杨妃叮嘱过李恪,要对刘温执弟子之礼。所以李恪对刘温甚为客气,道:“师傅不用对恪如此多礼,虽然我们不是师徒,但师傅教传授恪武艺,便是恪的授意恩师,以后愿执弟子之礼待之”说罢便施礼道:“恪拜见师傅。”

    刘温见他语气坚定,知他心意已决,便随了他的意思,生生受李恪大礼道:“既然殿下愿拜老奴为师,那老奴就受殿下这一大礼。不过,老奴教殿下武艺之事,望殿下以后要慎言。还有,师徒之名也只有能老奴和殿下两个人的时候,殿下才能如此称呼。”

    李恪立即心领神会,道:“恪谨记师傅教诲。”

    刘温的确的一个好老师,见李恪明白自己的意义,便不再纠缠此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殿下对于剑术一道如何理解?”

    李恪虽然不懂剑术,但见过舞剑的,前世的记忆中经常看到影视剧中的大侠们仗剑行走江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身强悍的内功,即使一片落叶,也能伤人于无形。只是,他对唐朝是否也存在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剑术和内功不敢确定。便对刘温道:“师傅,恪想问的是,当今天下到底有没有内功一说。”

    听到内功两字,刘温很惊讶。毕竟内功之事只存在于江湖,一般人知之甚少。他不明白李恪为什么会知道。忍不住问道:“殿下也知内功之事?”

    李恪一怔,旋即掩饰道:“以前还在王府的时候,偶尔听秦怀玉提起过。”他知道刘温不可能跑到秦府问秦怀玉怎么知道内功一事,所以才敢这么胡诌。

    刘温点点头,不再追问李恪知道内功一事,秦琼当年行走过江湖,李恪从他秦怀玉那里听到内功一事也无可厚非。又对李恪解释道:“世间确有内功存在,如此奇功非奇遇不能所求,更因习练起来颇为艰难,故而习练之人的很少,练有所成的就更少。”

    李恪听到刘温说确实存在,心里高兴不已,没想到真的有内功这样的武艺存在,那是否意味着自己也能练就一身高超的武功呢?他想刘温既然知道内功,就一定练过。就试探道:“那师傅是否能够飞檐走壁?不知道内功到什么境界了?”

    刘温平静的道:“老奴学艺五十年,略有小成而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甚是傲慢,可见刘温对于自己的内力境界甚是满意。随即又道:“殿下请看。”说罢,摘下一片叶子,随手一扔,只听“嗖”的一声,树叶便深深陷入亭台的柱子中。

    李恪被刘温的这一手功夫震撼的合不拢嘴,怔在那里半天不语。

    刘温见李恪发愣,鼓励他道:“殿下以后如果坚持苦练,相信成就一定高于老奴。”

    李恪听刘温这么一说,回过神来,忙对刘温行礼道:“请师傅受恪内功修炼之法。”

    刘温严肃的对李恪道:“其实,老奴想传授殿下的是一套剑法,内功只是辅助而已,剑法才是殿下以后安身立命,成就大事的保障。”

    李恪静静的听着,刘温继续道:“内功之法在于循序渐进,老奴苦练五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殿下虽然聪慧,但至少也需要四十年方能略有小成。而剑法就不一样,只要殿下勤学苦练,以殿下的资质和意力,再辅以内功之法,二年便可小成,五年便少有人能敌,十年必能大成。殿下所做之事远胜于武艺之事,武艺只是殿下所学之一二,老奴希望殿下不要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剑法上。”

    李恪知道刘温是想让自己苦练剑法,以便生活中防身之用。而他似乎也明白自己学武并非为了防身这么假单,所以才说自己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内功上。说武艺只是自己要学习的一部分而已,还有很多要自己学习。李恪很好奇刘温为什么会这么说,而刘温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个人也不简单。这时他才体会杨妃为什么会让他要对刘温执弟子之礼的缘故。因为刘温绝对不只是杨妃身边的一个太监那么简单。想到此处,李恪恭敬道:“恪谨记师傅教诲。”

    刘温见李恪明白他的意思,转变了一下说话的语气,对李恪道:“刚才老奴问殿下,殿下对于剑术一道有何理解,是否练习过剑法?”

    李恪说自己不了解也没有练过剑,不会用剑,也不懂剑道。刘温没有出任何的表情,叮嘱道:“其实,只要是能杀人的剑法就是好剑法。学剑就是为了防身,就是为了安身立命。所以,殿下不要把它看的有太多高深。”

    刘温的话让李恪想起了一句俗语:瞎猫,死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于是恍然道:“恪明白师傅的意思。”

    刘温很满意李恪的理解能力,然后他就开始将学剑所要掌握的最基本的动作和一些必要的知识传授给李恪。李恪学的很认真,在刘温的指点下,一个时辰便掌握了运剑的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项。

    李恪在休息的空闲时间都不放过想刘温请教,刘温便给他讲解在练习中出现的错误和不足。下午的时间都是李恪一个人在练习,刘温远远的看着李恪的每一个动作,哪有不对的地方,总是适时的指点并纠正过来。就这样,一个下午李恪都在重复着刘温教给他的动作,不厌其烦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殿下,可以休息会了。”李恪听到刘温的话,收了剑来到亭子里。对刘温道:“师傅觉得恪练的如何?”

    刘温看了一眼大汗淋淋的李恪,说道:“殿下对于每个动作都要求严格,不厌其烦的重复练习,并在一下午时间就能掌握,可见殿下天赋异禀,非常人能比。老奴明天就将真正的剑法传授于殿下。”

    李恪听后很兴奋,不是高兴刘温夸他天赋异禀,而是对于明天刘温能传授他真正的剑法感到鼓舞。说实在的,今天一整天,他几乎都是照着刘温教他的一个用剑动作和一个舞剑姿势中度过得。要不是他下定决心要武艺,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一身武艺很难在尚武的大唐立足,也为了他今后争储能够自保,他恐怕很难坚持下来。

    刘温道:“现在老奴就将内功之法传于殿下,希望殿下能勤练不辍。内功之法对于练剑之人初期只能算是一种力量的辅助,在运剑的过程中能源源不断的输送力量到手臂和身体各个部位,减少了身体能量的过多损耗,对于殿下练剑有莫大的帮助。”

    李恪仔细的听着刘温给自己传授口诀,还有一些姿势及注意的要领。刘温说完之后,让李恪再重复一遍,以免出错。李恪将刘温所说之法重复了一遍。刘温听后很满意,嘱咐他不要随意将此事告知别人,并告诉他以后练剑时间就放在早晨和晚上。李恪很满意刘温的安排,上午和下午他还要学习书法和绘画以及兵法韬略,能放到早晨和晚上也是他最满意的时间段。

    晚饭后,李恪回到房中,开始按照刘温传授的口诀和姿势练习内功。初时没有任何反应,李恪不禁有些怀疑,不过怀疑归怀疑,他依然坚持不懈,时间久了就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流在身体流动起来,让他舒服不已。随着李恪的引导,这股热流在李恪的身体游走,每到一处都会让那部分身体感到无比舒服。李恪兴奋异常,这股热流的出现让他白天练剑的疲惫一扫而光。正如刘温说的,内力确实能让人的力量得到补充,能让人在用力过度的时候更好的得到休息。

    第二天早晨,李恪来到后院,刘温便传授李恪剑招,李恪按照刘温所受的剑招挥舞长剑,刘温在旁边指点。

    因为,李世民还罚他抄写千边《兰亭序》。所以,上午的时间里他独自一个人在书法中练习书法。不过,对于书法来说,他不是很陌生,好歹在前世临摹过王羲之的字帖,能写出不错的字来。所以,对于李世民这样的惩罚无疑成了李恪安心习练书法的最好借口。

    下午的时间李恪还要学习躬马齐射。俗话说的好,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虽然,李恪的记忆中他对躬马骑射很精通。但是,现在换成了穿越过来的李恪,即是知道自己熟悉也不能懈怠。

    禁足的一个月时光就在这样的日子中一天天度过,李恪的剑法在刘温的指点下突飞猛进,他已将刘温所受剑法熟烂于心。刘温对李恪能这么快掌握招式很欣慰。便要求李恪和他对练。李恪手握长剑,向刘温连连进攻,却都被刘温一一化解。刘温用剑快、精、准,刘温攻他,李恪在刘温手下走不了一招。但李恪不气馁,刘温练剑五十年,他才练了一个月不到。所以,他只有在心里对给自己鼓劲,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要达到刘温的程度。而书法也也小有所成,对于王羲之的笔法他临摹的也非常像,如果,不是非常精通书法的大家,肯定难以分辨真伪。躬马齐射更是不必说,因为有底子,所以,技术更加娴熟。

    这天下午,李恪从书房出来,径自来到后院,练剑不到一刻就见小宝子急急忙忙的朝自己跑来。李恪斥道:“有什么事情非打断我练剑,不是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来后院吗?”

    小宝子低头小心的道:“殿下,圣旨到了,赶紧去接旨吧。”

    “可是父皇身边的王公公?”李恪问道。

    小宝子道:“就是王公公来宣旨的。”

    李恪不敢怠慢,急步来到前厅,正见王德在来回度着步,另外还有两个小太监立在一旁。王德看到李恪长松口气道:“长沙郡王你可来啦,赶紧接旨吧。”

    李恪领着小宝子、兰儿和一众侍女行礼高呼万岁后王德念道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诏长沙郡王李恪明日卯时到太极殿早朝。卿此!”

    李恪接过圣旨,拱手指着客厅的椅子对王德道:“王公公请坐,先用点茶水解解渴。”

    王德对于李恪对他的尊重颇为满意,忙还礼道:“老奴还有旨意要宣读,就不打扰殿下了,殿下请留步,老奴告辞了。”说完带着两个太监急匆匆的走了。

    王德走后,李恪看着手中的圣旨,脸上浮现了笑意:机会终于来了,李世民明天就要在在太极殿册立太子,虽然被立的太子是李承乾而不是他。但是,过了明天之后,自己就可以出宫开衙建府,施展自己计划。

    不过,再次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需要详细问下关于册立太子是详情,这样好方便他明天做事。

    


    他想到今天长孙无忌在朝堂上的嚣张气焰,心中就越是气愤,一怒之下,一块砚台被他摔的稀巴烂。然而,李世民对于太子一事的悬而未决让他颇感意外。就在此时,家丁在书房外禀报说长沙郡王李恪前来拜见,已经在客厅等着。

    封德彝心里嘀咕道:“难道是为了早朝立太子之事而来?”他一边想一边向前厅而来。李恪正在欣赏一幅挂在中堂的山水画。虽然,他不同画技,但鉴赏水平还是有的。看到这幅泼墨山水画的画功独到,技巧娴熟,用笔刚劲有力,显然的老成之作。

    走进客厅的封德彝看见李恪便施礼道:“老臣封德彝参见殿下。”

    李恪看见封德彝行此大礼,忙上前将其扶住,语带诚恳的道:“封大人务须行此大礼,恪岂敢承受。”

    封德彝看到李恪如此谦逊知礼,心里愈发难受,随即挣脱李恪的双手跪在李恪面前黯然道:“老臣无能,没能让殿下入主东宫,老臣无能啊!”

    李恪知道封德彝是前朝遗臣,因了这层关系处处为自己着想,对于让自己入主东宫一事更是呕心沥血,费尽心机。所以,他为这个才能平庸,但一心为他的老臣心存感激。他搀起封德彝安慰道:“恪知道大人为恪入主东宫一事而操劳,先在这里谢过大人了。”说完便给封德彝施礼,封德彝哪敢让他给自己行礼,忙伸手扶住他。

    李恪知道封德彝作为老臣子,对于礼数很看重,便不再坚持。随即又遇到规劝的说道:“只是大人还需注意身体,以免操劳过度累坏身子,恪以后还需要大人的时常提点呢。”

    封德彝听李恪说的情真意切,对自己如此关心,不由感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自己有生之年让李恪入主东宫。

    两人分主宾落座后,封德彝将早朝的情况给李恪说了一遍。

    今天早朝,李世民议事立太子之事,封德彝和一帮大臣们力主李恪入主东宫。可是,长孙无忌从中阻挠支持中山郡王李承乾。还说承乾身性仁慈,知书达理,又是皇上嫡长子,入主东宫符合礼制,顺应民意。

    李恪仔细听封德彝详细述说早朝之事,特别是在封德彝提起他和长孙无忌朝堂争论立李承乾还是李恪时,李恪能猜到封德彝在和长孙无忌的争辩吃了亏。

    封德彝继续说道:“他长孙无忌身为国舅,又是中山郡王的舅舅,岂能没有私心。然而,让老臣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那么多的朝臣支持他的建议,支持中山郡王。幸亏老臣和尚书左仆射萧大人,秘书监虞大人和大理寺少卿孙大人,都极力反对才没有让长孙无忌等人得逞。”

    封德彝一口气说道这里,明显的松了一个口。然后,继续道:“还有洛州总管屈大人也上书支持殿下,哎,老臣刚才细细品味上朝的情形,觉得愧对殿下啊,是老臣考虑不周才会让长孙无忌站了上风。”

    李恪闻言一愣,疑惑道:“封大人何出此言?”

    封德彝略显失望的说道:“老臣只想这如何力挺殿下入主东宫,倒是没有在意自古册立储君,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别。长孙无忌就是抓住这点才让老臣始料不及。”

    李恪对于封德彝的回答有点失望,他想知道长孙无忌究竟是拿什么观点让李承乾入主东宫的,没有想到是自古立储的古训,原来也是一个教条主义者。

    封德彝看到李恪对此不甚在意,心里一阵叹息,他不知道李恪心中所想,还以为是李恪因自己不是嫡子而失去了入主东宫的信心。所以,劝谏道:“殿下不必介怀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只要老臣还有口气在,就不会让殿下受此委屈。”

    李恪知道封德彝内心所想,道:“恪铭记大人的教诲。”

    封德彝见李恪明白自己的意思就不在纠缠此事,随后提到了尚书左仆射萧瑀、虞世南、孙伏伽等人。李恪知道萧瑀是隋炀帝萧皇后的弟弟,自己母妃的舅舅。萧瑀自幼以孝行闻名天下,且善学能书,骨鲠正直,并深精佛理。以皇后亲弟之重,在隋朝年纪轻轻就做到银青光禄大夫的官,后来由于屡屡上谏忤旨,渐渐为隋炀帝所疏斥。

    特别是他谏炀帝应该舍高丽而防突厥,引起杨广震怒,遂把他贬为河池郡守。鉴于此,李渊很器重萧瑀,刚刚进京定位,就遣书招致,授光禄大夫,封宋国公,拜户部尚书。李世民继位后,又拜他为尚书左仆射。

    而对于其他几位支持自己的朝臣,李恪也略知一二,秘书监虞大人,叫虞世南,是唐初的书法家和文学家,隋炀帝时官起居舍人,到了唐代,历任秘书监、弘文馆学士等。大理寺少卿孙大人,名叫孙伏伽,是隋炀帝国科举史上第一个有名可考的状元。

    洛州总管屈突通,在杨坚、杨广部下,屡立战功,曾是被迁为左骁骑卫大将军的人物。李世民倘若立自己为太子,在他们这些隋朝旧臣的心里,会更容易接受。

    李恪现在其实对于太子之位不怎么感冒,不是说他不想争这个位子,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李世民刚登基为帝,作为一个刚到三十岁的君王,他年富力强,正是施展宏图伟业的时候,立太子也是因为八月份的突厥突然南下,群臣们怕皇帝有所闪失,好有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谏议册立的。

    所以,这个时候的太子除了名声响亮,地位尊崇一点之外,没有什么好处。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有东宫六率几万兵马在握。但李世民是一个雄材伟略的皇帝,他的皇位就是通过政变才得到的,在他在位的时候对于军权是十分看重的。

    所以,东宫六率只能拱卫皇城,对于征战沙场是没有一点实质的帮助。反倒是住在东宫的人会因为这个位子而感到如履薄冰,整日提心吊胆,处处提防着别人,生怕自己稍有闪失遭致太子之位不保。

    所以,现在的太子之位简直就是一烫手山芋,强敌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就是给李恪他都不敢要。并且他知道,李世民在位二十三年,留给他准备的时间相当充裕,没必要自己争到太子之位后,做起事来又的缩手缩脚的。他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给李世民留下一个他不跟兄长争的印象,同时也为将来能够成功压制李治资本积累一些资本。

    就让李泰去跟李承乾斗吧,等李泰逼李承乾造反之后,就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李恪心里如此的想着。

    封德彝看着李恪表情,见他对自己在太子之争中的被动局面不曾慌乱,心里一阵疑惑,随即又高兴起来。他知道李恪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个位置,现在他的举动,分明就是将内心的焦急情绪隐藏不表现出来,这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所具备的品质嘛。封德彝历经三朝臣子,对于帝王之术很是精通。

    李恪见封德彝不在继续说,而是盯着自己看,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便问道:“大人能否告诉恪,哪些人支持大哥入主东宫?”

    封德彝见李恪如此问,沉吟片刻后道:“有长孙无忌,他身为中山郡王的舅舅,又任吏部尚书,是力主中山郡王最主要的人。还有门下侍中、安州都督高士廉,左金吾卫大将军长孙顺德,代州都督张公谨,刑部尚书刘政会,户部尚书唐敛等人。”

    “不过,李靖,房玄龄和杜如晦以及李孝恭等在朝堂上一言不发,似乎有意保持中立,。”封德彝接着说道:“但是,老臣心里明白,他们还是偏向于李承乾。至于其他一些领兵在外的将军们,老臣还不曾知晓。”

    封德彝的话让李恪陷入了沉思。李靖不参与立太子一事他依然能够猜到,至于秦琼,尉迟敬德等将领,都跟长孙无忌交好,肯定支持长孙无忌,他们还没有表明态度,只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一旦李世民有立自己为太子的趋势,他们势必会极力反对。可是,他想不明白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个人,他俩怎么能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呢?这两个人的一言一行可都是影响着李世民一举一动呢。所以,他倒是觉得朝堂上议立太子之事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真正的册立太子,李世民是不会拿在朝堂上俩议的。

    其实,明天的朝会,已久不是商议册立谁为太子的事情,而要是宣传太子是人选。

    李恪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奔波忙碌的老臣,心里感慨万千,想将自己刚才的推测告诉他,随即又压下了这个念头。他觉得封德彝这样的士族读书人,书生气十足,很固执,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弃。如果此刻就将想法说出来,他会在今晚不顾一切的组织支持自己的上书力谏,这样对他们未必就是好事,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李恪看到时辰已经不早,就道:“封大人官居尚书右仆射,掌管兵、刑、工三部,为国事操劳,有些事情本不该再麻烦大人,可是恪现在只是一介闲散郡王,只能求大人相助。”

    封德彝道:“殿下这样说就见外了,老臣身为大唐臣子,深受贵妃娘娘的敬重。殿下有什么事情只管跟老臣言语一声就是,老臣一定尽力而为。”

    李恪能听懂封德彝话里的意思,特别是深受娘娘敬重,便是表明自己立场。所以,说出了让他帮忙寻找苏定方和刘仁轨两个人。

    封德彝知道李恪这是在培养自己的班底,也素闻苏刘二人的才能,所以,答应得很痛快,随后就把自己知道的两人的事迹给李恪娓娓道来:“苏定方此人老臣倒是听说过,他原为窦建德、刘黑闼部将,骁勇善战,到窦、刘败亡之后便归乡里,是一位南征善战的将才。

    不过要他出仕为殿下效力倒不是一件容易事情。但是殿下放心,老臣一定极力说服他。

    至于刘仁轨,老臣素闻此人颇有才能,武德初年,河南道大使、管国公任瑰有次上表论事,刘仁轨见到草稿后,只提笔改了几个字,便使所奏表章焕然一新。

    任傀看后,惊异不已,立即举荐刘仁轨为补息州(今河南息县)参军,后又转任陈仓(今陕西宝鸡市东)尉,目前只要一纸令书,就能把他招来。”

    李恪听完意犹未竟,有心想提起薛仁贵,又觉得薛仁贵现在还不到二十,假如自己非要在这个时候把薛仁贵拉到身边,对他不一定就是好事,相反会毁了一个人才。所谓名将都有不平凡的经历才会成为名将,如果薛仁贵因为提前李恪所招而失去了他的经历,就未必会有他在历史上的成就。所以,他暂时没有提薛仁贵。而王方翼岁数更小,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他,自己有的是时间找到他。

    苏定方和刘仁轨的事情解决了,李恪心情轻松起来。他又请教了封德彝很多学问上知识,封德彝作为士族文人之首,才能非凡,给李恪一一做了解答。

    看看时间已过申时,李恪便告别封德彝。封德彝挽留李恪在府上用饭,李恪告诉封德彝自己出宫已久,回去太晚杨妃会担心。封德彝知道李恪仁孝,不再强求,便将他送到府门口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