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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在汉王府李恪在杨恩谈论如何组建情报系统的时候,在李佑的齐王府,李佑在书房中也跟王府长史薛大鼎和他最近招募的两个亲信昝君谟、梁猛彪商讨如何对待李恪长安赛的问题。

    昝君谟、梁猛彪以善骑射得幸于李祐,是李佑这几天通过招募蹴鞠队的球员招募来的勇士。不过这两个人背景有点不好,两人都是游侠,说白了就是好勇斗狠的黑社会。以前也是每人手下聚集着百来个弟兄,专干些恃强凌弱欺行霸市的勾当。

    只是再厉害的黑社会,也不敢嚣张到和官府作对。所以,昝君谟、梁猛彪便想在官府中找个靠山,遇到李佑后李佑觉得两人弓马娴熟,武艺高强,便将他们引为亲信。而两人对李佑的礼贤下士感动,投到了齐王府中。

    李佑看着眼前的三人语气有点冰冷的说,“汉王要在长安举办蹴鞠比赛,本王想参加,如果能够获得名次就更好。”然后,就听见他很平常的道,“但更重要的是能够在比赛中出现什么更好玩的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昝君谟、梁猛彪两人都觉得能够投靠在齐王门下非常幸运,所以想立功变现一番,就对李佑建议道:“蹴鞠比赛能偶获胜是有难度,不过在比赛中出点事端也不是不能。”

    “你们有没有好办法?能给汉王制造些麻烦,搓搓他的锐气?”李佑语气严肃的问道。

    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做惯游侠,出的注意和想法也多是一些地痞流氓所做的下三滥的手段。只听昝君谟说,“殿下,既然想让比赛中出乱子,我们何不从汉王的蹴鞠队入手呢?”

    李佑点点头,“你是想让汉王输球?”又摇摇头,问道:“你说的虽然挺好,但怎么能让他的球队失败呢?他的队员个个实力不凡,恐怕参赛的队伍没有一支能敌得过鼎汉队。”

    昝君谟沉思道:“殿下,他的球员虽然厉害,但我们从他球队的亲属们身上下手难道还不行吗?。”

    李佑不解,语带不屑“鼎汉队球员的家属跟我们没关系,本王也懒得理会他们?你就直接把想法说出来吧,卖什么关子。”

    梁猛彪和薛大鼎都看着昝君谟,等着他开口。昝君谟嘴角扯了下,有笑影在脸上一闪而过,压低声音道:“殿下,臣的意思是,我们出钱找杀手绑架鼎汉队球员的亲人,然后要挟他们故意输了比赛。但是,我们故意放出话说他们的家人是对手绑架的,然后,我们在绑架对方球队球员的家人,同样告诉他们是对方绑架了他们的亲人。这样两队的球员必定会在比赛中刀兵相见,道时候在场地上两队打起来就怕汉王自己想给阻止也为时已晚了。”

    李佑听后,思考片刻,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计策,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能够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打击一下汉王。”

    昝君谟献媚道:“那臣就着手去做这件事情。”

    “去吧,越快越好!”李佑道,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又紧盯着昝君谟告诫道:“只是鼎汉队不像其他的球队,汉王对他们极好,你在做事的时候不要掉以轻心,要谨慎行事。”

    谟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马上回道:“禀殿下,微臣已经想好了策略,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叶西是鼎汉队的核心人物,我们只要钳制住他,他身边跟他一起的队友焉有不住之理?”

    “恩,有道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李佑赞道,猛彪和其他人也不禁连连说好,君谟假装谦虚道:“为殿下做事臣在所不惜。”

    李佑阴森森地道:“此事做好,本王重重有赏。”顿了顿,一股无形的威严散发出来,“如若失败,你们是知道的!”

    谟身体一抖,恭身道:“请殿下放心,臣一定把这事做得滴水不漏。”

    然后,就听到薛大鼎说,“绑架鼎汉对对手的球队还是让刘梦龙和张晖去做吧,省的我们差多过多引起汉王府的注意。”

    李佑目露寒光,盯着薛大鼎问,“你说是被汉王打断双腿的那个混混刘梦龙?那你又跟他是什么关系?”

    薛大鼎不敢正视李佑,只急着澄清自己,慌道,“微臣并不认识他们,不过就是认为不认识才让他们做,这样就查不到我们头上了。”

    李佑见薛大鼎跟刘梦龙等地痞流氓没什么关系,目光才柔和起来,但仍是无比凌厉:“恩,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对了,蹴鞠队的事情你一定抓起来,不能让他们在长安赛上给本王丢人现眼,知道吗?”

    “微臣明白,请殿下放心!”薛大鼎擦着头上的冷汗。

    李佑满意的点头,心里却暗忖道:“三哥啊三哥,这次看你还能像上次一样得意吗?”

    三人走出房间,就见突然从李佑的书柜后面的暗格走出一人。此人身形不高,但一身裹在黑衣里的躯体好似一杆枪一样笔直,让人对他充满防备。可是,李佑不但对他没有戒备之心,反而很恭喜。就见黑衣人缓缓道,“殿下如此安排难道就能打击汉王的锐气吗?”

    李佑一扫刚才的y,攻击的说,“不管本王怎么做都瞒不过老师的法眼,不知道老师对此事有何看法?”

    黑衣人道,“殿下对比赛的安排不过了扰敌之计,其实殿下你自己也知道,此等计策根本耐何不了汉王分毫。”

    李佑煞有其事的听着,对于黑衣人评价自己刚才的计策何不在意,就像刚才的安排不是他的命令一样。

    黑衣人继续道,“其实,殿下想做渔翁,做此安排不过的为了给东宫那位添加胜算而已。”

    李佑大笑,笑的有点夸张,但在他的笑声中却掩饰不住得意,“老师说的一点都没错,对付汉王还不需要本王出手。如今的汉王声势日隆,在民间的威望日渐高涨。而最受到威胁的就是东宫的那位,所以,本王认为这次东宫那位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本王对那位的能力有所怀疑,特此安排就是为了能够给他增加一点筹码而已。”

    黑衣人语气依然平缓,“殿下的话让老夫对殿下刮目相看,殿下请受老夫一拜。”

    李佑听到黑衣人话,神情激动,因为他知道黑衣人如此一拜就已经表示自己要归附他,要辅佐他。连忙扶起还没有跪拜的黑衣人道,“佑多谢老师的辅佐。”

    黑衣人被李佑扶起,两人四目相对,半响,大笑起来。

    同样在卫王府,李泰也在考虑如何对待李恪的长安赛。长安演练赛的成功让李泰对李恪很妒忌,特别的李世民对李恪的肯定和对比赛的支持让李泰觉得李恪受宠而他被冷落。所以,在听到李恪准备举办长安赛的时候,李泰就想好好地让李恪出出丑,毁了让他在李世民心中能干的形象。

    不过,李泰也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最急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哥,太子李承乾。所以,李泰还是觉得自己该静观其变,做渔翁才是最佳的选择。

    “恩,即是做渔翁,也要让长安赛这趟水搅越浑越好,如此本王不就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了吗?”李泰心里想到,“此时等到父皇的首肯,要用阴谋诡计如果一旦被父皇得知就不好,那就只能用阳谋,用舆论给他造点压力还是可以的,分分他的神,其他就交给大哥了。”

    想到这里,李泰心里开始暗自讽刺起李承乾,“大哥,东宫的位子你得到了,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了的,尤其是你啊,要才没才,要武略没有武略,除了一个舅舅长孙无忌,你拿什么跟我斗啊?。”

    而在东宫,李承乾也是如坐针毡。在他还是中山郡王的时候,太子之位的最大竞争者就是李恪。虽然,现在的他已经的贵为太子,东宫之主。可是,李恪在他成为太子之后的出奇的表现让他感觉到了太子之位的危机。

    先的李恪的书法受到了李世民的夸奖。

    其次,李恪提出的针对突厥的战略方针对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并且,他还提出了很多对于关于政务方面的建议均被李世民采纳。这就说明虽然李恪还没有接触朝政,但是他的言行已经在慢慢的影响着朝局的发展。

    再到后来提提出的年号“贞观”,也让李世民很满意。可见,李恪在李世民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非常中的地位。

    李承乾想到这里就是开始四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长孙无忌走了进来。李承乾一见自己的舅舅,立马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说“舅舅,汉王就要在长安举办蹴鞠赛了,我该怎么办啊?”

    “慌什么慌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毛毛躁躁样还像是一个太子吗?”长孙无忌训斥了李承乾一句,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起就不打一处来。但又见他对自己恭谨有加,百依百顺,心里一热,“承乾啊,你现在已经是太子了,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的思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弄的自己急躁不安,六神无主。”

    李承乾好似有苦衷,委屈的道,“舅舅,可是汉王的演练赛举办的很成功,现在长安城虽然知道我是大唐太子的人不少,可是一提到汉王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而他又要举办长安赛,而且父皇也很支持他。如果,比赛举办的很成功,那长安城以及整个大唐就只知道有汉王,而不知道有太子。舅舅,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长孙无忌看着李承乾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心中也却是无奈,同时一母所生,他怎么就和李泰的差别那么大呢?“此事你不用担心,舅舅自有打算。今晚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明天立刻上书皇上,说要去祭奠一下隐太子李建成。正好舅舅没事,也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这个事情”李承乾忧郁片刻,小心的问道,“父皇会不会怪罪我?”

    “肯定不会,皇上不但不会怪罪你,还会在心里夸奖你呢。”长孙无忌微微点头道,“因为,在皇上的心里子嗣仁孝才是给他最大的安慰。你是大唐的太子,你能够不计前嫌的去祭奠隐太子建成,一是可以让天下人知道皇上发动的玄武门政变是身不由己;二是可以让你博得建成旧部的心,能够让他们归附于你,即使不归附至少也不能给你添乱。而皇上为了此时也是耿耿于怀,你这样做不但安了皇上的心,还能得建成余部的心,更能得到天下人的心,一举三得,你还有什么忧郁的。”

    “我明天立马上书,不,我现在就写。”李承乾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刚才的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扫而光,整个人显得精气十足。

    长孙无忌看着李承乾,叹息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十八,离比赛的时间只剩下两天。而李恪也因为比赛的临近而变得日益繁忙。此刻,他正在两仪殿和马周、刘仁轨、许敬宗、苏定方和陈其在讨论比赛的事情。

    就听见李恪问道:“宾王和正则,你们的人员培训可曾做好,是否能够到位?”

    马周道:“培训进行发非常顺利,其中很多人都已经取得了初级裁判员的资格,他们可以胜任长安城赛的裁判工作。至于教练员,因为涉及到的知识比较多,暂时还未有一人能取得初级教练员资格。”

    李恪听到裁判员已经到位,心里很高兴,也很兴奋,终于看到了一批在未来蹴鞠发展中不可估量的力量,他们已经在不断的发展中。

    然而,他又问道:“场地和周围的安排可否妥当?”

    刘仁轨道:“场地分别设在四个坊,每个坊暂设一个场地,座位的设定因为时间的问题比较简单。除了设立在高台上的贵宾区之外,还有部分豪华区。”

    李恪叹气道:“这也是没办法事情啊,球馆的方案正在设计,在没有建好球馆之前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刘仁轨又问道:“贵宾区已经按照演练赛的形式开始收取坐票,不知道豪华区是否也要收取费用呢?“

    许敬宗不甚明白刘仁轨关于收取费用一说,但是马周、苏定方等人明白,在长安演练赛的时候,就因为很多人都抢贵宾区而怕导致混乱,所以,李恪规定了收取一点的费用。因此,刘仁轨才有此一问。

    “长安城赛以现在的规模来看已经不小,如果不收取费用,会不会因为哄抢座位而引起骚乱呢?”李恪知道这个问题苏定方最有发言权,转头问他道。

    苏定方见问,肯定的道:“殿下,蹴鞠已经在长安是人所共知,人所必学。如果,举办这样的大赛而有不花钱的座位可坐,肯定会发生哄抢事件。但是,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会阻止混乱的发生。”

    “嗯。”考虑很久之后,李恪道:“正则,那就收取一定的费用吧,不过,收取的这一部分钱除了给裁判和比赛的有关人员之外,一切都要归到蹴鞠司,由你管理。”李恪可不希望因为这点原因,现在就让御史台弹劾他以权谋私,利用比赛为自己获利。至于以后的门票,他到时可以因为修建球馆而借钱,可以名正言顺。

    许敬宗见两人说完,就对李恪道:“禀殿下,初步估计长安城现有大小蹴鞠队八十余支。参加长安赛的球队按照规定,通过比赛选出了十六支。分别是东城:鼎汉队,秦府的东岳队,清河崔氏东翔队,琅琊王氏的蓝天队与颜氏的旋风队。西城:卫王李泰的洪泰队,楚王李佑的新荣队,兰陵萧氏的华轩队,陇西李家盘山队,卢家的飞鹿队,郑家的金獒队。皇城队:太子李承乾的太乾队,千牛卫队(李世民组建的亲卫队),左右卫队(军方代表队),李唐宗室队(李孝恭组建),长安府队(京兆尹组建)”

    李恪听完许敬宗的回答,心中震惊,这次长安赛的队伍可谓壮观啊,除了他们四兄弟的球队,秦怀玉的球队之外,一半都是各个士族在长安的代言人组建的球队。还有京兆尹和李唐宗室队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是更为惊讶的是怎么连大唐的十六卫也联合组建队伍参加比赛呢?还有,李世民的亲卫护卫千牛卫也组建了蹴鞠队,可见李世民对于比赛的重视。这让李恪感到了压力。如此大规模的比赛,如果真出什么岔子,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跟李世民交代。而李泰和李承乾等人不会对此次比赛视而不见,肯定会从中搞出点事端来,最让他头疼的还是谋后黑手的行动。

    还有一个人也是他最为提防的人,他就是长孙无忌。这个人他始终猜不透,他也在这几天抽空询问过岑文本,岑文本跟长孙无忌接触时间不长,但是,还是建议李恪不要低估他的能力,说长孙无忌最擅长借刀杀人,借力打力。而他也知道,在比赛结束之后,长孙无忌出主意让李承乾上书李世民,要去祭拜李建成,这让在玄武门政变中杀兄夺位的李世民心里感到了不少的安慰。所以,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任命长孙无忌陪同。鹰卫对于长孙无忌一行全程跟踪,除了长孙无忌在出长安之前拿了几张关于宣传比赛的榜文,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这让李恪很被动,越发感觉到了危机。

    倒是李佑,暗中命令管家收买长安城的一些地痞流氓,想让他们在比赛期间闹事,已经被陈其的鹰卫盯上了,到时候李佑肯定会在比赛的时候失望。而李泰的举动就更加掩人耳目,竟然暗中煽动部分读书人大谈新蹴鞠的不是,说一大帮子人在场上跑来跑去有失风雅。对于李泰的举动,李恪没有做什么,因为李世民建队参见就足以扫清一切流言蜚语。

    众人见李恪陷入沉思,也不好打断他,就在这个时候,杨恩回来禀报道:“殿下,独孤都尉求见”

    李恪被杨恩的一喊,回过神来道:“有请”

    杨恩道:“诺!”

    独孤谋走进两仪殿给李恪行过礼之后,道:“启禀殿下,独孤谋奉命前来协助殿下举办长安赛的安全。”

    李恪道:“坐下说吧。”

    独孤谋坐定之后,李恪问道:“不知道独孤都尉对于长安城赛的安全保卫有何见解?”

    独孤谋道:“末将谨遵殿下吩咐。”他秉承了一个军人的作风,在自己长官面前选择了服从,而不是出谋划策。

    李恪知道自己和独孤谋关系不近,虽然,有过演练赛的接触,但时间不长,有所生疏,故而如此,也不便强求。道:“那就有劳独孤都尉和定方还有长安差役一起把会场秩序维持好。”

    独孤谋和苏定方同时拱手道:“末将领命。”

    众人离开后,李恪问陈其道:“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动?”

    “因为长安城赛的举办,很多地方的豪绅都来京城观看比赛,所以,这几天人员流动很大,但各队和朝中各大臣们没有什么异动。”陈其说道这里,迟疑道:“至于楚王的阴谋,末将已经做了安排,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捣乱事件发生在比赛的球场。”

    “嗯,这样就好。”李恪道:“密切坚持已经获得长安赛参赛资格的球队,防止有些人想混进球队,在伺机捣乱比赛,做出什么不利举动。你把所有有资格参加长安赛的队伍里能查到的可疑人物都给我查一边,一个也不能放过。”

    陈其道:“末将遵命。”

    “还有什么事情?”李恪问道。

    “还有就是除了长孙无忌之外。”陈其小心的回道:“高士廉,长孙顺德,刑部尚书刘政会,户部尚书唐敛等人的府中也没有任何可疑人物的出现。”

    “这是你安排的?”李恪严厉的问道。

    陈其忙跪下道:“是末将的擅自安排,还请殿下治罪。”

    李恪说道:“你以为本王就不敢治你吗?”

    陈其恳求道:“在殿下治臣之罪之前,还请殿下答应臣一个条件?”

    “说吧!”李恪道。

    陈其道:“末将恳请殿下让末将彻查完长安整个比赛之后,再由殿下发落。”

    李恪本来就是在试探陈其,如今见陈其如此说,心中感动,扶他起来道,语重心长的道:“陈其,是本王亏欠你啊,你如此为本王。如果,你在军中历练一番,一定会封侯拜将。可是,跟在本王是身边,你就只能做个侍卫,整天还要担心别人的算计。是本王耽误了你的前程。”

    陈其道:“长安城赛与殿下关系甚大,末将不敢有任何马虎。陈其一个无名小卒,深厚殿下知遇之恩,此生不愿他想,只希望跟在殿下身边。殿下以后就不要再如此说了,侍奉殿下的陈其最为荣耀的事情。”

    李恪突然道:“陈其,本王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安心的做你的事情吧,不要担心出事情。出什么事情本给你扛着,知道吗?。”

    “末将遵命!”陈其道。

    陈其走后,李恪陷入沉思,陈其的忠心没有问题,所以,他才会把如此大权力交给他。陈其的能力李恪也很肯定,所以他对陈其也很信任。只是,私自建立特务系统,监视朝中大臣的的事情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了,恐怕就不止是禁足这样惩罚所能代替的吧!不过,自己还是要小心,尽量别处什么问题。

    自己选择了争储这条路,就不能回头。并且,最近他的一系列举动也引起了包括长孙无忌在内的李承乾、李泰甚至李佑的注意和警惕。所以,他不能再没有行动了,鹰卫的特务系统建立的势在必行。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不有点行动的话,那他只有在还没做好争储准备之前就已经被这几个人给咔嚓了。

    十一月的长安城,树叶虽然黄了,却还没有落尽;天气虽然冷了,却还冷得有些人情。在人们的感觉上,季节显得很朦胧,说是深秋可以,说是初冬也不过分。

    随着新蹴鞠的流行,人们对长安城赛也充满了期待。李恪,这位长安城赛的主要策划者,期待的同时,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二十日这天,李恪醒来时,天还没完全亮,但他不愿再睡。

    今天,长安城赛就将开始了,这个日子在他看来,有着特别重要的含义。

    李恪唤过兰儿,服侍他穿衣洗漱,待简单用过早膳来到聚义殿后,马周、苏定方、刘仁轨和陈其几人已经等候在殿外了,由于清晨温度很低,众人的脸色被冻得微微发青,李恪一见,不免心疼,赶紧招呼他们进来。

    众人进来后,要给李恪行礼,李恪手一摆道:“大家不必多礼了,都坐下来吧,我们看看今天的开幕式和揭幕战是否还有什么纰漏。”

    众人谢过李恪,依次坐到李恪的下首,和他一起,又把一应事务过了一遍,确定没啥问题后,李恪强调道:“总之,大家这些天多辛苦些,务必保证赛事顺利进行。”

    众人群情激昂道:“殿下放心,臣等一定恪尽职守,跟着殿下同心协力把比赛办好。”

    李恪点点头,满怀信心的看了众人一眼,将视线转到窗上。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朝阳照着窗纸,窗纸被照得有些透明。李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众人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众人也都站起身来,跟随李恪出了聚义殿。

    举行开幕式的球馆在翊善坊,位于长安城的东北部,车架带着李恪等人将要到达时,李恪撩开帘布向外望去,临时搭建的球馆高高的矗立在一片青瓦白墙的民居后面。

    到了球馆近前,李恪等人下了车架,早有侍从等在球馆门口,和侍从一起等在门口的,还有长安县尉邓同达与独孤谋以及许敬宗,邓同达因为在演练赛期间协助苏定方维持秩序表现很好,这次长安城赛又被请来帮忙,依旧和苏定方一起负责保卫。而独孤谋,在演练赛之后,由于护卫有功,受到了李世民的表扬,因此,面对长安城赛这么隆重的比赛,自然少不了他这样尽职尽责的人,只是和演练赛相比,他又多带了一倍的左右金吾卫。

    见了李恪,大家忙上前行礼请安。李恪先对邓同达、独孤谋两人礼貌道:“这次又要辛苦两位了,本王这里先谢过二位。”

    两人眼里闪过一丝悸动,独孤谋道:“殿下不必客气,末将定不负使命。”

    邓同达道:“臣承蒙殿下看重,誓死也要捍卫比赛。”

    李恪问道:“其它三个球馆你们是否安排人手?”

    三人道:“回殿下,都已安排妥当。”独孤谋又补充道:“比赛期间,我们会去其它各馆巡察。”李恪满意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随后,两人和苏定方带着各自的手下,分散到球馆各个区域巡视起来。

    接着,李恪又对许敬宗道:“许大人,你第一次接触蹴鞠赛,如果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问宾王和正则。”

    许敬宗虚心道:“多谢殿下,微臣记住了。”最后,李恪叫过那几个迎接他的侍从,这些人主要是负责接待观众入场的,连带着打扫球馆卫生,李恪嘱咐了他们几句,告诉他们注意进场的观众中是否有可疑之人,有的话,立即报告陈其,侍从们一面听着,一面喏喏连声答应。

    这时,李恪听见有人喊他“三哥”,听声音,不用回头,李恪就知道是柴哲威来了。柴哲威几乎是从车架上跳下来的,李恪忙道:“四弟小心些,别跌——”话没说完,柴哲威已经到了他面前。

    笑着道:“嘿嘿,让三哥担心了。”李恪也笑了,两人说着话时,李宗、程怀亮和尉迟恭也陆续来到,虽然他们的球队这次没能选中参加长安城赛,但他们和李恪是兄弟,李恪的事就是他们的事,自然赶来帮忙助阵,因此兄弟相见,倍感亲切。

    柴哲威今天穿戴一新,心里抑制不住激动,他在李恪的提议下,担任了一个场馆的比赛负责人,因为小组赛要在四个场馆同时进行,管理比赛事务的人手明显不够,李恪就请柴哲威出马了,柴哲威自然愿意,欣然同意,李恪让他和马周、刘仁轨与许敬宗各管一个球馆,他在演练赛上,对比赛相关事宜已经熟悉,今天能够亲自主持比赛,怎么能不高兴?

    李恪对他和许敬宗、刘仁轨道:“那三个球馆的比赛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要稳重行事,力求比赛顺利。”柴哲威道:“三哥尽管放心就是。”一面信心满怀的看着李恪,刘仁轨和许敬宗用力点点头,三人领命而去。

    李恪于是带着马周、程怀亮、尉迟恭和李宗走进球馆,球馆内部的设置和后世大致相同,草坪,座位,更衣室,样样俱全。座位根据档次的不同,被分成了贵宾区、豪华区和普通区,相应不同的看区,门票的价格贵贱有别,普通区的最便宜,考虑到让更多贫民百姓也能看得起比赛,其中普通区的座椅最多。贵宾区的前面靠边处,向外凸出了一个平台,作为宣布事情以及讲解赛事之用。

    像后世大多数球馆一样,球馆是露天的,这样有利于场内光线明亮。十一月的天气,即使再温暖,草也大多枯黄了。但球馆中间的草坪里,草却依旧绿着,为了让草绿着,李恪借鉴了后世草坪保温的方法,在施工前先在草坪下面搭了个大火炕,专门有人按时烧火,保证在草能够正常生长的温度上。

    李恪几人在贵宾区坐了下来,一会,接连不断的有人入场,因为第一次经历这种阵势,个个都既兴奋又有点紧张,按着门票上的号码,在一排排座椅间绕来绕去的寻找,然后对号座位。很快,座位上就已坐满了观众。参赛的十六支蹴鞠队所代表的府邸,都在贵宾区订了位子,李承乾、李泰、李佑三个皇子都来了。

    李恪起身对李承乾行礼道:“大哥能来捧场,三弟顿感蓬荜生辉。”

    李承乾似笑非笑道:“三弟太谦虚了,别忘了,你的球队可是演练赛的第一。”

    李恪笑道:“那是大哥的球队没参加,三弟才捡了个第一的便宜。”

    李承乾闷声道:“不过长安赛可不是演练赛,士族豪门组建蹴鞠队,孰强孰弱可得要看比赛之后的结果啊。”

    “肯定三哥的球队实力强大啊!”李佑一旁抢过话道,“还望三哥有时间多多指教下六弟。”

    李恪不及回答,李泰也挤了一句话进来:“都是自家兄弟,哪支队伍赢了都是我们皇室的骄傲。”

    “四弟说的有道理。”李恪道,静静的看着李泰、李佑和李承乾,四人谁也不再说话。

    片刻后,李恪打破了沉默,对三人道:“大哥,四弟,六弟,你们的席位我已着人安排好,先坐下休息一会吧。”三人微微点头,李泰道:“有劳三哥了。”

    李恪学着李泰刚才的语气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客气。”又对李佑道:“六弟在蹴鞠上如果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三哥好了,三哥能帮得上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李佑一开口,也来了句自家兄弟,开玩笑的语气道:“自家兄弟嘛,六弟一定常来麻烦三哥的。”

    待三人坐下,千牛卫队、左右卫队、李唐宗室队和长安府队的领队依次过来给李恪行礼问好,李恪知道他们不论官职大小,都代表着官方,因此对他们礼貌有加。

    李孝恭也是个蹴鞠迷,听说长安城赛后,亲自组建了李唐宗室队,他还担任了球队的领队,李恪给他回礼后,轻轻一笑道:“看来王叔是有备而来啊,恪多谢王叔对比赛的支持。”李孝恭哈哈笑道:“王侄过奖了,为叔只是来过过蹴鞠瘾,至于输赢,岂能跟你府上的强队相提并论呢?。”说完哈哈一笑。

    “王叔好心态啊。”李恪赞道。

    接着,其它球队的领队也纷纷拜见李恪,除了秦怀玉的队伍,这些球队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富家氏族建立的,领队一般都是氏族中德高望重之人,秦怀玉因为担任队长,将领队托付给了府中老管家秦信,待这些人,李恪亦是彬彬有礼,这使他们在以后的比赛中,谈到李恪时,颇多赞誉之词。

    长安赛的揭幕式举办的很成功,让李恪觉得多日来的奔波忙碌没有白费心思。可是,比赛显得越是平静的,李恪就越觉得不安。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寒意。

    晚上,他将马周、刘仁轨、苏定方、许敬宗请到书房,开始询问一些关于比赛中的情况,“对于今天的比赛你们大家有什么意见?”

    马周负责蹴鞠寺,主管整个比赛,他第一个说道,“今天的开幕式很成功,各小组的比赛也很顺利。甲组鼎汉队二比一战胜了长安府队,旋风队和飞鹿队打成平手。乙组太乾队大胜李唐宗室队,蓝天队和盘山队一比一平。丙组洪泰队和千牛卫队各进一球,握手言和;东岳队大胜华轩队。丁组新荣队三比一不敌左右卫队。东翔队大胜金獒队。”

    然后是苏定方负责整个比赛的安全,“比赛期间没有发生任何的骚乱,赛场秩序”

    “不过今天的东翔队大胜金獒队是所有蹴鞠迷们没有想到的,因为这场比赛,观众对东翔队关注度提升了很多。”刘仁轨补充道,“特别是他们的前锋叫孙宁的人,他虽然其貌不扬,混在人群中,就像一滴水融进大海,根本不会引起人们注目。但是在球场上开场不到一刻,就以一计漂亮的长传,让观众眼前为之一亮。随后,他利用一次任意球机会,在中场处直接起脚攻破了金獒队的大门。临近终场,孙宁一脚远射偷袭得手,打进了自己的第二个进球,为东翔队赢得了胜利。”

    “东翔队大胜金獒队?有一个前锋孙宁?”李恪突然觉得很蹊跷,东翔队清河崔氏组建,算是士族豪门。可是,金獒队也是世家大族的郑家组建,东翔队再厉害也不至于把金獒队踢的如此惨败。这不就等于让两大世家结仇了吗?如果,换做自己的家住,也不会因为一场球赛就让两家结仇。所以,李恪觉得这个孙宁不是一个前锋这么简单。

    见李恪沉默不语,刘仁轨继续说道,“而且,这个孙宁非常神勇,球技和叶西难分伯仲,其人勇略也跟陈其不相上下。”

    听刘仁轨如此一说,李恪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安。他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孙宁,直觉告诉他,孙宁来头不小,可是具体怎么个来头,他又一无所知。

    马周一旁发现李恪脸色有些凝重,问道:“殿下,是不是担心这个孙宁会对鼎汉队有所威胁?”

    李恪忧虑道:“如果孙宁只是对鼎汉队的比赛构成威胁的话,本王倒是不担心,本王担心的是他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

    “难道殿下发现了什么?”许敬宗问道。

    “刚才听正则说孙宁的神勇跟陈其不相上下,你们大家也知道陈其的能力。试想一个像陈其这样勇武的人屈居在一个蹴鞠队,难道就没什么别的目的?”李恪分析道,“所以,本王认为孙宁这个人不能不防。”

    “殿下所略甚是”马周严肃的道:“只是比赛已经开始,孙宁在比赛中才出色发挥已经深入人心,我们不能正面对他采取措施,只能暗中调查,以防不测。”

    “宾王说的有道理,此时不宜伸张,比赛还是要按部就班的进行。”李恪吩咐道,“孙宁这个人就交给陈其去调查。还有,定方在比赛的时候,你要时刻注意孙宁的行动。即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到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你都要详细的观察,即使回禀给本王。”

    苏定方拱手道,“殿下放心,末将不会让孙宁在比赛中有任何的不轨举动。”

    李恪听苏定方的慷慨之言,精神为之一振,看着眼前这些在历史上留下过赫赫威名的人物,他的心里多了些安慰。他感慨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人想置本王于死地。所以,大家不得不提高警惕。虽然,道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可是防范于未然的必须要做到的。”

    众人明白李恪的意思,都保证要把蹴鞠赛办好。等到众人离开,李恪将陈其叫进书房说道:

    “齐王李佑的蹴鞠队输了比赛,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今晚他们就有行动,你务必要对他的府邸严加监视,一有动静不用给我禀报,直接行事就行。”

    陈其坚定的道,“末将明白,请殿下放心。”

    李恪看了一眼陈其,严肃的说道,“清河崔氏组建的东翔队里面有个孙宁的人,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东翔队是清河崔氏组建,队内人选都是他们在各自家中的仆人中选拔的队员。所以,我们只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能详细核实。”陈其禀报道。

    “东翔队有个前锋叫孙宁的人,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我查清楚他的底细。”李恪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威严,“本王宁愿他死在球场上,也不愿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诺”陈其的回答很简断。

    “真正的比赛才刚开始呢,所以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好好的关注比赛中的出现的问题,一有情况立马回报。”李恪沉声的说道,“如果人手不够,你就让定方在给你拨一百个狼卫。你要什么,本王给你什么。但是,你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要死人,也要给我死到赛场之外;要杀人也要给我杀的干干净净。”

    “末将明白。”陈其道。

    从李恪的书房出来,陈其对王中长和朱童安排到,“召集你们的手下,随时在王府待命,等待我的命令。”

    王中长和朱童是陈其安排在明处的岗哨,是负责盘查长安城可疑人物。如今突然被陈其召回,两人的心里嘀咕不已。

    王中长对朱童道,“老朱,你觉得陈护卫突然召回我们,到底有什么安排,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他们两人也和候虎孟山一样,都是精壮之士,能得到李恪的赏识,也有不小的本事。所以,平时对于王府中的事情两人也特别关心。

    所以,王中长如此一问,朱童思索片刻,“我想没有出什么事情,估计的殿下另有安排吧!所以,老王,我们这次一定要办好差事,不能让殿下失望。候虎和孟山已经得到了殿下的青睐,我们的一起入伍,然后又一起被选入王府成了殿下的亲卫队长,可不能落在他们下面。”

    “老朱你这说话是,能够成为殿下的护卫,为殿下做事是我的荣幸,我们怎么能不办好殿下吩咐的事情呢?”王中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朱童。

    “就你忠心,就你能干行了吧?”朱童打趣道。

    “别说了,办正是要紧,赶紧召集人马才是。”王中长提醒道。

    两人不再言语,匆匆离开王府。

    在长安城永兴坊的崔家府邸,崔家家主崔浩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喝着茶正在跟一个年纪略有三十多的中年男人聊天。中年男人的一身仆人打扮,但他坐在崔浩的面前侃侃而谈,没有丝毫的拘束。就听见他说,“家主放心,对于此次的长安赛,孙宁一定能够帮你取得头名。”

    崔浩一份老好人的模样,六十多岁的他在绫罗绸缎的包裹下显得精气十足,虽然满脸的皱纹,但下巴上的精壮的山羊胡子表示着他的年富力强。

    “其实,老夫也没多大希望要求你得到什么头名,长安赛的参赛队伍除了皇上之外还有太子和三位王爷,并且各大世家都纷纷组队参赛,轮不到我崔家。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的目的,我不认为你是来帮助我比赛拿的头名的。”

    孙宁仔细端详着崔浩,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老头还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家主何必过问那么多呢?李世民组队参加怎么了?他除了残杀手足兄弟,武力取的皇位之外他还有什么本事。”

    崔浩被孙宁的这句话吓的手一颤,茶杯掉在地上,语带愤怒的说“你能不能小点声,你不怕死,老夫还有一大家的人要活命呢。”

    “家主,当年要不是太子在危难时刻出手助你,你们清河崔家也不会有今天的这般容华贵,早被李世民给打压。今天,虽然太子已经不在了,但你也要忘了太子对你们崔家的恩惠。”

    “钱宁,你说什么呢?老夫什么时候说过忘记了太子对我们崔家的恩惠?”崔浩被孙宁说的大怒,尽然道出了孙宁的真名,“老夫只是想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而已,如果你真的做一些图谋不轨的事情,老夫也没必要陪着你这个疯子送死。太子的恩情我崔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老夫也不能为了这份恩情而把自己整个的家族给搭上。”

    钱宁,也就是孙宁见崔浩真的生气,也不敢在招惹他,“家主放心,我这次来主要的为了祭奠太子,然而发现了李恪举办的长安城赛。所以,特地赶来长安,就是想帮你夺得比赛的头名,消消李世民的嚣张气焰。”

    “你真的是为此而来?”崔浩不相信。

    “确实如此,不敢隐瞒。”钱宁肯定是说道。

    “既然如此,你需要什么老夫一定给你办到。”崔浩也没办法,只能希望他的目的为长安赛。

    “多谢家主”钱宁说道,可是,在他的眼中崔浩能看的到他嘴上说谢,其实心中觉得自己帮他的理所应当的事。

    哎!没办法,谁让自己刚开始没仔细思量这件事,听到他说为自己的蹴鞠队赢得比赛,就让他冒名顶替了家仆孙宁呢。现在,也只能看他的脸色行事了。

    齐王府,李佑的在球队在输球之后,气急败坏的在府中大发雷霆。薛大鼎和昝君谟、梁猛彪进得大厅,顿时感觉到了厅内气氛的异样,侍女们一脸严肃,三个侍从吓的搜搜发抖,不敢再向前迈步,停在了门口一动不动。

    李佑看见三人,面无表情却带着阴沉的说,“今天的比赛你们三人都看了?心里有什么感受啊?”

    三人看到李佑的表情,都显得战战兢兢,李佑看到他们的样子脸色更加难看。李承乾、李恪正如他所料,都轻易取胜了,李泰虽没有取胜,但也踢了个平手。只有他的蹴鞠队大败而归,这怎不令他脸上无光?

    李佑不禁对李承乾、李恪和李泰心生嫉妒,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得到了?上天真是不公平,同样是皇子,自己为什么点就这么背呢?李佑怨天尤人的想着,尤其恨起李恪来,如果不是李恪为了讨李世民喜欢而别出心裁整什么新蹴鞠赛,他李佑在众皇子中也不会显得太过无能。如今,似乎所有的风头都被李恪抢去,他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自己亮的惹人注目,却把其他人的光芒掩盖。

    李恪,你害我颜面扫地,我也不能让你太得意。李佑心里发狠道,眼露凶光。“昝君谟,本王让你办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昝君谟对上李佑的冰冷的目光,突然一颤,“殿下,人手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你吩咐下命令。”

    “好”李佑大声道,“今天必须给我将此事办妥,知道吗?”说完,脸色露出一副y之色,“我要看到明天球场上鼎汉对和东翔队的球员的发生斗殴的事情。”

    “微臣明白”昝君谟小心的答道。

    然后,又听到李佑说,“大鼎,刘梦龙和张晖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他们随时可以将东翔队的球员的家人绑架。”薛大鼎毕竟的朝廷任命的王府长史,不想昝君谟和梁猛彪一副小人姿态,“不过,从今天的比赛来看东翔队的孙宁表现突出,微臣想我们是否该在孙宁身上做点文章?”

    理由不耐烦的挥手道,“此事你们既然有想法就赶紧去办吧,可是有一点你们要记住,明天我要看到两队的球员在球场上的厮杀,本王要看到比赛中出现混乱,明白吗?”说完,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三人都被李佑的目光刺的低头说是,小心的退了出来。

    从李佑的书房出来,薛大鼎在一个家人面前说了几句话,家人点头领命的出了王府。昝君谟和梁猛彪两人出的齐府,东拐西拐,半响才走进一个巷子的。

    鹰卫在昝君谟和梁猛彪两人走进巷子的时候已经尾随在身后,见他俩进了一座四合院。便不敢再往前走,一面派人回复禀报,剩下两人继续潜伏在巷子对面的酒楼,密切注视着对面的动静。

    约莫过了半盅茶的时间,就见对面的四合院门打开,里面走出十来个一身夜行衣的汉子,其中就有昝君谟和梁猛彪。只见这帮人全都兵刃在手,气势汹汹的朝长乐坊而去。

    府中陈其听到鹰卫的禀报,立马召集王中长和朱童,带着二十多个鹰卫朝长乐坊的叶西家而来。因为,通过鹰卫的禀报,他能猜出齐王府这些人想做事吗?

    丑时的长安城显得寂静,就像一个熟睡的少女。而两股都是身着黑衣的人拿着兵刃从不同地方朝长乐坊而来,让人夜晚的长安城显得有点诡异。

    钱宁从崔府出来之后,在长安城四处闲逛,等到子时他才回家。他回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他假扮的孙宁的家。因为,他假扮孙宁就要面对孙宁的妻子,所以,他在等到孙宁的家人睡了之后才回去。

    而同一时间,拐着双拐的刘梦龙和一脸阴沉的张晖也在派兵布阵。他们被人花钱雇佣,绑架孙宁的家人。孙宁他们知道,只是崔府的一个仆人,没什么背景。所以,他们才会答应爽快。而对方给的酬金也很高,这也是他们不问绑架的的原因。

    十一月的夜晚来的早,夜风中带着初冬的寒意,由于长安城赛的举办,很多球迷在看完下午的比赛后,都顺势呼朋引伴的到酒馆喝酒了,他们边喝边谈论球赛,谈论喜欢的球员。

    因此,在平时早已打烊的酒馆,此刻还是不是有点喧嚣,不时能听到顶点的欢声笑语或是划拳猜酒声传到街上。

    长乐坊,露冷,人稀。

    叶清站在窗前,觉得烦闷,随手推开窗子,望着漫天繁星,寂寞的闪烁在夜空中。叶清的心,也像星星一样闪烁不定。自从叶西和柳超等人加入了鼎汉队,为了便于训练,李恪命人在汉王府收拾出几间闲置的空屋,作为队员们的起居室。叶西和柳超住在汉王府后,叶清就不能经常见到他们了。可是对柳超的想念,宛如随风摇曳的荻花,总是无法让自己心情平静。

    爱一个人,连带着就会爱上这个人的其它,因为柳超,叶清开始关心蹴鞠赛事,不论上次的演练赛,还是今天的揭幕战,只要有柳超参加,叶清都想去现场观看,即使在看台上,静静的看着场上守门的柳超,叶清也觉得很幸福。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单身一人,混在那些男人之间看蹴鞠赛,叶清实在不愿这样抛头露面。

    “柳超,你也在想我吧?”叶清在心里道,随即一声叹息,关上窗子打算睡觉。忽然,她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声响未息,窗户忽然哗啦给人撞开,叶清吓了一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壮汉,脸上蒙着黑布,只露着两只眼睛,正冷冷的盯着她。叶清一脸骇然,出于本能,张嘴想喊,壮汉不待她发出声音,早已将她的嘴捂住了,接着拿出一块手帕,塞到了她的嘴里。

    叶清又气又急又怕,奋力反抗,这惹恼了壮汉,猛的抡起拳头,照着叶清脑袋就是一拳,这一拳用的劲力很大,叶清当即就晕了过去,壮汉赶紧用一条袋子将她罩进里面,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朝外看了看,门外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壮汉于是背起装有叶清的袋子,匆忙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巷子的尽头,昝君谟和梁猛彪数着眼前的三条袋子,满意的道,“叶西的家人全都在这?仔细点,别给我办坏事。”

    “他们家三口人都在这三个袋子里呢。”手下说道。

    “好,把他们搬上车,送到小屋给我严加看管起来。”昝君谟吩咐道。

    可是,就是此时,梁猛彪突然一个纵身跃上巷子的围墙,“好想有大批人朝这边走来,你们注意我先去看看。”说完消失在黑夜中。

    昝君谟和梁猛彪的联手做过很多坏事,所以彼此之间配合默契,见梁猛彪如此说,昝君谟也按住刚要抬起三个袋子的众人,躬身蹲在了墙角。

    梁猛彪跃上围墙时,陈其已经在远处看到了他。他给身边的王中长一个眼色,王中长会意的起身,突然朝南跑去,将梁猛彪吸引了过去。而陈其带着鹰卫渐渐的靠近了马车停泊的地方,埋伏了下来。

    昝君谟在等了片刻之后都没有见梁猛彪的身影,一时心急如焚。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如实时间一长,让人发现了,自己倒是没啥,坏了王爷的大事那就麻烦了。所以,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待会我冲出去,引开敌人,如果一炷香的时间我还不回来,那说明我已经引开了敌人,你们趁机将人质安全送回去知道吗?”

    “明白”手下点头说。

    昝君谟话刚说完,就闪身走出了巷子,朝北的而去。

    陈其判断出他的想引出自己,好人手下浑水摸鱼将人质带走。随即对身边的朱童道,“你暗中盯住他们,我估计里面已经没有什么高手,只等他们将人质送上车之后在行动,将他们一举拿下。我去会会刚才那人,好拖住他们。”说完,朝着昝君谟的方向追去。

    昝君谟奔跑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有人在追赶,便不暇思索的左奔右跑,左拐右转,就是想拖延时间,好让手下将人质送走。可是,当他跑过两条街之后发现,他追击他的人只有一个。突然,他觉得自己上当,立马往回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身着黑甲军服的男人拦住了他的道路。“阁下想跟我玩猫追老鼠的游戏,游戏还没有结束就这么急着回去,恐怕不好吧?”

    “废话,谁跟你玩游戏,赶快闪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昝君谟心忧人质,语句中透露出急躁不安的情绪。

    “要是我不让呢?”陈其一如往常是说道,他不想跟此人交手,因为他的目的是解救人质而不是打架,他现在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给朱童争取时间。

    昝君谟知道陈其的故意想拖住他,多说无益,拔出腰间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陈其刺去。陈其也不躲闪,在长剑离自己只有一步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长剑沿着他的脸颊而过,而他的左手生生的抓住了昝君谟握剑的右手。

    昝君谟突觉右手生疼,刚要躲避已然不及,左手急攻陈其门面却被陈其右手生生止住,只觉得他的左手一疼,一股大力朝自己涌来,胸口一疼,身体已经被陈其扔出丈外。

    昝君谟知道陈其的厉害,特别是他的双手,抓在自己胳膊上就像被铁架子钳住一样。知道自己不是陈其的敌手,若要硬闯不但于事无补,就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交到此人手上。所以,心中起了逃跑之念。但见他手入怀中,掏出一东西朝陈其一扬,人立马从地上弹起,飞也是消失在夜幕中。

    陈其知道此事的敌人已经被自己的一招吓破胆子,不敢再回巷子去,所以也不追击,任由他而去,自己朝长乐坊而去。

    再说梁猛彪在穿过三条大街之后突然站定,“身后的朋友不要在躲藏了,出来吧。”

    王中长听到梁猛彪如此说也不在隐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阁下好耳力,尽然能发现我在跟踪你。”

    梁猛彪不是昝君谟一脸阴沉的样子,反而很和气,他笑道,“过奖,雕虫小技入不得阁下法眼。不知道阁下跟踪在下,所为何事?”

    王中长不怒反笑,“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又能怎么样?”梁猛彪依旧微笑道。

    “那就留下你最得意的一双耳朵吧!”王中长沉声道。

    “就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梁猛彪话语刚落,人已经朝着王中长扑了上来。

    王中长不慌不忙的接了下梁猛彪闪电一般的攻击,沉着的因对着梁猛彪手中的长剑。梁猛彪本想抢得先机,给王中长一个攻其不备。可是,他没有想到王中长的实力并非如他所想。一路强攻下来,对方能够沉着因对。这让梁猛彪的心里开始产生了怯意。而心里的变化表现在手上就是他的剑法开始凌乱。

    王中长看到梁猛彪的剑法凌乱,知他心里已有怯意,便反守为攻,刀刀劈向梁猛彪的要害。梁猛彪被王中长逼的连连后退,慌乱不堪。而就在这个时候王中长突然瞅中机会,一招力劈华山向梁猛彪头顶砍来。梁猛彪本能的躲闪,但为时已晚,只听见一声惨叫。刀刃划过梁猛彪的耳朵,直入他的肩旁。王中长手中用力,刀一沉,又是一声惨叫,梁猛彪的左臂被王中长生生切了下来。

    梁猛彪右手捂住左肩,疼的在地上防滚,而王中长悠闲了走拉过去,踩在梁猛彪的胸部,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的一双耳朵,你要是乖乖听话,把耳朵给我,你的左手也至于被砍。可惜啊你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你就能赢我。但是你忘记了,往往最自信的人也会醉容易失败。”说完,刀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叫,梁猛彪的左耳已经被王中长生生的切了下来。

    梁猛彪一声惨呼,晕了过去。王中长也不理会,擦了刀上的鲜血,朝着长乐坊而去。

    当陈其和王中长回到长乐坊的时候,朱童早已解决完战斗,正在打扫战场。只是现场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哀呼的黑衣人。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没有一个是健全的。

    陈其只是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对朱童说,“叶西的父母怎么样?”

    “只是昏迷,末将已经将他们送回,明天早上他们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朱童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跟踪的那个黑衣人怎么样了?”陈其问王中长。

    “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对殿下构不成维系。”王中长的回答也很简短。

    “撤”陈其对于眼前发生的和王中长的诉说好想理所应当一样,不在询问,带着鹰卫消失在黑夜中。

    昝君谟回到齐王府,李佑身着睡意看到左臂下垂的昝君谟,就知道他把事情搞砸了。愤怒的朝着昝君谟就是一脚,将昝君谟踢到在地,自己气呼呼的走了。

    昝君谟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给李佑办事,而李佑还用得着他。所以,只能低头不语。

    黑夜总能让人想起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总是能让自己难以回避往昔的忧伤。

    钱宁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天空的点点繁星,想起了他的往事。他本是李建成的贴身护卫,在玄武门政变之前被派出联络各方势力。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刚出长安城之后李建成就被李世民所杀。而自己也成了一个四处躲避李世民追杀,提心吊胆的过着逃亡生活的人。

    李世民堂而皇之是说过,不追究太子的余党。可是,那些不追究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太子的人。而像他这样的太子心腹,他很多太子贴身的人李世民能放过吗?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心里只有太子,能活到今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太子。他们都想给太子报仇,都想置李世民于死地。

    钱宁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孙宁的家。他在孙宁家门口徘徊了很久,始终不敢推门进去。因为,屋里睡的是别人的女人,而他不是她的丈夫。他不会假扮她的丈夫而占有她,因为曾经的他是一个军人,大唐军人的中的一员。他只是想假扮别人,能够伺机刺杀李世民。

    其实,他没有跟崔浩说实话。因为,如果让崔浩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就不会如此不愧余力的帮他。

    “是夫君吗?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屋里的妇人喊道。

    “你先休息吧,我醒醒酒。”钱宁压低声音说道。可惜,醒酒也有个时间,也有个度。所以,钱宁没办法,只能推门而入。

    “吱咯”们被推开,钱宁走进屋里。屋里漆黑,但丝毫不影响钱宁的视线,因为他以前的任务就是在黑夜做事。屋子不大,而且还很简陋,灶台和卧房连在一起。钱宁也不细细打量,上了炕,何以躺在孙氏身边。

    屋里很静,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之声,钱宁怎么也睡不着。他在心里想,“长孙无忌,你确实技高一筹,很多人都被你玩的团团转,就是我钱宁也不例外。名字是你想让我来长安刺杀李世民的,可是我不能不能,因为这个机会太诱人了。不管我是刺杀成功还是失败,你都是赢家。好计策,好智谋,真实一箭双雕啊。”

    就在此时,钱宁突然起身。因为他的动作过大而惊醒了身边的孙氏,“夫君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你睡吧,家门口有动静,我出去看看”钱宁压低声音,尽量模仿着孙宁的声音说。

    孙氏每天都要给大户人家洗衣服赚钱贴补家用,身体比较累,也不多想,继续睡觉。而钱宁出了屋子,站在门口不动。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长孙无忌发现自己的行踪?可是,他觉得不可能,因为他能来长安,他能参加蹴鞠赛,就是长孙无忌在利用他。所以,不可能是他。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想了片刻,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谁?自己是否要暴露身份。

    而躲在孙宁家门外的张晖带着一批人大气不敢出,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的警觉行如此的高,他们还没道门口,就已经被发现。而此时的张晖心里已经狠上了刘梦龙,他真不知道刘梦龙怎么就接了这么一档子硬茬还不告诉自己。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张晖的一个手下小声问道。

    张晖那个气啊,没想到这个手下这么不懂事,在这个脊骨眼上还敢说话,敌人的警觉如此灵敏,这不就等于告诉敌人自己的方向了吗?

    其实,钱宁早知道张晖他们的藏身之地,他在思考对方究竟的谁?考虑自己是否值得自己出手。可是,刚才那个小混混的话让他明白了来人的目的,他想也不想的走出大门,朝着张晖的方向一挥手。就听见张晖的闷声一哼,没了气息。他的手下将他不说话,推了他几下,见他没有反应,探他鼻息,发现已经死了。众人再也不顾张晖,一哄而逃,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钱宁走到张晖的身边,细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晖,将他一脚踢到了旁边废弃的材糊当中。自己跟没事人似的回道屋理和衣而睡。

    可是,他怎么睡都睡不着。因为,今晚的事情太蹊跷,他不知道究竟的谁安排的这些混混来对自己图谋不轨?难道是李恪发现自己,雇佣这些人来将自己刺杀?钱宁觉得可笑,但也不在想。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蹴鞠赛中踢进总决赛,等到李世民来看球的时候伺机刺杀他。

    汉王府的书房,已经丑时,李恪依然没有休息,他在习练书法。对他来说,练习书法可以修身养性,而长久的练习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性情。在烦躁的时候,如果习练书法可以让人静下心来,即是“用心”和“心平”。

    今晚,陈其已经开始行动,要铲除齐王李佑的阴谋。这还是他来到大堂后第一次有目的,针对性的行动,也是陈其第一次行动。虽然他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心里依然很紧张。所以,他只能用习练书房让自己平心静气的等待。

    杨恩就像一个家仆一样在他的身边给他研磨侍奉着他,“殿下,你的书法又有了长进啊!”

    “杨老过奖了,离父皇还有老师的境界还很远呢。”李恪谦虚的说,“不过,在王体上本王可能已经没有多大能够突破,只能另辟蹊径,创出自己的字体。”

    “噢,殿下是想创出自己的书法字体?”杨恩高兴的问道,他丝毫不担心陈其的行动是否会失败。

    李恪看了一眼杨恩,微微笑道,“本王有这个打算,别人的字体练的再好,在逼真终究是别人的。只有自己创出属于自己的书法,才能真正的达到书法的最高境界。”

    “殿下在书法上的领悟能够老奴不及也。”杨恩笑道。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陈其的声音,“陈其求见殿下。”

    “进来吧”李恪将狼毫放在笔架上,看着陈其还有他身后的王中长、朱童三人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殿下,末将三人不负使命。”陈其说的很平淡。

    李恪见陈其说的轻描淡写,就越发好奇,“你们讲经过跟本王诉说一边。”

    “诺”陈其达答道,然后将详细的过程跟李恪一一说了一边。李恪听完三人是诉说,脸上浮现了一抹孤傲的微笑,“不愧是黑衣双煞啊,出手狠毒,本王喜欢。”

    而这句话听到王中长和朱童的耳中,显然的对他们的夸奖。两人本以为李恪会因为他们手段过于残忍而责怪他俩。可是,没有想到李恪尽然会很欣赏两人做事风格,并且夸他们为“黑衣双煞”,那不就等于说他们两个人是黑衣卫中的佼佼者吗?

    两人立马道,“末将能为殿下做事,未死不辞。”

    李恪看着两人的表现,微微的点点头,露出了他惯有的微笑,“好好努力,本王的黑衣卫你靠你们了。”

    两人显得有点激动,“末将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一旁的陈其看到李恪听到朱童和王中长狠辣的手段而脸上表现出的一抹孤傲,心里一突,“别看殿下平常和和气气,对付敌人还真吓死手。”想到这里,抬头看李恪,发现李恪正在看他,突然脸上一抽。

    李恪也不在意,“你们下去休息吧!”

    三人走出书房,王中长和朱童还在兴奋中。因为,通过今天的行动,李恪刚才的夸奖,他们似乎找到人生的唯一目标。也正为如此,两人才能够在今后能于候虎和孟山并列为“黑衣双狼”和“黑衣双煞”。

    而在今后的斗争当中,李恪身边赫赫威名的黑衣卫五大战神已经萌芽中在成长。

    /名^书    第二天,比赛依旧进行,并没有因为李佑的举动而有所影响。^名书楼名书楼^甲组比赛的是长安府队和飞鹿队,两队的领队在比赛开始时候就已经就坐在贵宾区教练专区。而长安府队的领队不是别人,正是此次比赛被李恪调来维护比赛安全的长安县尉邓同达。

    苏定方正好巡视到甲组的比赛场地,看到邓同达在贵宾席教练组专区跟长安府队的球员们说着什么,就走了过去。

    “邓县尉摇身一变尽然成了蹴鞠队的教练员,哈哈!恭喜恭喜啊”苏定方和邓同达一同执行过长安演练赛的安全维护工作,两人相处融洽,所以才如此跟他开玩笑。

    “苏校尉说的哪里的话,本官这也是身不由己啊。”邓同达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个教练员因该是王甫王知县。可是,昨天晚上长安城发生了命案,地痞流氓张晖死在了永兴坊。知县大人就命我来担当长安府队的教练员,他带着府内的衙役们去彻查这件案子去了。”

    “掌治安捕盗之事不是归你邓县尉管吗?怎么王知县插手此事了呢?”苏定方疑惑道。

    “可能是王知县精力旺盛吧。”邓同达明显和王甫不对头,对于这个他的顶头上司毫无半点敬意,话中明显带着酸味“既然他如此安排,我也倒是显得清静。”

    “也是,缉捕查案哪有坐在这里看球赛来的过瘾啊”苏定方安慰道,他何尝不知道这是王甫在有意打压邓同达呢。

    “苏校尉说的是”邓同达附和道,“看球确实比缉捕查案要舒服的多。”

    然后,两人就那么东拉西扯的聊聊了片刻,就听见苏定方道,“末将还要得到别的地方去巡视一番,先就不打扰邓县尉了。^名书楼名书楼^”苏定方见在邓同达嘴里问不到什么信息,就适时的结束了谈话。

    “苏校尉你忙你的。”邓同达客气的道。

    苏定方一拱手,离开了贵宾区,出的比赛场地,招来身边个狼卫,“你立马回府禀报殿下,就说永乐坊昨晚发生了命案,死者是长安城的流氓混混张晖。此事,已经由长安知县王甫接管调查。”

    “诺”狼卫答应一声,翻身上马,直奔汉王府而去。

    汉王府中李恪正在跟褚遂良在书房讨论书法,就听见李恪道,“老师对于王右军的书法怎么看待?”

    褚遂良非常喜欢李恪的不耻下问的学习精神,特别是李恪在书法方面得到了李世民的夸奖,这让作为李恪书法老师的褚遂良作而感到骄傲。毕竟作为一个世家大族的褚遂良,对于自己在仕途上的成就还是很在意的。而李恪的书法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这无疑使他这个老师在李世民的心中得到肯定。

    “王羲之的字体结体欹侧多姿,错落有致,千变万化,曲尽其态。”褚遂良微一思索,继续说道,“其《兰亭序》帖中二十个“之”字皆别具姿态,无一雷同。用笔以中锋立骨,侧笔取妍,有时藏蕴含蓄,有时锋芒毕露。尤其是章法,从头至尾,笔意顾盼,朝向偃仰,疏朗通透,形断意连,气韵生动,风神潇洒。可以这么说,王右军《兰亭序》章法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带而生,或大或小,随手所出,皆入法则,所以为神品也。”

    “老师对王羲之的书法可谓见解独到,句句如珠,字字千金啊。”李恪赞美道,“真是大家之言,一语中的。^名书楼名书楼^”

    “殿下过奖了,这只是臣的一点浅见,入不得大家之言。”褚遂良呵呵一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

    然后,就听到褚遂良道,“殿下对于王羲之的字体临摹的惟妙惟肖,连皇上都赞誉有加。不知道殿下对于他的字体有何评价?”

    李恪见褚遂良问自己对王羲之书法的看法,可见他心里不是老师自居,想以讨论者身份跟他探讨书法。所以,李恪也不矫情,直言道,“恪认为王羲之的书法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飘若浮云,矫如惊龙’。”

    “飘若浮云,矫如惊龙”褚遂良自语道,突然,他眼前一亮,喜道,“殿下这八个字用在王右军的书法上再是恰当不过。王右军的书法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字体精致、美仑美奂,是极富有美的观赏。”

    “老师过奖了,恪不过的听了刚才老师的评价才有此八个字,要不是老师刚辞精辟的评价,恪也不会想到这八个字。”李恪谦虚道。

    两人正在谈论到兴头上,就听见门外杨恩禀报,“殿下,苏校尉派人过来说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吧”李恪说道,然后放下手中的狼毫和褚遂良坐了下来。

    苏定方派来的狼卫走进书房给李恪施礼,然后看到他身边的褚遂良,沉默不语。

    “有什么事情就说”李恪不悦道。

    狼卫看了一眼褚遂良道,“苏校尉让小将禀报殿下,永乐坊昨晚发生了命案,死者是长安城的流氓混混张晖。此事,已经有长安知县王甫接管调查。”

    “还有什么事情?”李恪沉声问道。

    “苏校尉就说了这么说。”狼卫回禀道。

    “你下去吧”李恪说道,然后,对着褚遂良道,“不知道老师对于长安知县王甫知道多少?”

    褚遂良在刚才狼卫进来的时候一直观察着李恪,见他对自己毫无顾忌,视为心腹,内心微微感动。此刻见李恪询问自己长安知县王甫事,便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王甫的事情跟李恪道了出来。

    “王甫是琅琊王家的旁支,武德三年任长安县尉,在任期间长安县治安良好,武德七年被任命为长安县令。”褚遂良缓缓说道,他知道哪些对李恪有用,哪些对李恪没用。所以,说的都很简短。

    “掌治安捕盗之事的因该是县尉职责,案子的审理才是由县令负责。可如今正值缉捕凶手,彻查案件的时候,怎么会直接由王甫接管呢?”李恪疑惑道。

    褚遂良见李恪疑惑,笑道“殿下恐怕还不知道吧,王甫跟卫王走的很近啊。”

    “李泰?”李恪惊讶道,他没有想到李泰既然能跟京兆尹长安县的县令有往来。突然间他觉得,这段时间不光是他自己在扶植实力,李泰和李佑也在暗中为自己筹划。看来自己还是小窥了这帮兄弟啊。

    褚遂良见李恪沉默不语,心里奇怪他怎么会对张晖这么个小混混如此伤心,清了清嗓子问道,“殿下,怎么会对一个混混的死这么感兴趣?”

    “老师有所不知,长安城赛昨天刚刚开始,晚上张晖就突然死在了永乐坊,两件事情发生的这么蹊跷,由不得本王不担心啊”李恪叹道,“父皇让本王监管蹴鞠寺主办长安城赛,本王日夜操劳,目的就是为不能不能让比赛出任何的疏漏啊,能够让比赛顺利完成。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啊。”

    “殿下的意思是王甫直接接管此案,可能是卫王的主意?”褚遂良见李恪对长安赛如此看重,岂能不明白他所担心的问题。

    “虽然本王不能肯定张晖的死是否长安赛有关,但是王甫突然接管此案,这里面肯定李泰的主意。”

    “如果张晖是死跟长安赛没有联系,殿下也不用担心什么。微臣觉得卫王也不会在皇上如此看重的比赛中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褚遂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李恪的心腹,开始分析当前形势。

    “老师说的对,卫王不会糊涂道在比赛中作出出格的事情。可是,他不做并不代表着别人不敢做。防范于未然总是好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李恪忧心道。

    “既然如此,微臣倒是有个主意还望殿下能够参详。”褚遂良看道李恪一脸的愁苦,沉思了片刻有了主意。

    “老师请说”李恪喜道。

    “殿下何不以长安赛安全为由,以蹴鞠寺的名义让邓同达协助王甫破案,据微臣所观察,邓同达对殿下还是很敬畏的。”褚遂良说的很隐晦,但是李恪知道,他的意思是想然后自己将邓同达收为己用。

    “本王也是这么想,就是不知道邓同达是否有能力协助王甫破了此案呢?”李恪虽然知道要扶植自己的实力,把邓同达收为已用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他也想看看邓同达背景是否干净,能力是否达到自己收为己用的要求,他不可能像李佑一样招揽一些草包、饭桶,最后坏了自己的大事。

    “殿下可以放心的让他去办事,据微臣的所知,邓同达此人出身科举,家世中等,能当上长安县的县尉,是他踏踏实实干出来的”褚遂良知道李恪心中的担忧,立马解释道。

    “恩,老师的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吧!”李恪点头道。

    /名^书    晚上,李恪将邓同达请到府中。^名书楼名书楼^两人坐在客厅,邓同达显得有点局促。李恪笑道,“邓县尉不用紧张,本王这次找你来是有事相商。”

    “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微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邓同达立马表示出他的忠心和诚意。他也知道知县王甫投在了卫王李泰的门下,所以才如此肆无忌神的打压自己。如今,汉王李恪对自己青睐有加,他岂能不把握住机会。像他这样的平民家庭,没有家族背景的人,能担任长安县为,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更多的是时把握住了时机。而以后是否能够升迁,就看他今天是否能够再次把握住。

    “本王也没有什么能让你赴汤蹈火的事情交给你,邓县尉不用担心。”李恪安慰道,“听说长安城出了命案,不知道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邓同达回到,他心里在诽谤李恪,昨天苏定方肯定在第一时间把我的话告诉你,你还装作不知道?不过,他表现的很恭敬,“长安城内的混混张晖意外死亡,王县令正在彻查此案。”

    “好像掌治安捕盗之事的应该是你吧?怎么王县令直接插手此事了呢?”李恪不紧不慢的问道。

    邓同达脸上一抽,“殿下,此事微臣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李恪笑道。

    邓同达看着李恪的笑容,身上出了一阵冷汗。他没有想到李恪会笑的那么温柔,那么和蔼。可是他知道,越是表现的如此平已经入,就越能说明这个人的可怕,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得罪他了?邓同达想了半天都没有结果。^名书楼名书楼^

    突然,他好似明白了什么,看了李恪一眼,见李恪正在看他,连忙低头道,“殿下,王县令时常出入卫王府,微臣不知道是否跟此事有关。”

    “恩,邓县尉说的话很有可能性。”李恪达到了他的目的,就是让邓同达把自己真的当做他汉王的心腹,什么话都说出来,这样他才能更好的交代他事情,“所以,本王今天才回找你过来,商议此事。”

    “恩”邓同达不解,又不敢问,“请殿下明言。”

    “长安赛刚刚开始,晚上就发生了张晖命案,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比赛有关系。所以,蹴鞠寺决定彻查此事。本王见你以往在治安捕盗颇有成绩,想举荐你跟王甫一同审理此案,务必在总决赛之前结案。你知道你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邓同达听完李恪的话,还有什么不明吧的。汉王明显是在力挺自己,想让自己在长安县更王甫分庭抗衡。他若想能够得到升迁,必须要过了王府这个坎。以前王甫有卫王做后盾,他或许还有点畏忌。现在,汉王在力挺他,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见他立马起身,给李恪躬身行礼道,“微臣一定殿下所望,办好此案,尽快结案。”

    “恩”李恪点点头,满意的道,“那明天本王就通知王甫,让你协助他审理此案,你就不用再去比赛场地维持秩序,将手上的任务交给定方就行。”

    “谢殿下的栽培,微臣没齿难忘。”邓同达感激道,确实,这段时间王甫有意无意的打压他,让他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名书楼名书楼/如今李恪出手相助,他岂能不激动,不敢动。

    随后,李恪吩咐杨恩样邓同达送出王府,自己来到书房。刚一进门就怒道,“陈其,你给我进来。”

    陈其听到李恪语气不善,小心的推门而入,“末将再此,请殿下吩咐。”

    “吩咐?你能做什么事情?恩?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情?”李恪怒道,“永兴坊的张晖是怎么回事?他意外死在永兴坊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此事末将不知。”陈其小声道。

    “是啊,你肯定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注意到。”李恪越说越愤怒,“本王让你负责监视各方动静,你都干什么了?这就是你监视的结果?结果就是永兴坊死了人?本王还要通过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一情况,那本王要你干吗?要你们鹰卫干吗?”

    “殿下”陈其突然单膝跪地,“是末将的失职,请殿下责罚。”

    “陈其,本王不是想责罚你们任何人,也没想过。”李恪见陈其主动承认错误,心里气消了不少,“可是,你既然负责情报工作,任何事情都要仔细,不能马虎。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现在,我们不在战场上,可是我们打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所以,容不得半点闪失。”

    “末将明白,还请殿下责罚。”陈其坚持到,“赏罚分明是殿下给鹰卫订下的规矩,陈其既然失职,甘愿受罚。只是希望殿下能够容许末将继续负责情报工作,末将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李恪看到眼前的陈其,这个平民出身的,自己身边最忠心的护卫,上前几步将他扶起,“责罚的事情先给你记下,等比赛结束再罚也不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协助邓同达彻查张晖案,更主要的是一定要弄清楚孙宁的底细。”

    “末将明白,请殿下放心就是,末将保证五日之内一定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陈其保证到。

    “本王不会要求你几天能查清,只要求你能够在比赛没有出意外之前将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就行”李恪严肃道,“你手下的鹰卫分出一部分护卫本王,剩下的人员有点捉襟见肘,你去定方哪里,让他给你拔五十个狼卫,好好扩充一下鹰卫的实力。”

    “诺”陈其回答的很简短。

    “下去吧”李恪摆了摆手。陈其躬身退了出去。陈其刚一离开,杨恩就走了进来。

    “此时并非陈其的过错,殿下何故生如此大的气呢?”严恩安慰道。

    “还是经验不足啊!”李恪叹道,“他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朝中重臣身上,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这说明因为的情报系统还有待于加强。这件事情就要麻烦杨老了。”

    “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将情报系统给你建起来,一定给你培养几个优秀的人才。”杨恩说道。

    “对了杨老,候虎和孟山跟你学的怎么样?”李恪问道。

    “这两个小子不错,悟性很高,一点就通,是个好苗子。”杨恩笑着说道。

    “那就好,他们总算没辜负本王的苦心。”李恪心里多少有了心安慰。

    第二天,李恪将王甫请到府中,跟他详细说了下关于张晖案对比赛的影响。出其不意的提出让邓同达协助他破案,给了王甫一个措手不及。

    王甫在李恪的威严下终于屈服,强颜欢笑的答应张晖案由邓同达协助。李恪这才摆出了他平常的平易近人。让王甫感觉到了李恪看似平凡,毫无王爷架子。但是,他身上的威严一但释放出来,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出了汉王府,王甫没有回县衙,直接来到了卫王府。

    李泰的王府还在皇宫,所以,王甫见到李泰的时候已经快道晌午时间。王甫将李恪有意安排邓同达协助彻查张晖案的事情跟李泰一说。李泰立即大怒,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汉王怎么什么事请都想插手?”

    王甫见到李泰发怒,小心的陪在他身边道,“估计汉王也察觉到张晖的案子跟长安赛的安全有关吗?”

    “如果让他插手,真的能查出跟长安赛有关系,那比赛岂不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那本王还让你直接接管张晖案有什么用啊?”李泰语气冰冷的反问道。

    “殿下,当初我们也只是猜测张晖的死可能跟比赛有关。所以,微臣才直接接管此案。”王甫分析道,“现在看来汉王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那微臣是否还继承插手此事呢?”

    “你是县令,你负责审理此案,你怎么不管。”李泰说道,“但是,你尽量的拖延时间,我就不相信张晖这么离奇的死亡不能跟长安赛没有一点半点的关系。”

    “微臣明白”王甫应声道。

    “以后没什么大事就少来皇宫,知道吗?”李泰凌厉的目光定在了王甫的身上,让王甫心底升起了一股惧意。

    出的皇宫,王甫才松了一口气,“皇上的这几个皇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别看他们平常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可是发起狠来一个比一个狠啊。”

    三天的时间不长,但对李恪来说这三天他在度日如年。因为,长安赛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而且到现在为止非常的顺利。但是,张晖案却丝毫没有一点的进展。

    张晖案就像一层薄纸一样,蒙在了他的心头,让他怎么也不能从长安赛是顺利当中得到一丝的喜悦。案子越是没有进展,他的心里就越发觉得张晖案跟长安赛肯定有着什么联系。还有就是崔氏东翔队中的前锋孙宁的底细还没有查清,这个人在最近的几场比赛的风头日盛吗,丝毫不比叶西差。所以,这让李恪觉得这个孙宁肯定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长安赛对李恪来说,要重要,它就很重要。因为,通过举办这个赛事,他在李世民心中一定会留下办事认真,能力不错的影响。说不重要,也没什么值得看重。因为,只要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如果他在事后将所以的责任推到蹴鞠寺的头上,即是出了问题也挨不着他什么事。李世民也不会强行的给他按上什么罪名,可是这样的结果就是会让他背负不敢承担责任的人,以后就没有人再愿意投靠他。

    所以,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在书房将大家召集起来一起研究一下比赛的事情,还有张晖案。

    夜晚,长安城因为蹴鞠赛的缘故,很多酒馆都还没有大洋,里面有三三两两的酒客在谈论蹴鞠赛中球队和球员。而李世民也很配合的没有宵禁,这样为了维持秩序,金吾卫增加了不少护卫。所以,大街上是不是的会出现一对对手拿长槊的士兵。

    汉王府在长安城中显得特别独特,因为府内并没有像一个王公贵族之家一般照的金碧辉煌。只有李恪的书房烛光摇动,人头攒动,不时的谈论之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而书房的门口,陈其和“黑衣双煞”谨慎的守护在书房的门外,时刻注视着陌生的靠近。

    书房中就坐的都是李恪的心腹,马周,刘仁轨,苏定方,许敬宗还有新近投靠他的长安县尉邓同达。除了岑文本和褚遂良,李恪的小集团里面的人员算是全部到齐了。

    第一个发言的还是马周,他先将这三天的比赛结果和详细过程给李恪叙述了一边,“甲组鼎汉队三战三胜积九分排名第一,长安府队两胜一平积七分排名第二。乙组太乾队两胜一平积七分排名第二,蓝天队两胜一负积六分排名第二。丙组东翔队三战三胜积九分排名第一,千牛卫队两胜一负积六分排名第二。丁组东岳队三战三胜积九分排名第一,左右卫两胜一平积七分排名第二。

    这八支队伍顺利晋级,将参加接来的第二轮是淘汰赛。淘汰赛的规则是两两对阵,具体细则是:第一组第一和第二名分别对阵第二组第二和第一名,获胜的队伍晋级,败的队伍则被淘汰。第三轮是半决赛,晋级的四支队伍按照淘汰制进行比赛,胜者进入决赛。第四轮是决赛:半决赛胜出的两支队伍一场定输赢。”

    “恩,比赛能进行的如此顺利,本王也很高兴。”李恪微微露出的一丝笑容说道,“这还是你们蹴鞠寺的功劳啊,等比赛结束,本王一定要好好奖赏你们。”

    “殿下过奖啦,这都是你提前拟定的章程,我们只是安章程行事而已,不敢居功。”众人连忙拱手道。

    “是你们的功劳就是你们的功劳,没有什么要推辞。”李恪说,“只是接下的比赛会更加的激烈,你们还要继续努力,不能有所懈怠。”

    “臣等明白,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马周带头说道。

    李恪看了一眼马周,知道他的能力应付比赛绰绰有余,也就不在谈论长安赛,将话题转到了张晖的案子上,“定伯,张晖的案子你们长安县查的怎么样了?”邓同达已经成了李恪的心腹,李恪也不在生硬的称呼他的官职,只是亲切的称呼邓同达的字。

    “启禀殿下,案子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微臣和捕头左翼多次对现场进行的巡查,均为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有就是进过仵作的验尸,发现张晖的死因不明,他的全身上下还没有一丁点的伤痕。这是此案最为奇特的地方,我们甚至怀疑凶手是否是在别的地方杀人之后将死者搬运到永兴坊的。”邓同达一口气将这几天自己所查到的线索一股脑的告诉李恪。

    “难道就没有别是什么线索?你们差了三天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李恪奇道。

    “殿下,微臣无能,还要殿下赎罪。”邓同达一脸的尴尬。因为,李恪第一次交给他的任务,他就办成这样。

    “恩”李恪有些不甘的问,“长安县的验尸报告难道就没一点可以证明张晖是死因的线索吗?”

    邓同达一脸的惭愧,“微臣让辜负了殿下是期望,还请殿下责罚。”

    “你们大家也说说自己的看法,这个案子到底跟长安赛有没有关系,到底怎么样才能尽快破案。”李恪显得有些烦躁,语气也不似刚开始那么的和气,完全不理身边的邓同达。

    “殿下,微臣以为此事是否与长安赛有无关系,我们都要彻查。”马周正义凌然的说道,“杀人者必须要受到律法的制裁,不管他杀的是什么人。”因为,如果李恪在这里说不彻查此时,张晖作为一个混混,没有状告的话,他的案子就会这么无限期的搁置下去,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所以,马周才会这么说。

    历史上马周的仕途是从监察御史的位置上开始的,所以,对于如此草菅人命的事情,马周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微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回张晖的死因,只有知道张晖是怎么死的,我们才能判断出永兴坊是否的第一杀人现场,才能判断出凶手是否跟长安赛有关系。”许敬宗等马周说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不像马周说的那么正义凌然,他是从李恪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

    “死者是否是中了一种连仵作都验不出剧毒呢?”苏定方试探的问道,“是否有这样的可能呢?”

    “不管是什么毒,只要进入人的身体,就会发生变化。”邓同达解释道,“所以,不会出现苏校尉说的这类事情。”

    “凶案现场可否有什么疑点呢?”刘仁轨也开始怀疑道,“难道就连一点点的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吗?”

    “微臣和捕头左翼多次对现场进行的细查,均为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邓同达看到李恪回答道。

    “殿下,张晖既然是长安城的流氓混混,那他那天晚上去哪了,做了什么事情,又跟谁接触过,这些跟他一起的同党肯定知道,长安县不会放过这么明显的线索吧?”马周突然说道。

    李恪听马周说完,也看向邓同达,他倒是关心则乱,尽然把这么明显的线索给忽略了。

    “殿下有所不知,张晖案发生之后,第一时间接手此案的是王甫。所以,微臣在第二天被殿下委派协助王甫彻查此案的时候,就问过王县令,他说张晖同党已经逃亡,没有抓到任何人证。我当即和捕头左翼对张晖的同党进行了巡查,他们好像跑的无影无踪,在长安城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影子。”邓同达解释道。

    “看来李泰还是想阻止本王彻查此事啊!”李恪叹气道。

    “殿下,卫王如此费心此事,凶杀案是否跟他有关呢?”苏定方心直口快,说出了自己疑惑。大家都看着他,心里嘀咕他怎么这么大胆,尽然将这件事情怀疑的当今皇上的四皇子李泰身上。

    “定方多略了,以李泰的性格,他是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他派人刺杀张晖对他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他要是对付本王,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段。”李恪看到众人看苏定方的眼神,知道他们心里所想,立马给苏定方解释道。但是,在他的心里对苏定方如此直率的性格很喜欢,就像苏定方这样的武将,只要认准一个人,不管是刀山火海都会跟这个人走下去。所以,李恪在苏定方的身上突然看到了未来几年内他的目标。

    “那是否跟齐王那个有关系呢?毕竟绑架叶西家人这样事情是齐王府的人做出来的。”刘仁轨也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邓同达听到齐王李佑绑架叶西家人,心里一突,这样的事情怎么他们长安县不知道。不过一想,随即释然。既然李恪知道了,这个绑架案肯定没有成功。随即他的心里轻松了不少,因为要是齐王李佑绑架了叶西的家人,他还真不好办。

    李恪摇了摇头,自语道,“李佑有这样的动机,但是他的手下未必有这样的能力,能杀人于无形,让我们束手无策的人李佑府上恐怕还没有。所以,这件事情肯定不是李佑干的,再说杀一个张晖跟长安赛没有关系,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殿下,不管怎么样,微臣认为主要还是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全力搜查张晖余党的下落,查清当天晚上张晖的具体活动情况,包括跟他接触的什么人。第二,对张晖是尸体还要进行验尸,一定要找出张晖的死因。”

    “恩,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李恪也显得有点束手无策,“你们还有没用别的什么办法?”

    众人都是低头,沉默不语。因为,在做的不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就是饱读诗书的文臣,再者就是深愔帝王之术的策士。除了邓同达在县尉的位置处理过不少的案件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接手过此类案件。所以,根本就想不出什么是实质的办法。

    李恪见众人不语,也不在多问,“定伯,你就按宾王说的去做,一定要把张晖的余党找出来,还有就是查处张晖的死因。”

    邓同达突然起身,“殿下放心,微臣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这件案子破了,绝不会影响殿下长安赛比赛的顺利完成。”

    “恩”李恪点了点头,吩咐众人各自散了,自己一个人在书房中开始思量起关于前世一些查案验尸的方法来,看是否能够找出一些什么值得借鉴的地方。还有,他对最近鹰卫的办事能力很不满意,觉得有必要给陈其等人一点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