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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与此同时,在京师一处充满书香气息的书房内,有两人正坐在侧面茶几两侧喝着热茶,聊着天。

    其中一人身穿西洋传教士服饰,金发碧眼,说着一口较为流利的汉语,笑着说道:“久别重逢,保禄又瘦了一分,您可要保重身体,别太操劳了!”

    坐他侧上首的那人,大概六十多岁,脸颊消瘦,不过精神却是不错,脸上露着笑容。他的天主教名就叫保禄,汉语名为姓徐,名光启,字子先,号玄扈。

    徐光启听到关心的话语,笑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圣君即位,铲除阉党,国家百废待兴,多做点事也是应当的。”

    他官复原职不久,便又充日讲官,经筵讲官,为天子师,得崇祯皇帝礼遇,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又怎么可能闲得下来。

    只听他继续在说道:“你刚来京师,可能不知朝中形势,今圣君在位,群臣贤明,正是用心做事的时候。对了,你不在京师的这段时间,老夫……”

    这名西洋传教士就是胡广刚还想起过的汤若望,他刚到京师,就被闻讯的徐光启邀请到府上款待接风,这不,刚刚吃完后在书房喝茶消食。

    他见徐光启兴致很高,讲形势一片大好时,眼前不由得就浮现出在陕西看到的一幕幕,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

    汤若望明白一点,也只有这个帝国多灾多难的情况下,传教事业才能有大发展。

    因此,他保持着之前的神态,静静地听徐光启在继续说话。

    “……天文这一块,就有这些问题实在是推测不出来。不知你们泰西方面,有何见解?”

    说到这里,徐光启一时兴起,便站起来,走到书桌边,顺手拿起两本书。转身走回来说道:“这本泰西历法书的翻译,老夫始终觉得有地方不对,你看我们是否再一起参详一下,看是否是有地方译错了?”

    汤若望心里其实明白。虽然徐光启已经加入天主教,甚至有了天主教的名字,可他更大的兴趣是学习自己那边的自然科学,如果自己不让他满意的话,传教这块的帮助不会太多。

    眼下听他的意思。他已经是大明朝皇帝的老师,这样的身份更有利于自己传教的使命。要是能通过保禄,再影响到那名高高在上的大明朝皇帝,从而能支持自己传教的话,那就事半功倍了。

    想到这里,汤若望的动力便来了。不二话,接过徐光启递过去的那本西洋历法原文,就在书房和徐光启讨论了起来。

    喝茶喝着喝着就喝到讨论东西方的自然科学上,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止一次了。不管是徐光启。还是汤若望,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部西洋历法书是用拉丁文写的,拉丁文和汉语语法不同,词汇也很不一样,书里的许多天文历法的专业名词,在汉语里都没有相应的现成词汇。要译得准确、流畅而又通俗易懂,是很不容易的。

    加上一个从来没去过西方,一个是半路出家,还不会很流畅的讲汉语,更不用说用于书写的那种半文言形式的汉语了。两人的沟通。又重复他们以前遇到的困难。

    他们用语言、手势、甚至是画图等等沟通方法在互相沟通,一直到口干舌燥也没完成一遍校对。

    汤若望年轻倒还好,可徐光启此时已是六十六岁的高龄,身体还不是很好的那种。因此虽然精神头旺盛,求知欲强烈,也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只好又坐茶几边去休息了。

    从暖炉里取出茶壶,两人又重新喝上了茶。汤若望想起这个沟通的困难,这一静下来。马上就想起了在陕西遇到的那个非常特别的小伙子。

    他不由得放下茶杯,摇头叹道:“要是他能随着一起来京师,这种翻译校对上的事情就易如反掌了!”

    徐光启一听,“哦”地一声,非常好奇。

    说实话,徐光启的沟通能力已经很强了。早些年和利玛窦翻译《几何原本》之前,就有一名姓蒋的举人曾先行尝试过,结果实在太难而放弃了,但徐光启却把它翻译了出来。

    他也放下茶杯,看着汤若望问道:“怎么,谁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在翻译校对上做到易如反掌?”

    胡广给汤若望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他听徐光启问起,便露出一丝敬佩的神情说道:“保禄应该知道我们泰西其实不止一国,许多国家之间的语言文字并不相同,就是我也只知晓几种最为流行的语言而已。但那个小伙子,几乎我会的,他肯定会。我不会的,说不定他也会。这简直是奇迹,是奇迹啊!”

    看到徐光启有点听呆了的样子,汤若望又连忙补充道:“当然,有个别词汇上会有不同,但这根本不妨碍我们两人用泰西各种语言沟通!”

    说到这里,他又露出一丝神往道:“在大明朝,我从未和人如此畅快地用我的家乡话沟通过,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正如汤若望所看到的,徐光启早已听得呆了。

    要真有这样的大明人,那这翻译的活做起来还真是易如反掌。想想存放在教堂内的那七千多册泰西书籍,说句不好听的,徐光启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忽然,徐光启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汤若望放在茶几上的手,脸上全是渴望之色,急切地问道:“那是何人,如今在何处?快快找来见我!”

    汤若望没想到徐光启年纪这么大,还能这么用力,不过他不敢挣脱被徐光启抓得很紧的手,只是苦笑地摇摇头道:“那人叫胡广,应该是陕西延安府附近的人氏。我也再三邀请他一起来京师,可还是被他拒绝了。”

    徐光启一听,缩回手,双手互相搓着,连道可惜。过一会,他又抬头急问道:“你把他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一遍,我自当启奏陛下,征召他为官,功名、财富都不是问题!”

    汤若望听了,还是苦笑。他依言把胡广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徐光启连道可惜。

    关键是没有具体地址,实在不好找啊!

    汤若望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胡广临别前的郑重交代,他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未完待续。)

    ps:感谢rabit2011的捧场,谢谢!

    readx;如果不说吧,胡广如此郑重地交代自己,要是哪天再和他见面,就不好交代了。

    可要是说了的话,好像又有点匪夷所思。毕竟眼下离明年底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谁也不知道的。也不知道那胡广,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

    汤若望想起胡广交代自己时候的那严肃表情,想起他甚至建议说自己可以假托上帝之名来说,显然是很迫切地希望自己传达这个预言。

    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用上帝之名来说,否则万一要是不准,对传教大业实在不好。

    他这么想着,脸上就有犹豫之色,刚好被徐光启看到。只听他问汤若望道:“怎么,你又想起那胡广的什么事情了?”

    问完之后,他又连忙补充道:“老夫说过,所有事情当说无妨。有如此奇才,又能怜惜百姓,定当为朝廷所用才是!”

    汤若望一听,想起以胡广的本事,他日入京,肯定也能当大明朝的官员。像这样有本事的人,可也不好得罪。

    想到这里,他便下了决心,看着徐光启道:“保禄,他还有一事,在临别之际,曾非常郑重地交代给我,让我传信于朝廷高官或者皇帝陛下。只是所言实在匪夷所思,因此有点犹豫不知是否要说出来。”

    “哦?”徐光启有点惊讶,当即用手指着汤若望,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吩咐道:“讲,如此奇才,怕是有惊人之言,快快讲来!”

    汤若望有点陷入回忆,模仿当时胡广异常认真地语气道:“明年底,东北的建虏会绕道蒙古草原,从蓟镇附近攻进关来,一定要让朝廷加强防范,不要给建虏得逞了!”

    “什么?”徐光启一听。当即从座位上一下站起来,盯着汤若望,失声道。

    汤若望见此,心中一惊。马上又补充道:“他还说,关外的建虏是一群真正未开化的野蛮人,他们穷凶极恶,如若攻进京畿之地,会有无数的百姓遭殃。”

    说完之后。他想以徐光启的为人,事关无数人的生死,很可能会去禀告他的皇帝了。毕竟他听了后,确实非常的震惊。

    谁知他料错了,只听徐光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汤若望莫名其妙。根据他的理解,徐光启算是自己所见明朝官员中最为忧国忧民的人之一,不至于无动于衷吧,否则先前也不会如此吃惊了。

    徐光启笑够了之后,看到汤若望那神情。便笑着解释道:“书生之谈,只会口出狂言,不足为信,不足为信!”

    本来汤若望对明朝的国事也不是很关心的,但见徐光启这样子,想起胡广那异常认真的表情,不由得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胡广当时是非常认真的。”

    徐光启嘴角微撇,轻轻一笑道:“他是对朝廷之事不熟,老夫来告诉你吧!”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走到书房的另外一侧,从墙角拿出一根长棒,一边指着墙上的地图一边道:“你来看,辽东建虏目前在这一片区域活动。而我大明官军在这一带。这里,有毛文龙总兵镇守东江镇,这里,又是新任督师袁崇焕镇守,一东一西,牵制住辽东建虏。你说,他们能有机会绕道蒙古草原,前来攻打京畿之地么?”

    徐光启刚听到时,确实吓了一跳,这说法太危言耸听了。要是真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他随即又想起了当前形势,自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就马上哈哈大笑起来了。

    他解释完了之后,看汤若望恍然大悟的样子,便又加了一料道:“你要知道,今年七月,袁督师平台应对,向陛下保证五年平辽。由此可见,辽东建虏自保尚且困难,还想绕道来攻击京畿之地,简直是一派胡言!”

    汤若望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暗道幸好自己没有假托上帝之口,否则上帝的威信必然有损,真是好险!

    他讪讪地笑了下,回应徐光启道:“幸亏保禄英明,没有听信一面之词,否则我就要被上帝责罚了!”

    “呵呵,你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无妨无妨!”徐光启一边放下那根长棒,示意汤若望和自己一起走向茶几,一边笑着说道,“那胡广也不知何来历,听你说法,年纪太轻,口出狂言,再磨练个几年后出来做事,或者更好!”

    徐光启有了这个印象,先前急迫地想见胡广的心思也就淡了下去,和汤若望继续喝茶谈着天文历法。胡广的示警之言,自然就弃之脑后了。

    这些,胡广自然不知道。此时的他,正站在城头上,再次送“机械化部队”出城而去。

    不用担心明军前来攻城,部队就能走得远点。这不,刚几天前的一趟,收获就不少。特别是经过胡广的强调后,刘大能率领的部队不但把目标村镇中现存火药给刮干刮净,就是火药的配料也是尽量收集了。

    不过攻打村镇的时候,都没有第一次那么容易可以直接诈开大门。亏了有李定国所领的炮兵部队跟随,用盾牌护着,把没良心炮往城下一架,一个炸药包就轰到围墙上去,在震耳欲聋的响声后,村镇就能轻松攻下来。

    李定国学了开炮的理论知识,又有假炸药包的不停实验,因此外出攻城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浪费炸药包。

    胡广心中计算着,这第一次出去所缴获的火药量,基本可以补上没良心炮训练时的火药消耗了。接下来每一次出去,只要火药缴获能多过炸药包的量,那就是赚了。

    想到这里,胡广心中不无遗憾。真是没办法,只能这么精打细算地用着火药。也真是,炸药包实在太耗火药了!

    以后燧发枪多了后,就要开始火枪训练,又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火药才能练出一支燧发枪为主的精锐出来。

    胡广抠归抠,但要花火药的地方也绝不含糊。他就这么想着,便去检查四天后过年的准备了。

    胡广准备拿出一部分积蓄,让所有的叫天军将士过个好年。咱中国人就是这样,不管有钱没钱,大年三十这顿,总是要吃好的。

    胡广不知道,在他准备给大伙过一个好年的时候,“机械化”部队也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未完待续。)

    readx;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大年三十。整个府谷县城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欢乐喜庆的气氛,比起以前人数最多的那个时候,都要热闹的多。

    叫天军上下,不管男女老少,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见面就互相大声问好,喊着吃完年夜饭互相走动走动。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过个年都这么高兴,因为相比他们以前来说,这个年过得不要太好!

    首先,不用担心大年三十家里没粮。他们心中明白,要不是加入了叫天军,按照往年的过法,这个时候多半是躺在炕上挺尸。就是为了能少消耗点力气,就能少吃点。或者有可能,那些富户在放鞭炮的时候,有人就要饿死在炕上了。

    另外,公子已通知大家了,大年三十吃饺子,里面的馅肯定有肉!还有,每人还有一块红烧肉配馍。

    想起那个红烧肉的味道,以前吃过的人就开始说有多好吃,那么一口咬下去,必须得用手掩住嘴,要不那肉汁喷出来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在叫天军的男女老少都期盼着夜幕快点降临,可以早点吃肉的时候,胡广却没有一丝高兴,脸上反而多是担忧之色。

    他在东城门的箭楼上,不时用望远镜遥望着远处黄河冰面上的情况。按理来说,刘大能他们去河曲县打土豪,应该在昨天回来了才对,眼下还不见踪影,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每当这种时候,胡广就憎恨这古代通讯技术的落后,否则不说手机吧,发个电报什么都可以,让人能知道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

    “公子,没事的。朝廷的边军不出来,刘哥他们就不可能会有危险。”王黑子经历了王嘉胤的事情后,已经不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反而多了一些沉稳,也知道安慰胡广了。

    胡广没有转头。继续搜索着远处的情况,只是嘴上却在回答道:“我知道,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什么事。可按行程,应该已回了才对。该不会是山西那边的边军发什么疯。得到什么消息伏击他们了吧?”

    王黑子吓了一跳,他连忙说道:“公子不要吓人,这肯定不可能的!”

    胡广也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打土豪的事情已经暂停了一段时间,而后这是第二次出去。就算山西那边的边军要冒着严寒出动,也不可能这么快!

    自己也真是失策了,想着这边守城不需要出门,就把骡马都派出去了。否则留有一个班的骑兵,用来作为通讯之用,也就不用这样乱猜了。

    胡广想到这里,心中便提醒自己,下次记得这点,一定要改过来。

    他放下望远镜,抬头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好久。要是再不来的话,恐怕就赶不回来吃年夜饭了。

    胡广转身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递给王黑子,一边命令他道:“你在这守着,要有消息,第一时间前来告知我。”

    “是,公子。”王黑子点点头,知道胡广担心,也不多说话,立刻答应道。

    胡广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转身下了箭楼。准备去广场上视察准备工作。

    可他刚下了城头,却发现有三四十人就站在城下,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胡广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些人都有亲人在打土豪的队伍中。也难怪他们这么担心,出去都有四天了还没回来。

    要是外出的部队今晚不回来,他们怕是多来几块红烧肉,也不会吃得开心。

    看到他们每个人看着自己,迫切地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消息时,胡广心中便有点不好受。他也不打算骗人。正想说下自己的推测时,却听到头顶上响起一个急促地脚步声,同时“公子,公子”地喊声随后传来。

    是黑子,胡广心中一喜,因为他听出来,王黑子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胡广连忙转身仰头看去。其他人也有点意外地抬头看去,不知道这么急找公子有什么急事?

    城头探出王黑子的脑袋,看到胡广果然没走远,便高兴地大声喊道:“公子,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胡广不等听完,马上抬腿就往城头冲去。他们总算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那些盼着消息的人也都跟着一起拥到城头上去,刚才还一脸担心的神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只剩下从心底发出的喜气。

    已经不用跑到箭楼上去看了,胡广在城头便能看到视线的极远处,有一支队伍正往这边而来。

    “给我,快给我!”胡广看着那边,伸手向身边的黑子连声说道。

    王黑子稍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要的是望远镜,连忙递了过去。

    胡广匆匆调整着焦距,仔细看着远处的队伍,心中默念千万不要有意外,安全回来过大年吧!

    到将近傍晚之时,队伍终于回到了府谷县城外。

    只见府谷县城的城门大开,大人小孩都喜气洋洋地迎接着自己的队伍进城。

    城头上临时摆着从广场上搬过来的锣鼓,队伍还未进城,就已是锣鼓喧天。这种待遇,也只有是大年三十才能赶上了。

    刘大能等一众首领从队伍脱离,快马加鞭先行进城,匆匆来到城头时,就见胡广已经迎了过来。

    刘大能当即站住敬礼,同时脸上的喜气怎么都掩盖不住,大声地说道:“公子,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胡广早已笑容满面,他通过望远镜看到,不但队伍没事,还多了不少车辆,应该是满载而归!

    “哈哈,可是把人家过年用的物资都给抢回来了?”胡广大笑着问道。

    刘大能看看跟自己一起出征的胡汉三和李定国他们,随即上前,竟然拉着胡广的手快步走向城墙外侧,指着正往城里赶来的一排车子说道:“公子你看,后面那三辆车上,你可知是何物?”

    胡广见他如此激动,不由得诧异,难道不是一般的物资?他心中一动,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该不会都是火药吧?”

    要是有这么多火药,那都可以开始着手燧发枪训练的事情了。

    “哈哈,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刘大能的心情显然很好,一反常态,竟然拍了胡广一个马屁,接着道,“虽然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不过我们这次出去,发现了一个比这更好的消息要告诉公子!”(未完待续。)

    readx;胡广一听有点意外,难道上天掉馅饼了?他转头看看李定国和胡汉三,都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这个馅饼恐怕还不会小。

    刘大能也不敢去吊胡广的胃口,马上就高兴地禀告道:“公子,我们在河曲县北部行动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个硫磺矿,而且是挖了就能用的那种!”

    “什么?”胡广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疑问。

    要知道叫天军最缺的是火药,而火药中最难搞的就是硫。没想现在刘大能他们竟然发现一个硫磺矿,这是真的么?

    刘大能料到了胡广的这种反应,要知道当时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时,还以为听错了呢!

    他郑重地点点头,几乎用一字一句,板上钉钉地语气再次说道:“我们就是发现了那硫磺矿,所以才又耽搁了一天。”

    “是的,公子。那硫磺矿在榆树湾,是那里的一个乡绅控制着,被我们打倒了。我们也去看了那硫磺矿,这不……”胡汉三抢着说到这里,马上指着城外那几辆车道,“那车上装得全是硫磺矿。”

    胡广听到这里,已经可以确认,这个有硫磺矿的消息是千真万确的。他转头沿着胡汉三指着的方向瞄了眼,忽然拔腿就往城下冲。

    刘大能他们一见,都互相露出会心的笑容,跟着胡广一起下去了。

    马车停下,自有人掀开盖着的布,露出了摆得整整齐齐地一排排木桶。不用去掏,就能看到各种黄色程度不一的晶体满在桶口。

    胡广看得大喜,不用说这种矿石其实是自然界的自然硫,只需要提纯就能作为黑火药的原料使用。

    “哈哈哈……”胡广仰天大笑,吓得不明真相的叫天军将士以为他们的公子突然发疯了!

    部队在陆续进城中,胡广则在自个住处向刘大能他们了解发现榆树湾单硫矿的详细经过。

    等问明白之后,胡广真是暗自庆幸。

    原来由于胡广的再三强调,刘大能他们就非常注意收集黑火药的原料。结果在这次行动中。他们发现有一家药店的硫磺存储量非常大,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在用了一些手段之后,得知这家药店是榆树湾的一名乡绅开的。刘大能等人一商量,就杀奔榆树湾去了。

    榆树湾在黄河对岸。和河曲县还并不在黄河的同一侧。人少且比较偏僻。那乡绅为了独占这单硫矿,雇佣家丁封锁了消息。

    这么一来,却也便宜了叫天军。把那乡绅一锅端了之后,单硫矿便算落入叫天军的掌控中了。

    刘大能稍微有点忐忑地向胡广禀告道:“公子,我和老三商量后。让矿工中对我叫天军最为友好的人领头,仍旧每日挖矿,说好每隔一个月就用粮食去换一次矿石,您看这样可以么?”

    胡广稍微一沉吟,便点头说道:“这样也好,省了不少麻烦。以后不管我们是否在府谷,都能有个硫磺的供应点。”

    刘大能原本还想解释下,他这么做的原因一是因为那些矿工都是熟手,由他们领头总好过这边再派人过去。

    二是为了保密,如果要从矿工手中接过单硫矿。那这些矿工的去留就是个问题。

    三来么,那矿名义上已经是属于叫天军了,只是更为宽松的雇佣他们而已。自己当初在那也威胁过他们,敢私自处置矿石的,叫天军回头就能收拾了他们。

    他没想到胡广竟然问也不问,就同意了自己几个商量的处置方法,不由得心底升起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作为后世的人,只要不是太傻,一般都知道领导要懂得放权。否则每件事都要问个清楚,搞个明白,事必亲恭,就是十个诸葛亮也不够死的。

    夜晚降临。北风呼啸,温度很低,却冻不灭府谷县城中叫天军将士们那火热的心。

    只见城中最大的广场上,已在多个角落燃起一堆堆的篝火,吃过了传说中的红烧肉,肉汤也喝得饱饱。身子穿得暖暖的叫天军将士,全都聚集在这个广场上。

    在广场的一头,早已搭建了一个戏台。锣鼓声音开始奏响,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对于即将开始的节目议论纷纷。

    “今晚可真热闹啊,这辈子过这么一次大年三十,就是明天死了也算是值了!”

    “呸呸呸,大年三十说这不吉利的话,赶紧拍三下。有公子带着我们,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对对对,要不是公子,搞不好我们都已经饿死了,那还能吃肉喝汤看戏……啊,我错了,我不该说死字,我自个拍三下。”

    “……”

    戏台底下不远,胡广一行人也都坐在 那里,胡汉三兴致很高地问道:“公子,一群小孩子演戏,能有看头么?”

    “怎么,你有兴趣上去表演一番?”胡广一听,笑着问道。

    “那里那里,我忽然又觉得小孩子演戏,那才叫好看,他们学得很快的!”胡汉三在一众首领的期待下,马上又改了口,临阵胆怯了。

    胡广当初安排儿童团来演出,倒不是说因为小孩子学得快,而是叫天军的人太少,每个人都有用处,都要做事。

    相对来说,儿童团的团员们要好一点,因此,就把这表演的任务交给丫丫他们了。

    广场上的人正聊着,忽然锣鼓的节奏一变,表演要开始了。所有人马上都静了下来,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现在公子带头,搞出了这么一个小孩演戏,众人的兴致也都很高的。

    四五十个儿童团团员一起出现在台上,没有指挥,一起齐唱《三大记录八项注意》作为开头。

    这让很大部分人有点意外,唱戏好像不是这样的,这个难道是开演之前的热身?

    不管怎么样,谁也不会败兴,都为叫天军的小家伙们高声叫好。

    谁知接下来的节目让他们更为意外,没有化妆,没有戏服,只是平常服饰,儿童团的小演员们开始演出。

    一开始他们觉得新鲜,静静地看着要演啥东西。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些小演员演得竟然是以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幕幕。

    对,就是被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欺负的一幕幕。广场上一下变得安静无比,气氛一下压抑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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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以后世人的眼光来看,这些小演员们演得很稚嫩,简直让人没法看下去。

    可现场中所有人,却都看得聚精会神。广场上没有一丝杂音,除了戏台上的声音之外,只有北风的呼啸和篝火的噼啪声。

    戏台上所演的内容,在场的这些叫天军将士不是见过就是自己经历过。原本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出现在眼前,马上便勾起了他们的回忆。

    戏台上小演员被欺压痛苦时,他们无声地流泪;当看到小演员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他们一个个握紧了拳头。

    不过每一部戏的结尾,都有叫天军的出现,解救那些被欺负老百姓作为结局。

    广场上的叫天军将士看到后来,忽然有人在安静的环境中用力大呼道:“叫天军万岁!”

    所有观众的情绪马上找到了宣泄口,纷纷跟着一起大喊起来:“叫天军万岁!”

    “公子万岁!”那人马上接着喊道。

    所有人跟着一起喊,声震四野,响彻夜空:“公子万岁!”

    如果没有公子,就没有叫天军,如果没有叫天军,也就没有他们中的每个人。老百姓最懂得感恩,谁对他们不好,谁对他们好,心中自有一杆秤。

    胡广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这山呼海啸般的呼声。此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慨。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被历史所铭记。

    演出的内容并不多,只有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之所以只安排这么多,胡广主要是考虑到广场上太冷。可他没想到,叫天军将士在节目都结束之后。竟然没有多少人离开广场。

    刘大能在胡广的身边,看到这个情况,首先说道:“公子。你讲几句吧?”

    “是啊,公子。大家都在等你出现呢!”胡汉三也跟着劝道。

    胡广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大步往戏台上走去。所有人的目光搜寻到了他们的公子,目光便再也离不开。

    站到台前,目光徐徐扫视过台下站着的叫天军将士们。

    过了一会,他才大声说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在过去的这一年内,我们所有人,差不多都经历过像戏里这样那样被欺压到走投无路的事。我们被逼无奈。不愿死,就只能起来反抗。”

    “我们不是落草为寇,自甘堕落;我们也不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造反,我们只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不管如何反正都是要死,为什么要跪着死?”

    “谁不是娘生爹养,谁不是只有一条命?天下有太多不公,我们老百姓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没人替我们做主!”

    “与其这样。我们就要替自己做主。谁欺压我们,谁想逼死我们,至少先要问过我们愿不愿意!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想要你的命。你们愿意么?”

    在胡广讲话的时候,广场上是彻底安静,仿佛北风都不再呼啸,篝火也不再噼啪,所有人的耳朵里,只有胡广的声音。

    当胡广大声问他们时,所有人齐声怒吼出声道:“不愿意!”

    胡广点点头,再次大声说道:“是的,没人会愿意让别人主宰我们的命运。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拿起刀枪,自己替自己做主!也因为如此。我们叫天军便成立了!”

    “可你们想过没有,天下有多少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他们会愿意我们从此不再被他们压迫么?”

    胡广不等有人回答。直接继续大声说道:“肯定不愿意!因此,他们要派兵来消灭我们,就怕我们的举动影响到其他地方被他们欺压的老百姓!”

    “我们只有两千三百二十五人,在他们的眼中,还犹如蚂蚁一般小,灭我们也不费多少精力。可要是天下所有老百姓都像我们这样,大家一起起来反抗他们的话,他们还能消灭掉我们么?”

    “我们叫天军是老百姓的军队,就是要为老百姓说话。我们要点燃他们心中反抗的火种,我们要做黑暗中的灯火,给所有被欺负的老百姓指明一个方向,号召他们一起起来反抗!”

    “唯有如此,我们老百姓才能打倒所有骑在我们头上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只有到了那时,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从明年开始,没有了严冬的掩护,朝廷必然会全力镇压我们。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叫天军最困难的时候。”

    “但再大的困难,最后顶多不就是个死么!你们说,我们怕死么?”

    “不怕!”广场上马上响起了怒吼声。

    “好,在来年,我胡广,还有我们革命党人,将带领大家,带领叫天军的所有将士一起,不管多大的苦难,不管多大的挑战,我们都将克服。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直到打倒所有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

    他那慷锵有力的话音一落,广场上响起如雷的呼声:“公子万岁!”

    胡广脸色肃然,立正举手敬礼,向广场上的所有人敬礼回应。

    广场上所有叫天军将士见了,也停止了呼声,一个个举起他们的手,庄严肃穆地向戏台上的胡广敬礼。

    新年的致辞变成了鼓舞斗志的演讲,对于来年更大的困难,每个人都做好了思想准备,无所畏惧,斗志昂扬。

    胡广接着转入后台,慰问了儿童团的小演员们。鼓励他们好好学习,长大后就是叫天军的中坚力量。

    夜深了,胡广牵着丫丫的手往回走。丫丫的兴致很好,她演得是她二叔胡广。还别说,这小丫头可能和胡广最熟,以致一些动作神态都能学个几分像。

    她一路叽叽喳喳地和胡广说着话,一直回到住处时,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胡广看她瞧着大哥大嫂的房子便明白了她又想爹娘了,不由得也是抬头看天,不知道同一个星空下,大哥大嫂在草原还好么?

    此时胡宽和乌兰等人的处境,绝对不能和胡广他们比。

    此时的他们,全都伏在一处土坡上,紧张地盯着远处草原上的动静。

    半轮圆月算不上有多明亮,可胡宽通过望远镜,依稀能分清远处草原上的追逐战。(未完待续)

    ();    只见远处的东北方向,有二十来骑的样子,在前面拍马狂驰。而离他们只有一箭之地的后面,紧跟着多一倍人数的骑士。

    速度提升到他们这个程度,火把已经失去意义。唯有靠着并不明亮的月光在狂奔。

    胡宽通过望远镜发现,逃得那伙人好像已经力竭,追兵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很快,那些逃跑的人中忽然分出了一大部分,竟然兜了一个半圆向追兵的侧面冲了过去。胡宽发现,还有三个人继续往西疾驰。

    呼喝喊杀声隐隐传来,不一会,就看到回头的那些骑士和追兵撞到了一起。

    “孩子她爹,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那些人都是土默特部族的。”乌兰侧耳倾听后,低声说道。

    胡宽点点头,正待说话时,又见草原的尽头冒出火光。他连忙移动望远镜去查看,发现竟然又有一大堆骑士出现,往那厮杀的战场而去。

    在这么冷的深夜有你追我赶的场面,已经让胡宽吃惊了。没想到竟然还没完,还有人在赶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如此紧急。

    不过没过多久,更让胡宽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后面举着火把的一大堆人接近战场后,原本快要分出胜负的两伙人,竟然一个东,一个西,分开跑了。

    很显然,这是三方人马。胡宽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草原的形势也太乱了点。

    最后出现的那见此情况,很快也分开了人马,分别追向逃跑的那两方。因为方向的原因,三方人马都没有发现胡宽他们这只黄雀的存在。

    “要是能抓几个活口过来问问,那草原形势应该能了解一些。”胡宽转回头说道。

    自从出关之后,要么见不到人,要见到人的话,都是成群结队,或往西迁移。或干脆就在干架,都不好下手。

    这不,已经看到视野尽头的大青山脉了,还搞不清草原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乌兰到了草原上。一反在家的温顺,就像浅水中难以游动的鱼儿终于入了深水,兴奋而主动,马上就回答胡宽道:“孩子她爹,要不我们沿着先前那三人的方向去。她们的马儿跑了远路。肯定逃不远。”

    “嗯,也好。”胡宽想了下,便点点头。

    有了决定后,一行人便趁着夜色出发了。

    草原上的一草一木,地形地势,乌兰熟悉。胡宽对骑射擅长,对马儿的习性也了解。他刚才通过望远镜观察,加上两个人互相商量后,便大致确定了逃走那三人休息的地方会在哪里。

    走得差不多后,胡宽便会先用望远镜扫视一番那三人可能会休息的地方。确认没有情况后才会继续搜索前进。

    如此谨慎的赶路,自然也拖累了他们的速度。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到深夜时,终于被胡宽搜寻到了踪迹。

    敌在明我在暗,胡宽通过望远镜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便领着一个班的手下摸了过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加上胡宽等人的身手都是不错,没有意外,三个蜷缩在一个凹地上盖着厚厚毡毯休息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便被抓住了。

    愤怒地蒙古语叽里呱啦地说出来。让胡宽为之一愣。这为首的一个,竟然还是一个年轻女孩。

    胡宽因为乌兰的关系,基本上能听懂蒙古话。知道这几个人以为自己是追兵的那伙人,在破口大骂。他也不以为意。当即抓了人先行汇合乌兰,转移地方再审问。毕竟这里不安全,那些逃走的人很可能会找过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气候到达最低点后终于开始缓慢的回升。一般来说,严寒过去了,是每个人都为之欣喜的事情。可胡广却是心头沉甸甸的。

    大哥大嫂已经前往草原一个半月了。按理来说,一人双马的配备,一个月都够来回了。可广场上做好的偏厢车在一辆辆地多起来,去草原上的人却没有一点音讯。

    胡广不但是担心大哥大嫂的安危,也为最终根据地的悬而未决而担心。前者事关自己最亲的亲人,后者事关叫天军的未来!

    原本按照胡广的预估,大青山那个根据地应该是可以的。为此,自己在做的准备也是根据这个假设而来的。不过,那些准备就算不去草原,也是能用上的,这倒不需要担心多大的浪费。

    但眼下迟迟没有消息,胡广就有点纠结了。随着丫丫慢慢地问她爹娘消息的频率越来越高,胡广在心中涌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要是再没有消息,就去把王嘉胤的苜蓿沟给夺了,暂时安置叫天军在哪里,然后自己亲自去一趟草原。

    这天,胡广真想仔细问问王黑子,有关夺取苜蓿沟的事情时,胡汉三推门进来了:“公子,我回来了。”

    胡广一见,便让他坐了,同时关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公子,我跑了一圈,要是我们叫天军要出关的话,还是走清水营比较好。”

    胡汉三说着觉得室内有点热,就抓下毡帽继禀告道:“清水营在年前被王嘉胤攻破后损毁比较严重,朝廷也没派什么兵过去,基本上还是老样子。”

    胡广听了有点诧异,边军就不怕蒙古人从清水营攻进来么?真是走了狗屎运,蒙古人在这个冬天还真没进关。

    他不知道,之前延绥巡抚岳和声病重,也没精力处置这事。后来换了张梦鲸接替,从京师赶过来又浪费了时间,到任之后又头疼府谷叫天军的事,那有关清水营的文书早已不知道压在何处。驻边的武将和他关系不好,也没人去操心提醒他。

    胡广想了一会后,便又问道:“你这一次出去,可有遇到边军的夜不收?”

    胡汉三摇摇头,笑着道:“估计都在军营中躺尸吧!”

    胡广听了也是一笑,吩咐他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大意,你先去休息,我让刘哥带队出去,遇到夜不收,人少就试试我们的新式三眼铳,人多就撤回来。那三眼铳全部改造完成前,可不能落入敌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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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汉三听了马上点头附和道:“那是,这可是我们叫天军骑兵的杀手锏。”

    胡广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笑笑站起来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我去广场上看看。”

    “我没事!”胡汉三一边不在乎地回答,一边侧身让胡广出门,同时跟着问道:“公子,他们练得玩意有用么?”

    胡广听了一笑道:“你都有这个疑问,看来我得好好说说才行。走,跟我去广场上,你也旁听下。”

    广场的西侧,放着一排排已完工的偏厢车,而在中间位置,却站着三排叫天军将士,不是孔武有力,却显得有点机灵的小伙子。

    在他们的边上,孙可望手持一个本子,在来回巡视着。见到胡广过去,一溜烟跑过去招呼。

    胡广直接伸手要过了本子,看了会上面的表格后,便直接走到那三排将士面前站好,目光徐地扫视过他们每个人。

    这些叫天军将士早已瞅见公子过来,一个个站得笔直,昂首挺胸,让胡广看了微微点头。

    “你们也已经站了两天,心里肯定有疑问,为什么我要让你们这么站,还让可望监督你们。我之前不说,主要是想看看你们对于我具体的命令是否能全力执行?”

    胡广说到这里,扬了扬手中的本子,欣慰地说道:“你们做得不错,我还算满意。所谓军令如山,这点做得不错。”

    叫天军的将士原本差不多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或者军户,不多的滑头在尤世禄攻击府谷县城的战役中早已逃之夭夭了。因此,这些将士,其实也符合了古代名将选兵的要求。

    加上胡广的威在叫天军中已是无以伦比,他就算是指鹿为马,他们也都不会有反对意见。

    这两个因素结合起来,哪怕是如同受罚一般在广场上无缘无故站了两天,这些将士也是在认真地执行。

    这时他们听到公子表扬他们说能做到军令如山,一个个裂开嘴,无声地笑了。

    胡广让他们轻松一会。然后才大声说道:“我的目标,就是把你们培养成第一批燧发枪兵。你们学出来后,再去教、去带其他将士,现在明白了么?”

    这些叫天军将士似懂非懂。虽然听着明白了,却想不通站队列和燧发枪兵有什么关联?

    胡广自然也知道他们想什么,他还带着胡汉三过来听课,自然是要详细讲解了。

    “燧发枪虽然在击火装置上有了改进,但装弹连续开火的时间还是太长。因此必然要求燧发枪手进行队列训练,加强火力的密集度……”

    胡广详细地从因果关系上给他们讲解了队列对火器战争的重要性,以及他们随后要进行训练的科目,讲完之后才问道:“你们的训练时间不会很长,因为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所以你们要努力训练,明白了么?”

    “明白!”三排将士齐声回答道。作为未来的教官,他们必须知道这么做的理由。

    胡广打算火器部队训练出来后,再重新进行编组,逐渐替换掉叫天军以冷兵器为主的战斗方式。否则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个笑话了。

    胡广随后往工匠营而去,一路上又交代跟过来的胡汉三道:“以后你是叫天军的高级指挥官之一,对于火器的使用一定要上心。要用心去比较冷热兵器的区别,明白么?”

    胡汉三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跟在公子身边也久了,看到公子非常在意火器的使用,甚至还和自己说过燧发枪的优劣,可自己还是没往那方面想,确实是疏忽了。公子如此信任自己,不能让他再失望了。

    胡广发现。越是军中待过,依赖于冷兵器的人,就越是难以快速适应热武器的使用。现在胡汉三如此表现,就是个例子。。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做后。老三竟然也跑去练起了队列,让他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欣慰。

    胡广之所以现在开始燧发枪的训练,是因为张铁匠那边,差不多快把原本的火绳枪改造完了。那么多火绳枪,只有四十多根枪管是可以拿来用的。其他都是质量不过关,容易炸膛,只能回炉重新锻造。

    不管是去草原还是去苜蓿沟,燧发枪也将是叫天军的王牌武器。眼下天气正在慢慢地转暖和,燧发枪兵必须要练起来了。

    老三回报的情况看,去草原的条件是有的。既然这样,自己就再等一些天看看,希望大哥大嫂能早点赶回来。

    胡广这么想着,便咬咬牙,继续再等等了。之后的日子里,他一方面派出打土豪劣绅的队伍,趁着严寒的掩护,多去收集点物资。另外一方面,也派出骑军,往榆林方向警戒。

    叫天军的大名不知不觉地在山西靠府谷一带,主要是保德、河曲地界传了开来。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闻之色变,正在加紧运作,一定要让朝廷狠狠收拾叫天军。

    而穷苦的老百姓则完全相反,背着那些人,暗地里盼着叫天军的到来。只有叫天军来了,有仇的能报仇,没吃的就算不加入叫天军,也能多吃一些天的饱饭。

    一些天之后,刘大能带领的骑军探马终于和明边军的夜不收相遇了。

    这些夜不收也都不是将领们的家丁,有的甚至已经被抓过,因此远远看到人数众多的叫天军骑士,早早就跑得没影了。

    这样的情况让刘大能为之咬牙,如此一来,改良后的三眼铳都没法进行实战检验了。

    消息传到胡广这里,他内心的担忧就又多了一层。明军夜不收重新出现,说明延绥巡抚已经开始要对府谷县城动手了。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再次开过来的边军绝对不会再准备不足,不把叫天军放眼里。换做是胡广来领军,就有好几种方法,仗着边军的优势,足以灭了叫天军。

    这一天傍晚,胡广正在广场上看着偏厢车的行军演练时,刘大能竟然连滚带爬地跑来广场,吓得胡广脸色都沉下来了:“刘哥,是明边军大举出动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叫天军的生死存亡之战就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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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收到通知说李自成媳妇偷男人那两章低俗,需要修改,有点无语,不过应该不会影响更新!

    ();    刘大能低着头,大口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

    他的手始终指着城门口方向,等他抬起头来时,却是满脸激动,兴奋地大喊道:“公子,你哥……他他他……他回来了!”

    刘大能实在太激动了,虽然他没有和胡广沟通,但他知道,胡广肯定等得非常心焦。他自己也一样,一直在盼望着胡宽能早点回来。

    刚之前他正领着手下回城时,在城外那座高岗上用望远镜一扫,竟然被他扫到了胡宽一行人正往府谷县城而来。

    狂喜让他的智商马上下降,他吩咐自己的手下前去迎接胡宽他们,自己则飞马跑来向胡广报信。

    到了胡广的住处,得知他在广场后,连上马的时间都没有,撒开脚丫子就往广场跑。

    刘大能身上穿着皮甲,又处于极度兴奋之中,以致他在广场上跌跌撞撞地出现,硬是被胡广看成是连滚带爬了。

    不是意想中的坏消息,而是久久等待的好事,让胡广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刘大能脸上的笑容不变,大声回答道:“你大哥大嫂从草原回……”

    他的话还没说完,胡广已经从他的神态上确认那不敢置信的消息原来是真的,“嗖”地一声,身子已经越过刘大能,向大门口跑去。

    “备马,黑子,快给我备马!”他一边跑一边大声下着命令。

    刘大能在原地,看着胡广的背影,咧开嘴呵呵地笑了。他能感觉到,公子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担忧已经一扫而空。

    在胡广快到城门口时,王黑子才骑马赶上,他也是一脸兴奋,大喊道:“公子,快上马。”

    胡广听到声音,在跑步中接过王黑子牵着空马的缰绳,一跃而上。便堪堪坐稳在马背上,“驾”地一声向城外冲了出去。

    他当时太急,没问清方向便冲出来了。幸亏刘大能告诉了王黑子,一行人才没有走冤枉路。一路狂驰而去。

    远处尘土飞扬,胡广极目张望。没错,当前骑马跑在最前面的就是自己挂念的大哥胡宽。

    夕阳映红了西边的晚霞,红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似乎是为兄弟相逢而喜庆。

    当双方接近时。都控马急停,相聚不过三丈,胡广打量着胡宽,发现他好像瘦了一圈,精神却是不错。

    能平安回来,没让自己失去最亲的人,胡广忍不住眼眶一下红了,大声地问道:“大哥,你……你还好么?”

    胡宽虽然去了草原,其实也一直在担心府谷县城、担心叫天军、担心自己的女儿和亲弟弟。就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明军又发疯似的,搞出什么动静。

    眼见亲弟弟就在眼前,将近两个月不到,好像又高了点,心中就不由得有点激动。

    这一见面,胡宽就听到胡广第一句话不是问根据地的事怎么样,而是问自己还好么!

    他心中便明白,亲弟弟非常地担心自己。想到这里,胡宽便觉得心中暖暖的。他马上笑着回答道:“好着呢。我给你说说这次去草原的情况……”

    胡宽还没说完,胡广便关切地问道:“大哥,这个不急。嫂子呢?还有一起去的弟兄们如何?”

    这时,身后一大堆人已赶到。带起的尘土马上覆盖住了他们。

    随着尘土而来的,还有一个清脆豪爽的声音:“小叔,我们都好,丫丫呢,丫丫还好么?”

    胡广听了一喜,稍微侧过头。避开扑鼻的尘土,大声回答道:“丫丫很好,她很乖,做了很多事情,回头表扬表扬她,她很挂念你们。”

    “公子!”

    “公子!”

    “……”

    随胡宽一起出去的骑士听到胡广关心他们,一个个都感动地向胡广问好。

    胡广调转马头,一摆手招呼他们道:“大哥,大嫂,兄弟们,天就要黑了,外面冷得很,我们先回城里再说话。”

    胡宽和乌兰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是笑容。

    “二弟,等下再走,别失礼了!”胡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胡广有点诧异,转回头去看他大哥。

    都是自家兄弟,一路辛苦,赶紧先进城去,怎么就失礼了呢?

    这时,尘土已经散去,胡广拿眼看过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堆骑士里面,还有几张陌生面孔。

    刚才刘大能的手下簇拥着大哥他们而来,远了看不清,近了灰尘扑过来没法看,没想到大哥还带来了客人。

    胡广定睛看去时,又是一愣,只见嫂子的身边,几个陌生人簇拥着为首的那人,竟然是个女的。

    这女的年纪应该不大,可能还没自己大。虽然说长得没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地步,可相差也不会太远。最为关键的是,她的眉目之间有一股英气,更为显得不凡。

    嫂子已经算是府谷周边有名的美女了,据说在草原上也是名动一方的。可这女的在嫂子身边,却仿佛有一股把嫂子比下去的气势。

    胡广正在打量着时,却见那少女秀眉微皱,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他有点纳闷,正想说话时,乌兰已经笑着给他介绍道:“小叔,这位是鹰嘴沟大当家的女儿,草原上的明珠,人称铁娘子的塔娜。”

    她接着面向塔娜,脸上的笑容不变,指着胡广说道:“他就是我们叫天军的首领,我家小叔胡广。”

    胡广一听,没想到这少女听起来来头不小,只是不知道鹰嘴沟是什么鬼?他依着礼节,抱拳拱手笑着道:“久仰久仰!”

    “久仰什么,难道你以前听说过我的名声?”没想到塔娜竟然不买账,用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反问,一下让胡广哑口无言。这妮子干啥了,竟然隐含一股火药味!

    胡宽在边上听得眉头稍微皱了下,不过马上舒展开来,插话说道:“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进城再说。”

    大哥说话,刚好解了自己的尴尬,胡广马上应了一声,牵马侧身,迎着大哥大嫂和那几个客人一起往府谷县城而去。

    叫天军将士看到他们的第二号人物回来,一个个都非常地高兴。整一个府谷县城,又洋溢着一股喜气。

    夜幕降临,乌兰负责招待着客人塔娜,而胡宽则在胡广这边,和几个叫天军将士中最为核心的首领开会,说着他这次去草原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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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些首领都知道胡宽去草原是干嘛去的,这么久后回来,高兴的同时免不了要寒暄几句。

    “胡哥,这次去草原怎样,有没有遇到敌人?”

    “胡哥,你们安然无恙回来最好了,根据地的事情怎么样了?”

    “胡哥,怎么还从草原上带了人回来?”

    “对啊,胡哥,那漂亮的妞是来干什么的?”

    “……”

    胡广见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话,大哥哪有那么多嘴巴应付得过来,便拍拍手打断他们道:“好了,大家都静一静,听我哥仔细讲解一番这次的草原之行吧!”

    公子开口了,这些首领就只好静了下来,一个个非常关注地看着胡宽,准备听他说话。

    胡宽微笑着,先是看了看自家弟弟,然后才缓缓说道:“这次的草原之行,有很多收获。很可能是上天保佑我们叫天军,竟然给了我们一个天赐良机……”

    看到刘大能又想问话,胡宽一竖手掌阻止了他,笑着道:“你们别急,对我们叫天军,对我弟弟来说,都有天大的喜事,我给你们慢慢讲来。”

    这话胡广就有点听不懂了,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加上一句对自己来说有天大的喜事?如果根据地的事情没问题的话,只说对我们叫天军是天大的喜事不就得了!

    看到胡宽有点神秘的样子,一众首领都被吊起了胃口。要知道胡宽平时都是稳重之人,可今天说话却有点反常了。应该是那天大的喜事,什么天赐良机影响了他。

    这么一想着,一众首领就更为好奇了,恨不得胡宽能快速的一口气把他心中的事情都说出来,让自己能及早知道。

    偏偏胡宽却依旧保持着不急不慢地语气,给他们讲解道:“土默特族自从俺答汗崛起之后,一直是我们明人的大敌。可后来为什么慢慢衰弱下来,我给你们简单地讲讲。以后你们到了草原,自然也就知道了。”

    胡广听得点点头。根据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叫天军以后的敌人将会是草原上的,如果能多了解一点情况,自然是最好了。

    “俺答汗把他的领土早早分封给了他的几个儿子。后来三娘子崛起后,她的三个儿子,也就是俺答汗的三个小儿子却没有了封地,这就是蒙古土默特部内乱的根源。”

    胡宽说到这里,想起一事。便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走到胡广的身边,放在他的桌子上摊开。

    胡广一看,应该是一副草原地图,亏得大哥学拼音识字都还不错,地图上不少地方标着简体汉字。

    刘大能等人一见好奇,都想拥过来看。胡广一见,便让王黑子和另外一名护卫把这地图竖起来,这样不用围过来大致也能看看。

    胡宽见此,咧嘴一笑。然后就站地图边,用手指着上面再次介绍道:“俺答汗生前把这一块地方,大青山以南、归化城以西、黄河以北,向西则接于多罗土蛮部所驻牧母纳山一带划给了他的孙子把汉那吉。这块地方,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就是大板升城一带。”

    他说这么仔细,其实最主要的是说给自己的弟弟听。因为弟弟以前基本上待府谷县城,并没怎么外出。虽然他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可据自己所知,他对草原也不熟悉。

    胡宽看着弟弟继续介绍道:“你们都知道。土默川平原最为繁华,土地最为肥沃的地方,除了归化城,其实就是这里了。这里原本就是俺答汗的地方。他后来才新建归化城后搬过去的。”

    “万历十一年的时候,把汉那吉打猎时不慎落马而死,三娘子就想把这块地方占据给他儿子不他失礼。但把汉那吉的妻子乌兰比吉不乐意,还有俺答汗的得力手下,他的义子恰台吉等人也反对。”

    胡宽这时转头看着一众首领,脸色终于有点郑重地说道:“你们想想。三娘子是什么人,有如此好的机会把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给她儿子,她又怎么可能放弃?于是,土默特内部就爆发了大板升之战。”

    “过程我就不说了,反正就是几个部落站队内斗,最终的结果是扯力克继承顺义王之位,和三娘子合婚,驻守归化城;而乌兰比吉则和三娘子的儿子不他失礼合婚,占据了大板升城。”

    “哦,这样啊!”胡汉三听得点点头,在座的明人包括他并没有怎么出过边塞,因此对草原形势来说,最多听过一两句,也同样不了解。

    有胡宽的详细解释,在座的人就都有了概念。

    不过胡汉三这话一说出口,胡宽却摇头说道:“事情还没完,他们的内斗还在继续。不他失礼不服扯力克,一直想要顺义王位,到了他们下一代,也是如此。不他失礼的儿子素囊台吉和扯力克的儿子卜石兔一直争抢顺义王位,其中卜石兔有大义名份,而素囊台吉有三娘子撑腰,又一直内斗下来,把土默川平原搞得民不聊生,加上这连年的严寒,有些人就活不下去了。”

    胡宽说到这里,有指着大板升城地域说道:“这一带的田地其实都是我们汉人开垦种出来的,他们在草原属于最底层,最终有一部分胆大的汉人和最底层的牧民不愿被蒙古人的内斗拖累,逃进了大青山自成一体……”

    胡广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马上联想到了那貌美有英气的少女。

    “随着逃进大青山的穷苦人越来越多,那些蒙古头人就开始围剿他们。你们想想,草原上两大派部落之间互相攻伐越来越剧烈,中间还插了一支谁也不服的队伍,乱是不乱?”

    胡宽这话一问出口,顿时就迎来众首领的欢笑声。草原越乱,对叫天军就越有利。

    胡宽等他们笑了会,就继续讲解道:“原本两大派部落实力都还行,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到了秋冬,他们就磕关进来抢的原因。可今年却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至于他们连自保都是问题,那还顾得上进关抢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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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汉三一听就好奇了,连忙插嘴问道:“胡哥,到底发生了啥事?”

    胡宽听了转头看过去,谁也没想到,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东边的林丹汗被辽东建虏打得连自己的老巢都保不住,往西逃过来,结果没费多少力就占据了土默特族的归化城。卜石兔这个有名无实的顺义王带着他的手下往西边跑了……”

    众人听得无语,那辽东建虏真有那么厉害么?被他们打得落荒而逃的林丹汗,竟然轻松就占据了土默特族的王都归化城。

    “这些都是发生在今年……哦不……是去年的事,现在草原上乱得很。土默特族内部的争斗,他们和林丹汗的察哈尔族的争斗,中间还夹杂着拉克申部的争斗。”

    胡宽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亲弟弟,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从去年开始,草原上前所未有的乱,这就是大哥所说的天赐良机。哦,不对,还有一个好事。”

    “大哥,拉克申部是什么,那支穷人的队伍么?”胡广有点没听明白,连忙先问道。

    胡宽点点头,略微有一丝兴奋地回答道:“是的,他们聚集在鹰嘴沟,拉克申就是他们的大当家。”

    他见胡广在微微点头,没有疑问了就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忽然胡宽有点神秘地问道:“你们知道鹰嘴沟是什么地方么?”

    众人一听,都是摇摇头,这里的人都对草原不是很熟悉,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总不可能是我们想要的根据地吧?”胡汉三开玩笑地随便说道。

    谁知胡宽一拍手,发出“啪”地一声响,用右手指着胡汉三道:“对,就是我们想要的根据地!”

    众人一听,哑然。胡广不由得也是摇头,这正是太凑巧了。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又点了点头。其实也不难理解。自己想要的地形,对于那些在草原上想自成一家,或者直接说想造反的汉人和蒙古人的联合体来说,也是他们所想要的。

    大青山脉的南边都是陡峭地势。不像北边那样平缓,能符合要求的地形肯定不多。两方人马看中一处,也就能理解了。

    “那有人先占了地方,我们怎么办?”刘大能皱起了眉头,有点不明白胡宽为什么心情还是很好。

    “不要急。不要急,听我慢慢说!”胡宽摇摇手,笑着说道。

    一众首领从来没见过胡宽有这么开心过,不由得心中都有点纳闷。

    “胡哥,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胡汉三挠着头,忍不住催道。

    “呵呵,你啊!”胡宽指了指他,回头又看看胡广,看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时。已转头回去说道:“拉克申部在草原上是最弱的,又被其他几家轮流打击,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们的二当家、三当家都已战死,大当家也受了伤,不能再骑马出战。”

    “这个时候,大当家的唯一子女塔娜,巾帼不让须眉,站出来代替她爹出战……”

    “胡哥,是今天随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女的?”王黑子听到这里忍不住,终于插嘴问道。

    他今天傍晚就在胡广的后面。听到了乌兰的介绍,因此有此一问。

    胡宽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就是她,一个女孩子。努力撑着山寨,也是很厉害了!”

    他回答完,就看向自己的亲弟弟,笑着问道:“二弟,你说是不是?”

    胡广没想到那女孩原来还有这背景,有能力。有担当,确实是个女中豪杰。他马上点点头,回答他哥道:“是很厉害,不错!”

    胡宽听了,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欣慰,接着转回头去继续说道:“当我去到草原上时,几方人马乱战,塔娜刚好遇险,逃脱时身边已没什么人,正好我准备抓个活口问问草原的形势,结果就抓了她。”

    众人一听,都觉得意外,这还真是太凑巧了。

    胡汉三仿佛听故事一般精彩,马上兴奋地问道:“胡哥,然后呢?”

    “是啊,胡哥,然后呢?”其他首领也跟着起哄,有关美少女头领的事情,他们都很感兴趣。

    他们兴致高,想听个仔细,胡宽却在这里一笔带过了:“有什么然后,自然是知晓了彼此的身份,然后她带着我们去了鹰嘴沟,见到了拉克申。”

    “我和拉克申互相佩服,而且大家都是穷苦人求个活命,最终他答应接纳我们叫天军……”

    “不会吧,就这么容易?”胡汉三听到这里,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其他首领也差不多,只是没有胡汉三这么激动。

    胡宽摇摇头,笑着说道:“当然没有这么容易,他有一个条件!”

    要是拉克申能接纳叫天军,这样不但叫天军过去就已经有一个基础,而且还有他们这些地头蛇在,到时候在草原上拓展势力的时候,也会容易好多。

    假如拉克申不接纳就麻烦大了,不但要应付草原上的几股势力,而且还要和拉克申这个地头蛇争夺根据地,想想就觉得困难好多。

    胡广想到这里,马上就说道:“大哥,他有什么条件,要是不过份的话,不要说一个条件,就是二个、三个、十个条件都可以答应他。”

    “是啊,胡哥,要是不过份的话,答应他们就是。”刘大能这时也附和胡广说道。

    这中间的道理,不但胡广能想到,在座的每个首领都能想到。因此,大家都是这个回应。

    胡宽那还用他们教,点点头笑着说道:“这个条件不但不过份,而且还非常的好,因此,我已经答应了拉克申。”

    胡广一听,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道:“哥,是什么条件?”

    “是啊,胡哥,什么条件,怎么个好法?”胡汉三第二个跟进问道。

    胡宽怕了他们,连忙摆手阻止其他人再问,马上接着说道:“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有我们这么一支有实力的队伍过去,就又能活下去。但他们不管如何,都是有点担心我们过去对他们的影响。因此就有一个要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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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