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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乌兰一听,马上反驳道:“那也不一定,俺答汗的子孙,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威风,各部族就没多少人听的了。”

    胡宽一听,有点奇怪了,以前乌兰可不会这么当众来顶自己的,不由得有点好奇地看着她。

    也是夫妻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乌兰一看胡宽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稍微犹豫了一会,面对着胡宽补充说道:“我想起来了,离归化城大概三百里不到的大青山脚下,好像有二叔想要的地方。”

    众人一听大喜,全然不顾起码的会议纪律,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问开了。

    “胡家嫂子,这是真的么?”

    “真有这么好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

    胡广也是喜出望外,因为这根据地太重要了。往大里说,是关系到叫天军的生死存亡。

    他见大堂内的诸多首领在七嘴八舌地抢着问话,以致乌兰根本无从回答,便用力拍了几下手,才让现场逐渐地安静下来,不过大堂内的气氛却已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嫂子,您能说具体点么?”胡广看着乌兰,提高着声音问道。

    胡宽还是没想起来乌兰说的地方,无奈之下只能听答案。

    乌兰露出回忆的神情,声音不是很高地说道:“那个地方好像刚好是两片山的中间,水从山里流出来,一直流入草原,附近几十里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湖。不过那里是另外一个部落放牧的地方,而且…”

    她说到这里,满含着柔情看了一眼胡宽,才继续说道:“我很早就随你哥来关内了,那里并没有去过,只是听说。”

    就算是这样,在座的人还是听得兴致高昂。有一个目标总比没有头绪强!

    胡广听了沉思了一会,脑中尽量回忆后世的记忆,看有没有嫂子所说契合的地方。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还真给他想出了点什么!他记起来了,大青山上有几个水库,其中一个名字比较特别。终于被他想起来了,红领巾水库。

    莫非嫂子说的地方就是在那一带?

    于是,胡广的兴致更高,当即又细细地追问乌兰,有关她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其他人在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就怕发出声音影响到了乌兰的回忆。胡广问了好久,一直问到乌兰再也没什么说了才罢休。。

    综合得出来的结论,好像那地方确实算是比较符合条件了。胡广仔细想了会,便对在座的首领们说道:“大家应该也都听到了,这地方可能可以。但根据地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能只是就这么说说就下结论了,必须去实地察看下。”

    “第一是看地形地貌,是否适合作为根据地?”

    “第二,按照嫂子的说法,那边的部落规模。以我们叫天军的实力,加上火器的使用,应该也能对付。但我嫂子毕竟出来这么多年了,现在那部落的情况如何也难说,必须也要去看看才行!”

    胡广刚说到这里时,胡宽忽然有点奇怪地插嘴提醒道:“今年是有点怪了,按理来说蒙古人又会来关内劫掠了,但怎么今年没一点动静?”

    他这么一说,刘大能也赞同地附和道:“是啊,我们去到延安府。这一路上也没听说有这事!”

    乌兰也奇怪了,她情不自禁地插嘴道:“这一年比一年冷,没道理今年就不用出来的啊?”

    要相信蒙古人宁肯待家里饿死冻死,也不再出来劫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几个疑问一问出来,胡宽便得到一个结论道:“肯定草原形势有变,搞不好就是几个部落互相打起来了!”

    这也有可能,蒙古人年年进关劫掠,关内明军也是年年防御,因此蒙古人并没有多少收获。搞不好几个部落间就互相抢起东西来,互相打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在场的首领们都有点喜出望外。蒙古人要是铁板一块,就叫天军的这点人马,出去后迟早要耗掉。可要是蒙古人正好内乱,那就真是天赐良机了!

    胡广想到这里,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事不宜迟,我马上出关去看看情况。要真是老天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就一定不能错过!”

    他这话一说出口,马上吓倒了一批人。

    “公子你能去,太危险了!”

    “我去就行,公子万万不能走!”

    “……”

    每个人的态度都很坚决,吩咐劝阻胡广的这个决定。开玩笑,草原上危险多了去,公子作为叫天军的灵魂,岂容有失!

    胡广看到这么多人担心自己的安危,脸红脖子粗地劝自己,甚至抢着要代替自己去,不由得也是微微有点感动,不愧是与自己能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正想说话的时候,胡宽已经站起来,大步走到胡广的面前,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去就成,谁也不要和我争,相信大哥!”

    语气很坚决,第一次拿出了大哥的气势。

    刚说完,他听到背后有动静,就又转过头,看着其他首领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草原上的危险不少,谁要是自信能在骑射上打赢我的,我不二话,马上让出来。”

    笑话,谁能在骑射上打得过胡宽。一听他说这话,众首领一下没了话说。

    大哥,你也知道草原上很危险,还这么抢着去!胡广心中暗自责怪着,却又有一份感动在心。

    就在这时,还是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也是那么的坚决:“当家的,我和你一起去!别忘了,我可是蒙古人!”

    如果有乌兰一起去的话,自然就最好了。但胡宽却犹豫了下,最终却摇摇头道:“不,你别去,丫丫不能没有娘!”

    不管如何,总得要有最坏的打算,不说草原上的自然环境恶劣,就是现在莫测的局势,也是很大的危险。

    胡宽心中始终对丫丫有一份愧疚,不想让丫丫失去娘!

    但乌兰这次没听胡宽的,脸色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丫丫有小叔照顾,我不担心。我要和你一起去,否则有违当年我们在草原上的誓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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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胡宽一听,马上脑中就闪现出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就在无边无垠的草原上,两人对月盟誓的场景。

    想起这个,他的脸色就柔和下来,点点头说道:“那行,丫丫以后就跟着二弟也没事。”

    之前胡广从昏迷中醒过来,拼了命都要救丫丫,胡宽夫妇两人,又那还不放心呢!

    胡广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怎么感觉这是生死离别前的托孤呢?他微微甩了甩脑袋,大声地说道:“大哥,嫂子,你们说什么呢!你们要去可以,但要答应我一点。”

    胡宽转回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蔼地问道:“二弟,要答应什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是最重要的,遇到危险,就不要逞强。反正只要有命在,下次再去探也是一样。万一遇到蒙古人多,无法逃脱的话,也不要反抗,就告诉他们,我可以用钱去赎,多少都可以!”

    胡宽听到弟弟的话语中满满地全是担心,他不由得心中也是暖暖的。这个亲弟弟,没有白疼!

    胡宽虽是这样想着,但以他的脾气,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叫天军的时间紧迫,自己早点探明草原形势,就能早点回来报讯,就算有危险,那也得往前进。

    二弟这么担心自己,这已是无憾,不能让别人以为二弟徇私。

    谁知胡广仿佛知道他是这么想的,马上又在那边环视着众人说道:“不抛弃,也不放弃,这一直是我坚持的。只要是我们叫天军的人,不管是谁,都是这个原则,明白么?”

    这如果是胡广第一次提,可能有人未必信服,觉得胡广是为了他哥才这么说的。但正如他所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并做的。

    王黑子作为第一个受益人。再次听到这个说法时,胸中还是涌出一股激动,当即大声回应道:“明白!”

    跟随胡广前去延安府的护卫,此时差不多是各个连长。也都听说过,知道公子言出必践,当即也是大声回应:“明白!”

    其他人则稍微落后了一点时间,不过也都跟着大声表态明白。

    以胡广的地位,以他的威望。凭胡宽的身份,不说他曾经的贡献,直截了当地说就只为胡宽如此,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胡广一直坚持这么说,却犹如黑洞一般,在吸取周围所有叫天军将士的心,牢牢地使他们团结在叫天军这个集体中。

    胡宽看到这个情景,便也不再说什么,就听二弟安排了。

    前往草原上的这个事情重要且急迫,虽然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但胡宽和乌兰两人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依依不舍地丫丫,冒着严寒出发了。

    为了尽可能的安全,胡广给大哥安排了一个班的同伴,每个人都是骑术卓绝,并且一人双马。如此一来,只要不是特别的危险,应该都能避免。

    这不但关系到大哥大嫂的安危,也关系到叫天军的未来,如果能少一点出错,自然是最佳的。

    如果早个一百年前。可能叫天军去到草原上,危险性还是比较大。可到了明末这个时候,却已有不少对策可以针对草原骑兵了。

    在送大哥大嫂上路后,胡广马上调整资源。为可能的草原之行做针对性的准备。

    再说明军连夜往榆林退去,等最终回到榆林的时候,竟然减员了一成。

    要说起来,其实明军当时死在府谷城头的炮火下也没多少人。更多的是因为严寒的天气,又没有充足的准备,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这次的出征。可谓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每个将领的家丁都有损失,自然每个人都不会有好心情。

    但心情更坏的,其实是一直满心期待捷报的延绥巡抚张梦鲸。他的报捷文书都已经写好,自家私库也腾出来了,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就算你是青年才俊,就算你当初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张梦鲸冷着脸让洪承畴在寒风刺骨的院子里硬是站了半个时辰,才传见了他。

    洪承畴也是有城府,知道张梦鲸会对自己不满,被他这么一罚,却硬是没表现出一丝不满,反而很热心地站张梦鲸角度上分析这场战事。

    等到最后,洪承畴才庄重地说道:“中丞,由此可见,那叫天军的贼首有本事,有野心,如果不趁早除之,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他偷看了眼张梦鲸的脸色,看到他在沉思,便继续加劲道:“那叫天军的贼首是在您的地界聚众造反的,就算他以后蹿到了别处,朝廷也是会追究的。”

    不要说以后,前不久那叫天军跑到山西去劫掠,朝廷必然也会给自己压力,否则自己也不用急着想解决他们。

    可那叫天军不但有火炮,还知道怎么用,按照洪承畴的说法,甚至比他见过的官军,还要会用!这样的府谷县城,可如何打得下来?

    他如此想着,便拿眼去瞧洪承畴。

    “中丞,下官有良策,绝对能除此獠!”洪承畴又那会不知道那眼色的意思,马上就禀告道。

    虽然他说得很有把握,很肯定的样子,但张梦鲸却是将信将疑的神情,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他一说就信了,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洪承畴也不以为意,当即给他出谋划策道:“其一,派夜不收盯着府谷县城,不让他们有出城去劫掠的机会。”

    这个可以有,张梦鲸听得点点头。

    “其二,等到了明年天气转暖,下官又有上下两策能对付府谷贼军。”洪承畴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

    “不要藏藏掖掖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本官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张梦鲸一点不配合,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因为他听刚才洪承畴的语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愉快。

    洪承畴一听,心中微恼,却也不敢表现出来,马上接着说道:“上策是着人混进城去,再派兵攻之,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此策见效快,但须得等有乱民不断投奔府谷县城时才行。”

    “下策则是用兵围之,困死他们。下官推测出,他们绝无野战之能力,否则前次战事必然会趁机追击。”(未完待续。)

    readx;“此策的伤亡很小,之所以为下策,乃是贼人负隅顽抗的话,所需时间会过长,物资消耗过多。另外城内的物资消耗也多,最终得到的府谷县城,可能只是一座空城而已。”

    张梦鲸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评论道:“不错,此策确为下策。”

    这两人压根就没考虑伤亡少这个好处,一门心思只是财富,就仿佛人员伤亡这个事情,只是停留在嘴边的文字,而不是代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洪承畴见他附和自己的看法,知道他在此时对自己已有一丝改观,于是,他马上禀告道:“中丞,总督马上到任,点名要见下官。”

    张梦鲸一听,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要走。这天冷得能冻死人,也真亏了他又要从陕北赶去汉中。这个督粮道参政还真不好当啊!

    想到这里,他便有了一丝同情,对洪承畴的态度又好了点。毕竟洪承畴没有一来就提要走的事,而是先给自己分析战事,提出了建议后再走,这人不错!

    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和睦了一些,虽然没有达到这次战事之前,但官场上互相借力的基础却已是有了。

    等洪承畴一走,张梦鲸在考虑了一会后便传见孙显祖等一众将领,先是一通发飙,狠狠地出了口心中恶气,然后便把洪承畴的对策搬了出来。

    一众将领自己都很郁闷,又挨了一顿批,甚至有一个官位低一点的武将还被张梦鲸借此机会抹了去,换了个他的人。

    在这种背景下,将领们不敢不依中丞的吩咐。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夜不收他们是派出去了。可却不是他们的家丁精锐,而是一些平时不服管教的刺头,平时就想收拾的对象。

    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就去府谷县城外面的野地里凉快去吧!

    这一天,胡广来到工匠营检查。刚跨入木匠所在的厢房内。就有点无语地看着房子中间。

    难怪这第一辆车搞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搞出来!

    这个大厢房是经过改造的,里面能拆的东西早已拆掉,因此显得很空旷。在厢房的中间,正摆着一辆偏箱车,几个木匠正围着车忙碌着。

    刘木匠见到进门的是胡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迎上前去说道:“公子。你来了!”

    他知道公子是来检查工作的,忙一侧身,指着那车说道:“公子,这车就差外饰没雕了,大概两天就能完成。”

    自从成立这个工匠营之后,木匠这边因为人手多一点,因此一点没耽搁进度,不像铁匠铺那边,拖了好久还在反复的回炉。因此,刘木匠的自信心不错。想着估计公子又会勉励几句了。

    可谁知胡广却露出哭笑不得的样子,摇头说道:“我说刘叔,你雕这纹饰干嘛?我们不需要这个!”

    刘木匠一听。有点尴尬,从边上捡起一块木板道:“公子你看,朝廷的车子上不也有这纹饰么?看得挺威猛的!”

    他手中这块木牌是明军车营中偏厢车的一部分,虽然胡广手中的《纪效新书》中有记载,但他还是把明军丢弃在城外那辆坏了的偏厢车捡进城来加以仿制。

    原本以为有这样品,就不需要自己多操心了,没想就出这样的事情。

    胡广也知道这怕是中国传统匠人的通病,因为不识字,只知道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缺少创新。

    他耐着性子,和蔼地对刘木匠说道:“刘叔。我们是要赶时间,争取在天气转暖之前造出足够多的车子。运人、运物、运炮都是需要的。要走远路,就要求车子足够多,足够结实。这纹饰你雕得再凶恶,能吓到什么人?”

    被胡广这么一说,刘木匠当场就红了脸,有点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话好。边上正在忙碌雕刻着纹饰的木匠们也都停了下来,互相看看都是一脸的尴尬。

    胡广通过这些天和这些工匠们,不管是铁匠也好,木匠也罢,都感觉到一种观念的陈旧。

    想到这里,他便对跟在身边的王黑子道:“把所有匠人都召集过来,就开个短会。”

    王黑子答应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刘木匠一见,脸色一黑,有点懊悔样的蹲下了身子。

    胡广见他这动作,便知道他误会了,连忙也蹲了下来,面对着他说道:“刘叔,我是想到一个事情,准备和所有工匠们都说说,要提高效率,提高质量,不是针对您这件事情的。”

    看见刘木匠不解地看向自己,胡广便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刘叔放心,我才没兴趣开你的批斗会呢!”

    这玩笑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公子开批斗会,那只是针对无恶不作的地主豪强,又怎么会因为刘木匠的一点小错就开批斗会呢!

    胡广也是这么顺口的一开玩笑,心中却马上醒悟过来。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便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千万别走老路。

    很快,工匠们都集中到了这处足够大的厢房内,大家随意站着,面对着站在车子上的公子,好奇地抬头听着。

    “可能以前,或者说自古以来,我们匠人便不被重视,不但收入低,而且还不受尊敬,甚至可以说在大明朝,那是世代都为匠人,属于低贱的职业……”

    听到胡广讲起他们的职业,每个匠人的心中都有点难过。可有什么办法,祖宗是这个行当,子孙都必须是这个行当了。

    “如果你们自己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告诉你们,匠人在我眼中,比起一般的读书人要好得多。错,不是好得多,是好太多……”

    听胡广这么抬举他们,匠人们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我不是随便乱说的,没有读书人,这个世道还是一样过。可要是没有匠人,我们现在还是原始人,吃喝都与禽兽无异!”

    胡广看着他们很多人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样子,好像觉得自己夸张了,正待再说时,厢房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原本在门口得一名护卫闯了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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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公子,城外又发现明军夜不收!”护卫看到胡广看向他,马上禀告道。

    胡广正酝酿了情绪在开讲,这个时候被打断,当即挥挥手道:“知道了!”

    周围的工匠们也听到了,不过他们也没表现出如何,只是互相瞅瞅,然后又看向站车上面的胡广。

    这要是换了之前那次,胡广听到说城外出现夜不收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到城头去观察了。

    而类似工匠们的这些普通人,当时就脸色突变,心中担忧异常。虽然没有恐慌,但那几天可都没过好。

    再说胡广挥手让护卫走了后,他看看周围的工匠们,看到他们的表情,心中也是高兴。能克服对明军的恐惧,这是好事。

    他也当没听到说有夜不收出现在城外,正准备继续讲呢,忽然有点尴尬地问道:“我说哪了?”

    他的话音一落,马上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工匠群中大声提醒道:“公子,您说到没有我们匠人,大家都还是原始人,吃喝与禽兽无异!”

    胡广从这个声音中听出一丝兴奋,听出一点期待。当即呵呵一笑,接着他的话道:“不错,你们可能有点不以为然,以为我夸张了。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一点都没夸张!”

    他说到后来的时候,表情严肃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加上他的权威,让这些工匠们都选择了相信他。因此,每个人都非常期待他继续说下去,说说工匠到底有多好!

    胡广看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神,也不吊他们胃口,马上就庄重地问道:“第一幅弓箭,第一把长矛,第一次烹饪,这些是读书人做的还是匠人做出来的?”

    厢房内安静了下,不一会就有年轻的声音自豪地大声答道:“匠人!”

    “第一件衣服,第一双鞋。第一个陶瓷,这些是读书人做的还是匠人做出来的?”

    这一次,不止是几个年轻的声音,还加入了一些其他人。一起大声地回答道:“匠人!”

    ……

    胡广一件件地问着,回应的工匠们就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哪怕是老成持重的刘木匠、刘铁匠他们,也是激动地在回答。

    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有过职业的自豪。原本让他们只能糊口饭吃,却没有尊严的职业,如今却让他们如此的自豪。

    其实,有些事情他们不是没认识到,也有发出过质疑。可自古以来,工匠就不受重视。没有人肯定他们,特别是没有统治者肯定他们。

    而现在,胡广作为叫天军的最高领导人,他第一次当众提了出来,对他们的职业做了非常正面的肯定。并且是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在他的眼里,工匠甚至比一般读书人都要好,都要重要的多!胡广这样的言论,又怎么能不让他们为之欣喜,为之激动呢!

    胡广说到最后,静静地站那车上,看着一双双炙热的目光,大声地宣布道:“以后只要叫天军控制的地方,就没有任何职业的歧视!不管你是木匠,还是铁匠。或者是裁缝等等,都和读书人一视同仁。”

    “一个吐沫一个钉,我胡广说得话,你们在将来做个见证。要是有一天。在叫天军中没做到这点,你们可以拿今天的话来啐我,我决不还嘴!”

    胡广的声音回响在厢房内,响彻在每个匠人的心中,久久不息。

    “公子万岁!”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异常的兴奋。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都往下落。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让其他地方的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个方向,不知道公子又做了什么好事?

    自然,事后八卦是免不了的,胡广的这番话也就传了出去,使得每个叫天军的将士都知道了这点,以致还有军士问他们是不是能有匠人的待遇?

    也从那个时候开始,胡广便明确了叫天军内的一条宗旨,就是所有职业一视同仁,也就是要废除明朝的职业歧视。

    而这一条,让胡广都没想到,在叫天军最终解放全中国的时候,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胡广,听着匠人们的欢呼,心中却忽然暗道一声真搞笑,自己怎么说着说着就说远了!

    于是,他摆摆手让匠人们都安静下来,开始说他最初的想法道:“我们匠人的重要性就不用再说了,现在我来说说目前我们的不足。”

    一听胡广说起这个,匠人们就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再次静静地听胡广说话。

    “目前来说,我们人手不足,不管铁匠、木匠、裁缝等等,全都不足,这一点相信不用我说了吧!”

    张铁匠听到这话,首先就低下了头。

    “人手不足的事情,短期内我们没法解决。但事情必须要做,那么该怎么办呢?”胡广一边问着,一边扫视着在场的每个匠人。

    “公子,我今晚不睡了!”

    “对,就是累死,也不能耽搁手中的活计!”

    “……”

    胡广看着他们,特别是刘木匠和张铁匠这几个领头人。都不用去查,看他们那疲惫的脸色,就能知道他们也肯定在这么干。

    听到这些答案,胡广心中叹了口气,又再次摆手让他们静下来,然后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希望你们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干活!”

    “其实,我想要的答案并不是说要你们加班加点,你们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但我问下你们,难道除了加班加点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被胡广的目光扫到的人,不是惭愧地低下了头,就是用手摸着后脑勺,苦思他的话。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些匠人都是府谷或者府谷附近的匠人。他们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读过书,指望这里面有很好的人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胡广也不等有人能答出自己心中所想,就提高声音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开动脑子,改进流程。比如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先不要去做;比如能用畜力代替人做的事,就用畜力来代替;比如能不能进行分工,你专门干什么,我专门干什么,这样是不是能提高效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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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胡广滔滔不绝地说着,向这些古代的匠人灌输后世先进的理念,什么自动化、流水线、标准件等等内容以及好处都一一说给他们听。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胡广讲得这些内容,对于这个厢房里面的匠人来说,犹如开天辟地般地震撼。

    他们没有想到,也从未听人说,原来干活还可以这么干。他们这些匠人,各自的职业基础是有的,其中不乏心灵手巧的人。但他们都缺一样东西,那就是见识。

    胡广虽然把后世成年人,甚至中学生都懂的理念说给他们听,可毕竟是领先了四百来年的知识,极大地增长了他们的见识,开阔了他们的眼界。

    胡广还怕他们听不懂,甚至边说边举了例子,就比如说他脚下的车,如何分工合作,一个人只负责一项工作会不会更好?

    还有铁匠铺需要向炉子里吹风,这个是不是通过畜力或者水力的方式,用卷轴联动来实现等等。

    胡广说到最后,声音都已经沙哑了:“我只有一个人,要忙的事情也非常多,不能一直陪你们做东西。而且我也不是圣人,不可能每件事情都知道。”

    “对于我们叫天军来说,你们是专家……是各方面的师傅,你们要根据我说的这些想法,来改进你们手中的做工方式。只有你们都动脑筋来想,都来琢磨,才能更快的改进做工方式。你们做出又好用又能用的东西,我们叫天军才能为之受益。”

    “你们要知道,科技是第一……”胡广说到这里,一下愣住了,好像说这个他们听不懂,而且今天自己说得也够多了,于是,就马上改口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能理解么?”

    一个人点头了,另外一个人也点头了。很快地,厢房内所有的匠人都在点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之意,还有一丝庄重和敬佩。

    不管他们是否真的理解才点头。胡广相信,多少总会有点不同了。

    当然,也有工匠想得有点多,往深处一想,发现按照公子说得做。自己一个人的作用就会不明显了。甚至赖以糊口的活计都可能被人或物替代,这好像不妥吧?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快又都释然了,能不能活过来年春天都不知道,就在为一己之私谋划了。而且要都这么个想法,公子才亏大了,无偿地教会大家这么多东西!

    胡广自然不知道底下匠人们的各自不同心思,他觉得差不多就不再逗留,把为首的几个叫了过来,再吩咐一些进度要求之后,便离开了工匠营。往城头上赶去。

    明军夜不收又出现,该不会是和上次一样,又是大军攻城的先兆吧?胡广这么想着便有点奇怪,按理来说,明军应该没有这么高的积极性才对。刚吃了败仗,马上就重振旗鼓又来?

    没多久,他就上了城头,今天是刘大能在城头上,他看到胡广过来,就连忙迎过去说道:“公子。还是边军的夜不收,恐怕他们没死心!”

    “呵呵,我倒是希望他们在这种鬼天气下来攻城。多耗掉一些他们的兵力,来年开春后就能减轻不少压力!”胡广笑着回答道。

    这不是他为了鼓励士气才这么说。还真是他的想法。在这么严寒的天气下来攻城,对守城方不要有利太多。

    刘大能一听,有点吃惊地问道:“公子,你的嗓子怎么了?”

    他第一时间关注的是胡广沙哑的嗓音,而不是明军的事情,显然也是经过第一次对战后。对明军的心理已经有一定的优势了。

    “没事,说话说多了点而已。”胡广回答了之后,已经上到了箭楼上,顺口问道:“那些夜不收呢?”

    刘大能马上指了个方向道:“在那里!”

    胡广通过望远镜望去,细细地观察远处的明军夜不收,大概有十多骑。

    过了一会后,他问刘大能道:“能发现这些夜不收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刘大能听了有点吃惊,连忙举起自己的望远镜看过去。

    但他看了半天,还是没发现不同,只好无奈地说道:“还是和之前一样,确实是朝廷的边军啊!”

    胡广听后笑了下,只是指着远处的夜不收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明军的装备和军服都比之前的差多了!”

    有了望远镜的帮助,虽然离得远,不说夜不收的汗毛,至少他们整个人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或者是刘大能先入为主的观念,因此只从夜不收所属这方面来观察,并没有去分辨其他。

    此时听胡广这么一说,他马上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公子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我估计,这些夜不收不是那些将领的家丁,只是和你哥……”

    他本来想说和当初胡宽一样的夜不收,可话说了一半,觉得有点贬低胡宽的意思,就不好意思在胡广面前说出口。

    胡广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也并不在意,只是再次提醒道:“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表情,并不像上一次那样嚣张了,更多的是不高兴。”

    这一点刘大能倒没注意,就拿起望远镜又看了起来,马上就一边看一边点头。

    他也曾是军中之人,能很快代入城外那些夜不收,马上便有了结论道:“公子,恐怕这次不会有大军前来攻打我们!”

    胡广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他转身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觉得也是,对那些夜不收进行监视就成,过几天再看看。”

    刘大能知道胡广的事情很多,便点头应了。

    过了三天后,刘大能才去向胡广禀告道:“公子,这几天时间内那些夜不收虽然换了一拨人,但一直都远远地待城外不走。”

    按照上次的速度看,如果是明军来打府谷的先兆,那应该这两天就该出现大军才对。既然没有,那就是一直在监视叫天军了?

    胡广想到这里,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可不喜欢被明军夜不收一直监视。

    于是,又去到城头观察。良久后,胡广忽然转身面对刘大能道:“刘哥,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未完待续。)

    readx;府谷县城西门外远处的一个山头,有一名明军夜不收缩着身子躲在山背后,偶尔伸出脑袋看看远处的府谷城头,更多的时候还是转头看看天色,急着等同伴过来接替。

    在他背后不远的山坳避风处,扎着几个军用帐篷。其中一个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喝着热水,同时大声发着牢骚。

    “他娘的,有好处的时候把我们丢营地,苦差事就让我们出来,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对,一魁兄弟说得在理,眼下这冻死人的天气,却要我们跑野地里来监视,他们的家丁怎么就不出来!”一名同样年轻的夜不收附和道。

    坐在中间的一名年长一点的夜不收,看样子是明军的小旗,皱着眉头,也是一脸的不高兴。他见自己的弟弟和手下都在骂娘,就开口训斥道:“你们都闭嘴,堂堂一个汉子,尽发些娘们牢骚有用么?”

    “哥,不发牢骚还能咋的?”最开始说话的那名年轻夜不收,也就是被称为一魁兄弟的人不满地回应道。

    他哥没有再说话,只是那眼神中闪着一丝冷芒。忽然他伸腿踹了一脚坐他右侧的那名夜不收,命令他道:“张孟金你这小子,不要老是怂恿我弟,快去热吃的。”

    “是,一元哥。”张孟金不敢还嘴,当即答应一声,便掀开帐篷出去了。

    小旗姓神,名一元,他弟就是神一魁,延绥本地人,世代为军户。也因此,兄弟俩都算是有本事的人,把手下治得服服的。

    看到帐篷里只有兄弟两人,神一元便恨铁不成钢地训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光有埋怨有什么用?干好自己的活,少说话,瞅着能翻身的机会就不要犹豫,记住没?”

    神一魁讪讪笑了下。也不敢顶嘴他哥,只是应了一声道:“记住了!”

    神一元听了脸上稍微和蔼了点:“出来虽然受冻,但至少能吃顿饱饭。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出人头地,知道么?”

    “知道了,哥。”神一魁已经习惯了,一如既往马上便回答了。

    神一元一见,脸色一沉。知道弟弟又没往心里去。正待再训时,帐篷外忽然响起一声异响,再听时却已没动静。

    他也是久经战阵的人,当夜不收久了警惕心很高,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只见神一元左手伸出食指凑近嘴边示意弟弟噤声,右手缓慢地抽出腰刀,往帐篷口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神一魁一见,大吃一惊,连忙也照着做。

    就在这时,帐篷外响起一个厚重的嗓音。大声地说道:“明军的弟兄们,都出来吧,你们被包围了,不要反抗,否则必死无疑!”

    一听这个陌生的声音,又如此地有恃无恐,神一元的脸色就无比的阴郁。他看了同样脸色的弟弟一眼,摸了摸藏在后背的匕首后,把手中的腰刀丢了出去。

    曾不止一次,他就是靠着背上的匕首反败为胜。这一次。也要如此了。

    可当神一元钻出帐篷,刚直起腰来时,便愣住了。帐篷外围密密麻麻都围着人,不要说一把匕首了。就是十把匕首也不顶事啊!

    神一魁跟着钻出来后也是一愣,马上看到放哨的那名夜不收,就在他前面不远跪地举着手,便大怒喝道:“你他娘的黄友才,这么多人围过来,你干啥吃的?”

    这些人不用说。肯定是府谷城里头的贼人。眼下落入了他们的手中,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他自然第一反应就发怒了。

    黄友才其实也挺纳闷的,自己这边临近黄昏要宿营,是挑了这个城里应该看不到的地方。可对方却仿佛有千里眼一般,竟然悄悄包抄了过来。

    等发现时,已是迟了。他知道自己要是想报警讯的话,这些贼人怕是第一时间就要自己闭嘴。而这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干掉自己,与其如此,还不如表现得顺从一点。

    刘大能见他们要内讧,有点不耐烦,挥手下令道:“都绑了,带走!”

    马上有一个班的叫天军将士便上前,先搜身,然后绑了他们带走。

    神一元的匕首没有被搜出来,让他松了口气。顺从地走出山坳后,他才发现这些贼人原来离山坳还有点路便已下马了。大部分人是徒步围了过去,原地还留有十来个人牵着马在待命。

    看来在山坳处要是有人能逃脱的话,这里的人也能马上追过去,完全是存了一网打尽的心思。

    想明白了这点,他不由得暗暗吃惊。看来城里果然有能人,竟然熟悉军中之事,难怪之前的边军都要铩羽而归了。

    其实神一元弄错了一点,之前操作大将军炮的是李定国;而自觉用出这种战术的,又是另外一人,就是同样出身军中的刘大能,并不是同一个人。

    刘大能之所以能轻松逮住这伙夜不收,一是因为有望远镜,能清晰地看到明军夜不收的动静;二是这里毕竟是自家地头,比远道而来的夜不收要熟悉。三是这些夜不收没想到城里的叫天军将士竟然敢出来,大意了。

    半个连的叫天军将士骑马押着这些明军夜不收凯旋,根本就没逃跑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神一元也绝了逃跑的念头。此时的他,心中只有对自己这伙人的担心,不知道这些贼人会怎么处置?

    当他的眼睛扫过自己这些同伴,看到他们垂头丧气地脸色,就明白他们肯定也在担心自己的性命。

    不过担心也没用,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幸好自己背上的匕首没有被发现,机会就多了一点。

    神一元东想西想地,表面却不动声色,露出和同伴差不多的神态,被押进了城内。

    那个为首的人把他们喊停,自己往城头而去。周围又围上来一些贼人,男女老少都有,嘻嘻哈哈地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神一元看得有点吃惊,他没想到城里的贼人竟然如此精神。要是不知道的人,咋一看他们这些贼人,还以为他们是生活在太平盛世,衣食无忧呢!

    这和他印象中的贼人完全不一样!(未完待续。)

    readx;一般而言,在贼人中,身强体壮的贼人是主力,这些人肯定衣食无忧。

    而普通的贼人除非是那些主力贼人的家属,否则和灾民、难民没什么两样。而那些主力贼人的家属,这大冷的天,显然不会出来。

    看到眼前的这些,神一元得到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论,这些贼人的日子都过得不错!

    如此一来,他马上又联想到,肯定是这些贼人劫掠的物资过多,怎么都花不完,才会出现如此情况。

    这么一想,他眼都有点红了。不过他没想过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些贼人的首领,会一视同仁所有的贼人。

    就在神一元乱想的时候,刘大能已从城头下来,大声命令道:“公子有令,所有俘虏,分开关押。”

    当天晚上,胡广便拿到了孙可望过去登记来的信息,看到神一元、神一魁他们的名字,却没有什么印象。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两名农民军领袖的名字在后世并不有名,因为他们死得早。

    胡广比较在意他们的出身,看到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军户,便抬头问跟着孙可望一起去的胡汉三道:“老三,你觉得他们之中有人会加入我们叫天军么?”

    “公子,可能有点难度。”胡汉三一听,稍微犹豫了一会后才回答道,“他们毕竟是边军出身,知道延绥巡抚要对付我们。”

    “呵呵!”胡广笑了下,自嘲地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在他们看来,我们是秋后的蚂蚱,肯定活不长。就算他们现在答应加入我们叫天军。恐怕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说到这里,胡广把手中的那份资料丢桌子上,抬头对胡汉三交代道:“算了。就不费那个心了。不过还是要派觉悟高、口才好的同志去给他们讲解我们叫天军的宗旨,然后问清楚明军那边的情况后。就把他们放了。”

    胡汉三点头领命,但还是有疑问道:“公子,还是和之前定的法子一样,给他们钱粮走人?”

    “嗯,是的。不过他们的武器和战马就不要给了。发一些钱粮给他们就成,让他们能活着回到榆林去。”胡广交代到这里,想起一点,便马上补充道。“对了,要向他们强调,让他们千万不要手里沾上叫天军的血,否则下次再抓到就要偿命的!”

    朝廷边军的这次出战连根叫天军的毛都没摸到过,自然也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胡广原本是想着抓到这些夜不收,策反他们后再放回去。毕竟现在叫天军的一个劣势是,明军那边有什么动静,自己一无所知。如果有内应的话,就能了如指掌了。

    但是很遗憾,这个想法有点一厢情愿了。自己这边的实力太弱。那些夜不收肯定不会干。虽然胡广也想到了用人质这种事情,可想想还是算了,那样有违叫天军的宗旨。

    更为关键的是。胡广直觉上觉得塞外那个根据地应该是可以的。叫天军开春后出塞,发展到一定实力再进关,那时候自然有能力让明军中的一部分人来投奔了。

    第二天,一些原本在明军中待过的叫天军将士,已经加入革命党,思想觉悟比较高的同志奉命去宣传,把惶恐不安的神一元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没想到叫天军竟然是这样的“贼人”,虽然搞不清楚是真是假,但他们也明白一点。就是自己的命大概是保住了。

    宣传完了之后便分开这些夜不收,单独一个个询问明军那边的情况。所有信息收集起来后便又汇总到了胡广的案头。

    胡广看了后大喜,可以确认明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开春之前不会再来攻打府谷县城了。少了不知道何时明军会来攻打的担忧,光凭这一点,就已经是值得抓这些夜不收回来了。

    另外洪承畴走了,这也是好事。毕竟是历史名人,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留在延绥的话,谁知道他会出什么鬼点子。

    胡广得到这两个信息后,便开始盘算后面的打算了。而神一元却很郁闷,虽然活了命,还领到了一些钱粮,可兵器战马什么的全都没了,这可怎么办?

    想想还不如这些叫天军很凶恶,首领过来威胁什么的,那样自己凭着藏起来的匕首冒险一搏的话,说不定还能立下不世之功,从此青云直上。

    可现在?神一元很无奈地带着神一魁和自己的手下徒步走回榆林。因为这一次的遭遇,使得神一元的处境更为糟糕,最终迫使他提前领着部分边军起事了。当然,这是来年年末的事情。

    没两天,来轮值的夜不收又被叫天军将士抓了一回,情报互相印证之后,胡广便可以确定,那两个重要的消息都是真的。

    于是,他马上再次召开排长以上的首领会议,向他们通报了明军无力在开春前攻打府谷县城的消息。

    众多首领一听,也都很兴奋。眼瞅着马上要过年了,总算能安稳一段时间好好放松下。

    可是,很显然他们高兴太早了。只见胡广让他们安静下来后,便有点严肃地说道:“之前我们停止了冬季行动,原因相信你们都是知道。眼下最为担心的朝廷军队的行动已经明了,为了应付来年的困难,我们必须再出去储备足够的物质。”

    一听公子要下达作战命令,这些首领们的脸色就变得认真起来。

    “物资不怕多,但最缺的是火药和骡马,自然粮食也多多益善就不用说了。其中火药的原料中,硝和炭容易得到,但硫就不行,因此你们出去收集物资的时候必须注意硫的收集。而骡马是我们前往根据地必备的交通工具,也必须加以收集,明白么?”

    首领们一听,都点头称是,纷纷答应。只有刘大能犹豫了一会,提醒胡广道:“公子,附近容易攻打的村镇都被我们打过,再出动的收获恐怕没那么多了!”

    胡广听了一笑道:“这个我知道。因此接下来的行动,你们去远点也没关系,反正明军无力来攻。另外,我给你们准备了一样新式武器,有助你们攻破村镇。”(未完待续)

    readx;胡广这话刚说完,不但刘大能,连一边的首领们都惊讶万分,好奇地盯着他。

    “公子,是什么武器,威力大么?”刘大能抢先问道。

    胡广只是一笑,往外看看天色,发现已临近傍晚,想着也该差不多了,便站起来道:“走,一起去瞧瞧,估计布置的差不多了!”

    众人一听,纷纷站了起来,跟着先走出去的胡广往外走去。

    出了院门之后,胡汉三有点疑惑,抢先几步,凑近领头走的胡广道:“公子,不是往城头去么?”

    他毕竟和胡广熟,联想到和攻城有关系,就大概猜到是什么。而且这些天以来,面向黄河方向的城东头不时响起动静,胡汉三就猜那应该是。

    胡广一听,笑着转头问道:“谁告诉你在城头了?”

    这一下,胡汉三和其他首领们就更为疑惑了,也更为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武器,竟然这么神秘?

    没过多久,胡广带着他们到了原先县衙前面的广场上。只见杂事连的人早已在那了,布置了一道警戒线,不让闲杂人等接近。

    在广场的中间,竖着很多木板,成一个圆形密密麻麻地围着,火药连的人围在那说着话。

    看到胡广过去,火药连连长张招弟带着一群姐妹快步迎了过来,表情严肃地说道:“公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现在人才太少,实在没法,火药连的将士主要是由心灵手巧、有耐心的妇女组成。

    胡广点点头,笑着说道:“东西在哪里?”

    张招弟转身往身后那个木板护着的圆圈一指道:“就在那里面搁着。”

    众多首领看到张招弟她们的时候,就明白公子所说的新式武器怕是和火药有关系了。不过他们看这阵势,也还是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广往那边望了一眼,再次点点头道:“好,你们除了张招弟之外,其他人都撤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妇女一般都胆小,听个炮仗都怕。也难为她们一直从事火药的工作了。

    胡广说完后,自己在张招弟的带领下走向广场中间,一众首领就跟在后面。不少人未走到,就已伸着头往那边探了。

    等众人走到之后一看。不由得一个个都哑然。只见中间的地上,摆放着一个大如磨盘般的包裹,看样子扎得很实。

    他们每个人的脑中闪现出一个疑问,这就是公子所说的新式武器,能帮助攻破村镇的新式武器?

    胡广扫视了他们一眼。呵呵笑了一下,走过去,略微有点费劲地拿起那个包裹,给他们介绍道:“这个叫做炸药包,分为两层。里层是火药,爆炸配比的火药,外面一层包裹着火药的是小碎石和边角料做的碎铁钉……”

    胡广一边介绍着,一边心中不无遗憾。黑火药的威力还是没法和tnt炸药比,所以为了保证有足够的威力,就不得不增加黑火药的药量。

    “里面的火药是最近才配置完成。硫、碳、硝都是严格按照兵书上的要求进行提纯。可以说,这已是目前最为厉害的黑火药了。你们先看下,等回头见了这个爆炸威力后再讨论。”

    胡广说完之后,把手中的炸药包给他们每个人轮流看了一会,便让他们退到安全区域去。

    王黑子一直跟着胡广,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张招弟是女的,胡广是要紧人物,因此他抢着来点导火索。

    胡广到安全区后,转头看看身边的一群首领,示意他们用手掩住耳朵。然后转回了身子看着王黑子。

    不少首领有点不以为然,没几个去真正掩耳朵。这什么炸药包的动静,难道能比大将军炮还响?

    胡广是他们尊敬的人,他们不敢笑话他。张招弟也掩了耳朵。他们也不去说,毕竟人家是女孩子。其他有几个首领老老实实听胡广的,就被他们给鄙视了。

    炸药包的导火索够粗,也留有足够的长度,王黑子点燃了导火索后便飞快地蹿向安全区。

    胡汉三和他的关系比较亲近,看到他那样子。正想取笑他一下的时候,“轰”地一声巨响,犹如许多个雷一起打响一般,甚至比大将军炮都要响,震得他完全忘记了要取笑的事儿。

    闻声望去,只见广场中间的木牌之中,腾空冒出一片硝烟,犹如一朵黑蘑菇云一般。很快,广场中间就被黑烟笼罩,什么都看不见了。

    胡广放下掩着耳朵的手,转头看看一群傻在那里的大男人,微笑着说道:“用在战场上威力如何还不知道,但光这声响,估计也能吓到一些人了。”

    一群人有点茫然地望着胡广,不知道公子的嘴巴一张一合是在说啥?刚才的声音实在太响,耳朵还一直在嗡嗡的。

    这也不能怪他们孤陋寡闻,据明末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介绍,和炸药包有点类似的万人敌,要在崇祯二年左右才有人发明出来。

    而且那种万人敌更多的是用在守城战中,丢下城池旋转喷射出火力,和胡广这种专注用爆炸的威力,弹射碎石杀伤敌人又有所不同。

    这个时候北风呼啸,很快就吹散了硝烟。胡广看看差不多了,便当先走出安全区,同时招呼那些首领一起过去。

    爆炸的现场一片狼藉,最中心的那些木板虽然是插在泥地上,却已经倒了一片;几丈之远的木板则歪来斜去,完全没个队形。更远的木板虽然还是立着,但上面都有一个个坑,偶尔还有一些有穿透。

    首领们看着这动静,都已经呆在了那里。要是这些木板换成人的话,真是不敢想象了!

    可胡广却还是在心中暗叹。用了那么多黑火药,威力还只是如此一点,要是换成tnt炸药的话,这里所有的木板都能炸碎了,那还能看到一块块完整的。

    真是很可惜,这个年代应该是造不出tnt炸药来。胡广想到这里,自己不由得笑了,要真能造出tnt炸药,还用愁根据地?除了外星人之外,完全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胡广仔细地察看现场,张招弟则跟在他身边用炭笔在纸上画着东西。过了好一会,那些首领才回过神来,啧啧惊叹起来。

    唯独刘大能还是皱着眉头,想不明白一个事情。(未完待续。)

    ps:感谢灵魂大仙的捧场,谢谢!

    readx;“公子,这炸药包威力是大,不过好像不方便拿来攻城吧?”刘大能就在胡广的身后,侧走一步,来到他的身侧,疑惑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东西用来守城才是利器。其他首领听到他的这个问题,一下明白其中的关键,就是这炸药包太大太重了。

    胡广一听,转回头看着他,笑着道:“光凭你当然是无法把它抱着扔到城头上,我们可以把它用炮发射上城头。”

    这一下,所有人又都吓住了。这炸药包已经够大了,能发射这炸药包的炮,这简直没法想象啊!

    胡广看他们的样子,自然也能猜出他们的想法,当即笑着问道:“你们可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一个大杀器,叫做没良心炮的么?那玩意就是用来发射这种炸药包的!”

    听他这么一说,一众首领马上恍然大悟。之前就听公子说过有厉害家伙,一直没见到公子用出来,原来是这,总算是见识到了!

    “走,去看看去!”胡广看天快要黑了,便低声吩咐了张招弟几句后,一招手,领着一众首领往县城东边而去。

    还没到城头,又听到一声闷响,不但比刚才那炸药包爆炸的声音要小,甚至都比不上大将军炮。众人互相看看,对那没良心炮更为好奇。不是应该是个大家伙么,怎么声音这么小?

    这里也有杂事连的人守着,胡广等人一上城头,就见李定国领着几个炮兵连的骨干迎了过来。

    刘大能一见,心道难怪刚才开会不见这小子,原来是躲这里玩那没良心炮了。

    “公子,没良心炮的实验刚好都完成,准备总结了。”李定国一脸大人样,举手敬礼然后严肃地回答道。

    胡广听了点点头,一边举步往前走,一边对他说道:“再示范一次给他们看。回头你也要出征,进行实战训练。”

    李定国一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喜气,他答应一声。快步跑回原位,站好身子准备给那些首领们示范。

    胡汉三等人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李定国的边上摆着一个大家伙。比一般人家的木桶都要大一圈,看那样子,刚好是可以放进刚才的那种炸药包。长度倒不是很长。甚至都没有大将军炮来的长。原来这东西就是没良心炮啊?

    在这炮的边上,放着如同刚才看到的炸药包,另外还有一些大小不等的纸包,一些圆形木板。

    “定国,这些是干什么的?”胡汉三仗着自己和李定国熟悉,忍不住好奇便指着那纸包和圆形木板问道。

    他在西城头看过开炮,没见过这两样东西。左右看看,竟然找不到火药箱,就有点纳闷了。

    胡广一听,没等李定国回答。便笑着对他说道:“你示范的时候,详细讲解下给他们听听。”

    “是,公子。”李定国应了一声,见胡广示意他开始,便蹲下身子,指着那些纸包开始介绍了。

    “这里装着大小不一的发射药,主要根据敌人的远近选择不同药量的发射药……”

    他一边在说的时候,边上一名炮兵连的骨干便根据他的指示拿起一个最大的纸包,往那炮口一放,用力撕开了纸。里面包着的炸药便落入了炮管里面。

    “把发射药压实,放入木板后,再把这个炸药包放进去。有了木板相隔,就避免炸药包在炮膛内爆炸的危险……”李定国还真是每一步。只要有点特别的地方都在认真讲解。

    “炸药包所需的导火线长短不一,根据需要事先选择长度,在炮口点燃后就可以开炮了。”

    李定国说完,那名手下就开始点火给他们看。胡汉三一见,吓得一步蹿出,一下踢掉那人手中的火把。同时大声喊道:“公子还在这里,你们想干什么?”

    不止是他,其他首领中有不少人把耳朵掩上,同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他们都被广场上的那次吓到了。

    胡广见此,有点哑然,当即笑着道:“老三,大惊小怪干啥,要有事我就让你们躲进安全区了。”

    胡汉三一听,同时看到李定国和他的几个手下都有点诧异地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激动了,不由得讪讪地笑了下。

    其他首领见到,也都互相看看,颇有点尴尬。

    重新点燃了引线,没一会,就听到一声闷响,随着炮口冒出一股浓烟,那个炸药包就飞了出去。

    有了刚才胡汉三的教训,没人敢掩耳朵,显得自己胆小,一个个好奇地探着脖子往外看。

    谁料他们等了半天,都看不到那炸药包落在山脚了,也没听到广场上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响声。

    看到负责开炮的李定国等人一脸不担心地样子,胡汉三心中这个郁闷。这不是坏事了么,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原本他很想问下,可想起刚才的遭遇,他硬是忍住了。

    只见李定国从容地向胡广禀告道:“公子,示范完成,这是目前最远的射程了。”

    胡广一直在看着,大致能估算出来,如果在草原上面对骑兵的高速冲锋,也就只能发射一次。

    不过如果算上其他因素,比如没良心炮的威力干扰骑兵冲锋的话,到底能开火几次,就不好说了,反正速度够快,一分钟两次应该没问题。

    胡汉三没问,刘大能那边就有话问了:“公子,这炮要是打不响的话,还不如大将军炮好使!”

    胡广一听笑了,走过去伸手拿起一个炸药包,摸出匕首一插,割开一条缝说道:“这里面不是火药,只是泥土而已。这种假的炸药包和广场上的真炸药包在重量、大小上是一样的。”

    他说到这里,脸色有点严肃地说道:“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我们缺火药,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权宜之计。”

    说完之后,他丢下手中假的炸药包,看着一众首领认真地道:“那种炸药包的威力你们也看到了,不过它的威力大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火药量的多少。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强调你们出征的时候,注意收集火药原料的原因,明白么?”

    众人一听,都异常郑重地点头。胡广用事实告诉这些一直用冷兵器作战的家伙,火药无比重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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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当胡广说完之后转身下城头时,听到身后传来胡汉三有点惊讶地问话:“定国,这没良心炮的炮膛这么薄,你不怕炸膛啊?”

    “没事,公子说过,炸膛的原因,其实主要是……”

    胡广没听到李定国后续的解释,自己就已经走远了。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点感慨,学新知识,确实是那些孩子来得快。

    自己教拼音识字,每天晚上挤出时间补充那个词典,从收到的效果看,其实不是很理想。大概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两三人的学习进度还不错。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想到这里,胡广自嘲地一笑,虽是广种薄收,至少也有收获不是!

    想起这些,胡广在晚上特意抽出时间,去看望丫丫。这小家伙在大哥大嫂刚离开的那几天,表现得有点低落,后来就慢慢又和以往一样充满朝气,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女子战斗连的连长刘彩娥和丫丫住一起,见胡广来访,连忙给他端来一杯热水后就去到里屋,给叔侄女俩留出空间。

    “丫丫,还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二叔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胡广和蔼地问坐自己侧面桌子边的侄女道。

    丫丫一听,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二叔放心,正在练着呢,保管大年三十让他们都吃惊!”

    “好,还有谁敢不服我们的小团长,尽管告诉二叔,二叔来收拾他们!”胡广笑着给她撑腰道。

    丫丫听了有点不屑,昂着小脑袋道:“不用,不用,他们都听我的。”

    “不错,丫丫真能干!”胡广始终笑着夸奖道,“到时候二叔可也要看的,效果不好可不行!”

    丫丫很自信地点点头道:“二叔放心好了,武爷爷都说很好!”

    她口中的武爷爷是叫天军中年龄最大的老者。被王嘉胤他们赶来投奔叫天军的时候手脚冻伤,因此干不了什么事情,就和丫丫她们混一起做事情,也算是能把把关。

    胡广听了点点头。正准备说话时,忽然看到丫丫的神情有点不对,昂起的脑袋瓜也低了下去。

    他心中一紧,连忙关切地问道:“丫丫,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大嫂不在。丫丫可不能有任何意外!

    丫丫一听,小脑袋缓缓地抬起来,不知何时,眼睛中已有了一丝晶莹,略微有点哽咽地问道:“二叔,你说我爹娘会有事么?”

    在关系最好的二叔面前,丫丫再没有了儿童团团长的坚强,露出了她作为女孩子柔弱的一面。

    胡广听了一愣,心中叹了口气。自己也盼望着大哥大嫂能安然无恙,可草原上莫测的风险。又实在难说会不会有事。

    他挤出一丝笑意,伸出手去摸摸丫丫的脑袋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爹可是大英雄,怎么可能有事?”

    丫丫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对于二叔的话,她一直深信不疑。只见她露出盼望之色道:“二叔,那你说我爹娘能赶在大年三十回来么?武爷爷都夸过我,不知道我爹娘会不会夸丫丫?”

    胡广这下就不敢乱说了,毕竟只有小半个月要过年了,哄人的话很快就会戳穿的。他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回答丫丫道:“这里离你爹娘要去的地方很远,一路顺风怕也没那么快回来。反正以后你爹娘也能看到,不怕他们不夸你!”

    经过丫丫这么一问,胡广的心情就有点沉重。再问了问丫丫的学习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躺床上想着自己的心思。

    要不是根据地实在太过重要,胡广都不会让大哥大嫂两人一起出去冒险。这么大冷的天,在河套平原上,按这天气,怕是零下五十度都有。

    在这种鬼天气下要待那么多天。也真是够受罪的。虽然不知道草原上的形势,但就冲这酷寒,反正草原上的蒙古人也不可能像传说中那样好客的。

    还有那块根据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和后世的大青山革命根据地有关系?自己把这么多人拉过去,能不能在草原上站住脚,能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建好根据地,能不能依托那还不存在的根据地发展壮大,再打回关内,这些还都是未知数啊!

    想到这里,胡广就感觉前途困难重重。每一步都很重要,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开始造反,完全就如同瞎子过独木桥,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去。

    唯一的好处是,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等于是眼睛好的时候走过一次独木桥,知道这座桥多宽多窄,多长多短,也就如此而已。真正走起来,还是得小心翼翼才行。

    传说中明末最强的敌人,辽东建虏还没接触过。不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起来的军队,到底能不能干得掉辽东建虏?

    对了,他们明年底就会入侵京畿之地,大造杀孽。这是个影响历史走势的大事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点什么?

    汤若望应该已经到京师了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话,警告朝廷的大臣和崇祯皇帝。

    希望他们能听劝,就算不利用这个机会围歼远道而来的建虏,至少做点预防,不让建虏杀进关内,也能救下不少老百姓。

    真是可惜自己的军队不够强,否则利用好这次机会,管叫建虏有来无回!

    一想起这个,胡广又想起人才的缺失,火药的缺少,不由得又是愁肠百结。不要看自己白天里,在人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真是有苦自己知道!

    嗨,不管如何,就是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这种吃人的世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推翻它!中华民族也决不能被野蛮人,被西方人踩在脚底下!

    胡广坚定了心思,又一咕噜起来,点亮油灯开始写词典。人才没有,自己培养便是!

    接下来的几天,或者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的原因,明军的夜不收再也没有出现在视野之中。

    胡广派出骑兵连外出侦查,确定夜不收也没有躲在周边之后,打土豪、分物资的古代“机械化”部队便又出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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