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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广马上和大哥一商量,就让人找来了莫大叔,由他主持对那些俘虏重新进行了审讯,胡广亲自做记录。大概用了半个时辰,才搞定了一张表格出来。

    队伍暂停休息,所有的俘虏被召集起来,胡广说一句,莫大叔就翻译一句。虽然胡广因为嫂子是蒙古人的缘故,也会说一点点,但这种场合下,就不够用了。

    “我们叫天军的宗旨之一,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是敢犯我,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不但侵犯了我叫天军,而且听说在草原上也是为非作歹,尽欺负低层的百姓,按照我叫天军的规矩,是要杀了你们除害的!”

    这些俘虏原本就比较惶恐叫天军会怎么处置他们,之前看到把他们集中起来,而原本的同伴又不断地在骚扰,心里就更是忐忑不安。

    如今一听胡广的话,加上莫大叔的语气及其不善,一下子吓倒了一片,纷纷跪地求饶。

    边上围着他们监视的叫天军将士当即喝斥弹压他们,使得现场很快安静了下来。

    胡广也不管他们中的一些人还跪在地上,继续冷冷地说道:“但这几天看你们负重,推车等事情做得倒也尽心尽力,因此,我给你们一个生的机会。”

    这些卜石兔的人一听有生还的机会,一下激动起来,七嘴八舌地感激起来。胡广只能听懂一些词,比如“长生天保佑”,“仁慈”,“大好人”之类的。

    乱糟糟的现场又在叫天军将士弹压之后。才重归安静。

    “只要你们的同伴不再与我们为敌,不骚扰我们行军,第一天会释放二十人。第二天释放四十人每天增加二十人,直到全部释放为止……”

    听到说还能放回去。虽然不敢再喧哗,可脸上的惊喜却显露无疑。要知道他们可是卜石兔的亲军,家里有老婆孩子,还有不少的财富,回去是能享受生活的。

    但胡广说到这里时,声音忽然提高,厉声说道:“但要是你们的同伴不在乎你们的生死,依然还要侵犯我们的。那就第一天杀二十,第二天杀四十,每天增加二十个,直到杀光!不是我叫天军要杀你们,是你们自己人想要你们死!”

    胡广这话一说完,每个俘虏都是愕然,没有人说话,互相看着。不一会,忽然叽里呱啦地互相说了起来。

    胡广也没耐心分清他们说什么,看了下手中表格。念出两个人名,并对他们说道:“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们的首领,并告诉他。日落之前如果不再骚扰我叫天军,就会释放第一批二十名俘虏。”

    这两人都是身上带伤,一直没结疤,原本以为自己是活不了了,没想到第一个被释放,当即喜出望外,高兴地马上跪地磕头。

    其他俘虏一见,各种嫉妒羡慕恨,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纷纷说好话,拜托那两人千万劝说同伴不要来骚扰。

    这两人还没来及回话。就被叫天军将士推出了人群,替他们解开脚上绑着的长绳。准备放他们走。

    这两人面向胡广,用蒙古礼节深深一躬,准备离开。这时,胡广忽然又说道:“如果想救你们这些同伴,就把我的意思让尽量多的人知道。”

    这两人一愣,边上的俘虏们又大声喧哗起来。理解胡广意思的人纷纷在提醒他俩。

    等这两人一走,胡广就下令继续行军。同时他用望远镜在观察那两个被释放的人。

    “二弟,这法子真能行么?”胡宽有点担心,同样注视着后方,嘴上却在问道。

    没等胡广回答,一边的莫大叔倒先回答道:“如果那人按照姑爷说得做,这法子应该可以。卜石兔的亲军之间多是沾亲带故的,那败军之将必然不敢做出众怒之事。”

    胡宽一听,便不再说话,也同胡广一样,用望远镜观察着后方。

    胡广其实也没百分百的把握,只是觉得可能性大,就这么做了。如果那块牛皮糖的首领情况没问清楚,如果那首领不是刚大败过一场,如果统计出来的结果不理想,胡广就可能打消念头了。

    只见那两人离开叫天军一段距离后,便挥着手向远处卜石兔的人跑去。他俩是激动地又喊又跳,还摔跤。

    卜石兔那边也飞驰出十来骑,往那两人迎了过去。

    胡广通过望远镜发现,那两人被同伴接到以后,一直在不停地说话,估摸着应该是把自己的意思告诉那些人了。

    有了望远镜还真是方便,虽然远,却还是能看到那两人禀告他们首领时候的情况。

    胡广看了一会便放下了望远镜,抬头卡看天色,放心地赶路了。

    果然,败军之将还真怕再离心离德,反正又是离天黑也不远了。那支军队一直远远跟着,并没有再来骚扰。

    那些俘虏们可谓相当的惶恐,非常担心又来骚扰。可等了段时间后还没看到有,劲头十足起来,推得那些重车犹如飞起来一般。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日落西山,这些俘虏喜迎释放的这一刻。

    在夕阳的余晖下,二十名被点到名字的俘虏喜气洋洋的站在那里向胡广致谢。而那些俘虏里面也还有人在向他们招呼,说着什么话。

    这一批人一离开,胡宽也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因为他知道,这释放的第一批人,是还有亲人朋友在俘虏队伍里。这些人回去后,更会坚定地劝那块牛皮糖不要再粘叫天军。

    形势的发展果然如此,第二天开始,这支卜石兔的人马只是远远地跟随,并没有再派人过来骚扰。如此一来,叫天军的行军速度再次得以提高。

    胡广也按照表格中调查清楚的俘虏之间的关系,依约逐步释放着一批批的人。

    可好事总是不长久,就在叫天军离大青山的鹰嘴沟所在还有一天的路程时,发生了意外。

    只见跟随叫天军后面的那块牛皮糖突然喧闹了起来,随后就看到又有一支部队和牛皮糖汇合,应该是他们等待的援军到了。(未完待续)

    ();    胡广连忙用望远镜观察,不一会,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援军的人数超过了预计,这跟着的蒙古骑军一共怕是有四千来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原本的那个头领正像个龟孙子一样,在一个新到头领那摇头摆尾献媚,显然是来了大人物。

    莫大叔从队伍的其他地方跑着步来到胡广的面前,脸色惨白,声音沉重地说道:“姑爷,是卜石兔亲自率军前来了。”

    胡广一听,难怪这么大的声势。卜石兔亲自来了,那也就是说,他对叫天军的物资是垂涎三尺,势在必得了。

    想到这里,胡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只差一天时间,一天时间啊如果卜石兔再晚一天过来,叫天军就能在今晚到达大青山脚下,到达鹰嘴沟了的。

    “二弟,没事,我们手里还有一百多个俘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胡宽安慰道。

    胡广闻言看去,见大哥的脸色也很是凝重,知道他其实也不怎么相信他自己说的话。这一次,不能寄希望于对手的仁慈上了。

    胡广的脑袋急速转了起来,希望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叫天军上下也都知道远处传来的欢呼,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每个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加快,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

    没过多少时间,就看到了远处的蒙古骑兵有了异动。从大部队中分出两股大的分支,每支大概五百人左右,大范围的开始包抄叫天军。看样子,又是准备左右夹击。

    他奶奶的,真是不要这些被俘的手下了。胡广暗骂一句,便开始下令。

    叫天军将士马上把俘虏集合起来。押上车,绑在车队左侧最外围的车上,充当挡箭牌。如果那些蒙古骑军要攻击的话。这些曾经的同伴就会死于他们自己人之手。

    这些俘虏看到这个场景,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他们的嘴巴上并没有塞上东西。一个个哭喊着求饶。

    但没人理他们,叫天军将士都在紧张地备战。所有骑兵营的人被调到车队的右侧,而弓箭手,火铳手则都在左侧。

    “大哥,刘哥,你们都要小心,千万不要恋战”胡广看着骑兵营中领头的胡宽和刘大能说道。

    胡宽点点头,脸色肃穆。转头看下了远处已完成兜圈,正要开始往这边冲过来的蒙古骑军。马上又转回头,扫视着骑兵营将士,大声命令道:“叫天军上下老少都在看着我们,别孬了。检查武器,随我冲锋。”

    敌人的人数比己方多,敌人的骑术比己方厉害,硬碰硬地杀,生死难料。

    骑兵营的将士们一个个神情肃然,没有一丝害怕。不约而同地振臂高呼道:“叫天军万胜”

    他们本来早该在去年冬饿死冻死,活到现在已是赚了。而身后就是一张张熟面孔,不少还有亲人朋友在内。卫护他们,卫护恩人公子,谁也不会孬

    车队中的老人小孩闻声,纷纷钻出车,目视着骑兵营的将士开始慢慢加速,一往无前地迎向冲过来的敌人。

    “冲在最前面的,是我爹”丫丫自豪地说着,眼眶中却有隐隐泪光。

    叫天军中谁都知道,公子是她的二叔。胡宽是她爹,可她却还是想在此时介绍一下。因为,她为自己爹感到骄傲。

    胡广没时间去观察骑兵营的战况。他马上命令车队停下,吩咐护卫们大声喊着,把老人小孩全都赶回车里。弓箭手火铳手就位,炮口打开,炮兵连预备,准备迎接车队左侧的蒙古骑军。

    马蹄声轰隆隆,如雷般由远及近传过来。小孩紧张,老人坦然,除了那些面临死亡,高声呼喝的俘虏之外,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呯呯呯”的声音连续响起,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人便知道,这是燧发三眼铳的声音,骑兵营的同袍应该和蒙古骑军干上了。

    车队左侧的人,没人敢回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面前越来越近,能清楚地看到那些蒙古骑军立在马上,正搭弓拉箭的动作。

    “梆梆梆”三声梆子响,“轰轰轰”“呯呯呯”“嗖嗖嗖”地声音马上跟着响起。

    小型佛郎机的炮声燧发枪声和弓箭的声音混杂一起,夹杂着俘虏们的惨叫声,奏出了死亡的乐曲。

    胡广没有去看车队两侧的战场,他在发完命令之后,便已转头观察身后卜石兔所在的那支主力蒙古骑军。

    两侧战场如果没有意外,叫天军能赢是必然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身后的这支骑军。

    或者是猫在吃老鼠之前,想戏弄一番,又或者是卜石兔想看看叫天军的实力到底如何,因此,他派出了一千左右的骑军进攻之后,并没有再派其他军队出来。哪怕是车队两侧的战事结束,也没有动静。

    胡广稍微松口气的同时,马上回头看两边的战场。

    车队的右侧,他看到大哥胡宽和刘大能已战胜归来。心中又稍微放了点心。

    车队的左侧,蒙古骑军已经远离,又跑回卜石兔那边去了。

    一声令下,调换出受伤不能拉的骡马,车队马上重新开拔。

    也在这个当口,左右两侧的战果统计已到了胡广的手中。

    骑兵营战死十五人,重伤三人,轻伤三十六人,缴获战马六十三匹,蒙古骑军则遗尸八十九具。有这样的战果,多亏了骑兵营装备精良,悍不畏死。

    另外一侧,受伤骡马二十三匹,将士重伤三人,轻伤十八人,无死亡,目测蒙古骑军死伤七十左右。对了,绑在车上的俘虏还有五十七个未死。

    叫天军将士的遗体已经带回,放在车上,受伤的也有护理连的人去处理,胡广来到车队左侧,看了下情况,吩咐叫天军将士把那些俘虏都解开绳索。

    “你们已经被你们的同伴被你们的王抛弃了这次你们是命大没死,也算是赎了一回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叫天军也不是滥杀无辜的。现在把你们放了,以后好自为之,切记不要欺压善良,滥杀无辜”未完待续

    ...

    ();    这些俘虏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在下一波攻击中,没想到突然柳暗花明,枯木逢春,自己竟然能不死了一时之间,一个个都非常激动。篮。色。书。巴,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他们谁也没见过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会放下仇恨,放他们回去的。激动之下,一个个都用他们自己认为最大的礼节来表达对胡广的感激。

    叫天军将士的眼神却是不善,盯着他们让他们感到浑身不安,见胡广没什么吩咐之后,一个个连忙撒腿往卜石兔军队所在方向跑去。

    “二弟,这么放他们走了”胡宽此时走到胡广的身边,略微有点不解地问道。

    胡广也知道叫天军将士眼下是杀红了眼,对于这些俘虏,他们是有一股仇恨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一般情况下还是可以,但这种情况下却往往起不了作用。算是自己,刚才把这些俘虏用作挡箭牌,怕也是有违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不过眼下是非常时期,是在明末,这种事情做了也做了,胡广并没有后悔。

    他转头看向大哥,大声地回答,以便让周围的叫天军将士都能听到:“这些俘虏绑在车上已是无用,杀了他们对于我们眼下的困境于事无补。放回去能让人知道我们叫天军的仁慈,对比之下又能让他们知道卜石兔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埋下仇恨的种子,有利于我们的将来。”

    “算他们回去后再拿起刀枪来打我们,你们看他们那么多人马,难道还会差这几十个人么还有,这些人放回去,卜石兔肯定要分出精力来询问处置他们,给我们叫天军多一点时间。”

    这一番解释下来。叫天军将士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公子是公子,他的用意不是自己能想到的

    胡广解释完了之后,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马上让人开始布置起来。

    老人、小孩从他们的带蓬车里出来。坐到携带物资的车上。炮兵连的将士按照胡广的吩咐,开始给这些空出来的车子进行布置。

    在这时候,车队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当胡广闻声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是香寒一个人回来了。

    胡广见她神态疲惫,这么冷的天气香汗淋漓,一脸的焦急,而且还是一个人回来。心中便知道肯定又出事情了。

    来不及多想什么,胡广快步迎向由乌兰搀扶过来的香寒,还没来及问,听香寒慌张地大声禀告道:“姑爷,不要往前去了,前面有察哈尔部的大军。”

    胡广一听,心中顿时一沉,不过神态还是很沉稳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不少首领都已围了过来,莫大叔更是一脸紧张地听着。

    香寒深吸一口气,便把情况简要地禀告了一番。

    原来塔娜和她回去的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顺利到达了鹰嘴沟。原本她是实际的鹰嘴沟领袖,因此把目的向父亲一禀告后,便带着二百二十来骑。鹰嘴沟中能带出骑兵的极限,离开了鹰嘴沟赶来增援。

    可是谁也没想到,才刚离开鹰嘴沟,遇到了察哈尔的大军,黑压压地估计有三四千人,他们是直奔鹰嘴沟而来的。

    塔娜无奈之下只能领军返回鹰嘴沟防守,但她又担心叫天军会迎面撞上察哈尔部,因此,派了十来骑绕圈前来通知胡广。

    不过香寒他们还是被察哈尔部发现了。一起来的十来骑在一名叫程老鼠的同伴带领下,引着察哈尔的追兵往西而去。而香寒则在他们的掩护下偷溜回来,终于撞见了叫天军。

    胡广听完。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天过来,竟然没有遇到察哈尔部的人,原来他们是冲着鹰嘴沟去了。

    “姑爷,你们千万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很快能遇到察哈尔部的游骑。我家小姐说了,这次察哈尔部好像是铁了心,想打下鹰嘴沟,火炮都带了两门过去。”

    香寒焦急地继续传达塔娜的话:“我家小姐还说,你虽然瘦弱,但她认你是个英雄,如果有来生,她愿意嫁给你。这一世,她只能陪着鹰嘴沟同生共死了。”

    香寒能逃出来,塔娜一样也可以的。可她没有出来,履行着自己作为鹰嘴沟首领的职责。

    香寒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说,是塔娜嘱咐她代替塔娜伺候好胡广。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这种情况下,香寒心中全是担心,担心鹰嘴沟的安危,担心叫天军的处境,无法说出有关自己的事。

    前有虎,后有狼,叫天军的处境可谓是异常危险。稍微不慎,叫天军怕是要在草原上全军覆没了。

    围着的首领们,没有例外,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担心和焦虑,转头看着胡广。

    “公子,你领着骑兵营快走吧我带着步军挡住他们,有这么多物资吸引着他们,你们应该能逃掉。只要公子你在,我们叫天军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胡汉三忽然一脸肃穆,认真地建议道。

    其他首领一听,有的沉默了,也有的马上跟着说道:“对,公子,我们等着将来您给我们报仇”

    如果按照胡汉三说得这么做,骑兵营确实能有很大的机会逃出生天。可这也意味着,叫天军中剩下的步军和老弱都将落入卜石兔的手中。

    他手下前后死了那么多人,而且他对自己的手下性命都可以无视,那这些被俘获的叫天军将士的下场也可想而知了。

    胡汉三他们的声音比较响,周围刚有从车上下来的老人孩子也都听到了。武老伯是其中之一,他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诚恳地大声说道:“公子,您快走吧只要您能走得了,我们死而无憾”

    “对,公子,您快走吧,我们死而无憾”周围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或者是步军,很多人不约而同地大声附和武老伯,大声地表态,语气都很决然。

    胡广神情激动,扫视着慢慢围过来的人群,不管先前是否有犹豫,此时所有人的表现都是一样。带着一份真挚,一份庄严,一份认真,一份深情,凝视着自己。

    谁也不想死,可在这生死关头,面临抉择的时候,他们把生的机会给了胡广,他们的领袖,自己则选择了赴死。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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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景,胡广反而冷静了下来。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他缓缓扫视着眼前这一个个不是亲人的亲人,忽然大声地说道:“大家的心意,我胡广心领了。但我胡广是叫天军的首领,也是革命党人,绝不会抛下你们逃走。我说过,不抛弃,也不放弃,这是我们叫天军的宗旨。”

    “我未来的老婆塔娜,她不也是放弃了生的机会,回去和鹰嘴沟的同伴同生共死。难道我胡广一个大老爷们,连女人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做不到么?将来我还怎么娶塔娜过门,总不能让她鄙视一辈子吧?”

    谁也没想到如此严肃地场合,胡广却忽然说出了这么一段话。那些没有思想准备的人,就比如香寒,脸上挂着感动的泪水,在这一瞬间却“噗嗤”一声笑了。现场的气氛随着这些笑声,为之一松。

    胡汉三也如是,不过马上感觉不对,赶紧收住笑声,还待再劝时,胡广却已斩钉截铁地宣布道:“我胡广绝不会独自偷生,大家也不要慌,等我再想想办法。”

    叫天军的将士熟悉自己的领袖,他一旦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谁都不能改变。因此,他们见事已至此,便没有人再劝,一个个神情激动,注视着公子。

    胡广转头看看身后远处那卜石兔的军队,见他们好像还没有动静,正在处置那些放回去的俘虏。

    他忽然心中一动,再次问站他面前的香寒道:“你把察哈尔部族的军队和鹰嘴沟的地形都详细给我说说。”

    虽然不知道未来姑爷想干什么,可香寒还是马上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胡广详细说了一遍。这期间,胡广还不时发问。香寒则再解释,甚至莫大叔也上来插几句话。

    慢慢地,一个死里逃生的方案在胡广的心中慢慢成型。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至少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胡宽等人看到胡广的脸上露出一种自信的笑容时,他们一个个心中很是诧异。难道公子在这种绝境之下,竟然又有法子能逃出生天了?

    还没等他们问,胡广就已经开始下命令了。不一会,领到命令的叫天军将士便马上开始行动了起来。

    在一辆带蓬的马车里,躺着几个受伤的叫天军将士,其中张狗子也在里面。

    他在第一次的战事中被蒙古骑军捅了一枪,虽有皮甲护身,却还是在小腹留下了一个伤口。护理连的人告诉他。如果运气好,这伤口还是能愈合的,但以后可能没法干重活。

    一开始他的情绪有点低落,正是叫天军用人的时候,自己却帮不上忙了。

    这过去了几天,张狗子的情绪才慢慢好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确实在慢慢愈合,如果没有意外,最多半个月,至少表面的伤口就会没事了。

    眼下这种前有虎后有狼的处境,众人要求公子撤离。公子却要和他们同生共死的事,也都有护理连的人给他们讲了。张狗子急在心里,却又无能为力。

    车篷里正沉默的时候。帘子忽然掀开,几名叫天军将士的脑袋伸了进来,其中一人对他们抱歉地说道:“这辆车要另作他用,我们把你们抬到其他车上去。”

    张狗子认得那人,是炮兵连的兄弟。他有点好奇,炮兵连的兄弟不是有自己专门的偏厢车,用于开炮的么,怎么还要这带蓬车干嘛?

    他一边配合着转移,一边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那炮兵连的兄弟也不瞒他。当即回答道:“公子想出了一个办法,准备用火牛计。在这带蓬车里装上易燃物和**包。如果那些鞑子再冲过来,就让他们好受。”

    “我们也准备用这火牛阵和没良心炮开路。冲进鹰嘴沟去。只要不在这草原上,来多少鞑子我们都不怕。”

    张狗子听得连连点头,就算再没见识,他也是听说过火牛计的。公子这计策,还要用易燃物加**包,威力肯定要比那火牛强。

    不过当他转移到另外一辆车时,忽然回过神来,当即又问道:“兄弟,在这草原上用火牛阵,那马儿能听话地往鞑子堆里冲么?”

    那人很忙,他正急着走,略微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道:“公子说还不一定能用上,但前面还有察哈尔部族的人挡着,反正有备无患,用总比不用好。”

    说完之后,他就急忙走了,留下张狗子自己在那想着这事情。

    叫天军很快又重新开拔,这一次,不再吝惜畜力,能多快就多快,一直往鹰嘴沟而去。

    而胡广则坐在后面的一辆车上,用望远镜盯着卜石兔的人马。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已是知道自己这支人马,是和鹰嘴沟一伙的。卜石兔正在下着命令,调兵遣将准备把叫天军一次拦下了。

    果然,没过多久,两支各一千人左右的军队离开卜石兔的中军,开始绕圈包围,而卜石兔自己,也带着剩下的骑军从叫天军的身后开始缓慢加速。他们是想三面一起夹击叫天军,一举歼灭叫天军。

    胡宽等人看到这一切,很是紧张。这么快就要全面攻击干嘛,就不能再等等么?

    “快,焚起浓烟”胡广没再犹豫,马上下令道。

    很快,一股浓烟从叫天军的一辆车上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就算是再远,也能看到这股浓烟。

    卜石兔的人马显然搞不清楚叫天军想干嘛,呼唤援军?鹰嘴沟的人就是全体都出动,那也没多少人,能援个屁

    不过这异常的举动还是迟缓了卜石兔人马的进攻,两侧绕道的骑军怕叫天军又出诡计,都派了人回去征求卜石兔的指令。

    “呜呜呜”地牛角声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响起,夹在寒风的呼啸声中,显得有点苍凉。

    那两支蒙古骑军一听,便不再犹豫,重新开始兜圈,追赶正在迅速往前逃的叫天军,看准时机,准备三面一起夹攻。

    胡广见此,心中一声叹,下令“火牛阵”准备。与此同时,他还是有点心有不甘,用望远镜扫视前方,希望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情景。

    “公子,张狗子说一定要见您”一个声音忽然在胡广的身边响起。未完待续

    ...

    ();    按理来说,胡广听到这话,肯定会有所反应。可谁知此时的他,却用望远镜望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不一会,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边上的首领一见,有望远镜的都连忙举起来看,心中稀罕,到底公子看到了啥,怎么这时候还露出笑容了?

    只见那个方向,在远处已经出现了一些骑兵,正往这边而来,并且在视野中出现的人数是越来越多。

    “啊,是察哈尔部族的骑军”香寒回头看到,失声惊叫道。

    众人一听,不由得心中一凉。后面的狼已经扑上来了,前面又出现了老虎,这让人怎么活?

    对了,公子难道眼花以为是鹰嘴沟的骑军,所以才笑了?不应该啊,香寒不是刚说过鹰嘴沟正被察哈尔部攻打呢再说,鹰嘴沟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骑军啊

    “好了,没事了,我们暂时安全了,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胡广放下望远镜,随口说完之后,转头对胡宽说道:“大哥,你帮忙警戒着,要是卜石兔的人马还是攻过来,就照计划防御。”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是笑这个。察哈尔部和卜石兔的人马好像还真是生死仇敌,这个时候恐怕不敢单方面的来打叫天军了。公子让人焚起烟柱,不是向鹰嘴沟求援,而是为了吸引察哈尔部过来。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跟着露出了笑意。

    这其实也是因为时间紧迫,有些事情的目的,胡广来不及解释,所以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原委。

    胡宽倒是还很严肃,只是点点头回答道:“二弟放心,大哥知道。”

    卜石兔的人马要是硬要攻击叫天军的话。在草原上用火车阵的效果虽然不好,但至少能阻止一下他们的进攻。特别是第一次,效果应该还是可以的。

    胡广得到大哥的回复。终于转回头问刚才那人道:“张狗子,是叶家堡的张狗子吧?他不是负伤在养么。找我什么事?”

    这年头叫狗子的不少,姓张的却只有一个,胡广对他印象很好。

    “他就是要急着见您,我们没敢让他动,就过来向公子禀告了。”这个护理连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匆忙回答道。

    胡广一听,眼下这种场合,他还想要见自己。怕是真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吩咐道:“走,你带路。”

    当胡广来到张狗子的车厢时,听到张狗子无奈而焦急地声音,而护理连的人就不让他下车,免得他的伤口崩开会有危险。

    “狗子,你找我有什么事?”胡广掀开帘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一见胡广来了,张狗子的脸色通红,他急忙问道:“公子。那火牛阵没人驾车么?**包什么时候炸怎么控制?”

    胡广听了一怔,他没想到张狗子竟然是问这个问题。

    确实,这个是火车阵的缺陷。没想到张狗子这么快就能知道这点。

    虽然胡广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有解决的办法。可他作为首领,说不出那个“集结号”,实在无法再完善。不过就算有这个缺陷,胡广估计着也还是能阻拦一下蒙古骑军的。

    “马尾上点火,导火索事先估计好多长就成。你要是没事了,就好好养伤,对敌的事情有我就成”胡广耐着心,给他解释了一遍后转身准备离开。

    这个张狗子还不错。头脑灵活,能一眼看出这个缺陷。而且他的革命积极性也很高。虽然还不是首领,却努力表现。在出关前加入了革命党。

    “公子,等一下。”张狗子见胡广要走,急得一声喊。

    见胡广有点不解地转头看过来,张狗子马上接着道:“公子,让我上火牛车吧,我来赶马,我来点**包。”

    这话犹如一个响雷在胡广的耳边炸响,看张狗子一脸急切地要求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上了火牛车,就等于是踏进了鬼门关,是有去无回的么?

    当然,如果火牛车上能有个人来控制,那这威力自然会达到最高,这点毫无疑问的。可这是有死无生的活,他竟然还急着要做?

    张狗子说完之后,一脸坦然地看着胡广,显然知道自己要做得事情是什么。

    同车的几个伤员,还有护理连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张狗子,显然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要用自己的性命为叫天军再出一份力。

    这种出力,和先前奉令与蒙古骑军厮杀完全是两回事,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绝对不会有人怪他。

    胡广沉默了,他注视了一会张狗子,最后略微有点激动地确认道:“你真要这么做?”

    张狗子认真地点点头,一脸的坦然:“我很早就成了一个孤儿,在叶家堡是靠着街坊邻居的接济才长大,叫天军的到来,又救了我,救了我的街坊邻居,救了好多好多穷苦乡亲。这世上可以没有我张狗子,但不能没有叫天军。我就算伤好也不能干重活了,就让我为叫天军再出一份力吧”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很诚恳,求着公子。

    胡广知道了,为什么张狗子这么积极要求进步,原来是因为这。在他的身上,胡广仿佛看到了后世的革命先烈,为了革命的胜利,义无反顾地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没有再废话,胡广面色肃穆,庄严地点了点头,异常认真地回道:“好,我马上安排”

    这个消息很快在叫天军中传开,又有一些伤员和老人要求和张狗子一样,驱赶马匹,点燃**包,用他们的生命,为叫天军逃出绝境尽一份力。

    胡广没有犹豫,一一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最终每辆“火牛车”上都配备了一名真正的敢死队员。

    临上车前,大部分首领都抽出时间,陪同着胡广给他们送别。

    没有酒水,也没有豪言壮语,胡广只是给出一个承诺:“我以后会设祭坛庙宇供奉你们,供奉每一位牺牲的叫天军将士。如果有一天革命能够成功,我会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你们,知道你们为天下老百姓所做出的英雄事迹,老百姓将永远记住你们”

    言毕,胡广庄严地举起自己的右手,五指合拢成掌,敬礼

    首领们也都庄严地举起自己的右手,五指合拢成掌,敬礼未完待续

    ...

    ();    草原上,卜石兔那两支包抄的军队首先发现了远处出现的骑军,他们都不用望远镜,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的死对头,察哈尔部族骑军。

    虽然看样子只有一千不到的骑军,可他们也没再顾上进攻叫天军,兜了个圈返回后面的卜石兔那边去了。

    胡广通过望远镜发现,察哈尔部的骑军显然第一时间关注了他们的手下败将,不过也还是能看到,他们对于叫天军这边也很关注。几个为首的人正指着叫天军和卜石兔的人马在商量着。

    “姑爷,这是察哈尔部外围的警戒游骑。可能是受浓烟吸引,来的人多了些。”香寒就在胡广的身边,连忙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

    胡广点点头,因为他看到察哈尔部骑军中已经有几骑飞快地脱离大部队,往远处而去,怕是要把这边的情况禀告给他们的主力部队了。

    他转头看了眼卜石兔的人马后,转回头大声命令道:“快,抓紧时间,趁这个机会加速行军。”

    卜石兔看着叫天军的速度明显加快,心中这个恨,真是没法形容。眼看着一块肥肉就要到手,这好死不死的察哈尔部族为什么就冒出来了

    眼下该怎么办?难道眼看着这到嘴的肥肉又跑了?那么多的物资,要是能抢到手里,不但自己的威望会提高很多,而且还会有实力再与察哈尔部族一争高下。

    可那块肥肉虽然肥,可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搞不好就会被崩掉一颗牙。要是没有察哈尔部的话,这颗牙掉就掉了,反正有这么多物资,怎么都值了。

    可眼下有了察哈尔部在眼前。如果他们趁着自己和这块肥肉打起来的时候,背后捅自己一刀,这也不是玩的。卜石兔实在是纠结。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好?

    眼看着叫天军要跑远了,他的手下急了。就开始催他。

    也算是叫天军的幸运,卜石兔并不是一个有魄力有本事的首领,否则他也不会被林丹汗从归化城赶出来。

    这犹豫了半天,就给了叫天军宝贵的时间。卜石兔听到手下催了,想着这叫天军一直是拼了命跑,应该不会主动攻击自己。

    想到这里,他便有了决定。马上命令他的手下,以大打小。苍鹰搏兔之势扑向察哈尔部骑军,就算不把他们歼灭,也要远远地赶跑他们,然后快速吃下那块肥肉。

    而察哈尔部见到叫天军向他们笔直地逼过去,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便派人迎过来问情况。

    叫天军保持着沉默,仍然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开进。在远处,那高大连绵的大青山已经在望,再努努力,冲进山里就是胜利。

    两个派过来问情况的察哈尔骑兵见叫天军不理他们。就有点恼了,飞马弛近了想给点颜色瞧瞧。

    胡宽早已到叫天军的最前面,见那两个察哈尔骑兵的动作。也不废话,直接握弓在手,时机一到,“唰唰”两箭,那两名察哈尔骑兵就带着一肚子的迷糊去见他们的长生天了。

    远处的察哈尔骑军看到这个情况,便知道这支奇怪的车队是敌非友,正想采取行动的时候,却发现卜石兔的四千人马竟然向他们扑了过去。

    这一下,他们也没空理叫天军了。人数太少。拍马往后逃。不过他们心中有底气,因为大军就在身后。而且他们对卜石兔的人马是有心里优势的,因此。察哈尔骑军虽是在逃,却还能保持距离射杀追在最前面的追兵。

    “哈哈哈……,真是狗咬狗了”一直紧跟胡广身边,比较沉默的王黑子看到这个情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原本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公子,看来我们安全了,狗子他们也不用死了”胡汉三笑着说道。

    胡广没有笑,微微摇了摇头,沉声回答道:“此时说这话还为时过早,趁这个难得的机会,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众人一听,有点凛然,再也没了旁观狗咬狗的心思,当即答应一声,便专心赶路。

    卜石兔的四千人马绕过了叫天军,追着察哈尔部慢慢地远去。当然了,卜石兔自然担心叫天军忽然改道消失,因此也是留有几十骑在远远地监视叫天军的行踪。

    过了一段时间后,叫天军的将士发现在视野的极远处,卜石兔的人马又慢慢地由小变大,竟然是狂驰回来了。

    不少人为之紧张起来,难道是要对叫天军下手了?

    这种担心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就没有了,因为他们发现卜石兔的骑军背后还有军队,正在追赶他们。

    那背后的军队显然是察哈尔部无疑,这是他们攻打鹰嘴沟的主力,接到游骑的紧急军情,便派出了部队过来,刚好遇到了卜石兔人马在追杀他们的游骑部队。

    当察哈尔部追到离叫天军不远的地方时,惊讶于叫天军所携带的物资,很快就停止了追杀卜石兔的人马,盯上了叫天军。

    可是,卜石兔的人马逃到叫天军的身后,他们也不跑了。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就想着让察哈尔部去打叫天军,然后他们就可以渔翁得利。

    要不是这个念头,卜石兔有将近四千的人马,又怎么会被三千不到的察哈尔部追着跑。要真这样,这个顺义王还能当么

    叫天军在此时仿佛成了一个愣头青,不管不顾,一根筋地往前冲,再往前冲。

    察哈尔部的首领已经知道叫天军是敌非友,看到那么多物资心中欢喜异常。

    要不是因为辽东建虏而不得不仓皇西逃,要不是去年一直和土默特部打仗,要不是这冬天这么冷,察哈尔部也不会瞧上鹰嘴沟那一点物资,非得这么早就出归化城,劳师动众地攻打他们。

    眼下这支莫名的汉人车队竟然携带了如此之多的物资,还打那鹰嘴沟干嘛?

    这支察哈尔部骑军的首领,一边派人飞报济农额哲,一边就准备对叫天军下手了。

    可他马上又发现卜石兔的人马并没有逃走,而是在一边虎视眈眈,就算再笨,也能知道卜石兔那渔翁得利的心思。

    这么一来,之前卜石兔的为难心思,这察哈尔部的首领也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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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感谢书友150812184416794gdrabit2011的捧场,谢谢五岳倒为轻的月票!

    “轰”地一声响,一颗铁蛋犹如离弦之箭从炮膛中飞出,眨眼之间,就砸在一堵乱石砌成的墙上,“哗啦”一声,便有了一个缺口。 Www.(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塔娜就在墙后的一块高地上,眼看着这道墙一点点地被破坏,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转头看向外面,心中暗恨,这一门火炮为什么还不炸膛?

    察哈尔部一共拖来了两门以前摆在归化城头的大将军炮,为此还把进鹰嘴沟的道路都踏平拓宽,使得那两门炮能拉到近前攻打山寨最为依仗的这道天险。

    两边高峰耸立,犹如刀削一般,两峰之间从草原方向逐渐收窄,到了这里,大约只有三丈左右的宽度,其中有两丈还是河沟。

    当初鹰嘴沟的大当家拉克申就是看中了这个地形,在这最狭窄之处用乱石砌成了围墙,按了一道寨门。

    一直以来,鹰嘴沟都只需要少量兵力,便能牢牢守住这咽喉要道。

    可这一次,没想到察哈尔部发了疯一般,竟然大老远地拖了两门大将军炮过来,远远地炮击寨门。

    幸好有一门大将军炮在一开始就炸膛了,否则鹰嘴沟也坚持不到现在。塔娜一直祈祷着另外这门大将军炮也能炸膛,可到此时还是没有炸膛,让她很失望。

    察哈尔部这次领军过来的是他们林丹汗的儿子,济农额哲,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也真是瞧得起鹰嘴沟了!

    塔娜一边愤怒地想着,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敌阵。忽然。他的镜头瞄到了一个人影,仔细一观察,当即大怒。

    “塔娜。你看叫天军能来么,要是他们的两千人马能在察哈尔部的背后捅上一刀。我们就可以趁机派人去毁坏那台大将军炮了!”

    塔娜闻声转回头看去,果然是父亲在说话。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了这里。

    “叫天军被卜石兔的大军吊住,而察哈尔部又有这么多人马在,女儿已派香寒过去示警,他们应该改道逃往他处了。”

    塔娜回答完父亲的问题后,见他带着一脸的失望,她也不管。脸上充满怒气地说道:“爹,女儿知道察哈尔部为什么发了疯一般,如此大张旗鼓地来打咱们了!”

    拉克申听了一愣,就见塔娜把手中的望远镜递过来,同时说道:“您来看,那叛徒就在察哈尔军中,肯定是他搞得鬼!”

    “什么叛徒,难道你说得是阉人孙志龙?”拉克申听了又是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当即怒声问道。

    不过塔娜还没回答。拉克申却忽然用手一指道:“塔娜,你快看。”

    塔娜听了,连忙转回头。看见遥远的草原上,有一烟柱直冲云霄。她的心顿时一沉,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叫天军的车队被焚了吧?”

    拉克申一听,一下绝了希望,看来援军是肯定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地声音远远地传来:“拉克申,你给我出来,伟大的济农怜悯你们,给你们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

    拉克申闻言。怒气勃发地走到高台上,原本想怒骂一番。可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察哈尔族人,不知为何。一下没了底气。

    鹰嘴沟一千来人,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爹,你引他过来,女儿一箭射死他!”塔娜站拉克申的身边,低声建议道。

    拉克申没反应,只是转头看看站在身后的手下,见他们一个个的脸上或者绝望,或者悲观,总之士气低落。

    他心中叹了口气,转回头看着外面那个非常熟悉的人,大声地问道:“有什么条件?”

    孙志龙就在察哈尔部的阵前,身后就是那门要命的大将军炮,好像是在冷却中。

    只听他用手单指拉克申,得意地尖声说道:“济农允许你们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们一条性命。但要你把鹰嘴沟储备的五千石粮食和金银财物共计十万两全部献出来,否则所有人等,全部杀无赦!”

    拉克申听了一怔,马上大声回答道:“你疯了,鹰嘴沟哪有那么多粮食和银钱?”

    要是有这么多粮食和银钱,鹰嘴沟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最后不得不接纳关内的叫天军,成为他们的一员。

    “鹰嘴沟这么多年的积蓄,怎么会没有这些?你可是亲口和我说过这个数目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孙志龙狞笑着说道。

    拉克申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身体都气得晃动起来。这奸贼血口喷人!

    塔娜在一边瞧见,连忙扶住他,怒声说道:“爹,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恐怕察哈尔部这么劳师动众地来,一定要灭了我们鹰嘴沟,就是因为他故意这么夸大的缘故。”

    拉克申一听,转头看向女儿,有点不解地问道:“难道他就不怕额哲回头发现他说大话,一样要了他的命么?”

    “爹,他是个疯子!”塔娜瞧着那阉人,冷声回答道。

    身后也有不少人听到,纷纷附和道:“就是,寨主,那是个疯子,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活下来的。”

    “寨主,他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呢!”

    “……”

    到底有多少粮食和财物,鹰嘴沟的人都心中有数。听到孙志龙提出这么一个不可能的条件,明摆着是要鹰嘴沟的人都死。

    这么一来,由不得他们不气愤。

    外面的孙志龙显然也知道这点,但他无所谓,自己只要能让外来户,这些察哈尔部族相信就成了。

    自己不就是玩了几个女人么,竟然阉了老子,这辈子都和鹰嘴沟不共戴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去死!

    他想到这里,转头看看大将军炮冷却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喊话,屁颠屁颠地跑回额哲的面前,谄媚地禀告道:“拉克申要财不要命,不肯投降!”

    额哲一听,当即就怒了,马上下令道:“给我继续轰,鹰嘴沟所有人等,一个不留!”

    自己难得大发慈悲,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反正离轰破寨门已是不远,再等便是,只是出来忘带婢女伺候,无聊。

    额哲想到这里,猛地想起一事,连忙补充命令道:“对了,那个塔娜给本济农抓活的。”(未完待续)>

    ();    大将军炮再度响起,就仿佛一只大蛀虫,在一点点地蛀着美食外面的保护壳。喜欢就上LWXS520。COM+,.

    拉克申和塔娜等人面对这种被动挨打的情况,一筹莫展。寨子里没有火炮,弓箭的射程根本就没有火炮远;要说冲出去毁了那大将军炮,看看外面那密密麻麻的人头,这念头就不会有了。

    拉克申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忽然转头对身后的一名手下吩咐道:“去,让白莲教的大师兄想想办法,看他有没有办法!”

    “爹,这有什么用?孙志龙以前不就是白莲教的大师兄么!”塔娜一跺脚,恼声说道。

    拉克申也是急晕了,女儿这么一说,心中也知道无用,当即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老这么下去吧?”

    “要是他在就好了!”塔娜被父亲这么一问,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拉克申一听,谁能在这个困境还有办法的?他有点好奇地问道:“他?谁?”

    塔娜一说出口之后,就回过神来,脸色顿时红了红,不过这种情况下,也无所谓了,自己的心迹都已经托香寒表白了。而且眼下形势如此严峻,怕是来世才能相见了。

    想到这里,她便大方地说道:“就是胡宽胡大哥的弟弟,叫天军的首领胡广。他很聪明,有志气,有能耐……”

    拉克申一听,没好气地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吹了,搞不好此时都是死人了,还有什么好夸的?”

    “爹,你别咒他!”塔娜一听,急了,语气有点冲地马上回道。

    拉克申一听楞了下。他还从未见过塔娜这样维护一个人,看来自己这个女儿是真喜欢那个胡广了。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当即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不争了,没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塔娜也回过神来,不由得也跟着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外面那夺命的大将军跑,想了会,正想建议父亲走最后一条路时,忽然发现了什么,马上指着外面,高兴地说道:“爹,你看。你看快,察哈尔军在调动兵马,少了很多人了!”

    拉克申一听,急忙转头看去。果然,鹰嘴沟的口子上,一队队额哲的手下纷纷上马,往草原上而去。没过多少时间,外面就只剩下一千来人了。

    拉克申后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都纷纷拥上来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真是弥勒佛显灵了?”一名白莲教徒忍不住猜测道。

    “不可能,你们以前的大师兄就在外面呢!我看肯定是黄教的大师悲天悯人,说服他们要撤军了!”一名黄教信徒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

    塔娜听得有点烦,当即回头大喝一声道:“都不是,你们别乱猜了。”

    回过头来。她有点怀疑地说道:“爹,不会是他来了吧?”

    “你这也是乱猜!”拉克申一听女儿又想着胡广,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有点气,当即训斥了一句道。

    不过他马上想起女儿是首领。这样当着手下的面训斥不好,就马上补充道:“不说叫天军被卜石兔的人马给咬住了,就叫天军的那点人马,他敢一头撞到察哈尔大军中来?再说了,你不是已经让香寒去警告他们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么蠢的首领,敢带着手下飞蛾扑火?”

    塔娜一听,沉默了。她默默地望着两边大山之间的远方草原,心中想着:程老鼠的经验丰富,一定能让香寒见到他的。这里太危险了,如果能逃脱卜石兔人马的追击,千万不要过来。

    虽然可能我看不到了,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说过,你要做出比成吉思汗还要英雄的事情,千万不要说话不算话。

    “轰”地一声,又是一声炮响,把塔娜唤回了神。她看看寨门的破坏程度,猛地一甩头,当即转头对拉克申说道:“爹,谷地里的寨子肯定保不住了,你带人撤进山里面吧!女儿守着这里,尽量拖延时间。”

    拉克申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被攻破寨门,因此最初立在山上的寨子早已废弃多年。就算那寨子此时再用上,那叛徒怕也会领着人去搜。唯一的生路,就是转移到大山深处。可就眼下这天气,估计也没多少人能在深山老林中活下来。

    如果不是已到绝境,谁也不想进山里去的。也因此,寨子里的所有人原本都还抱着丝寨子能守住的希望,根本就没有走的打算。

    拉克申知道要再不动手的话,就真得是在谷地里等死了。他看看女儿,又回头看看守在寨门这里的这些青壮,忽然露出年轻时候的一丝豪气,挥舞着仅有的一只手,大声地说道:“你们坚持一下,等我回去安排他们转进深山,就来和你们一起杀敌!”

    虽然他知道,很可能自己这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可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一丝要诀别的意思,转身就走。

    所有人目送着老寨主离开,转回头注视他们那年轻的新寨主,看着寨门慢慢地破碎,眼神中都露出了坚定之色。

    因为他们没法再退,身后就是他们的亲人。在这里能多坚持一会,身后的亲人就能多逃走一个。

    “轰”地一声,随着一声炮响,寨门“哗啦”一下倒了一大块,眼看着就完全要塌了。

    塔娜看到外面的敌人手握刀枪,已经蠢蠢欲动。她转头扫视了下身后的这两百多手下,见他们都看着自己,便缓缓地拔出了插在高地上的长枪,转身准备下高地迎战。

    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她闻声抬头看去,整个人立刻楞在了那里。

    只见远处的草原上,不知何时,已是密密麻麻的人。其中最显眼的,还是被两大群骑军围在中间的一支车队。

    那支车队滚滚车流向前,有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往无前的气势,根本就无视前面挡着的众多骑军。

    不需要用望远镜,塔娜一眼就能看出这支车队就是,也只能是叫天军!

    虽然她曾经警告过叫天军,让他们别来,这里太危险了。可当她在这时看到叫天军出现时,情不自禁地欢呼出声:“他来了,他来了!”(未完待续。。)>

    ();    PS: 感谢猥琐女**中华田园猫的谢谢!

    察哈尔部军队和卜石兔的人马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平衡,谁也不敢抢先动手吃肥肉,免得便宜了对方。M. 移动网

    如此一来,也才有了叫天军成了渔翁。眼看着就快冲到鹰嘴沟的谷口了,察哈尔部和卜石兔的人马不得不急了起来。

    额哲早已闻报出谷口查看情况,见到自己派出的三千人马竟然成了大善人,眼看着这头肥羊在逃却还像在保护一样,他当即就怒了。

    刚好那三千人马的首领跑过来解释,说是因为卜石兔的四千人马在一边虎视眈眈,所以没法下手。

    额哲这个气,差点没晕过去,手中的鞭子不二话,狂抽起他来。卜石兔算什么东西,连自己的老巢都被老子夺过来了,还用忌惮他?

    不过幸好额哲还知道叫天军冲过来的速度太快,没时间收拾那首领,他当即命令那首领将功赎罪,给他两千人马,让他拼死都要挡住卜石兔的骑军,不能让他们过来捣乱。

    然后又下令等待攻打鹰嘴沟的一千手下,掉转炮口,准备拦住疯狂冲过去的叫天军车队。另外一千军队从两侧发起进攻,务必一口吃掉这块肥肉。

    这一声令下,察哈尔部军队顿时动了起来,吵吵闹闹地犹如乱成了一锅粥。

    草原上的那三千骑军倒还可以。地方空旷,马上就能分出二千排成几排“一”字型迎向紧跟而来的卜石兔人马。

    而在鹰嘴沟谷口处的一千人马。就彻底乱成一团了。摆在最里面的大将军炮要调转炮口拉到谷口外面来。可身后全站着密密麻麻等待攻进鹰嘴沟寨门的人,要让路也不是能马上让开的。

    看到叫天军车队的速度,那些首领急了,就开始大声喝骂,如此一来,导致在河沟边的不少察哈尔部人被挤下了河沟。

    这条河沟有两丈来宽。从鹰嘴沟里面由水流冲积而成。是从高到低流到草原上。此时因为天气寒冷早已结冰,这人一掉进去,马上就如滑滑梯一般往草原方向滑去。这部分人,一时半会就别想着能上来参战了。

    远处的卜石兔看到察哈尔部军队的调动,哪有不知道额哲的用意,他当即就怒了。

    竟然在自己这个顺义王面前,只用两千人马就想把自己最精锐的四千骑军拦下。想要独自吞掉那块肥肉,真是想得美!

    望着远处额哲的旗号,卜石兔很快就有了个主意。他当即传令。四千人马一起上,对冲之后不要停留,都给我杀向察哈尔部济农的旗号下,谁要是能趁这个机会宰了他。我顺义王和他结拜为兄弟,并有重赏!

    卜石兔的手下和他一样,当初从归化城被察哈尔部赶走,他们不可能没有仇恨,眼下不但能报仇,还能得重赏,当即一个个嗷嗷叫地兴奋了起来。

    鹰嘴沟内。塔娜看到谷口乱成一片,看到叫天军正一往无前地冲过来,她兴奋的面色通红,当即回头对一个手下命令道:“快,快去通知我爹,不用逃了,快把所有能战的人手都调过来一决生死!”

    这人也在高地上,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早已激动得不行。一听塔娜吩咐,撒开脚丫子就往里跑去。那速度,估计后世的什么特都比不过。

    在寨门处的一百多人如同他们的女首领一般,兴奋得不行。援军意外到来,外面意外得混乱,给了自己这边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原本只挨打还不了手的一肚子气这时都能发泄出来,个个摩拳擦掌,收拾自己的兵刃,准备出去杀个痛快!

    叫天军的几个主要首领,此时都站在一辆车上,观察着周围的敌情。叫天军的生死存亡,马上就要见分晓,一个个紧张得不行。

    当然,这里面并没有包括胡广,这得益于他后世的经历。

    他观察了一圈周围的敌情后,也不再和其他首领商量,马上下命令道:“老人,妇孺等非战斗人员的车子全部缩到车队中间前进。物资车都加速,全往前移。所有毯子等防护,都加到前面的物资车上,一会给我狠狠地撞上去。”

    “炮兵连准备,远程部队准备,火牛阵准备!”

    通讯班就候在胡广的车边,听到命令后,马上一匹一匹地离开,往四下去传令了。

    各方人马,或者为了活命,或者为了贪婪,或者为了报仇,全都汇集在鹰嘴沟谷口及前面的草原上。这一天,注定会成为草原上的一件大事件而载入史册。

    多少年以后,后世的史学家讨论这场战事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如果叫天军只是单单遇到卜石兔的人马,或者只是单单遇到额哲率领的骑军,很可能叫天军就会被终结在草原上。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

    而眼下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顾上身后事,都在拼命完成首领传下来的命令。

    那门大将军炮好不容易拉到了谷口,摆好了架子,一边的头目就已经亟不可待地催了:“快快快,动作给我快点,那车队马上就过来了,快给我开炮!”

    “你他娘的没吃奶啊,再磨磨蹭蹭地,车队冲过来,你还要不要命的?”

    “……”

    操作火炮的一看就是汉人,一个个满头大汗在装填,听到蒙古头领连续不断地狂催,偶尔抬头看看越来越近,直冲他们而来的车队,没有人还能镇定。

    “你他娘的快点,都不用瞄准,直接往车队打去,打他个人仰马翻!好了是吧,快,快点火!”

    在这头目急躁地催促之下,一名操炮手伸出燃烧的火把,点燃了炮膛上挂着的导火索。

    周围的人都抬头看向冲过来的车队,想着这一炮出去,铁蛋一条线地犁过去,非报废他几辆车不可。

    导火索燃尽,发出了“轰”地一声巨响。周围的人都有一个念头,这声音好像太响了。然后,他们便再也没有了想法,全都去阎罗王那报到了。因为大将军炮中的火药装填过量,炸膛!

    鹰嘴沟谷地前的这场混战,就以这种戏剧性的开头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LWXS520。COM))>

    ();    在经过一阵骚动之后,鹰嘴沟谷口处的察哈尔部一个个手持步弓,仰角拉弓,只等叫天军的车队进入射程。

    两侧分出的一千察哈尔骑军,也已开始冲锋,向叫天军扑了过去。

    胡广看着这一切,忽然之间有一丝后悔,自己为了追求威力,摈弃了大将军炮不用,只有小型佛郎机、虎蹲炮和没良心炮,这几种炮能发射散弹和炸药包,威力是大了,可射程却近了。要不然的话,光这些对手只有步弓的情况下,很远就能教训他们了。

    不过还好,眼下的地形对叫天军来说有利。胡广想着,看到两侧扑过来的察哈尔部骑军,便下令两侧各出两辆“火牛车”。

    没有告别,没有言语,命令一到,“火车牛”中的叫天军敢死队员便架着车,脱离了车队,往冲过来的蒙古骑军迎了过去。

    胡广没有时间去哀悼,马上又下令前方的物资车加速,载有人的车辆减速,和前方的车队拉开一定的距离。

    “嗖嗖嗖”地声音忽然响起,天上的太阳为之一暗,满天的箭雨洒向了车队。

    “噗噗噗”地声音连绵不绝地响起,大部分箭都插在了骡马披着的防护被上,但也有一些倒霉的骡马被射中了没有掩盖住的部分,悲鸣一声跌倒在地,还没来及挣扎,就被拖着的车辆,凭着巨大的惯性压了过去。

    车辆破碎,车上的物资撒了一地,满满地都是粮食等物资。

    不过还有很多骡马逃过了一劫,拖着物资,发着狂,往前冲去。

    那些谷口拦着的察哈尔部族军只来得及放出三箭。眼看着那最快的车辆就要冲到近前了。没有人还有胆子还敢站在正面,全都往两边挤去,河沟上顿时多了不少人。甚至有的人还特意往里面跳去。

    说时迟,那时快。
conAd1();人车撞上,不少躲避不及的察哈尔族人都飞了起来。

    更多的察哈尔族人及时躲到了谷口一侧,避开了冲过来的车子,但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就看到随后冲过来的车上忽然冒出许多叫天军将士。“呯呯呯”、“嗖嗖嗖”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轰”地巨响也在不远处响起,一股浓浓的硝烟伴随着烧着的易燃物洒向四周一大片,那些正在冲锋的察哈尔骑军此时终于明白,奔他们过去的物资车不是因为慌不择路。而是一个巨大死亡陷阱。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的作战方式,不是被当场炸死就是被震得失去了自制力,不少人甚至还跌下了马,被后面的战马踩死。

    每一侧两辆相距几丈的“火牛车”,在敢死队员精确时机的控制下爆炸,一下就炸懵了冲锋的蒙古骑军。不要说他们这些在草原上惯用冷兵器的人了,就是关内已见多火炮火铳的明军,也被炸药包第一次出现时的巨大威力所震慑。

    远处,二千察哈尔族骑军为了拦住卜石兔的人马,没法使用游击战术。唯有咬牙对冲。

    双方人马各显神通,拼命想干掉对手,不管是提高马速还是射箭或者镫里藏身什么的。全都用了出来。

    卜石兔的人马毕竟人多,这一对冲,伤亡人数并不太多。只见他们并不停留,继续提高速度,冲向了在一边观战的额哲所在。

    那些对冲过去的察哈尔骑军正准备第二次对冲的,回头一发现卜石兔人马的举动,当即吓得连忙调头,拼命去追那些不按常规出牌的卜石兔骑军了。

    原本被堵住的寨门,好不容易重新被打开。塔娜第一个冲了出去。看到她前面一箭之地的察哈尔族人,正乱哄哄的想往停下来的车队冲。她当即挥枪前指。大喊一声:“射箭!”

    塔娜身后的四十来名手下越过她,张弓搭箭。
conAd2();尽自己最快的射箭速度,痛快淋漓地发泄着原本无法还手的憋屈。

    前面车队的骡马不是撞死就是被射死,车辆堆满了鹰嘴沟的谷口。后续跟进的偏厢车内,炮兵连的火炮根本来不及派上用场,李定国毕竟年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已有炮兵连中身强力壮者大喊着点燃导火索,然后用力抛出炸药包。

    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将士,也只能把炸药包抛出十多步远。不过对于眼下这种混乱的局势来说,已是足够。

    只见那炸药包的弧线越过前面堆积着的车辆,落入正想往车上爬的察哈尔族人之中。“轰”地一声巨响,一大片地方便再无人站着。

    这个时候,要说还能进行有效指挥的,基本上除了塔娜所部之外,就只有叫天军了。得益于车辆围成的空间,使得这个区域内还完全都是叫天军的人。

    之前的传令兵早已派出去并没有返回,胡广便让自己几个护卫大声一起喊道:“炮兵连往后方轰击,战斗营往前打通和鹰嘴沟的通道。”

    反复地大声喊着,在前方的胡宽便已听到,挥着手大声喊着跟他上,一起往前厮杀。

    健妇连的人原本就是和老人及妇孺在中间,此时也被胡广调到了队伍的后面,掩护炮兵连阻击后面攻过来的敌人。

    这个时候,战场上混乱到了极点。个人的武勇也改变不了战局,更多的要靠整体的力量。

    鹰嘴沟里面,拉克申化身独臂刀王,拿着一把环首刀,撒开脚丫子跑在最前面。在他的身后,还有一百来名年龄不一的汉子。

    还没到谷口,就已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还有间杂着“轰轰”地爆炸声。这些声音犹如兴奋剂一般,刺激着这些人的跑步速度越来越快。

    拉克申还不满足,一边跑一边大声吼道:“老子的女婿来救我们了,你们没吃奶么,还不快赶上来,一起给我杀他娘的!”

    此时的他,满满地都是对自家女婿的骄傲,全然忘记了刚之前,他还对叫天军、对胡广的失望。
conAd3();甚至对于女儿表现出喜欢胡广的意思,还感到有点不高兴。

    等他赶到寨门处时,这里原本留守的人全已杀了出去。外面那人山人海的混乱场景,也让他大吃一惊。

    战场的杀戮能刺激男人血液中原始的兽性,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拉克申也没耽搁,仿佛回到了他手臂没失去之前的时候,嗷嗷叫地冲出了寨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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