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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无旁骛的那种专注,让我觉得时间都停止了。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要将木桌上码在一起的羊皮纸卷儿逐一展开,眼睛就像是单方相机一样,将羊皮纸上所有的符号存进一幅图画里,一张张的图画在我脑中如此清晰。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我的精神之海中,我安静的站在海边岩石上,看着那一张张图画泡在海水里,随着我心所念会有我所想要的图画浮出海面,那些清晰可见的字符化成一株完整的金棘草,我甚至可以看到它根茎上最末端的根须,看到一位强壮的兽人巫师神身手去抚摸它淡金色嫰茎上的细小倒刺,感受着之间传来的微微刺痛,可以清晰看到它叶片背后的脉络,这已经不再是一张照片,那些羊皮纸卷更接近电影胶片一样,将生动的影像传进我的脑海中。

    我有些茫然的站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我清楚的知道我居然可以如同旅者一般走进自己的精神世界,我想起在我学习冥想的时候,果果姐就讲过在冥想的时候,曾有人能进入深度冥想,那是一种很玄妙的境界,只有纯净的心灵在最专注的情况下才会发生,魔法师一生都在渴求自己能够进入深度冥想,这意味着魔法师将会突破瓶颈直接进阶。

    (一直以来就有无数魔法学者试图解开这种毫无规律可循奇妙的冥想境界,发现年龄越小的魔法师越有机会进入到这个境界。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站在金色的大海边儿,随意的打开那些浸泡在金色海里的一幅幅图画,每一张图画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份淡淡地记忆,有的很清晰,那些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有些图画模糊得甚至面目全非,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就像是两个独立的思想,当我自己漫步在自己的精神之海的时候,我的身体依旧在伏桌苦读,一幅幅图画从头顶上的星空如雪花般落下,沉于眼前这片海中。

    这是很离奇的体验,从我发现自己拥有了魔法感知的力量,到后来可以凝聚魔力,绘制魔法阵,再到后来学会了冥想,直到成功的施展第一个魔法,不断的成长过程中,发现身体的六种感觉变得比以前更敏锐。我不知疲倦的翻阅羊皮纸卷儿,就像一艘飘摇在风雨中的小帆船,在知识之海里迎风踏浪。

    一直到那股无法抵挡的疲惫涌来,黑色乌云所到之处皆陷入黑暗之中,陷入昏迷。

    梦中我化成一只小鸟,在镶着金边儿的云上飞翔,迎着温暖的阳光一直向前。

    再次醒来的时候,借着帐篷顶照射下来的月光,发现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压住我的前胸,我费劲的拽了拽他尖尖的耳朵,库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擦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朦胧地看着我说:“你醒啦,饿不饿?我在炉子上给你留了碗汤泡饼。”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依然感觉头昏脑涨,那些混乱的记忆在脑袋里不断地蹦出来,让我有点无法分清现实与记忆,感觉到头像要炸开了一样,左手勉强的伸出来,慢慢揉着太阳穴,边对库兹说:“给我点水。可能是书看多了,脑袋有疼。”

    见我神情疲惫,但还能正常说话,库兹似乎这才把心放下,转身走出帐篷。

    可能因为是在晚上,虽有月光照进来,但帐篷里依旧很黑,我眯着眼睛向四周望了望,视线有些模糊,熟悉的牛皮帐篷右边的侧壁上还挂着一条风干的熏羊腿,一根鱼叉绑在两根柱子之间,上面搭着我的皮衣皮裤。我躺在充满了库兹臭汗味儿的褥子上,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那条毯子编织的非常粗糙,有点扎人。

    这里是属于我和库兹的帐篷,在来到这个魔法世界的两年中,这就是我的家,在这个帐篷里我已经度过了两个冬夏,至老库鲁救了我开始算起,我躺在这个帐篷里度过的日子远远多于正常的日子,我的视线从随便丢弃在地上皱巴巴的皮袄上移开,月光透过帐篷顶上脸盆大小的窟窿射进来一束冷光,照在我边铺着牛皮的地上,两只沾满了泥巴的靴子倒在一边儿,一只靴子上还被重重的踩憋了,带着泥巴的大脚印不用辨认就是库兹的。

    库兹已经习惯了照顾我,总会在我发病的时候,在炉上熬一锅凝寒草汁。

    老库鲁掀开皮帘子弯着腰进来,在我旁边盘腿坐下,伸出手探入被子里摸摸我的心口,微凉而粗糙的大手总会将我稚嫩的皮肤划得有些疼。他接过库兹递来的木杯,身体往前面探出,单手托着我的头,另一只手将杯子放到我的嘴边儿将里面的药汁倒进我的嘴里。

    那是一种不同于凝寒草汁的酸涩,而是极苦像某种胆汁儿一样的液体,那味道冲进我的口腔,苦中带着极为刺鼻的怪味差点让我一口吐出来,老库鲁沉稳地说:“别吸气,闭眼睛咽下去,阿兹,蜂蜜水拿来。”

    我感觉得到胃里极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喉咙上还有残汁,我干呕了两下,顺手接过库兹递上来的半杯蜂蜜水,直接到进嘴里吞咽下去,这才敢大口的喘气:“好苦!”

    “这是一整株七心蛇胆草熬出来的药汁,对恢复精神力有奇效。”老库鲁将我的身体放下,随手点上一颗烟。这种生长在帕伊高原上特有烟叶儿卷成的粗大卷烟,老库鲁一直都很宝贝,点燃后燃烧得很慢,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整个帐篷。

    “老师,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昏迷之前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可以让我用比以前快十倍的速度看那些羊皮纸卷上古兽文记载的各种草药介绍。七心蛇胆草这味草药据书上介绍是一种极珍贵的三阶魔法草药,具有安心凝神,有助于修炼者快速进入冥想。另外第一次服用增加服用者少量的精神力。

    “发现你倒在帐篷里的时候,你已经精神力近乎枯竭。不过看起来你现在的状态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我原以为你频繁使用‘暖气’技能产生的副作用,不过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老库鲁很认真的看着我,略带疑问地说:“是不是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

    我把之前经历的那些告诉老库鲁,想让他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进入我的精神之海中,而且可以随意去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看到我以前的记忆,就像是一名黑客侵入一部电脑里,随意翻看上面的资料一样。

    老库鲁的惊疑与困惑变成了惊讶,那是带有强烈嫉妒羡慕恨的惊讶,他大嘴张得几乎要把整个拳头吞下去,许久才吐出一口气,然后开始对我进行了长达三小时的询问,各种细节都要问,他先让我从我阅读羊皮卷儿上关于草药学书籍开始,甚至我的每一个动作和我心里想的事都要说出来才好。

    最后老库鲁极为心疼的看着一旁的木头杯子,颇为惋惜地说:“你极有可能进入深度冥想的状态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节制的透支精神力,才会在精神力枯竭的情况下昏迷,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省下那株蛇胆果了。”

    “深度冥想?”我有点好奇,希望老库鲁讲的更明白点。

    老库鲁直接掐灭卷烟,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的贴身口袋里,再将木杯子里面添了些水,用手指在里面搅了搅,一口喝下去。这才说:“这蛇胆草的苦味还是差了点,至于深度冥想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今也没有人能说清。不过之前的传言,都是说一些修行者会在冥想的时候,激发深度冥想。到是没听说有谁在看书的时候,进入深度冥想。”

    “按照我的理解,这种奇妙状态应该能增强身体的某种属性,激发身体潜能,甚至可以突破一些修炼时候的瓶颈。”老库鲁认真地看着我问:“嘉,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想了又想也没发现我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说:“我的头有点晕,好像那些羊皮卷上的文字我全背下来,额,好奇怪,那些文字在我脑海里变成一张张图画,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每颗草药的形态,并能清楚的记下它们的特点。”

    老库鲁拍拍我的脸,站起身对我说:“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又对库兹说:“夜里风大,记得挡好门帘子。”

    库兹折腾了大半夜,虽说在我身上睡着了,但是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如果看到我平安无事也就放心,将门帘子用一根木头压牢,就躺在我身边的褥子上,也懒得盖被子,仅仅数个呼吸的功夫,就响起了鼾声。

    我可能是睡饱了的缘故,竟然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白天的时候累得惨了,现在头有些晕,所以什么都懒得想,脑袋中一片空白,就睁着眼睛透过帐篷顶上的洞看月朗星稀的夜空。我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灵魂出窍一样,我感觉我的思绪可以随意的飘荡,在这件帐篷里,就算是我不用眼睛看,只是单纯的感觉,也能清晰的感到帐篷里每件物品,包括它们的形状,我感知甚至可以渗透进那只熏羊腿里,清楚地感受到骨骼的结构。感觉又是一阵眩晕,我连忙将感知收回体内,默默地感受身体里缓缓转动的魔法原力。发现感觉竟然清晰了很多。

    这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原来白天的深度冥想居然增强了我的感知力。

    有扇大门,一旦打开了里面的景色就不再神秘。

    我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暖气”的魔法阵结构图,于是我开始试图用指尖儿凝聚法力,那股淡黄色的魔法原力被我凝聚在一个点上,我觉得我对魔法原力的操控变得更强,那团魔法原力非常稳定的在我手指间自如的转动,我只是伸出手在空气中水到渠成地画出了魔纹法阵,随后晶亮的魔法光芒像六角星阵冲进我的身体。同一时刻,我体内的魔法原力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不断地有更微弱的魔法力汇聚到我身体里面,原来这就是“暖气”的感觉啊!

    暖气是一种快速恢复魔法值的辅助性魔法。对于魔法师而言,在非战斗状态下冥想是恢复魔法力最佳途径,而且通过长时间冥想还能够增加魔法池的魔法储量,增加魔法师的精神力。暖气就不一样了,这类辅助性魔法有个最大的硬伤,就是它们只能在原有属性上略微的增幅。暖气的增幅效果并不高,以及暖气只能在原本魔法恢复速度之上再增加百分之十的魔法恢复速度。

    一旁的库兹鼾声如雷,小兽人特别喜欢卷曲着身体入睡,就像是孕育在母体里面的婴儿。我有些无语的坐在帐篷里,尴尬的看到自己施展的抗魔术在十七分钟后自动消失,体内身体四肢百骸储藏的魔法力被吸收一空,原来这么个鸡肋的暖气只能给我增加两分钟的维持时间,这跟没有有什么区别,我自嘲的撇下嘴角。

    所幸的是原本会发生在其他魔法师身上的魔法反噬也没有随之而来,当我身体的魔力值消耗一空的那一时刻,抗魔术被迫中断,然而就在这时我感觉一级暖气似乎略微不太明显的闪动一次,那六角星型的魔法符号在我的身体里微不可擦的跳动了一下,若非我此时魔法感知比以前敏锐了很多,不然还真就忽略过去了。我更加笃定的想,原来真是需要魔法师们耗尽魔力后,这暖气果然是可以依靠熟练度就能进阶的那种成长性辅助魔法啊。

    胡思乱想一番之后,眼皮有点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美丽分割线——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追风者冒险团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站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土丘上驻足远眺,那蓝天白云与绿草之间,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在晚霞的映照下波光粼粼。远处的草场上高大的雷霆犀传来低鸣声,更像是轮渡的汽笛,可以传得很远。这种比重型卡车还要大几倍的巨型陆地兽在进入夏季之前,会迎来它们的发情期。在此之前,雄性雷霆犀们会变得异常活跃,而且性情温和的它们会变得具有了攻击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大家伙犹如鸵鸟蛋大小的眼珠里充满了敌意,只有和他们最亲近的驾驭者和副手们才敢靠近它们。我猜想帕伊勒斯老爷的心情会变得更不好,没有谁愿意在雷霆犀们闹情绪的时候攀越帕伊高原北麓群山。可我们还不能在这片星湖草原上久留,马上星湖草原就要迎来它们真正的主人,数以百万计的独角野牛会在夏季来临前,踏碎这里一切,闯入更北部的冰雪苔原。我可不想那时候还滞留在这里,被那些狂暴的野牛踩成肉饼。

    库兹就坐在我的身边用条形的油石反复打磨一颗风狼狼牙,尽可能的让这颗狼牙成完美的锥形箭头,这颗狼牙是弗雷德大叔昨天送给我们的,当时库兹欢快的怪叫一声,从弗雷德大叔手里一把夺过这颗风狼的犬牙,快乐得在营地里撒欢儿的跑了一大圈儿。对于弓手来说,风浪的狼牙是绝佳的箭矢材料,这东西打磨成箭头之后甚至可以射穿重甲,而且天然带有风属性效果,可以让箭矢的射程增加百分之五以上,是市场上比较紧俏的材料。

    弗雷德大叔当然不会平白的送给我们东西,在这个商队里等价交换使我们一直坚守的底线,也是这里的规矩,没有人试图推翻它。而我和库兹需要付出的恰好使我们能力所及,舞团那边有人想请库兹做一道美味,所花费的代价就是那颗狼牙。而我被当做库兹的小帮厨,也被强行拉过来。

    在豚鼠肉炖粉条的会餐之后,库兹的厨艺在整个商队大名远扬,很多人看多了库兹在大铁锅前把锅铲舞动的上下翻飞,却很少有人在意他身边的小不点的我,库兹也私下里想把这份荣耀还给我,小兽人对此有点歉疚。我却拍拍他毛茸茸的胸脯说:“好兄弟分的那么清干什么?”

    尽管库兹依然不明白好兄弟为什么就不能分的那么请,但是对我的话依然很高兴。这位单纯的小兽人心思无比单纯,对他所信任的人会给予毫无保留的支持。我请他帮我保密,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嘉,你说我们准备的能行么?”库兹有点担心准备的那道菜肴不会被认可,他可不希望到手的狼牙被要回去,于是有点不确定地问我。

    我在他的身边儿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对着他只是微笑不说话。

    他窘迫的挠挠头,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好吧,我知道了。”

    弗雷德大叔终于在日落之前赶过来,领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向舞团。这位中年大叔最近显得有点憔悴,虽然来之前将他唯一的一身皮衣略微的清理一遍,但是我依然可以闻到上面淡淡地血腥味,对于制皮师来说,很难不与血打交道。

    我将双手放在脑后,需要走得很快才能勉强跟在他们的后面“我们等了你很久,你迟到了。”

    “对,要不是那该死的碧鸡划伤了手,我是不会来晚的,我向来是遵守时间的人。”费雷德大叔微微咳嗽一声,略带尴尬地解释说。“帕伊勒斯老爷最近火气很大,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他,我只不过是多扒了一张牛皮而已,我觉得我还是很快的。”

    “你需要的不是向我解释,我只是担心你今晚还能不能爬上那张属于你的床。”我刻薄的挖苦道。

    对于如此小的我能说出这样隐晦的话,弗雷德大叔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换个话题“库兹,秘制的调料准备得怎么样?”

    库兹将系在腰上的小布袋拽下来,拿在手中示意了一下,库兹向来不喜欢跟老库鲁与我以外的人交流。弗雷德大叔看到了小布袋儿,眼睛一亮。他是知道布袋里面的调味品洒在食物上,会让食物的味道变得有多独特,想起上次的美味,喉结不自觉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十三辆魔法篷车围成了一个矩形,就像是一座城堡。那是三头具有蛮牛血统的珍贵野牛就拴在篷车后面的草地上悠闲吃草,不时发出哞哞的叫声。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些魔法篷车,以往都只是和库兹远远地看,现在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些篷车要比我想象中大很多,整个车身与底盘是被黑铁铸造成一体的,目测车身长度足有将近十米,宽度却不超过两米五,高将近四米,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个带着窗子和门的集装箱,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需要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将这样的庞然大物拖走。每辆篷车下面都有八个铸铁轮子,这些轮子上面篆刻着精美的花纹,而且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每个轮子上都有大量的魔法阵,里面流淌着充盈的魔力。每个轮轴的中心处都镶嵌着鸡蛋大小的魔法水晶,听老库鲁说就是这东西在为魔法篷车上篆刻的魔纹法阵提供源源不断地能量。篷车的主体上雕刻着大量曼陀罗花类的精美纹饰,我感叹究竟是什么样的魔纹法阵才能承载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之下,那些体型庞大的野牛的力量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舞团的营地里面时而走出三三两两结队而行的姑娘,她们手里端着各种用品向不远处的湖边儿走去,也有一些舞娘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用木盆端着洗好的衣服往篷车营地这边走来。她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们这一行人,一位很熟悉的中年大叔,一位青涩的小兽人和一位孩子。

    “弗雷德,不是说好不要迟到的么?”

    我们刚刚站在篷车营地的门口,拐角里跑出一位红裙上秀满褐色暗花的女人,她显得有点高。与弗雷德大叔站在一起的时候,盘起来的长发甚至可以跟大叔比肩。舞团里的姑娘们身材都没话说,我甚至可以感觉她的腰腹与修长的大腿是多么的有力。眼睛非常的细长,嘴唇倒是格外的浑厚性感。她此时快步走来,快速喷吐着带有浓厚乡音的帝国语,似乎有点等急了。

    弗雷德“呵呵”一笑,连忙凑过去对那女人说:“最近商团里事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终归不是来了么?”说话的时候,一双手非常不老实的摸向女人腰间的软肉。

    “撒手!七姑娘还等着呢,你们跟我走吧。这就是那位能做出独特味道美食的兽人吗?”女人推开弗雷德,带着我们一行人往篷车营地里面走,还不断地打量库兹。

    “啊,是他。他叫库兹,是库鲁巫医的孙子。旁边那孩子叫吉嘉,就是被库鲁就回来的那个孩子。”弗雷德将我们两个介绍给了那女人,我在一旁打量她,才发现其实应该很年轻,只是打扮有些成熟。

    “叫我辛格!”女人回头对我们说,然后忽然指着我问弗雷德“他也会烹饪吗?”

    “其实没什么难的,主要在于有独特的调味料,要是有那东西,就算我也能做出来,火候甚至比他们两个小子弄得还要好。”弗雷德开始吹嘘自己的厨艺,库兹低着头也不愿多说话。

    我的心思一直都放在这些制造精美绝伦的篷车上,做工,用料无一不讲究,甚至每一细微处都被打磨得很好,浮雕在上面的花瓣与枝叶所有的尖角都被打磨的平滑,绝不会出现被坚硬棱角划伤,我完全陶醉于其中。

    “那就好,一会儿烹饪的时候,就让那个小家伙上去。库兹勇士就请在后厨休息一下。”辛格直接对弗雷德说道,再次打落他那只不老实的手。

    “什么意思?你让嘉自己去,他去还不如我呢!”弗雷德大叔有点反应不过来,临时换将不是不行,但是将这事交给一位五岁的孩子就显得不那么靠谱了。

    辛格转过头皱着鼻子狠狠地盯了弗雷德大叔一眼,把弗雷德的要说的话吓得咽了回去。然后指着弗雷德的额头说:“我说你是不是没脑子,我不是反复告诉过你让他们穿得干净一点吗,还有你,你看你这身皮从斯坦国一直到现在就没换过,看这儿,血还没干!”

    辛格指着弗雷德大叔肋下未洗净的血迹,喋喋不休地说:“看到你们这样,七小姐怎么可能吃得下饭?就这儿小家伙还算好点吧,一会我再带他洗一洗,恩,你们负责先做好,等我们回来在由他端上去就行。”

    辛格不由分说的指派任务。弗雷德大叔还想争辩一下,显然他不认为我能完成这次任务。倒是一旁的库兹请请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瞄了我一下。他是不太喜欢去见一些大人物的,虽然充其量只是一位高级的舞女,但是在这个商团里也算是颇有地位的人之一。

    这时候已经来到一座临时搭建的用牛皮围起来没有任何防雨措施的厨房里,厨房不算大,也就不到十平米的空间,但是里面的厨具却很全,我甚至看到了一坛橄榄油。

    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对吃的方面非常的讲究,凭我这么多年的厨师经验,里面竟然有一半儿的工具都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

    厨房里原本有两个厨娘在忙活处理一块儿新鲜的羊肉,见到辛格走进来都小心翼翼的向辛格看去,辛格单手叉在腰上,站在厨房正中央皱着眉头扫视一圈,问道:“鲜肉都准备好了吗?”

    “如您所愿!”

    看起来辛格在舞团的地位着实不低,说话时候语气中自然带着那种傲慢,我很不喜欢。

    此时她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昂头挺胸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在厨房里扫视了一圈,转身走到弗雷德的身边说:“你们有什么需要她们做的,就直接让她们做好了。她们都是从帝都带过来的厨娘。”

    我站在弗雷德身后,只有在我这个角度才能看见弗雷德大叔那只宽厚布满老茧的大手正贴在辛格蜂腰与臀部侧面相连的地方轻轻揉捏,而辛格确是一本正经的跟弗雷德大叔说话。

    弗雷德大叔哼哼唧唧地支吾半天,辛格才若无其事的将弗雷德大叔的大手扶开,向后走两步站在我身前,俯下身子对我说:“小家伙长得很讨人喜欢,姐姐带你去洗洗澡。”

    “哎!”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心说这颗狼牙果真没那么好赚啊。偷偷看到一旁库兹看过来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的恳求,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不愿再把狼牙交出去,怕我小脾气一上来掀了她们的桌子,把事情弄得鸡飞蛋打。

    的确我很讨厌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可恨模样。但是相比原本我所在的那个世界里的女人们摆的臭脸,这算小巫见大巫了。你能指望一位高薪白领对还没有名气小厨子有什么样子的好脸色,我略自己宽慰一下自己,被辛格牵着手拉出了厨房。

    她的手就像是被细砂纸打磨过了,每个指节处都非常的光滑,没有一点的老茧。

    她开始本打算将我抱起来,我侧身乖巧的站在她身边,恰巧也避免她抱我。

    辛格拥有一张精致的脸孔,纤细的脖颈,高挑的身材,只不过以我的审美观这女人太高了,足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让我不得不仰望。

    她穿着一件带有精美蕾丝花边的白衬衣和一条仿宫廷样式的刺绣褐色暗花的酒红色长裙,走起路来有一股独特的韵律,对,是韵律,只有长期进行舞蹈训练的人才会有的非常轻盈地那种律动,我必须尽可能迈开步伐才能跟上她的节奏。

    从营地角落的私人厨房里走出来,直接来到距此最近的魔法篷车后门口,精美的金属悬梯从篷车后面的铁门处延伸下来,上面铺着又厚又软的羊毛毯子,辛格带着我走上去,我心里发虚的有点不敢踩上去,这毯子比我的皮靴还要干净,我不确定皮靴上的泥巴会不会沾到这条米色的毯子上,所以站在台阶上犹豫了一下,试图挣开辛格的手。

    “哦,没关系的,跟我来。”辛格丝毫不以为意的再次弯下身子牵住我的手,看得出她的腰极软,唯一不美的地方是嗓音微微有点金属式的沙哑。

    篷车上的铁门被人推开,温暖的光从里面照射出来。此时已是将近傍晚时分,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外面有些昏暗。从里面走出一位年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简单的素色长裙,看到是辛格回来,连忙在一边扶着门乖巧地打一声招呼:“辛格姐!”

    “七娘的舞排完了吗?”

    “是,正和姐姐们在楼上休息,大家对战舞的表演形式有些分歧,大概还在争执。”女孩在边上飞快地用最轻的语气说。

    辛格嘴角向上翘了翘,转头说:“这孩子是被请来为七娘做料理的,我先带他进去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你去道具班找他们要两件小点的男装来,素净点的就行。”

    “好的,辛格姐,我这就去。”女孩有点好奇的瞄了我一眼,我这时候正无聊的打量她,见她看向我,就做个鬼脸,吓她一跳,我也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小,我正想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女孩已经飞快地提着裙子跑出去了。

    进入魔法篷车,也证实了我之前的想法,这辆篷车果然是被制成上下两层的,只不过底下一层限制了高度,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辛格就需要一直弯着腰走路。

    门口的两侧的地毯上是两排雕刻精美花纹的鞋柜,所有菱角的地方都包覆着铜质包角,鞋柜的木质柜门上还镶嵌着银质的雕花。

    右侧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在最里侧的尽头我看见了通向二楼的旋梯。

    旋梯下面是摆放着木质桌椅,形成了一处格局很小的休息间。正有两位女子坐在小椅子上,手扶着旋梯扶手,轻松地聊天。

    剩下的空间则都被刷着红油的雕花木板隔成四间屋子,屋门都敞开着的,从里面传出来叽叽喳喳极为热闹的聊天声,不时还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整个篷车充满了香水的味道。

    棚顶上的吸顶灯发出柔和的暖光,大概每间隔一米就有一个。

    这豪华版的房车貌似里面没有厨房,我跟随辛格向里面走,辛格指着第一间屋子说:“我就住在这里,记得下次有空的话来找我玩。”

    我心说只有弗雷德大叔敢找你来玩,但连忙回答:“好的,辛格姐。”

    “喝,小家伙嘴很甜哦!”这是我第一次见辛格笑,她的嘴笑起来有点大,但比总板着脸可爱多了。

    经过几间屋子的时候,我忍不住往里面看看,只看见屋子里的桌椅甚至床上都丢满了各种衣物,不是一个乱字能形容得了的。

    每间屋子的两侧都有两张双层窄床,两张床之间有不足七十公分的过道,屋子最里面还有很窄的木柜子,柜子并不算高,可以当做桌子用,一把折叠到墙壁上的椅子伸出来,上面还挂着一件浅紫色的贴身背心。

    我正往探头探脑地前走,冷不丁从屋里窜出来一位只穿着紧身短裤和一件吊带胸衣的红发女人,我一没留神直接整个人撞到她的腿上,我此时的身高刚刚一米多一小点,额头猛地撞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一股香甜的气息冲入我的口鼻。

    那女人也吓了一跳,“哎呀!”的一声,然后看清是我,竟然有点惊喜地欢呼道:“你是哪来的小孩儿,怎么在这儿乱跑,黑眼珠的哎,好可爱!”

    我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幸亏辛格扶我一下才没有跌倒,有点发傻的看着眼前穿着清凉的红发女,被她这样一嗓子似乎整间屋里的女人们都探出头往走廊这边看过来,连说带笑你推我搡娇笑连连。我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围观了。

    还不断有人追问:“辛格姐,这小孩是从哪带来的啊!”

    甚至有人伸手捏我的脸。

    “这是商队那边的小孩儿吧,怎么这么小就被带出来。哎呦!快来让姐姐抱抱!”

    “该不会是辛格姐你的生吧。哈哈”

    “还真就是老娘在外边生的,赶紧滚回去收拾收拾屋子,别等挨板子的时候找我替你们求情。”一帮女人们撕.逼还真是无聊透了。

    我被辛格拉到篷车最后面休息间对面的屋子里,原来竟藏有一间浴室,我被七手八脚的推进去,直接被扒掉了衣服,像是煮饺子一样丢进冒着热气的汤池子中。

    这见浴室不算大,再除去一个方形的浴池约占三分之二的面积后,所剩的地方两个人站着都转不开身。

    也许是在这群女人们的眼中,我还是彻头彻尾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不知道究竟被谁在混乱间把耳朵楸得生疼,最后还是给力的辛格将混乱喧闹的女人们赶出去。

    “别在意,她们只不过是不太懂得怎么表达喜欢的方式。”辛格蹲在我的身边,双手扶着浴池木质边沿,将头放在上面,眼带歉意地说。

    我想努力的让自己露出一个笑模样,但是咧嘴的时候脸有点生疼,咧了几下终究是没能笑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浴池里的台阶上,低着头默默地用手往身上撩水:“我知道的,谢谢你能带我来洗个热水澡,泡在热水里真舒服。”

    这是我的心里话,只不过就在几天之前,我还不敢这样说。如果那时候有谁敢冒失的把扔进热水池里,恐怕我就真的变成煮熟的虾子了。然后抬起头肯定地说:“我不会把晚餐搞砸的!”

    辛格见我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用不用我帮你擦擦背?”

    “哦,谢谢,我自己行的!”

    “你真是有趣的孩子,很可爱,也很有礼貌。你确定不用?”辛格柔软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说:“别害羞啊,姐姐我什么样子的没见过,你只是个小孩嘛!”

    “额!”她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烧了。

    “我只帮你擦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辛格抿着嘴蹲在我的身后,用一把小剪子将我的头发修理的很整齐。我穿着一条不知什么料子的灯笼裤,上身穿着对襟圆领开衫,很奇异的两条袖子的袖口就像两朵喇叭花,无论衣服还是裤子的做工都非常考究,终于能脱掉穿了两年多的皮衣裤,感觉身体格外轻盈,伸手抬足之间都非常灵巧。我怔怔地看着铜镜子里的自己,稚嫩的脸上居然有从前小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胖,眼睛还是那么小一丁点,像两颗黑豆儿。

    剪完头发,辛格将我的头发弄松散了,赞了自己一句没听懂的帝国俚语,然后心满意足地对我说:“这样子看起来好多了,这身皮衣我在帮你改改,里面加上一层衬子穿起来就会舒服呢!”

    有时候女人总会变得很感性,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儿就会大发脾气,或者就如眼前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会将对我的感观调成最好,莫名其妙的不仅带我洗澡,送我一身衣服,给我理发后又要帮我改皮衣裳。可能是乖巧地小孩子更能引起女人的同情心,也许是因为我和弗雷德很熟。

    “哦,谢谢你那天的烤栗子,很好吃。”辛格站起身将那把银质的小剪刀收进柜子里说道。

    我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如今这双沾了泥巴的羊皮靴子穿在脚上更显得突兀了,无奈地说:“算不得什么,有机会再拿给你吃。”

    辛格微笑的走过来,蹲在在我的面前将一块儿抹布熟练的垫在腿上,极自然地扶着我的脚,让我一只脚踩在她垫着抹布的大腿上,在一旁小柜子里翻出一直毛刷,认真地为我刷皮鞋,这么一瞬间让我有点感动。她的动作非常的快,而且非常熟练,嘴角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对我说:“马上就给你变出来一双干净的鞋子,这鞋子做的很漂亮,就是他的主人不太爱护它。总得偶尔用油脂保养一下,不然放久了就会变得很硬。”

    我脸一红,看到她因为蹲下来,白衬衫的圆领蕾丝不再紧紧的贴在脖子上,领口露出一段儿精美的锁骨。辛格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位坚强的极魅力的女人,而且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我觉得她收入远比我想象的要多,而且不像是我之前想象中的那样子,是那种带着风月场气息的半老女人。我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样一位性格温柔体贴,落落大方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弗雷德大叔,只是贪图他身上干巴巴的那两块儿铜板吗?她的长裙裙摆上都会用一些银丝线做些刺绣,不像是缺钱的主儿,我想绝不会是贪图大叔的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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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厨房的时候,弗雷德大叔蹲在角落里已经将肉串儿拷的差不多了,孜然粉和辣椒面在被木炭点燃的那一刻,整个厨房都能闻到那种奇特而浓郁的香味。库兹蹲在一旁正往鸡翅上刷着酱料,我走过去用下巴示意库兹把另外那边烧烤网上的几个鸡腿翻一下,并用手比划着用刀子划几刀,更容易熟点。库兹憨然一笑,拍拍自己的头表示刚才忘记了。见到我回来,库兹表情才显得放松下来,弗雷德大叔抬头看我,眼睛一亮咧开大嘴笑道:“哎!我们的嘉打扮起来还很有贵族范儿哦。”

    辛格靠在厨房门口,单手抱着肩膀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几个人,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听了弗雷德大叔调侃我的话,也不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晚餐的主菜,我准备的就是烧烤,但这不是全部,其实为了让这次晚餐能够更加成功,我和库兹琢磨了大半个晚上,颇为花费了一些小心思,想尽可能的让舞团里的大人物感到这顿晚餐确实物有所值。这不仅仅是为了那颗珍贵的狼牙,另外库兹也想请舞团裁缝帮忙把那些豚鼠皮毛的睡袋缝制得漂亮些,不先搞好关系可不行。

    厨房菜案一侧的长条形木桌上已经开始摆出精美的白瓷小碟,厨娘已经把我们带来的烟熏青鱼分份儿装碟,摆的也是十分整齐,甚至也按照我的设计在碟子旁边放一片百合花瓣,在盘子边儿上第一滴酸枣酱,也许酸酸的熏鱼当作开胃菜也不错。

    厨房外面又一次响起脚步声,听见外面有清脆的声音问:“辛格姐,七娘让我来看看何时可以开始就餐?”

    “额,等一下!”辛格转身看想库兹,她需要库兹给她一个确切的时间。

    库兹有点紧张的站起来,手里还握着一只蘸着酱料的毛刷,有点略微紧张的用眼角瞄我一眼,我很隐晦地向他做个ok的手势,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才懂的手势,这才常常吐出一口气,非常响亮地对辛格用兽人语说了一句:“可以上菜了!”

    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哎,我整理一下衣服,跟着辛格走出厨房,临走之前还小声交代库兹鸡翅别弄得太咸了,因为我看到他刷酱料刷的有点频繁,库兹表示明白,在我临走前用力捏下我的手,以表鼓励。

    终于在辛格的带领下,我登上了魔法篷车的二楼。

    三米长的靛辰木餐桌两侧坐满了女人,那是由一整段儿靛辰木刨平了桌面后,硬生生把桌面下边掏空,独留四条粗壮的桌腿。木桌的银质蜡台上点着月光石制成的魔法灯,灯火将整个餐厅都照得很明亮,当我走进餐厅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被餐桌主人位置上的女人所吸引,她的美是如此的绚丽,一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眸里喷射出来的是妖,美得就像是妖精一样的女人。

    当我看着她的时候,甚至眼睛只能被她的眼睛所吸引,再也转不开看别的什么东西。此时,当我站在她的面前,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只有那一双眼睛深深的慑住我的心。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长,当我鼻尖都冒出汗珠的时候,她看向我的眼睛终于有了变化,就像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一样,整个世界都活了起来,我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刚才那个时刻,我彻彻底底地陷进了她的世界,没办法走出来。

    整个餐厅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安静,坐在主位上的七娘自己也愣了一下,这时候没人说话,只有每个人的呼吸与心跳声在空中荡漾。这时候,大厅里响起了一位女人很清澈纯净透着淡淡地魅惑味道的声音:“你走过来点,孩子。”

    她把我从呆滞中叫醒过来,让我感觉有点羞愧,居然还没上菜就出了这么大的糗。不过我依然听话的走过,这时候我才看清眼前这位舞团里第三号人物七姑娘,她就坐在由一整块儿靛辰木雕刻出来的椅子上,穿着宫廷风格的低胸长裙,露出大片象牙一样白皙的胸部和这个精美的锁骨以及圆润的肩膀,长如天鹅的脖颈上镶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石,我很好奇它为什么没有任何的链子。她的脸非常精致,酒红色的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那双勾魂摄魄的碧蓝色眼睛略带好奇的盯着我,艳红的嘴唇饱满得像是诱人的樱桃,说话间轻开轻合露出像贝壳一样的洁白贝齿,就在似笑非笑间。

    我依言走过去一点儿,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我觉得我算是糗大了。

    她期待的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将第一道菜熏青鱼端上来,开始用帝国语磕磕巴巴地介绍:“这是用出产至星湖草原湖泊里的大青鱼经由秘制调味料腌制一天后,在用松木烟熏制而成,搭配酸枣酱非常开胃。”

    我挥手示意可以上菜,厨娘们就开始将托盘里的熏鱼依次摆上去。

    “哇!居然是每人一份,可惜只有一点点儿。”

    “好独特的上菜方式哦。”

    “好期待!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餐桌旁的女人们再一次七嘴八舌的讨论,吵杂的声音就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很将记忆里的东西尽可能的压榨出来,说不定哪天那些东西就像是金色海水里的照片,时间越久就会被泡得越模糊,到最后只剩下浑浊的色彩混在一起,再也无法分清是什么了。格林帝国贵族们是怎么用餐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却知道怎么才能更恰到好处的掐时间点上菜,这样做只是为了荤素搭配,使食客们感觉不到太油腻。

    就像这时候我有爆破餐桌上每个人的味蕾,就不得不用熏鱼,带有酸枣酱的熏鱼。

    因为每个盘子里的分量都不多,并且每块鱼都做得很精致,所以每个人吃得都仔细。

    七姑娘先是对着盘子里的熏鱼看了一会,再凑过头去稍微的闻了闻,看得出来她是非常挑剔的人,需要先判断好与坏才会决定是否继续下去,显然这块熏鱼还算合她的口味,她只是在轻咬第一口的时候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就不动声色地将那块儿熏鱼慢慢吃下去。

    这点东西吃完几乎每个人都不可能吃饱的,餐桌两旁的姑娘们开始举手示意站在一旁的厨娘,并同时将空盘子递过来大声叫:“可以再给我来一块吗?”

    其实这语气已经不是可不可以的事,而是礼貌的要求再给她加一块儿熏鱼。好像她们平时吃饭就需要厨娘等在一旁随时待命,等候添加食物。第一个人开口就会有第二个人,可是站在我身后的厨娘面带难色的回头看了一眼辛格,辛格这时候坐在餐桌旁,也端着碟子品味风格独特的熏鱼,因为她吃的比较晚,所以此刻还没有吃完。有人喊再添一份儿熏鱼,她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当厨娘有些犹豫的眼神看过来,她哪里还不知道出问题了。

    辛格恐怕是餐桌上仅次于七姑娘的人,她是七姑娘贴身女仆,地位远比餐桌上其他舞女郎们高一些,七姑娘显然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坐在首位细细的品味嘴里的鱼肉,沉浸其中。于是辛格挺直了身体,努力地咽下嘴里最后的东西,喝了一口白水才沉稳的问那厨娘:“怎么回事?”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事实上,我们这里只准备每人一块儿。熏鱼已经没有了!”厨娘无奈地展示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的托盘。

    我见已经众人吃得差不多了,走出来对诸人说:“浅尝辄止,才能留住怀念,会更加期待到下一次聚餐,请允许我为各位呈上第二道松树钉菌汤,这是由新西亚奇斯山脉松树林里秋天生长的一种名为松树钉的蘑菇炖成的鸡汤,非常滋补。”

    其实这里我取巧就是本身鸡汤味道就不会太差,配上蘑菇更加的绝配,而且我事先要求厨娘将肥油都全部撇出去,只留清澈的高汤。味道不错的菌汤就会把第一道熏鱼留在嘴里的味道洗刷干净。

    又是每人一小碗,乳白色的高汤里还飘着几片松蘑,让人看了都不禁胃口大开。

    没办法,营地的食材本身极为有限,汤只能利用被切掉翅膀和大腿的山鸡包里一锅浓汤,厨娘这在拿着勺子撇浓汤里多余的鸡油,汤锅里的蘑菇干吸足了汤汁变得饱满油亮润滑,淡淡的鸡汤香气已经散出来了。

    第二道与第三道是紧贴在一起上的,也就是在餐桌所有人刚刚来得及品尝了第一口汤的时候,恰好是刚刚品味到鸡汤的鲜美,两位厨娘就已经轮流将主菜呈到每个人的面前,每人面前都有一只大个儿白瓷盘子,里面依次摆着烤鸡腿,香辣鸡翅,煎魔羚羊排。整个餐厅立刻布满了烧烤的独有味道。

    “咳咳!”面对嘈杂的声音我只好轻咳一下,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这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七姑娘看了辛格一眼,辛格才再一次挺直腰身平静地说:“姑娘们静一静,我想是否在吃这份精美独特具有兽族风格大餐之前,请听听我们主厨的意见。”

    显然之前的两道菜为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并没有人在说怪话。主菜是烤香辣鸡翅与烤秘制鸡腿以及黑胡椒魔羚羊肉排。这道烧烤其实没什么特别,只需要酱料美味,一下子就可以将菜档次提升上来。

    但是我很担心这些姑娘们会不会有人怕辣,库兹就很怕辣,虽然也一样喜欢吃,但是需要喝大量的水,看这家伙吃香辣鸡翅倒不如说灌大肚儿。所以我不得不站出来说:“第三道菜秘制鸡腿,香辣鸡翅,黑胡椒羊排,食材有舞团七娘独家提供,但是我不得不提醒诸位,如果不能吃辣,最好不要碰那只鸡翅。最后会有栗子面小甜饼奉献给大家。好了,祝各位有个愉快的晚餐。”

    我转身对辛格点点头,辛格也暗暗里对我挑了挑大拇指,我见没我什么事了,转身向楼梯口走,踩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用手轻轻拂过楼梯上铜质雕花护栏,用轻快的步伐跑下去。回到厨房的时候,正好看见库兹和弗雷德两个人借着没有有熄灭的炭火烤羊肉串呢,两个人吃得满嘴流油,我也忙凑过去,也不管烫不烫,抓起来一串儿就咬上一口。

    “那帮娘……女人吃得怎么样?”弗雷德张口就来,不过想到自己还在舞团营地的私人厨房里,有把话憋回去了。

    库兹嘴里嚼着羊肉含糊不清地说:“能怎么样,肯定是很爱吃。你看嘉脸上烧包的表情……”

    我有些头疼,小兽人原本是不说脏话的,但是现在居然也学得有模有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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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夜晚的月色,草原变的格外的寂静,晴朗的夜空中飘荡着几缕如烟青云,有微风吹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远处的星湖倒映着月色,不是有雷霆犀沉闷的低吼声传来。我和库兹背靠背坐在土岗上,相互枕着对方的肩膀无聊的数星星。弗雷德大叔翘着二郎腿躺在一边儿,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

    一曲哼罢,才与犹未尽的翻了一下身子,用手支撑着脑袋侧身躺着对我和库兹说:“你们两个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几道菜做的绝了,连七姑娘都难得称赞,这回算我承你们的情了。”

    我取笑库兹说:“阿兹,你的猎人王称号连影子都没摸到呢,不过这兽族第一厨王恐怕非你莫属了。哈哈”

    库兹却难得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有陪着我傻呵呵的笑,只是看着天空叹一口气说:“嘉,其实你穿人族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我却有点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库兹的意思是在感叹我们即将的分别。我只能岔开话题说:“明天记得将那些豚鼠皮也拿给辛格,她答应帮我做睡袋了。”

    “大叔,你打算娶辛格吗?”我不知道嘴里为什么就会跳出这句话来,也许是因为我寂寞?也许因为辛格在为我擦鞋时候对我的触动?总之我就是想问问。可我总觉得弗雷德大叔与辛格不搭配,两个人原本的生活圈子就如同两个世界。

    弗雷德大叔沉默了一会才肯定地说:“会吧!”

    我又接着问:“那你家里的老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弗雷德大叔拔了一根甜草根放在嘴里嚼。

    “大叔,人类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想到数月之后,我将要独自生活,就有种想上厕所的冲动。这就是我心里的恐惧吗?

    我的问题明显引起弗雷德大叔的兴趣,他在旁边坐直身体抓抓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哈哈,终于有心情了解我们的世界了吧,我还以为你要跟着个兽人小子混到底了呢。我看看怎么和你说,这个话题有点大啊。”

    “我所在那的城市通常被外人成为史洛伊特城,只有我们自己叫它史洛伊特省……”

    我被弗雷德大叔口中述说着史洛伊特城震撼到了。

    它座落在奔马河与白象河的交汇口处,湍急而汹涌的奔马河至西北流向东南,由帕伊高原上一路冲下来,直到史落伊特城北才转折向东流入大海。在史落伊特城的南面,蜿蜒曲折的白象河则由南向北直至史洛伊特城与奔马河交汇,缓缓流入大海。

    史落伊特城的夏天很短暂,所以人们会很珍惜夏天。因为夏天的时候,许多家的男人们会组织在一起,登上大船,沿白象河而下驶进大海捕鱼,当每个船舱里都装满咸鱼的时候,就是归航的时候了。有人说,夏天是史落伊特城收获的季节。

    那它有多大呢?就单单拿中心城市来说,由东向西长达三十五公里,至北向南长达十公里呈腰果形状,整座城市建在奔马河北岸,横跨在了白象河上。它分成十六个大区,每个街区人口数约在五十万,城市的每个街区都会非常的独立,无论学校医院商业街或者是酒馆都很齐全。想要去别的街区也很简单,可以搭乘那些线路固定的代步马车,五个铜板起步,至多也不会超过十个铜板。

    史落伊特城最为著名的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就建在城市第五街区的中心广场北面,中心广场有一座华丽的大理石建筑物。这座大理石建筑物足有三十米高,整体形状就如同弯月一样横在城市广场北侧。大理石建筑前的石阶上耸立着五尊雕像,是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如果由左至右数起,分别是厦屯爱丽,球果烈,帕鲁布伊,柯莫勒,融玉。这五位都是为推动人类魔法进步做出巨贡献的传奇法师,也是史洛伊特城几百年来的骄傲,也他们建立了格林帝国北方魔法最高学府。

    最大的街区是位于城市东北角上第十三街区。也通常被人喊成北大营街区,这是北风军团总部所在地,这是人口数量最多的街区,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其中常驻军三十万,另外七十多万大多数是军属与转业军人,他们很团结,但同时也很排外,是属于史洛伊特城最不宜居的街区之一。

    弗雷德大叔的家在第十一街区,那里有做制皮师公会,因而汇集了很多的制皮师。临街的店铺大多也是与皮革有关。弗雷德大叔曾近在被称为史城三大制皮工坊之一的蒲地蓝制皮在那个工坊里做了六年学徒,做了三年的初级制皮师,后来成为中级制皮师的时候,卷入当地贵族们的私人纠纷中,得罪了史洛伊特城第二贵族世家被誉为史洛伊特城最年轻的大魔法师凯伊藤,若不是蒲地蓝工坊老板花大价钱请情报署长霍都穆出面求情,可能弗雷德大叔就交代了。即便如此,弗雷德大叔也被逐出史洛伊特城,这些年一直混迹在商队里流浪。每次商队经过史洛伊特城的时候,弗雷德大叔就会借此机会跟家人见面,这一次出来也快有四年多了。

    我问弗雷德大叔:“你打算一直这样跟商队流浪吗?”

    弗雷德大叔无奈地笑笑说:“怎么可能,我的孩子逐渐的大了,我也不能让妻子一直在工坊里给人家煮皮子,那活不仅累,还没有多钱可拿。这次回去我想把全家迁到帝都那边。我攥了点钱,应该足够在帝都买个平民身份了。像我这样的平民到哪都一样活。”

    “那个贵族势力很大么?”

    “他老爹是伯爵。有自己家族封地的那种大贵族。”弗雷德大叔平静的说道。

    看得出即使弗雷德大叔心里还有怨恨与不甘,这么多年也都消磨得差不多了。后来弗雷德大叔又说到了格林帝国的等级制度:皇帝、亲王、公、伯、侯、子、男、骑士、平民、贱民、流浪者、奴隶。男爵以上的才算是贵族。骑士只能算是公务人员。平民是被指每年有能力交税达到5银币以上,有合法身份受法律保护的人。贱民虽然也有合法身份,但是属于合法身份上有污点,被盖了大红章的那些囚徒、小偷、**、乞丐。但他们依然交税,依然会受法律保护,也有自己的身份。而再往下的流浪者就是从没交过税,没有正式身份,不会受到法律保护的人,好吧!就是我这种没有任何身份的人。而最后一类是奴隶,商团里没有奴隶,因为商团里的人都卖不起奴隶,弗雷德大叔说舞团里就有。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阿兹的力量最近成长的很快,已经差不多达到10左右,敏捷还要还一点,就算11吧,体质差很多啊,9吧,精神力,哼!能有5就不错了。”老库鲁就像是在菜地里砍白菜一样,凄恻卡擦的对库兹一说,哎呦!还不错,我和库兹两个人觉得还是很有意思。

    “快说说嘉的,说嘉的。”库兹嚷道,我也满眼期待。

    老库鲁看着我寻思了半天,才轻轻地对我们俩说:“我对阿兹的评价传出去没什么关系,但是嘉有关于嘉的,你们俩听了之后就当没听过,千万不能说出去,这可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库兹你可千万要记住,你虽然比嘉大了七岁,但是心性远没有嘉那么成熟,千万记住我说的话。”

    “知道了,阿爷!”库兹保证。

    老库鲁又要去掏兜里的烟,可是发现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儿,终于是忍住,叹了一口气放了回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压低声音说:“嘉的年级小,属性成长得会很快。力量按现在来说差不多能有2,敏捷将近4吧,体质3多一些,魔法力1,精神力这个我也说不准,但是我想不会低于25,因为这个线是‘快速思维’基本线,我想嘉的精神力之所以这么高,有三个不可或缺的因素,第一,从两年前开始算起,嘉的身体就不断受到火属性魔力伤害,身体产生了对火属性魔法的抗性,火抗提高,极度的刺激了精神力的增长。第二,不断的学习,学习是增长精神力最快的方式,这两年中,嘉先后学了兽人语,帝国语,草药学,药剂学,这也是精神力增长的原因。第三点,精灵族创造的冥想能快速恢复魔法力,同时也能不断的缓慢增长魔法力,增长精神力。而且嘉很有可能在深度冥想中,被强化了精神力。”

    我听完老库鲁的话之后,就在想这特么是不是偏科儿的另一种体现。

    等待商团出发的这几天,我和库兹的名字已经慢慢的被商团里的男人们逐渐熟悉,以前大家见面归见面,认识归认识,但是都只是将我们当成老库鲁的孙子以及小徒弟,平时只会漫山遍野的瞎跑,撒了欢的到处疯玩儿,要不再就是在商队里做一些零活,偶尔会替老库鲁熬药,送药之类的跑腿。要不是看在老库鲁的面子上,哪有人会多看我们一眼。可是最近开始有人发现,我和库兹手中掌握有兽人族神秘美食配方,并且还能有模有样的做出来,这就是很了不起的了。只想到眼前的人,想找我们俩做顿烤肉解解馋。想得远的就会转弯抹角的说人类世界有多们繁花似锦,并问我们想不想去见识一番,如果想去就找他们,他们会免费带我们游历一番。这有什么,还当是怪蜀黍拿小金鱼骗女孩子的桥段吗?这说辞连库兹都不愿意多听。为了避免麻烦,我干脆连帐篷都不出,就在里面看老库鲁交给我的记载草药学的羊皮纸卷。而且我们的帐篷在营地的偏僻角落,在帐篷里就算偶尔施展魔法,也没人会发现。我最近对法术有点着迷,那种手指凝聚出魔力,在空气中画出绚丽符号是非常酷的事,而且毕竟对我身体有好处,清除体内火毒嘛!后来我发现“暖气”这个魔法也很好,它还能恢复精力,在对施展“暖气”后看书,就不那么容易疲倦,虽然仅仅只有极小的差别,但是聊胜于无啊!

    正当我埋头苦读的时候,库兹满头汗水的从外面跑进来,自从我把自己关在帐篷里读书以后,这厮就被老库鲁禁足,不许他跑出营地。只能是在帐篷外面练习鱼叉的基本动作,每次都弄得浑身汗津津的,一股子酸臭味。他几步冲到我身边用来当做书桌的木箱子前面,将鱼叉戳在一边,端起水壶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气,然后满足的打个饱嗝。

    我没好气儿的干瞪了库兹一眼,并说他:“跟你说多少次了,剧烈运动之后,不准大量饮水,要炸肺的。你怎么也不听!”

    “哥是狼人,从小就这么喝水。没事儿!”库兹将水壶放下,又从桌上的盘子里捏了一条肉干儿,丢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差点忘了,我进来是想跟你说,那天舞团里带咱俩进去做饭的那个女人,哦,就是弗雷德那个相好的过来了,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兽人狼族的帐篷并不适合招待辛格,我也许是和库兹待久了,习惯了,但是很多人都受不了狼族兽人天生的体味,就像是在雨天被淋湿了的野狗身上的腥味,所以当我听到了库兹说辛格过来给我送缝好的皮衣和睡袋,就赶忙收好桌子上的羊皮书卷儿迎了出去。

    辛格就站在商队营地里的物资堆边上,手里抱着叠好的一摞衣物,安静地看向这边,神情自然的打量着商队里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帐篷,有些旧帐篷有些补丁摞着补丁,有些木头已经快要腐烂,椽子头上已经长出了黑色的木耳,辛格有些好奇四处张望,精致的脸上露出对什么都好奇的神色,她显然今天刻意的打扮得年轻一些,顺滑的长发被她变了个辫子,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外套,浅灰色的长裙,竟然显得很是素雅。

    商队里的男人们在旅途中虽然说是与舞团结伴而行,但是因为舞团的首领和勒伊帕斯老爷严加约束的原因,平时很少有交流,倒是一些馋嘴而手头宽裕的人会跟舞团的厨娘们熟悉,他们总时常会换一点肉汤打牙祭。却很少能看到辛格这样出众而成熟的美丽女人。

    辛格见到我从帐篷里钻出来,就在向我招手。

    “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帐篷,就只好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你知道我来了。”辛格狡黠地露出如狐狸般的微笑,眼睛眯成两条细长的线,显得眼睫毛又黑又长。那种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的两份人非常自然而舒服的打招呼。

    我仰着小脸将改好的衣物和睡袋接过来,交给身边的库兹,只是将那件放在最上边的皮衣抱在胸前,摆脱库兹将那些衣物放回帐篷,库兹并不太愿意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麻烦的女人,所以摆着一副欠扁的臭脸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这是该死的提亚交给库兹对付一些他看不惯的女人们的手段,尤其是那些想从库兹山上套取调料配方的舞团厨娘们,她们基本上都被库兹这么一副臭脸打败。

    “真是麻烦您了,本来应该我拜访您,再顺便将这些衣物取回来的。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送了过来。库兹那个内向的家伙不善与人沟通,你别介意。”我只好略带歉意地替库兹道歉,这小子脸弗莱德大叔的面子也没给,果然是头脑简单到了极点。

    四周逐渐有人会好奇的偷偷地看过来,那些男人们就像长时间没见过女人发了情的大猩猩,会用各种无聊的方式路过,比如扛一根木头走过去,不久之后再走回来,或者是躲在帐篷里,将门帘掀起来个缝隙偷偷地观看,那种猥琐的模样让我感觉就像浑身涨了虱子,浑身如针芒在背上。

    辛格毕竟是女人,总是这样久了难免会显的窘迫。

    我本来是礼貌地站在这,等她说句告辞的话,然后跟着库兹回去试试我的新睡袋。但见她明显地没有要和我说再见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难得出来一次,不带我四处走走?”辛格拢了拢被风吹散了的头发,别在耳后。想不到她的耳朵确实比别的地方更加粉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有味道。舞团的规矩很严,没有被特别允许是不能擅自离开舞团的。我被她说的愣住了,因为我心里根本没想别的,只是想过一会怎么样说最后一句告辞的话。按照我的设想,这时候应该说一句体面的告辞的话,可是辛格却约我在营地里转转,我没理由拒绝,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荣幸之至!”

    其实领着一位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美丽女人在营地里走并不算有多难,但是在无数几十个月没碰过女人们的老男人们的集体注视下,那感觉就像是在大家都饥饿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一只手里拿着馅饼的猴子不知死活的在人群里游荡一样,我的年纪注定了我不可能与这位美丽女人发生一点什么故事,但只是在营地外围走了大半圈之后,就连勒伊帕斯老爷也被钻出来看着变得从喧闹中安静下来的营地皱起眉头时,我终于是顶不住压力,带着辛格落荒而逃。

    我们两个跑到营地东侧土坡的后坡上坐下来,辛格跑到土坡上就一直笑个不停,似乎觉得很有趣,我却没有觉得这有任何笑点,就沉默的坐在一旁看着远方。然后,等辛格也不笑了,我们俩就傻傻的看着星湖草原这片广阔无垠的草场,它宁静,辽阔。

    “明天就要启程出发了,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这片美丽的大草原真的很难说,不过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说这里都有这美丽的记忆。”辛格略微低着头在浅笑,没有了初次见时的傲慢与严肃,只不过就算只是抿着嘴笑,嘴巴也是有些显得很大,厚实丰满的嘴唇显得很性感。借着扭头看着我说:“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跟别的孩子有点不同?”

    “额?”

    辛格歪着头想了半天才说:“感觉就像……就像可以倾述一下的朋友,恩,可以值得信任的……闺蜜。呵呵,我还要代表我们七组的姐妹们正式的邀请你,有空的时候不妨到我们那去玩,如果在旅途中坐在雷霆犀的背上感觉烦了的话,就不妨来找我。”

    “谢谢你的邀请,有机会我会去的。”我说过之后,脑海里闪过那位美得让人炫目的女主人,还有刚见面那一刻将我灵魂迷失掉的诡异眼神,后脊背都在发凉。我在心里在我说的话后面再加一句,七娘不在的时候,我也许会去。

    辛格就这样安静的绕过这片草坡慢慢地走回舞团的营地,就在进入帕伊高原北麓群山前,她给我送来了睡袋和改好的保暖皮衣,带着她的邀请离开。我觉得我慢慢地开始逐渐融入这个车队之中,而不仅仅限于商队,我在不断的得到不同的人的认可,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我就会习惯性地给自己释放抗魔术,然后就开始安静地等待体内魔法值用尽,抗魔术被迫中断的时候,象征着暖气的六角形法阵的光芒就会在体内轻轻地闪烁,让我清晰的感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学会了两个魔法,虽然这两个魔法都没什么卵用,但我想将来总会有用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打听追风者冒险团的近况,如果在明天早上之前还没能回来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追风者冒险团的成员有可能独自面对那片大雪山,如果不能及时的跟上来,在没有整个车队作为后勤的情况下,想要通过将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都挡在外面几百年的北麓群山,其实会很难。如果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那就意味着追风者冒险团将无法进入帕伊高原,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就只能是沿着星湖草原最东面的星河顺流而下,冒险通过冰雪苔原上野蛮人领地边缘穿过,最后沿着奔马河一路向东回到史洛伊特城。

    召唤冒险团回归的道标魔法光弹每晚都会发射,但是依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坐在草坡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繁星冒险团的那些冒险者在收拾行装,他们是在前天的时候顺利回归的,而且据弗雷德大叔说这次狩猎也颇有收获,这两天,商队里的制皮师们都一直在为繁星冒险团没日没夜的工作。

    弗雷德大叔还想为我争取个名额,只不过这次繁星冒险团的队员已经全部撤回来,他们团里根本就不缺书记官,那些学院里毕业没多久的战士学徒们每个人都是记数的好手。我找不到合适自己的工作不想白拿工钱被人看不起,兼之一直没有果果姐的消息也没心情去凑热闹。据弗雷德大叔说,繁星冒险团成为正式战士的只有团长宝玑以及副团长滨崎,另外还有一位实力出众的魔法师蒙德特罗亚,据说还是位初级魔法学者。

    每天下午的时候,库兹总能出营地外面找回一些木柴,在整个营地里,只有库兹有办法在这个没有任何树木的星湖草原上找到木柴。然后我们会讲这些木柴点燃,在它们全部碳化后用水浇灭,再晾干之后收集起来。我们需要携带大量的木炭。根据老库鲁的经验,进入帕伊高原北麓群山的死人矿区一带,那里荒芜得连棵草都不长,如果遇到极端天气,就会变得非常的冷,到那个时候如果不想办法生一堆火,甚至可以把人冻死。所以才会让库兹去寻找一些方便携带的木炭。

    我其实挺想和库兹一起去草原上找些枯木回来,但老库鲁说只有库兹才有机会找得到,我偷偷问过库兹,说他用什么方法找到那些枯树根的,他神秘的笑着告诉我,使用他的鼻子闻到的,我说滚你奶奶的,你从星湖里捞上来的那些枯枝烂叶也是闻的吗?

    太阳已经缓缓地落到了地平线上,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煎锅里的摊鸡蛋椭圆的蛋黄,天边的晚霞都快要被灰暗的天空彻底吞没了,我站在草坡上眺望远方,依然不见果果姐的身影。营地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整卷整卷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完毕,所有的精铁锭都整齐地码在货架上,只要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会被雷霆犀再次驮在身上,那时我们商队将会正式启程。

    我还能够在黄昏中隐约得看见胖子安陆大叔在拆除炉灶,将一口口铁锅整齐地摞起来用绳子捆好,等待明天早晨搭载在雷霆犀上,我的心也在跟随这这残阳在慢慢沉默,追风者冒险团依然没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一旦黑夜来临,就会失去最后指引,我坐在草坡上发出一声焦虑而无奈的叹息。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但是老库鲁对我说其实这对我来说也算一件好事,可以认真的体悟咒语与魔法阵之间微妙的关系。

    老库鲁说现如今觉醒了魔法池的魔法师们,学习吃起的魔法技能都非常快餐,在魔法学院里有专门教授魔法咒语的导师和专门教授绘制魔法阵的导师,所有魔法师学徒们只需要能够在固定时间内正确地念出完整魔法咒语,只要发音不会出错,咒语保持完整就算及格,很少有魔法师学徒再去关心魔法咒语本身独特节奏与魔法阵之间有任何关系。而绘制魔法阵也是一样的无脑,只需要持续稳定的输出魔法原力,在之地的时间内绘制出稳定的魔法阵就可以了,这样流水线式的魔法咒语与魔法阵在同一时间内施展出来,魔法施展成功率将会达到百分之百。可是老库鲁说现在的魔法师们都过分的依赖“时间停滞”这个魔法,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缺陷,但是他依然希望我再没有足够魔法力学习“时间停滞”这个魔法的时候,能认真的静下心来用初级魔法体悟一下咒语与魔法阵之间微妙的关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敏锐的魔法感知力在慢慢逐渐强化我的其它五中感观,这是我在最近才发现的,我发现我的实力越来越好,甚至在晴天的时候看得比库兹还要更远一点,要知道兽人的体质远超人类很多,五感中视觉听觉嗅觉三种感观更是更能甩开人类几条街,而现在我忽然发现我看得比库兹还远一点,开始我还怀疑是不是库兹是一位近视眼的狼人,后来在暗中和弗雷德大叔比试了一下眼力之后,我才发现我的眼睛真的很好使,听力和嗅觉虽然依旧差库兹很远,但是同样比弗雷德大叔好很多。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弗雷德大叔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造成多方面身体素质下降,可是我又不想暴露这些我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也就不想找别人试。

    勒伊帕斯这位商队最高的首领在整个商队都进入正轨后,被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大人用古博来马接走,回到了商队最前面的雷霆犀上面,那才是属于首领的座驾。骑在马上全身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强壮战士宝玑大人经过我所在的雷霆犀的时候,忽然间我不由自主的感觉那个人就是一堵墙,那是很怪异的一种感觉,就像是我当初长城脚下,仰望蜿蜒起伏的万里长城,会有一种心灵上的颤栗。

    这时候,威武强壮的宝玑忽然似有所感地看向我们,凌厉的眼神迅速的在我们身上扫过,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气吓得我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坐在我身边的老库鲁只是抬抬眼皮翻了宝玑一眼,那宝玑团长就向我们友善地略微一笑,牵扯着嘴角将那股杀气收回去。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宝玑就和身旁古博来马上的那位躲在斗篷里的神秘魔法师瞬间奔出去几十米远。

    而我依然敏锐的感觉就在之前的那一刻,那位躲在斗篷里的古怪魔法师忽然回头看过来,毒蛇般的眼神扫在我身上,让我后脊椎都发凉。

    “哼!”老库鲁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冷哼声明显被几十米之外的三人听见,三人不约而同的底下身体,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那两匹奔驰的古博来马整齐的嘶鸣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猛地向前窜出去,速度快若闪电。

    等那些人远去之后,老库鲁收回目光扭头看我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老师,为什么我感觉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就像是一堵高大的城墙?”我心里还是没忍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老库鲁微微的咧嘴一笑,用手点着我的头说:“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这是因为你的第六感直觉已经敏锐得可以感到宝玑身上的‘势’。哎!这些东西就算是在战争学校里也是七八几的战士学徒们才能接触到的知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只有一只脚踏进十级门槛的九级巅峰战士,成为十级战士之后,实力会有明显的提升。在进入十级之前,每个战士都需要冲破一个瓶颈,那就是对于‘势’的领悟。”

    “那堵墙就是他的‘势’?”我问。

    老库鲁只是点头,却并没有再说话。我知道,老库鲁在外人面前已经不准备多说,正想着晚上的时候,如何让老库鲁讲一讲这些事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远处的草原上有几个黑点,以及黑点后面扬起的淡淡灰尘……

    我的心忽然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让我惊喜的站起来,搭手远眺。

    “哎!你的第六感也居然在快速成长,如果你再不懂得收敛,终会有人发现你的不同。”老库鲁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那种如钟声一样在心中敲荡的声音,震得我耳鼓膜生疼。但我却毫不在意的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远方,渐渐地那几个黑点越来越清晰,那是几匹在奔跑的古博来马。

    随着马儿飞快地奔跑,不断地靠近,那些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犀牛们也许不会在意身上增加的几百斤货物,它们一直勤勤恳恳,性格温顺。清晨草原上的露水已经被升起的朝阳一点点的舔舐干净,那神奇的舌头在每根青草叶子上留下了口水印儿。广阔无垠的湛蓝天空下,远远地飘着几朵如白面包一样的云,回头远望营地方向,已经看不清任何影子,只有天空中滑翔的秃鹫依然陆续默默的向着营地的方向赶路,也许是那些被煮烂的白骨的诱惑。我在想只要活着就好,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草原上的物种也有他们自己的方向,只为了能好好的活着。

    远远地看到果果姐平安无事,我始终悬着的心就放下来。她坐在马上,穿着的浅色长裙上沾满了灰土,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根法杖自然地垂在身前,修长的双腿紧紧地扣在马镫上,纤细的腰肢在马上挺得笔直,那头栗色的长发随着微风拂动,见我看她,就回了我个甜美的微笑,并向我挥了挥手。她显得有些兴奋,但依然保持着矜持,我看到背上两边挂着鼓囊囊的背包,已经不肯再多花一分力气再多向前走一步的马试图在原地打圈圈,她轻轻皱着眉,趴在马背上头贴伏在马耳朵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匹通了灵的马儿竟然撒了欢儿的追着我所在的雷霆犀一路小跑过来,就像是我的手里举着根巨大的胡萝卜。

    有时候我也觉得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只是见过几次面就会觉得彼此熟悉得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也在牵挂我,看着她慢慢地走进,明亮的眸子盯着我,鼻翅微微颤动,那微张的嘴唇里明灿灿的皓齿带着笑意。

    我翻滚着从三层楼高的雷霆犀脊背上跳下,身体借着捆绑货物粗大绳索一荡,将下落的速度缓冲掉,灵活的如同白鱼一样的小身板儿借势在草地上连着翻滚几下,就站到了她的身边儿,仰头咧着嘴看着她。她驱马走近几步,可身材矮小的我的头甚至碰不到这高大的古博来马柔软的马腹,她得意地轻轻遮掩嘴上的微笑,俯下身子伸出手一把将我抱上马背,用洁白的额头轻轻抵着我的头,轻轻地说:“等急了吧!还好,总算是赶回来了。”

    我从没说过要等她,可是她知道。而且她还在想我炫耀这样的小聪明,像是在说:看,我有多了解你!果果姐将我搂在怀里,她紧致的小腹紧紧贴着我的背,让我抓紧古博来马的鬃毛,随手将马皮屁股上挂着的两包沉重的包裹丢给身后慢慢遛着马赶上来的强巴赫,载着我扬起马鞭纵马飞驰,那种感觉绝不是做旋转木马,更像是做云霄飞车一样。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强巴赫,他的脸上露出憨厚的微笑,两只粗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抓住那两个沉重的包裹,稳坐在马上。只不过看他脸上疲惫的样子,那半身甲上划出半尺长的爪痕依旧历历在目,能再这样掺进稀有合金半身甲上划出伤口的魔兽,绝对不是那些普通的魔羚羊或是风狼可以办到的,而且他身后背着的塔盾也变成了两片,被一块儿碎步胡乱包裹住背在身后,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他却依然如此彬彬有礼,泰若自然的坐在马上,他的谦逊、诚实、公正、英勇让我觉得他的骑士之路必然是一片坦途。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放下心思迎着微凉的风敞开怀抱来感悟这片生机勃勃的大地,这片蔚蓝如海的天空,以及在天地间如此渺小的我们。

    果果姐带着我偏离了商队策马奔驰,但却将商队始终控制在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直到我们只能模糊的看到雷霆犀的身体小得如同火柴盒一般的时候,果果姐才减慢速度。

    我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变化,我感受到背后果果姐充满活力的身体上传过来的温热,感到古博来马浑身每一块儿肌肉都在燃烧,浑身的血在沸腾,感觉到四周草地上那些蓝白色的蝴蝶花在初春里悄然绽放,感觉到不远处那条几乎要干涸的小溪中挣扎的小鱼。忽然我心有所觉的睁开眼睛,也许是闭着眼睛呆的太久的原因吧,这儿会我看这世界如此的清晰,我甚至能看到风的痕迹。

    这时候我的嘴里发出一句低沉似乎从喉咙里涌出来的古兽族语:“ㄔㄝㄒㄩ!”手指竟然不由自主的配合着吐出来的魔法咒语的节奏,行云流水的勾勒出那个简单至极的法阵,指尖儿的魔力顺着手指向外喷吐,在最后的倾力的弯弯向上一勾,挑出一道极致的魔法曲线。轰然一团黑雾将我们罩在里面,我和果果所在的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看向外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不清。

    我的第三个初级魔法“暗影斗篷”竟然忽然在这一刻有所感悟的情况下,施法成功了。

    果果姐惊呼一下,然后感叹:“这……这是黑暗元素,好奇妙的魔法,竟然能将我们的身体半虚影化,如果能完全隐身就太完美了!兽族人的魔法文化真是和我们有着很大的差别。这暗影系魔法应该是擅长进展的近战兽人法师拥有的技能吧。那位兽人巫医懂得真够多的,竟能让我的嘉学会了三个兽人魔法,真有点不可思议。”

    然后果果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用没牵缰绳的那只手搂住我的头,将最贴在我的耳朵上对我轻声说:“我忽然想到,就算嘉没能觉醒魔法池也没关系,做一位像团长维鲁一样的弓箭手,我想象得到一位会近战魔法的弓箭手将会是多么的可怕!哈哈。”

    “姐,我们说好的!我要做铭文师,我要为你纹世界上最强大的龙语魔纹。”我倔强的说,这些天一直在看各种资料,老库鲁终于开始将他收藏的那些有关于魔法历史性的书籍拿给我看,这也使得我终于知道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兽骨项链中,存在一颗虚空兽头骨的碎片,可以用来储藏一些珍贵的东西,老库鲁平时就会将那些珍贵的羊皮纸卷藏到兽骨项链的储物空间里,难怪会让我觉得老库鲁总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古魔法书籍。

    果果姐的脸有些红,宜喜宜嗔地从牙齿间发出非常不屑的声音,然后才说:“姐也不指望你会纹什么龙语魔法铭文构装,只要你能画出来初级魔纹,我豁出来就让画!”

    “我一定会成为铭文师的。等商队抵达古鲁丁部落,你就带着我回比埃尔城去,我想去看看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听到我说要跟她回比埃尔城,果果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哈哈,保准你能喜欢。我们还要开皮带扣连锁店,不过你会锻造吗?”

    “这个我不会哎!”我说。

    果果大气地一挥手说:“那我们就去聘请铁匠师傅,等我赚到了足够的钱究其给苏买一付奥利安娜的假肢,然后我和你还有安妮、苏一起买下个带有苹果园的农场,这主意很不错哎!”

    “哦,对了。我们不能再这儿耽误太久,我们最快也要年底的时候才能回到家,那时候你就六岁多了。我们到时候还得去城市行政大厅登记注册,我们那的任何城市里的魔法学院都不会接收没有身份的孩子,你现在还属于流浪者,还需要个比埃尔城居民身份,不过这事情很简单,只要在城市行政大厅登记后,在比埃尔城住满三年的孩子,就会自动成为城市居民,那时候我们就参加一年一次的春季入学考试,参加全公民魔法觉醒仪式,看看你会不会成为魔法师。”

    “其实是不是魔法师都没干系的,咱们比埃尔城每年都会有几万名孩子参加觉醒仪式,能成为魔法师的只有那么几十个,有的时候甚至凑不够一个班也是常有的事儿。也不要太在意,你的身体素质远比其他孩子强得多,你还能使用一些简单的兽人魔法技能,去一些其它的学校也不错。到时候姐姐罩着你!”

    也许是果果担心我心事太重,陷入执念,就始终在开导我就算当不上魔法师也是正常的事儿,那种千中选一的几率毕竟太低了。我不敢说出我的秘密,有些心虚地说:“姐,我知道。”

    果果姐坐在我后前给我整理衣服扣子,并从怀中套出了一把精美的狼牙匕首,是的,那是一把完完全用巨狼的上颚犬齿打磨而成的匕首,整个匕首通体呈淡绿色,用核桃木制成的把手被一条绷带牢牢地固定在狼牙末端的齿根上。整个狼牙不可思议的居然有十二公分长,果果姐小心的递给我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这居然会是一把巨型风狼的牙齿。

    这是一把刃身浑圆略带弧度,刃尖锋利泛起淡绿色光华,制作工艺粗糙的狼牙匕首。果果姐再给我匕首之后,郑重的告诫我这是一把剧毒匕首,使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决不能用匕首割伤自己,不然会有危险。至于它的来历确也是非常简单,这是从一头巨型双头风狼身上属于毒属性风狼头颅上拔下来的上颚犬齿。而且整个追风者冒险团在之前的十来天的时间里,一直在草原上围猎这头变异的大体型双头风狼,因为这头风狼具有风和毒双属性的魔法能力,冒险团的团长维鲁花费大量的时间设计了一个陷阱,最终才算成功捕获这头风狼。

    这颗极有价值的在毒狼头上挖下来的犬齿也算是果果姐的战利品,恐怕是得到这匕首还没过一天就转手送给了我。

    用她的话说:“我?我不需要!”然后挥舞着魔杖飞快地在空中凝结出一个水弹,“彭”的一声犹如炮弹一样激射而出,冲出百米远的距离在空中炸成水雾。然后似乎在用眼睛告诉我:看,我们魔法师是喜欢用魔法解决问题的。

    我把狼牙匕首小心的贴身着内衣藏好,那里还有一把用魔羚羊角改成的短锥子。

    这时候,围在我们身体四周的那团暗影不声不响的消失,我们的虚影迅速的在阳光下显露出来。这时候,自我释放魔法到现在,时间还未过去三分钟,有点尴尬!这些魔法的维持时间效果是越来越短。

    果果姐忍着笑意问我:“这就完了?”

    我的脸瞬间黑了!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兽人们每年都要用大量的魔羚羊换取矮人们大量的精铁,因此这里被称为羊铁道,只不过久而久之的被谐音,更名成盐铁道了。

    原本这里对商人们最大的阻碍就是近乎于天险般难行的山路,一侧是万丈深渊,另一侧是悬崖峭壁,两者之间只有一条四五米宽的盘山路,蜿蜒曲折的穿越着北麓群山。如是仅仅如此也并不算什么,但是这里是往北再走几百里就能抵达冰雪苔原,只要刮起北风,冰雪苔原上的刺骨寒风就会沿着星湖草原一路向南,吹到帕伊高原脚下,被整个帕伊高原的群山所阻挡,而只有在这条盐铁路上,北面的寒风才会沿山路逆行而上,这时候如果一旦遇见从帕伊高原上吹来的温暖的来至于无尽之海的东南信风,那就会形成强对流天气,雨雪冰雹会将整个盐铁道变成巨型的延绵千里的冰雕,这时候困在盐铁道上的商队是无法调转队形后撤的,巨型陆地兽和巨大的魔法运输车几乎都没有任何办法再这样狭窄的山路上调头,只能是暂时躲避天灾或者是逆风前行,所以这里逐渐的成为了一条死亡之路。

    尽管这样,依然会有人肯冒死行走于这条商路之间,不过情况在十几年前发生改变,在这条盐铁路上出现了一伙神出鬼没又非常强悍的强盗团伙,他们是来自于矮人七大君王黑铁君王境内,所有人都是被流放出来身负重罪的矮人囚徒,以及一些无法生活的矮人平民和从矮人国度里逃出来的矮人奴隶,他们躲在帕伊高原北麓群山之中,躲避矮人君王的通缉追杀,逐渐的形成了一股自己的势力,他们称自己为灰矮人,他们是天生的强盗,他们占据了盐铁道上的一处矿脉,并就此定居下来,他们平时大都依靠抢劫为生。这就是臭名昭著的灰矮人强盗团。

    他们生活在强大的矮人国度与兽人部落之间的夹缝中,矮人们依据与兽皇立下的约定永不踏入帕伊高原半步,而此时的兽人部落更像是一盘散沙,部落之间的摩擦让他们都在疲于应付,而对这些擅长挖洞的矮人更头痛,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灰矮人们会立刻舍弃同伴躲进矿洞里,兽人大军围剿过几次,什么效果都没有,就这样在这么十几年之中,灰矮人的势力如滚雪球一般慢慢变得越来越大。

    很多小势力的商团畏惧帕伊高原北麓群山中灰矮人强盗,走这条盐铁道的商队也越来越少,与此相对的是所获利益成倍的增长,这一次商队七十头雷霆犀身上背负着超过五百吨的精铁锭一旦成功运回去格林帝都,至少可以获得五倍的利润,但是在此之前还需要一点点的运气,比如面前这条死亡之路。

    勒伊帕斯做了很多准备,几乎每只雷霆犀上都有强弩,加上雷霆犀本身就算得上凶悍的陆地战兽,冲锋陷阵的时候也会无可匹敌,这样一直数量达到七十只雷霆犀的商队,绝不是小股的灰矮人势力可以吃得下的,兼之还有可以起到威慑作用的两支冒险团以及篆刻着魔纹法阵的篷车做后应,也算是实力非常之强大。

    商队在进入盐铁道之后,就沿着由无数碎石铺成的蜿蜒山路向前走。

    天亮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吃饭,见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要正式启程。早霜洒在山峦上,泛起一片耀眼的白,我真之不敢放眼望这片群山,害怕会伤了眼睛。绝壁上站立着能在山川之巅行走如履平地的野山羊,它似乎再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躺在雷霆犀的脊背上,卷缩在座位上,围着一条厚实的毛毯,舒服得不舍得起来,只肯将一张脸露在外面贪婪的呼吸着干爽清凉的空气。

    库兹蹲在我的旁边手里啃着一只熏兔头,另一只手里还为我准备了一只,只不过我并不想吃。也许整个商队只有库兹过得更欢快一点,库兹总能设法弄到一点特色的野味,像这两只獭兔,就是库兹昨晚上拎回来的,也没有时间料理。

    我们整个白天都要小心翼翼的警惕山崖上会不会有滚石落下来,我只要随便的伸出头就可以看到另一侧深不见底的山涧,涧底不绝于耳的流水哗哗声,吵的人心烦。我的心就像被绷紧的一根弦,只有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会放下心,因此我很珍惜休息的时间。

    正是因为没有时间料理那两只獭兔,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最懒的办法,如果可以弄到黄泥的话当然还有更懒的,只不过在这绝壁间只有几米宽的碎石子铺成的路上与雷霆犀挤在一起休息,根本就找不到黄土,最后只能选择熏制那两只獭兔,做法简单,将十股油灯的灯芯拧在一起,丢在一个装满荤油的大碗里,上面架起一个铜盘子,准备好的松木木块丢在上面,只要点燃大碗里油灯的灯芯,用不了多久油灯就会烤的铜盘子里的木块升起滚烫的带着松油香味的青烟,将用调料腌制好的獭兔放在一旁架起来的盘子里,用口大铁锅将这些统统扣进锅里,只需要舒舒服服的美美睡上一个晚上,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能吃到香味浓郁的熏兔。

    这时早晨的太阳还没从山岭间冲出来,我们都在等待启程的号角声。我只是简单的选择了另外一块熏兔头与一只腿,就让库兹将另外的那些熏肉给老库鲁和弗雷德大叔送去。库兹将留给我的装在木盘里放在我的身边,就像是献宝似的去找老库鲁和弗雷德。

    这时候的弗雷德大叔需要整理雷霆犀运载的物资,每天的一早一晚极为忙碌,已经连着几天都没去找辛格,一直就守在商队营地这里,我估计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很久。很可能会延续到平安的穿越北麓群山。老库鲁每天早上都会被勒伊帕斯找去勘察前面的地形,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兽人,老库鲁的每条建议都有可能挽救了某人的生命。

    我喝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糊,正准备起来尝一尝昨晚熏制的兔头味道如何,可是当我眼睛扫向盘子的时候,才发现盘子里那只兔腿竟然消失不见了。清晨时候冷冽的山风让我一下子变得清醒了很多,嘚嘚瑟瑟地卷曲着身体麻利地穿上棉质衣裤,着棉衣又轻便又保暖,库兹说我越来越有人样儿了。

    “呸!”这兔头的外皮烟味有点大,熏一整晚的话果然时间太长了一点,看来得控制一下油料,适当的减少一些。不过味道却很足,我撕下两条肉丝丢进嘴里,跳下雷霆犀的脊背,沿着狭窄的山路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我心说奇了怪了,这兔子腿算是自己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吃我的东西没问题,但是我却是要做个明白鬼。

    我迫使自己安静下来,因为我的耳朵里意外的传进来轻轻地咀嚼声,中间还有清脆的咬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就像夜晚里的梁上老鼠在咬木头椽子。那声音很细微,若非我最近因为魔法感知力变强,使得使得五感比正常人敏锐得多,还真就不容易发现这细小的端倪。

    顺着声音我转身寻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躲在雷霆犀的肚子底下两条粗壮的后腿之间的阴影里,纤细的后背靠在雷霆犀温暖的后腿的小腿骨内侧,一边心不在焉的为雷霆犀抓着痒痒,一边飞快地啃着兔腿儿,显得格外精灵古怪的大眼睛偷偷想外观瞧。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毛线裙以及一间灰白色的外套,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随着转头灵活的摆动,她身体微微的向前倾斜,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好奇的站在她身后,跟着她的目光也向那边看过去,却只能看见散落在空场里还没有收拾好的锅。这时候,她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猛地一回头看见了我,清瘦的小脸被吓得惨白,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指着我有点结巴地说:“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很萌,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印象,她被吓得像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样子很逗。这女孩儿大概有十五六的年纪,比我高半米多,只不过身体显得有些淡薄,扁平的胸,扁平的屁股。但是给我第二种感觉又是非常的妖,白净无暇的脸上有一抹黑色的锅底灰,那双如同秋水般明亮的眸子就像会说话一样,甚至她不需要开口,我就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再说:你怎么发现姑奶奶我的?居然还转到我身后吓我一跳,居然我还没有发现……

    其实我想很想将她的嘴捂上,可我的手够不到她的嘴,她一直向后躲着我。在商队里偷偷摸摸的可是大忌,被人发现打一顿都是轻的,我想这小丫头一定是舞团那边偷偷跑过来,商队里可是没有女人的,看她这样瘦弱,又自己来商队这边偷东西我就想到会不会是她在舞团那边吃不饱,被迫来这边偷些东西填肚子呢。也许是个地位低下的小奴隶吧。

    我连忙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然后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将她拉到雷霆犀后腿的阴影里躲起来,她刚反应过来要挣扎一下,眼中衣服要质问我的样子。这时,弗雷德大叔抱着一捆粗麻绳匆匆地走过,她还算机警在关键时刻屏住了呼吸,我们侥幸躲了过去。

    她还要再跟我啰嗦,我连忙将手里还未吃完的兔头塞进她的手里,轻轻地对她说:“没时间了,商队马上起程,不想被发现就趁着时候赶紧回去。”

    她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以为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了,临走时我无奈的挠挠头对她说:“哎,我说!”

    她本来已经走出去,听我喊她就又回头看过来。

    “你要实在吃不饱,明天的时候那就早点来!”我轻声对她说道。

    远处已经传来启程的号角,她不再犹豫地贴着山道里侧的墙壁边缘向后奔跑,那轻快的身影就像是一只林间的小鹿。那身灰白色的毛线衣裙竟然为她添了一层保护色,兼之我所在的雷霆犀也算是商队雷霆犀队伍里倒数第三只,距离篷车着实很近,她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转过了前面山路的大弯,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雷霆犀背上传来弗雷德大叔的呼唤声,我连忙出声答应!他见我蹲在雷霆犀肚子底下,连忙越下来一把将我从雷霆犀腹下抱了出来,双手用力将我举在空中,仰着脸对我说:“你不想活了?钻犀牛肚子底下,不怕被一脚踩死你吗?”

    我也不辩解,只是对着弗雷德大叔傻笑,他也只能颇无奈的抱着我爬上雷霆犀,然后对我说:“别瞎跑了,起程号都吹2遍了!”

    “恩!”我答应道。

    我在想无论哪里最底层的那些人,都会是最受压迫的一群人,就像原本的我,还没高过那些男人的腰,就被吩咐着干这干那,捡牛粪,刷洗皮具,跑腿送信。可是老库鲁只是稍微地向勒伊帕斯吐露了一下:哦,你看,这是我刚收的小学徒!学煎药的。甚至勒伊帕斯老爷连一个字都没说,就在不曾有人让我去干活儿,当然除了弗雷德大叔之外。我想,刚刚那位吃不饱,偷偷跑出来找吃食的小姑娘,也可能像我一样吧。

    潜意识的在心里为她打上了一个同命相连的烙印,然后猜想着她可怜的命运,也许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卖掉的吧!最后竟然很自然的觉得我们就是同路人,呵!应该关照她才对啊!我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