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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我也是才看明白,单凭着对战斗技能的领悟和理解,两个人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忙不迭在鲁卡的身体周围连续凝结成三面冰盾,这已经是我在宝玑冲过来之前,最极限的施法速度。宝玑的冲锋技能每撞破一面冰盾,冰盾上附着的冰焰就会对他造成反噬,那是一种冷至骨髓的感觉,接连宝玑撞破了三面冰盾,那种叠加在一起的寒冰气息让宝玑浑身挂满了白色的冰霜,就连铁笼之中的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这就是冰魔法带过来的效果。

    可是即便这样,冰盾还是没能阻挡宝玑一分一毫,他手中挥着短宣斧狠狠地劈向半空中的鲁卡,鲁卡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他没想到宝玑居然强到这个地步,仅仅是第一回合就轻松的将自己击飞,他浮在半空中,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好在他的‘石化皮肤’具有一定的抗性,在关键时候,他终于成功的扭动身体,将大铁枪横在胸前,宝玑的短宣斧就在这时候,狠狠地劈在他的胸口的大铁枪上。

    “当”的一声,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巨大的力道让短宣斧的斧刃将大铁枪的铁质枪杆儿斩出一道深深地印痕,牛头人鲁卡没有能力在半空中抵住这一斧‘重劈’,大铁枪狠狠地撞在胸口,疼得他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他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狠狠坠向地面,砸在坚实的黄土地上,一下子将他摔得不轻。

    宝玑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紧紧贴着鲁卡追了下来,他端着那面塔盾闪转腾挪,接连的跳跃,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跳跃的速度。他在空中高高的举起短宣斧,想要在落地的一瞬间再给鲁卡来一下重的,这位强壮的牛头人不是宝玑的对手,已经被宝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一斧子若是砍实,就算是鲁卡手中的大铁枪也能斩断。

    此刻的宝玑浑身挂满了白色的冰霜,就像是一只冰雪苔原上的雪兽。

    我蓄满能量的长管猎枪再次发出一颗子弹,我明知道自己的猎枪对宝玑没有任何的威胁,他手里的大盾牌完全克制了枪械的作用。可是,为了能够给牛头人争取一个喘息的机会,我依旧是再次端起猎枪,对着宝玑的左腿开了一枪。

    之所以,这一次射宝玑的左腿,是因为我发现宝玑手中的大盾牌想对他的左腿进行防护,就要做很大的动作。

    果不其然,我开枪的一瞬间,那边的宝玑就及时的做出反应,将身体完全缩进盾牌之中,并且放弃了对牛头人的攻击,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啊!

    我咬咬牙,从魔法腰包里摸出整捆儿的‘强化霜冻卷轴’,这东西在我的魔法腰包里,已经是常备卷轴了,我和马文开的魔法杂货铺也可以卖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主要的收入来源无非是几大方向:

    第一大卖点,是廉价的低级魔法草药,马文在辛柳谷兑换来的大量低阶魔法草药,除了一部分上缴之外,还剩了柴草垛那么一大堆,这些草药以低廉的价格放在杂货铺中售卖,一直销量都很不错。

    第二大卖点,是聚火术卷轴,优势不言而喻,就是可以在旅途中方便快捷生火。

    第三大卖点,就是霜冻卷轴,虽然对于一些人来说,我们的霜冻卷轴有些昂贵,但是我发明的用霜冻卷轴和小兽夹制成的警报陷阱,也是非常实用的魔法道具。

    所以说,为了应付马文整天的纠缠,我总会在闲暇时候,绘制大量的低廉卷轴,装在魔法腰包里。

    这一次,也是为了应付马文,我才花费了一笔不小的开支,收购到了几株珍贵的寒冰草,然后请魔法药剂师按照我的配方,将寒冰草掺进了乳白药水之中,制成了二十八张‘强化霜冻卷轴’,可惜还没有交到马文的手里,就赶到地下黑拳斗场这边,我也是没想过我竟然会进入斗场中与人拼命。

    这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脑的将所有的‘强化霜冻卷轴’抱在手中,每个卷轴都绑着一只小兽夹,如今机关都是开启状态,只要遇见剧烈的撞击,兽夹就会因碰触机关而让卷轴展开。

    我将猎枪背起来,抱着整捆儿卷轴冲向宝玑,宝玑也是诧异的看着我,看到我手里整捆儿的魔法卷轴也是骇然变色……

    场外很多人看到我抱着整捆儿魔法卷轴,铁笼之外围观的人群们也是引出一片骚动,很多人都知道我怀里抱的是什么。

    对于贵族们而言,魔法师不是太过神秘的存在,很多贵族的家庭里都有魔法师的存在,或是与魔法师贵族联姻,或是本身就因为是魔法师而成为的贵族等等,所以对于魔法卷轴,贵族们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都知道魔法卷轴里面藏着威力巨大的法术。由于各种因素,魔法卷轴的制作成功率并不是太高,外加魔法卷轴的墨水和皮革造价高昂,这样就让魔法卷轴的价格成倍的增加,很多魔法师的身上都带有几卷护身保命的卷轴,这并不稀奇,可是绝少有魔法师将卷轴捆成一捆儿带在身上。

    这东西太金贵了,而且用处并不是那么多,没人会买太多魔法卷轴放在身边儿带着。

    可如今,场上的宝玑和场外看热闹的贵族们看到我拎出整捆儿的魔法卷轴,一时间也是有点儿傻眼。

    我抽出一卷霜冻卷轴,狠狠地丢向几十米之外的宝玑,吓得他赶紧高举着盾牌逃开,那卷‘强化霜冻卷轴’远远落在地上,只是暴起一小片的冰雾来,我大声地用兽人语招呼牛头人鲁卡退回来,手却不停歇,直接将剩余的那些卷轴统统的洒在铁笼之中,在整个铁笼的斗场里弥漫起成片的冰屑来。

    我对于战斗的理解,还是有一些偏执的,在我的潜意识中,还是认为打架就要靠着金钱来支撑,难得我这时候已经有了小小身家,而且全无负担,我甚至可以很光棍儿的将所有家当全部丢出去,因此,对我来说丢一些‘强化霜冻卷轴’出去,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所以整个战场之上都弥漫起冰雾来

    那种可以叠加在一起的奇寒向着宝玑席卷过去,我听见冰雾之中传来宝玑痛苦而沉闷的咳嗽声。

    我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这家伙肺部会有暗伤,不然即使在冰雾里,吸进冰屑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牛头人鲁卡也被懂得脸色铁青,幸亏我及时提醒他躲在一边儿,才没有被卷入冰雾里。

    他紧张地佝偻着身体,单手握着大铁枪守护在我的身边儿,不过我觉得他更需要保护吧,只是接了宝玑两斧,他这样强壮的牛头人就已经显出脱力的征兆了。

    丢完卷轴后我也没闲着,直接在半空中凝聚起一面巨大的冰墙,虽然冰雾将整个铁笼里弄得能见度非常低,但我靠着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依旧能清楚的直到宝玑所在的位置,我将冰墙悬浮在他的头顶,没有任何细节的操控,直接让冰墙砸下去。

    围在铁笼之外的那些贵族们看得清晰,对于我能够凝结足有五、六米长,三、四米高,厚度可以达到一米多的巨大冰墙,也是齐声发出惊叹。其实说起来,单凭我的魔法力来说,是不足以构建这样巨大的冰墙的,如果单单是凝聚水元素倒是没有什么压力,做所以能够凝结成功,其实还要依靠整个铁笼之中的那些‘强化霜冻卷轴’释放出来的寒意。

    在冰雪的环境中,我的冰系魔法的威力能够提升一大截儿,凝结冰墙的能力也是大大提升。

    所以才会有这么大块儿冰墙砸下去!

    “轰隆”一声,弄得整个地下斗场都随之震颤,可是我却有些心底发凉,这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宝玑在冰雪雾气中,高举着盾牌竟彻底的抵挡住了冰墙的袭击,只是他身体上裹着的那城墙的虚影不见了,整个人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他似乎在冰雪中已经找到了我和鲁卡所在的位置,不断踏着冰雪向我们这边逼近,寒冷的冰雪已经将他浑身冻得僵硬,可是他的杀意却不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这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场外愤怒的呼喊声传过来,竟是本杰明大声的呼喊与喝骂声:“吉嘉,你怎么在斗场里?克劳德,你这老家伙不要命了?你敢让魔法学院的学生进场战斗,你有几条命承受高德佛里大人的怒火?”

    ……

    “你tm的不知道他是我带来的朋友?”

    铁笼外面已经有‘叮叮当当’敲击铁栏杆的声音传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在鲁卡敬佩的目光里,我半蹲在地上举枪射击,连续三颗燃烧着火焰的铅丸穿过层层冰雾打在宝玑的身上,可惜他行进的时候用塔盾将身体要害部位全部护住,我只能瞄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大腿射击,他在弥漫着冰雪粉尘的冰雾中不停地咳嗽,每一次咳嗽的间歇,都是我射击的绝好时机。

    冰雾里的宝玑就像是一位无知的盲人,对于突然出现的危险反应得非常迟钝,铅丸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爆出一片炽热的火焰,在他愤怒的吼叫声中,那颗铅丸会被爆炸产生的冲力继续向他身体里面挤,我能够清晰听见他的怒喝声,感受到铅丸的方向,他开始凭借着感觉向我这个方向冲锋。

    三颗铅丸都从不同的位置**他强壮的大腿肌肉中,我能清晰的感觉都那铅丸对他腿部肌肉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可是他却丝毫不管自己的腿伤,义无反顾地向我这边儿冲过来。

    如果被他贴身缠住,我想鲁卡已经没有与他一战之力了,万不得已,我只能是咬着牙,在明知道魔法池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时候,再次施展出‘冰墙’这个魔法技能,海蒂导师曾经在课堂上不止一次反复提醒我们,一位魔法者永远不要去碰触自己身体的底线,永远要给自己留百分之二十的魔法力,存于魔法池中。

    其实她的想法我明白,就是想让我们不要去魔法池枯竭的底线,不想让我们的魔法池受到永久性的伤害。

    可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更何况我以前也有过无数次法力枯竭的经验,虽然那时候身体里还没有觉醒魔法池,但是魔法力枯竭的滋味对我来说印象非常深刻。

    此刻,我在自己的头上,再次凝聚起一块巨大的水墙,巨大的魔法力输出,让我脸色有些苍白。

    身体里面魔法池的魔力已经频临干枯,虽然魔法旋涡几乎是全力转动着,身体外面的蓝水晶石鼓图腾的‘法力回复’技能也让我汲取大量的魔法力,‘暖气’的魔法效果让我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口汩汩流淌着魔法之泉的泉眼,可惜这些还不足以弥补自身的法力消耗,虽然我发现这些魔法恢复效果全力开启,差不多能够让我施展小型魔法技能达到一种‘魔法池无损状态’,但是面对‘冰墙’这种大型的魔法技能,还是有力未逮。

    我在尽量放缓将魔法力注入水墙的速度,可是那种强大的吸力将我体内的魔力迅速扯如那个空洞的魔纹法阵之中去,就连身体各个节点中潜藏着的魔力全都没有放过,尽数吸进那个强大的魔纹法阵,我身体各个节点的魔法力也频临枯竭,那些魔力被抽离身体的时候,居然是沿着身体经脉的走势一同汇聚到我手指间上来,忽然之间,这么多魔法力汹涌喷薄而出,将身体里流转魔力的细弱小溪,冲击得就像一场强大山洪梳理过一样,虽然全身有一种剧烈的胀痛,但是我明显的感觉到,平日里流转全身节点魔法力的经脉的魔法回路竟然足足拓宽了一倍有余。

    我身体里面的变化,外人不得而知,只是觉得我有些反应迟缓,却不知道在频临法力枯竭的这一瞬间,我的身体里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如果不是我身体节点中潜藏的最后一点魔法力,刚好将‘冰墙’魔法技能所需要的魔力补足,也许我的魔法池将会法力枯竭,对于一位魔法者而言,每一次的法力枯竭对于自己的魔法池都是一种永久性的伤害,我此刻就像是一位站在悬崖边上的旅者,望着脚下无尽的深渊,浑身的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终于在这种状态下,我止步于深渊之前。

    在这种玄而又玄的处境中,我发现自己浑身的节点就像一口口细微至极的法力泉水一样,开始从里面不停滋生最纯粹的魔法原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久旱的大地初逢甘露的美妙滋味。

    宝玑已经快要冲破那层层的冰雾,这一刻我用最后一点滋生出来的魔力,勉强超控冰墙挡在我和鲁卡的面前,那轰然落下的冰墙再次震颤的整个铁笼都为之一抖,鲁卡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充满敬佩的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我的目光探寻着望过去,他只是对我憨厚的一笑,义无反顾地向前迈出一大步,将身体挡在我的前面。

    如果宝玑能够冲过来的话,第一个面对宝玑的人会是他!

    对于这个性格憨厚的牛头人,我忽然有一种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宝玑并没有像是一头蛮牛那样,用自己的蛮力撞碎冰墙,而是看到冰墙挡在自己的面前,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并且隔着厚厚的冰墙,他单手举起短宣斧,单腿跃起狠狠地斩在冰墙上。

    ‘重劈’

    只是这样简单地一斧子,就将冻成晶体一样坚固的冰墙表面砸出无数细碎的裂痕,那种危机感对我和鲁卡而言,越来越近。

    在我的手中,最后还紧紧握着一枚荆棘树藤的种子,着已经几乎是我最后的手段,如果还是不行,我将会利用最后的一点点时间,利用‘暗影斗篷’逃之夭夭,没理由将自己的性命留在地下黑拳斗场里,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冰墙对面的宝玑,冰墙上的无数细碎裂纹,就像是无数面小镜子一样,倒映着宝玑那张冰冷的脸庞。

    看着他残酷而又冷酷的微笑,他的眼角已经流出一丝丝的紫血,大概是内腹受的伤还没有愈合,就做如此剧烈的运动,让他身体里的隐疾终于爆发出来了。

    看起来他也是处于强弩之末,身体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心惊,对于宝玑这样天赋异凛的战士来说,五年前我亲眼看到他处于十级战士的边缘,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势’,也就是那么一堵巨大而恢弘的墙,如今在五年之后的今天,再次见他的时候,他虽然已经在社会的黑暗的一面苦苦挣扎着,但是自己对于武学之路,却一直没有放弃过。

    他能在重伤之后,全凭着身体里面一股气支撑着,宛如战神一样在战斗,那种所谓的‘气’正是战士们在十九级之后,想要突破二转二十级瓶颈的时候,需要体悟的‘斗气’,在格林帝国里,所有战士都是称呼它为‘斗气’,在埃提亚王国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护体真气’。

    “乖乖等死吧!小家伙。”他看着我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意来,张嘴的一刹那,口中顺着嘴角流出死死紫黑色的血液来。

    看来他的内腹的伤,一直就没怎么好过,不然他的血不应该是黑紫色的,如果今天不是滨崎在斗场里意外死去,如果不是我忽然的出现,宝玑是万万不会这样带着满腔仇恨过来杀我的。

    他对我的恨意,正如我对他的恨一样,永不能化解!

    没错,当我在商队里杀死达伊的那一刻,我和这位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又有了恩仇,达伊是史洛伊特城里贵族豪门家的子弟,进入到繁星冒险团完全就是想要在野外历练一番,达伊当年从学院里毕业之后,没有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参军之后只能是当一名战场上的炮灰,倒不如先在冒险团里慢慢的成长起来,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之后,再去服兵役。这样一个非常稳妥的计划,可惜到了兽人部落的古鲁丁镇画上了一个失败的休止符。

    达伊被商队里的一个被兽人收养的流浪儿杀掉了,这件事终究将会算在繁星冒险团两位团长大人的身上,他们在旅途中没有尽职尽责的保护这些贵族子弟。所以当他们带着剩余的贵族子弟返回史洛伊特城之后,果真受到了最严苛的惩罚,那些翻脸无情的贵族豪门中的当权者,将他和滨崎迫害成为了最低贱的奴隶,不仅他们每天需要供那些贵族们玩乐,最终还被签下灵魂契约,成为了地下黑拳赛场上的角斗士。

    在宝玑的心中默默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

    而我也在深深地记恨着他们,我对果果姐的死始终不能释怀,他们是间接导致果果姐身死异乡的那两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宝玑会拼着内腹再次受伤,也要将我杀掉的原因所在。

    滨崎的尸体平躺在地上,已经被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雪,在被盖上冰雪之前,我清晰的看到,她黑色超薄紧身衣下面几乎所有的皮肤都被纹上了密密麻麻的魔纹法阵,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承受浑身的魔法纹身带来反噬效果,如果是承受不了的话,那么滨崎有可能一直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力,才能维持身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魔纹法阵的正常运转。

    看得出他们都承受着一些非人的痛苦。

    “蒙德特罗亚在哪?”我隔着冰墙,淡淡地向宝玑问道。

    他只是眼中射出了一股浓烈的恨意,却是冷冷地不在说话,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我:一个快要死去的人问这些有意义吗?

    这时候,一道身影从铁笼外面冲进来,就像是一股黑色闪电,依靠着浓郁冰雾的掩护,已经潜伏到了宝玑的身后,此刻的宝玑将精神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潜伏在他身后,那个黑色的身影从冰雾里显露出来,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孔,他紧张的咬紧牙关,高高举起一把长长的匕首,站在宝玑的身后慢慢的向宝玑脖颈刺过去。

    一切经过就像是慢镜头,偏偏剧中人无从查觉,当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宝玑脖子的时候,他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反身想要用盾牌施展‘盾击’敲晕那位刺客,显然他低估了对手的反应速度,在他转身的时候,那位刺客忽然跳起来,举着匕首对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宝玑迎面刺过来。

    ‘凿击’……

    我猜测那位精通于暗杀术的刺客,一定会某种特殊的藏匿气息的技能,他无声无息接近战士宝玑的时候,就注定这是一场属于他的胜局。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宝玑厚实的肩颈部深深插进去,直接刺透了他的锁骨,捅进他的心口,也许是割断了心管儿,紫红色的血像从伤口喷射出来,另一把匕首直接插进宝玑的额头,宝玑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一样,轰然间倒塌了。

    而那位刺客也被宝玑濒死前的‘盾击’打得倒地昏迷,宝玑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一手捂着额头,那只匕首嵌入很深,匕首上锋利的尖牙卡在宝玑的头盖骨上,让他无论如何也拔不下来,另一只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那汩汩流淌的鲜血终是无法止住,顺着指缝不断地流出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扶在肩膀伤口上的手也一点点的松了下来,眼睛不停的向上翻,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异声音,呼吸变得剧烈而短促,这已经是他生命最后的一点儿时间了,可是看起来他一直在坚持着,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将一根手指点在那堵冰墙上面,拥有无数裂纹的冰墙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我穿过细碎的冰屑快步的走到宝玑的面前。

    “你有话要和我说?”我警惕地站在三米外向他问道。

    此刻的宝玑双眼的瞳孔已经开始向外扩散,那种死前的征兆异常的恐怖,可是他的脸却朝着我诡异的一笑,满口的紫黑色的血液淌出来,却听他含糊不清地对我说道:“他就要来了,我在神国的路口等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蒙德特罗亚’,那个让我在无数个夜晚彻夜难眠的邪法师,我的手如今都忍不住开始颤抖,没想到我苦苦等待的这一天,这么早就要到来,看来我必须要让自己再强大一点儿,我攥紧了拳头默默地想着。

    黑拳赛场上已经是混乱不堪,这里冷得就像是一间冰室,那些穿着暴露的舞娘们在远处的高台上冻得瑟瑟发抖,甚至还有一些手托银盘的侍女被混乱的人群推倒,惊叫和怒骂不时的传过来。

    铁笼的大门被几个壮汉推倒,本杰明急切地跑到我的面前,他紧张地看着我问道:“吉嘉,你没事吧?”

    看着本杰明那关切的目光,此时我虚得几乎摇摇欲坠,我对着他勉强地笑了一下说:“学长,你这杯酒喝的时间有点长!”

    他看我还能和他开玩笑,才算松了一口气,用眼睛审视了一旁的牛头人鲁卡一眼,几乎是每一位人类对于兽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歧视,本杰明有点傲慢地对鲁卡说:“背上他,跟我走!”

    其实这一句话就已经决定鲁卡的命运,对于年轻的牛头人来说,虽然那张契约已经化为两片残纸,但是他却深陷在着地下黑拳赛场之中,没有人护着他的话,他就算如今已经获得自由,也是很难平安脱身的。有了本杰明学长的这句话,我知道学长也是想要将他带出这个火坑。

    也不知道鲁卡到底明不明白其中隐藏的道理,但是这位性格憨厚的牛头人却是挥起一只大手,用手轻轻地一托我的屁股,就将我稳稳地放在他的肩膀上,坐在三米多高的牛头人右肩之上,才感觉到视野开阔的好处,正巧看到那位半蜥蜴人的几位朋友们,想要趁着混乱偷偷地溜走,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你怎么钻到铁笼中去了,还跟里面的角斗士打了起来?里面那些家伙都是亡命徒,他们根本就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往里面钻了!”本杰明在我身旁不停地反复叮嘱我说。

    我指着那些正要溜走的一群青年贵族们,对本杰明说:“学长,就是他们刚刚要找我麻烦,把我逼进铁笼子的!”

    不远处的铁笼边儿上,那位半蜥蜴人贵族的尸体还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他的眼窝中还插着属于我的那把剥皮小刀,几个地下黑拳赛场维持秩序的侍卫守在那里,他们还不时的看向我们这边。

    本杰明张大了嘴巴看我一眼,立刻指着那群年轻的贵族纨绔们,对身后那位正擦着嘴角鲜血的黑衣刺客说:“快去带人把他们拦住,别让他们跑了……”(未完待续。)

    地下拳场里一片狼藉,很多贵族都在混乱中离开了地下拳场,毕竟这里是供人消遣的地方,一旦出现了一些麻烦,很多人还是不愿被卷入其中,埃尔城的这个圈子一共就这么大,在这里敢惹事儿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小贵族,更何况这会牵涉进来一位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这几年,埃尔城魔法学院的地位一直都在不断提高,那些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俨然已经自成一脉,他们在埃尔城贵族圈中,成为一个独特的小群体,这个群体在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的领导下,已经变得非常有凝聚力。

    没有谁敢小视埃尔城里的魔法师,就连这一次埃尔城中出现了地狱猎犬,警卫营的大统领也不得不向魔法学院的高德佛里院长求助,请他派出一些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帮助警卫营的骑士们,清缴城中的异端份子。

    安提亚山神庙的后山出现了黑魔法隐修会的据点,让整个埃尔城的治安问题染上了一个浓重的污点,这时候,如果不是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站出来,也许整个城市将会陷入更大的恐慌之中。这些都是魔法师们最近为埃尔城做出的一些贡献。

    筹划了将近半个月,才能举办一次的地下黑拳赛居然就这么狼狈的收场了,克劳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就像是秋季清晨阴霾的迷雾一样。他默默地扫视着满地的碎纸屑和碎玻璃,让人会以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型的械斗,就连酒吧吧台上悬挂的玻璃酒杯都被人全部砸碎,残破的碎片散落在地上,让这里显出萧条,在烛火地映照之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因为我那些魔法卷轴的缘故,这里变得极为阴冷,就像是一间地下的冰室。

    空空荡荡的铁笼里只剩下那三具残破的尸体,被愤怒的牛头人鲁卡撕成两片的滨崎身上盖满了冰霜,她直至此刻依然睁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眼神望着空洞的远处。被无名刺客用两把匕首刺死的宝玑的身上,那些冰被汩汩流淌出来的血融化,在一片洁白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滩刺眼的红色。而被我一刀捅死的半蜥蜴人贵族青年的尸体,依旧夹在铁笼栏杆之间,也许是他的那些朋友第一时间急着找我报仇,那种迫切想要杀掉我的冲动想法,甚至让他们忘记里自己死去的朋友还被牢牢地夹在斗场铁笼的栏杆上。

    我站在地下拳场大厅的舞池中央,身边还站着那位憨厚的牛头人,我能感觉到暗处至少有五道目光在审视我,而我却看着不远处站成一排那几位贵族青年,他们垂头丧气的坐在长条木椅上,之前的嚣张气焰已经全部不见,几个人甚至都没有任何交流,看起来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克劳德微微抿着嘴唇,他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神扫视着正在默默清理整个斗场的仆从们,脸色阴沉得可怕。无论是谁接连着死掉两个角斗士,恐怕此时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好端端的拳赛搞成这个样子,无论是谁,怕是也高兴不起来。场中的那些仆人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任何一个细小的失误,都会引起主人的勃然大怒。

    我没想到这里最大的股东竟然是一位年过半百体态臃肿的老贵族,他浑身堆满赘吃力地肉躺在巨大的沙发中,一旁两位穿着华丽轻纱的年轻侍女,手里端着银质果盘,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两侧,他的手里端着一杯金苹果酒,偶尔会从银盘里抓起一块儿精美的水果塞进大嘴之中。

    从他身形上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身材魁梧的战士,如今他身上的装束依然会有皮甲的味道,只不过从他的体型上来看,应该至少有这几年一直都是生活的非常安逸,强壮的身体像是充气气球一样迅速膨胀,他粗重的喘气声就像是一架破旧的老风匣。

    我静静地看着这位据说是埃尔城几乎垄断魔法草药行业的巨商,他在埃尔城可是一位极有名气的人,谁不知道克劳德老爷在中央大街上连开了三家草药商行,城外的贫民区里还有他开设的几家草药工坊,他手里至少还养着几位魔法药剂师,我的‘碧火墨水’就是在他的魔法药剂店里加工出来的。

    虽然他比我的三等男爵头衔要高上两阶,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对于我这样的魔法学徒,只要突破九级学徒的瓶颈成为正式的魔法师的那一天,就会被破格升为一等男爵。

    他在面对我的时候,脸色不是那么好看,毕竟是我破坏了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地下拳赛,也许明天早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埃尔城向来都缺乏这样的大新闻,也许会被市民们津津乐道地说上好几天。

    不知道何时,本杰明的身后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色皮甲的侍卫,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的那两位朋友也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站在对面那帮贵族青年,他们还偷偷的安慰我说:只要有本杰明老大出面,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从没想过本杰明背后的家族竟然拥有这么强的背景。现在我细细品味一下,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天真了。没错,战士学院的三位巨头,西蒙乔、本杰明、凯佩尔。西蒙乔的父亲是众议院的议会长大人,凯佩尔的父亲据说也是警卫营高层将领,这样说起来,本杰明身后的家族势力也不容小视。

    我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原本的计划想得有些太简单了,当初只不过就是想躲在暗处,做一点手脚。就像滨崎与牛头人鲁卡的战斗那样,我用自己的辅助魔法,帮助鲁卡取得胜利就足够。可是半途却被滨崎临时之前识破了我的身份,紧紧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最让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在这个空档期间,恰好遇上了一群贵族纨绔,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对我进行了一番纠缠,之前我们甚至没有任何的交集。

    我很想问问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我想要开口去问问那几个年轻贵族纨绔,却被本杰明的两个朋友偷偷拦住,示意我先不要轻举妄动。本杰明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把临时搬过来的椅子上,他穿着一件精致的贵族礼服,我从没想过一直都是风流倜傥,看起来极为平易近人的本杰明学长,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克劳德,你怎么在地下拳市上圈钱,这个我管不着,不过千万不要试图玩火,否则就算那些人也保不了你。”本杰明直言不讳地对着克劳德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让坐在沙发里的克劳德脸色阴沉了三分。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他沉着脸问本杰明。

    “家父没说过这些。”本杰明的回答,让克劳德脸上的冷意缓和了一些,本杰明又接着说:“可我听家父前几天说过,庄园的事情远还没有结束,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余孽,还在埃尔城里活动。这一次地下黑拳场能从这件事里被摘出来,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惹出一些乱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哼,只不过是死几个奴隶罢了,这样的小事儿能惹出什么乱子!”克劳德气哼哼的说道。

    “前阵子,警卫营的人去魔法学院调查‘黑魔法隐修会’那件事,场主大概有所耳闻吧?”本杰明笑眯眯地说道。

    克劳德闻言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刻坐直了身体,探身向本杰明问:“你是说高德佛里大人震怒,撤回城市里所有夜里巡视的魔法师那件事儿?”

    本杰明的眼睛下意识看我一眼,才继续对克劳德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何事儿,一旦牵扯上了魔法学院,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这一刻,克劳德的脸色果然是变得阴晴不定,他内心挣扎了许久,缓缓地点头,似乎认可了本杰明说的那些话。

    他缓缓地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来,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眼色看向那几位贵族青年的时候,目光已经冰寒到了极点。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的场子里惹事儿的?”这句活从克劳德的嘴里问出来,显得格外有力量,吓得那几位坐在长条椅子上的年轻贵族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看向克劳德的时候,脸色有些惨白。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却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看起来并不想说。

    这样一来,反而更是证实了克劳德的猜测,果然这些贵族纨绔找上我绝非偶然。克劳德那双锐利的三角眼已经竖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臃肿的身体竟然足有两米高,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肉山,只不过他向前只是跨出一步,便出现在那几位年轻贵族的面前,伸手抓起一个人的衣领,像是托着一只死狗一样将他拖到铁笼的栏杆旁边,不管不顾那青年怎么样挣扎,粗鲁的将那年轻贵族的头塞进铁笼栏杆之间。

    “你一定认识我是谁吧,你来告诉我申请的真像,除非……你也想体验一下这种死法?”克劳德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凶狠地问那位年轻贵族,他脸上的赘肉不停地抖动,更是显得增添了几分凶相。

    那位年轻贵族原本就脆弱无比的心里防线,在克劳德将他的头塞进铁栏杆的一瞬间,直接就崩塌了。虽然他们之前面对我的时候像是饿狼一样,但是在秃鹫克劳德的面前就像是小绵羊一样的听话。

    “……是……是锡克的新朋友,我们之前也没有见过他,今天也是在这里第一次和他喝酒,那个人很大方,点了这里最贵的金苹果酒请我们品尝,然后对我们说……”那位年轻的贵族这时候下意识地看我一眼,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已经被吓破胆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停顿一下自己的话语。

    年轻的贵族用手指了指我,继续说:“他说只要去找一下那个人的麻烦,他就会帮我们买一个精灵女奴回来,他认识一些贩卖精灵的奴隶贩子!”

    克劳德淡淡地问:“锡克的朋友?”

    那年轻贵族一旦松开了口子,就什么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他回答了一声:“恩!”

    克劳德带着讽刺的笑容,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朋友真的很不错啊,锡克为了替他两肋插刀,横死在铁笼中,他居然连面都不漏就溜走了!你知道他叫什么?”

    那年轻贵族紧张地说:“不,我的确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也是第一次喝酒,不过他是一位很特别的人,对了,他的耳朵尖尖的,非常的帅气……”

    “他叫尼克,我听锡克这么称呼他的!我还调侃锡克,说这个尼克是不是他的兄弟啊,他们的名字都差不太多!”后面的一位年轻贵族凑过来,在一旁补充道。

    这时候,我和本杰明才面面相视,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就是那位半精灵贵族—尼克尔斯。

    我不禁冷笑,这位半精灵果然是不断在暗中搞事情,也许是我上次在课堂上揍得不够狠,我暗暗地在心中想到,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憋了一口闷气,对于那位半精灵小子,我没有半点儿的好感。

    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答案,再在这里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将手里的一大笔筹码兑换成金币二百多枚金币。看得本杰明都有些傻眼,他不知道我在他离开之后,竟然有这样大的手笔,赌年轻的牛头人鲁卡赢,结果就是鲁卡真的赢了,我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之后不久,我与牛头人鲁卡跟着本杰明走出了地下黑拳赛场……

    临行之前,回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地下黑拳赛场中央并排放着三具尸体,我一时间百感交集,没想到滨崎与宝玑真的生活在埃尔城的里,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死也许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儿……(未完待续。)

    冷寂的夜空中高高悬挂着一轮弯弯的银钩,那种清冷的光在着盛夏的夜晚,让整个埃尔城都洒上一层如雪的光。

    纵使还有那温热的晚风,会让人的身体有点发粘,这样安静的躺在小院儿里的藤椅上,手里摇动着芦苇叶子编织的团扇,却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儿。或许旁边的小木桌上还能有一碗沁凉的红豆沙冰,或者是一杯放了冰块儿的金苹果酒。

    这个边陲的小城里,更多的市民喜欢节奏缓慢的生活,他们比我更懂得如何享受这片刻美好而短暂的人生。

    马车停在东区的街道上,牛头人鲁卡跳下马车,四周街道上的青石板都为之重重一震,他憨厚的转身想要将我从马车上扶下来,被我一个眼神所阻止,我单手撑在魔法篷车门口的栏杆上,身体轻轻地翩腿跳下来,虽然穿着一件魔法长袍,可是身体没有丝毫不灵便。

    本杰明的头从车窗探出来,与我和牛头人挥手告别,我站在原地不禁感叹一声:这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啊!

    “嘉,我觉得你在这时候去找半精灵尼克尔森的麻烦,并不是明智之举啊!”本杰明忧心忡忡地蹲在马车上,对着跳下马车站在路边舒展腰肢的我劝诫道,这一路上,他都在试图打消我的这个念头。

    见我笑眯眯地不回答,他知道自己的劝阻没什么用,便不再深说。

    不过他在告诫完之后,立刻又对我赞道:“不过,话说回来,吉嘉,你这手冰墙又是新学的技能?现在就连你们魔法学院四年级的那些学长们,怕是也没有多少人同时学会三种魔法技能吧,你这小子怎么可以凭借自己的冰属性亲和力,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学习冰系魔法,你就不怕影响了你自身魔法池的修炼,一年级的魔法学徒是应该在不断破境中度过这个学期的!”

    我淡淡地对本杰明说:“你知道的,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特殊情况的魔法学徒,在最初的阶段并不是那么太需要依靠冥想来冲境界!”

    本杰明似乎很满意我这个回答,他缩回头,只是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对我挥了挥,声音从篷车里懒洋洋的传出来:“我忽然有点期待与你暑假里的探险,嘉,也许那将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旅行!”

    看着慢慢走远的马车,我在嘴里轻轻说了一句:“今晚的事儿,谢谢!”

    我用手拍了拍一旁望着街对面庭院里金苹果树的牛头人鲁卡,示意他跟我走,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很艰难的收回目光。

    身体高度已经快要接近三米的他在街道上,很明显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普通街道两侧的院墙对于牛头人鲁卡来说,就好像半身墙一样,院子里一切景色都被牛头人卡鲁尽收眼底。不过他的目光焦点更容易落在各家院落里的果树上,看着那些青涩的酸苹果不停地流口水。

    就算是那辆魔法篷车已经离我们有几十米远,可是马车里面的对话,我依然能够清晰的听见……

    “本杰明,为什么那些怪胎总是出现在你们学院?”本杰明的一位朋友对他这样说。

    反倒是门口那位车夫说话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这一路上他似乎都没怎么说过话,这时候竟然对我这样的评价说:“又是一位杰出的水系魔法学徒,好像最近这几年,埃尔城的魔法学院总会频繁的出现杰出的水系魔法学徒。”

    本杰明的护卫团队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说话的口气也会这样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大概很难相信魔法学院新生中,会有这样天才!”本杰明的朋友继续说。

    另一位朋友接口说:“是呀,幸好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本杰明,你怎么不试一试将他拉近你的团队中,虽然你们的团队里已经有一位魔法师了,但是再多一位水系辅助魔法学徒,实力更会成倍的增长吧!”

    马车转个弯汇进街口的大道里,他们在魔法篷车里的窃窃私语声才在我的耳中慢慢的消失。

    “嘉,我们去哪?”牛头人跟在我的身后,略显迟疑地用兽人语问我,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小心的味道,看起来这位年轻的牛头人在离开荒原之后,一定是吃过很多苦。

    他毛乎乎的胸口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些纵横交错的伤疤,那只象征着奴隶的项圈被撕扯掉之后,脖颈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血痕。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被那些奴隶贩子从荒原上骗下来的,每一只牛头人都天性善良,他们更加的依恋自己的故乡。奴隶贩子们非常怕狼族兽人的复仇之火,他们很少敢打狼族兽人的主意。

    对于奴隶贩子们来说,荒原上还有两种兽人相比狼族兽人更加受到人类贵族们的欢迎,一种就是力大无穷的牛头人,他们成年之后,力量甚至会强于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或者是南部蛮荒区域里的食人魔。另外一种就是耐力惊人的人马族,对于奔跑的时候快逾奔马的人马,天生就是精锐的骑兵,若是谁能掌控一直人马族的骑兵部队,那么他会纵横驰骋在无尽的荒原里,就算是荒原上霸主地位的狼人对于那些人马也望而兴叹。

    “当然是带你回家啊,会我们的家!”我真诚地仰着头看着他,如今的我,身高只能达到他的腰部,近距离跟他交流的时候非常的吃力!

    “回家……”牛头人鲁卡痴痴地望着远方的帕伊高原。

    “当然,你现在是自由的,也许明天我可以在城里找一支打算去荒原贸易的商队,让他们带着你回家。”我微笑着对他说,他的憨厚样子让我想起了荒原上那两位牛头人,那些美好的日子再次萦绕在我的心头。

    谁知他却黯然的摇了摇头,笨拙的对我说:“我不想就这样回去!”

    “哦?”

    说实话,听到鲁卡这样说,我多少有点吃惊,我狐疑地看着他,对于牛头人的信仰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儿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回到荒原去。

    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这样他可以与我平视,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太吃力。

    “我想感受一下不同于荒原上的那些风,想品尝一下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美味,想要看看不同于荒原景色的山川河流,嘉,我周游整个儿大陆!”牛头人鲁卡真诚的对我说道。

    他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很真诚,看着他那憨厚的样子,我不禁对他说道:“如果你能有足够的耐心的话,那么就等等我,和我一起去探索这片大陆!”

    听我这样说,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眼中的希望之火在慢慢的被我点燃。

    “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让自己变强!”我对牛头人鲁卡认真地说:“外面的世界远比埃尔城中更加险恶,我们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才行!”

    对于牛头人来说,增长自身的力量的办法很简单,只要不停地吃就能让他们变得很强壮。

    鲁卡想了一下就对我说:“好,我要跟着你一起探索这片大陆!嘉。”

    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那毛茸茸而又十分温暖的大手里。

    ……美丽分割线……

    当芬妮推开门看到屋外有两条毛茸茸的大腿的时候,差点没有一下子吓晕过去。

    当时,她一定是把牛头人鲁卡想象成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了,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野蛮人才有这样。特雷西听见了芬妮的呼叫,穿着一件小清凉的吊带裙从楼上跑下来,看到芬妮脸色苍白的扶着屋门,狠狠地瞪着屋外的我,鲁卡一脸无辜地坐在我身边,怯懦地看着这里的女主人。

    芬妮缓过来一口气之后,听我讲述了这只牛头人鲁卡的悲惨遭遇,发现这位憨厚的牛头人并不像平常人说的那样不堪,性情也是憨厚老实,便热情地邀请他能留下来。当然在述说事情经过的时候,我只是简单地说我们是在地下拳赛斗场里结识的,说鲁卡自己赢得了比赛获得了自由,被善良的奴隶主当场释放,奴隶契约也被当场撕毁。

    莱恩特走出来,却是不停地惊叹:鲁卡这样的大块头身体真是够强壮的。

    不过对于鲁卡来说,我家的房子太小了,我们全家只好将餐桌搬到院子里来,我们坐在椅子上,而牛头人只能坐在草地上。

    芬妮面露难色,抱出最后一篮子面包棒,看到牛头人鲁卡依然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有吃饱,这些面包可是我们家一周的粮食储备,被他一顿全都吃下去了,平时够我们全家美美吃一顿的面包棒,对于牛头人鲁卡来说,只不过是三两口就能全部塞进嘴巴里。也不知道这家伙在那位临阵逃脱的奴隶主家受到了怎么样的待遇,竟然饿成这样。

    可是这位憨厚的牛头人,在开饭之前甚至都没提过一个‘饿’字,我有点自责地想,还真是我疏忽了呢!

    不过幸好牛头人是素食者,他们不吃任何肉类食物,要不然我和莱恩特真都要饿肚子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融洽,格林人并不认为牛头人与那些争强斗狠的兽族狼人是同类,相比那些凶恶的草原恶狼,他们更容易接受天性善良的牛头人,至少芬妮和莱恩特不反对和鲁卡在一个餐桌上用餐,特雷西尧有兴趣儿地看着鲁卡津津有味的啃着面包,这让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今天芬妮做的面包是不是非常好吃?于是她好奇的用银质小刀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眉头扭成一团,喝了一口肉汤才算将也在喉咙里的面包咽下去,并不好吃啊!

    院墙边儿有一些奇怪地响声,我和莱恩特最先扭头看过去。

    隔壁邻居家的宾从围墙边上探出头,在我和莱恩特的目光注视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那种夸张的神情总是让我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小丑,真不知道他是在战场上怎么活下来的,就在我们不解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手里还举着一只麦粉的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

    他轻声地呼唤我:“吉嘉,快来接一把!”

    “宾,这是什么?”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手里的袋子接下来,并且隔着墙问他。

    我们两家之间的围墙有点高,我要点起脚才能接住那沉重的布袋。不过宾这时候却没有说话,他好像在偷看特雷西,盛夏的夜晚,女孩子在家里的时候会穿的很清凉,当然特雷西不会介意被牛头人看上两眼。

    “咳咳!”我轻轻地咳嗽两声,要是被特雷西发现的话,宾就惨了。

    谁都知道我们这条街上的姑娘们不好惹,无论是大莉姐,特雷西,安妮都统统的脾气很火爆,这样算起来的话,特雷西在她们之中,要算是最温柔的一个了,只不过这家伙正义感极强,而且被莱恩特灌输了一些很要命的思想,就是那种在战场上,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弃同伴的思想,有时候,我想:幸好特雷西是个女孩子,不用上战场,不然莱恩特这些守旧的思想会害死我这位干姐姐的。

    话说回来,特雷西的脾气也很坏,至少她不太喜欢宾,倒不是觉得宾**,只是觉得他有时候不是一个大男人。

    宾这时候才清醒过来,脸一下子变得很红,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恩,这是一袋儿面包,大莉看到你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觉得可能你们家今晚也许面包会不够吃,就让我把这些拿过来,那么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我回去了!”

    “宾,谢谢你,也代我谢谢大莉姐!”我连忙对着宾仓皇而去的背影大声说。

    宾只是举起一只手,示意有听到。

    布袋里面的面包很驳杂,什么样式的都有,白面包、黑面包、麦饼什么的,我想大莉姐也许是在仓促间,将他们家厨房里能吃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了。

    芬妮坐在椅子上感叹这说:“大莉那孩子,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啊!”

    每当芬妮赞美别人家女孩儿的时候,特雷西就要缩得像是一只鹌鹑一样,只要有一点儿不同意见就会面对芬妮成吨的炮火。

    牛头人鲁卡并不挑食,不过相对于磨得又细又香的白面包,他更喜欢颗粒粗糙一些的黑面包,他说黑面包才会有嚼劲儿。

    好吧,我第一次对于牛头人的口味产生了质疑,黑面包是一种在麦粉里掺进麸皮的黑面粉制作的,怎么可能比白面包好吃?不过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晚上,牛头人鲁卡只能睡在外面。按照芬妮的想法,即使睡在外面也至少要搬出来一张大床出来,让鲁卡好好的休息。

    这个提议被我和鲁卡齐声反对,牛头人一般都喜欢睡在草地上,抬头能看见星星才会让他们睡得安稳,在这样的夏天,只要一张简单的草席就好。

    芬妮和莱恩特早早地去睡觉去了,我和特雷西躺在阁楼的屋脊上望着天上的星图,鲁卡就躺在房子下边的草地上。

    这样寂静的夜晚,我给特雷西讲述怎么样分辨天空中的星图,没想到鲁卡也懂星图,也对,牛头人也算是荒原上的游牧部落,怎么会不懂星图呢!(未完待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片安静的校园里,远远地就能看见学院里的几位老师奔向五座魔法生态园,他们几乎每隔数天就会更换一次生态园维持系统法阵的魔晶石,这些生态系统每年都要消耗学院大量的资源配比,五座生态园几乎涵盖了罗兰大陆四种最有特点的生态环境,听莫拉雅儿说过每个生态园中都有着浓郁的魔法元素,魔法学徒如果有机会进入生态园中冥想修炼,对自己今后的修炼之路将会有莫大的好处。

    既然是雅儿这样说的,那一定就是真的,听说甚至有学徒曾经在生态园中感悟到元素之灵。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有资格进入生态园里冥想的资格,不过我想一定不会是现在。慢慢地收回远眺的目光,随意的翻阅手里的魔法书,我站在这里等人。

    我站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双手捧着一本《魔法游记》读得津津有味,身旁的草地上坐着一只身躯庞大的牛头人,被我大清早的吵醒了,这时候又坐在草坪上打起了呼噜,看他憨态可掬地笨模样,有时候,我忽然会觉得,思想简单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也许烦恼会少很多,也许会因为一块白面包就高兴一整台,也许会因为某个人一句话就感觉到幸福,也许有了烦恼之后很快就忘记掉。

    伸手摸着光洁的下巴,回想起早上芬妮做饭时候,那种愁眉苦脸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好笑啊!

    芬妮很支持我有一个伙伴,对于鲁卡这家伙能够住在我家,也是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尤其是当她知道鲁卡将会成为我的伙伴,看鲁卡的眼神就总是笑眯眯的,最起码今天早上的时候,就一直在反复地劝鲁卡多吃一点,多吃才能长得更有力气。

    没错,无论谁知道我有个牛头人的伙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家伙真是好运气,本身自己已经是一位魔法学徒了,再有这样一位天生就是力量型的战士做伙伴,真是绝配啊!

    鲍比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问我:“你是说,你获得了牛头人的友情?”

    等到我点点头确定这事儿是事实,鲍比看着身后的巴布鲁,羡慕地说:“嘉,你这家伙运气真的好到爆棚,我觉得有了巴布鲁就已经很好,可是跟你的牛头人伙伴比较起来,我才觉得自己爆弱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大早晨的,我会等在操场上,但是他却停下来和我聊天儿,毕竟现在距离早晨第一节课还有一段时间。

    其实我很想直接告诉鲍比,我将精灵女奴给放掉的事儿,于是就对他说“你怎么不问我精灵女奴的事儿?”

    没想到鲍比听了之后,有些激动又有些羞涩,十分难为情地看着我说:“啊!难道你真的不介意我问问细节,我其实真的很好奇精灵女孩和人类女孩儿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好像……哦,嘉,说起来你品尝过禁忌果实没有?”

    我有点头大,没听过精灵女孩还有什么果实啊!于是好奇地问鲍比:“什么?那是很稀有的水果吗?”

    “我是指人类的女孩儿,或许赢黎是你的初恋?恋爱后的禁忌之果!”鲍比被我追问得很恼火,有些羞愤地解释说道。

    “喂!”我不禁吃吃地笑起来,用手指着自己说:“看看我这小身板儿,你想太多了吧,鲍比!”

    “那你想对我说什么?”知道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鲍比有点羞愧地低下头。但是他的思维马上跳跃性的转到了下一个话题,忽然睁大了眼睛,对我说:“吉嘉,你的那个什么魔法卷轴真的有点厉害啊,我阿爸让我转告你,如果今后还有这种品质的魔法卷轴,他会以市场溢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收购。”

    我对他点点头说:“今后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先考虑你的!”

    “不过,我阿爸还让我劝你,他说:纵使有绝佳的魔法天赋,在魔法学徒的初期最好还是以冥想修行为主,等到境界提高了之后,在练习绘制魔法卷轴更稳妥一点儿,现在这个阶段的冥想,至少对我们今后魔法成长之路很有帮助的。”鲍比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对我劝告说。

    看得出他的父亲还是有识之士,至少知道如何才能正确的引导他的儿子在魔法之路上一帆风顺地走下去。

    “知道的,放心吧!我会在前面的路口稍稍的等你一小会儿。”我拍着胸脯,对鲍比自信地说。

    鲍比苦着脸,有些苦闷地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就算是在盛夏的清晨,对他这种胖子来说,依旧是非常难捱。我在胸前画出一道简单地魔纹法阵,一颗冰球在我的手心里慢慢的凝聚出来,随手将拳头大的冰球丢给他,鲍比立即眉开眼笑地用双手捧过去,贴在脸上享受那种片刻的沁凉感受。

    “吉嘉,今天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怎么没有和赢黎一起?”远远地看见特丽莎慢慢的走来,她的身后永远安静的站着一只岩石高仑,她俨然已经成为魔法学院里一颗冉冉升起的魔法新星,她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很难想象一个月之前,她还在为自己给汉克小队拖后腿而暗自神伤,如今已经成为魔法学院炙手可热的魔法学徒,几乎学院里所有的战队都想邀请她加入。

    我笑着并淡淡地说:“有点私事要办!”

    “嘉,不要吧!”特丽莎一幅了解的神情看着我,慢慢地拉长声音对我说。

    女孩儿的心思就是细腻,她似乎第一眼就看出来今天我想制造一些麻烦,对这个清幽的魔法学院来说,我制造出来的麻烦简直太多了,我就是一位非常不安分的因素,如果我不是一位魔法学徒,如果我不是海蒂老师的学生,如果我不是耶基斯学者的助手,也许我早就受到学院老师们的一些惩罚了。

    “你才刚刚好起来啊,这是你返回学院的第二个星期吧,我可不想你的座位上依旧空空如野,你已经落下了很多课程,如果你想这学期期末考试能顺利的通过,那么请不要再缺课了!”特丽莎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正色劝告我说。

    这时候,一旁的鲍比才恍然,想到我没有和赢黎一起来,原来是要在校园里找某人麻烦,立刻就将头看向喷水池边儿。

    身后的喷水池旁依旧站着那些在痴痴等待半精灵少年尼克尔斯出现少女们,那些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最近很痴迷尼克尔斯的风笛,这位半精灵少年俨然一副音乐家的做派,每天早上在魔法学院的教学楼前,就像是举办一场小型的音乐会一样。

    “你想打他的主意,小心那些战士学院的女生们暴走啊!”特丽莎在我身旁对我揶揄地说。

    鲍比也是张开了嘴巴,却是用手掩住嘴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我小声地说:“难怪今天早上你要甩开赢黎,早早地就守在这儿,不过你真的确定要在扁他一次?虽然我也觉得这个半精灵小白脸儿有点讨厌,但是不得不说他身边的那个追随者可是非常有实力的。”

    我哑然失笑,向鲍比和特丽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找尼克尔斯的麻烦?”

    “都在你额头上写着呢,难道你当我们是傻子?”特丽莎白了我一眼,用手夸张地对自己扇着风并且说道。

    就在我们几个人在聊天的时候,操场外面的树墙外面传来了一群唧唧咋咋女孩子们的欢呼声,我们三个人好奇的转头看过去,还真是尼克尔斯穿着一身光鲜的贵族礼服,就连他的头发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他还在领口系了一个领结,也不管这么热的夏天,穿这样厚重的礼服会不会显得有点热,手里那种那只金灿灿的风笛,信步从操场外面走进来,面带优雅的微笑。

    尼克尔斯所过的地方,总会吸引一些人的目光,精灵地优雅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诠释。

    就在他的身后,一位穿着半身钢甲的骑士稳稳地站在他十米之外,他的穿着虽然朴素,腰间虽然是一把简单的哨兵之剑,但是只看他那坚毅而阳刚的脸膛,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正式骑士身上才会有的八种精神,谦卑、荣誉、英勇、牺牲、怜悯、灵性、诚实、公正。

    这时候,那位骑士也正好看着我,他在专注地看着我。

    尼克尔斯却是风轻云淡地想要从我的身边走过,他将我当成了空气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角的都没有抬一下。

    正在草地上酣睡的鲁卡一下子做起来,庞大的身体忽然之间就坐起来,对着尼克尔斯身后的骑士怒目而视,牛头人的气场还是非常强大的,原本躺在草坪上酣睡的鲁卡还没有惹太多的人注意,但如今,拥有高大身躯的他就算是站在岩石高仑身边儿也不遑多让。他的凶相一下子将四周追随着尼克尔斯一路走来的女孩子们全吓了一跳。

    我向前迈出一步,挡在尼克尔斯的面前,用眼睛牢牢地盯着他。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尼克尔斯显出了一丝慌乱,后面的那位骑士看到了尼克尔斯有麻烦,立刻想要冲上来保护他,却被强壮的牛头人高的的身躯挡在了外面,他想要强行的穿过牛头人的防线,来到尼克尔斯的身边,却被牛头人鲁卡很直接的一记重拳,直接打了回去,要不是他反应迅速,很有可能就结实地挨了这一拳。

    牛头人的老拳可不是他身上的半身甲能够承受的,刚刚那一拳打在他的骑士轻盾上,‘砰’的一声重响,瞬间就让喧闹的操场上彻底的安静下来,就算没有注意我们这边的人,此时也开始望向我们。

    我一步步地向尼克尔斯走过去,他的脸有些苍白,但是贵族的风范让他不得后退一步,我能感到他眼神中的踌躇和躲闪。

    在我强大的气场下面,他想要向后退两步,却咬着牙坚持住了。

    “想逃吗?怎么不逃了,看到我是不是心虚了?”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抬起腿一脚踹过去,在周围那些女孩子们的惊呼声中,结结实实蹬在他的大腿上,一脚将他踹倒在草地上。

    尼克尔斯被我一脚踹懵了,他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爬起来。

    那位骑士想再度冲过来,身体前面出现了牛头人、岩石高仑、巴布鲁站成一排将他挡在墙外,我专注地看着尼克尔斯,再次走向他,本想抓着他的脖领子,问问他为什么要在地下黑拳斗场里唆使那些贵族纨绔找我的麻烦,大概他也知道了那位年轻的半蜥蜴人贵族被我一刀捅死的事情,只不过至今那位贵族的家里面的人还没有找上我,我猜想大概事情是被本杰明与克劳德压下来了。

    可是,看到我再次走过来的时候,这一刻尼克尔斯的原本那些贵族的尊严和勇气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惊慌失措地双手趴在草坪上,双手双脚并用不停地向后退,一旁那些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却一下子炸锅了一样,奋不顾身地围了上来,仿佛这一刻我就是洪水猛兽,如果不把我拦住,我就能把尼克尔斯吃掉一样。

    看到缩在那群女孩子身后的尼克尔斯,我更是生出想要海扁他一顿的冲动。可是那些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我竟然一时之间,真就没有办法找到突破口。

    见我还想冲过去,反而是从后面跑过来的鲍比将我拦腰抱住,一旁的特丽莎也是在一旁拉住我的袖子。

    “嘉,冷静啊!”鲍比在一旁大声地对我说。

    特丽莎也连忙说:“有恩怨的话,去武斗场解决更好,千万不要在操场上随意的践踏一位贵族的尊严!”

    操场上已经聚齐了一大群人,这个时间段正式大家赶过来上早课的时间,很快就在这儿围上了一个大圈儿,看到我的时候都是带着惊讶地眼神,那些赶过来的人中,很多都是魔法学院里上课的学长们,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怎么又是他?”

    “他伤好了,回学院就想惹事儿?”

    “不过今年咱们学院的新生们,还真是不得了啊,最起码要比我们那时候要凶得多。”

    “当然,能把凯佩尔和西蒙乔都痛扁一顿的家伙,也算是我们学院的怪胎了!”

    那些无聊的魔法学院高年级学长们谈论的话语声,一字不漏的传入我的耳中,看到操场上聚集大群的人,已经有学院里的助教老师们向这边赶过来。

    我停下了脚步,却是想要从兜里掏出一个白手帕丢给尼克尔斯,至少明知道他没有勇气接的情况下,让他颜面扫地才行。

    我的手尚停留在空中,就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清脆而又熟悉的嗓音愤怒地大声喊道:“够了,吉嘉,不要再闹了!”

    一时间,我就像是中了‘时间停滞’魔法的木偶,身体就像是完全停止了下来。

    下一秒钟,赢黎穿着一身灰色的魔法学徒长袍,穿过人群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骑士打扮的美丽女孩儿,乐蝶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她的眉眼轻佻,而赢黎却是一脸薄怒却又面露失望的看着我……(未完待续。)

    脸色变得通红的赢黎走过去将坐在地上的尼克尔斯扶起来,狠狠地瞪我一眼,很少见到赢黎微怒的样子,她的脸涨得通红,小巧的鼻翼呼扇着,额头上还冒着细汗,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地清香,那种味道会让人感觉很舒服,可是此时她的眉头皱成一团,就算是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没和我说上一句话,她直接拉着尼克尔斯的手挤开了一旁的人群,径直向喷水池边的教学楼教室走去。

    还有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不愿意让尼克尔斯这样轻易的离开,本想拦住他们两的脚步,却被赢黎无形中放出的气场震慑,终是没敢在赢黎的面前伸出手。

    在临走前,尼克尔斯还脸色阴霾的看了我几眼,离开操场的时候还不忘对我冷笑了一下,那种淡淡地嘲讽味道,让我很想冲上去再揍他一顿,我立刻非常不客气的还以颜色,跟在尼克尔斯后面的那位骑士追随者有些警惕的戒备着我,他小心的绕开鲁卡和巴布鲁的合围,追在尼克尔斯的后面,头也不回地远远走开。

    一旁围观的魔法院学生们见到没有热闹可看,人群一边不停地抱怨,一边有急急忙忙的赶奔教室,就这样慢慢的散开了,早晨这点难能可贵的时间,很多魔法学院的学生们都会充分的利用起来,那些符文老师留下来的家庭作业,可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够完成的,如果有人不想在上课的时候被赶到走廊里罚站,那就要认真地一丝不苟的完成。

    而那些原本是想听尼克尔斯演奏风笛的战士学院女孩子们带着愤愤不平的怒意,愤怒地瞪着我,也都陆续离开魔法学院教学楼的操场。这几天,战士学院的这些女孩子俨然成了我们教学楼前的一道风景线,可惜这些女孩子们都很肤浅,只知道欣赏尼克尔斯英俊的外表,每天早上都为他的一曲风笛而幸福的高声雀跃欢呼,却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明显是为了着一棵大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至少是让魔法学院里的诸位学长们,嫉恨尼克尔斯,嫉恨得牙根儿都痒痒的。

    阳光已经跳跃到树冠顶上,这时候第一遍上课的预备铃声已经响起,操场上的学生们都不敢再有任何的迟疑,趁着最后这点儿空闲时间,赶忙跑向各自的教室。

    一时间操场上变得异常的安静,几位助教老师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赶过来,在我与鲍比、特丽莎三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其中一位助教老师叫住。

    “喂,吉嘉,请你等一下!”那声音充满了骄傲与不容抗拒的味道。

    听他说话的语气,我有些反感,却不想得罪这些助理教师,于是只能无奈的停下来。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儿?”我转过头看着那几位年轻的魔法助教老师,淡淡地问开口说话的年轻人,我见过他几次,知道他是火系魔法班的助教,是一名魔法公会里成功注册的火系魔法师,平时总喜欢摆着一张臭脸,脾气和火系魔法班的弗兰德一样坏。

    年轻地助教仰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斜视我,并且高傲地对我说:“吉嘉,鉴于你以往的表现,不得不提醒你,在我执勤的时候,你最好别在魔法学院里惹事。否则……”

    他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瞪着我的时候,我能明显能感觉他那种傲慢带有审视味道的眼神非常的不友善。作为一名魔法师,他至少比我高七个等级,他的周围那些火元素非常的活跃,一些在空气中的火元素分子不断地向他的身体聚集,汇入他的手心,一团燃烧这的炙热火焰在他手心升腾而起。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些威胁的味道,我淡淡地看着他手心里燃烧着的炙热的火,心想:这位助教还真是幼稚啊每一位一团小小的魔法之火就能吓到我么?

    偏偏这时候,我察觉这位年轻的助教的眼睛偷偷地向操场边缘的一棵连香树下偷瞄,也好奇的转过头偷偷地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穿着一身精美的刺猬蝎狮皮甲的乐蝶,她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亭亭玉立地站在连香树下,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这边,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垂下来,眼眸就像夜空中的星盏一样明亮,乐蝶纤细腰间佩有一把刻着魔法符文的长剑,看到年轻的助教向她看过去,很有礼貌的深施一礼,年轻的助教神魂顷刻间就被乐蝶的天使般容颜勾到神国之外。

    在战争学院里看见这位喜欢惹事的公主,让我有点头大,我第一时间就想有多远走多远。

    还清晰的记得,一个月之前在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的宿舍区里的那个晚上,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是在那时候,我们算是彻底地撕破了脸,我在那个晚上,用魔法将尼尔森打得浑身麻痹,丝毫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想不到时隔一月有余,乐蝶公主竟然会来到埃尔城战争学院,这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儿。

    她和赢黎就像是两个极端,赢黎的温婉与世无争,娴静宛若邻家女孩儿,更像是一株静静生长着的含羞草。而乐蝶却是明艳如秋季的向日葵,她即使站在阳光下,也要骄傲的将头迎向那绚丽的阳光。我原本天真的以为两位亲王殿下的公主,至少在完成学业之前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却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

    趁着年轻的助教老师凑过去,对着美丽的乐蝶献殷勤的时候,我对身边的特丽莎和鲍比连连使眼色,在助教无暇理会我们的空档,迅速的流进了教学楼。牛头人鲁卡和鲍比的巴布鲁一样,在我们上课的时候,需要留在教学楼外等我。今天带他来学院,是想让他也参加一个训练营,至少在他成年之前,似乎还要进行一些系统的训练才行,不然只凭借鲁卡自身的蛮力,在今后的漫漫旅途之中,终是无法对抗那些强大的存在的。

    ……美丽分割线……

    中午时分,在那家熟悉的餐馆里,我和莫拉雅、苏菲、鲍比、斯威夫特、马文等等几个人一并排坐在吧台上,我、鲍比和斯威夫特的面前都是摆着一盘菜蔬烩饭,一边随意的闲聊,一边吃着美味的午餐,莫拉雅儿和苏菲是我们走进这家餐馆后才遇见的,她们当时正窝在餐馆的角落里安静的品尝这里的烤野牛肋排,见我们一大群人走进来,尤其是被夹在人群中间垂头丧气的我,就不由得抿嘴忍住笑意。

    都说好了不笑的,可是直到服务生将我的烩饭端上来,雅儿还笑得像是一只野猫,她脸上带着狡黠地笑意,得意的坐在我对面。

    苏菲儿安静的坐在雅儿的身边,她就算是穿着一身朴素的制服套裙,也是美极了,绝美的容颜就像盛夏里屋檐瓦砾上的一滴清澈雨水,那种清纯而又干净透明的味道,难怪本杰明会为她如此的着迷。

    雅儿那种明艳是不同于苏菲的绝美,她的眼中充满了野性,她看我的眼神丝毫不会掩饰眼中的炙热。

    牛头人鲁卡就坐在餐馆外面的树荫下,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品尝着马文友情提供的面包棒,对于一位从小在荒原上长大,又在奴隶训练场里渡过好几年,有着无数痛苦经历的牛头人来说,能够整天都吃上着充满了麦香气息的原味面包棒,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嘉,听说你早上的时候,又在操场上惹事儿了?”斯威夫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身边总会有一本厚厚的魔法书,他一边吃一边问我:“你干嘛非要找那个半精灵贵族小子的麻烦,你不在学院的这段子日子里,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学院里有多受欢迎!”

    “她生气了?”雅儿笑吟吟地问我,弯弯的柳叶眉舒展开,丝毫遮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我知道她是在问赢黎,一定是刚刚苏菲儿跟她说了什么,整个一上午,在课堂上赢黎都没和我说一句话,果然被细心地苏菲看出了一丝端倪。

    无论我表面上装得有多么无所谓,心里面总是会有一点不舒服,我耸耸肩膀不愿说话。

    坐在对面的雅儿将一杯柠檬水递给我,坐在旁边的苏菲像是一下子记起了一件事儿,放下手里的餐刀,抬起头将散乱的碎发撩在耳朵后边,露出半张白净的脸颊来,她有着一张极为精美的瓜子脸儿,对我说:“对了,吉嘉,有件事儿差一点忘记说,明天还要进行一次魔力考试,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魔力测验吗?知道了!”我对苏菲儿说了一句,所谓魔力测验就是让魔法学徒将身体里说有的魔法力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内,全部输入进测试水晶球里,以此考量魔法学徒魔法池中魔力具体能储存多少。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会在班级中垫底吗?你平时可是很少上魔法冥想自习课的,现在就不心虚?”雅好奇的问我。

    我随口对她说:“有什么好虚的!”

    “你还真是……真不知道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成为三级魔法学徒的!”斯威夫特颇为感叹地说道。

    餐厅的大门被一双秀气的手推开了,穿着一身清凉皮甲短裙的米莉俏生生地走进来,鲍比连忙举起了手示意我们在这边儿,米莉很是大方的和我们打个招呼,然后坐在鲍比的身旁喝了一口冰水,然后才神秘地对我们说:“今天有件大事情发生哦!”

    我们几个面面相视,被米莉的一句话勾引出了兴趣,纷纷停下手里进餐的动作,齐刷刷地看着她。

    米莉眯着眼睛说话的时候,既亲切又有一种很特别的小妩媚,她稍稍的压低声音说:“今天我们骑士班里来了一位交换生,据说是星海学院的,可是一位美女哦。”

    我和鲍比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才恍然知道乐蝶竟然是来至星海学院的交换生啊!我不用猜就知道,一定乐蝶。

    原本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可惜我们在场的这几个人,都非常的特殊,竟没有人追问这位美女交换生的个人资料,让米莉大跌眼镜。一时间话题竟冷场了。

    我甚至连乐蝶的名字都不愿提起,怎么可能会迎合着米莉的话题议论她呢?

    鲍比显然更不可能,至少他在米莉的面漆不能这样作死,讨论比米莉更漂亮的女孩子,分分钟作死的节奏。

    身边的马文一边吃饭,一边在细细盘算着这周我还需要绘制多少张聚火术卷轴,本来约定好了,今天要交给他一整捆儿霜冻卷轴,可是现在我却拿不出来,天气越来越炎热,霜冻卷轴这东西居然也变得极为畅销,如今马文只好仔细规划一下杂货铺里的销售计划,他越来越像是一位商人了。我们的魔法杂货铺也是越来越红火,杂货铺里总是不定期的出售一些

    文另一侧坐的是斯威夫特,这家伙恨不得在吃饭的时候,也要趁着闲暇时候看两眼魔法书籍,又怎么会关心一位战士学院的交换生呢!不过

    等米莉吃过饭之后,鲍比就带着米莉独自离开了,这顿午饭,总是感觉让我有点心不在焉。

    拒绝了雅儿邀请我去她的教师宿舍午睡休息的提议,只是对他们说了一句:“下午要去实验楼”就信步离开餐馆儿。

    身后还传来马文提醒我的话语:“别忘了,趁早赶制几张卷轴!”

    “知道啦!”我懒洋洋地接口说。

    魔法学部完全融入参天古树形成的绿荫之中,我带着牛头人鲁卡随便在校园里闲逛,我想让牛头人鲁卡尽早的熟悉这里。

    走在林**上,我向牛头人鲁卡介绍学院里的一些特殊建筑,以及那里是他不可以踏足的禁区。

    鲁卡的心情非常的好,忽然来了兴致,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我稳稳地坐在三米多高的鲁卡右肩上,竟然发现平日里那些熟悉的景致都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所谓站得高,望的远。整个魔法学院变得更加立体,更加有层次感。平时发现不到的一些细节,如今也能尽收眼底。

    正午时候的烈阳像是诞下了一头不停喷火的赤龙,灼热的空气将林中树叶子都烤焦了,我们在学院里古树参天的密林中穿行,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清凉,密林中一丝风都没有,就算是我手里捧着一块儿冷冽的冰晶,也没有感觉都特别凉爽。

    穿透树叶间隙,远远地看到了战士学院那边开设的训练营,忽然灵机一动。

    “鲁卡,你想去训练营吗?”我坐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鲁卡挠了挠后颈,也没多考虑,就憨声说道:“好啊!”

    就在这时候,不太远的灌木丛旁边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声申吟,那种深入灵魂里的颤抖让我知道,我和鲁卡误闯入校园里约会的圣地,担心撞破别人的好事,就连忙拍拍鲁卡的肩膀,想让他带我离开这片清幽之地。可就在这时,那片灌木丛里,忽然探出一个人来,我和他正巧眼神碰到了一块,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尼克尔斯,他看到我明显吃了一惊,也是脸色变得煞白。

    这一刻,我的心火再也压制不住……(未完待续。)

    灌木丛里的半精灵贵族尼克尔斯来不及提上裤子,便惊慌失措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向后面的密林中逃去,精灵们天生就是大自然中的宠儿,拥有一半精灵血统的半精灵事有一定几率获得木系属性亲和力是我,看样子尼克尔斯就继承了这一天赋,他在惊慌之下脸色由白变绿,几次跳跃就逃进魔法学院后山的密林里,转眼消失不见。

    我向密林中追了几步,发现这里的灌木藤上的硬木刺刮在我的魔法长袍上,险些将我的长袍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穿着行动不那么方便的魔法学徒长袍,不能再这种野外密林奔跑,显然也就无法再追上那位半精灵贵族,我这才悻悻的停下脚步,返回来对鲁卡抱怨说:“这家伙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去把他追回来!”憨厚的鲁卡瓮声瓮气地对我说道,说完就迈开大步向密林深处跑去。

    我哪敢让他去追尼克尔斯,单是流浪者与贵族之间的等阶差距,就够鲁卡死上十次八次的。

    从远处狂奔过来的那位骑士也是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草地上摇头苦笑,这位追随者将盾牌丢在一旁,坐在那里吭哧吭哧的穿着粗气,鲁卡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骑士。那位骑士显得颇为无奈的再次站起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才向密林里追了过去。

    雪白的手臂拨开灌木丛,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一位长相颇有些妩媚的陌生女孩从里面钻出来,她咬着嘴唇,飞快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皮甲,在这样炎热的夏季里,她穿得很清凉,看装束容貌都面生得很,应该是战士学院那边的学生,她红着脸面带羞恼双手掩面沿着小径向外奔走,杨柳一样的纤细腰肢款款摆动,看得牛头人鲁卡眼睛都有些发直。

    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甩了甩金色的马尾,如绸缎顺滑的发丝抽在我的手臂上生疼,看样子女孩一定是对我恨之入骨,知道我不能拿她怎么样,才会用这样的小手段对付我,而我此时看着那位战士学院的女孩儿身影在林间慢慢的消失,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在地上。

    我站在树荫下心情有些复杂,心里不禁在胡思乱想着:也许这时候,赢黎还在生我的气吧,或许我应该把真相解释给她听,让她看清这个虚伪的半精灵。不过我这样去找她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我在心里不停的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她,想到下午还要去实验楼那边去看看耶基斯和他的机器傀儡,于是将这个计划推迟到放学前。

    在耶基斯学者去往帝*都之前,还要给他准备一点魔法能量卷轴以及一些旅途之中必要的用品,他不是一位善于照顾自己的人。也许还应该让耶基斯带上一点午餐肉罐头和金苹果酒,这些北方的特产在帝*都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正要带着鲁卡往实验楼那边走,也许耶基斯有办法能把鲁卡安排到训练营中去。沿着林中小路向前走,在这里继续向前走上一段,在转角的岔路口向左转,穿过一片丁香花园,就能找到一个通向实验楼的捷径。

    林外穿了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就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我遁着声音望去,却看见刚刚离开这儿的那位战士学院的女孩儿,带着几位魔法学院的助教向这边走过来。那女孩儿一脸委屈而又狼狈的样子,哭花的脸上还蹭了两道泥巴,白藕一样的手臂上有一道红红的划痕,对着那几位助教老师,不停地向我这边指指点点,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没想到那位战士学院的女孩子,尽然带人过来。那几位魔法学院的助教老师,一个个就像是惩恶扬善的天使,远远地就看见了我和鲁卡,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他们迅速的像我这边赶过来。

    一个熟悉的面孔冷冷地看着我,他眉头几乎皱在一块,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恨声对我斥责:“吉嘉,怎么又是你?”

    正是早上的时候,在教学楼操场上执勤的那三位助教,其中早上的时候就扬言让我好看的助教,再次站在我的前面,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审视着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就像是狩猎到了一只猎物那样盯着我,在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微笑,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极度的冲动。

    我不明白他面对我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猫见到老鼠的感觉,紧接着,他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根魔杖,谨慎地用魔杖指着我,压抑着心里面的兴奋对我说:“也许是你的记性不太好,我可警告过你,别犯在我的手里,不过看来很遗憾,这次你触犯了学院的几率,你必须接受教导处的仲裁!”

    助教消瘦的脸颊上泛出一片潮红,他忍不住做了一个吞咽动作,喉结在嗓子上夸张地滚动,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你会受到一点点惩罚,你涉嫌调戏猥亵战士学院里的女学生,作为一名贵族,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对于你的这个罪行,我将会向学院申请鞭笞,也许会在教学楼门前的演讲台上,面对全校所有师生们执行,我曾对你说过的,你不要犯在我手里,我说过的,可是你没听,不是吗?”

    看到缩在两位助教身后的那位眼睛灵活转动着的女孩,她也是惊诧的用手掩着嘴唇,不可思议地愣在当场。

    谁也不会想到,在魔法学院的助教里,居然还有人这么样嫉恶如仇,会对‘自己人’如此下死手,一时间女孩反而胆怯了,毕竟诬陷一名贵族,会绑在木架上游街,格林帝国的皇权法律之下,贵族一些权益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贵族们的名誉,甚至有些贵族会为了自己家族的名誉,选择在决斗中战死。

    她低头看着被自己扯断了两枚扣子,露出一截胸衣的轻皮甲,一般白腻的酥&胸露在外面,可是这样炎热的夏季,很多埃尔城的女孩子传得比这样还清凉,自然没什么可害羞的。可是就这样炎炎的夏日,她的身上泛起一抹凉意,从尾根一直侵袭到后脖颈。

    那位助教手里的魔杖上蓄满了风属性的魔法力,似乎只要我有任何异动,就会释放一道风刃。

    这一刻我的脑海高速的运转着,我不明白这位战士学院的女孩究竟花费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这几位魔法学院的助教,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她,又或者这根本就是尼克尔斯的一个圈套,如果是这样的,那么尼克尔斯的阴险程度,至少还要增加两个加号。我的脑子里一时间胡思乱想着,另一边安抚着身旁的鲁卡,生怕他暴怒反抗,魔法学院里任何一位助教都具有正式魔法师的资格,可不是那些魔法学徒能够比拟的。

    我向前走了两步,迎着那位助教锐利的眼睛,只是淡淡地用眼睛瞄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白的战士学院女生,我任何畏惧地说:“在我被定下罪名之前,我至少还能申辩的权利吧!”

    “你还有什么可申诉的,这难道不是事实?”那位年轻的助教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非常武断地说道,他甚至用锐利的眼神审视了一下战士学院的女孩,那女孩慌乱的点点头。

    他傲慢的话语,气得我恨不得挥起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不过我这一拳要是挥下去的话,战争学院的魔法学院恐怕就真的容不下我了,我只能报以冷笑。

    那位年轻助教整理了一下自己干净的魔法长袍,抿了抿一丝不苟的头发,才转头对我说:“别磨蹭了,吉嘉,没有人愿意为你担保的,你已经算得上魔法学院里最出名的刺儿头,每次你的出现都会给安静的学院带了一丝不稳定因素,请跟我们去一趟教导处!”

    似乎根本不在意我会不会跟着他走,就径直走在前面。

    如果不是我魔法感知力敏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暗藏在袖子里的魔杖依然蓄满了魔力,还真以为他的疏忽大意,故意给我们逃跑的可乘之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对我这样的不满,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敌意,我哪里肯给他们惩治我的借口,于是示意鲁卡跟在我后面,乖乖地跟着三位年轻的助教一起向林外走去。

    魔法学院的各种林间小路我都很熟悉,平时晨练的时候,我会和赢黎一起从魔法学院的后山那边的后门进来,每一次都会选择沿着不同的林间小路跑到教学楼前,偶尔我也会抄近路去莫拉雅儿的教工宿舍,所以我忽然发现这三位助教带我走的路,并不是通往教导处最近的那条路,虽然同样是向那个方向走,但是却不应该走右边儿。

    我原本是想,也许他们也对这林间小路并不是那么熟悉,毕竟我拥有得天独厚的精神之海,能在脑海中得到清晰的脉络,每一条林间小路都能够清晰的记在我的脑海中,最终这些线条在脑中形成了立体的沙盘,我可以轻松选择最近的一条路,走到教导处。记得我在刚刚开学季的时候,就因为在校园舞会上与阿比盖尔决斗,烧掉了战士学院的一个大操场,当时就被教导处主任罗斯带到了教导处,并在那里被教导处主任罗斯威逼利诱成为了耶基斯学者的助手。

    战士学院的女孩走在半路上,逐渐的有些踌躇起来,看她纠结的样子和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有些后悔了。也许是看着我一路上都显得很轻松,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轻皮甲的领口,试图遮掩一下雪白的酥&胸。她神色开始显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偏偏又是被硬赶上架的鸭子,只能身不由己的跟着我们走,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我们几个人穿过这片清幽的树林,只有牛头人高大的身躯将树枝刮得哗哗作响,鲁卡有些懊恼地对我说:他很不喜欢密林。

    前面路口再次右转,这一次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走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了啊,这是通往教工宿舍的小路,走这里明明绕远了啊!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前面的区域竟然有一片教工宿舍隐藏在绿荫青草之中,莫拉雅儿和苏菲不住在这片儿,那位年轻的助教带着我穿过了一间幽静的小独院。

    院子外面有一个简单的木板围成的篱笆墙,一些开满了紫色小花的藤蔓就攀爬在篱笆墙上,院落里面是一片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青草地,房子门前有一段很长的回廊,就在这回廊的尽头小亭子里摆放着一张木质躺椅,一位穿着清凉轻甲短裙的美丽少女正盘膝坐在躺椅上,膝盖上摆着一把绯红长剑,她秀发飘飘正在闭着眼睛凝神感悟着这把剑。

    我原本被这少女姣好的身段吸引过去,却是将目光停留在那把流光四溢的绯红长剑上,看上去觉得这把剑好熟悉,因为之前站得位置稍远,慢慢不断走进才发现那身姿美好的美丽少女竟然是乐蝶,我在心里想着她不是成为星海学院的交换生,为了完成两个学院之间的交流,才来到埃尔城的吗?没想到她竟会住在这里。

    看着安静盘膝而坐的样子,在某个地方总是有那么一点点赢黎的味道。

    再看那位年轻助教此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跑到前面去,正要和庭院里凉亭下的乐蝶打招呼,他的手已经放在院外的篱笆墙上,身体已经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可是这时候院子里面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位年轻的贵族青年,他穿着一身整齐体面的礼服,礼服制作得非常考究,衣襟、领口、袖口处都是用极细的金线刺绣的暗花,他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有一只精美的瓷器茶具,但是那五色的花纹就知道不是罗兰大陆之物,这种精美的器具应该是东部大路舶来品。

    他俊美的容颜下带着一丝谦虚,看到院子外面的年轻助教,嘴角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很有礼貌地点头示意。

    竟然是很久不见的尼尔森,看到他不穿铠甲的样子又帅气几分,一个多月没见,人也变得成熟了很多。年轻的助教一下子脸色变得很差,对于乐蝶身边的男性贵族同伴的忽然出现,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意外。

    这时候,尼尔森也在人群中看到了我,他也显得格外吃惊,一张带着谦逊的微笑着的俊美脸庞多少有那么一些不自然。没想到会在魔法学院里,这么巧看到了我。虽说我们之间有些恩怨,可是他却还是非常有贵族礼仪地对我点点头,丝毫看不出我们之前是有过近乎‘生与死’恩怨的样子。他略带沙哑变声地嗓音对我文质彬彬地说:“好久不见,吉嘉!”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对于这位赢黎的前任未婚夫,连敷衍的心情也无,只是对他无力的挥挥手,笑话!之前还在史洛伊特魔法学院校园内的湖畔打生打死,回头就当成了没事儿人一样,跟我笑眯眯套近乎,怎么可能!

    不过我转头看到乐蝶已经在这时候睁开了美丽如清澈湖水一般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那嘴角上挂着地得意微笑,毫不掩饰她的好心情。她像是忽然看到了那位年轻的助教,立刻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对着他打招呼:“柯姆老师,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您,真巧啊!”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这哪里是巧啊,分明是绕路走过来的!

    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位年轻助教一直抓着我不放的原因,居然是为了乐蝶。可他们明明是今天早上才认识的,这么短的时间乐蝶就能让一位拥有魔法师贵族身份的年轻助教为之倾倒,这份魅力也是让我服的很。

    之后的十几分钟,这位年轻的助教柯姆就迎着烈日站在篱笆墙外,详细的将我的劣迹讲给我的对手们听,当听到我居然在林中试图对身边这位战士学院的女孩猥亵侵犯,尼尔森和乐蝶地面色就显得古怪起来,但是拥有良好家教的他们,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对这位年轻的助教柯姆更加恭敬几分。

    原本还准备多聊一会儿,毕竟看到我在太阳底下晒着,让乐蝶的心情非常好。

    可是听见年轻助教准备用这个荒谬理由,让我在教导处认罪,显然乐蝶和尼尔森不太看好年轻的助教柯姆这个昏招,大家只是略微聊了片刻,就各自散去。

    对于柯姆来说,已经达到了第二次与乐蝶见面的目的,他显得有些得意,也没有过分纠缠,毕竟虽然只是魔法学院里的一位平凡助教老师,但是却依然是一位魔法公会正式注册的风系魔法师,作为一位魔法师贵族,还是拥有一些尊严的。

    所以,没多久年轻的助教柯姆便趾高气扬的带着我离开了这片宿舍区域,直奔教导处。

    可就是在这么一小会儿间歇里,我总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在手心,全身都被束缚着,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缠在我的身上,让我无法挣脱。似乎有人在冥冥之中窥视着我,我心不在焉地被年轻助教带进了教导处,牛头人鲁卡没办法走进房间里,只好留在外面,况且本来就没他什么事儿,谁会相信一头牛会对人类女孩有什么奇怪地想法!

    当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喝着一杯带着冰块的金苹果酒的罗斯看到我的时候,眉头就不由得再次皱起来,他低着头皱着眉,眼睛向上翻,用一种审视的姿势看着站在门口的我,问我一句:“你不好好的帮耶基斯准备临行前的物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一旁的年轻助教柯姆立刻凑上前,将抓住我的前后经过绘声绘色的讲给教导主任罗斯听。

    罗斯不动声色地听完柯姆的描述,狐疑地看了那位战士学院女孩儿一眼,看到女孩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就径直越过她,站在我的面前,伸手将我魔法长袍上的魔法学徒徽章摆正,缓缓地问道:“吉嘉,你有什么要申辩的么?”(未完待续。)

    和教导处主任罗斯解释清楚缘由后,终于能从死气沉沉的教导处成功地脱身了,这让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这一刻我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心想那些性格偏执的女孩儿们,以后还真是少惹为妙!

    跟在我身后,从教导处里走出来的莫拉雅儿和苏菲脸上带着一种啼笑皆非地古怪笑意,似乎想笑又偏偏强忍着。要不是她们两及时赶过来,也许我还要在这儿蹲上很久的,因为有些事被别人一口咬定之后,真的很难说得清。

    至于莫拉雅儿让罗斯主任相信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调戏那位战士学院女孩儿的办法很简单:

    雅儿带着成**人妩媚的风韵款款地从外面走进来,暗青色的长发简单地盘在头上,鹅蛋形的清丽美脸上皮肤曾现出一种淡淡的麦色,却是无比的润滑细腻,看上去就像是掺进了牛奶的巧克力,如绸缎一样光滑。身上穿的浅蓝色品质卓越的法师长袍,勾勒出来迷人曲线的身体让雅儿有了一种职业女魔法师的知性味道。

    她直接走到那位稍微有些小妩媚味道的女孩面前,结结实实地赏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就当着训导主任罗斯的面,一颗嫩绿色的豆荚从房间的墙角里飞快的生长出来,瞬间将女孩儿缠得如同粽子一样,然后直接伏在女孩儿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后离我的男人远点儿。”

    我想这句话训导主任罗斯并没有听真切,但是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莫拉雅儿的木系魔法,等到他出声阻止的时候,雅儿已经收起了魔法豆荚,女孩子失魂落魄地一下子跌坐在教导处房间里的地板上,一时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坐在原地,反倒是苏菲儿这时候凑过去安慰那女孩儿,平复她几乎快要爆炸的内心,让她缓过来这口气儿。

    其实雅儿和她之间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可是在训导处主任罗斯的眼中,莫拉雅儿刚刚对战士学院女孩儿说的话,就像是一下子拆穿了女孩脸上那虚伪的面纱,碰触到了事情的真像,原来这事并不是如柯姆说的那样简单,也许是想到我是耶基斯学者的助手这一层身份,他开始有些后悔了,我猜他一定是担心耶基斯如果找到这里来,因为我的事跟他大吵大闹,他还真拿耶基斯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乎,这时候罗斯主任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耐心,听我完整地解释一下事情的始末。

    之后莫拉雅儿就笑吟吟地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看着神色尴尬的柯姆助教,他一直试图找个机会向与雅儿偷偷地交流沟通一下,可是雅的目光始终不与他的目光有任何的交集,他心里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表面却还要强装镇定,那表情真是苦不堪言。

    罗斯将柯姆的表情丝毫不漏的看在眼底,自然是心底已经将事情始末摸清个大概,看向这位年轻的助教柯姆的眼神,变得凌厉了三分。

    魔法学院的老师们都知道莫拉雅儿是一位很有来头的木系魔法师,当初埃尔城里发现了地狱猎犬踪迹之后,学院里派出一些各系魔法导师在夜里负责巡视城市里的各个区域,学院里担任助教老师的魔法师也是二十几名,也只有寥寥几名助教老师被高德佛里院长大人付以重任,雅儿就是这些助教老师中,被高德佛里院长大人最看好的年轻助教。对于这点,罗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等我刚一走出教导处之后,里面已经是蓄满怒火的教导处主任罗斯就像是无尽之海里的死亡岛上的火山一样,喷发出上千吨的怒火。

    推开雕刻着天平与长剑徽章的黑色大铁门,我从教导处走出来,身后刺耳的怒骂声就像是锋利的麦芒一样将我的后背扎的生疼。助教柯姆还噤若寒蝉一样地站在屋子里,接受教导处主任罗斯的数落,这一刻的他什么尊严就没有了,就像是一只将头插进沙丘里的鸵鸟

    和雅儿走在林荫路上,问及她究竟是怎么知道我被柯姆助教借故刁难,并且领进教导处的。

    雅儿笑吟吟地指了指脚下泥土里无声无息跟在雅儿身边的猛毒花藤,得意地对我说:“你刚刚被柯姆带到教室宿舍的时候,就被小花发现了。”

    原来竟然是这条通了灵的植物魔藤无意间帮我解了围,我刚要对它表示一下亲切,那条游荡在泥土里的猛毒花藤吓得一下子钻进深深地土壤里,再不肯露头。也许是因为平时总喜欢戏弄它的缘故,如今我想要对它好一点,也是不能了。

    雅儿看到小路上并没有其他的人,一旁的苏菲儿也是故意落在后面,便大胆地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温婉地说:“你呀,应该学着对它好一点的!”

    随即我们又谈起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事情主要诱因自然是因为尼克尔斯,没想到这家伙没有骨气的逃掉了,甚至将他的女伴儿留在当场,回想起来,如果当时尼克尔斯堂堂正正的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我即使在盛怒的情况下,应该也去探查事情的真相,如果当时见到了女孩的样子,估计我再很难下得去手打尼克尔斯,毕竟人家有没有什么错,他在野外和情人约会,又没有触犯法律和学院的规定,恐怕当时候,尴尬的人是我才对。

    “嘉,那你是怎么得罪柯姆的?”苏菲儿的心非常的细腻,她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因为尼克尔斯与助教柯姆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苏菲儿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凑到一块儿的。

    我再次不厌其烦地将我和乐蝶的过节,耐心讲给雅儿和苏菲听。

    盛夏的午后,炙热的阳光将地表上的水分蒸发掉,林间没有一丝的风,那些蒸腾的水汽不能迅速的消散,让这片密林就像是一个大蒸笼。我们两个挽着手,一路细语轻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儿,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走过了大半的路。

    苏菲跟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密林小路两旁夹杂在草丛间的细碎野花,那种落寞的神情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忧郁的公主一样。我和雅儿默默地对视一眼,彼此都暗暗地叹一口气,她终究是无法从之前的那段往事里挣脱出来,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通。

    我和莫拉雅儿在小路的尽头分开,我还要去实验室那边儿。

    ……美丽分割线……

    耶基斯学者远赴帝&都的行程已经定下来,距离出发的日子没剩下几天。

    这时候,应该是他最忙碌的一段时间,然而他可不是一个擅长整理行装的人,他甚至不知道旅途上应该准备一些什么,我这时候自然需要赶过去帮忙。如果不是我之前在家养伤耽搁了,这些事儿早就应该办得妥妥当当。

    特丽莎一直在实验室里做琐碎的杂事,也帮耶基斯整理出来很多东西,可是她毕竟也是一位没有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有些事情自然是无法顾及全面。

    由于我曾在商队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究竟什么才是在旅途上能够用得到的。

    从行李箱中丢弃了大量的金属魔法符文板,并且不断的将一些生活物资强行的塞进去,搞得耶基斯愤怒的看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对我抱怨道:“我是从这里乘坐飞艇抵达史洛伊特城,然后在从哪里转另外航线的飞艇直接赶奔帝&都,顺利的话,大概用不了半个月就能抵达帝&都,根本没有必要携带那么多食物。”

    我没有受到他丝毫的影响,依旧将那些金属符文板从箱子里清理出来,随后将一些精美的方形金属盒盛装的午餐肉罐头整齐的码到行李箱里,这些没有任何标识和钢印儿的肉罐头才是从兽人部落那边运过来最正宗的肉罐头,口味和做工都是一流。

    “这些东西可不是给您吃的,任何食物对您来说都一样,听说飞艇里面提供的煎牛眼肉排非常的鲜嫩,我建议您应该好好地品尝一下。”我头也不回地对耶基斯学者说:“你应该将这些小礼物送给你的新同僚们。”

    耶基斯立刻反驳道:“他们都是在各个领域有很大成就的魔法学者,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些破烂罐头,他们应该对我的魔法符文板拆解图更加感兴趣!”

    “难道说,你准备送他们每人一块金属符文板吗?”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耶基斯被我说得怔住了。

    “那至少也应该是一些卷轴什么,魔法师初次见面的时候,互相送礼物,送得居然是肉罐头,会不会很失礼?”耶基斯索性蹲了下来,他非常不舍的将行李箱子底部最后一块儿魔法金属板牢牢地按住,阻止我将它丢出去。

    我抬头再次看他一眼,他的面容枯黄而干瘦,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对于这样一位痴迷于魔法学术的学者,也许他的身边应该有个可以照顾他的人,可惜耶基斯的脾气简直太坏了,也许只有我没怎么挨过他的骂,那也是因为我能给他提供各系魔法元素能量卷轴的缘故,继水系魔法能量卷轴,火系魔法能量卷轴之后,如今的我已经可以绘制风属性魔法卷轴,这种罕见拥有多系魔法元素亲和力能力,很多一级魔法师都不曾拥有。

    我清楚的知道他想法,轻叹一口气,对他说:“也许帝都的夏天更热,晚上,我绘制一些霜冻卷轴来给你当礼物!”

    想来今晚又要熬到很晚了。

    耶基斯只能勉强算是一位魔法师,大概当他成功的成为魔法师之后,他就没有再修炼过魔法技能,也很少有时间冥想,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研制魔纹法阵上面。虽然他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勤奋的学到了大量的理论知识,但是恰恰是动手操作这方面没有任何天分,就连最基本的初级魔法能量卷轴也画不出来,于是乎,很多对于魔法符文的设想只能停留在最初的设想上。

    我的出现正巧弥补了他这方面的短板儿,所以我很非常合得来,至少他不会像骂别人那样骂我。

    他依然有些不愿放弃那些金属符文板,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对我说:“再者说,飞艇上是提供免费食物的。你没必要将这些金属符文板全都丢出来,这些都是一些大型魔纹构装最核心的零件儿,这些符文板上的魔纹法阵非常的有价值,我最近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这些东西怎么可以不带?”

    “还是带一些轻便的东西,这么多重物,你又拿不动。”我对他说……

    这一刻,我们却都沉默了下来,就连不远处整理我的试验台的特丽莎,也感觉到沉闷的气氛,不是抬头看过来。

    “真的不打算跟我去帝&都?”过了一会儿,耶基斯打破了沉默,再次问我。

    我又将一摞整齐的白衬衫全部塞进箱子里,坐在地板上对他说:“我会去帝&都的,不过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我的态度坚决,耶基斯学者知道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便对我说:“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就给我写信,我到那边安顿下来就会把我的地址寄过来。”

    我又问他:“不再回来了?”

    他点点头说:“我与高德佛里大人的协议已经完成,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完成这个魔法作品,也算是给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增添了一份荣耀,也许处境会变得稍好一点儿,这种具有初级灵性的魔法傀儡,是当前魔法界最难以攻克的学术难题,其实关于这种魔法傀儡的学术论文非常多,但是大多数论文都因为难以实践而被迫中断,岩心石这东西太稀缺了。”耶基斯显得颇为惋惜地说道。

    要不是学院里将那块儿剩下来的岩心石提供给耶基斯做学术研究,恐怕到现在他也很难让那个魔法傀儡具有初级灵性。

    也许是临别在即,平时向来话语不多的耶基斯,居然和我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们从他的行李问题、魔法傀儡的价值一直聊到了魔纹构装和魔纹法阵,后来还要给给耶基斯学者准备一些魔法卷轴,作为他的小礼物,当然我们也只是准备送一些不值钱的霜冻卷轴而已。

    等我从实验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

    好在晚上天气晴朗,一轮弯月恰巧挂在夜幕苍穹之上,整个埃尔城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今晚的夜色非常的美。

    赢黎独自一人安静地在实验楼前面操场的旁边的秋千架子上,看到我从实验楼里走出来,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一分若有若无的微笑……(未完待续。)

    这座秋千架就修在喷水池的旁边,在这样炎热的夏季夜晚,校园里显得寂静无声,只有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还能听见那清脆的虫鸣。我缓步慢慢走过去,生怕破坏掉眼前这幅和谐的美丽画面。

    当时,赢黎就坐在秋千上,穿着黑白相间的魔法长袍,一条辫子搭拉在胸前,一双赤脚自然地的伸进清凉的喷水池里,她好像并不是为了洗脚,而只是随意地玩玩水。她用两只赤脚轻轻地拍打着浅浅的溪水,溅起了一串串水花,拍着拍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这时,不断地向她慢慢走过去的我也禁不住笑了。不知是不是我的笑声惊动了她,赢黎忽然抬起头来,深深地凝望着我……就在她抬起头来的瞬间,拿在手中的一本厚重魔法书掉落在地上,寂静的虚空中有一轮弯弯的明月,斜斜地射过来雪白月光,把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和眉目姣好的脸庞,照得轮廓分明动人极了。

    我在喷水池边的石台上坐下来,水池中波光粼粼,倒映出我们两的影子。

    她慌乱却又面带微窘地将魔法书捡起来,安分的坐在秋千上,我们两个就这样不言不语,静静地凝望着璀璨的夜空。

    也不知道这样的安静的过了多久,赢黎忽然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

    “真是一个小气的人!”她微微抿着嘴有些苦恼的嘟嘴说道。

    我为之愕然地转过头看她,轻声说:“我?”

    她似乎有些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但却始终迎着我的目光,与我对视着,还不退让地说:“我坐在这里等你那么久,你走过来,至少要先开口和我打个招呼的!”

    邻家女孩儿的那种任性的俏模样,在此刻被赢黎完美的诠释了。

    我有些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是不忍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刚才还一直在担心你依旧在生我的气,我刚刚还在盘算着,要说一些什么话题来讨好你,可是刚刚从耶基斯学者那里出来,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魔纹法阵,我现在就算是看这波光粼粼的水面,都觉得水面上反射出来的层层银鳞一样的纹路,都是奇妙的法阵魔纹!”

    “呵呵!”赢黎被我逗得畅快地笑了起来,她本就是一位爱笑的女孩,一双眼睛总是像两道弯弯的月亮,笑起来的时候脸蛋上还浮现出两个深深地酒窝,她的眉眼并没有太多的美丽,顶多只能算是一位秀气的姑娘,但是她那种安静优雅的气质,却不是任何美丽女孩身上能够拥有的。

    “你好讨厌,总是喜欢这样逗人家!”赢黎用圆润莹白的小手掩着嘴唇,微微嗔道。

    我没有做任何的辩解,只是看着面前的虚空,手指尖上凝聚起一丝水元素的湿润气息,这里紧邻着喷水池,水元素的气息极为浓郁,我可以轻松的从周围的空气中借来充盈的水元素。

    很多高级魔法技能最终真正的奥义就在于调动身体里的魔法元素绘制成复杂的魔纹法阵,并用这些魔纹法阵与周围的魔法元素产生共鸣,能够借用到天地间庞大的魔法元素,这才是所谓的高级魔法蕴含的天地法则。

    只不过刚刚成为了魔法学徒的我们,这时候还不能体会这些深层次的东西。

    我之所以今晚能有这么多的感悟,都是因为整个下午与耶基斯的一番长谈,耶基斯学者见我没有跟他一起去帝都求学的想法,所以趁着自己还在埃尔城的这些日子,想要将一些目前我能够听得懂的魔法理论知识系统地对我讲解一遍。今天下午这番谈话,就是跟我介绍了一些关于高级魔法基本的架构与魔纹最原始的形态以及魔纹演变之路。

    看到水池里波光粼粼,一瞬间我似乎能够体味出耶基斯学者想要对我表达的意思,那些水面上的纹理就像极了一些水系魔法里面的云纹,我伸出手指,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在面前的空气中画出一条条异常流畅的魔线,那些流畅的线条在空中交织而成一张魔法的网。

    这一刻的感悟,让我竟然运用水系魔法元素在空气中绘制出来一幅奇怪的蛛网图案,赢黎这时候坐在我的身边,也是惊讶的捂住嘴巴,努力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对于我这种异样的表现,还是把她吓坏了。

    对于我们这些魔法学徒而言,一些初级的魔法技能我们可以触摸到它们的门庭,但是很多高深的魔法技能,我们很难抓住它们真正的本质,这样就导致我们在初期的时候很难学会高深的魔法。穷追其根由,无外乎就是高级的魔法需要更多的魔法力,更庞大的精神力,更多的元素亲和度,更熟练的绘制魔纹的手法等等。

    而我这一刻的表现,已经是超乎了平常魔法知识范畴,因为我手指间那张细微冰丝组成的蛛网,恰好是我随意绘制出来的魔纹,只是按照我的想法,竟然出现了一幅诡异的冰丝蛛网。

    “嘉,这是什么?”赢黎此刻面露惊讶地问我。

    赢黎算是一位包揽各种魔法书籍的魔法学徒,可是她都不知道我绘制出来的魔纹法阵到底是什么,不过看起来这玄奥的魔纹法阵似乎已经变成一个魔法技能。很多人都认为将来赢黎要走的道路,就是耶基斯学者的道路,成为一位学识渊博的魔法学者,这与她整天都喜欢泡在图书馆里,不喜欢冥想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敷衍你?”我面带苦笑地转头看着她。

    由于我稍稍的分心说话,我没办法持续注入自己的水系魔力,那张由无数冰丝组成的蛛网竟在这一刻没能稳定的浮在我面前,像是一片巨大的雪花一样掉落进面前的喷水池中,那些冰晶一样的魔法细线在夜里若隐若无,如果没有月光反射,我大概很难看清它,在这片晶莹剔透的冰晶蛛网落进水池中的一刹那,水面上忽然凝结出一幅巨大蛛网形状的六芒星形冰棱。

    我和赢黎都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谁能想得到刚刚还是不足一尺见方,在空气中若隐若无的冰丝蛛网,再落进水池中以后,竟然忽然间暴涨了十倍,将整个喷水池的水面全部封锁起来,那股奇寒的水元素之力,在水中凝结成手臂粗的冰柱,冰柱的表面横生出无数锋利的尖刺。

    赢黎喃喃自语说:“以前还觉得你放弃了火系魔法天赋,选择学习水系魔法天赋技能并不是明智之举,可现在我才发现在自己错得很离谱,最了解你的人终究还是你自己,嘉,你的冰系魔法真的很厉害!”

    巨大的冰棱漂浮在喷水池里,终于让酷热的夏季夜晚有了一丝清凉。

    赢黎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凝望着水池里的冰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嘉,你没生我的气吧!”

    “生气?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我愕然地望着她,心说:我想宠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

    她看我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迟疑,送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

    “因为在早上的时候,我说了你一句,然后又很过分跟尼克尔斯一起去教室,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赢黎对我检讨说道。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停顿了一下,好好地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才说:“这很正常啊!”

    她不解地抬头看着我,我仰望着夜空中高高挂起的那轮明月,接着说:“那是因为你和我原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我们的生活习惯和脾气、性格、教养、价值观都有很大的差异,这些问题都会在我们不断地相处过程中,慢慢的凸显出来。”

    “我不觉得我们两有什么不同啊!”赢黎急切地辩解道。

    我笑着摇摇头,继续说:“你是从小就生活在华美宫殿里的贵族,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也总是在抱怨童年时候的不如意,但是总的来说,你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主,从小就收到了良好的贵族式教育,你来到埃尔城的魔法学院读书,也是为了能够磨砺自己。”

    她忽闪着大眼睛,摆出一幅出生在贵族家庭又不是我的错的委屈样子。

    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嘲地说道:“而我,却是一位浪流的野孩子,从小就在商队里跟着兽人一起生活,为了能够活下来,我也吃了很多苦。我一直在试图学习一些更有用的知识,将自己保护起来,我学过如何狩猎,比如在野外追踪野牛群,在水池边猎杀魔羚羊,在荒原里猎杀风狼。我学过制皮,我甚至可以将一块上等的牛皮均匀的剥离出三层皮革,为了能活下去,我还翻阅了一些兽人书籍,学习了魔法草药方面的知识,我甚至在北麓荒原的死亡之路上杀过灰矮人强盗。”

    赢黎用牙齿咬着嘴唇,小声地为自己辩护:“这些我不在乎!”

    我摇摇头,停顿了一下对她说:“我当然知道!”

    没错,一个肯为了我而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平凡一点的女孩,当然是不在乎我以前的那些经历。我接着说:“如果不是莱恩特他们收留了我,也许我现在和城外那些贫民区了的穷孩子没多大区别,也许会早早地为了生计而疲于奔命,也许会在贫民区里面捡煤球。”

    赢黎可能是联想到我瘦弱在小身板儿,在贫民区里面捡煤球的悲惨样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一下子踩在水池里面漂浮的冰凌上,与其说是我踩在冰棱上,倒不如说我施展了自己的‘水上行走’的魔法技能,我是浮在水面上的。我蹲在她的面前,双手撑在她柔软的膝盖上,近距离望着她。

    她就像是一只小鹿一样,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慌乱,举足无措地用眼睛瞄向四周,可是整个实验楼这边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三楼以上的那些实验室里,彻夜灯火通明。

    她应该是在找海伦娜,每次在我想吻她的时候,她都会如此逃避。

    整个喷水池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块平整的地板,我甚至在水面上舒服地盘膝坐下来,继续对她说:“你知道,我从小就在商队里长大,我的启蒙老师是一位懂得一些医术的老兽人,我整天只知道如何采集药草,才能保存药草最大的魔法力。可是那些贵族的礼仪我不懂,我只知道什么人是我的朋友,什么人是我的敌人,对待朋友要奉上烤肉和美酒,对待敌人只能是弓箭与长矛。”

    最后我总结说:“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只不过是魔法学院这个枢纽将我们聚在一起。所以你才会在早上那么生气,而我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当时就在傻傻的想,自己忍住没有将他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那就已经算是非常仁慈的了。如果是荒原上的兽人们,对待自己的情敌就只有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会获得兽女们的青睐。”

    “可是,拳头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啊!你既然已经成了一位魔法师贵族,总是要顾全自己的体面吧!”赢黎小心翼翼地翻着眼睛看着我。

    “贵族之间不是也有决斗嘛!”我说。

    “可是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决斗,因为就算是尼克尔斯赢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不会放弃……。那么既然这样,干嘛还要决斗?”赢黎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这时候才算恍然,早晨赢黎那么生气,其实是因为看见我要与尼克尔斯决斗,认为我将尼克尔斯看成自己的情敌,这种看法分明是对赢黎的一种不信任,这才是赢黎发怒的根由。其实如果我当时将尼克尔斯当成空气一样,忽略他的存在,这才算是贵族们更有品味的做法,最起码杀伤力不是,手段也显得高雅一点儿。

    想到这儿,我心里面畅快多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就多赢黎说:“这么晚,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赢黎听我这样说,便欣然答应。

    我站起身,跳下了水池向学院外面走去,赢黎在我的身后,忙不迭地穿上清凉地皮鞋跟上来。

    她在我的身后忽然向我说了一句:“嘉,我几天翻阅这本魔法典籍的时候,找到了治疗‘魔化’的方法!”

    我被赢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兴奋的大叫起来,在这安静的夜晚,我的欢呼声穿出很远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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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里四年级的学生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季,在这充满盛夏味道的校园里,那些往日里还在无忧无虑坐在连香树下唱着歌谣的学长们,终于还是变得忙碌起来,就连安妮这样各项成绩优秀的魔剑士学徒,也是每天都要在训练场练习到很晚才会回家。学院里的武斗大赛十六支参赛名额终于落下帷幕,只等着暑假后,学生们重返学院之后,就将迎来盛大的开赛仪式。

    四年级的学生们往往会趁着这个时间空档,将战士公会的各种职业资格证考下来,那些从学院里去的学长们,手里拿着的学院颁发的毕业证远没有工会的职业资格更有用。

    想要通过战士资格考试,最基本要求的就是自己的体能一定要达标,力量、敏捷、速度、体质、均衡能力、协调能力、躲避反应能力等等每一项都需要考核,而且根据不同的班级,会有不同的要求。战士学徒班的更侧重力量和体质,刺客学徒班的则侧重敏捷和速度,剑士学徒班的需要力量和均衡能力等等。

    学长们要在毕业前拿到战士资格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当他们明年春天从战争学院离开的时候,他们不会被允许说自己是从战争学院里面走出去的学生。几乎是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发誓要在毕业号角吹响的前一天,将属于自己的荣耀拿在手里。

    学院里的那五座武斗场,几乎天天都是人满为患。

    在这即将离开学院之前的这段日子里,心浮气躁的情绪开始在一些学生中滋生并蔓延,每天都会有一些小摩擦发生,教导处主任罗斯已经被那些烦心事搞得焦头烂额。

    这一次的感情危机让我和赢黎更深的了解到对方的心思,我觉得离她更近了一点,我们每天依旧在一起晨跑,一起去图书馆翻阅资料,对于‘魔化’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可是却依旧停留在表面层次,我们想了解‘魔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后续的进展却并不顺利。我们甚至计划在暑假之前,去一次史洛伊特城的象牙塔图书馆里,听说那里的书籍要比战争学院图书馆多很多,也许就会有我们要找的魔法书籍。

    尼克尔斯自从被我打了一次之后,就知道如何在公共场合收敛自己,他最近也结交了一些新的朋友,几乎都是战士学院的一些贵族公子们。听鲍比带回来的消息说,贵族们会定期举办一些舞会和晚宴,邀请埃尔城一些有名望的贵族参加,尼克尔斯这种血统高贵的半精灵贵族天生就拥有华丽的舞姿,这样一来他一下子成了舞会上的宠儿,他是城里一些贵族豪门的座上宾,他知道帝*都里面各种服装首饰的流行趋势,他甚至还非常喜欢诗词,还会弹奏风笛,这些对于边陲城市埃尔城贵族们来说,都是非常新颖的。

    对于我来说,只要他不在纠缠赢黎,我也懒得再理他。

    ……美丽分割线……

    耶基斯学者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登上飞艇离开的埃尔城的。那天早上他撑着把雨伞,穿着件黑色的魔法长袍,身边跟着一具通灵的魔法傀儡,就这样孤独地走上了魔法飞艇。我有点担心他带着那么多行李,怎么样在史洛伊特空港转乘去往帝*都的飞艇。他临走的时候还依旧对我说,想要去帝都的时候,就一定要给他写信。

    看着他小雨中略显萧瑟地身影,我将手里的几本有关于魔纹法阵的书籍塞进了怀里,再次向空港的螺旋楼梯上使劲儿地挥动着手臂。牛头人鲁卡站在我身边,为我举着一把伞,他已经成为战士训练营里的一位学员,虽然他学习的态度诚诚恳恳,但是这家伙却有一点笨,很别人只看两遍就学会的基本动作,对牛头人来说,至少要学上五遍十遍。

    每天回家总是被别人揍得遍体鳞伤,如果不是我拥有‘水疗术’,牛头人的恐怕还要吃上一些苦头。

    牛头人望着耶基斯的已经消失的了无踪影,问我说:“嘉,他干什么去?”

    我伸手拍了拍他露在雨中的半条手臂,简单地说两句:“回家。”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家,但是耶基斯学者没有,他虽然是一位魔法学者,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追求魔法,几乎将自己变得一无所有,他是一位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但是对于魔法符文的一些理论知识来说,他又是一位富有的人。

    这一次,他会满载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耀返回帝*都,我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祝他一路平安顺利的抵达帝*都。

    ……美丽分割线……

    作为星海学院的交换生,乐蝶与尼尔森以及三名很有实力的学生从星海城赶过来,直接进入战争学院的战士班,开始静下心来跟战争学院的学生们一同学习。没想到乐蝶和尼尔森居然是星海学院四年级的学生,明明乐蝶是赢黎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比赢黎更早上学,也显得更成熟,如今她也将要迎来了自己的毕业季。

    赢黎与乐蝶的生活并没有太多交集,她们在同一个学院中,就像是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赢黎决口不提关于乐蝶的一些事儿,而我也很少能在魔法学院这边看到乐蝶的身影,但他们毕竟是从星海城来的贵族,很快就与埃尔城的贵族公子圈打成一片,频繁的出现在埃尔城私人酒会之中。

    乐蝶喊赢黎姐姐,可是乐蝶看上去要比赢黎刚大一些儿,乐蝶是四年级的骑士,如今已经正式获得了骑士资格。可是赢黎偏偏只是一位魔法学院一年级的新生,她们两个人之间至少差三岁。

    偷偷的将心里的疑问向赢黎说了,可是她却抿着嘴笑而不语,看样子是根本不想解释给我听,当然,她的沉默也是说明不想骗我。作为对我的补偿,是海伦娜的甜吻,这算什么,难道说这就是贵族之间的一种**手段,在自己恋人面前跟她的女伴儿接吻,能够更加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一开始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后来我开始有点习惯这种贵族之间才有的荒谬的事儿了。

    赢黎就坐在葡萄树下的藤椅上,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有些我紧张的样子……

    ……美丽分割线……

    就这样,校园里又恢复了平静,我开始试着静下心来,抓紧时间认真听讲接下来的每一堂魔法理论知识,我可不想在期末的时候有哪个科目不及格。赢黎对于这些魔法课堂上的知识,学的自然要比我好一点,有时候我会在图书馆,让她给我讲解一些知识点。

    偶尔我们还会乘着马车去郊外的奔马河畔去游泳,有时候,我会邀请班级里的其他伙伴,比如鲍比、斯威夫特、特丽莎、马文等等,有时候我还会邀请达尔文和丽塔来参加我们的野外活动。我们会在河边搭起一些牛皮帐篷,在野外就餐通常都是我显露一手从荒原上学回来的烧烤技术,大家聚在篝火堆旁边,一起吃着鲜美的烤羊腿,喝着金苹果酒,坐在沙滩上看河面上落日余晖。

    再次迎来魔力的测验,上次我被海蒂老师莫名其妙的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一次几位好朋友都非常担心我能否继续被骂。

    我和赢黎都是在这些魔法新生里,平时做冥想功课时间最少的人,不过谁都没想到我和赢黎在测试场上轻松地过关,赢黎开始还有点紧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显得眉开眼笑的,看起来心情是真的不错……

    本来最近这段儿魔法学院的日子非常的美好,直到学院里发生了一次小冲突之后,整个学院里的气氛才变得紧张起来。

    一直以来战士学院里就分为平民和贵族两派,通常的时候,这两个派系的人彼此看不顺眼,但是彼此之间还能够克制,也一直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的冲突,但是学院两派的矛盾却是地固根深,没有丝毫可以化解的办法。

    贵族学生们憎恨这些平民们,因为他们占用了学院里太多的资源。而平民学生们则是认为那些贵族根本没有丝毫的战斗力,根本就不配来战争学院上学。

    战争学院贫民与贵族之间的冲突是因为一件非常小的小事情引起的。

    埃尔城的孩子们都会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考入战争学院,男孩子们的理由是因为从战争学院里走出来的战士进入军营里能直接升为尉官,这样,在真正打仗的时候,可以避免冲锋陷阵。女孩子们为了能够改变家庭状况,也为了参加冒险团,她们幻想能够在学院里邂逅一位年轻有为的少年,获得一份完美爱情。

    一些身姿卓越的天才女生大量涌入战争学院,为了战争学院能够一直长久的延续下去,学院招生通常在埃尔城的贫民区里进行,招收那些资质最好的学生,然后还会招收一些有特长的学生,对于女孩子们而言,有时候美丽也是一种天赋。

    贵族们进入战争学院的门槛要低得多,通常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另外贵族们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他们的起点更高一点。

    一位贵族少年在战士学院这边交往了一位平民女孩儿,这女孩当初进入学院的时候,她的天资虽然很平凡,但是长相却是十分的甜美。否则,这会儿也不会被贵族少年一见钟情。因为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每年冬季都要来狩猎奴隶,他们在冬天的时候,会抓走大量人类男丁,这样一来,埃尔城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平民女孩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是件很难得事儿。所以当这位女孩天真地认为是自己的春天来了的时候,那位贵族少年在品尝完这颗甘甜的草莓,就反身将这颗草莓丢弃掉。这样的事在平民与贵族之间屡见不鲜。

    ……美丽分割线……

    学院里四年级的学生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季,在这充满盛夏味道的校园里,那些往日里还在无忧无虑坐在连香树下唱着歌谣的学长们,终于还是变得忙碌起来,就连安妮这样各项成绩优秀的魔剑士学徒,也是每天都要在训练场练习到很晚才会回家。学院里的武斗大赛十六支参赛名额终于落下帷幕,只等着暑假后,学生们重返学院之后,就将迎来盛大的开赛仪式。

    四年级的学生们往往会趁着这个时间空档,将战士公会的各种职业资格证考下来,那些从学院里去的学长们,手里拿着的学院颁发的毕业证远没有工会的职业资格更有用。

    想要通过战士资格考试,最基本要求的就是自己的体能一定要达标,力量、敏捷、速度、体质、均衡能力、协调能力、躲避反应能力等等每一项都需要考核,而且根据不同的班级,会有不同的要求。战士学徒班的更侧重力量和体质,刺客学徒班的则侧重敏捷和速度,剑士学徒班的需要力量和均衡能力等等。

    学长们要在毕业前拿到战士资格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当他们明年春天从战争学院离开的时候,他们不会被允许说自己是从战争学院里面走出去的学生。几乎是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发誓要在毕业号角吹响的前一天,将属于自己的荣耀拿在手里。

    这一次的感情危机让我和赢黎更深的了解到对方的心思,我觉得离她更近了一点,我们每天依旧在一起晨跑,一起去图书馆翻阅资料,对于‘魔化’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可是却依旧停留在表面层次,我们想了解‘魔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后续的进展却并不顺利。我们甚至计划在暑假之前,去一次史洛伊特城的象牙塔图书馆里,听说那里的书籍要比战争学院图书馆多很多,也许就会有我们要找的魔法书籍。(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