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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鬼车将军能在焦飞手卜讨的便官,吊然是因为焦飞真本事,但双方都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焦飞亦不把这当作借口,他心底对这位看似粗豪。跟自己又无话不谈的鬼车将军总是提防了几分。

    鬼车将军却似是跟焦飞一见如故般热络。不但拨给他十万鬼卒,还把破败城附近的一座小城指给他做领地。焦飞在他这儿还问出了许多冥狱的事情,这些事可不是随便一头厉鬼便能知道,怎也是四大鬼王座下的鬼将才有资格接触。

    这一次冥狱厉鬼冲破阴阳轮回。现与阳世,并非是四大鬼王造反,而是冥狱中忽然涌入了一批妖怪。

    这些妖怪大多都跟寻常魂魄一样,被阴阳轮回封了记忆,抹去了法力,但却有少部分把生前的一种法力带入了冥狱。这股法力十分奇异,可以吞蚀鬼物化为元气,短短时日就能重开灵识。

    这些妖怪生前又都是修炼过的。残存了几分生前记忆,趁着冥狱中管理不严,修炼了力量之后,纷纷逃脱,不过数月就聚集起了好大一股势力。其中一个自称刀神老祖的妖鬼更是厉害,虽然他除了生前的名字,早就不记得前世。但是凭了那一股奇异的法力,大闹地府。把冥凰座下的一个真君都杀了。

    这一次冲破冥狱的厉鬼。便是这一股人马。如今冥狱中派出了五位真君,由第九重冥狱的执掌冥王串领九十万大军,正在征讨那些造反的厉鬼。双方如今屋战正炽。

    焦飞听得此事的来龙去脉。心头也是暗暗吃惊,心道:“当初祖神荼座下还有浮龙岛主,万恶天君,百里神君等人物,加上不知有多少海族妖怪被他祸害,这一股力量就算一万个里只有一二人还记得幽冥火咒,便能把这邪门法术在冥狱中流传开来,这心魔大咒当真是流毒无穷

    ”。

    不过他听说懂得出入冥狱、阳世的乃是那一伙人,对留在破败城的心思便淡了许多,若不是鬼车将军在话里夹过一句。他们五斗鬼王也接了冥凰号令,要去围剿这些造反的厉鬼,焦飞说不定转头就偷溜了。去寻找那些老相识。

    四大鬼王虽然不似十九位冥王一般。一举一动皆要受冥凰辖制,却也要听冥凰号令,就如那些认中土大唐为上邦的海外小国,西域藩王一般地位。

    这一次冥凰似是十分震怒,已经传下了号令,要把这些造反的厉鬼全数送去第十四重凰雷狱。全数震成备粉,半点残存不留。因为这些厉鬼散逸各处,十九重冥狱层层都有,许多更游荡在冥凰辖地之外,算是四大鬼王的领土了,故而这才把四大鬼王也都调动了。

    焦飞自知凭了张显的法力想要纵横冥狱,着实有些为难,但是他把本身的法力运用出来,只怕转头就被冥凰捉去了。他可也是杀过冥土鬼将的,现在勾玄这个凰牙将还在六阳封神幡上呆着哩,那可是真遭的证据。觉愕这十万鬼卒,稍加训练,倒也是一支不俗武力,有许多助力。兼且投在五斗鬼王麾下。能让他有个掩饰的身份,这才暂留了下来。

    鬼车将军并未有留他在破败城多住几日,借口要他督造万鬼阴池,好扎下大营。把十万鬼卒利拨好了。便催了他去附近小城镇守。

    集飞如何不知鬼车将军也有些忌他?便欣然上路,这十万鬼卒迤逦而行。行走在凰衣狱的荒原上。倒也颇为壮观,只是那座小城并不远,走了半日也就到了,倒是让焦飞深深觉得,没能过足瘾头。

    这座小城。原本是个村镇。只是后来鬼口多了,便成了这么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除了几十个已经初开灵识的鬼民,大多数鬼口都还是浑浑噩噩。焦飞带了手下人马在这座小城里驻扎下,便开始按照鬼车将军所授法门。开始建造万鬼阴池。这万鬼阴池在冥狱中是颇为重要的法器,但凡将军以上的厉鬼,必定以有一座万鬼阴池为荣。

    万鬼阴池乃是冥凰的一件法宝,它铸造人族魂魄,便用的是这件法宝。冥凰把祭炼万鬼阴池的法门传授了下去,冥王,真君,冥土鬼将,四大鬼王都有学习,算是冥狱流传颇广的一种法术。

    建造万鬼阴池,至少需要十万以上的游魂,这还只是初步。这件法器亦分成三十六重禁制,不过除了十九冥王,四大鬼王手中的也许有那等级数,其余冥土鬼将,鬼王座下的将军,能祭炼个三四重便已经足可自夸。

    只要万鬼阴池造好,才能把游魂投入其中,化为精纯阴气。重新生出本我意识的新鬼出来。这些万鬼阴池中生出的鬼卒,才堪称精锐,比普通的鬼卒要厉害许多。同阴阳葫芦一般,这万鬼阴池祭炼到四重以上的禁制,便能生出练气第一层胎动级数的鬼卒,若是祭炼到第八重禁制,便能即连出炼气第二层入窍级数的鬼卒。

    焦飞号令下去,鬼车将军送他的十万鬼卒,便即忙碌起来,不但把这座无名小城中的鬼民全数擒捉,还去了荒野上搜捕游魂,不上数十日,便把这些鬼口一一投入,把万鬼阴池建造的,渐渐有了个雏形起来

    手下十万部卒勤勤恳恳。焦飞本人却少在城中,每日都去周围勘塔地形。他来冥狱是为了寻找去阳世的出路,不是来跟人争强斗棋。他总想着若能侥幸寻得一处子午寒潮的出口,顺着那一处地煞阴脉就能能回去阳世间了。

    以他自己所占据的无名小城为中心。焦飞在数十日内把附近几千余里的荒原走了个遍,仍旧一克所获。他想起玄霜阴煞统共天下也只有四五处,想必这种通道极为罕有,这才绝了念头。不过他这数十日中,击杀了无数游魂。已经把马祖真灵又复祭炼到了原来的法力,把被鬼车将军吞蚀的元气补了回来。

    不得不说,冥狱中阴气实在太盛。焦飞修炼的几种法术。都最适合在冥狱中修炼,比如六阳封神幡,阴阳葫芦,阴阳青蜃瓶,心魔大咒。甚至新碍手的两张阵图,亦需要布阵的道兵。

    既然暂时不能离开,焦飞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便想着既来之则。先把法术祭炼,毕竟机会难愕。何况如是他有机会灿,则八造反的厉鬼之战。没有充裕的实力。如何抢夺出入冥狱和阳世的法门?

    经过这一番勤踏。焦飞把破败城附近的势力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一路向东几千里。便有一座极大的无展城,那座城已经不是五斗鬼王下辖,亦不是任意一位鬼王的部下,更不服冥凰管束。城中有三位鬼将,名曰李虎;张吉,龙骡。皆是炼气第七层的修为,无昼城中有一百五十万鬼卒,城中的万鬼阴池据说已经祭炼到了十八重以上。有五万炼气第四层凝煞级数的鬼卒,正因为这三位鬼将如此强横,这才能独立与一隅,自扯旗头。

    冥狱中各路鬼王麾下的城池,日日都要打仗。或者攻伐其他鬼王的领地,或者攻打冥凰领土,甚或同袍之间也要开仗,有那战意高昂的,杀遍了本层冥狱。便要向上下两层去攻打。四大鬼王从来也不约束部下,便是十九冥王也不大理会这些事儿,这些厉鬼全无人性,不烧杀掳掠,不把这一股怨气释放,那才是转添许多担心。

    只不过十九重篡狱为了防备这些厉鬼冲入要害之地,在各处设立冥土鬼将镇守,并且赐下许多厉害的法器,那些攻打冥凰领土的厉鬼,往往铩羽而归,不是被打的魂飞魄散,就是投入万鬼阴池,重塑新生。

    焦飞把周围的十数座城池计算了一遍,便是以无愿城的实力为最雄厚,鬼口最多。鬼卒最强,且无什么有力的靠山。虽然无辰城的三位城主,各有不凡,法力也超出他两层以上,但焦飞仍旧拣定了这种硬骨头。

    决议攻打无展城。焦飞就尽起麾下有炼气第一层胎动以上修为的鬼车,也有数百之多。虽然听得要去攻打无展城。这些鬼卒的个个“面色如鬼被吓的雷惊的蛤蟆也似。

    但焦飞早就给这些还用得上的鬼卒种下了道心纯阳咒,容不得它们有半分抗拒。

    焦飞把马祖真灵化为一匹黑色战马,把浑天妖王那一口象鼻骨刀要了回来,执在手中,背后魂环就宛如战旗,其中隐隐在孕育第二头冥神,只是虚虚荡荡。还只是个虚影,比不得马祖真灵形神俱全。

    西玄山龙虎派有二十四头至尊祖灵,这太祖神拳也分为二十四路。只是当年张显毕竟才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只把一路马祖真灵修成,焦飞把马祖真灵变化了一匹战马。魂环之中自然而然的便开始孕育第二头冥神。

    这一路兵马飘飘荡荡,杀奔了无展城。

    无展城三位城主,也是颇有来历史辈。这一日李虎。张吉。龙骡三位城主聚坐议事。说起附近常有鬼口失踪。正自计议该如何排兵布阵。把来偷袭之辈杀一个落花流水。忽然有鬼卒来报。有一支大军正自扑奔东城门外,似乎要持强攻城。

    三大城主各自运炼法力,观测远处的敌情。不旋蹬,李虎顿时笑道:,“这些新来的厉鬼。也是不知道我们无昼城的厉害。他也不问问,我们无展城便是四大鬼王,十九冥王都不曾拿下。凭这些新来之鬼,也想攻打?”

    张吉微微皱眉道:“李虎兄不可大意,这些新来的厉鬼,有一种厉害的法术,许多大城都被它们攻破了。我们无展城虽然城墙高厚,又有咒力护持,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龙磙见他两个意见不一,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去东城门看看,这股大军的气势如何

    李虎和张吉一起道了声有劳,龙镶便孤身驾起一团黑云,幕在无展城的东城门。东城门外已经有了数十万大军。这路大军和冥狱其他鬼卒不同,人人脸上都有碧色,身外鬼火幽幽,整个人都是绿的。

    虽然刚才龙镶已经看到了这般境况,但是仍旧心头大惊,他随手一抓,东城门附近的数百名鬼卒便被他以**力汇聚成一根千丈长的阴魂绞索。龙猜把手一挥,这根册魂绞索便飞了出去,落在敌军之中,顿时捆缚了数百名鬼卒。龙骤把手一招,这根阴魂绞索带了这数百头敌军的鬼卒一起飞回,只是在半路上,那些鬼卒分离挣扎,身上的碧绿鬼火灼灼燃烧。不时有组成这根阴魂绞索的鬼卒。被碧火烧炼,从阴魂绞索上落下。转投奔敌军阵中。

    待得这根阴魂绞索飞回城头,原本绞索上的数百鬼卒剩下不到一半,擒捉住的敌军贵族。逃走了有三成。龙镶这才暗暗惊骇,心道:。这些造反的厉鬼。果然有些门道。竟然连我的法力,也不能抵挡这股碧火的侵蚀。听说四大鬼王早就捉了许多造反的厉鬼,逼问出那股碧火的奥妙。各自创了一部法术,传授了麾下的鬼将,用来对抗这些新来厉鬼,我们兄弟却不晓得这些法门。”

    且不提无展城的变化,就连焦飞也未有料到,自己运气这般好,居然才来无愿城。就遇上了那些造反的厉鬼。他对心魔大咒熟悉之深,除了祖神荼之外。无人可及。便是刀神老祖。百里神君,万恶天君,浮龙岛主这些人,也只是被祖神荼种下了幽冥火咒的咒灵分身,并非是传授了心魔大咒的奥妙

    这些造反的厉鬼在龙集眼中是极难对付。十分头疼,焦飞却轻易便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不拘是哪一种心魔大咒,都必须有个主持的人,比如祖神荼这般。一旦主持大咒的人没了,心魔大咒许多妙用便显示不出来。看来这支攻打无展城的造反鬼军,并无一个类似祖神荼般的人物。只是谁人修为高,便能催动幽冥火咒,压制其他的鬼车。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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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的剧情,从创世七凰到心魔大咒,玄霜阴煞,追杀焦飞的伤圣真君,算是埋下了很长的一条线索,也是该起出来了。把所有的线头收拢到一起。仍旧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仙葫是一本能给诸位带来快乐的书

    俺算了开了佛门第七识末那识的真空和尚。便是中咒之人再强,也只能抗拒,不能反制。但是流传到冥狱的幽冥火咒残缺不全,已经成了谁人为强,谁人便能控制其余中了幽-冥火咒之人。

    当初焦飞在空海和尚的紫金钵盂中,做了多久的苦力,才把那些中了幽冥火咒之辈,一一驱逐了咒力?但是这几十万大军,只要能找到最强的几头鬼将制服,其余的鬼卒便会望风景从,根本不用费多少的力气。

    唯一可虑的便是这岽『十万-鬼军,人人都是一身碧火,气息相合,焦飞也辨认不出哪一头特别强些。

    焦飞麾下的鬼卒,见到远处的无餍城上方,杀气冲霄,无数杀伐的战意,把半天上的魂云都冲荡开了好大一片,露出了上一层冥狱的底儿来,脸色更加灰败了一层,都在心中暗忖道:“这下可好了,原本我们打算着是来送死,现在看来却是找死了。”这些鬼物,虽然死过了一回,却仍旧担心再死一次,鬼死便是魂飞魄散,什么都没了。

    焦飞琢磨一回,把手一挥,指着城外那些造反的鬼军喝道:“无餍城我们必定要拿下,那些造反的鬼军想要口里夺食,如何能够?我们现击溃了那几十万来抢夺无餍城的,再掉头回来,挟带大胜之威攻打这座大城。

    他手下的数百鬼卒个个面色如鬼,只不过出时是送死鬼,现在是找死鬼,只恨焦飞用了道心纯阳咒制服了它们,这些鬼卒半点反抗不得,只能跟了焦飞一路呼喝,绕过了无餍城,杀奔向那些造反的鬼军。

    龙骧在城头正自观战,那些造反的鬼军正前仆后继向无餍城头扑来。这无餍城建造的时候,用了阴魂混合冥狱咒文铸造,除非是法力深厚,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不须借用天地元气的地步,不然只要靠近城池,便会身子沉重,飞不起来。虽然攻城的造反鬼军凶厉,但是有龙骧亲自镇守,又有城墙为依靠,倒也守的固若金汤。

    虽然造反鬼军攻城不过两三个时辰,无餍城便折损了三万余大军,但冥狱中素来不把鬼卒的性命为重,龙骧亦不已部下为念,只是心头担忧,这些折损的鬼卒,大多敏都被敌军抢夺了去,一旦被那股碧火沾染上,就再也不由自主。

    “这些新鬼好生诡异,若无克制这股碧火的法门,就算我无餍城有一百五十万大军,又如何能抵抗下去?”眼见反叛鬼军渐渐止住了攻势,去消化这一次大战所得的鬼卒,龙骧百思无计,只能把那些在战场上被擒捉来的叛军鬼卒拷问,也想看看,能否侥幸问出这碧火的修炼法门,似四大鬼王一般创出一种新的法术来。

    不过他问了十多鬼卒,依旧一无所获,只觉得这些鬼卒语言纷杂,用了搜魂之法,仍旧觉得乱麻一般。若不是他加了许多小心,还险些被那股碧火沾染,连自己也受其害。

    正在此时,焦飞带了敌百鬼卒杀了过来,无餍城实在太大,他又是从西边杀过来的。若是焦飞自己也就罢了,不过弹指间事尔,但他毕竞还带了数百部下,便耽搁了些时候,没能赶上两军交战。焦飞在战马上喝道:“这些叛军竟然敢明目张胆攻打无餍城,这便是不把我们五斗鬼王放在眼里,不把我们这些勇士健儿放在眼里,我张显定要杀光这些叛军,方是男儿鬼所为!”

    龙骧在城头看了这敌百鬼卒,不由得好笑,心道:“无餍城又关五斗鬼王什么事儿了?何况就凭这敌百鬼卒,也敢来向数十万大军讨厮杀,看来这领军的鬼将神志不全,大有浑噩之意。不过冥狱中这种白痴鬼从来不少,只不过傻成这么有特色的不多而已。居然还以五斗鬼王为名号,瞧他这样子,只怕五斗鬼王都不知世上还有这么个鬼。”

    便是叛军那边,也无人理会焦飞这一支人马,看着他冲杀进阵中,也没什么鬼将去指挥大军。人人都道,敌百鬼卒而已,被大军随便一个反扑,便死个精光了。焦飞冲入叛军大阵,掌中象鼻骨刀左右一挥,就有数十鬼卒被斩成了近百段,他背后的魂环中那头虚幻不定的冥神,早就饥渴难耐,双臂张开,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嘶吼,把这些被焦飞斩杀的鬼卒,全数吞吸了进古。不过想要一头冥神成型,少说也少数十万冤魂,这数十头鬼卒虽然比普通冤魂强盛几倍,却也如杯水车薪。

    魂环中的那头冥神,出了仍是饥渴难耐的叹息,本能的催促焦飞去斩杀更多的鬼卒。

    一个大头鬼卒和焦飞的部下缠斗起来,故意不躲不闪,任凭对手把刀剑砍上了身,借机把身上碧火传染了过去。口中呵呵一笑,十分得意,只道这些敌人顷刻便会化为同袍,成为自己部下。没想到焦飞的部卒根本不予理会,照旧刀剑齐下,把那个大头鬼卒劈斩成了无数的碎块。

    焦飞本人虽然不懂得排兵布阵,但是他所使用的张显精魄,生前却是一等一的领兵大将,尤其是战阵冲杀,平生不知经历过多少场。焦飞冲入了叛军之中,也不乱冲,尽量找些开阔的地带,任凭敌人源源不绝的冲j1,这般战术看似孱弱,其实却最不易惊动敌军,面对的压力较,1\o凭了焦飞的强横武力,厮杀了两三个时辰,焦飞也不记得备己斩杀过多少鬼卒了。普通的鬼卒他都是随手杀了,任凭魂环中那头冥神吞蚀,看到有练气第一层胎动的精锐鬼卒,便分一朵道心纯阳咒过去,征召过来。这般厮杀,他的部卒不但未有减少,反而越杀越多,终于引起了叛军中的领兵鬼将的注意。

    正厮杀间,焦飞忽然见到一头巨鬼,从万军中平地而起,手使一柄大锤,楼头就砸。焦飞运起象鼻骨刀往上一迎,虽然说两人的身量差距极大,焦飞不过常人身材,这头巨鬼却至少有百来丈高,但是这一记硬拼,却那巨鬼的大锤被生生崩飞。

    马祖在焦飞胯下,奋踢嘶吼,兴奋异常,它被焦飞当作了战马,许久不曾出力。焦飞这一刀至少借了它八成的马力,让马祖兴奋欲狂,不等焦飞招呼,便奋起四蹄,狠狠一踏地面,飞一样的跃起,前蹄一踏,把那头巨鬼当场踢爆,成了一团黑气。然后他鼻翼一掀,长长呼吸,把这头巨鬼爆散的魂气一口气吸尽,这才满足无比的打了个响鼻。

    焦飞斩杀了第一头鬼将之后,叛军中便有十多名鬼将,分从四方赶来。就连城头的龙骧,也重新开始关注这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

    焦飞略略盘算,大喝一声道:“今日厮杀疲倦,儿郎们来日再战,我们且退了。”

    他带了手下已经近千的部卒,扭头便往来路冲,本来焦飞便不曾深入叛军大阵,叛军中又没有重视他这一股人马,故而给他轻易就冲出了包围。但是那十余名掩杀过来的鬼将不肯罢休,各自带了部下紧追不舍。

    焦飞仗着马快,也不顾手下的)$,卒,一路且行且止,把这一路万余追兵引逗到了无餍城城西,这才勒住了战马,扭头转向追来的叛军。

    两头鬼将追击的最快,各自手持一根房梁柱子一枝的大棒,见到焦飞还敢厮杀,各自呼喝一声,双棒齐下,和焦飞战在一处。焦飞一跃而起,拦下了一头鬼将,马祖奋蹄挡下了另外一位。虽然这两头鬼将修为都有不俗,但是放在焦飞眼里,便是两头送死的货。他刚才退走,不过想要引出这一股追兵,好放手杀个痛快。

    他连象鼻骨刀也不用了,五指张开,抄了那头鬼将的棒头,奋起神力,往自家背后魂环中一掷,根本也不动手。然后便听得魂环中那头冥神,嘶吼的十分得意,那头鬼将叫的十分凄惨。马祖跟他又自不同,一声大吼,恢复了马头人身的模样,双拳一吞一吐,居然有一**环在掌中成型,被这道魂环兜头一照,那头跟他对敌的鬼将,顿时被吞蚀到了其中,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魂环绞碎。马祖杀了这头鬼将,兀自不肯知足,仍旧把这道魂环一推,不知有多少鬼卒,被他一口气收了。

    焦飞这边才厮杀了百氽人,就见马祖真灵那边空荡荡的,已经杀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焦飞心道:“这头马祖真灵倒也有些法力,本来我想要把它投入阴阳葫芦的阴阳造化池中,现在看来,送去九曲黄河阵图中当作守阵的阵灵也是不错,九曲黄河阵图按照二十四节气,有二十四处阵眼,倒也正好需要二十四头阵灵。”

    焦飞手中厉害的阴魂精魄不少,不过阴阳青蜃瓶中的精魂,全部为元蜃诀所控,六阳封神幡上的阴魂,皆为这件法器所知,不管他使用哪一种,新炼就的九曲黄河阵图都会天生为阴阳青蜃瓶或者六阳封神幡所克制。焦飞并不想自己手上的法器,多出这一项弱点。

    马祖真灵杀的了性,连焦飞也抢不过他,倒是弄得焦飞背后魂环中的那头新的冥神,一路呼呼直叫,恨不得把马祖真灵推开一边,免得这头前辈,抢了自己的口食。

    马祖斩杀了七八头追来的鬼将之后,这万余追兵便纷乱起来,无餍城中西城门的守军见到便宜,也开了城门出来厮杀。焦飞如何肯让这些鬼卒来抢自己的东西,便和马祖分开,掉头反杀了过去,直到担这路出来捡便宜的鬼兵杀的纷纷扯旗逃回城中,这才罢手。

    这时马祖也把万余追兵杀了个七零八落,四下里败散了开来,焦飞收拢被自己方才抛弃的部下,现居然还有七八百,他厮杀了这一场,吞蚀了无数的阴魂,总需要炼化,便不再去攻击叛军,收兵向西南方退去。焦飞正自带了部卒,想要寻找一处临时扎营的地方,忽然听到南边也有战马嘶吼,鬼叫啾啾,他不由得心头大惊,忙飞了起来,往南边看去,果然又有数十万叛军一路杀了过来。

    这路叛军的前头部队,正在和人厮杀,焦飞运起黑水真瞳张望,见无数鬼卒,鬼将包围中,一个俏生生的熟悉身影,正自运使一口飞剑,把无数厉鬼一一斩杀。在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儿背后,有七百头百余孔雀,正自一起鸣叫。每宣这七百头白玉孔雀一叫,便有无数鬼卒,鬼将纷纷落地,再也驾驭不住体内的阴气。只是围攻这女孩儿的鬼军实在太多,杀不胜杀,虽然她有七百头白玉孔雀之助,依旧被困在阵中,难得脱身。

    一头披挂整齐大鬼,看起来是这支前锋军的统帅,身上散的妖气,竞然有炼气第六层丹成的模样,他只是端坐在一座小山之上,看着这女孩儿屠杀他的部下-,半点也不焦急,显然是在用这些不值钱的鬼卒性命,来磨去那女孩儿的法力。

    在冥狱中,那女孩儿一身法力都受冥狱的压制,若不是她的七百白玉孔雀妖兵犀利,只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她早就瞧见了那先锋鬼将正自冷眼看自己,心中有些眷眷的想道:

    “那些厉鬼真是狡猾,不跟我斗法,却把我转来冥狱。没想到我今日要死在冥狱之中,父母和弟弟都见不着了。”

    不知怎么这女孩儿在势穷力绌,只能等那先锋鬼将出手,便定然无幸的时候,竟然没怎么想自己父母或者弟弟忽然来救,而是忽然想起了一个面皮焦黄,总是看起来老铖稳重,其实心底却不知有多少鬼主意的少年。”听说他在海外凝煞炼罡成功,还带回了真龙罡和冰魄神光两种炼罡的心法,大得郭嵩阳真人的欣赏,越清寒和孟阗竹两位师姐,都说他十年之内必定金丹大成,可不似我这般顽皮,卡在炼气第五层炼罡已经好多年了。”

    “他也许早就忘了我罢!”

    先锋鬼将冰冷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狂热。

    这个人族的少女已经杀了他不知多少部卒,但是这头先锋鬼将,却仍旧有耐心,等这位少女法力耗尽。他在冥狱已经征战了不知多少年,投入了叛军之后,这位先锋鬼将才忽然有了一种预感,自己能够把握未来的命运,可以再不用冥狱做鬼,可以翻身到阳世去做人。

    这个白衣少女的每一寸容颜,每一分体态,都让这头先锋鬼将百分之一百的满意,他想的并不是杀灭这个敌人,而是要夺了这个少女的躯壳,让自己也有资格去往阳世,看到满眼的阳光,呼吸淡淡清风。

    这头先锋鬼将身高大,这一站起来,屁股下的那座小山,便即寸寸崩塌。

    女孩儿见到这头鬼将终于要出手,心底反而平和起来,一声娇叱,杀透了重围,竟然抢先剑指这名生死大敌。

    先锋鬼将不屑的一声断喝,这个女孩儿和她的七百白玉孔雀兵,到了冥狱之后法力都降低至十分之一,更在鏖战近一天之后,法力跌到了谷底,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捉了这个女孩,且不损自身半点。

    这头先锋鬼将迎空一招,一面大旗便神乎其技的出现,他握住七八十丈的旗杆,随手一抖,旗缨子中吐出的那一点锋芒,就点向了这名女孩儿的剑锋。顷刻之间,这头先锋鬼将把一身武艺施展到了极处,大旗在半空漫卷,变化无方,把这个女孩儿的剑法变化,尽数封死。

    女孩儿每一次和敌人的大旗碰撞,都会感觉到森森鬼气,通有那一团碧绿幽幽的阴火,正在侵蚀自己的经脉百骸。感觉到自家的力气,法力一点一点的失去,这个女孩儿把控制妖兵的法器在掌心轻轻捏碎,低声河道:“你们这些白玉孔雀,跟了我这么一个懒惰的主人,也是辛苦了。我今日难逃劫数,你们还是四散去,寻找一份生机罢!”

    那些白玉孔雀感同身受,蓦然一震,一起鸣叫起来,根本不愿散去,都舍生忘死的向那头先锋鬼将扑来。

    “这些孽畜,还敢逞威,你们主人都活不得,本来还想擒了你们,赏赐给手下鬼卒,此时便全都杀了。”先锋鬼将一声大喝,掌中大旗一飘,一卷,顿时有七八头白玉孔雀被他卷入大旗中,凄厉鸣叫,眨眼就化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只有白色翎羽,漫天飞洒。

    女孩儿心疼的大叫一声,身剑合一,猛地-扑了上去。那先锋鬼将把手中的另一件法器一转,那是一个白森森的骨环,只是迎空一围,一股无匹大力把这个女孩儿的剑光顿时绞碎成了粉渣”失去了护身的飞剑,女孩儿仍旧不肯躲开,双臂张开,挡在这头先锋鬼将之前,要给自己的豢兵争取一点点逃走的时间。

    那些白玉孔雀,一起悲鸣,无一头肯走,但是它们的来亦被冥狱削弱到了十分之一,便是全力扑击,也无半分机会救下那女孩儿。虽然自知绝无幸理,但是这女孩儿依旧不见半点狼狈,一身白衣虽然沾柒了些尘土,却仍能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头上一枚束的金环,已经连带一缕秀被削断跌落,鸟黑的秀全数飘散了开来,就像是月中仙子,谪落凡尘。

    即便是面对生死大劫,这个女孩儿也不慌张,俏脸上淡淡的笑意,就像是仍有满满的自信一般。

    先锋鬼将终于被这女孩儿和她手下的白玉孔雀,宁死不屈的意志激怒,掌中大旗一抖,把那枚骨环顺着旗杆推了上去,顿时奇光大盛,这面大旗的旗面化成了一片流动的血海也似。他低吼一声道:“冥狱之中,哪有人间炼气士逞威的余地?你便是有千种娇媚,仍旧逃不脱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把大旗一卷,漫天血海已经把那女孩儿俏丽的身影遮住。

    “谁人能救与我?”

    “父亲应是还在漓江本部,主持大局。母亲闭关修炼,为了炼就元神,已经三十年没出现了。阳虎儿弟弟听说几位师兄,师姐去了海外……哎,如果是他来救我,那等他到漓江提亲的时候,我就一口苓允了他,如果是别人救我,等他来漓江提亲的时候,我就要百般刁难。谁让他连我遭难了也不知……

    “哈哈,我怎么觉得自己太也不讲理?阳凰儿啊!阳凰儿,只是在海外见过一面罢了,你怎么就这般上心?还是因为被越轻寒,孟阊竹两位师姐说的太多了才记挂心上?说来也好笑,阳虎儿弟弟上次去了天河剑派,回来就说他的好……为什么人人都说你好,连我也觉得你还真不错?”

    就在漫天血海,要把这个一身白衣,宛如月中精灵,谪落人间的小仙女吞噬的时候,在数十里外,二十四轮寒月依次浮上了天空,月光之下是六色彩光,伴着明月,如漫天云霞化为匹练。

    月光飞驰,出阵阵雷鸣,简直如风驰电,快的不可思议。但是那团六色霞光,比月光来的还要快些,后先至,先把那漫天血海吞蚀,随后二十四轮皎皎如明月的剑光依次落下,在那头先锋鬼将周身一转,便把这头刚才还威风八面,掌握了生杀予夺之权的鬼将,分尸八块。

    阳凰儿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这比做梦还务灿烂的美景,让她一瞬间芳心大震,知道这两件法器的主人,不但一举斩杀了敌人,而且连她也被生擒活捉了。只是这人擒捉了她,用的不是法力,而是无以名状的那一缕情丝。

    焦飞看到自己结交的好友“凤儿”遇到危险,哪里还会去想隐藏身份?六阳封神幡和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起出手,豁出了全力,在一招之间便击杀了这头先锋鬼将。他远远的喝道:“凤儿,是我焦飞,你可无恙否?”

    凤儿痴痴的看着天空倏忽来去云霞,还有那二十四团皎皎的明月把一份心思全部都隐藏在心底,行若无事一般,淡淡笑道:“原来是焦飞公子,你怎么也来在了冥狱?”

    焦飞早一步收了张显的精魄,恢复了一身道家打扮,他先把六阳封神幡一收,也不理会被摄到了幡上,正自努力把鬼躯合到一块的先锋鬼将,拿了刚才夺来的那杆大旗,还有那一枚骨环,对阳凰儿说道:“我是被五头厉鬼暗算,莫名的就给送来了冥狱中,如今正在寻找出路。这杆大旗和骨环你先收着,可以全十份护身之力。”

    阳凰儿笑吟吟的收了这两件礼物,随手把玩一会,说道:“可是我所学的道法,并不能祭炼这两件法器,还是还了你罢。”

    焦飞接回了大旗和骨环,不由得苦笑道:“我还真是忘记了此节,还望凤儿姑娘勿怪。我这里有一门在海外学来的邪门法术,名曰六阳封神法,乃是百骨道人一脉流传出来祭炼法器的法诀,虽然太过阴损了些,但是在冥狱中却刚刚合用。”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拍,六色光华一卷,顷刻间便把这面大旗内中的禁制破去,又复递了过去,并且把六阳封神法也口口相授。

    阳凰儿这才接过了这面重新祭炼过的旗幡,秀美微微皱起,焦乇还道她不喜欢这邪门清器,忙道:“在冥狱中计较不得,我也不喜欢这种邪门之物,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难得用上。但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生入冥狱,不得不用此法护身。”

    阳凰儿淡淡微笑说道:“修道人谁没杀过生灵,我虽然不喜此物,却也知道事急从权。只不过是在可惜,我随身的一口飞剑殁在此物之下。我从小就不喜欢修道,只觉得能够快活写意的过这一生,也就无怨无悔,连挑选飞剑,也选的是自己最爱的,不是最厉害的,从没想到它在我手,还有被毁去的一天。不知焦飞你能否借我一口飞剑?我还是喜欢用正经的法器。”

    见到“凤儿”眼中露出几许希冀的神色,焦飞不由得心头一热,“凤儿”是在他本门的几个师兄,还有孟宽之外,唯一结交的同道好友,他想也不想便把自家囊中最好的三种剑器取了出来。

    “这两件是郭嵩阳掌教帮我炼制的剑丸,这九枚一套,名为玄机剑丸。这一口叫做子母归元剑丸,可以分化成百金口。还有这两口冰魄寒光钩,是我在海外得的,炼制这两口冰魄寒光钩的冰魄神光禁法正筹!”亦是我跟寒冰道人学艺时,同冰魄神光的心法一起学到了手。

    阳夙儿瞧了焦飞一眼,忽然变得喜淄滋的,她不要焦飞送的两件邪门法器,是因为这种东西她没法朝夕相伴,当不得定情之物。本来就算焦飞随意送一口普通的飞剑,她也会当作至宝,日后会片刻也不离身。但是焦飞一出手,便是天土地下,再难寻到几件的天下奇珍,让阳凰儿心中有一种,我在他心目中,只怕比这些东西还要珍贵的多的小念头。

    “那两套剑丸,是郭嵩阳真人亲手祭炼的,我怎好意思拿走。倒是这两口飞钩我很喜欢,你送了我可好?”

    焦飞笑道:“怎么不好?我都拿出来了,难道还会事到临头,你肯要了我再收回去不成?”

    阳凰儿听了他把冰魄道的法术传授,又问了些他在海外凝煞炼罡的事儿,两人混不把这里还当作了战场。焦飞既然亮了身份,六阳封神幡便威力全开,但凡靠近的鬼卒,鬼将,皆收到了幡上,这杆妖幡本来便是杀戮厉鬼最为犀利的法器。

    阳夙儿美目顾盼,总似有些心事儿,焦飞也不好问她,毕竟这里极近战场,后面还有数十万大军杀来,便拉着阳凰儿向西面退去,他的那些部下得了指示,亦一路跟着掩护。

    阳凰儿收起了自家的白玉孔雀兵,又把那几头被先锋鬼将杀死的妖兵连骸收了,这才跟着焦飞离开了这处战场。焦飞最关心的便是如何出去,他问了阳凰儿几句,现她也不知,心头便不禁召集。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想要通问那头先锋鬼将,正与此时,北方天空上又有一团鬼气冲霄,碧油油的,似乎叛军中又耒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焦飞心头大震,这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次叛军攻打无餍城,乃是数路大军先后而来,兵和一处,要把无餍城彻底围困。三位城主除非死战到底,就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不知道无餍城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让这些叛军如此重视。难不成跟它们此番造反的日的有关?或者跟阳世有关?”

    焦飞没有半点线索,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想明白,只是略一寻思,便把这件事放过。他既然现了叛军是数路攻城,就要在这可能圣上百万的鬼军合拢之前,逃出包围圈去,已经没得多少功夫耽搁。

    焦飞把自己的判断跟阳凰儿说了,这女孩儿自然是对他言听计从。焦飞见到“凤儿”之后,便一直不得闲,手中居然忘记了把“凤儿”还给他的那枚骨环收了起来,一直都拿在手中。等他指挥部下,同了阳凰儿一起,寻找叛军的破绽,想要冲破数路鬼军包围时,这才忽然想到了这件法器。

    他顺手把这件法器收入了阴阳青蜃瓶里,忽然觉得此物有些眼熟“似是曾经在哪里看到过。

    阳凰儿得了焦飞的保护,连飞遁都不使用自家法力,她依照焦飞所授,运用冰魄神光禁法正黧,把一对冰魄寒光钩祭炼。虽然时间紧迫,但她毕竟是漓江剑派掌门之女,虽然不曾学过漓江剑派的三大秘传,一身法力却也深厚之极。兼且她所学的法门亦是水系一脉,祭炼这两口冰魄寒光钩,倒也并不显得为难。

    花了三四个时辰,阳凰儿已经对冰魄寒光钩的第一重禁制祭炼完成,她试着运用,顿时有两道寒气,宛如蛟龙,尾相衔,带起一道白气冲天。

    ……粕凰儿把这对冰魄寒米钩收了”中实是越来越喜欢。”

    这倒不是冰魄寒光钩有如何了不起的地方,她总也是漓江剑派掌门之女,什么珍贵的法器没有见过?而是有些爱屋及乌,因人爱器。

    焦飞见阳凰儿使用这对飞钩,忽然问了一句道:“我看凤儿你也是家学渊源,为何所选的道法。却似不甚高明。或者我见识太浅。看错了?”

    焦飞在修道一途已经可以称得上大行家,他见阳凰儿所用的道兵,身上的罡气,都是极为高明的,但是偏偏所用的飞剑和根本道术却十分差劲,心中不解,便问了出来。

    阳凰儿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家学渊源,我可是一头妖怪哦,没有人教,当然道术不成了。要不你把冰魄道的根本道法传投给我,我还来得及把原本的修为打散了重修。”

    焦飞想了一想道:“这却不是问题,我确有得过冰魄道的全部道术,寒冰老师也叮嘱我把这一门道术发扬光大。只是法不可轻传,我们虽然是好友,你也愕默祝一番。承认寒冰道人为老师,才能传你,我可算是代师传法。若是你不愿入冰魄道门墙,我亦不好把根本道术胡乱传接,日后你要收徒弟也是这般。不能见谁和你好了,便把这法术传

    阳凰儿嘻嘻一笑道:“这斤)好,日后有人问我出身来再,我也可以不用再说自己是头鲨鱼怪了,可以跟人说自己是广寒仙子的师妹,那可多有面子。”

    焦飞见阳凰儿果然指天盟誓,也呵呵笑道:“我可不敢这般跟人报师门,除非是郭嵩阳掌教赶我出门,不然我都得跟人自称天河焦飞。”

    焦飞这边正跟阳凰儿说话,忽然阴阳葫芦内天魔童子传音说:“老爷,我看你已经是铁了心要收这女子做可怜的奉了大夫人之命监视老爷,断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三不四的女人定要打杀。不若小的出个主意,你抽空回家里一趟,故作把小的忘在大夫人身边小的推脱了这份责任,老爷在外勾搭良家妇人,不也方便许多。”

    焦飞真个啼笑皆非,他拿阳凰儿当作好友,从未做过这方便龌龊念头,他耐心跟天魔童子分说了几句,那天魔童子根本不听,只说道:“这些道理便能说服小的,如何能说服得大夫人?女人心思万变,若是大夫人怪罪下来,小的根本吃不消,老爷讲这许多道理,可能保小的不受大夫人责罚么?”

    焦飞顿时语塞,他还真不知林小莲是否介意,他结交异性道友。

    天魔童子迟了片刻,又出了个主意道:“不若老爷让这位姑娘,故意去我们家附近或者采药。或者访友,或者修炼法术,务要跟夫夫石结交,做一个闺中密友。日后老爷说起这勾当来,可以推脱大夫人自家引狼入室的也没责任。”

    焦飞实是拿天魔童子无可奈何,只能允诺道:“我跟这位姑娘实无半点私情,只是同道好友。我可以答允你,出了冥狱便跟她告辞,日后也少见面。”

    天魔童子哪里肯信?只说道:“尖爷你打算始乱终弃,小的不好评说这种品德如何。若是按照老爷你说的,冥狱丰风流快活,到了阳世间便转脸不认,自然是一切都好,大家欢喜。

    可万一这女子不死心。日后寻找上家门去小的便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若她还抱了个吃奶的,可怜小的不知几千年才有这点灵识,大夫人若是恼怒起来,说不定迁恨于我,狠心把我这点灵识抹去。若是老爷定要和这女子炼阴阳道。参欢喜禅小的只好在老爷快活之后,把这女子打杀,让她出不得冥狱。”

    焦飞煞是苦恼。偏偏天魔战袍不是他的法宝,根本约束不得天魔童子。最后他赌咒发誓,争执良久,还搬出了自己在海外便曾认识“凤儿。的事,天魔童子听得焦飞以前就跟这个女子有“奸情”这才缓和了口气道:“若是老爷以前的风流事,小的到可以准折的过。不过这一次见面小的总要禀报主母。把你和这女子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的用法力摄下来,让大夫人亲自评断。”

    焦飞想了许久,这才跟天魔童子说道:“若是你把这些说与小莲妹妹,难保她不误会。”

    天魔童子一拍不知哪条蛟龙的尾巴,大声叫道:“我边说是有私情,老爷你还不肯认。”那条蛟龙吃疼,嘶叫了一声,被天魔童子随手一捏,又差点背过气去,这十四条杂色蛟龙,早就给天魔童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它们得了天魔童子叮嘱,不拘焦飞什么时候要放它们出去,都要极力拒绝,非要在这阴阳葫芦里老死不可,这条蛟龙还以为天魔童子在暗示什么,忙叫了一声道:“我最喜欢阴阳造化池了,不要放我出去。”

    天魔童子怕露了馅,忙把本身化成了一片五彩长布,封住了阴阳造化池。焦飞正在为和阳凰儿的交情急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关心那几条杂色蛟龙?便把这件小事儿忽略了过去。

    焦飞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正容说道:“我和凤儿姑娘,相识与海上,此时在冥狱中,又要同心协力,这件事还是我去跟小莲妹妹说,有什么事儿,都算作我身上好了。我们确实只是同道好友,并非男女暧昧之情。”

    天魔童子哼哼唧唧,全副心思都在那几条蛟龙身上,竟然没有跟焦飞驳斥。

    焦飞自负机智,此刻却发现了终于有事情是自己也摆不平。不过他相信自己和阳凰儿心底无暇。倒也不怕跟林小莲说,转到是天魔童子实在太难缠,他很怕这件法宝的元神,转头就去把阳凰儿打杀。

    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价还价,阳凰儿见焦飞传授了她冰魄道的法术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心中甚是奇怪,呼唤了几声,见焦飞也没听着一般,不由得心底有气,再不肯说话了。

    焦飞好容易把天魔童子安抚,跟他许诺供不尖偷偷杀了阳凰是自家要保证回尖案中,便跟卧引货坦白,并且发下七道大誓。绝不能在和林小莲圆房之前破了童子之身,绝不能在出了冥狱之后跟阳凰儿再说一句话,绝不能和阳凰儿有肌肤之亲,不得乱收冥狱的鬼妹”,这才准折的过。

    阳凰儿见焦飞终于回魂,笑盈盈的说道:“什么事,让我们焦飞公子如此出神?”

    焦飞呵呵一笑道:“是我忽然想起他刚跟天魔童子争执过,平时张口便来的理由,此时忽然告缺。情急之下,焦飞忙把刚才收的那枚骨环从阴阳青蜃瓶里取了出来,辩解道:“我方才忽然记得这枚骨环有些眼熟,这才出神了片刻。”他见阳凰儿手中轻抖那杆旗幡,忽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法器,忙一拍大腿说道:“我真是记起来了。”

    他运用法力,在阴阳青蜃瓶寻到了白骨夫人,凭空幻化了一只大手,把白骨夫人的裙子掀了起来。这位白骨夫人天性风骚,又在百骨道人胯下多年,究竟磨研,不但未有惊怒,转把那一股浪荡之意使出,不过焦飞也不理她,只把她的**一捞,也不管这位白骨夫人裙子下不着寸缕,这般情景,已经是秦光无限,只把那一枚白森森的骨环脱下,把个千娇百媚的白骨夫人却仍旧掷在地上,毫不怜香惜玉。

    阳凰儿见焦飞果然又取出了另外一枚骨环,两枚放在一起,形制完全一样,这才信了焦飞不是无故出神。有些好奇的笑道:“焦飞你身上的法器都会偶尔想不起,可见身上的宝贝不少,可真是个多宝童子

    焦飞尴尬一笑。这个问题却不好回答。他的法器虽然多,但主要便是两个源头元蜃幻境和青蜃瓶,这两件都是不好给人知道的。如今元蜃幻境和青蜃瓶合二为一,化为了阴阳青蜃瓶,更是焦飞的大秘密之一,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好说出去。似冰魄寒光钩,玄机剑丸,子母归元剑丸这样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的还真没几件。

    阳凰儿亦是好奇,把两枚骨环拿过来,仔细瞧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倒是记得有一件传说的法器和这两枚骨环形制类似,只是这件法器应该是十八枚才对。”

    焦飞奇道:“这套法器怎会有这么多件?又为何流落到冥狱中一

    ?”

    阳凰儿笑道:“说起来这两枚骨环和你教我的六阳封神法有莫大渊源,都是百骨道人所创的法术,不过这套骨环显然非是百骨道人手中的原货,此物乃是他成就元神之宝,别人绝夺不去,这两枚定然是他门人弟子传下的法门,再次祭炼的。”

    阳凰儿乃是漓江歹派掌门之女,见识广博,犹在焦飞之上,尤其是这些故老的传闻,从小便听得多了。她跟焦飞说道:“百骨道人乃是旁门杂家中的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他学道不成,学佛又不成,想要投入魔门,却险些被人当作驾马之才给清理门户,后来逃出海外,愤恨不已,这才发下宏愿大誓,要独创出一门证就长生的法门来。”

    “后来百骨道人在海外闭关数百年,先后创出了六部道法,其中就包括了六阳封神法和阴阳神魔诀,最后便是以阴阳神魔诀成道。那阴阳神魔诀就是要祭炼一十八状元辰自骨环,每一枚骨环都有无上发力,可以化为一头阴阳白骨神魔。百骨道人便是以十八头阴阳白骨神魔为身外化身,炼就长生不死之躯的。”

    焦飞呵呵一笑道:“这位旁门前辈倒是好心,居然把这些法门都流传了出来,我在海外还曾见到有人修炼五鬼分身,只怕也是百骨道人一脉的道术罢。”

    阳凰儿笑了一声道:“五鬼分身是阴阳神魔诀中的次集法门,不知你见了谁人在修炼?”

    焦飞觉得此事无需隐瞒,便说道:“我是见到了天魔宗的五鬼天王在修炼此法,他还融合了天魔宗的真传,果然十分厉害。”

    阳凰儿哦了一声。笑盈盈的说道:“百骨道人和道门中人有些敝帚自珍的习俗有些不同。他自己便是未得真传,吃尽了苦头,故而成道之后,便不吝啬这些法门。不过似他这种天才之士,千年也出不了一个,他能凭了自创的阴阳神魔诀成道,那些得了他流传出去的道法之辈,却因为没人指点。无一个成就道果的。又因为他所创的法门都太过阴毒,杀生太重。所以各大派的门人就算得了口诀,也不愿意修

    焦飞顿时额头见行,吃惊道:“那我传你六阳封神法,岂不是害了你?等出了冥狱,你我便把此法封存,再也不要跟人提起。”

    阳凰儿笑道:“也没如此严重,只要不耽搁正经道法的修炼,这些法术也有它的妙用。只走出了冥狱,便没这多厉鬼可以收摄,滥杀无辜来祭炼法术可不好。”

    焦飞呵呵一笑。把两枚骨环一收,见阳凰儿美目顾盼。隐含笑意,便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领,叫道:“我怎也是天河剑派的弟子,所系的道术法术已经是这个世间最顶峰的一级,难不成我还会含了大道不走,非要去浪费光阴。绕远走小路不成?就算百骨道人的法术再厉害,也未见得能压下我们天河剑派的正宗嫡传罢!”

    阳凰儿见焦飞立刻就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并且立刻正面回应,表示绝对不会迷恋旁门的法术厉害,耽误正经的修为,心头也极为赞许,笑吟吟的说道:“我们耽搁了这许多时候,那些鬼军又包围上来了

    焦飞不慌不忙的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原本幡上的六色奇光一起敛去,这次焦飞不用在阳凰儿面前掩饰,凭了这杆妖幡的法力,闯过鬼军大阵并不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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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凰儿亦知道了。在冥狱没有六阳封神幡这类法器护持知旧一不过原本的十分之一,实在是寸步难行。如果不是她法力降低到这般地步,凭了七百头白玉孔雀兵,那头先锋鬼将根本也奈何她不得。

    这女孩儿虽然不怎情愿,还是把焦飞帮她抹去了原本禁制的那杆旗幡用六阳封神法祭炼,沿路收集阴魂厉鬼。

    焦飞亦没想到,叛军竟然动了如此雄厚的兵力,来攻打无辰城。沿路大战车余场,小战无数。放眼望去,视线所及,都是无穷无尽的鬼卒。直杀了七八日,焦飞才同了阳凰儿一起杀毒重围,脱身了出来。

    此时焦飞手下已经有了两三千鬼卒,都是他以道心纯阳咒收伏下来的。

    回眼望去,焦飞看到那几乎无穷无尽的碧火,也暗自心惊。他本来不以为这些掌握了残缺不全的幽冥火咒的叛军鬼卒有多厉害,但是经此一役,让这个黄脸少年彻底明白了,当数量多至一定地步,其威力便不受道术藩篱的限制。

    “故曰,有天道,有人道,人道无穷也!”

    焦飞随意念了一句。把麾下鬼卒散开,自去警戒,对阳凰儿说道:“我们这几天击杀的鬼卒。鬼将中,必定有人知道该如何回去阳世的办、法。前几日战阵紧张,还未来得及问,现在正好盘问一番。等回到阳世间,才算是真正逃出生天。”

    阳凰儿把自家的六阳封神幡往地面上一插,上面立剪现了六个鬼头。冥狱中的鬼物实在太多了,叛军中更是不乏实力强横的厉鬼,阳凰儿这杆六阳封神幡虽然是新近炼制,但是幡上已经收了六个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厉鬼,丹成以下更是祭炼圆满,能把这杆妖幡挥出来最强猛的威力。

    焦飞把这六头大鬼一起盘问,花去了六七个时辰,这才确信消息无讹,有些皱眉的对阳凰儿说道:“按照这些厉鬼所言,想要自由出入冥狱,阳世,必须要有一座在十八重禁制以上的万鬼阴池。冥狱中万鬼阴池虽然不少,但是能有这般级数的万鬼阴池,都是如无辰城这般的巨型鬼城,我们哪里去夺得这么一座?”

    阳凰儿经过这些时日的厮杀,身上那股女孩儿的慵懒也减去不少,多了几分凌厉之气,虽然仍旧言笑盈盈,却比前有些不同。她轻轻舒展了腰肢,似乎要把这些时日厮杀的疲劳尽数散去,懒洋洋的说道:“这些叛军应该也是为了无辰城的万鬼阴池,这才动如此多的兵马攻打。我们想要鬼口夺食,多少有些碍难。

    焦飞指着那几乎是无穷无尽的碧火,说道:“岂止是碍难,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如果不是这些厉鬼与调兵布阵上十分松散,我们便是再厉害十倍也冲不出来。”

    阳凰儿嘻嘻一笑道:“若不是你有那个法子,让这些鬼卒会误以为我们也是它们的一员,几次我们都险些撞正人家的大阵中,再也出不来。

    焦飞微微叹气,他可不敢把心魔大咒的事儿跟阳凰儿说知,原来他还不觉得心魔大咒有什么了不起。虽然祖神荼在海外也掀起了无边恶浪,但是那时他忙于凝煞炼罡,并未有真个被祖神荼掀起的滴天大战波及,何况海外那时有空海和尚坐镇,最终还是把祖神荼镇压了下去。但是在冥狱之中,鬼物比阳世生灵多了百倍,千倍,这心魔大咒的无穷流毒,已经让焦飞心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再也不把心魔大咒传授任何一人,也不会和任何说起,自己懂得这邪门法术的事儿。

    他只是随意的跟阳凰儿说道:“这是我在冥狱中学到的一个法术,乃是五斗鬼王所创,名曰幽冥碧火,听说也是五斗鬼王参详了这些叛军的法术之后,才琢磨出来

    阳凰儿不疑有他,只是皱眉道:“只是这法子还有许多破绽,瞒不过那些修为高深的厉鬼。不然我们仗着这种法术,混入叛军之中,待得它们冲破冥狱,闯入阳世的时候,一起跟随过去。比跟它们硬拼要好得。

    焦飞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法子,我有一件阵图,威力相当不俗。我们可以躲入其中。把此阵图丢弃在叛军之中。不论是那个鬼卒捡到,必然会拿来运用,有哪更厉害的大鬼见到,必定会从鬼卒手中夺取,最后定然是辗转落在叛军中最为厉害的头领手中。这些最厉害的头领必定是要回去阳世间的,我们自然也就被携带着回去阳世

    阳凰儿先叫好:“这个法子虽然危险,却真个可行。”

    焦飞亦是冥思苦想。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见阳凰儿也叫好,便伸手一招,把自己部下的数千鬼卒,一起收上了六阳封神幡。把九曲黄河阵图抖开,自己和阳凰儿一起上了去。这九曲黄河阵图本来按二十四节气,需要二十四头阵灵守护阵眼,但是焦飞跟阳凰儿一起,便没在使用张显的精魄,故而也只能把马祖真灵和另外一头尚未祭炼成型的冥神放了上去,再加上阳凰儿和他自己,分别占了另外两处阵眼,剩下的二十处,焦飞只能用六阳封神幡上的咒灵,主魂,…占据了,临时把这张阵图动起来。

    九曲黄河阵图在二十四处阵眼全开之后,立刻化为一道浑浊的大河,河水丰挟带无数泥沙。如一条昏黄的长虹一般,飞射向无展城的方向。

    左亭弼乃是叛军中的一路鬼将,他不记得生前的事儿,只是在从阴阳轮回中脱身后,体内便有一股碧油油的鬼火,只要他击杀了身边厉鬼,这股碧油油的鬼火便能吞蚀那被击散的厉鬼阴气,让他的力量近乎没有止境的提升。自从加入了叛军之后,他又学到了些厉害法术,更得到了两件厉害法器,麾下有十余万鬼卒,自觉风光无限,迟早有一日能成为四大鬼王的级数。

    他正在指挥大军,向无展城进的时候,忽然见到天上有一道泛着黄光的长河飞过,沈联身摇,身躯就变得百余丈高大,把年探。就抓住不山。贝河的尾巴。他只是运用胸中碧火一烧,这条黄河就落了下来。化成了一张

    图。

    左亭弼见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么一件宝贝,心中也甚欢喜,正在研究这张阵图的威力,忽然半空中探下一只大手,喝道:“左亭弼,这张阵图是我走失的宝贝,你捡了有功,回头升你做南路大军总管。”不由分说,便要把这张阵图夺走。左亭弼见这头大鬼,自己并不认得,心中羌怒道:“便是什么乌龟王八,也敢来认我做小厮,当我好欺负么?”

    他把手中阵图一掷。喝道:“既然是你的便收去罢却是同时把这张阵图的冉力动。

    左亭弼本来以为这张阵图自己才得了手,还未祭炼过,未必有多夫的威力,却没想到这张阵图脱手之后,迎空化成了一道黄河,只是一卷,把把那魂云中藏着的大鬼收了进去。

    左亭弼见这阵图果然好宝贝,心头大喜,也不问那个倒霉催的鬼将,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反正在冥狱之中,大家本来便已经死了,谁人再死一次,便是魂飞魄散,也不会有人来问他讨什么公道。

    这到黄河两次出现。顿时引起了叛军中许多鬼将的注目。不多时便有一口赤芒刀虹从天而降。不分青红皂白,便把左亭弼一刀两断,刀虹一卷就把九曲黄河阵图收了去。

    那刀虹的主人。才把九曲黄河阵图掂在手中,背后的一头小鬼忽然啾啾一叫,化身成一只碧色蝙蝠扑了上来,只在他喉咙上一咬。不过片玄就把这个杀人如呼吸般的厉鬼,吸食的只剩一张鬼皮。这头碧色蝙蝠还未来得及去抓那张阵图,便有一个少年武将般的猛鬼,忽然现身,隔空一拳,顿时把这头碧色蝙蝠打的浑身粉碎。

    焦飞和阳凰儿端坐在九曲黄河阵图的两处阵眼中,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焦飞操纵了这张阵图,但凡哪头厉鬼被击杀,他都会收了进来,摄入自己的六阳封神幡中。阳凰儿已经把自己哪一杆六阳封神幡祭炼到丹成境界圆满,便不想再收摄魂魄,焦飞却颇需要这些厉鬼,不光是六阳封神幡。就连阴阳葫芦,阴阳青蜃瓶中,现在都已经充溢到了满盈。

    天魔童子得了无数阴瑰厉鬼化成的元气滋补,如今已经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便是那数十根如意金竹,也都得了充足的滋养,生长的金光灿烂,极为喜人。只苦了那十四条杂色蛟龙,各自喷涂元气,每人两根正自祭炼五岳真形诀上去。

    这张九曲黄河阵图辗转数十次后,被一个法力浩瀚无匹的鬼中豪雄把手一指,就落在了他的面前,化成了一匹黄色帷帐,这头鬼中巨等已经有了真君,鬼仙那一级数的法力,而且身上碧火渊深浩瀚,根本就不可测度。正端坐在一张宝座之上,周围的厉鬼最次也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

    焦飞在阵图中看到这头鬼中巨净,心头突突一震,暗忖道:“难道我运气就这般好?居然又遇上了熟人也这头老鬼,焦飞倒也认得,正是曾跟他交过手的刀神老祖。这位老祖气息看起来比活着的时候,更加浑厚,似乎已经不输给当初的祖神荼。炼气成罡的境界,得了真传的和没得过的。法力便会相差百倍。炼气第九层炭峰的人物和最低,法力差上千倍也不多。

    如今这刀神老祖。便是站在了炼气第九层温养的最数峰,一身鬼气已经全数转化为冥气。碧火精纯之处,犹在当日的祖神荼之上。上次焦飞还跟这位老祖斗了一场,现如今他虽然法力大进,转没什么信心和刀神老祖争斗。

    焦飞心中颇有些忐忑,但是见到刀神老祖似乎全不在意他,只是把九曲黄河阵图抢在手中,便即仍旧闭目打坐,似是沉浸在修炼之中。

    天魔童子暗叫道:“老爷,快些把这个也送入到阴阳葫芦里来。只要阴阳造化池把他炼化了,所得元气,便足够让小的恢复全部法

    焦飞听得突突一跳,吓道:“若是你出来助拳,我也有几分把握杀了他,可是杀了这人我们该如何回去阳世间?”

    天魔童子叫道:“老爷,我们在冥狱里风流快活,大夫人便见不到,你怎地非要上去?冥狱中如何不好?等我修为尽复,老爷披了我大杀四方,先在这底下创下一片基业,日后万一修道不成,还有个落脚处

    “杀了他罢,杀了他罢

    天魔童子一叠声的催促,焦飞只是不理,心道:“若是我们回去阳世间,你道我会手软么?现在已经逃脱冥狱为第一要务,把刀神老祖杀了,谁人来打开冥狱和阳世间的通道?”

    焦飞见左右无事。终于可以消歇片刻,便把体内真气调理。把阴阳葫芦和阴阳青蜃瓶祭炼。准备来日大战。

    自从阴阳青蜃瓶祭炼到第四重禁制,阴阳造化池中便也开始生出阴阳道兵,只不过这些阴阳道兵只有炼气第一层胎动的修为,连任意一头阴阳青蜃瓶中的精魄都驱使不动。元蜃诀第一层,只有些幻术,对焦飞来说,这些阴阳元蜃道兵就比那阴阳葫芦道兵差上许多,暂时没的什么用场。

    率有一件,阴阳青蜃瓶中的阴阳元蜃道兵比阴阳葫芦中的阴阳葫芦道兵强,便是这些道兵更加英俊美秀,还带了三分邪气,个个嘴角都挂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比目无表情的葫芦道兵,要更加风度翩翩,举止洒脱。

    除此之外,阴阳青蜃瓶原本的三十六重禁制,亦在元蜃诀千变万化的元气之下,被满满重新祭炼起来。这口法器原本可是法宝的级数,光是三十六重圆满的禁制,便是极其珍贵的。

    飞在九曲黄河阵图中修炼良久。忽然心中动。眉心麻门的那件法器震鸣起来。

    焦飞存冥狱中也不知收摄了多少阴魂厉鬼,阴阳青蜃瓶中的阴阳造化池中几乎时时刻复都是元气满溢。在这一刻,终于又祭炼出来一重禁制。

    焦飞自从有了阴阳葫芦和阴阳青蜃瓶之后,一应法器都存放在里面。阴阳葫芦里放的是他用得上的事物,诸如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两道太乙真形符,上元八景符。六阳封神幡,一库房的赤火元铜木,二十七张白金力士符,两张黄巾力士符,子母归元剑丸,玄机剑丸,另外一张紫云阵图,如意金竹。天魔战袍等等。阴阳青蜃瓶里放的便是他用不着的那些事物,元蜃幻境和青蜃瓶中的法器,加起来少说也有一两百件,只是焦飞根本没那个精力去祭炼。

    从天凰开辟天地到如今,从未有过元神级数以下的修道之人,祭炼法宝成功的例子。便是元神高人,十人中也只有一二人,因为修道年久,或者莫大机缘,才能把一件随身法器祭炼出元神。只看苏星河成就元神之后,一套天星剑丸也不过一十三重禁制,广寒仙子成道更久,也只把两口冰魄寒光钩分别祭炼到十六七重。天河九篆剑诀总也算是天下最绝顶的祭炼飞剑法门。天河剑派更是先后出了两辈共十位炼就元神的高人,可仍旧没有一口成就法宝级数的飞剑。

    想要把法器祭炼成法宝。绝非脑筋里想想般容易,花个几百年就能炼成一件,那边不是在炼法宝,是在发梦呓。

    这些上法宝远比元神高人还要稀罕,还要少上许多。

    焦飞肯祭炼阴阳葫芦和阴阳青蜃瓶,只因为这两件法器是他修道途中用得着,少不了的东西。想要把这两件东西炼成法宝,就算他炼就元神,也要是千数年之后才敢想的事儿了。

    焦飞收了修炼,心中暗忖道:“这阴阳葫芦诀初期祭炼容易,不过以炼气的修为,便是最巅峰也不过能祭炼到十一二重罢了。阴阳葫芦我祭炼到第八重已经是目前修为所能达致的极限,除非修为再有增长,不然把时间拿来祭炼这件法器,便已经十分不值。不过阴阳青蜃瓶却还可以再花些功夫,等也祭炼到第八重,阴阳元蜃道兵便能运用元蜃诀的第二层法力,对我来说方能有些用处。”

    焦飞运起黑水真瞳,往九曲黄河阵图之外观瞧,此时叛军已经攻打无展城有了不少时日,连场大战,双方都折损了不少鬼卒,鬼将。本来无昼城势弱,叛军势大,但是无愿城内有一座祭炼到了十八重禁制的万鬼阴池。能够吸摄双方战死的鬼卒,鬼将阴魂,在万鬼阴池中重新安出病源来,故而仍旧能屹立不倒。

    刀神老祖似乎全不关心这一场大战,只是沉浸在自家的修炼之中,焦飞亦瞧不透这位刀神老祖在想些什么,他见阳凰儿亦在阵眼中修炼,便也不去管她,开始一件一件。反思自己最近所做的这事儿,哪一件算是好事儿,哪一件算是坏事儿,哪一件算是畅心所欲之事。

    阳凰儿是漓江剑派掌门之女。自小落生,便有父母呵护,只是她天性顽皮,对修道全无兴趣。

    阳伯符夫妇为此也十分头疼,特集去寻了一位精通太乙神数的前辈,替阳凰儿卜算前程。结果却算出阳凰儿的机缘不在漓江剑派。要求诸外人,阳伯符夫妻为此也颇烦愁。

    阳伯符真人虽然是掌教。知道女儿不可能成为本门的真传弟子,也不好坏了规矩,传授她本门三大道法。毕竟漓江剑派是象山真人道统,不是他开创,故而只传了阳凰儿一路别派道诀。

    阳伯符真人为了女儿前途,所选的这门别派道法,虽然本身并无多少出色之处,却有一项好处,便是不入五行,性子纯厚。日后不拘阳凰儿转修任何一派的道法。都可以把以前的修为,尽数转化过去。更在女儿凝煞,炼罡的时候。替她遍寻天下,找了一处五行真脉。炼罡的时候更帮女儿问师祖红发老祖求了一部九天真罡。五行真脉可以配合任何罡气修炼,九天真罡更是号称三十六天罡第一气,也只有道门十祖这个级数,手中才有真传,亦是一部可以配合任何道家法诀的罡气。凭了五行真脉和九天真罡。阳凰儿炼成金丹之后,转修九成以上道家真诀都无滞碍。

    阳伯符的夫人,便曾跟自家老爷说过:“女儿这等贪玩,你我又太宠溺,只怕在我们跟前,修为是没什么大进境了。你怎也是一家大派掌教,若是能给女儿寻一个好人家,有了夫君的管束,说不定还有几分成道的指望。

    何况那位前辈算出来女儿机缘要在外人身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有了这一回事儿,越轻寒。孟阅竹才会见到焦飞,便起意帮他做媒,不然阳凰儿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哪里轮到她们两个晚辈?

    阳伯符真人嫁女,总要门当户对,便只能在道门九大派中挑选,九大派中的普通内门弟子,不要说阳伯符真人夫妇,便是越轻寒和孟闽竹也不入眼,真传弟子又都年龄不合,百般挑选也未有中意的。好容易有了个焦飞,看起来颇有潜力,故而越轻寒和孟阅竹禀报了阳伯符掌门之后,众人便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焦飞,日积月累下,焦飞在阳凰儿的心中便自与众不同。

    何况上一次在海外,阳凰儿和焦飞亦算是一见如故,把臂同游,倒也有了几分好感,最近又听说许多焦飞的事情,对这个黄脸少年的印象,逐日深刻。

    阳凰儿真要转修其他高深的道诀,有那么一个父亲在,怎么也能拜师在高人门下,她跟焦飞讨耍冰魄道的心法,便有了几分心思在。

    焦飞入了九曲黄河阵图,便开始修炼,连带的让阳凰儿也认真起来,开始偷偷运转一身法力。转为冰魄道的心法,并且用心去祭炼那两口冰魄寒光钩。

    刀神老祖忽然,人眼。他身外的碧火中忽然有无数火鸦扑飞出来,这洲八愕几空中呱呱乱叫,然后一起化为碧色刀芒,刀神老祖满足的砸呸嘴巴,一声长吼,无展城内外数百万鬼卒,鬼将,个个听得清楚。刀神老祖一拍身下的宝座,化成了一道碧色火光,直扑无愿城城头。

    三大城主李虎,朵吉,龙骡一起大惊,忙把麾下最精锐的鬼卒调出,那五万余炼气第四层凝煞修为鬼卒合力,把鬼气阴气都度到了三位城主的身上。这三大城主各自拼力,发出了自己最强的法术。李虎御使的是一口飞刀,张吉用的是一根白骨长幡,龙镶是把手下万余精锐鬼卒,一起化为长索。三大城主合力,顿时让无愿城上空蒸腾起无边鬼气,威煞之气犹在刀神老祖之上。

    刀神老祖孤身犯险,看似大胆之极,其实心中早有定算,他借助数百万鬼军交战的杀气,鬼气,阴气,参悟本身道法,终于把幽冥火咒突破最后一层大成境界,虽然这时的幽冥火咒也绝非是祖神荼的原版真传,却结合他刀神宫的真传,另外有一种神妙。

    数百头碧色火鸦化为刀芒之后,被他以刀神宫的旷世刀法运用的奥妙异常。每一道刀芒都时隐时现,这一手绝世刀法正是焦飞也曾修成的瞬剑术。

    李虎所御使的飞刀,虽然气势如虹,但是他与刀法上的造诣,远远不如刀神老祖,一刀迎空,却劈在了空处,刀神老祖一声得意的长笑,数十道碧色刀芒漫卷,立时便把李虎吞没。他根本就不屑跟三大城主用什么计谋。便是凭借绝世道法,把李虎当场击杀。

    死了一名同袍。张吉,龙镶也各自惊怒,面对刀神老祖泣鬼惊神的刀法,两人不敢再度强攻,忙把法术撤了回来。但是刀神老祖蓄谋已久,哪里容得他们挣扎?分化出部分刀光,卷住了张吉的白骨长幡和龙骡的阴魂长索。另外的碧色刀光依旧杀奔了下来。

    焦飞在九曲黄河阵图中看的分明,暗叹一声道:“刀神老祖这是以本身强横霸道的法力压人,若是真比拼刀法,剑术,这手瞬剑术可比我们天河剑派的一十三路斩鬼神差的太多。若是有心魔大咒辅佐,我至少也能支撑二三十招,绝对似那三个一般,被眨眼就杀了。不过要是换过我来和这三位城主斗法,我的法力远远不及刀神老祖深厚,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焦飞胜在天河嫡传,道术中并无缺陷,三大城主胜在法力深厚,但是却在法术上较为偏颇,剑术差了不止一两筹,双方斗法互有胜算,但是对上刀神老祖这样的厉害角色,焦飞便占了道门正宗弟子的便宜。

    无愿城头碧火纵横,火鸦乱飞,时而刀光变成火鸦,时而火鸦变成刀芒,刀神老祖大展神威,不过半个时辰便把张吉,龙暖先后斩杀。

    击破大敌。刀神老祖得意之极,伸手一指,就顺享用头上那张新得手的九曲黄河阵图,把无展城三大城主被斩杀后散逸的魂气收了。

    天魔童子在阴阳蒋芦里大声叫好,焦飞都把这些魂气转入了阴阳葫芦里,任凭天魔童子吞噬。

    阴阳葫芦诀在天魔童子的主持下,把充沛无比的魂气化为精纯元气,天魔童子化为一匹七彩云锦,把自己整个浸泡在阴阳造化池中。天魔童子的本体,便是这一匹七彩云锦,云锦上不住的变化,生出了九种真龙的形象。只是这九种真龙鳞甲破败,看起来颇为狼狈。随着阴阳造化池中的元气滋润,九种真龙的形象亦似鲜活起来,原本的创伤渐渐平复。当九种真龙形象隐去,又有十数种禁制符篆隐现,这些禁制都是魔门历代高人。祭炼到天魔战袍上面的,其中最为显眼的一座大阵,便是五岳真形图。

    那十四头杂色蛟龙,对着如意金竹每喷吐一次元息,祭炼一次五岳真形诀,便有一部分法力被天魔童子转嫁到自家身上。把他身上的五岳真形图祭炼一分。如今它本体上的这张五岳真形图,已经祭炼到了第四重符阵,五岳神峰都已经成了真形。

    天魔童子正畅意时,外面灌注来的魂气却没了。让他老大不爽,恢复了童子容貌。口中嘀咕道:“还是杀了那个什么刀神老祖,方能让我法力尽复。如今只把九种真龙的法力修补,还有十余种法力不曾祭炼圆满。老爷也是。见他不爽杀了便是,推三阻四,并多顾虑,毕竟不是我魔门中人。假道学,假仁义的紧

    焦飞听的天魔童子许多抱怨”头也颇恼怒,其实他答允天魔童子许多条件,不外是这些事情他本就不会去做,根本也算不上束缚。这黄脸少年心中暗道:“谁人看那老祖不爽了?我要杀他,也是为了世间除害。和私人恩怨无关,是你这童子不爽才对。”他想了一想,决意吓唬天魔童子。他亦是个精灵古怪的少年,便传音给天魔童子道:“枕头风来也!”

    天魔妾子浑身一震,吃惊不立刻就住了嘴,又复去勒索那十四条蛟龙撒气了。

    刀神老祖击杀了三大城主之后,无辰城便没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数百万叛军,眼看着叛军摧枯拉朽一般闯入了无展城。把原本城中的鬼卒,都化为碧油油的。成了同类,占据了城中各处地方。焦飞便是精神一振,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了起来。

    “刀神老祖占了本城的万鬼阴池,就要打开冥狱和阳世的通道了。我耳要仔细些。免得错过了时。

    刀神老祖带了数十名丹成以上的鬼将,在最后才闯入了无展城,焦飞见刀神老祖直奔万鬼阴池,更是不敢错漏了半分,他暗暗把九曲黄河阵图运转,也把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太易真人。青帝真形符,上元八景符。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许多法术都准备了妥当,只能关键时玄,下手一击。

    刀神老祖的宝座泾在万鬼阴池旁边,立刻便召集了手下众鬼,开始做法祭蟓这件法器。

    方圆数百里之内魂云,都未无餍城的万鬼阴池勾动,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一般,狂泻直下。这一场大战被斩杀的鬼卒,残魂破碎,不得复合,亦被万鬼阴池吸摄了进去,刀神老祖兀自觉得不足,把麾下四百万鬼卒,推了数十万老弱的进去,顿时让这座万鬼阴池鬼气充盈,产生了冲霄黑气。

    刀神老祖见万鬼阴池已经祭炼到了火候,这才推开了左右,大步走入了万鬼阴池,他端坐的这座万鬼阴池内,身上碧火横飞,无数火鸦一头扎入万鬼阴池,就再也不出来。

    刀神老祖要凭借万鬼阴池的力量,打开冥狱到阳世的通道,焦飞在旁看的清清楚楚,他对心魔大咒的了解,远在刀神老祖之上,只是这般旁观,就已经觑出其中奥妙,心道:“这其中的奥妙,说来也不稀奇。若是我也有一座万鬼阴池,只怕能祭炼的更加厉害,随时出入冥狱阳世,不似他这祭炼法门,还有许多限制。”

    刀神老祖所用的法门也极奥妙,是他落入冥狱之后,击杀了一位冥狱真君之后,夺来了冥狱中的修行法门,结合自身法力所创。换了天下任何一人,就算是无神级数的高人,也不能凭着旁观片刻,就瞧出其中的关窍来。偏焦飞对心魔大咒的熟忌犹在他之上,加上他所学的黑水真法和大鹏逍遥诀和冥狱真传颇有相通之处,这才参悟出来其中关键。

    焦飞起了心思之后,便把这件事儿前后推算,很快便拟定号-几条计策,逐一算计哪一条最为可能。

    虽然这件事儿的风险极大,但是焦飞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个险必须得冒一次。他是和孟宽一起被送入了冥狱,他费尽了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回去阳世间的办法,可孟宽现在怎么样了,焦飞还不知道。若是孟宽也凭着自己的机智,法力,冲破了冥狱,自然皆大欢喜,若不然焦飞怎也要想办法搭救这位好友。

    “正好我的六阳封神幡亦是此类法器的翘楚,可以把万鬼阴池摄入其中祭炼合一,有了万鬼阴池在其中,六阳封神幡的威力定必比前大上数倍。

    有了这座万鬼阴池,我便能自由出入冥狱阳世,也有许多便利之处。”

    焦飞盘算一定,也不跟阳凰儿说,只是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刀神老祖和万鬼阴池上。

    刀神老祖在万鬼阴池中一坐便是数十日,整座万鬼阴池,气息澎湃,渐趋诡秘。忽然刀神老祖大喝了一声,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鬼将,依次踏入了万鬼阴池,转眼间这座万鬼阴池就密密麻麻站满了各形各色的厉鬼。刀神老祖继续运转法力,显是要动万鬼阴池之力,避过了阴阳轮回,送了这些部下到阳世间去肆虐。

    焦飞见时机已到,板微运用法力,知会了阳凰儿一声,把六阳封神幡一拍,六色奇光往下一刷,顿时摄住了整座万鬼阴池。刀神老祖忽然被大敌偷袭,亦是又惊又怒,他这时候全副法力都运用在万鬼阴池上,根本倒不出手未抵挡,干脆一狠,整座异鬼阴池轰隆一声,拔地而起,竟然想要连带这名大敌一起闯入阳世间。

    刀神老祖自忖:“到了阳世间,你老相渡过手来,有的是法力摆布你这偷袭的小贼。”

    焦飞感到万鬼阴池上传来一股吸摄的大力,不但毫不抗拒,反倒惊喜万状,把九曲黄河阵图的气息和万鬼阴池紧紧结合在一起,顿时万籀无声,黑白交错,焦飞隐隐似乎看到一团黑白两色的甬道微微一现,五感便渐次恢复了感觉,世界上的一切又复生动起来。

    天魔童子是最快反应过来,喜不自禁的大喝一声,恢复了本相之后,成了一匹七彩云锦,兜头往刀神老祖头上一草。刀神老祖大喝一声,把本身法力催动,想要破禁而出,并把所有手下一起唤起。焦飞亦把六阳封神幡全力动,顿时七彩冲霄,幡上的几头主魂一起现身。他把九曲黄河阵图一收,驾驭了剑光冲霄飞起,对阳夙儿喝道:“我已经全力动两件法器,定要炸碎了这座万鬼阴池,双去这些厉鬼,呆会此地便要有惊天破坏,你我快分头走。”

    刚才焦飞动作极快,又都隐晦,阳凰儿并未瞧见他的许多杀手,但是那万鬼阴池一出现,就有五光十色的光华襞住,里面无穷厉鬼在吼,也知道情况紧急,忙驾驭了剑光飞起,遥遥冲焦飞一招手,留下一个灿烂微笑,便掉头飞走。

    “这厮还真是个多宝童子,居然还能翻出这么两件厉害的法器,也亏他舍得,换我可就未必有这份决心。”阳凰儿把两道剑光放到了极限,飞出百余里之外,就见到远处先是霹雳一声大震,然后便有一道浑浊的气流笔直冲起,然后在天空散步开来,宛如一团灰云。

    眼见这次居然弄出许大阵仗,阳凰儿也暗暗吃惊,等了好久,见天上灰云虽然兀自不散,但是地面上的一连串巨震,却渐渐消歇。她拨转剑光绕了回去,但是却已经不见任何动静,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穴,宛如天坑一般。她驾驭冰魄寒光钩,在周围飞了无数囹,喊了不知多少声,也没听到焦飞回答,心中不禁十分担忧。她找了许久,这才拨转剑光,向东南方而去。

    焦飞此时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他用六阳封神幡强行摄了那口万鬼阴池,加上池中有数百鬼将,已经全来不及顾得其他。天魔童子把刀神老祖弄到了阴阳葫芦里,正在把这位老祖百般整治,一小块,一小块的切了丢入阴阳造化池,吞蚀转化来的元气,也无暇帮他。这一次刀神老祖带了数十位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的鬼将,乃是整个叛军中最为强猛的一批鬼物。放眼天下,这数百鬼将已经足可和任何一家没有元神高手坐镇的佛道两家的门派抗衙。

    虽然焦飞强行把这些鬼将约束,但却也辛苦已极,六阳封神幡根本就容纳不下这么多阴魂,只要能送入阴魂去的法器,他都拼命往里转移。

    亏了阴阳青蜃瓶虽然阴阳造化池才只有第五重火候,却有三十六重硌另外一种禁制,内中自成天地,焦飞转进入的几十头鬼将,立时便受到了元蜃幻景的影响,虽然还未被元蜃幻景炼化,却一时也造不起反来。转到是这里面充盈的天地元气,让这些鬼将十分舒服,一时流连起来。

    一头鬼将一头撞到了无形剑的旁边,见这宝贝灵气充盈到了不可思议,忙把鬼躯一摇,化为吞天之态,猛然大口一张要把无形剑吞了。一直都在阴阳青蜃瓶中,化作一团七彩骄阳的无形剑,忽然动作了起来,化成惊天长虹,只一闪,就这这头鬼将斩杀,然后任由元蜃幻景把这头鬼将摄住,抹去了本我意识,成了元蜃幻景的精魄,也无反应。

    不旋踵,又有一头厉鬼来犯,无形剑照旧彩虹一闪,将之斩杀。连续杀了七八头厉鬼之后,无形剑忽然一抖,不再静守原地,在阴阳青蜃瓶内的天地中肆意游走起来。焦飞忽然感觉有个地方压力减弱,便把更多的厉鬼转入进去,等他压力稍松,分神看了一眼,却见阴阳青蜃瓶内的那一口阴阳造化池,元气不知被什么东西抽取一空,他实在无暇去想这事,虽然担忧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连忙又转移了许多厉鬼进去。

    得了阴阳青蜃瓶分担压力,焦飞这才缓过手来,运用从冥狱学来的法术,要把这一口抢来的阴阳造化池炼化到六阳封神幡中。跟随刀神老祖来到阳世间的这一批厉鬼,都是冥狱叛军中的厉害人物,奈何它们命运大过坎坷,遇上了焦飞这等狠人。焦飞也懒得把它们收上六阳封神幡,不是往阴阳青蜃瓶中乱送,就是炼化阴阳造化池的时候,顺手多炼几头。

    这一次祭炼六阳封神幡,焦飞足足花去了六七个月时光,这才把万鬼阴池彻底炼化到了遮掩妖幡上,且这一番祭燎,也让焦飞把六阳封神幡祭炼到到了第八重禁制,威力又有长足进境。当焦飞收了自家这件堪称天下间第一邪门的法器,这才想要知道,自己现在存身何处。他除了冥狱,便召集祭炼万鬼阴池,一刻也不得闲,故而还不知道胱在身处什么地方,只从风景上瞧,似乎仍在中土。

    “童子何在?”

    焦飞猛的叫了一声,便有两个脆生生的声音一起答应,两个童子分从丹田,祖窍飞出,一个是天魔童子,另外一个焦飞却不识得,只是这个童子身上的气息锐利如剑,竟似不弱于天魔童子。且天魔童子见到这个童子,便似有几分畏惧。

    “你却是谁?”

    那个童子微微拜倒,恭谨说道:“老爷,在下无形童子,乃是那一口无形剑所化。老爷是初次见到,故而还不识得。”

    焦飞仔细看去,却见这无形童子眉目间有几分似乎徐问,心头惊讶过后,这才微笑道:“这倒是要恭喜你了,居然能重开灵识。”

    无形童子轻声细f6的说道:“我上一代的灵识已经散了,这一代的灵识,乃是以上代主人徐问的记忆为根基,重新炼就的元神。”

    法宝皆是生有灵识之物,从无例外,无形剑被徐问炼化了灵识,但徐问自家被元蜃诀反噬,也被吞了神识,这种情况可称得上天下仅有,从无前例。不过无形剑毕竟是真形级数的法宝,就算没人去动它,也会重新生出灵识来,这一次焦飞把六阳封神幡摄来的鬼将胡1送入阴阳青蜃瓶,触动了无形剑的本能,这才让无形童子再度炼成元神。

    焦飞倒是对无形童子颇有兴趣,问道:“不知童子开了本我意识,之后意欲何去何往?”

    无形童子淡淡说道:“童子一身皆是老爷所赐,自然愿意跟随老爷。不过上一代的无形童子,险些被徐问炼化,童子亦有此忧,不知老爷可肯给我许诺?”

    焦飞微微一笑道:“这还不好说,待我炼就元神之后,无形童子你再来为我效力,通用什么许诺?”

    无形童子大大惊讶,淡然的表情也终于有了变化,说道:“老爷可知童子一身本事?多少道人都想把小的得在手内,便是我身边那个也都怕我。”

    天魔童子顿时大怒,喝道:“当年我为钟神秀所伤,一直未能恢复元气,如今已经到了老爷之助,一身法力尽复,元神如意。你真要动手,便让你看看本童子的厉害。”

    无形童子似是也不着蚀,淡淡说道:“你于我不同,我没有主人,亦能样十成威力,你没有主人,便只能挥六七分的本事。你似乎才阻挠过老爷的好事儿,我无形童子对老爷忠心耿耿,我们争执起来,你道老爷会帮你不成?”

    天魔童子顿时气馁,不甘心道:“我-亦是疯了大夫人之命。

    无形童子立刻应道:“我只知有自家老爷,不知有什么大夫人。

    焦飞忙止了两位童子的争吵,对无形童子说道:“然无形童子你要自去闲散,还是仍旧在我的阴阳青蜃瓶中居住?”无形童子欠身说道:“无形童子能有重开灵识的一日,多亏了老爷。不然我便像青蜃瓶一样,把本身灵识散去,化法宝为法器,再想成就法宝就千难万难了。故而无形愿意跟随老爷,仍旧在阴阳青蜃瓶中,帮老爷馈住那些不听话的小厮。”

    天魔童子大忙,问道:“你说的不听话小厮,是指哪个?”

    无形童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意似许多不屑,化成了一道彩光,又复钻入了眉心祖窍,阴阳青蜃瓶之中。

    入魔童子不自恨恨,焦飞笑着抚慰了几句。便问道:儿一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魔童子不知有几千岁寿数,跟随诸代魔门北宗高人,怕是已经走遍了万水千山,故而焦飞才有此一问。天魔童子四下张望片刻,低眉顺耳的答道:“这里是中土地界,只是小的不知现在是什么朝代,有否改了地名,我原本知道的此地名唤鸡婆岭。这里一路往西,不远便是汉水。”

    焦飞这才略略定了心,知道自己身处冉地。那汉水虽然不是天下四大水系之一,可也是颇为壮阔的一条河流,古今名称如一,从未变化过。

    知道自己果然还在中土,焦飞便思忖起来:“孟宽现在不知是回来了也未,我还是先找几个同道打听,此番冥狱厉鬼造反,冲破阳世间的事儿。若是还无孟宽消息。我便再下冥狱去寻找,免得两下错过。”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抖开,这杆妖幡已经被祭炼出了八重禁制,幡上魂魄翻滚,也不知有多少数目,连幡上的六道心魔大咒也来不及去一一侵蚀。

    这杆六阳封神幡现在可算愕上焦飞随身最久,也最得力的一件法器,幡上有六阳封神法,心魔大咒,万鬼阴池三种法术,虽然品相不佳,禁制重数也才区区八重,但却可称得上天下第一邪门的法器。

    焦飞也是才仓促的把万鬼阴池炼化到六阳封神幡中,还有许多为尽如人意的地方,他知道此幡可能走出入冥狱,救出孟宽的唯一依仗,便多花了几日功夫。再加意祭炼了一番。

    重新祭炼之后,六道心魔大咒把幡上的所有阴魂全数侵蚀,焦飞随手一晃,仍旧是六色奇光灿烂,再也没有阴沉沉的邪门气息。那座万鬼阴池被六道心魔大咒污染过的阴魂重新祭炼过后,也变成了一环六彩光圈,在幡上上下套弄。焦飞觉得万鬼阴池名目不好,何况这法器已经不是原来法门了,便换了个名字“冥阳环”取意此环有冥狱阳世自由出入之。

    把六阳封神幡祭炼好了之后,焦飞便即纵起遁光,飞了数百里之后,见到下面有人家,便去问一声路。知道了此地乃是大唐治下岭南府,心中便犯了嘀咕,他在上元八景符中还有个姓李的女子,何况他和孟宽是在云南府被摄入冥狱的,打探消息也该回去那里。

    那户人家见焦飞气宇轩昂,一身道袍,洁白不染。一望便是有道之士,便有些忐忑的问道:“先生问路,可是要去宁嵩县捉鬼的么?”

    焦飞不由得笑道:“你怎的便知道了?”

    那户人家主人有些惶恐的说道:“宁嵩县与三月之前,被一伙厉鬼冉据了,据说已经把全县都封禁,每日挑肥拣瘦的吃人。先后已经有了七八十道术之士去捉鬼了,如今正和那伙厉鬼都如火如荼,兀自不分胜负。”

    焦飞听了顿时心惊,他倒是不怕什么厉鬼,只是没想到阳世间居然已经乱成如此地步。居然已经有厉鬼占据了县城,挑肥拣瘦的吃人。这种事儿他遇上了怎能不管?当即便问过了那宁嵩县的方向,纵起遁光飞了去。那户人家见焦飞云里来去,只到是遇上了活神仙,忙跪到拜谢不提。

    焦飞剑,光迅。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见到一座县城,满城都是鬼祟之气,这还是大白日里,到了夜间更不是该如何阴森。他正要直杀入进去,便有人在下方喊:“何方道友,快些下来,千万别鲁莽,那城中的鬼物十分厉害。”

    焦飞往下一看。却见到了三四十个修道人中夹了四五十个妖怪,顿时觉得奇异,忙把剑光按落。六七个看似为之人,都过来跟焦飞见礼,把这些人都现介绍了一番。那为的六七个人中,有一个特别嘴敞,说到家人时。便把人家孩子被厉鬼捉去吃了,门人弟子被厉鬼捉去吃了,甚至谁人自己也险些被厉鬼捉去吃了的事儿提上一提,焦飞这才恍然为何这些修道人和妖怪居然能凑在一堆,原来这些人皆和那些厉鬼有仇,不是有亲眷被害了,就自家险些倒霉。

    焦飞也忙说道:“我是在外面修道,回来探访家人的。如今一家人都在城中,实在忍耐不得,非要去闯一闯宁嵩县不可。就算救不出来家人,好道也尽一份心力。”

    这些人本来觉的焦飞来的奇怪,听了这番解释,便都信以为真,知道劝不住焦飞。便商议了片刻,推出五人来同焦飞一起闯城。虽然他们都是好意,焦飞转到觉得十分不便,他这会已经看的出来,这些人连隐藏自身灵气都不懂得,算上那些妖怪,也只得十来个能修炼到第五层炼气成罡的。虽然他也不过就是这个境界,但是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多。

    那五个人便算是这些人里修为最高的几个,且人人都有一件法器在手,也不等焦飞劝阻。便先把自家的法器亮出来,一个雄壮的虎精放出的是一粒珠子,一个自称是北岳散人的使用的是一座山峰似的法器,另外三个都还正常。都是刀剑之属。焦飞见实在却不过这些人的热情,也只索罢了。也把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放出,顿时惹起了一声喝彩。

    那雄壮的虎精和北岳散人都只能驾风,另外三人也不懂得腾云,焦飞拖了这五个,也不好就飞高起来,六人半风半雾的飞到了宁篙县城头,却见一个小鬼正把一个县令模样的人吊着在旗杆上,上下乱跳着抽嘴巴,一边抽还一面喝:“若不是你这种贪官污吏太多?世上何来如此多的冤屈鬼?”

    那县令已经不知被抽了多久,脸肿的猪头也似,忽然见到焦飞这一行人来,忙大声求救。吼的声嘶力竭,许下了不知多少愿头,险些把自家死去的夫人也供奉出来,只求这些仙长能救他一命。这乃是他的唯一生机,也怪道不的。如此癫狂。

    那虎精却有些着恼道:“便是你这县令张贴榜文,说猎杀一头猛虎,赏银二十两,不知钱沪子孙都断送在你这贪官之后。别人可救。唯独你救不待;

    那抽嘴巴的鬼仰天大笑道:“你看,便是阳世间的人,也觉得你这般贪官该下冥狱。换你做鬼,换我们来做人。”

    县令大声叫道:“他是妖怪,不是人那,怎能算数?诸位仙长快救我,我愿意把国库开了,取出所有库银,分赠诸位仙家。”

    焦飞笑道:“你怎么不开自家私库,却要把官库开了。”

    那县令有些支吾,这时城中厉鬼已经一窝蜂的跑上来百来个,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指,当即就斩了数十头。他正觉得这些厉鬼太过孱弱,远不及冥狱中的厉害,忽然城中飞起一口白骨叉,迎上了焦飞的剑丸就恶斗起来。

    焦飞把剑丸运使开,本拟三招两式便即打法了这名敌人,但是斗了数招之后,却惊奇现这口白骨叉颇有章法,这才稍微认真了一点,把两团月轮般的剑光往下一压正要斩断这口白骨叉,忽然城中又飞起了一口同样的白骨叉。用了围魏救赵的法子,径直向焦飞刺来。

    焦飞呵呵一笑道:“凭这手段,也能毕唬我么?”

    二十四轮寒月般的剑光一转,把这两口白骨叉一起圈住。他正要把这两口白骨叉绞碎,忽然听得北岳散人叫道:“道友可否把这两口白骨叉收伏下来于我?”焦飞心道:“你倒是不忌讳这件法器邪门。

    焦飞自家的六阳封神幡都觉得拿不出手,后来用心魔大咒重新祭炼过,让这杆妖幡变得光彩夺目,这才好意思人前显露。他对这两口白骨叉连收取的**头都没。

    听得北岳散人呼唤的紧,焦飞心道:“便收下来与他又不费吹灰之力,便做一件好事儿罢。”

    把剑丸一转,不但夹住了这两口白骨叉。且顺手一抹,心魔大咒使出,顿时把两口白骨叉内的禁制一起抹去,这才掷了给下面的北岳散人。北岳散人又惊又喜的接过,他刚才也是就那么一喊,没想到焦飞真肯帮他收取下来。没口子的感谢。焦飞喝道:“众位道友帮我守住了城头,我要闯入其中去救家人了。”

    他杀遍了城头也无一个对手,便觉得这些厉鬼也不过如此,便直接闯入了进去。那五个旁门散修果然不敢跟随,瞧着焦飞的剑光在城头的鬼气之中一闪便没去了,都在心里嘀咕道:“这少年道士不知哪家哪派,居然如此胆大。等他吃了亏,便知道厉害了。”

    焦飞连续斩杀了百余头厉鬼,感觉城中的鬼物也不算多,这才想要一鼓作气把全城都杀一遍,忽然一今年少英武的将军。从满城的黑气中走了出来。

    焦飞微微运起黑水真瞳,居然瞧不清这头厉鬼的高低,这才知道遇上了厉害角色,喝了一声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在冥狱呆着,跑来阳世作甚?听我劝赶紧回去冥狱,不然我让你形神俱灭,就悔之晚矣。”

    那少年武将呵呵一笑道:“我们在冥狱受苦。你们在阳世间享受,这怎算公平?只消那些冥凰座下的鬼卒瞧我们这些游魂不顺眼,便一劈两开,用来填补其他的残魂,却是把我们当作的事物,混没当作今生灵,当作个活物。你道是我,反也不反?”

    焦飞呵呵笑道:“我若是集,也早杀上阳世间了。不过我现在是人,便要除你。”

    那少年武将对焦飞的对答,也似颇欣赏,喝道:“若是我杀了你,定然把你送入万鬼阴池,化成一头鬼将,收入麾下。”

    焦飞倒也觉的有趣,笑道:“你可没本事杀我,除非你有冥狱真君的那个级数。或者鬼王座下鬼仙的本领,那我才甘拜下风。”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喝了一句道:“便是冥狱真君,鬼王手下的鬼仙,想要动我家老爷,也要问过我天魔童子。”无形童子在阴阳青蜃瓶内冷冷回了一句道:“便是初入元神的,我也能斩杀。”天魔童子顿时低了一头。他须得有主人使用,才有许多本领,不比无形剑神通全在自家身上。

    这两个要子斗嘴,外人自然是听不着的,焦飞呵呵一笑,倒也觉得颇有些趣味。

    那个少年武将听了,忽然笑道:“那你还真个就撞着了,本人正是徐完鬼王座下鬼仙。”他把体内的法力肆无忌惮的放出,冥气凝聚,宛如实质。在他头上现了一头青翠欲滴的妖虫。

    焦飞见了。大惊道:“你竟然修的是冥狱真传?好一头青玉剑

    !”

    那少年武将倒也微微一愣,笑道:“你居然认得青玉剑蝶,倒也不凡。你可知道为何我身为鬼王座下鬼仙,也加入了造反的叛军?”

    焦飞呵呵一笑道:“若是我只遇上你,说不定还会奇怪。但是我早就见过了真正的叛军,你便骗不了我。四大鬼王怕是也不服冥凰,想要推波助澜。不然就凭那些炼就幽冥碧火的叛军,如何能展到那般势

    焦飞没去冥狱之前,便曾逼上过两拨鬼将,那些鬼将身上并无幽冥火咒的气息。当时他还没觉得什么。但走到了冥狱之后,焦飞两相对比,这才觉察出了奇怪。那些叛军别家不打,偏偏攻打无愿城这座没有靠山的巨城。当时焦飞就有些奇怪,为何叛军掀起如此规模的战争,冥凰和鬼王那边都不见有人来管。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焦飞只要不是白痴,怎也猜到了这件事情里面,有许多古怪。他在入城之后,没见到任何厉鬼身上有碧色妖火,便心中有数了。见到这位少年武将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这点。这个少年武将身上气息悠远,虽然他那时没看出来其法力如何,但是这般气息,绝非短短时日修为暴增出来的,必定是经过了许多苦工磨练。

    若不是猜出这点,焦飞也不会忽然就跟人废话起来。版阅读!

    少年武将赞了一声好,然后笑道:“我原本已经修成,但是却为人斩杀,落在冥狱之中,浑浑噩噩,前生的记忆一概不知。冥凰把我捉去,授以冥狱真传。凭我生前的资质,倒也在冥凰足下做过几百年的真君。还是一次征讨冥狱乱党的大战,让我遇上了徐完老祖,他给我瞧知了前生之事,从此我便叛了冥凰,成为老祖座下的一命鬼

    少年武将侃侃而谈,似乎把焦飞当作了好友一般,焦飞听得他的话,心中暗暗吃惊。少年武将呵呵一笑道:“娲凰造人,冥凰炼魄,这一方天地皆为七凰所掌,若要真个自由自在,还是得要破开这一片天地,方能逍遥。

    不倒反冥狱,何来此一线生机?”

    这少年鬼仙所修炼的冥狱真传,具体名目焦飞倒不知道,但是他却晓得上古十大魔神中,有一头便是六大上古异虫合一。

    焦飞恰是世上不多的几个。知道这六种上古异虫之人,除了啮金火蚁已经被太易真人收伏,其他的五种上古异虫,孟宽的老师查双影都培育了出来。这六种上古异虫。便是太阴金蜈,戊土真蝗,六翅金蝉,啮金火蚁,青玉剑蝶,血须蚊。

    焦飞也不知青玉剑蝶这一脉的真传,究竟有什么奥妙,故而一直提防,见这少年武将侃侃而言。也笑道:“既然尊驾前世已经炼就不死之身,何如非要好勇斗狠?结果投身冥狱,魂魄受如此之苦?”

    少年武将恨恨说道:“怎是我好勇斗狠?此乃是羲凰搞的鬼,不若此,我等早就上了羲凰阳神榜。”说到这里,这少年武将再也不肯多说,喝一声道:“看你也有些趣致,若肯降服,我也未必杀你,还能传你冥狱真传,鬼道**,比你修炼的人问道法可高明多了,那才是真正的长生之法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抖开,叫道:“待你先胜过我再说吧。”

    少年武将把手一指,头上那只青翠欲滴的妖虫,立刻分化千百头,每一头青玉剑蝶一双翠色翅膀扑闪,都化为翩翩剑气。焦飞亦是剑术上的大行家,立刻就认得出来,这可不是什么法术,而是剑术中最绝顶的剑光分化。

    从炼气第三层感应起,到炼气第五层,剑术从驭剑百步,剑气生煞,到剑光化虹,只要修为够了,便能把这般剑术练成。但是再往后的四大剑术,炼剑成丝,剑气雷音,瞬剑术,剑光分化,就不是修为到了,便能把剑术炼成。许多炼气第九层温养的高人,也未有把这四种剑术练成任何一种。

    焦飞虽然在剑术一道上颇有天赋,也把四大剑术中的瞬剑术和剑气雷音炼就,但是限于修为,在不动用心魔大咒的情况下,并未有真个问鼎炼剑成丝和剑光分化这两项剑术。四大剑术中,尤其是炼剑成丝乃是一剑破万法的根基,不拘你有什么法术,你有什么宝贝,我只一剑斩去,把什么都劈碎,自然无可阻挡。

    只有炼剑成丝的绝世剑术。才能把飞剑好本身锋锐之性,挥的淋漓尽致。

    可一旦剑术到了剑光分化的地步,剑器与法器之间的分野,便再不是那么明显,剑光亦能变化万千,有无数奥妙,由简入繁,这一境界也有个名目,叫做一剑生万法。有破灭,故而有衍生,到了这个地步,别派的法术,法器,便不大比得上,修炼剑术的道门羽士了。

    焦飞见到少年武将居然炼就这等剑术,心头也是惊讶,当下什么念头也来不及转,只把二车四桥明月夜剑丸在周身一转,就听到如雨打芭蕉,金铁交鸣之声络绎不绝,响脆之声不绝于耳。

    天魔童子反应最快,身法一抖,就上了焦飞的身子。天魔战袍恢复了本身法力之后,比前大不相同,竟然不用焦飞御使,自家便引动了焦飞体丄内的黑水真法变化,生成神魔不死之躯。神宗魔门的不死之躯修成,不要说炼气士所用的法术,法器,就算是元神高人的法术,等闲法宝也能硬抗,除非天下十四口炼就法宝的飞剑,不然也损伤不得。这少年武将的青玉剑蝶虽然练就了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得了天魔童子保护,也难伤得焦飞。

    天魔童子喝一声道:“无形小儿,你也快些来帮手!”

    无形童子也不等焦飞吩咐。便自眉心飞了出来,他本来便是隐现由心,此时新投了焦飞,正欲表露忠心,便不似平常一道彩光,灿烂夺目,而是根本无由行迹。似它这般级数的飞剑”不用主人法力,自家也能炼剑成丝,剑光分化。那少年武将如何知道焦飞还有这两大杀手锏?

    本来少年武将正运用蝴蝶剑气,要破去焦飞的护身剑丸,心头也夸赞焦飞剑术高明,居然挡得到住他一击。忽然心头恶寒,待得看时,自家身子早就成了两段,若不是身体传来感觉,只怕他还不知。只是他手段也真厉害,忙捏了法诀。身躯立刻散成了无数青色蝴蝶,翩翩飞舞,心头亦羌怒无比,暗道:“这是什么法术,怎么我丝毫察觉不到?”

    无形剑本来便是个没人性的。哪里会去管他变化?剑光自上往下一绕,顿时灭了这少年武将**成的蝴蝶分丄身,只剩下了最后一二巾头,奋力挣扎,只可惜他根本察觉不出无形剑的来路,眼见就耍给无形童子扑杀。

    焦飞心头叫了声好,暗道:“今日才算是真个扬眉吐气,若是当初有这般法宝护身,也不怕什么祖神荼,五鬼天王了。”

    天魔童子见被无形剑抢去了风头,老大不忿,正要怂恿焦飞上去抢个头筹,忽然一股恰似来自冥狱的力量,骤然降临大地,只剩下十七八头青色蝴蝶分丄身,得了这股力量接济,顿时重新壮大起来,又重新分裂成了数十百头,迎着无形剑飞舞变化,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种变化不要说焦飞。便是天魔童子也心惊。

    这个不云冥冥,无形无迹,焦飞根本就察觉不出,这股力量来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在插手这般争斗。只有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鬼气,让焦飞心中微有触动。

    无形剑微微往后一挫,又复化成了一个童子,眼神中冰冷无情,看着那正臬上下翩翩飞舞的百余头青玉剑蝶。

    从那百十头青玉剑蝶中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不带丝毫火气的喝道:“可是无形童子么?你怎的又换了主人?”

    天魔童子抢着答道:“无形小儿的上一代主人,已经遁破大千,不知何往,故而留下他照顾传人。也就是我家老爷。”

    那个苍老的声音笑道:“有趣,有趣,居然能连天魔战袍也得在手里,天魔童子你上次被灵符剑匣所斩,居然也恢复了元气么?”

    无形童子眼神冰冷,似极忌惮这道声音的主人,那个苍老的声音说了这几句,便即微微叹息,这一声叹息,似乎把天地元气一扫而空。让焦飞险些驾驭不住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不由得心头巨震。只是随着这一声长叹,那百余头重新分化出来的青玉剑蝶簌簌又跌落了二三十头,落在地上,随即就化成了粉灰。

    “我与冥狱中运使法力,还是抗不住无形童子你的锋芒。似你这等绝世神剑,如何没有个了不起的主人?这人法力不过是炼气初层,如何配得上你的身份,不如跟我来冥狱罢。”

    焦飞镇定了下心神,不由得笑道:“然前辈可是鬼祖徐完?”

    那个苍老声音嘿嘿笑道:“现在难得还有小辈知道我老人家,我被冥凰镇丄压的冥狱之中,也只能使出来这点法力,你不用怕我。”

    焦飞笑道:“前辈居然出言诱拐我家无形童子,怎么也是个为老不尊,我尊前辈为道门十祖之一。又是冥狱四大鬼王之,前辈却来欺负我。我们天河剑派虽然没有十祖的渊源,但是两代真人,十大元神,难道前辈就不忌惮?”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真要论起法力,你们家郭老鬼得了上古纯阳至宝九尊山河鼎,法力出同辈,老祖我在道门十祖中敬陪末座,又被冥凰镇丄压在冥狱中,还真未必就能胜过他。不过他会为了你这个不知是几代的徒孙跟我翻脸么?何况他现在不知哪里逍遥,根本都未必知道有你这个隔代传人。除了郭老鬼之外,你们天河剑派便是有十八个元神,老祖我又怕他什么?”

    焦飞仍旧笑嘻嘻的说道二“前辈既然不怕,何必跟晚辈说这些,直接把无形剑抢了去便是。”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老祖我现在转动不得,等我这一次造反成功,脱困而出,你看天下还有人能阻拦的住我不?”

    焦飞微笑问道:“不知老祖几时能脱困而出?”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再有不足四十年,便是一大劫数到来,老祖我必能在那时脱困。”

    焦飞讶然道:“原来老祖这才暗中协助冥狱叛军,居然也无把握,看来冥凰之威果然渊深难测。”

    鬼祖徐完低声笑道:“你这黄脸小儿懂得什么?这一方天地皆是七凰开辟,根本便无人能在这一方天地中与它们相抗v老祖我只是借着这些叛军之手,布下些棋局罢了,老祖我是什么人物,还要靠它们来

    焦飞拱了拱手,看着鬼祖徐完一声喝,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法力,凭空打开了一个通道,把那头少年武将剩下的青玉剑蝶分丄身,一起摄回了冥狱之中。

    无形童子见鬼祖徐完走了。这才在焦飞面前拜倒,说道:“还请主人将小的炼化,这般那鬼祖徐完就夺不走小的了。”焦飞摇头说道:“不炼就元神,就算我有你在手,也一样没法在这等道门老祖面前保住你,多此一道手续也并无必要。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只有炼就元神,才真个收伏你,便不会再动此念。”

    焦飞把无形童子和天魔童子收回,不由得有些怔仲出神。

    他之所以拒绝了无形童子。便是已经明白,踏上元神之路虽然有几条捷径,但是那些捷径走上去的人,比真正靠了本身修为上去的还少。他若是心头总是存了这一份念头,就算元神不成,也有无形剑可以依仗,把来炼就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只怕就走上了徐问的老路,五十年炼气大成,却在练气第九层的巅峰停留了三百年之久。

    何况把法宝祭炼成身外化身。也有许多限制,毕竟法宝乃是人祭炼出来,为人御使的器物,就算开了灵识也有受制与主人。

    把自家魂魄,带了法宝的元神。虽然能够长生,但是法宝本身的缺陷,亦会继承过来,难保不被人借用这点缺陷收伏了去。

    刚才鬼祖徐完的话,亦让焦飞十分担忧,这位道门十祖之一,显然是有了法门可以在数十年后天地大劫中脱困,不管他成与不成,到时候只怕焦飞都要有一场大危机。

    “古人云怀璧其罪,果然有这个道理,我得了许毒宝贝,便多了许多烦恼。想要保住无形剑不被夺取,只怕我非要在鬼祖徐完脱身之前炼就元神不可。不过炼就元神哪有那般容易?”

    和鬼祖徐完对答了一场,焦飞心中忽有所悟,刚才他面对道门老祖级数的人物,居然也能侃侃而谈,事后想起来,许多不可思议。心境上似有一层屏障又消去了,焦飞自觉在突破丹成之境上,又向前塔了一。

    在冥狱中,一座庞大无边的万鬼阴池中,那少年武将虽然起色衰败,但是却笑呵呵的似是十分快活。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当年我为钟神秀所杀,沉沦冥狱,没想到才恢复了几分法力,就险些又为人所斩,难道我一生炼剑。就非要死在人剑下不成?这是什么路数?”

    三飞静静的呆立了良久。这才一声长啸,声震整个宁背出。

    “从修道之日起。我就不曾想过要走退步,如今又来后悔什么?若无徐问师兄的精魄所花的元蜃幻景相助,我也走不到今天。无形刮既然跟我有缘。我便是想要推的推不走,无形剑跟我无缘。千方百计都留不住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上面的冥阳环大开,就如同巨鲸吸水,万流归宗,宁嵩县城内的鬼物阴云,都被这件法器的吞蚀之力,一起收走,不旋踵这座县城便已经恢复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焦飞也懒得和那些异派修士多兜搭,把遁光一起,便向着云南府方向飞走,焦飞终究还是记挂着孟宽是否遇难。

    一路上焦飞连遇到十余处相类的冥狱叛军,有些是中了幽冥火咒的,有些却是四大鬼王派出来的部下,焦飞也不分端倪,只要遇上了就尽数斩杀,然后用冥阳环收走。这件法器原本是三大城主祭炼的一座万鬼阴池,已经有了十八重禁制,刀神老祖重新祭炼之后。隐隐连第十九重禁制都要快成型。万鬼阴池本来不是斗法之器,但用来对付那些不成气候的厉鬼,却是最为合适。

    冥阳环能把魂魄熔炼。塑造出更强大的厉鬼来,这项法力正好弥补了六阳封神幡的一个重大缺陷。六阳封神幡需要六六相应的魂魄,比如说第一层禁制需要六个练气第一层胎动的魂魄,第二层禁制需要六个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主魂。却需要六六三十六个练气第一层胎动的副魂。不拘有多少头练气第一层胎动级数的阴魂,便是有一万头,只要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主魂不全。这第二重禁制便算不完整。

    焦飞的六阳封神幡也不知吸摄了多少头阴魂上去,因为有六道心魔大咒在,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六头主魂俱全,但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三十六头五层的副魂却一直都不足完整,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四层副魂更是距离二百一十六这个数目相差极远,甚至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三层副魂,也差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头这个数目有近七成的空缺。

    便是第一层,第二层。练气第一层胎动和炼气第二层入窍副魂,焦飞的六阳封神幡上也是数目不全,他收摄的魂魄。十之**都是连练气第一层胎动的级数都没有的普通游魂,毕竟冥狱之中也不是任何一头厉鬼都有法力在身。

    其实当初百骨道人舍弃了祭炼这件法器,除了六大元神高人难以下手外,第九层三十六个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副魂,也是极难凑全的,耍凑全这一层副魂,那几乎是要把天下的修道大派杀个遍,才有这个数目了,非要跟全天下修道门派为敌不成。

    第八层二百一十六个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八层副魂,便是数遍天下修道门派,海外散仙。魔门弟子,佛宗高僧,也绝对不足这个数目,这几乎是要绝的了天下所有宗派的苗裔,断了这些佛,道,魔,杂回家的根。

    至于第七层一千二百九十六头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七层副魂,可说从七凰开辟天地以来。数万年中也不过出了这个数。第六层七千七百七十六头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副魂,更是连有史以来都算上也不足六阳封神幡用的。

    转到是第五层四万六千六百五十六头炼气第五层的副魂,若是满满凑,花个。几千年总有成功之日。毕竟这一层还算是较为容易修炼,不似炼气丹成,那乃是极难的一关,不知有多少修士卡在那里,不得通过。

    再加上二十七万九千九百三十六头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四层副魂,一百六十七万九千六百一十六头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副魂,一千零七万七千六百九十六头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副魂,六千零四十六万六千一百七十六炼气炼气第一层胎动的副魂。

    可以说整个中土大唐的人口也未必有这么多,哪里去寻这么多的炼气之士?

    许多邪门歪道的修士。得了六阳封神法之后,便心头窃喜,直道这六阳封神幡便已经是天下无敌的法器,只要拼了命去杀人,去收摄魂,魄,这件法器威力便会越来越大。却极少有人去计算过,真个把这件法器炼成,需要什么样的根基?这些连算学都没入门的邪门歪道,根本就从未有人去想一想,为何连百骨道人都不敢去祭炼这件法器。

    六阳封神幡真个大成,非要把七凰所开辟的世界,所有的修道人物杀了尽绝不可。且把全天下的修道之辈都杀了。还未能凑足数目。

    但是有了冥阳环为辅助,虽然所需的魂魄数目仍旧触目惊心,难以计数,但是因为这件法器能把普通的魂魄熔炼为更上一层的厉鬼,便要比原来容易千百倍。毕竟这个世上修道人还少,但是普通的生灵却多,无形中让这件法器比原本百骨道人所创的法门,降低了千百倍的门。

    至少焦飞可以把四层以下的副魂数目,利用冥阳环补满,不过冥阳环目前也只得一十八重禁制,只能芒出炼毛第四层凝煞的鬼卒来,炼气第五层炼罡的副魂,焦飞还是要自行收摄。

    焦飞此番出手。便不曾隐瞒了行迹,待得他重新回到了云南府的时候,天河焦飞之名已经轰传天下。焦飞也是有意把自己的名头宣扬出去,好让孟宽知道。这个法门虽然笨了些,却是焦飞所能想到最为聪明的办法。

    焦飞虽然曾炼就万里传音符,却不敢给孟宽分一枚。若是他正在和师门几位师兄。甚或郭嵩阳掌教跟前受教,忽然有竹山教真传弟子来音讯,焦飞还不如自己上了六阳封神幡来的痛快。万里传音的法术,法宝虽然稀少。但是对孟宽这样的大派弟子来说,只怕并不难得,但是他也不曾跟焦飞提过此事,便是也一样明白两人的友情不管多好,也不能放在明面上。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一路上,焦飞也接触了一些道门修士,打听出来许多甲占才知道天下道门和四大佛宗都凡经派出了重要弟畴。中长老。联络中土的散修,组成了一个联盟,专为了对抗此番冥狱造反的厉鬼叛军。此时中土已经有三成的国土沦为鬼域,这些重现阳世的厉鬼大军,已经隐隐形成以四大鬼仙为的四支鬼军,都传说其中还有元神级数的鬼王在内。

    可让焦飞奇怪的是,不光是佛宗的四大圣僧,七大士,还是道门九大派的元神高人,都如同有默契一般,竟无一人现身。各派的长老也都是炼气级数以下。

    焦飞在云南府扫荡鬼氛,寻访孟宽的下落不久,便得了一个西玄山龙虎派的弟子传讯,让他去长安。西玄山龙虎派的弟子遍布天下,乃是道门九大派弟子最多的一个。更有各地所建的龙虎玄坛为根基,传讯之事。自然是责无旁贷。本来焦飞并不打算去参与此事,但是那传讯的西玄山龙虎派弟子传的郭嵩阳真人的符诏,由不得焦飞不接,这道符诏也不是针对他的,郭嵩阳真人便是下令,所有的天河剑派弟子,必须在得讯之后,立刻赶赴长安。

    焦飞虽然对此十分奇怪,但还是立剪纵起遁光,即时上路。

    待得焦飞赶到长安的时候。这才悚然动容,长安之外,便是绵延不绝的兵营,每一座兵营中都是厉鬼无数,血气冲霄。这足有二三百万以上的鬼卒,组成的兵营,明显分为四座,也不知哪位鬼中高士摆布,各自不成了一座玄奇的阵势。四座兵营上方,分别是一头狰狞的三头六臂神魔,一道涛涛血河,一幅仿佛墨画山水的图卷,还有一口生出六翅的灿烂飞刀。

    这四座大阵,以数十万鬼卒阴气为根源,加上叛军中的鬼中雄才主持,显化的这四件阵法元灵,竟似不输元神级数的高人。这四座大阵已经把长安和外界彻底割裂开来。不拘是闯入进去,还是长安里面的人要冲出来,都非要经过这四座大阵不可。

    焦飞在长安城外按落遁光,对这般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凭了无形剑开路,以天魔战袍护身,倒是可以试着一闯,但是他把这两件法宝一亮,还不如这就扯旗叛出天河剑派了,便是立刻加入冥狱叛军,也比这么干来的聪明伶俐些。其实若无必要,焦飞连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也都觉得还是少用的好,毕竟他是天河剑派弟子,这些颇为邪门的法术,虽然几乎无人看的出来根脚,总是有许多不妥。

    焦飞正自寻思,该如何闯过四座大阵,头顶上便有遁光路过。这道遁光迅捷无比,根本就没停留。闯入了那幅墨色山水画卷。焦飞看的分明,那人显示精通阵法,在墨色山水画中辗转腾挪,总是比阵图的变化快上一线,两三个时辰之后,忽然冲破了那幅墨色山水画卷,闯过了这座大阵。

    焦飞眼见那人遁入长安城中,心头也不禁夸赞,暗道:“这人是谁?法力比我高明多了。”

    焦飞正惊奇间。便见有一道霹雳剑光,挟带无穷雷电,直指那最凶厉的三头六臂神魔。这道剑光焦飞却认得,正是崆峒弟子秦霜菩手中的那一口天雷剑。天雷剑乃是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之一,天雷剑的霸道,在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中也堪称第一,根本不屑去弄巧,直接杀奔气势最强的大敌。

    那尊三头六臂的神魔六条手臂结成六种法印,无数厉害的法术几乎是顷刻间就一起出现。

    天雷剑配合霹雳剑遁,便是天下最快的剑,光,那尊三头六臂的神魔毕竟是阵法元灵,法术虽然厉害。但是远及不上天雷刻的变化通灵,许多法术都落在天雷剑的后面。便是有一两种击中,也不过是略略迟滞,仍旧给天雷剑一剑穿心,闯过了这座大阵。不过那;头六臂的魔神受了天雷剑一刺,居然行若无事,还能继续凝结法术,随后追击,显然也是厉害到不行。

    天雷剑剑光还未消失,便有第三道剑光飞起,这道剑光宛如龙形,顺着天雷剑刚才闯过的轨迹,趁着那三头六臂的神魔被天雷剑刺穿的胸口大洞还未合拢,也是一射而过。比起秦霜兽来更见轻松。焦飞亦认出这人是曾跟他和孟宽交过手的那个昆仑弟子,没想到此人见机的到快,借了天雷剑的威势,虽然有些取巧,但是闯关却更为潇洒自如,也是个不凡之人。

    随后又有几道遁光先后飞到。不过再就无人能够闯过四大魔阵了,有些人胆子太大,还险些折损在里面,亏得这些人都有师门真传,后面又有人出手相救,这才能脱险。

    焦飞本以为,在各大派的这一辈弟子中,出去那些修道几百年的年长师兄,便要论到他了。便是几个不算那些外物。把邪门外道的手段手去掉,凭了天河九篆剑诀和天河三十六法,也足以跟任何人争一日之长短。但是眼见这些道门的杰出弟子,每一个都有不凡本事,便是论外物法器,秦霜等的天雷剑也不见得就逊色他的无形,和天魔战袍。

    “看来还是我中土道门繁盛。居然有这许多了不起的新秀,海外厉害的都是些老家伙,一个跟我修道年限相仿的也没有。”

    焦飞看了这些人闯阵之后。心中也有盘算,他至少有三四种办法能够闯过这四座魔阵,但是光凭了天河九篆剑诀和二十四桥明月夜,他的把握便不甚大。前面三个闯阵的人,除了秦霜善是凭了天雷剑,另外两个都是炼气丹成以上的修为。焦飞自忖若是自家也能修为更进一层,把炼剑成丝的绝世剑术修成,也有七八分的把握一试,凭现在的正经手段,最多也之后一二分罢了。

    这些先后来的各大派弟子,开始还都自矜身份,不过在明白无法独立闯阵之后,便渐渐聚拢到了一起来。